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集团位于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大楼，和华盛集团有得一拼。
他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下班时间。
路上看到很多外卖员拿着客户的订单飞奔，到龙腾集团楼下都被保安拦住了。
所有外卖堆放在大厅角落的一个柜子里。
季余刚到的时候，也差点被保安当成外卖员拦住。
还是保镖出示证件后，保安立刻毕恭毕敬将他们放进去。
“管理真严格。”季余站在电梯前，发出一声感慨。
“你不是我们集团的员工吧，以前不是这样的。”
一名拿着外卖一同等电梯的员工听到他的话。
“哦？”
“之前有个人假扮外卖员潜入大厦，后面被抓住了，为避免同样的事情发生，后来外卖员就不被允许进来了。”
“我听说还有快递员，甚至是保洁，所以为了防止类似的事情再发生，现在不止要录脸，指纹都要录入。”
季余一听就想到陆星辰。
上次袁盛和说有个妖精一直想办法接近他。
他没有问具体过程，现在知道了。
电梯很快来到袁盛和所在的楼层。
袁盛和刚开完会，正在办公室里训斥员工。
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大家都不敢靠近。
“集团有个项目的竞标出了点问题，所以总裁最近脾气不太好。”
助理认识季余，知道他是未来的总裁夫人，得知人过来了，就在电梯口等着。
季余敲了下办公室的门，直接打开门走进去。
“火气这么大，看来管家失算了，让厨师做的菜不适合你吃。”
袁盛和刚要斥责的话瞬间止住，“你怎么来了？”
季余放了放手上的食盒，“给你送饭，先别忙了，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袁盛和让被骂的经理出去，经理如获大赦，感激地看了季余一眼，脚下抹油似地跑了。
袁盛和起身走过来，季余已经把东西都打开了。
一样一样地铺开放在茶几上，香气四溢。
“今天不忙？晚上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参加一个饭局？”
季余咬了下筷子，“这种时候不好参加饭局吧。”
“有的饭局确实没办法拒绝，所以才想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能推掉的，袁盛和早就推了。
之前不是没有发生过类似的情况。
陆星辰混进他参加的酒会，企图见到他。
但因为袁盛和的人一直盯着他，在进入酒会之前就被发现了，人被拦在外面。
“我下午有事，晚上的话得看看。”季余说。
“下午有什么事？”
“程默邀请我去参观他的实验室，我已经答应了。”
袁盛和扬眉，“无缘无故，他怎么会邀请你去？”
程默一向不喜欢别人随意参观他的实验室，尤其是外行人。
他们这些身为投资者的兄弟都没去过几次。
“所以有的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让我邀请庄月一起去。”季余耸了耸肩。
袁盛和也猜到了，笑了下：“看来他没有搞定庄月，才要找你帮忙。”
季余想到程默跟他说的，忍俊不禁：“庄月很怕他，压根不怎么回他的消息。”
“还经常故意等了好几个小时，然后才回他一句。”
正常人看到对方这样的反应，可能就放弃了。
但是对程默来说只觉得这样太慢了，也很浪费时间。
为了尽快解决自己的人生大事，他就找上季余，想让季余帮忙把庄月约出来。
他想让庄月了解他的生活，于是第一站就定在实验室。
季余挺想知道程默这种人才是怎样谈恋爱的。
还有小说里提到的问题，他现在也没什么头绪，于是就答应了。
第432章 耿直的程默
程默的实验室是私人的，但安保很严格，需要有内部人员的推荐，外来者才能进去。
“什么时候一个实验室进出查得这么严格？”
庄月看到保安还要对他们的身份证，觉得很麻烦。
“这恰恰说明，他们研发的东西比较重要，而且可能已经有实验成果了。”
严家也有研发实验室，严寻雪偶尔会去，体会过这种严格。
“好了，你们可以进去了。”保安很快就确认了他们的身份。
