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了?记得,我当然记得他。”夏油杰依然穿着粉红色护士装,听到五条悟失踪的消息,懵了一瞬间。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米格尔的表情十分难看,今天晚上就是他值夜班了。
拉鲁深吸了一口气,颓然的坐在椅子上:
“昨天晚上,那个骨折的老爷爷,就是payten的外公,包着石膏的哪个人,从骨科偷偷的出来了,去了精神科,我通知了五条悟医生,他跟在后面偷偷去了,但一去不回。
只给我发了一条信息,说他发现payten的外公,想要杀死精神科的一位狂躁症患者,是一个年仅18岁的男生,那个男生平时对情绪震荡容易暴躁,7岁就被送进了精神科,长期口服药物在精神科住院,已经住了11年了。
但是,payten的外公被这个男生反杀了,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尸体昨天晚上还在精神科,但是现在,那位外公也已经复活,还在骨科住院,我查了一下信息,那个精神科男生,是payten的表哥。”
夏油杰和米格尔,还有拉鲁坐在检验科的椅子上,夏油杰将粉红色小本子再次掏了出来,拉鲁接过本子和笔,在本上原有的信息下又加了几条。
payten,儿科,杀死消化内科的哥哥。
payten哥哥,消化内科,已死但复活了。
payten母亲,肾内科,杀死急诊即将前往心内科的公公。
payten外公,骨科,和公公一起来到急诊。
payten爷爷,急诊,已死但复活了。
payten表哥,精神科,反杀payten外公
晚上凌晨死亡:凌晨4点到6点死亡。
医院和学校人员不停失踪,五条悟医生失踪。
任务:阻止杀人,查清被杀者复活原因,找回失踪人员和五条悟医生。
夏油杰看着本子上新加的五条悟医生失踪这几个字,心里很是不好受:
“我昨天晚上回员工宿舍后,向其他的老员工打听了一下payten的事情,没想到他们家还挺有名的,而且就住在医院和学校中间的家属楼里。”
夏油杰在本子上另起一页,在上面写到:
payten祖辈爷爷奶奶,医科大学教师和行政岗退休人员
payten祖辈外公外婆,医科大学前保安保洁
payten父母辈,医院医生和医科大学教师
payten同辈亲哥哥,医科大学本科毕业生
payten同辈表哥,医院精神科长期住院
payten本人,儿科感染科住院
米格尔看他们统计完所有的信息,让连续上了三天班的拉鲁先回去休息,夏油杰回到儿科请了半天假,和米格尔一起来到了单独安置在医院最后面的楼栋:精神科。
他们找了熟人帮忙带路,准备去 payten表哥的封闭病房, payten表哥正在接受改良电休克治疗,夏油杰和米格尔同时在精神科停下了脚步,异口同声的说道:没有咒灵!
等下,咒灵是什么?夏油杰和米格尔面面相觑,本能告诉他们,咒灵很重要,但精神科里非常干净,完全没有一直盘踞在咒术师眼睛里的丑陋咒灵。
夏油杰和米格尔跑遍了精神科,发现精神科的整栋楼,包括后面的花园活动场所也全都没有咒灵,他们重新来到payten表哥的封闭病房,payten表哥一个人孤零零呆在病房里,身边什么都没有,他瘦骨嶙嶙的身躯,站在带有围栏的窗户前,直愣愣的看着蓝色的天空。
夏油杰朝他走了过去,他始终没有转过头来看夏油杰一眼。夏油杰想问昨天晚上payten表哥反杀payten外公的情况,但一张口却是:
“请问,你见过我的朋友,肾内科的五条悟医生吗?他长这个样子。”
夏油杰本来想在手机里找照片递给他看,但翻遍了手机也没能找到五条悟的照片,只好自己在本子上,画了一个带着眼镜,白色碎发的小人,还用蓝色签字笔在眼睛上点了两坨点,整幅画看起来十分抽象,跟五条悟本人的灵魂画法有过之而无不及。
payten表哥看着这个抽象的小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见过他,昨天晚上的时候他躲在门后面偷看,后来他走了,我就没有见到他了。”
米格尔看着这个小人,在内心吐槽道,就这种画技,也太灵魂画手了吧,你们还真是一个敢画一个敢认,关键是居然还真的认出来是谁了。
“那么,昨天晚上他在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夏油杰盯着这位年龄不大的狂躁症患者,他看起来十分平静,没有半点狂躁症患者经常发生的伤人、毁物倾向。
payten表哥转身坐在病床里狭小的病床上,病房是个单人房,除了床外,只有一些医疗器械在里面,也没有任何私人用品,生活用品都是医院配置的,他很平静的说:
“昨天晚上,payten的外公想要杀我,被我反杀了。”
米格尔有些急切的问道,带着方形眼镜上前一步:
“他为什么要杀你,而且他死后,被复活了,你知道是什么情况吗?”
