给你看个大宝贝/小美人在无限游戏里靠钓上分by子时北
子时北  发于:2024年0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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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舌尖抵住脸颊,收回。
这是不爽的体现。
艾希哭到最后又趴进夏稚的怀里。
夏稚哄着他,见他哭的说不出来话,就打趣说再哭下去眼睛肿了,明天看见娜娜,娜娜就不认识他了。
艾希顿了顿,伸手要去抹眼泪,被夏稚制止。
“带你去洗脸,洗完之后睡一下吧?吃饭了再叫你,好不好?”
艾希可怜兮兮地点头,不小心和吃醋老父亲的目光对上,立刻把头埋进夏稚的怀里。
夏稚抱着孩子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个男人。
夏稚带孩子去了阁楼,在卫生间里洗脸,男人也上了阁楼,在卫生间门口等着。
这地方本来就不大,不然也不会被装修成儿童房,夏稚用余光瞄了一眼,见男人像一根石柱似的挺在门口,忍不住道:“你先下楼吧,等我把艾希哄睡就下去。”
男人抿唇,道:“我有话要跟他说。”
怀里孩子又是一抖,这会儿倒是没哭,但很显然,艾希是拒绝的。
夏稚有些无奈,也不知道这男人怎么这么倔强,孩子都哭成这样了,他还非要谈!
安静几秒,他脑子里灵光一闪,说:“你去厨房帮我把厨具收拾了吧?不然一会下去我还要收拾。”说着,他弯了弯眉眼,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辛苦你了……我亲爱的丈夫。”
男人眸子一暗,喉结上下微动。
“……好。”

深思熟虑后最不容易的一个称呼,让男人走路的时候差点同手同脚。
夏稚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几秒,然后开始帮艾希洗脸。
洗完脸,艾希的眼睛还是红红的,他抱住夏稚不撒手,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妈妈对他是最好的。
但他不喜欢却不敢反驳爸爸的样子,又像是心虚。
跟艾希接触了三次,夏稚对他的部分小心思洞悉得还算透彻。
艾希一定是做了什么便宜丈夫不允许他做的事情,否则不会对‘谈一谈’如此敏感,因为小孩子做了,所以很心虚,也很害怕爸爸会生气,想要用撒泼哭闹来逃过去,但是吃他这一套的却只有妈妈。
因此,他更加黏着夏稚了,怎么也不愿意松手。
“妈妈,你别走,好吗?我不想跟爸爸谈。”
哭过之后困得更快,艾希眼睛都是半闭着的,嘴上坚持要跟夏稚说话,话里话外不想让夏稚离开他的身边。
夏稚有些无奈,用开玩笑的语气试探询问:“你还讲呢,说说,你到底做了什么,这么怕爸爸与你谈话?”
听似一个问题,但又好像询问的人什么都知道了,只为了让孩子检讨自己的所作所为,所以故意这样问。
艾希没有察觉出夏稚真的在试探,纠结半晌,好像对自己做过的事难以启齿,最后动了动嘴唇,说:“妈妈,我……”
嘴巴小幅度的一张一合,也确实说了几句话,可困意对于一个毫无抵抗的小孩子来说简直是游乐园里的冰淇淋车,或许艾希都不知道自己迷迷糊糊的时候说了什么。
夏稚无奈:“……困了就睡吧。”
听见他的声音,小孩子紧抓夏稚的手,但睡得很快。
手上的力道渐渐松开了,夏稚把艾希的轻轻放进被子里,然后站起身,悄声离开阁楼。
不需要回到一楼,他在楼梯上就看到了守在二楼楼梯边的俊美男人。
他还穿着刚回家时的那套衣服,身姿挺拔,站在那里,想一尊雕刻完美的男性雕像,每一个细节都栩栩如生。而他有所动作时,又如同油画里精致的人走了出来,立体的形象更是一比一复刻了画中的神采。
夏稚脚步微顿。
这便宜丈夫叫什么名字?
“艾希睡了?”