三人进去的时候，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好匆匆走出来接他们。
对方自我介绍是程默的助理，“请问是季余先生吗，教授正在做实验，离不开，所以让我来接你们，顺便带你们参观一下实验室。”
“我是，那就麻烦你了。”季余点头。
“不麻烦。”助理笑了下，“三位请跟我来吧。”
助理谨记教授的吩咐，一边带他们去找教授，一边介绍实验室的情况。
虽说是私人的实验室，但是占地面积大，装修和实验设备皆是顶配。
实验室里的人还不少，时不时就能看到一些穿着白大褂的。
大部分都是很年轻的面孔，看上去像是实习生。
“不愧是程教授，听说他一周前又在nature发表了一篇重要的论文，是关于新型抗生素的研究。”
说话的是严寻雪。
“看来他的实验室已经攻克了新型抗生素的难关。”
“你怎么知道这些？”季余诧异地问道。
“小月上次跟我说程教授加她好友，我就查了一下。”严寻雪微微一笑。
“程教授的荣誉确实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听说很多学生虽然怕他，但是都想进他的实验室，因为在他的实验室是真的能学到东西。”
季余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经猜到了。
想了下，还是帮他说了句好话。
“程默其实人挺不错的，没有什么不良的嗜好。”
“确实听说过程教授本人洁身自好，就是他好像是个事业狂。”
季余一听也就不接话了，这点没法否认。
之前在云海市的时候，程默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出现都是有事情，可见他是个更注重事业的人。
庄月的性格又是那种比较跳脱的，两人怎么看都不太搭配的样子。
“不过有些事情也说不好。”严寻雪话锋一转，没有选择一棒子打死。
虽然她的感情不顺利，但是她还是希望自己的小姐妹能找到一个真心爱她的人。
很多大家族利益是第一位，其次才是子女的感受。
她曾经的感情顺风顺水，受到大家的羡慕，也只是因为她运气好，找了一个门当户对，又相爱的对象。
一行三人跟着助理，终于见到程默。
隔着一面巨大的玻璃墙，他们看到穿着白色实验服，脸上戴着口罩的程默。
此刻正一脸认真且专注的盯着箱子里的东西。
“他们这是在干嘛？”庄月趴在玻璃墙上，好奇地问道。
隔着东西，她现在倒是不怕程默了。
“教授他们现在正在做新型抗生素的耐药性诱导实验。”助理解释道。
庄月仿佛听懂了，发出一声长长的哦。
就在这时，正专注着实验的程默突然抬起头，视线刚好与趴在玻璃上的庄月对上。
他严肃冷静的表情，瞬间让庄月产生一丝退缩。
那种面对导师的恐惧感又来了。
正当她放下双手，准备退后的时候，程默突然用手比划了几下。
跟他一起的几个研究员被吓了一跳，齐刷刷地盯着他。
在他们眼中就是教授突然抽筋了一般，双手对着空气比划了几下。
直到注意到教授的视线，他们才发现外面有人。
庄月眨了眨眼，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觉得他不可怕了，她比了个OK的手势。
“程默刚刚在说什么？”季余注意到两人的互动，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笑。
他好像有点明白程默之前那句话的意思了。
两人隔着一面墙用手语交流，好像确实挺有意思的。
“他说让我们等一会儿，他弄完就出来。”庄月说。
严寻雪表情古怪，“没想到程教授居然也会手语。”
“我以前也没听说过他会手语。”季余问，“庄月怎么会手语的？”
“她有个表妹是聋哑人，为了能跟表妹交流特地学的。”
十几分钟后，程默脱掉手套，走出实验室，来到他们面前。
“让你们久等了，本来我想亲自出去接你们，但是这边出了点问题，只能让助理去接你们。”
庄月本来想躲在季余和严寻雪身后，发现两人反倒站在她身后，还一声不吭，只好硬着头皮开口。
“没、没关系，我们也才来没多久，实验要紧。”
程默点了下头说，“你平时都在忙什么？”
“啊？”庄月表情有些呆滞，“也没有忙什么呀。”
“既然没有忙什么，你怎么不回我消息？”