“如果自己心里有问题别人是无法帮上忙的,你们走吧,我什么都不清楚。”
payten的表哥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直在赶他们走,像是有什么东西会过来一样着急。
夏油杰和米格尔只能默默的离去,留下了一肚子的疑问:
为什么这里没有咒灵?为什么他看起来那么虚弱,却还能反杀payten的外公?为什么他一直在赶我们走,是在躲什么东西吗?
米格尔和夏油杰决定先去骨科,看看payten的外公,回头再商量怎么在payten的表哥这里套出信息。
payten的表哥仍然一个人坐在床上,他的背后突兀的出现了一位穿着红色和服的女性咒灵,将怀里的蛋递给了他:
“负面情绪积赞了一天,传输给真人吧。”
payten的表哥安静的接过咒胎,闭上眼睛,以他为中心,整个医院和医科大学的负面情绪如同旋涡一般朝他聚拢,越是靠近他的精神科和花园,负面情绪和小咒灵越是快速的进入怀中的咒胎,咒胎肉眼已见的长大了些。
他将咒胎还给女性咒灵,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等到咒灵离开后,他呆坐了很久,才使用了他的术式:净化空间,五条悟双眼紧闭,躺在空间里。
术式公开:净化空间,顾名思义,将一定范围内的负面情绪和咒灵聚拢后,关入内置空间进行净化,并在净化咒术师咒力后,将咒术师关入空间。
术式聚拢范围,无上限。
术式内置空间,无上限。
术式潜力:特级。
夏油杰和米格尔离开精神科后,笔直走向了骨科的方向,骨科里payten的外公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手上仍然打着石膏,他身材矮小,面容起来很是和蔼,就像是随处可见的老爷爷,并不是夏油杰想象中凶神恶煞的,会直接冲到精神科的杀人犯。
夏油杰和米格尔照常问了他昨天晚上的情况,不出所料,payten的外公一直说自己昨天晚上就在骨科,一直没有出去过,旁边的医生护士也为他作证,两人在骨科询问了很久,最终还是一无所获的离开了骨科。
payten的外公看着两人的背影,笑容收敛了起来,他给payten的外婆打了个电话,反复叮嘱她要藏好,不要到自己这边来,更不要去payten和payten的母亲那边。
打完电话后,他呆坐在床上,陷入了自己昨天晚上的经历。
第44章
我是payten的外公,我是医科大学里的保安,我没有什么文化知识,但我是个男人,我要为我的家人,我的妻子,女儿,外孙女,抗下一片天。
所以知道我的女儿杀死payten爷爷的时候,我决定去顶罪,是我杀死了payten的爷爷,所以知道外孙女杀死payten哥哥的时候,我决定去顶罪,是我杀死了payten的哥哥。
我已经老了,我可以去坐牢,可他们不行,他们还年轻,他们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从来没有希望过我的女儿能够在学历和事业上,取得如何大的成就,我也从来没有希望她跟每个适龄女生一样,嫁人生子,我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我不在乎流言蜚语,我唯一希望的,就是她能够幸福。
所以,为了他们的未来,我决定去顶罪,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免除牢狱之灾,但在自首之前,我要去杀死一个人,payten的表哥,
payten的表哥从来没有在我们身边出现过,但我们所有人都笼罩在他的阴影下,payten的爷爷奶奶之所以对我们老夫妻这么敌视,就是因为payten表哥在7岁的时候就患有精神病,多年来求医问药,几乎花光了全部家底,他们才会对我们这么虎视眈眈,希望我的女儿能够出钱出力,将全部都奉献给payten的表哥。
甚至我的外孙女,也是他们再三算计下,才出生的,我的女儿,更是在他们的再三筹谋下,才会未婚先孕。他们并不爱我的外孙女,他们更不爱我的女儿,他们只是担心,如今的他们已经年岁已高,百年后如果payten的表哥依然没有治好病,将会面临无人照料的境地。
