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omega不要采by菁筝
菁筝  发于:2024年09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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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三年前的调查来看,他的实力是绝对无法做到这个地步的。
接着,两人听到庄铮鸣断断续续的喘息声越来越重,最后“扑通”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跟闷哼,让段母跟江局急切出声:“小庄!”
“拿上东西……快走……”庄铮鸣的喉咙里全是堵塞的淤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陈权……来找江馁……了。”
电话由此挂断。
“快!”江局没有再有一丝一毫的拖延,脚步飞快,直奔长廊的最后一间房。
“拿上东西,我们马上撤离!”
话音刚落,段母手中的手机居然也响起了电话铃声,她边走边接:
“喂?是谁?我现在没空,你有事就联系……”
“你好。”粗粝的男声陡然响起,犹如一盆冰水将段母浇了个透心凉。
那个人说:
“你是那个……段裴景他妈吧。”
“请问你们在哪里呢?”
“…………”
——是陈权。
庄铮鸣口中说的那个陈权。
“……唉。”久久得不到回应的陈权反问了一句,他似乎对于这种故作礼数的行为非常反感,情绪几乎是瞬间急转直下,直接了断道,
“——那我就自己想办法找了。”
“……!”
段母果断挂断电话,不管那些有的没的,拉黑删除一条龙服务,按捺住跳动得飞快的心脏,疯狂敲门:“老江!好了吗!快快!”
陈权打这通电话必然就是知道身为精神系的段母跟没有异能的江局的真实情况,老弱病残凑齐了三样,这个时候不趁虚而入什么时候趁虚而入。
江局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额间的汗都快流下来了。
“快了!等一下,我把保险箱打开……好了!”
段母松了口气,感觉心都落下了一半:“那太……”
“——嘭!!!”
话音未落,走廊的另一端忽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凭空而来的听觉刺激惊得段母瞳孔紧紧缩成一个点,猛地转头——
没有火花,没有蒸腾的热浪。
整个大楼像是凭空爆炸,钢筋一寸一寸地开始爆裂,强烈的冲击波毫不留情地掀翻了地板!
接着是脆弱的玻璃,无数条裂痕刹那间布满整条冗长的走廊——
顿时,玻璃残渣、沙屑跟石砾就像是被拆分得乱七八糟的碎片,飞在了半空!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短短半秒的时间,仿佛变成了一帧一帧的定格漫画,清晰地倒映在段母的眼中。
死亡在宣告,这刹那的间隙里,她甚至没来得及想起点什么重要的回忆,脑中的那根弦忽然断裂。
——江局还在里面。
她一扭头,呼喊的声音被飞速袭来的废墟掩盖掉——
“快……”
“轰隆……!!!”
百层的大楼在万众瞩目的目光下,整座巨楼地基如同被人凭空斩断了主心骨,猛地往下一塌,穿云裂石的楼层轰然落地,掀起骇然的灰尘跟气浪瞬间荡平了地面——
“……!!”
不远处正在紧盯着段裴景这边的齐莎猛地扭头,恰好看到了这一幕,这惊天动地的一次爆炸,从耳膜隆隆往大脑里灌——
“……这是……怎么一回事……”
公路上,一辆漆黑的宾利猛地刹住刹车,轮胎跟地面接触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主驾驶位里匆匆忙忙地下来一个英俊的中年男子,与段裴景起码有七八分相似,他平时还算儒雅的脸上像是被人泼了盆冰水,唰然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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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更的女人太有魅力了,为自己的眼眸干杯(晕倒)

第122章 救援
这场没有硝烟的爆炸将这座百层大楼毁于一旦,无数正在赶来的支援部队见机大事不妙,队伍有了一瞬间的凝滞。
有人在喊:
“提速!不要停留,排查红色警报区域内是否还有未来得及撤离的民众,其余人继续前往支援!”
“是!”
“……”
“…………”
宽大的柏油路上,无数台黑色的武装吉普车行驶过高速路口。
透亮刺眼的前排大灯照得路口犹如白昼,排查枪械子弹、领队严厉肃然的声音交织混杂成一种奇怪的声音不停地往段父的脑子里灌。
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视线之处是不远处已经毁于一旦的高楼。
……这种爆炸,精神系绝对活不下来。
除非段裴景在。
实际上段裴景不在。
……他早该知道的,他应该明白从商的人,就不应该来管异能部队的闲事的。
这样至少……
至少……
至少怎么样呢,他也说不上来,毕竟就算段母没挑今天出门,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她不可能会坐视不管的。
“…………”
她就是这样的人啊。
一分钟前。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连炸响,企图将这座大楼化作废墟,接二连三的震动伴随着不可逆转的裂痕跟玻璃和水泥的墙壁一起被粉碎,几乎能够震碎人的耳膜。
……这是一场多么恐怖的爆炸呢。
临死前的人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的五感在死亡的最后一秒发挥到了极致,能够清晰地感知到钢筋一寸寸断裂,还有被强烈的冲击波将骨节击得错位的恐怖痛感。
如果无人救援,在这样毁灭性的摧毁之下,所有的设备跟活物,都将被活埋于废墟里。
忽然,落地窗碎裂,玻璃四溅,一个身着灰白色外套的女人被一股强大的惯性冲破玻璃,冲破了百层楼之高的玻璃过道。
这个高度,别说活命了,一旦落地,瞬间会摔成一摊血红的烂泥。
段母认栽,也不代表不会怕死。
……唉。
这叫什么事儿呢。
疯狂倒飞的景象尽数在瞳孔中倒映清晰,冷风急促非常地往能钻的领子里往外钻。
可能是肾上腺素在濒死时飙升,在狂跳不止的心跳之中,她甚至感知不到冷,只觉得那些风像刀子一样,一寸一寸划破了她的皮肤。
看着这些因为爆炸而在半空中群魔乱舞桌子腿椅子座的,段母觉得可能不需要落地,在半空中这些玩意儿就能把她砸死。
……就是不知道江馁那孩子要怎么办,自愈的能力能不能治愈这么严重的伤。
……她从胸腔里呼出一口冰冷的浊气,但她一口气还没呼完,紧闭的双眼就惊愕地睁开了。
腰间一紧,她被人稳稳抱住。
“……!!”