庄月这才反应过来，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如果时间能倒回十几秒，她一定会说她每天都特别特别忙，在忙很多事情。
“我、那个……你给我发消息的时候我可能正好没看手机。”
“那确实挺巧的，我们前几次见面，我记得你玩手机的频率不低，看来是我运气不好。”
程默说着微微蹙眉，他给庄月发消息的时候都是他正好不忙的时候。
不过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新型抗生素有了很大的进展，剩下的不需要他亲自动手，他现在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忙了。
“那我下次换个时间给你发消息。”
庄月听到前面的话还以为他在阴阳怪气她。
结果就听到他后面的话。
看他一脸认真的表情，突然意识到他好像真的以为是巧合。
庄月：“……这、这不好吧，你不是挺忙的，别为了……一件小事耽误你的工作。”
她本来想说别为了我，但是这样也太显得自作多情了，她惶恐啊。
程默说：“不会耽误，时间我都规划好了，给你发消息都是我有空闲时间的时候。”
庄月：“……”
想象着对方不忙的时候给她发消息，然后看着手机一直等她回复的画面。
妈妈，救命啊！
为什么突然有种罪恶感！
庄月被程默盯得很想当缩头乌龟，再看下去，她要原地蒸发了。
放在身后的一只小手疯狂地挥动着，向身后的季余和严寻雪求救。
挥动的频率快得像还不会飞的雏鸟，从高处被鸟妈妈丢下去，急得不行的样子。
严寻雪决定解救一下自己的小姐妹。
“程先生，刚刚听说你们的实验已经进行到耐药性的检测，看来这款新型抗生素有望在今年上市？”
“你邀请我们过来参观，不担心泄露了吗？”
“顺利的话，不用等到年底，最多三四个月就可以上市。”程默先回答她第一个问题。
“产品已经申请所有专利，而最核心的数据，在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回答了她的第二个问题。
庄月吞了吞口水，怎么觉得有点小帅。
“你们刚来，应该还没怎么参观过实验室吧，正好我现在有时间，我带你们参观一下。”
程默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看着庄月的。
他的目标很明确。
只是迟钝的庄月到现在也没有察觉出来。
之前见面没有这个近距离接触的机会，现在面对面聊天，庄月突然觉得，这位程教授好像也没那么可怕，难以接近。
甚至在接下来的相处中，听着对方侃侃而谈，介绍自己实验室的情况。
庄月这时才意识到，对方好像也没有大她很多岁。
实际上程默还不到三十岁，顶多比她大四五岁。
但是差距真大。
庄月感受到一丝丝惭愧，对比之下，她就像一个饭桶，二十三岁了还一事无成。
每天只能当一个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废物。
“怎么了？”程默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低落。
庄月不好意思说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废物，“啊，也没什么。”
程默眉头一挑，“没有人告诉你，你有心事的时候都写在脸上吗？”
庄月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脸，“真的假的？”
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对，连忙补充。
“我哪有什么心事！你看错了。”
身后的季余和严寻雪都有些不忍直视，这也太蠢了。
程默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她，一脸认真的说道：
“我希望你有心事的时候不要憋在心里，可以跟我说，也许我能帮到你。”
庄月确实不是那种有什么事都憋得住的，听到他的话，还觉得他人挺好的。
之前是她误会了，因为朋友的说辞，加上对导师不好的印象就先入为主。
“没想到你人还怪好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心事，我就是突然觉得你好优秀，等我到你这个年龄，可能还是个游手好闲的废物。”
