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爷养崽去了by半盏茗香
半盏茗香  发于:2024年0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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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辞就再亲了一下。
纪珣并不满足,点点自己的唇。
今辞有些脸热,但还是双手捧上纪珣的脸,凑上去轻啄一口。
他亲了就退,但立即被纪珣拉回去,揽住腰抱坐上大腿。
然后被禁锢着后颈,承受着纪珣灼热的深吻。
纪珣让今辞疼了他后面整个下午,疼得今辞嘴唇又刺痛起来。
这也还没够。
等到晚上,纪珣让今辞再疼疼他,抱着自己的枕头来到今辞的房间,要和他一起睡。
‘老实巴交’言犹在耳。
但纪珣跟它们,真的不沾边。

第45章
今辞卧房的布局和纪珣的差不多, 虽然是单人住,但其实都是双人卧房,里面的一应空间, 都是照着两人的需求来设计。
所以以往今辞一个人睡的床, 再多一个纪珣,剩余的空间也还很宽敞。
今辞看着纪珣把他那个枕头摆在自己的枕头旁边, 有些紧张。
他在纪珣身上嗅到一点蓄势待发的味道。
房间里恒温25°,纪珣穿着薄款睡袍,长度及膝,胸膛微敞,慢条斯理揭开被子躺上去, 看上去比他这个本来的房间主人还自在。
纪珣拍拍他身侧那个属于今辞的位置,“过来。”
当关系变得不一样后, 再睡一起, 意味也明显变得不同。
今辞一过去, 就被纪珣摁在身下。
他陷在柔软的床铺里,被纪珣抵着轻吻。
纪珣碾着他的呼吸,由轻到重,吻过他唇的每一寸。
亲吻逐渐加深, 唇齿抵弄的感觉慢慢变得有些不一样。
纪珣的嘴唇移向今辞的耳垂, 轻咬, “难受的时候,有没有自己……”
今辞还陷在被持续亲吻的晕眩里,没听太清纪珣的话。
他眨着水润的双眼, 疑惑地看向纪珣, “……什么?”
直到纪珣的手指在他身上动了一下。
今辞本就潮红的脸立即变得比之前还要滚烫。
他整个身体都被窝里缩。
走廊里,趴在地毯上睡觉的阿蠢, 忽然听到旁边门里传来一声猫似的呜咽。
阿蠢抬起脑袋,疑惑中伴着好奇,歪头地看向发出声音的那扇门。
但那声音之后没再响起。
阿蠢抖抖耳朵,又重新趴下去。
不知过去多久,那门里才再次传来些动静。
此时的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壁灯。
纪珣像只被喂饱的狮,行走间光影掠过他带着慵懒惬意的眉间。
他端着一杯温水走回床边,掀开一点被子,望着床上的人,“宝贝,还好吗?”
“不好。”今辞露在外面的肩膀沾着一点红痕,他半边脸埋在枕头里,耳朵通红,瓮声瓮气地控诉,“刚才几次让你停,你不听,还……”
余下的话他说不出口,只好抓起手边的另一个枕头砸过去。
纪珣抓住枕头,摆放在一边。
他在今辞唇上亲了一口,诚恳认错,“好,下次我一定听,一定停。”
今辞嘟囔一声,信了他就是小狗。
“喝水吗?”纪珣哄着爱人。
室内温度不高不低,刚才也不激烈,但今辞还是出了不少汗,需要补充水分。
他嗯了声,然后被纪珣扶坐起来。
他还大着肚子,纪珣没有那么丧心病狂,但连续的体验是今辞前所未有的,几次下来几乎耗尽了他的所有力气。
他懒懒地不想动,靠在纪珣臂弯里,让他喂水喝。
之后纪珣抱他去浴室里清理,除了又被摸摸亲亲,纪珣没有再过分闹他。
这一晚作为开始,接下来同床共枕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继纪珣的枕头出现在今辞的床上后,今辞的衣帽间里慢慢地挂上了纪珣的衣服,还有卫生间置物台上,也多了纪珣的洗漱用品。
今辞的卧房里,处处都有了纪珣的痕迹。
当然,身上也常有。
怀孕到五个半月后,今辞在纪珣的陪伴下,去医院做四维排畸检查。
但因为宝宝背对着他们,看不到面部,谢俊就让今辞去吃点带糖的东西,提高宝宝的兴奋性,让她翻身。
等今辞吃完东西,宝宝还是没动,继续背对着他们。
谢俊只好让今辞活动活动,去爬会儿楼梯。
今辞来之前就知道这个检查的时间可能会比较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他扶着纪珣的手,两人走向旁边的楼梯间,沿着楼梯慢慢往上走。
结果走了一圈下来,孩子也只是稍微转了个身。
“还睡着呢,再去爬两圈。”谢俊道。
孩子一直不转身,今辞也无奈了。
重新走进楼梯间,纪珣忽然轻轻拍了拍今辞的肚子,“今小孩,醒醒。”
“你敲门呢。”今辞忍笑,而且今小孩是什么意思,他的小孩?
