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看个大宝贝/小美人在无限游戏里靠钓上分by子时北
子时北  发于:2024年0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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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崔岛浓、苏雪和夏稚还真的想了好久,发现他们穿越之前都没做过类似的事情,就好像很突然地被时间选中。
夏稚一连两次都是这样,只是在观察阁楼墙壁,还有走在短小的走廊里,稀松平常的行为,也不知道怎么的,一连被带回过去两次……
分散开之前,许裕说了锁头的事。
“大门被锁上了。”许裕说:“不知道是谁锁的,不过这可能说明我们的探寻地点扩大了。”
可以离开室内,去到院子里,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溪泷第一个就出去了,说话的声音也不小,夏稚在二楼衣帽间的时候,还听见溪泷从楼下路过那在那骂骂咧咧的:“这破草这么硬,都刮腿,可别把我裤子刮破了……”
听见他的声音,夏稚还莫名觉得亲切。
他在衣帽间里找了个地方坐下,没过一会,有人走进来,是吴蓉裳。
吴蓉裳见到这里已经有人了就准备离开,她现在想要自己一个人待着,所以自然地跟夏稚打了个招呼,刚一转身,人就消失了。
在夏稚的视野里,活生生的、还在行动中的一个人突然不见,冲击感十分强烈,瞳孔微缩,声音颤抖地叫了一声吴蓉裳,没听到任何回应之后,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平复了心情,他急急忙忙下了楼。
“吴蓉裳在衣帽间门口消失了!”
与此同时,金漾从外面进来,神色匆匆。
“溪泷不见了!”
几乎同一时间段消失了两个人,虽然不在同一个地点,但是很明显,游戏在加快速度。
夏稚一直很好奇,任务让他们探寻的有关公馆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跟时间有关?还是过去发生的故事有关?
现实中的公馆里好像什么都没有,但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却与它息息相关。
许裕几次想跟夏稚攀谈,但都被少年躲开了。
他心中微恼,却也无可奈何。
之前发生过的事情的确是他没有理,不仅骗了夏稚,寻找他的目的也不单纯,甚至觉得他是一个骗子,骗得自家公会成员越来越疯。
许裕必须承认,他那次用道具追寻到夏稚所在的游戏,想要达成的结果是‘解决掉’夏稚。因为他不是当场游戏的玩家,也不用参与评分总结,游戏规则于他来说形同虚设,只要摸清了规则,利用里面的死亡条件将夏稚悄声解决,他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然而经过相处,他反悔得很彻底。
不仅不会对夏稚做什么,反而时时刻刻惦记着他。
而现在,他好像遭到了迟来的报应。
也是,许裕发觉自己没有认真地给夏稚道过歉,也没有解释过自己的心路历程。
夏稚也该生气的。
想了半天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夏稚应该生自己的气,反应过来之后,被旁人形容精明阴狠的砝码公会会长许裕表示自己真的没救了。
吴蓉裳出来的很快,从夏稚发现她消失再到她重新出现在公馆里,大概只用了十分钟左右,但吴蓉裳说,她在过去待了将近一个小时。
也是没有确切的时间转换规律,吴蓉裳喝了几口水,神情有些恹恹的。
被众人盯着问发生了什么时,她目光复杂地沉默几秒,最后说:“我感觉自己浪费了一次机会。”
“什么意思?”
“我被关起来了,四周一片黑暗,我摸到了类似木门一样的东西,但是但不开,周围的墙壁很冷,空间也不大,我在黑暗中转圈圈,不停地寻找出去的方法。我不敢乱喊,怕暴露身份……”
话音落下,众人哗然。
“你被关了一个小时?”
吴蓉裳抓了抓头发:“我感觉自己要疯了,到最后只能在心里默默读秒……”
其他人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任谁被好端端地关在一个狭窄黑暗的空间里,寻路无门,都会发疯的。
“我出来之后,还是在衣帽间。”吴蓉裳又说:“所以关我的地方应该就是衣帽间,可是为什么呢?我扮演了什么角色?为什么会被关起来?”