“怎么会，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你也有优点。”程默很认真的说道。
“我的妈呀，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别人说我有优点！”
庄月一脸开心，“那你说说我有什么优点，让我更开心一下。”
程默没有犹豫，“你很善良，性格也开朗有趣，而且你还会打手语……”
“你也是第一个说我很善良的人。”庄月双手捧着脸，果然笑得更开心了。
去年因为她经常针对陆星辰的缘故，被很多人骂刁蛮任性，还有骂她是恶毒女。
程默看着她的眼睛弯成月牙儿，明亮又闪烁，仿佛藏着万千星辰，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勾起：“那是他们没有眼光。”
“你说得太对了，他们真是太没有眼光了，还是你眼光好。”庄月朝他竖起两只大拇指。
不知不觉，她已经不怕程默了，两人的距离也越靠越近。
原本跟在他们身后的季余和严寻雪，此时也拉开距离了。
“没想到。”严寻雪感叹道，缘分果然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
“确实。”季余也很意外。
前不久他们还是微信都没聊上几句的人。
本来以为没什么戏，结果一见面，隔阂瞬间消失了。
不过最让他感到意外的还是程默的态度。
本来以为他可能只是一时兴起，觉得庄月合适，没想到这么认真。
“你不反对他们在一起吗？”
之前听严寻雪说的那些话，他以为对方觉得程默不适合庄月。
毕竟性格不同，一个安静，一个跳脱。
短期的新鲜感也许有，但是长期下来，可能有一方会受不了。
“我现在还是这样的想法，只不过……”严寻雪停顿片刻，“我突然发现，如果男人有心的话，他自然会去想办法解决难题。”
她的表情似乎恍惚了一下，好像回忆起什么。
“程默虽然是个事业狂，但他确实是个有责任心的人。”季余没有发现，他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实验室。
他们走了一圈下来，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人或事。
“实验室的系统怎么样？”他在脑海里询问9527。
【防火墙还挺强的，不过还是拦不住我，我已经入侵他们的电脑系统。】
9527的声音含着几分得意。
“你一个系统还跟人类比。”
【哼，实验室这两年好像确实有过被攻击的痕迹，还不少，估计这就是程默为什么把重要资料存在自己脑海里的原因之一。】
不过这也需要对自己的脑子有绝对的自信。
“最近呢？”
【最近受到的攻击就更多了，想要从这方面探查有点难度。】
就在这时，前面突然传来程默严厉的声音。
两人快步走过去，正好听到程默沉着脸在跟一个年轻人说话。
“我上次是怎么跟你说的，如果你不能胜任现在的工作，那就回去，我不希望因为你一个人耽误实验室的进度，你明白吗？”
“对不起教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年轻人一脸慌张。
季余走近，看到地上有一堆玻璃碎片。
“怎么了？”
“我们刚刚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打碎了实验室的东西，程教授就发火了。”庄月小声地解释。
男生看上去有些局促不安，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你这副模样，难道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犯了错，说你几句就要哭，以后还怎么做实验？”
程默眉头紧皱，似乎越来越嫌弃对方笨手笨脚的。
男生闻言慌张得不行，急忙解释：“对不起， 我保证以后不会了，教授您可不可以不要赶我走，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四月的天气最高气温也才二十度左右，对方的额头和鼻尖却急出汗。
“教授，我真的不能再失去这份工作了，我……我……”