不过今辞倒是被提醒了,该给宝宝想想取名的事了。
纪珣“敲门”没用,还是今辞一边爬楼梯,一边给宝宝讲了一个故事,她才又动了一下。
好在这回终于是转过身来,顺利完成了这次检查。
宝宝的检查结果也都很好,没出现什么问题。
谢俊还给宝宝拍了四维写真,今辞看到其中一张里,宝宝还睁了眼睛。
纪珣也看了,“有点丑。”
今辞立即两手贴上肚子,像在捂宝宝的耳朵。
别听,是恶评。
谢俊白了纪珣一眼,“又不是高清相机,做个慈祥的父亲吧。”
约好下次产检的时间,纪珣先把今辞送到家。
纪珣还要回公司,今辞给他整理了一下领带,“让司机慢慢开车。”
“中午我会打视频,记得接。”纪珣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今辞觉得他们两个现在黏黏糊糊的,但就是忍不住。
他回吻了纪珣,然后被撬弄着唇舌,好一阵地亲。
等纪珣的车子离开,今辞摸摸发热的脸。然后一转身,就对上蹲坐在旁边,歪着头一脸好奇地看着他的阿蠢。
莫名有种接吻被围观的感觉。
今辞捂了下阿蠢的眼,“你是小孩,不能看。”
纪珣太忙的时候,虽然下午有两个小时午休时间,但也不一定会回去吃饭。
这个时候,他会和今辞视频,了解他上午的状况。
今天他视频过来的时候,今辞正在翻刘伯帮忙送来的字典。
“在给宝宝取名字?”纪珣问,他的背景是办公司,手里正在签一份文件。
今辞点头,眉头有些苦恼地皱着,“好难。”
他是取个网络ID都要想半天的人,放在宝宝取名这上面,只觉得难度更大。
“难就放一放。”纪珣道,“晚上我陪你一起想。”
今辞翻了半天字典眼睛也快花了,听话地丢开字典。
这会儿他正坐在书房里,他把视频的平板放远了一点,这样自己能更好的入镜。
然后他趴在书桌上,看着那边的纪珣,勾着笑,“你在吃宝宝的醋。”
“对。”纪珣很坦诚地承认,“今今,我一直以来的想法,都是独占你。”
本想调侃纪珣,却猝不及防听了一句情话。
但同时今辞也意识到,纪珣这句话是他心底最认真的想法。
“阿珣,宝宝的世界是向外延展的。”今辞轻声说,“她未来会花更多的时间去探索这个世界,我只是暂时地分去一点时间成为她探索的一部分。除去这些,我人生的其他部分,都是任你独占的。”
说到最后,今辞已经有些不好意思,他从来没对谁说过这样肉麻的话。
而他这番予取予求般的回应,让纪珣的眼眸逐渐变深。
他合上一份文件,说:“你该庆幸你还怀着孕。”
“嗯?”今辞不解。
隔着镜头,纪珣轻飘飘地看他一眼,“否则至少未来三天里,你都别想下床。”
彼此已经“坦诚”地相拥过,但当纪珣这道声音清澈地响在书房里,今辞还是招架不住地面上发红。
房内的恒温系统好像坏了一样,温度忽然升高。
对话突然就歪了,今辞慢声说:“你好流氓。”
他默默地把镜头移开,让纪珣看后面的书柜。
“我以为恋人之间是情趣。”纪珣敲敲镜头,“转过来,让我看你。”
“你欺负孕夫。”今辞抗议。
“那怎么办呢。”纪珣给出真诚建议,“不如你欺负回来。”
今辞:“……我那么好忽悠?”