“也有可能是你自己躲进去的。”崔岛浓神色凝重:“你忘了吗,有怪物这种东西。”
吴蓉裳眉心一跳,细思极恐地捂住嘴巴。
她十分庆幸自己没有贸然开口呼唤别人来帮她开门。
又过了一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溪泷匆匆从楼上下来,可他消失的地点却是院子里。
他下楼后,看见客厅里聚集的几人,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
众人惊讶过后,也看清了溪泷的情况:额头上全都是汗,贴身的T恤衫也被浸透,露在外面的肌肤上似有刮痕,脸颊通红,像剧烈运动后造成的……
“全都是怪物!”
溪泷一下来,抹了一把脸脸上的汗水,中气十足地说道:“我一直在逃命,累的我啊……不过还好,我这体格子也不是白练的,遛那帮丑东西绰绰有余!”
“什么怪物?”崔岛浓又激动了,显然夏稚和苏雪回到过去一趟安然无恙地回来甚至没看见所谓的怪物长什么样,被他深深地记在心里。
“丑东西。”溪泷想了想,重复道:“就是那种脸上长瘤子的丑东西。”
“……再详细点呢?有没有触丨手什么的特征?”
“没有。”溪泷:“手长脚长没有脸,身上长瘤子,恶心死了。行动很慢,但是遍布整个公馆,哪里都有,我尝试攻击它们了,它们被我打的脑袋掉了一半,还坚持跑来抓我呢。”
形容得很朴实无华,所以听起来也挺恶心的。
崔岛浓有些失望,还觉得溪泷遇到的这些怪物都是小怪,而他遇到的那个触丨手怪才是真正的大BOSS。
夏稚站在溪泷的身边,认真看着他身上的刮痕,像是那种细小叶子挂出来的伤痕,没有流血,微微肿起来。
“你这是被什么弄的?”他问。
溪泷看了一眼:“那些怪物,它们的指甲非常长,但是很软,有的还是因为我躲得快划到的,要真让它们抓一下,未必会破。”
夏稚点点头,忽的又问:“它们有几根手指头?”
“没注意看,但是三根四根都有……你什么意思啊?觉得它们原来可能是人?”
夏稚连连摇头:“不是,我在想能不能跟我看到的那辆车上的抓痕对上。”
溪泷:“那应该不是,它们都伤不到我,还能给车刮掉漆?”
夏稚笑了笑,默不作声。
一直在躲避怪物的期间,溪泷表示公馆里面是有家具,但是四处都有灰尘的状态。
就像那种没有人住,但还没有搬走的房子,家具被白布罩起来,一些小摆件倒是没看见,生活用品也没有。
装修风格是那种偏田园风格的,但是壁纸什么的已经很脏了,看起来十分陈旧。
夏稚心里一沉。
“那就可以确定了,溪泷回去的时间点在崔岛浓之前,夏稚之后。”华姨说完,看向吴蓉裳:“小吴的就不好推断了,她几乎什么都没看见……”
吴蓉裳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她靠在墙上,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不再说话。
许裕神情淡淡地瞥了一眼吴蓉裳。
另外一边,溪泷听说了吴蓉裳的遭遇,叹口气,表示人没疯就是好事。
莫名的,氛围透着一丝奇怪。

比起溪泷刺激惊险的经历,很明显,吴蓉裳的经历更令他在意。
吴蓉裳在衣帽间门口消失,出来之后却在衣帽间内,这期间她因为想要离开所以围绕着黑漆漆的屋子走了几圈,她最初站立的位置跟最后停下的位置大概率不是同一个地点。门口消失,兜兜转转回到衣帽间内,所以关押‘她’的黑暗屋子只能是衣帽间这大约七、八平方米的长方形空间。
严格来说,二楼的套卧分成了五部分,首先刚上楼的一小片空间是空着的,过去这里被安排成一个类似于喝下午茶,或者是跟客人聊天的小天地。朝南是一个拱门,进去才是套卧内的结构布局。套卧里卧室和书房占据了大部分空间,它们是相邻的,书房侧面是衣帽间的门,衣帽间里面通向卫生间。