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缓缓想起,尾音微勾,听进耳朵里,透着一丝电流划过的酥麻。
夏稚‘嗯’了一声,还差两三节台阶的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
循着手看去,只见男人神情自然地站在台阶之下,好像扶着妻子下楼梯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即使这楼梯又宽又矮,还是家居楼梯,一般情况下不可能会在楼梯上受伤。
夏稚几乎没怎么思考,就把手放了上去。
作为‘妻子’,他不能拒绝一个深爱自己的丈夫下意识的爱护举动。
被男人牵着来到卧室,卧室的落地窗边放着一张单人沙发椅,男人坐下,手上稍一用力,没有防备的夏稚就被带了一个趔趄,屁丨股结结实实地坐到了男人的大腿上。
“啊……”下意识地低呼一声,夏稚反应过来后还没来得及挣扎,整个人就被箍在男人的身体和长臂之间。
他的手臂如同一条粗壮的锁链,将夏稚紧紧地绑在他的身上。
“你别闹……”夏稚的脑子转得再快,也没有体会过已婚夫妻的相处方式,对待这种‘被占便宜’的行为,他该怎么用一个‘妻子’的身份来表达拒绝呢?
“不闹,只是抱一下。”男人的下巴贴在夏稚肩膀上,呼吸间,仿佛在嗅着夏稚身上淡淡的木香。
男人没有说谎,他真不是来闹的。
夏稚不自在的感觉持续了没多久,就因为男人突然开启的话题而沉没。
“关于艾希的朋友,你知道了多少?”
夏稚一顿,随后看向他,有些无辜地眨了眨眼:“不多,是上次我提到的那个孩子吗?”
“对。”男人没发觉夏稚在试探时间线,随口说道:“我说,林子里没有住人。”
“啊,那就是那孩子了。”夏稚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随后蹙起眉头,问:“你上次说完,我也怀疑过了,是不是因为艾希太寂寞,所以幻想了一个朋友出来。但从这几天他的反应来看,好像并非是这样。”
艾希是真的很开心,在父母没有发现的地方,有一个合拍的玩伴一直陪他玩。
情绪反应不似作假,那唯一的解释就是便宜丈夫出错了。
男人盯着夏稚,深沉的眼眸中似乎有暗光涌动。
“如果拜托你在我不在家的时候,控制住艾希不去找他的朋友玩,你会觉得辛苦吗?”
夏稚:“……一直吗?”
男人:“一直。”
夏稚直接摇头:“这不现实,艾希想要出去的话,怎么可能拦得住呢?难道要一直关着他吗?”
最后一句话明显是一种不可行的选择,也就是说,夏稚不会这么做。
可是偏偏的,在男人无声的注视下,夏稚心跳微微加速,一阵冰冷的感觉直穿头颅。
“你想要我这么做?”他的声音颤抖,有些不敢相信,“要我一直关着艾希吗?”
“这是唯一的办法。”男人感受到妻子的不安,很是怜惜地拥紧他,轻声安慰:“如果顺利的话,我会尽快处理完外面的事,到时候,就带你和艾希离开这里。”
夏稚眼神有些发直,“尽快是有多快?”
男人为难了起来,“你知道我的工作,可以理解我的。”
“可是现在有艾希。”什么也不知道的夏稚开始真情实感地诈他,“你要我关着他,你也应该知道,我做不出来!”
笃定了妻子的身份,夏稚想用母子关系来强调他没办法那样对待十月怀胎的宝贝艾希,一味地反驳也只是期盼男人说出更多作出这个决定的细节,比如说林子里的娜娜母女到底是怎么回事、男人到底发现了什么、又要去处理什么、艾希为什么不能继续跟娜娜一起玩……
此时的夏稚非常膨胀,甚至有种自己也能进军演艺圈的自信!
然而男人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推翻了他所有的思路。
“是的,是的,你做不出来,我知道。”男人凑上来,嘴唇亲吻夏稚的脸颊,语气有些迫切地哄道:“你是最美好的天使,是我的天使。就像面对曾经的我,你怜惜我、爱护我、甚至为了我与所有人为敌……唉,是我的错,我不能强迫你做这样的事,但我又有一些嫉妒艾希,他凭什么可以生来就得到你的爱呢。”
夏稚被亲的猝不及防,大脑立刻宕机。
这段话信息量可太大了。
这对夫妻俩怎么听起来像是私奔的呢?还为了他与全世界为敌?你个当老子的还嫉妒孩子?!
夏稚觉得自己的脑容量不太够了,想要找队友好好地盘一盘这段复杂的关系,但一想到自己面对其他七人好奇的目光,到时候不论怎么叙述这个过程都很尴尬!!!