他欺负纪珣?他送上去就是纪珣嘴边的肉,要被拆吧拆吧吃干净的。
他想起和纪珣同床后天天晚上的经历,还有纪珣那恐怖的精力,忽然为自己担忧起来。
到时候,不会真的三天都下不了床吧……
自从开始给宝宝想名字后,今辞准备了好多寓意好的名字,但选择困难症犯了,始终定不下到底选哪一个。
纪珣每天晚上陪他一起翻字典,看他这样纠结,就说:“写纸条上面,等她出生后,让她自己抓。”
今辞反对,“她那时候才出生呢,那么小怎么抓?”
宝宝出生就要上户口的,名字肯定要预先准备好。
而且这简单粗暴取名的方式,还跟阿蠢一模一样。
他摸摸肚子,宝宝,你在你父亲眼里,原来是只小狗。
他问纪珣:“你不给宝宝取几个名字吗?”
纪珣虽然陪他一起想,但主要作用是捧着字典给他查字义,具体的名字,他没有给出一个。
“你取吧。”纪珣说,“他是你的宝宝。”
纪珣这样说不是因为他吃醋对孩子有什么意见,而是就如最开始和今辞协议结婚时说的那样,这个孩子是今辞的,她的姓她的名,都该由今辞来决定。
他会和今辞一起等待她的出生,陪伴她长大,但在他和今辞之间,今辞永远在前。
今辞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没再说什么。
最后今辞还是把自己取好的名字都写到了纸条上,他说:“宝宝明年五月初出生,就选从左到右的第五个纸团吧。”
所有准备好的纸团被今辞捧在手里,然后他随意抛向半空,让纸团散乱地落在地上。
纪珣捡起从左到右的第五个纸团,递给他。
今辞拆开纸团,露出上面的“安”字。
他拍拍肚子,对宝宝说:“那么,你就叫今安安了。”
安安的名字取好后,今辞感觉完成了一件大事。
天天晚上陪着想名字,时间被占去好多的纪珣,在这天晚上也终于夺回了自己的高地。
今辞的手掌心差点被磨出茧。

今辞怀孕快七个月的时候, 小猫阿笨离开宠物医院,被接回了家。
它在宠物医院里待了近两个月,医院每天人来人往, 各种小动物进出, 社会化训练做得比较好,刚到陌生的家里也不见紧张, 一出猫包就开始到处巡视。
小脸也到处蹭,第一时间留下自己的气味,圈好了地盘。
见到比它高一大截的阿蠢也不怕,反倒不停去挑衅,催促阿蠢陪它玩追逐游戏。
阿蠢从小狗学校毕业后, 每天纪珣去上班,今辞也忙自己的事时, 会有些忽略它。阿笨两个多月大, 正是精力旺盛皮到不行的阶段, 它来了后,阿蠢终于是有了玩伴。
大部分时候,两个小家伙的感情都是很好的。不过只要阿笨被纪珣抱起来,两只的感情就会在阿蠢那里单方面破裂一会儿。
阿笨是比较喜欢人类的猫, 并不排斥被人类抱抱, 每次被纪珣抱起来, 都会乖乖地躺在他的臂弯里。
而每当这一幕被阿蠢看到,阿蠢就会吃醋,不高兴地汪汪叫。
起初今辞都没太注意到, 只觉得纪珣好像总抱阿笨, 特别喜欢它的样子。之后察觉到阿蠢的醋意,就让纪珣也多抱抱阿蠢。
孩子不和, 多半是家里老人失德,换毛孩子也一样,不能区别对待。
于是之后纪珣每天抱一会儿阿笨,再抱抱阿蠢。
不过阿蠢太重,时常被纪珣嫌弃。
今辞总觉得纪珣像在完成什么神秘仪式,问起为什么每天一定要抱阿笨,纪珣只说,随便抱抱。
直到今辞无意中刷到一个新手爸爸们抱新生儿像抱炸弹一样手足无措的视频,他好像明白了纪珣每天抱猫的原因。
阿笨每次在纪珣手里,都软得像一滩随时会流走的液体,和新生儿有些一样,都软塌塌的。
他抱阿笨,应该是在练习以后怎么抱安安。
今辞看到了纪珣的嘴硬心软。
就像他之前说的,他对安安的到来并非无动于衷。
他会吃孩子的醋,但他也对这个孩子有所期待。
阿笨接回家没多久,就到了春节。
前几天连着下了几天的雨,二十九那天难得见了晴。
天气不错,纪珣和今辞带着毛孩子们去草坪上晒太阳。
阿蠢叼了飞盘过来,走到纪珣身边,期待地看着他。
纪珣接过飞盘往半空一扔,阿蠢立即跑过去追,阿笨也跟着跑来跑去。