越是着急，男生就越说不出话，急得满头大汗，神情恍惚。
程默眉宇的川字皱得更深了，“你现在的状态不对，先回家吧。”
男生顿时一脸惊恐，“不，我不回家，我真的没事，我保证接下来绝对不会再犯错，求您了，别让我走。”
“你别急，他只是让你回家休息。”庄月看得挺不忍心。
“不是这样的 。”男生委屈地低下头，“教授让回家就是让滚蛋的意思。”
“啊。”庄月尴尬得眼珠子不知道怎么摆了，说得好有道理。
她以前经常听其他师兄师姐们抱怨老板不做人，严厉一点的老板甚至说开除就开除。
庄月此刻感受到什么是骑虎难下，恨不得打自己几个嘴巴子，叫你多嘴，老老实实当个木头人不好吗！
现在都开口了，不说话更尴尬了，更难受了。
于是，背在身后求救的手摆得更快了，像振翅的蜻蜓，再次挥出残影。
——求求你们了，快来帮帮我，我受不了了！
身后的严寻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季余要被她笑死了，这人是个手部达人吧。
程默的视线突然转移到庄月身上，“别伤心了，我不会开除他的。”
庄月在身后一直振翅挥舞的手僵住了，“哈？”
她，伤心？
哪只眼看出来的？
她本人怎么不知道？
“我没有要开除他的意思，他现在心不在焉，这种状态确实无法再做继续实验，我只是让他回去休息，所以你不用再抖了。”
程默刚刚就注意到她的肩膀一直在抖，猜测她是不想自己开除他，但又不好意思。
作为一个合格的对象，这点小事他不会不同意的。
“噗。”
身后是两个再也憋不住的笑声。
庄月一脸懵逼地看向季余和严寻雪，她这时要是否认，会不会更丢脸？
两人似乎读懂她心里的想法，同时点头。
“你……”庄月憋得脸颊通红。
“嗯？”
庄月：“人真好。”
程默点头，“小事一桩，以后还有更多机会，不用这么急着评价。”
庄月心想，这就是凡人跟天才的区别吗，她一句话也听不懂耶。
得知自己不会被开除的男生懵在原地，惊喜来得这么突然，回过神来后，他万分感激地看向庄月。
庄月被看得头皮发麻，妈妈咪，不要用这种眼神看她，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参观完实验室，已经是下午五点，太阳即将下山，天边一片残血。
程默脱掉身上的白大褂，跟他们一起离开实验室。
“我知道有一家专门做中餐的馆子，味道据说还不错。”
“我没问题啊。”庄月一脸天真。
程默常年泡在医院和实验室两个地方，怎么会知道哪里的餐馆比较好吃。
季余一个小时前才看到他在百度京城哪里有好吃的餐馆。
一开始还以为他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这么认真。
“我就不去了，我晚上还要跟袁盛和一起去参加一个酒会。”
“你说酒会是不是在皇家五星级酒店办的？”严寻雪突然问道。
季余：“你怎么知道？”
严寻雪说：“我今晚也要去参加这个酒会。”
季余：“可那太巧了，正好我开车了，不如我送你？”
严寻雪：“好呀。”
季余一脸遗憾地对庄月和程默说道：“看来今晚只能你们自己去吃饭了，我们得先走一步。”
庄月瞪大眼睛，你们都走了，那我怎么办？
人多的话，她也无所谓，可一旦让她自己面对程默，心里还是有点不自在。
而且你们既然要拒绝，为什么不早点跟她通气，她话都说出口了，也不能再反悔了。
“酒会什么时候都可以参加吧，要不你们再考虑考虑？”庄月一脸乞求。
狠心地两人撇过脸，他们去干嘛，当电灯泡吗？没有这个爱好。
于是，庄月流着面条宽的眼泪，看着两人好友毫不犹豫地抛弃自己，绝尘而去。
直到从后视镜里看不到人了，季余和严寻雪同时松一口气。
季余收回目光，问道：“我以为你会留下，现在不反对程默追求庄月了？”
严寻雪笑了笑，“庄月这个人一向神经大条，对感情最不敏感，未必会反应过来。”
季余似想到什么，也笑了，“可我觉得程默应该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以程默的性格，他不喜欢浪费时间，讲究效率，肯定会打直球，到时庄月就没法逃避了。
“这倒是。”今天这一面，严寻雪已经大概知道程默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惜了，庄月喜欢曲左，程默估计有得磨，喜欢一个人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吧。”季余看了她一眼。