衣帽间在书房和卫生间之间,靠墙两侧打满柜子,原来是玻璃门,现在都被拆了,只剩下两排柜架,整体七八平方米的样子,并不大,不过只收纳一对夫妻的衣物也是绰绰有余。四面有两面都是通的,且原来都有门。
所以刚才夏稚听完吴蓉裳的话,第一时间就觉得不对劲,衣帽间是不是一个单独的空间取决于两边有没有门,如果没有门的话,它更像一个通道,只不过宽敞一点而已。吴蓉裳说自己在黑暗中只摸到了一扇门,其他三面都是冰冷冷的墙,这显然不符合现在这座废弃公馆的格局。
如果吴蓉裳没有撒谎,她的时间线大概也能推算出来了,要么是在苏雪之后、夏稚之前,要么比苏雪还早。
不管怎么说,吴蓉裳回去这一趟信息量很大,不过都被迷雾遮住,要是没有机会再回到那个时间段的话,遮掩真相的迷雾可能永远都不会散去。
趁着当下无人,夏稚想到了自己的专属线索。
他穿过衣帽间来到二楼的卫生间,卫生间里有一扇窗,他站在窗前,说出指令,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借着窗外冷白的光仔细敲了敲。
当看清那样东西,夏稚瞳孔微缩,呼吸滞住一瞬。
——是一颗眼球。
是的,一颗瞳孔是金色的,摸起来很像弹珠的眼球。
夏稚没有立刻把眼球扔出的原因就是它不像是一个真的眼珠子,更像是一种怪诞诡异的工艺品,这种风格他并不排斥,也不算讨厌,毕竟活着的时候,他也常常在一些网店里搜刮一些工艺孤品,风格种类更是五花八门。
只是他没有心理准备,刚看到的确很惊讶。
眼球冰冰凉两的,金色的瞳孔做的很逼真,观察久了,好像这只眼睛真的在跟自己对视一样。
夏稚没忍住,把眼球放回了口袋,等五分钟后它自动消失。
“你在做什么?”
身后蓦地响起一道声音,夏稚吓了一跳,低低地惊呼一声,回头看去。
只见吴蓉裳站在门口,颇为好奇地望着他。
“没什么。”夏稚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还是装作松了口气似的,对吴蓉裳道:“我想试试,能不能在这里……”
“啊。”吴蓉裳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走过来,道:“我刚才来到这边,就是觉得奇怪,明明我在过去只摸到了一扇门,但是很明显,衣帽间应该有两扇门。”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打量卫生间。
“卫生间其实也不大。”吴蓉裳说:“跟衣帽间差不多大?”
“可能吧。”夏稚说:“如果有房间的结构图就好了。”
“也是。”弯弯绕绕说了一通,吴蓉裳没忍住,试探性地询问:“夏稚,你说,我有没有可能是怪物?”
这个问题问的可太突然了,而且毫无前兆。
夏稚微微惊讶地看向吴蓉裳,只见她表情呆滞,眼中没有一丝光亮。
“我感觉到一点不对劲。”吴蓉裳说话的时候,嘴巴一张一合的,像是被输入了指令一般,“是我身体上发生的变化。”
体内的警报响起,夏稚下意识地朝门的方向挪了挪,与吴蓉裳拉开距离。
“你……觉得哪里不对?”
“屋子不对啊。”吴蓉裳麻木地说:“应该有两扇门,但是我只碰到了一扇。”
“是的。”夏稚顺着她的话附和道:“那你有什么想法吗?”
吴蓉裳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说:“我怀疑,当时衣帽间和卫生间是连同的。”
夏稚顿时愣住。
这个说法……好像有点道理。
如果衣帽间和卫生间之间没有阻隔,那就是一个完整的空间,这样的确可以解释为什么只有一扇门。
那样的话,吴蓉裳所穿越的时间线又成了一个谜,除非苏雪或者其他人能够再回一次‘离婚夫妻’的时间线,去查验一下衣帽间和卫生间的构造。
但是很快,夏稚又在心里否认了这个说法。
按照吴蓉裳的形容,她很快就摸完了三面墙,然后摸到门,重复了几次,最后被困在黑暗中,几近疯狂。
如果空间连同,她难道在那片黑暗的屋子里跑着摸墙吗?