“你先不要……”夏稚没心情跟他你侬我侬,颇为强硬地从他都怀里起身,垂眸复杂地望着正在仰视自己的俊美男人。
他看向自己的眼神虔诚,且痴迷。
夏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悸动,说:“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你和艾希不一样。我爱他,因为他是我们的孩子。”顿了顿,他又干巴巴地说:“我也爱你,这种爱,可以延续到生命的尽头。”
对待孩子的爱和对待爱人的爱怎么可能一样呢?
夏稚的爱情观就是成家后,不论是妻子还是丈夫,便是日常生活中最亲近的人了,在爱情、亲情和责任的三重加持下,夫妻双方互敬互爱,才能撑起一个牢固温暖的家。
倒也不是把自己的爱情观念强加给另外一个人,可是连孩子的醋都要吃,而且看起来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夏稚真的不能理解。
听了夏稚的话,男人先是愣住,大约几秒中后,他有了举动。
男人抱住夏稚的腰,坐着的身体微微前倾,将脸埋进他的小腹上。
“我很开心。”男人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但是难掩喜悦,“我明白,所以我不会对艾希做什么。我会学着你们的生活方式,爱护他、给他一个安稳的成长环境,让他能够快乐成长。”
夏稚:“……嗯。”
这话听起来好像没什么问题。
不过怎么总是感觉不对劲呢。
“能陪伴在你左右的,只能是我,对吗?”
夏稚安静须臾,叹息道:“你原来真的很担心。艾希将来一定会有自己的家庭的,就像我们一样。除了我未曾认识你的那段人生是孤单的之外,从相遇的那一刻,直至生命结束,我们都是陪伴在彼此身边的唯一人选。”
虽是根据自己的爱情观发自内心地说出这番话,可能劝说的意义更重一些,而并非表达含蓄的情感,但这番漂亮话还是让男人高兴地收紧了手臂。
夏稚很突然地回到了现实。
因为把男人哄好之后,男人问他想不想回城镇里逛一逛,还要趁艾希睡觉,安排一顿烛光晚餐。夏稚无奈地摆了摆手,拒绝的同时调侃他学不会做一个合格的父亲,然后一眨眼,他的眼前变成了空荡荡的水泥地。
进入幻境的时间应该不短,前期艾希没回来的时候,他在公馆里翻翻找找浪费了不少时间。后来艾希回来、男人也下班回家,经历了那么多,时间应该不短。
从厨房外进入幻境,又从二楼出现,四周静悄悄的,大概没有玩家蹲守在这里。
夏稚转过身,欲下楼跟大家见面,蓦地与衣帽间门内的一双眼睛对视了!

吴蓉裳还在衣帽间里。
不知道是不是夏稚回来的时候她听到了动静,打开衣帽间的门,通过那一条漆黑的缝隙,无声看向外面。
与她对视的瞬间,夏稚止不住心惊,这种感觉跟在看恐怖片的时候毫无防备地被一张鬼脸占据屏幕时忍不住大叫的感觉是一样的。
“吴蓉裳……”渐渐冷静下来,夏稚小声叫出她的名字,“你、你还在这里啊?”
本来可以不用叫名字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夏稚只有叫出这个人的名字,才会踏实下来——因为对方应了。
应了这个名字,仿佛那些奇怪的举动和神情都只是他多想了而已,并非真的存在。
吴蓉裳听见夏稚的话,缓缓推开衣帽间的门,走出来。
“我知道你回去了。”吴蓉裳说:“我在衣帽间里听到他们说你消失了,也有人过来问我有没有看到你。”顿了顿,吴蓉裳站在楼梯的位置,没再向夏稚靠近:“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
夏稚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说这么多。
吴蓉裳垂眸,等不到夏稚的回复,也不清楚要怎么表达得更加清晰,沉默半晌,她开口:“我们下去吧,或者,我先下去。”
说完,她也不等夏稚说话,直接朝楼下走去。
夏稚目光惊异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脑海里回荡吴蓉裳说过的话,以及之前在衣帽间里异常的状态,一个奇怪的念头缓缓冒出。
吴蓉裳……好像在向他示好?
为什么?