今辞坐在旁边的椅上,腿上盖着毛毯,阳光懒懒地洒下,他看着陪毛孩子们玩耍的纪珣,心中忽然一动。
他对在旁边的刘伯说:“我衣帽间里靠右的第二个抽屉里,有台相机,麻烦您帮我拿过来。”
“好的小先生。”
两分钟后,刘伯拿着相机回来。
今辞接过相机摆弄两下,对着前方的一人一狗和一猫,连拍了几张。
“我要收费。”纪珣注意到后,说,“拍一张亲一下。”
“你又不是明星,怎么还反向收费。”今辞说。
他看了看自己拍出来的照片,满意地点点头。
随后他把相机递给刘伯,“麻烦您帮我们拍几张。”
然后他有些依赖地对着纪珣伸手,纪珣瞬间领悟,快步过来,扶着他慢慢起身。
今辞挑了个位置和纪珣一起站好,又招呼毛孩子们也过来。
等阿蠢和阿笨乖乖在身前蹲坐好,今辞和纪珣看向镜头。
轻微的几声喀嚓声之后,刘伯示意拍好了。
今辞接过相机看了下。
照片里的他带着微笑,纪珣的笑意不明显,但神情松弛疏懒,是很自在的状态。
拍照的时候今辞以为他们都只是单纯的站着,但看到图片,他才发现他们的身体都下意识地向彼此的方向倾斜。
因为是在家里,这边没有其他人,今辞没有穿特意遮肚子的衣服,照片里的他肚子明显隆起。
而身前的毛孩子们,阿蠢吐着舌头一脸微笑地看着镜头,阿笨就没那么规矩,像只袋鼠一样两只后腿站起,两只小毛爪往前扑,正在玩阿蠢翘起来的尾巴尖。
一张美满温馨的全家福。
虽然已经开始休春节假期,但纪珣并不能真正地闲下来。
自从搬进今辞的卧室,纪珣大多数时候就连公事也都放在今辞的书房里处理,除非今辞要休息,不然他基本不去自己的书房。
吃过午饭后,他在今辞的书房里开一场视频会议。
他进书房之前,今辞还在楼下看综艺,所以并不担心会打扰他。
等他处理好这次的会议内容,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他揉了下眉心,再抬眼,就见书房门口探了个脑袋。
“忙完啦?”今辞小声问他。
纪珣点了下头,转动椅子看着他,“过来,让我抱抱。”
今辞背着手走进书房,被纪珣拉过去坐在腿上。
纪珣刚揽住他,就感觉手臂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他往今辞身后看了眼,是之前他给今辞看过的相册。
那天之后,相册被他放在今辞的床头抽屉里,今辞之前心血来潮,还对着他一岁的照片推测过安安的模样。
此刻,今辞把那本相册放在他面前,说:“我把上午拍的照片打印出来了,翻开看看。”
家里有打印机和相纸,打印照片很简单。不过,他以为今辞一直在楼下看综艺。
看着面前的相册,今辞听今辞的话,一页页翻开。
前面十六页,是他人生的前十六年。
而今辞把那些照片,放进了第十七页。
本该空空的内页,已经被上午拍的照片塞满。
纪珣一寸寸拂过这些照片,轻轻拥住今辞。
被命运中断过的第十七页,现在被重新续上。
如他另一段新的人生。
纪今辞环着今辞腰的手沿着背脊上移,捏住今辞的后颈,将他压向自己,吮上他的唇。
那亲吻不似以往要么轻柔,要么暧昧缠绵或是无尽撩拨,而是带着一股危险的意味。
像是要把今辞吞吃掉,彻底地据为己有。
在无数次的亲吻练习里,今辞以为自己就算还没能像纪珣一样游刃有余,但也不会显得太狼狈。
但这一次,他再次生出强烈的应对不来的慌措感。
纪珣的亲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凶。
第二天就是除夕。
整栋别墅里主人不多,但刘伯还是带着人将各处都进行了装点。红色的中国结,喜庆的灯笼,即便人少了些,但也添加了许多热闹的氛围。
当时今辞看着刘伯布置,还说有过年的气氛了。
刘伯就看了眼他的肚子,笑呵呵道:“等小小姐出生,以后这个家会越来越热闹的。”
今辞也很期待。
除夕夜,纪珣给所有留在别墅里的佣人都发了厚厚的红包,年夜饭他们是和刘伯一起吃的。
吃完后,今辞和纪珣去了顶楼花房。