夏稚没有点明,因为现在吴蓉裳的状态有点奇怪。
她像困乏了似的,做什么都没有力气,说话时的表情也像刚睡醒一般,夏稚看着她半晌,见她不说话之后就靠在墙上,整个人虚脱无力,仿佛随时随地都能睡过去。
本来想要避开的夏稚又对她的状态感到担忧,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先分开。
“那我先下去了,我还想去厨房看一看。”
吴蓉裳听见他的话,愣了足足两秒,才像突然听到似的,看着夏稚点头,“好,你去吧。”
夏稚快速离开了二楼。
下到一楼,他还有一些心不在焉,频频抬头看向二楼。
吴蓉裳的状态真的很奇怪。
他很担心,不知道是不是被困在黑暗中将近一个小时的缘故。
其实她应该休息的,身体真的很疲惫的话,跟大家打声招呼,像昨天崔岛浓那样待在客厅里休息,大家也不会说什么的。但她又莫名要强,甚至重新回到了二楼的衣帽间,不知道是不是不甘心,想要再回去一次。
但运气这个东西,真的说不好。
夏稚按照他对吴蓉裳说的那般,去了厨房。
走到餐厅和厨房之间的拐角时,听见里面有说话的声音。
“吴蓉裳不对劲。”这是华姨的声音:“之后她说什么做什么,你们要防着一点。”
“啊?你怎么发现的啊?”这道声音是金漾。
华姨:“观察。她出来之后,如果真的是精神受到攻击,就应该好好休息,或者‘一疯到底’,表现得再癫狂一点。但她太平静了,就好像在看见我们之前,她的恐惧被安抚好了。”
厨房里面陷入一阵寂静。
夏稚微微抿着唇,一边感叹华姨的敏锐,一边感到惊悚。
华姨说得没错,虽然不排除吴蓉裳抗压能力很强,自我调节的可能性,但结合刚才在二楼时看到她的状态,夏稚此时更倾向于华姨的结论。
厨房没有必要再去了。
他偷听了几句话,再进去的话反而会尴尬,虽然华姨不太像拉小群的样子,不然也不会光明正大地跟其他人这么说。
夏稚转过身,正欲离开,眼前的光景已经发生了改变。
这是他游戏开局后不到两天的时间里,第三次进入幻境,也就是所谓的过去。
夏稚幽幽呼出一口气,看着四周熟悉的装修设计,悬着的心缓缓落下。
公馆里静悄悄的,好像除了他之外没有别人了。
夏稚上上下下走了一圈,确定没有人之后,心想便宜丈夫应该是上班去了,至于艾希……
刚才他闻到厨房里有点心的奶香味,估计‘自己’又做了点心,艾希拿着点心出去找朋友娜娜玩了吧。
说起娜娜,夏稚冷不丁响起便宜丈夫否认了林子里有人居住这件事。
但艾希的确天天往外跑,而且上次夏稚急于解释,说自己听见了他们在林子里玩的时候,艾希叫了娜娜的名字,当时艾希没有反驳,说明他们经常在林子周边玩闹,说不定就在这公馆的附近。
这两点结论完全相反,也就是说,要么便宜丈夫撒谎,要么艾希撒谎。
除非有一个天马行空的理由中和这两人的话,否则始终无法解释为什么一个交到了林子里的朋友,一个坚定地说林子里没有人住。
从阁楼下到二楼,夏稚顿了顿,停住继续向下的脚步,转身穿过书房,来到衣帽间。
他走进去,打开两扇门,站在衣帽间内,一左一右认真地观察起来。
这两扇门不一样,但都很符合公馆内整体装修设计,书房通向衣帽间的是拱门,衣帽间通向卫生间的是直角门……
忽然,夏稚眯起眼睛,抬头看向通向通向卫生间的天花板。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问题,他总觉得拱门上方隔断墙壁的颜色比较深,呈现那种温暖的乳白色,而直角门上方隔断墙壁的颜色很白。
这是为什么?
夏稚进了卫生间,发现卫生间四面墙壁都是一种说不清的暖白色,只有直角门上方的那一片面积很小的隔断,是一种冷白,卫生间这边还挂了一幅画,遮挡住了大部分冷白色,所以看起来没那么突兀。
夏稚来到书房,然后又去了卧室。
所有的白墙都呈现暖白色,很是温馨,搭配那种浅绿色或碎花的墙纸也很好看。
直角门上面的冷白就是很突兀。
夏稚又回衣帽间,里里外外看了几圈,确定自己的眼神没有出问题之后,一个沉重的答案压在了心头。
吴蓉裳说对了。
衣帽间和卫生间是后来才分开的,或许是一家三口搬来这里之后叫装修工人帮忙隔开,所以临时做了隔断和门,又或者是‘离婚夫妻’那个时间段里就已经分开了。总之,在原来的公馆里,它们就是一个完整的空间。
而它的作用,吴蓉裳大概已经体验过了。
——用来关押一个人。
这一消息足够让夏稚浑身发冷,寸步难行。
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中突然冒出来一个很尖锐的问题,那就是这栋公馆存在的意义。
在现实中,他们是一群喜好探险的群友,来到公馆是因为好多人都传这里存在灵异事件,通俗点说就是闹鬼。
不管是当地人为了旅游行业而渲染的噱头,还是真的闹鬼,这个地方都被完好地保存了起来——即使它已经废弃了。
它的地点也很偏僻,不存在保留一个名胜古迹却不开发景点的情况,而城市的发展也与它背道而行。
它的存在,也非常突兀。

艾希回来了。
他玩得有些疯了,脸颊红红的,迈着小短腿跑回来的时候,进了院子就开始叫妈妈,声音响亮,无比兴奋。
“妈妈!妈妈!”