所以,他们费尽心思洗脑了payten的哥哥,让他站在自己这边,让他敌视我的女儿,守护他们的地位。他们费尽心思娶回了我的女儿,想谋取不菲的钱财,还想洗脑我的外孙女,好在他们过世之后,外孙女能将自己的全部金钱,时间,精力,都奉献给payten的表哥。
所以,我要杀死他,只要他死了,payten的爷爷奶奶才不会贪图女儿的金钱,只要他死了,payten的爷爷奶奶才不会谋算外孙女的未来,我已经老了,我连杀三人,我死不足惜。
可我的女儿和外孙女,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为了他们的幸福,我什么都可以做,因为我爱他们,我所做的全部,都是为他们好。
我拖着右手绑着的石膏,那是payten爷爷打伤的地方,一步步的朝着精神科走过去,带着从女儿身边拿的毒剂。
我失败了,我被那个突然出现的,大红色和服妖怪即将杀死的时候,我想着的却是,怎么办,我没办法去顶罪了,我一个老头死了就死了,没人在乎,可我的女儿和外孙女怎么办,他们要去坐牢吗?他们会被判刑吗?我不要这样,我这么爱他们,我怎么忍心看到他们走到这一步。
在我最后的余光里,一位蓝色眼睛的医生突然冒了出来,想要帮我抵抗妖怪,但是他在payten的表哥身边凭空消失了。
夏油杰很不耐烦的看着昨天晚上找到的payten家的资料,半蹲在厕所门口,等待又在上厕所的米格尔,米格尔捂着肚子一瘸一拐的出来:肚子好痛,脚都蹲麻了,呕,好想吐!
昨天晚上夏油杰在宿舍里到处打听,才打听到了payten的奶奶正在神经内科里住院,外婆则是不知所踪,他看着这两人的资料,决定先去神经内科打探一下他们两的情况。
不过,夏油杰抽着嘴角,看着蹲厕所蹲到快脱水的米格尔,夏油杰扶着腿软的米格尔坐在座位上,还帮他抽了血,直接将血样送到了拉鲁手里,让拉鲁检测看看,米格尔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这状态,米格尔真的能上今天的夜班吗?
拉鲁接过米格尔的血样,开始做起了检测。
天黑了,请闭眼,天亮了,大家请睁眼,米格尔失踪了,请问谁是凶手。
夏油杰和拉鲁在检验科无助的坐着,从五条悟到米格尔失踪,目前除了知道payten一家奇奇怪怪的杂乱关系外,什么都不清楚,己方队友已经走了两,今天晚上就是夏油杰上夜班了。
连着上了四天夜班的拉鲁白天也睡不住了,检验科几乎全军覆没,除了身强力壮的拉鲁,只有另外一位精神小伙还在坚守在岗位,其他医生全部失踪。
拉鲁准备和夏油杰一起去,昨天没有去的payten的奶奶和外婆那边查看线索,据昨天晚上,米格尔发给拉鲁的信息,米格尔在呼吸内科,见到了payten的奶奶和外婆,他们两居然直接开始自相残杀起来,先是payten的的奶奶先动手,然后payten的外婆还手,两败俱伤后今天又复活了。
夏油杰将粉红色小本子叒叒叒掏了出来,拉鲁接过本子和笔,在本上原有的信息下又加了几条。
payten,儿科,杀死消化内科的哥哥。
payten哥哥,消化内科,已死但复活了。
payten母亲,肾内科,杀死急诊即将前往心内科的公公。
payten外公,骨科,和公公一起来到急诊。
payten爷爷,急诊,已死但复活了。
payten表哥,精神科,反杀payten外公
payten奶奶,呼吸内科,与payten外婆两败俱伤
晚上凌晨死亡:凌晨4点到6点死亡。
医院和学校人员不停失踪,五条悟医生,米格尔医生失踪。
任务:阻止杀人,查清被杀者复活原因,找回失踪人员和五条悟医生,米格尔医生。
夏油杰和拉鲁一起前往payten奶奶所在的呼吸内科,两人一路沉默,拉鲁突然停下脚步,对夏油杰说:
“我们先不去呼吸内科,昨天晚上我熬夜检查了米格尔的血样,发现了一些问题,我们先去icu看看,再去呼吸内科。”
夏油杰点点头,两人调整方向去了icu:
“我还想去精神科看看,昨天我和米格尔找了payten的表哥,他好像知道什么,我总觉得医院的事情,肯定跟他离不开关系。米格尔的血样有什么问题?”