不能否认,自从发现吴蓉裳有些不对劲开始,夏稚一直提防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对于夏稚来说,就是一个你很了解的人突然有一刻变得令你无比陌生,且是潜意识中的警惕与疏离。吴蓉裳的性格算是这八个玩家里面最好的了,看起来没什么心眼,有什么不满也不会表露,对外表露出的情绪始终是积极的,她愿意帮忙,也愿意聆听,只是一局游戏中相遇的过客玩家,吴蓉裳的性格堪称完美。
当然,这也只是夏稚的看法,比起华姨性格温和不显山露水让人无法相信、溪泷大大咧咧看起来很可靠但容易欺骗牵连、崔岛浓看似正常却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夏稚更喜欢跟吴蓉裳这种性格的人在一起组队。
但是现在,他不敢这样笃定地认为吴蓉裳是相处起来能让他感到舒适的人了。
夏稚下了楼,客厅里站着几道身影。
除了金漾和许裕不在之外,其他人都在。
看见夏稚,其他人的目光灼灼,好奇和期待的同时,还有一些怀疑。
他回到过去的次数太频繁了。
即使夏稚已经隐瞒了一次,也不能否认大部分人都只回到过去一次的情况下,他回去了两次。
“你出来了。”华姨对他笑了笑,招呼道:“看样子你在里面待的还不错,没遇到危险。”
神色正常,衣衫整洁,没有受伤……
崔岛浓和溪泷都显而易见地露出羡慕的表情。
夏稚有些不好意思地走过去,直接说道:“我还是回到之前去过的时间点了,就是一家三口他们住在公馆里的那段时间,这次应该是在上次回去之后。”
华姨点点头:“既然是回到了那个时间,应该打探到不少消息吧?”
夏稚立刻说了有关林子里的母女的事。
“你怀疑林子也在我们都探索范围内?”崔岛浓皱眉:“可是我刚才去门口看了一眼,门被锁上了。”
溪泷:“我都说了我能踹开了。”
“暂时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吧?你就不怕触发死亡条件。”
“踹个门凭啥是死亡条件,那也太不讲究了。”
“……我之前经历过一次穿鞋就是死亡条件的,找谁说理去。”
溪泷不说话了。
夏稚环顾一周,发现金漾和许裕一直没出现。
一旁的苏雪看见,适时地解释道:“你消失的这段时间,他们也消失了。”
夏稚惊讶。
今天还真的是进度加快了,从早上到现在已经有五个人穿越过去,明晚八点安全通道就会开启,这局游戏真的越来越快。
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大家就不准备等他们了。
除了有关林子里的母女这件事之外,夏稚还想说一下楼上衣帽间格局的事。
但是这一点是跟吴蓉裳有关系的。
夏稚抬眼,看了一眼吴蓉裳,只见她神情有些呆滞,以往大家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她肯定是站到华姨身边的,但是现在她自己站在一个角落,全程无话,也不知道刚才夏稚说了那么多,她听进去了多少。
见状,夏稚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吴蓉裳,我在过去的时候,去衣帽间看了一下。”
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吴蓉裳抬起头,直愣愣地看着夏稚。
其他人听见他的话,也愣了一下。
夏稚抿着唇,被所有人注视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说道:“在我回到过去之前,跟吴蓉裳在衣帽间和连通的卫生间里简单讨论了一下,吴蓉裳表示她怀疑她回去的那个地方衣帽间和卫生间是连通的,是单独一个空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分成了两个。所以回去之后,我特意看了一下,发现可能真的是这样。”说完,他对吴蓉裳笑了笑:“你的推测是对的,而且你穿越的时间应该在‘一家三口’之前,但是否在‘离婚夫妻’之后就不能确定了。”
话音落下,吴蓉裳无神的眼中似乎划过一道光。
“啊。”她声音颤抖地开口:“我猜对了……”
“小吴之前怎么不说呢。”华姨的目光在吴蓉裳和夏稚之间游离,嘴上假意怪罪道:“有什么不理解的就说出来,有机会的话,大家都会帮你证实的。”
“是啊。”崔岛浓也一脸纳闷,“你之前不是有什么就说什么吗?回去了一趟怎么还变腼腆了。”
“你个大老爷们懂什么,你自己在黑暗里被关一个小时试试!”溪泷立刻怼了一下崔岛浓。
吴蓉裳怔愣地听着其他人说话,一时间耳边吵吵嚷嚷的。
她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活过来了。
不是那种主观意识的复苏,而像是一种强加在她的灵魂之上的脏东西,在大家的说话声中灰飞烟灭。
她重新掌控了身体和思想的主权。
不知道为什么,吴蓉裳特别想哭。
而她也真的哭了出来,放声大哭。
她的哭声仿佛是一个讯号,像一道尖锐的哨声,带领她彻底走出了黑暗。
四周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吴蓉裳一个人在崩溃大哭。
三个男人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情况,苏雪倒是最先有所动作,她没有丝毫顾虑地走到吴蓉裳身边,蹲下来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背,而华姨垂眸望着吴蓉裳半晌,终究还是叹口气,作为长辈,她的身上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她也来到吴蓉裳的身边,蹲下来轻声安慰她。
夏稚在一旁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看了看一旁的溪泷,溪泷回了一个无能为力的表情,又去看崔岛浓。
崔岛浓:“……你们不会觉得我擅长应对女生吧?”