花房里四季如春,里面栽种的好些花都处于盛开状态。
今辞修剪了一会儿花枝,纪珣磁铁一样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
从昨天他给纪珣看过相册后,纪珣就这样了。
今辞赶了两次赶不走,只能再次跟他重申:“今晚睡之前都不能再碰我了。”
明明在外面时看上去是那么冷静克制的人,结果昨天……他现在大腿都还疼。
还弄得他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不好意思进书房了。
可能纪珣也知道自己昨天过分了一点,所以倒很听话地只跟在今辞旁边,没像以往,只要站一起,就要对今辞搂搂抱抱。
等今辞把整个花房简单地整理了一遍,休息区的沙发已经被纪珣转了个方向,面朝着窗户。
他们在沙发坐下。
窗户很大,能直接看到山下的风景。
此时夜晚的城市灯火通明,尽管大部分地区都禁放烟花爆竹,但一些角落还是时不时窜上几缕烟火,如流星短暂地点缀夜空。
这时,纪珣带着征求地说:“我想抱着你。”
今辞真觉得自己栽纪珣身上了,明明说不让他碰的人是自己,但纪珣这么问的时候,他完全不想拒绝。
“只能抱哦。”他回道。
纪珣就坐过来一点,把他抱进怀里。
今辞也习惯性地把自己主动往纪珣怀里塞了塞。
虽然一起挤在沙发上,也对着夜景,但两人这会儿其实都挺忙,手机一直震个不停,全是各种拜年短信。
他们也有需要问候的长辈。
等今辞短信回得差不多了,肚子忽然被踢了一脚。
今辞放下手机,摸着肚子,小声问:“安安,你又睡醒啦。”
胎儿在肚子里的睡眠是片段式的,睡一会儿玩一会儿。
七个月的宝宝胎动比较频繁,动作也比较大,今辞的肚子偶尔会被撑得鼓起小包,让他时常觉得安安是在里面练拳。
这会儿胎动明显,今辞拍拍纪珣,“快给安安讲故事。”
今辞觉得自己和宝宝的联系已经足够紧密,所以每次胎动时,他都尽量让纪珣和安安说话互动。
纪珣很配合。
他也在努力地学习如何做一个父亲。
翻出存在手机里的儿童故事,纪珣轻声低语地开始念故事。
今辞歪头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眼里不自觉地涌上清浅笑意。
这是第一次,今辞真切地体会到“幸福”两个字所具现的含义。
幸福到他甚至因此生出了一丝不安。
“纪珣。”他靠在纪珣怀里,环紧纪珣的腰,轻声叫他。
“嗯?”
“纪珣。”
今辞再叫他。
纪珣听懂了。
他将手机放在一旁,食指勾住今辞的下颌,微微欺身,小小地咬了一下今辞的唇。
触碰让今辞增加了安全感。
他揽住纪珣的肩,轻轻回吻。
愈往夜深,山下烟花愈发灿烂。
纪珣放开今辞,低声问:“宝贝,可以伸舌头吗?”
难怪怎么感觉今天纪珣老在外面打转……
可刚才亲过来的时候也没见他问。
今辞受不了地拍他一下。
促狭鬼。

这个春节, 今辞和纪珣推掉所有活动邀约,哪里都没去,就在半山别墅里待着。
今辞的肚子已经很大, 身体笨重, 走姿变化也很明显,已经不方便出门。
而随着进入孕晚期, 宝宝快速增长,腹腔受到压迫,导致今辞的胃口也变得有些不好。
厨房的菜单比以前更精细,纪珣开始一日三餐都陪着今辞,哄着他尽量多吃些。
除此外, 今辞腰还痛,下肢因血液不畅也有些水肿。这些除了用仪器缓解, 每晚睡觉时, 纪珣还会给他按按腿。也不再闹他。
身上的负担虽然让今辞有些难受, 但在他决定留下孩子那一刻,他就彻底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心态上还好。
但今辞感觉得到,纪珣比他还要焦虑紧张。
膀胱有些被压迫到, 今辞起夜的次数比较多, 又一个半夜醒来, 他发现纪珣又没在床上。
今辞慢慢起身,推开书房的门,看到纪珣果然还坐在电脑前。
纪珣听到开门声, 见今辞扶着腰慢慢走进来, 起身去扶他,“怎么不叫我?”