拉鲁很别扭的调整了一下身上的白大褂:
“他的血样和icu的一位患者血样很相似,但是我没有查出来是什么问题,所以我查了一下icu病人的资料,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payten的家庭中,除了这么多事情,但是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人,全程隐身,完全沉默,被所有人所忽视,包括我们。”
夏油杰想了半天,甚至将小本本重新拿出来,看着上面的所有人,实在想不到自己遗漏了谁:
payten祖辈爷爷奶奶,医科大学教师和行政岗退休人员
payten祖辈外公外婆,医科大学前保安保洁
payten父母辈,医院医生和医科大学教师
payten同辈亲哥哥,医科大学本科毕业生
payten同辈表哥,医院精神科长期住院
payten本人,儿科感染科住院
拉鲁伸手指着payten父母辈,医院医生和医科大学教师这行:
“payten的父亲,他应该是payten一家中最核心的人物,他是一家之主,是丈夫,是儿子,是父亲,也是女婿。在payten一家自相残杀,你死我活的现状下,他居然全程没有出现,被所有人,包括我们所忽视,他现在就在icu,我也是经过米格尔的血样跟全院对比,才发觉到他的。”
夏油杰和拉鲁一起去了icu,但无功而返,payten父亲全程没有醒来,他皮肤干皱,声音嘶哑,神志不清的躺在病床上静脉补液。夏油杰看了下payten父亲的资料,他今年40多岁,是感染科的主任医师,之前在医科大学任教,他常年忙于工作,很少回家,还经常自己申请出国,前往其他国家支援,在医院里是公认的好医生,好职工。
夏油杰和拉鲁离开了icu,前往payten奶奶所在的呼吸内科,payten奶奶是因为急性肺气肿,才住到呼吸内科的。她看起来个子很高,但是白发苍苍,看起来没有什么精气神,她同样没有人照顾,独自躺在病床上,还在手机上反复查找,哪里的精神科医院和精神科医生比较好。
看着她白发苍苍的样子,夏油杰和拉鲁很难相信,她居然先动手想要杀死payten外婆,年龄都这么大了,安享晚年不好吗?
我是payten的奶奶,昨天晚上,我朝着payten外婆的方向走了过去,我已经得到了消息,我失去了失去了我的丈夫和孙子,payten和她的母亲,也会被抓捕,payten的外公也已经死亡。所以,我现在,要去杀死payten的外婆。
为了我的外孙,payten的表哥,他是我可怜的女儿留下的孩子,他和他的母亲都那么可怜。在他7岁的时候,被他的母亲发现他患上了精神病中的狂躁症,他每天都沉浸在自己的幻觉和妄想中,说这个世界上有怪物,他生病了啊。
他可怜的妈妈,我的女儿满怀母爱,带着他四处治病,为此不惜和丈夫离婚,倾家荡产,最后由于带他看病时,四处奔波劳累过度,出了车祸。
她临死都拉着我的手,叮嘱我要治好她的孩子,治好payten的表哥,我怎么能置之不理。他是我最爱的女儿,留下的唯一血脉,我要秉承女儿的遗愿,我一定会治好她的孩子,让他变成一个正常人。
我耗费了大量的时间精力还有金钱,将他安置在精神科治疗了11年。
我不惜逼走了儿子的前妻,只因为她反对我叮嘱payten的哥哥,以后要将payten的表哥视为自己的责任,要多赚钱为他治病,要照顾他,要站在我们这边。
我不惜使用各种手段,未婚先孕后娶回了payten的妈妈,因为她的妈妈很有钱,博士学历取得各种科研成果的她,有很大一笔钱财。
我不惜暴力对待payten的外公外婆,因为他们竟然使用了payten母亲的钱财来照顾payten,那可是payten表哥的医疗费!他们怎么能用这笔钱!