“我们仨当中你最像。”溪泷小声嘀咕:“算了,什么也指望不上,啥也不是。”
崔岛浓翻个白眼:“我是同性恋好不好?要说应对女生,金漾在这里还能有点指望。”
溪泷的表情立马变得惊恐,拉着夏稚连连后退,跟崔岛浓拉开了距离之后,才惊讶道:“看不出来啊!你小子隐藏的够深!”
崔岛浓烦死这个傻大个直男了,“老子是1!还有,我早就没有那种世俗的谷欠望了,一天天头顶悬着一把刀,哪有心情谈对象,你高估我了。”
夏稚忍不住想笑,但被溪泷像拿盾牌一样推到前面,正对崔岛浓,他又不敢笑,就这样憋着,憋的肚子都疼了。
几分钟后,吴蓉裳冷静了下来,抱膝坐在地上,对众人歉意道:“抱歉啊,我失态了。”
华姨没有离开,依旧站在她旁边,苏雪索性也坐下,无声地陪伴在她身边,吴蓉裳侧头对她笑了笑,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夏稚在一旁观察,有种他所熟悉的那个吴蓉裳又回来了的感觉。
之后,夏稚又解释了衣帽间和卫生间连为一体的证据,比如说隔断是后加上去的,原来的房屋格局里面,它们本来就是一个空间,他在‘一家三口’的时间里看了好久,确定这个时间的房屋格局跟现在是一样的。
夏稚说了很多,还补充了一些刚才忘记说的小细节。
唯有一点,他隐瞒了下来。
那就是便宜丈夫说得那些话。
他总觉得那些话听起来很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即使是两人私奔组建家庭,也不算什么值得研究的事,毕竟只有跟公馆有关的信息点才是重点。
就好像‘离婚夫妻’时间线里的丈夫想要离婚,出轨且包养情人,这件事跟公馆没有一点关系,更像是私人感情,由此也推测不出什么。
之后,一直干净的苏雪问了夏稚几个问题,是关于时间线的。
苏雪感觉,如果夏稚一直回到‘一家三口’的时间线,那她也一定会回到‘离婚夫妻’的时间线上去。
这一次,她做足了准备。
“我也会看一下二楼的衣帽间的。”苏雪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向吴蓉裳。
吴蓉裳再次表达感谢。
“从出来开始,我真的觉得自己要疯了。”
吴蓉裳低声开口,却让所有人都能听到她的声音。
“我不想隐瞒,可我真的害怕。”
“我有一种感觉,就是自己被关起来的时候……好像不是人。”

许裕在公馆的院子里站定。
他抬起头,望向天空,浓云密布,阳光被遮挡严实,天空被染成一片陈旧的灰白色。
光是看着就觉得压抑。
从昨天开始,这里就没有晴天。
以至于夏稚提到在过去看到阳光明媚的天气时,眼中光芒灵动。
站在原地良久,许裕转过身,往回走。
他好像看出了什么,又好像白白浪费了几分钟的时间。
踏上台阶,一层、两层……
脚下水泥台阶上多了一张深红色的地毯。
许裕脚步微微顿住,不动声色地转动眼珠,缓缓抬头。
——他的运气来了。
眼前的红漆大门无比鲜艳,跟现实中公馆灰败破旧的面貌完全不同。
许裕看着这扇紧闭的大门,眨了一下眼睛。
自己好像被关在外面了?