“妈妈你在哪?在楼上吗?”
“妈妈,娜娜特别喜欢你做的饼干,她让我谢谢你!”
夏稚正在厨房里,寻找现实公馆厨房里的暗柜,就是装满了食物和水的那个隐藏柜。
他围着墙转了一圈了,敲敲打打,没有一处是空的,都是实打实的实心墙。
难道暗柜不属于公馆内的设施?是单独为玩家而设立的?
这时,艾希的声音由远至近,夏稚不动声色地走到水槽前,装作正在洗刷厨具的样子,等艾希跑过来,他就转身,对艾希露出淡淡的微笑。
“那也请你帮忙告诉她:不客气。”
艾希可高兴了,她觉得跟妈妈分享自己的新朋友是一件非常自豪的事,同样的,妈妈喜欢自己的新朋友也令他的心中充满了自信与快乐。
许是想到了什么,艾希转了转眼珠,仰着头对夏稚乖巧道:“妈妈,我能邀请娜娜来家里玩吗?家里有很多东西她都没有见过,我想要拿给她玩!”
小朋友有了新玩伴就想带回家里来玩很正常,关系特别好的甚至都不愿意分开。只不过夏稚说到底还是一个成年人,一个小孩子提出要求前的惶恐情绪被艾希完完本本地展现了出来,即使他很努力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也不能掩盖他的心虚。
夏稚眯了眯眼,不知道他为什么心虚,于是慢悠悠地套话,“你想给娜娜看什么啊?”
“我的玩具!”艾希说了好大声,“还有那些毛绒绒的被子和枕头,娜娜穿的特别少,缩在那些枕头里,她就不会冷了。”
夏稚故作理解地点了点头,随即又苦恼道:“可是你想邀请她来,必须要得到她母亲的同意呀。你们是小孩子,不能自己做主的,就像现在你在询问妈妈一样,她也要这么做的。”
似乎感觉到夏稚的为难,又或许是被说动,艾希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幽幽叹气。
“那、那先算了吧,我不想陪她回家去。”
夏稚眉心微动:“怎么了?”
艾希:“她妈妈……不太喜欢我。”
夏稚皱起眉头,“太喜欢你?为什么?”
艾希听出夏稚语气加重了,连忙摆手解释:“不是的不是的,她妈妈没说不喜欢我,只是我比较怕她……”说着,好孩子抱住夏稚的腿,依赖地蹭了蹭,“是娜娜说她妈妈比较严厉,跟妈妈你比差远啦,所以她一直很羡慕我。她不想让我去见她的妈妈,她觉得她喜欢和我玩的话,她的妈妈就会像对待她一样,严厉地对待我。”
几岁的小孩子表达事物还是有些迷糊的,虽然他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但是传达出来的意思可能会很奇怪。夏稚把艾希的这番话仔细拆分重组,消化了半晌,才勉强拼凑出来一个差不多的意思——娜娜的母亲很严厉,至少对面娜娜的管教很严格。而娜娜‘吓唬’艾希很有可能是为了‘保护’他不被自己母亲的严厉管教,因为她认为,自己贪玩,而艾希也贪玩,所以她的母亲会很生气地管教他们两个人。
夏稚有些无奈,不过更多的还是对娜娜和她母亲的好奇。
她现在不宜说太多,看着艾希可怜巴巴恨不得挂在自己腿上的样子,夏稚忍不住把他抱起来,在怀里颠了颠。
“我明白了。艾希别怕,只是教育方法不同而已,她的母亲应该也很爱她,这种方式小孩子们或许很难理解,不过这不代表是错的。”
艾希将脸埋进夏稚的怀里,闻言抬头,用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他:“是吗?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娜娜虽然说她妈妈很严厉,但是她很爱她的妈妈。”
夏稚笑了,更确定自己的猜测,道:“是呀。不过娜娜既然没有让你做好见她妈妈的准备,你也不要急。等将来有一天她邀请你了,你要回来跟我、或者跟爸爸说,我们同意了,你就可以去她的家里做客,知道了吗?”