我不惜反复洗脑payten,因为她长大后是要出力照顾表哥的,她的时间,精力,金钱,她的整个未来,全都应该义无反顾的贡献给表哥,特别是在我们百年之后,她可是我们为了有人照顾payten表哥,才会开恩让她出生的。
多么妥善的安排啊,payten哥哥未来负责赚钱为payten的表哥治病,payten的母亲负责现在赚钱为payten的表哥治病,payten未来负责出力贴身照顾payten的表哥。
他只要在精神病院治好精神病,成为正常人,我们是将会是多么幸福的一家人。
但是,事情超乎了我的安排,payten和payten母亲,外公成了凶手,那么钱呢?钱难道要给payten外婆吗?不行,我要杀死payten外婆,得到那笔钱。
我要带payten表哥去最好的医院,找最好的医生,我要继承女儿的心愿,将他治好,成为一个正常人,为此,我什么都愿意做,不要小看一个母亲对女儿的爱啊!
夜晚很快到来,今天是夏油杰夜班,却出奇意外的平静,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白天很快就到来了,他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了检验科,检验科空无一人,拉鲁,以及全体检验科医生,全部失踪。
夏油杰痛苦不堪的蹲了下来,实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五条悟,米格尔,拉鲁他们都因为同一件事情出了事,为什么自己却无事发生。
在夏油杰的背后,一个粉红色不到一厘米长的蜥蜴,正在趴在护士服上张着嘴巴,伸着同样变成粉色的舌头,将围绕在夏油杰身边的细菌缓缓吸入腹内,它是夏油杰进入医院前,以防万一放出的特级咒灵,土地神。
夏油杰拍了拍自己的脸,重新振作起来,四处查找拉鲁留下来的信息,果然,拉鲁留下的信息里,只有三个词语:icu,精神科,以及,霍乱。
这原本只是个意外,payten的爸爸是一位感染科的主任医生,他为了躲避家里的众多事宜,以赚钱的名义长期在外出差。但这一次不同,他将外面的疾病带回了家中。
是啊,payten的爸爸什么都没有做,他冷漠的对待着一切,他不是个合格的父亲,也不是合格的儿子,更不是个合格的丈夫。
他逃避着所有的事情,任凭他的父母,妻子,儿女,自相残杀,他只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对别人冷漠以待,逃避了一切,所以,其他人也逃避了他。
霍乱(cholera),是由霍乱弧菌所致的烈性肠道传染病,临床上以剧烈无痛性泻吐,米泔样大便,严重脱水,肌肉痛性痉挛及周围循环衰竭等为特征,能在数小时内造成腹泻脱水甚至死亡。
霍乱的并发症,有肾功能衰竭,急性肺水肿,低钾综合征,心律不齐等。
payten的爸爸出差后意外患上了霍乱,可就像是他冷漠的逃避了所有人一样,所有人也逃避了他,他倒在家里无人问津,最终还是自己挣扎着去了医院。
但霍乱是甲级传染病,逃避着他的家人也同样患上了霍乱,但是,无人知晓。
最先知晓的是医院检验科,第一个查出来是霍乱,但是检验科将情况报告给上级后,医院的主要投资人abu选择了冷处理,并没有向有关机构进行报告。
不是专业医疗人士,只想开私人医院赚钱的他,冷漠的认为只有一人得了霍乱,可以控制住情况,他将payten的爸爸送入了隔离病房,以为可以结束这一切,可情况一发不可收拾。
最先接触payten一家的是,分别是急诊科,检验科,儿科,肾内科,消化内科,icu。
这些科室的医生及其护士,还有大量的病人开始爆发疾病,部分知晓情况的医生护士,在医院方的压力下,选择性遗忘了他们,开始装聋作哑,生病的医生护士们被送往隔离病房,在他们的视野中彻底消失了。
然而,没有人告诉剩下的人们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很多人被遗忘后彻底消失,被留下的人在沉默中开始了群体性恐慌,冷漠,遗忘,恐慌,逃避的负面情绪开始暴涨。但是,这些负面情绪,并不足以形成笼罩整个医院和半个医科大学的领域。
然而,四处游荡寻找负面情绪的特级咒灵化身玉藻前,为了孵化人类对人类的憎恶、恐惧中诞生的特级咒胎真人,她在医院里,意外的找到了payten的表哥。
于是,化身玉藻前开启了自己的领域,与以爱之名的诅咒相结合,笼罩在医院和医科大学上方的大型特级领域出现了。
而这场领域,与其说是因为冷漠为名的诅咒导致的,还不如说是以爱之名的诅咒导致的。
进入领域的咒术师们,在遗忘,幻觉等领域作用下,遗忘了全部,包括遗忘了自己拥有咒力,也遗忘了如何去使用咒灵,包括五条悟,米格尔和拉鲁,没有用咒力保护自己的咒术师,免疫力跟普通人没有区别。
就连夏油杰自己都忘了咒术,只有他的咒灵,特级咒灵土地神没有遗忘,而是兢兢业业的躲在夏油杰的背后吸收着细菌,本来就以毒素为主要攻击手段的土地神,细菌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影响。
payten的表哥穿着病号服,孤零零的站在精神病房的窗边,他依然仰望着天空,那片隔着窗户和栏杆的天空,夏油杰从icu急匆匆的跑进payten表哥的病房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传染病吗?我的同伴们呢?他们去了哪里?”