严寻雪怔了下，然后若无其事地说道：“也许吧，程教授想追到庄月确实不太容易，她之所以喜欢曲左，其实是因为曲左是个军人，因为从小生活的环境缘故，她很崇拜这类人，程教授跟她心中的理想型差别有点大。”
说有点大已经很含蓄了。
一个是文人，一个是武将，天差地别。
看来程默这次想讨到老婆还任重道远。
季余心生感慨。
“叮咚。”
两人的手机同时响起。
点开一看。
是终于缓过来的庄月发来的消息。
——你们两个叛徒！！！！
——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
——我明明才一百斤，你们一人拖一边都能拖走好嘛，我又不会反抗！！！！
——呜呜呜。
季余和严寻雪不厚道地笑出声。
季余接到袁盛和的电话时，正在一个服装工作室等严寻雪。
“我现在跟严寻雪在一块，她也要去参加酒会，估计要六点半左右才能到，你先去，到时我跟她一起进去，再去找你。”
他看了下时间，女生化妆打扮时间都不短，还不一定能赶上。
“好，等我一下。”袁盛和那边的声音有点嘈杂。
随着他话落，杂乱的背景音渐渐消失了。
“你那边怎么了？”季余听到喇叭声。
袁盛和的声音重新响起，“前面出了车祸，有人追尾，路堵住了，估计我也早不了你们多久。”
大城市的晚高峰最可怕，现在还出了车祸，只怕是雪上加霜。
“那到时我们在酒店大门口见，如果差不多时间到达的话。”
“好，到了给我打电话。”
季余聊完就主动挂断电话，袁盛和几乎从不主动挂他的电话，每次都要他先。
有一次他忘记挂断，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你跟袁盛和的感情真好。”身后突然传来女生藏着一丝羡慕的声音。
季余回头，看到穿着一袭白色抹胸礼服的严寻雪，如同她的名字，漂亮的礼服将她衬托得肤白胜雪，温婉动人。
“大概是因为我们还在热恋期吧，他现在还很喜欢我。”
严寻雪摇头说：“ 有些人时间长了，感情确实会变淡，但总有一些人的感情真挚又专一，如果将来有一天他们变了，那一定是有原因的。”
季余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丝，眉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
严寻雪是知道了什么事情吗，不然为什么会这样说？
严寻雪突然补充道：“我觉得，袁盛和就是这种人，我看得出来，他对你的感情很热烈，不管什么时候，你在他心里永远都是第一位。”
“谢谢，”季余顿了下，“我也祝你以后能找到一个这样对你的人。”
严寻雪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以后……应该不会再有了。
等她化妆的时候，季余偷偷地观察她，但什么也看不出来。
他跟严寻雪见面的次数不算多。
她有时候看起来挺开朗的，但有时候又显得心事重重。
就像现在，似乎隐藏在淡然的外表下，其实从未放下过。
皇家大酒店。
季余和严寻雪赶到的时候，已经过了六点半。
太阳下山了，天边只剩下一点余光，黑夜开始降临。
酒店的灯光在黑夜中特别明亮，宛如一颗璀璨的启明星。
季余在昏黄的光线下，找到被保镖左右护着的袁盛和。
男人的倒影被酒店的灯光拉得极长，单手插兜站在台阶下，脸部的阴影很浓重，听到脚步声，他才转头看过来。
光从他的侧脸透出来，一半明一半黑，眼眸极为深邃，寻常人几乎不敢与之对视。
“等很久了吗？”季余三两步就蹦到他面前，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严寻雪早就停下脚步。
袁盛和在他过来之前就提前伸手，正好接住他前倾的上半身。
“慢一点，我也是刚到不久。”袁盛和的声音充斥着一丝旖旎。
“今天下午在实验室玩得怎么样？”
“还不错，实验室挺大的，程默很专业，还骂哭了一个人。”季余勾住他的胳膊，微微仰头看着他。
袁盛和笑了下，“他工作的时候最不喜欢别人不专业的行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