几乎没有犹豫的,许裕上前一步,站在门前,抬手,敲。
咚咚咚。
颇有礼貌的三声,换来的是一阵兵荒马乱的开门声,以及开门后的怒斥。
“你来的太晚了!”
门内的年轻男士长相优越,身材中等,一身凌乱的家居服歪歪扭扭,凌乱的头发上带着胶痕,可见之前他是有好好打理过的。
他面色不善,上上下下打量许裕,眼神露骨且无力,仿佛在用他的目光对许裕进行了一场无声无形的审判。
“你的工具呢?”男人不耐烦地皱起眉头,质问道:“身为医生,连工具都忘记带了吗?没有工具你怎么治疗他?我可不想再等了!”
许裕沉默两秒。
“工具效果不佳。”他从容道:“不然你也不会这样邋遢地跟我讲话。”
男人眼睛蓦地瞪大,不可置信地盯着许裕,好像下一秒就暴怒地把他吃掉……
然而没想到的是,他只是震惊了一瞬,便恼火地让开了进门的路。
“希望你的方案能带给我哪怕是一分钟的安宁!”
他认可了许裕的话。
亦或者说,许裕的角色扮演,天衣无缝。
医生,工具,上门治疗,且以前治疗过。
汲取这些简单的信息,许裕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
屋内的男人很暴躁,或许是刚刚经历了什么令他感到烦躁的事,所以即使现在他有求于医生,态度也是极差的。
许裕进门后,无声观察屋内的一切。
只短短几分钟,他便确定了自己所在的时间线。
和苏雪穿越的时间线相同。
不论是公馆内装潢设计还是前面带路这个男人莫名其妙的臭脾气,跟苏雪口中的形容相差无几,华丽的欧式装修,用金钱砸出来的奢华,长相还算英俊的男人,脾气暴躁,性格多是苏雪口中狂妄自大的那一类人。
需要有一点遗憾,因为他不够幸运。
他想要看看夏稚去过的地方。
跟着男人一路来到二楼,最终停在书房前。
二楼的格局设计跟现实中的公馆还有一些区别的,原本的大套间被改成了两间大房间,一间是卧室,一间是书房,总体来说没什么变化,但是两个屋子的确被隔开了,门的朝向也是相对的。
所到之处,皆是一片杂乱。
散落在地上的书籍报纸,抱枕被子,还有一些撕碎的布料……
前面的男人很是不爽地踹开一个堵在门前的抱枕,骂骂咧咧道:“他被我关进去了。”
许裕看着地上的东西,没有说话。
“你看什么看?还不去吗?!”男人瞪眼。
许裕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情况看起来很糟糕呢。”
确定许裕不是在窥探隐私而是通过环境来推测情况,男人倒是泄了气,不再如刚才那般暴躁,但话里话外还是对‘他’表达了极大的不满。
“这样下去我还怎么跟她过下去?肯定是要离婚的,可是这个臭女表子她不离婚,她非要拖着我,拖着我一起死!”越骂男人的脸色越狰狞:“有的时候我真想直接——”察觉到许裕的目光,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过了几秒,才说:“但是我不能,补贴金有很多,它可以保证我衣食无忧,甚至过上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奢靡生活。所以只要关着她,没有任何问题,我可以在外找更漂亮、身材更好的女人,带回家里也没事,她总归是离不开我的,只能任由我为所欲为……都是男人,你应该理解的,对吧?”
说完,男人笑得恶劣,意欲抬手拍拍许裕的肩膀,被他轻巧躲过。
“恕我不能理解。”许裕冷淡地说:“你也不需要我的理解,我们只是雇佣关系。”
男人哼笑:“你跟他们才是雇佣关系,跟我可不是。你们这一行,换作以前的我,可是永远都碰不到的。”
“只要是需要交易的对象,对于我来说都是雇佣关系。”许裕不动声色地矫正话题,“你要在这里看着么?”
“哦?这次不用我跟你进去了吗?”男人看起来有些惊喜:“原来你真的回去好好探查资料,既然你自己有应对措施,那就不需要我了吧?我下楼去,给你泡一壶茶怎么样?有好茶,是我托人从东方买来的,千金难换。”
许裕没有应答,只是摆了一下手,男人便迫不及待地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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