“知道啦!妈妈我好爱你哦!”
正当‘母子俩’在厨房里甜甜蜜蜜的时候,一道低沉的声音悄然在厨房一边的餐厅里响起。
“这么喜欢妈妈吗?都几岁了,还要妈妈抱着?”
夏稚一愣,立刻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西装的高大男人站在门口,长相俊美,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此时手里拎着一个盖着布的篮子,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望着厨房里的‘母子俩’。
男人的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嘴唇薄而有型,是传说中很好接吻的形状。
和怀里的孩子几乎一样的金发碧眼,夏稚低头看了看艾希,有抬头看向男人,尽量让自己眼中的错愕没那么明显。
这个男人太帅了……
西方的绅士?夏稚脑容量好像有些不够用了,他的脑子里只能想到那种戴着礼帽穿着燕尾服走路挺胸抬头漠视身边一切的矜贵男士,再无其他形容词可以与餐厅里的男人相匹配。
他的俊美令夏稚心跳加速。
倒不是说一见钟情,就是那种不常见却十分有冲击力的样貌给夏稚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夏稚想,他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张脸了。
“妈妈,你心跳好快。”怀里的小孩赖着不下去,趴在夏稚心口,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似的,笑嘻嘻道:“看见爸爸之后就跳的越来越快了,这就是爱情嘛?”
夏稚被一个小孩子调侃的脸红,低头假意呵斥,“不要乱说,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艾希有些心虚地朝爸爸那边看了一眼,然后埋头不讲话了。
夏稚没错过他的小眼神,有些诧异地看向男人,脱口道:“你教的?”
便宜丈夫眨了眨眼睛,卷翘的睫毛宛如蝶翼忽闪,无辜地说:“我不会教艾希这些的,不过我想我应该知道是谁教他的。”
说完,他看向夏稚怀中的艾希,声音骤然变得冷厉,“艾希,下来,我们应该谈一谈了。”
夏稚感觉怀里的小身体一抖。
然后,艾希竟然哭了!
“我、我不要跟爸爸谈。”小孩哭的脸颊发红,“爸爸凶我。”
夏稚有些慌,刚准备安慰孩子几句,就听见男人继续说道:“你不想跟我谈的话,我就去林子里找你的朋友。”说完,男人放下手里的篮子,转身就要离开。
而艾希见状,也是惊恐地瞪大眼睛,在夏稚怀里奋力扭动几下,想要下去。
夏稚一个走神,被艾希踢到了侧腰,疼的他下意识吸了一口冷气。
没想到只是这样一点细微的声响,竟是止住的男人向外走去的脚步。
“怎么样?踹到哪里了?”
男人颇为慌张地走过来,刚才面对孩子时还游刃有余的表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关心。
夏稚摇了摇头,把早就吓得止住哭泣的艾希放到地上,道:“没事,就是踢了一下,艾希没用力。”
“妈妈,对不起……”艾希看了一眼夏稚的侧腰,这次都不用男人讲话,放声大哭起来,“妈妈对不起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妈妈,别不要我,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夏稚愣住,小孩子一口气说了很多,最后哭的直打嗝,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任夏稚怎么哄,都不放弃,一直哭着道歉。
哭的夏稚心都化了。
这本来就不是一件大事,更何况艾希是个乖孩子,听话、不闹人、不论做什么都要征求父母的同意,可见他受到的教育是非常符合大人口中的乖孩子的。
这种小孩别说他真正的父母了,就算是夏稚这个目前假冒他妈妈的陌生人也忍不住喜欢呀。
全程,立在一旁的男人一言不发。
他刚开始过来的时候还想掀开夏稚的衣服检查一下被踢的地方,但是因为夏稚蹲下来哄艾希,在没注意的情况下避开了。
然后男人就像受气了似的,站在一旁看着一大一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旁若无人地互相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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