payten的表哥转身看着夏油杰,朝他伸出手:
“你是咒术师吗?到我去天台吧,我会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
夏油杰带着payten的表哥躲避着精神科的医生们,带着他上了医院里最高的一个大楼的天台,医院门诊大楼的天台。
“你身上有个小东西一直跟着你,我净化不了它,你试试用它来救你的同伴吧。”
payten的表哥将放在净化空间里的五条悟放在天台上,夏油杰四处摸着自己的背后,老半天才摸到了粉红色蜥蜴,他将蜥蜴放在五条悟的鼻子旁,让蜥蜴吸取着细菌:
“你是payten的表哥, 这次医院的事故跟你有什么关系”
payten的表哥摇了摇头:“我不叫payten的表哥,我有自己的名字,我叫Alvin,是一名咒术师。”
我是payten的表哥,我叫Alvin,我是一个狂躁症患者,我有一位深爱我的母亲,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出现了幻觉,看到了很多奇形怪状的东西,妈妈说我生病了,她真的很爱我,她对我四处求医问药,她说我会好起来的,她说我会成为一个正常人。
我说我没有病,她不相信我,她说每个精神病患者都说自己没有病。但是她爱我,即使我是精神病患者她依然爱我,她会治好我的,她付出了她所有的金钱,带着我前往各地帮我寻医问药,盼望我能成为正常人。
我说我看到的东西都是真实的,她不理解我,她说我是狂躁症导致的幻觉,但是她爱我,她付出了自己的所有时间,每天守护着我,只为了配合医生治好我,让我重新成为正常人。
我说我能够吸取黑色的东西到我的空间里,她说我在说谎,她说我是听爸爸的话导致的妄想,但是她爱我,她主动跟爸爸离婚,让唯一相信我的爸爸离我而去,她说她只有我了,她所有的精力花在了我身上,她为我付出了一切,只为了让我成为正常人。
她真的付出了一切,金钱,时间,精力乃至于生命,当她发生车祸时,瘦小的我将重伤的她放进了我的空间里,一路狂奔着跑进了医院,她握着我和外婆的手时,我好想听到她说:是妈妈误会了你,你不是精神病患者。
可是我听到是,她握着外婆的手,哭着喊着让外婆一定要治好我,我一定要成为正常人,因为她爱我。
对不起妈妈,是我骗了你,是的,你没有错,我是精神病患者,我得了狂躁症,我会配合外婆治病的,妈妈,我爱你。
可是,这真的是爱吗?
爱到底是什么呢?
妈妈说她爱我,但是她不相信我,她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妈妈说她爱我,但是她不理解我,她口口声声的说她是为我好。
妈妈说她爱我,但是她不听我的想法,我的意见,她只用她的做法,她说她是为我着想才这么做的。
这真的是爱吗,这是,以爱为名的诅咒吧。
这份以爱为名的诅咒,诅咒了所有人。
以爱的名义,payten杀死了自己的哥哥,因为她爱妈妈,她不想妈妈再受到哥哥的影响,自己成了杀人犯,可payten的妈妈,明明只想让她平安健康的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