今辞没答, 看了眼电脑的界面,都是外文。
他道:“又在查手术资料?”
纪珣嗯了一声,让他坐在椅子上,半蹲下给他揉腰。
今辞静了片刻,默默地抱住了纪珣。
手术的资料包括主刀人选,今辞知道其实纪珣一直都在做最严苛的调查筛选,但他似乎总觉得怎么做都还不够。
他们都在恐惧失去。
这种情绪没办法消除,只能转移注意力来缓解。
纪珣不是医生,很多医学知识理解起来并不容易,但今辞没有说让纪珣不要再这样,他只在每个深夜醒来后,去把还在书房的纪珣带回卧室,再一起相拥而眠。
偶尔今辞半夜醒来时纪珣还在睡,但他就算睡着,眉头也微微蹙着,不见多少安稳。
而有时候今辞醒来,纪珣没去书房却也没睡,躺在身侧静静地看他,看了不知多久。
这个时候今辞不管多困,都会凑上去亲亲纪珣。
纪珣会慢慢地回吻。
一下又一下,细细密密,温柔绵长,像动物间安抚的舔舐。
纪珣除了自己查手术相关的资料,也在和谢俊一起面见不同的医护人员。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家,医学技术精湛扎实,在各自国家都排得上号。
从今辞决定生下孩子时,这些人员就进入了纪珣的严格背调列表里。
等见过所有人,纪珣定下了除谢俊外六名手术参与人员,除麻醉师和新生儿护士以及一名助产士,其他三名无论是主刀还是医助,都是医术不相上下的医生。
所有人都签下了保密协议后,纪珣将今辞的资料传给了他们。
医生们都是专业的,尽管在看完资料后很惊讶,但很快就恢复正常,开始讨论手术事宜。
剖腹产手术各国其实都非常成熟,但针对今辞的特殊情况,医生们就万一可能发生的意外准备了好几个备案。
医院方面,在谢俊的协调下也早早做好了相应的准备,力图将对今辞的危险降到最低。
日子一天天过去,当一切都准备完毕,时间终于来到了五月。
今辞提前住进医院,进行各种术前检查。
手术的头天晚上,今辞和纪珣像上次一样,在医院的病房里挤在同一张床上。
距离入睡时间还早,他们聊着天,偶尔缠绵亲吻,但更多时候都只是静静地抱着彼此。
纪珣一直在玩今辞的手指,今辞原本闭着眼,忽然感觉左手无名指上多了点带着凉意的东西。
他睁开眼,就见手指上多了枚戒指。
戒指样式眼熟,是之前专门为婚礼定做的婚戒,款式是他亲自订下的。
当时婚礼策划团队只量了手指尺寸,戒指的款式设计后面在他精力恢复后有跟他沟通,选了好几版才定下,加上后期的制作,用时不短。
今辞记得上个月的时候,戒指都还在制作中。
“什么时候收到的。”他看向纪珣。
“昨天。”
纪珣把另一枚戒指递给他,眼眸深挚地看着他,“今今,我们结婚吧,让我们成为彼此的家人。”
今辞盯向他捏在指尖的婚戒。
他和纪珣已经领过结婚证,其实已经是合法夫夫。但他们都知道,那时候领证是建立在协议结婚的前提下。
婚戒还是那一枚,但此时此刻,它所代表的寓意和之前已经不一样。
这两个字对今辞永远有诱惑力。
今辞取过纪珣手里的戒指,认真回他:“好。”
他把戒指戴上纪珣右手的无名指。
看着两人手上的同款婚戒,今辞抬头看着纪珣,眼里透出两分狡黠,忽然叫他:“老公。”
之前纪珣几次逗他他都没叫,现在忽然这样,是打量着纪珣现在不能对他做什么。
“调皮。”
纪珣咬他嘴唇,轻声催,“再叫一声。”
今辞却不肯再叫了,只轻轻启唇,放纪珣闯进来。
次日早上八点,今辞开始做术前准备。
纪珣也要陪同进入手术室,他将昨晚才戴上的婚戒取下,再解下一直戴在手腕上的红色手绳。
将手绳收起来之前,纪珣低喃:“保佑他。”
术前准备完毕,今辞被推进手术室。
纪珣穿上无菌服,带着头套、口罩,握着今辞的一只手,陪在他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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