在飞速倒退的风景里,对方把她抱在怀里,百层楼的高度在他的眼里似乎都不值一提,甚至没能从中找到一丝因为危机而被掀起的波澜。
她就这么猝不及防,直直撞进了一双摄人心魄的灰蓝色眸子。
这一下,足以让人忘了呼吸。
是因为长相吗。
不,是因为对象啊!
段母有些堵,好半晌才在疯狂的风里喃喃开口:“你……”
高楼大厦倒下的那些玻璃跟合金制品打着旋在半空中化成废墟飞速降落,重物跟尖锐物品几乎在接触到他们的前一秒就瞬间化作了齑粉。
……没错。
就是成了一吹即散的,像面粉一样的灰尘。
所以段母预想之中的那些被活生生砸死的恐怖场面也还没来得及发生。
……狂风吹开了她面前的额发,没了遮挡视线的事物,她也总算清清楚楚地看清了眼前来人的身份——
就是他,没错。
段母确认了。
那张常年压在白色被褥里沉睡的实验体,此时正在看着她。
仔细看的话,江馁眉眼间还有些疲惫,有些像糜丽的芍药花,偏偏那双眼睛里全是平静如水的安然,还有一种完全没把周围的骇人场面放在眼里的无视之感。
——而她呢,她在干啥。
她正久违地在一个omega身上感受了一把英雄救美的爽剧套路。
……别说,确实很爽。
当段母胡思乱想之际,江馁转移了视线,抽空往回看了一眼。
这一眼可不得了,段母攀着他的肩膀,惊诧不已地发现,所有应该会葬身于此的人,包括江局,全部与爆炸的断壁残桓隔离,像是被强行撕裂了一个空间。
平稳地、安全地落了地。
身为段裴景的生母的殷果果几乎是瞬间意识到,这是她儿子段裴景的异能。
但江馁是怎么学会的?
“……唔……”
一声轻微的痛呼被轰隆隆倾落而下的钢筋、混凝土一混,变得不清晰。
但时时刻刻都把注意力放在江馁的身上的段母自然第一时间注意到了他的异样。
他捂着半边脸,鲜红的血从他的指缝里渗出,刺眼又显目。
段母立马急了,也不管异能不异能的了,凑上去去掰他的手:“怎么了?怎么流血了?痛不痛?给阿姨看看。”
“…………”江馁蹙了蹙眉,可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掰开了手。
视线还被血糊着,他感受着脸颊处的温热柔和的触感,眨了眨眼。
“…………”
“……血没流了。”段母小心翼翼地扒了扒他的眼睑,没发现什么伤痕,“你一个病患,百层楼,怎么说跳就跳?虽然……虽然啊,你是S级,但防范于未然,一定得……”
她话音一顿。
江馁:“……嗯?”
“……没什么。”段母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追问道:“眼睛还痛吗?怎么回事?”
“……”可能是刚睡醒,江馁没来得及重启系统,看着有点像没睡醒的样子。
等意识到对方没有恶意之后,omega才缓缓说,“段裴景的异能……不好学,有点困难。”
“……我没事,能自愈。”江馁皱着眉,说话越来越顺畅,甚至还有心情补了一句,“你不用担心。”
“……”
学别人的异能?
段母还没被这一点惊到,忽然先一步意识到了眼前这人是谁。
“……”
江馁:“怎么了。”
不怎么,段母想,只是她三年前还对他颇有微词,但又被迫于儿子忠贞不渝的爱情还真兢兢业业照顾过江馁几年。
没见过活着……不对,没见过醒着的,一时半刻缓不过来。
段母恍恍惚惚地想:好像他也没别人口中所说的那么吓人?
……还挺可爱的?
难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骂的就是她吗。
这一套有惊无险的骚操作就是给她殷果果旁听途说的严厉惩罚吗。
段母不禁泪牛满面。
“……咳……咳咳。”江局被人搀扶着从身后过来,恰好与江馁撞了个正面。
他还没从大楼忽然爆炸的惊骇中缓过神,就愕然发现原本沉眠的江馁居然在这个时候醒了。
江局冷不丁被这么一吓,顿时天崩地裂,噔噔噔后退几步,弄得还沉浸在自己悲伤逆流成河的回忆之中的段母也跟着一个激灵。
“……”
江局抹了把脸。
“你……”
你什么?
没排练过,他暂时还没想到自己要说点啥。
虽然江馁总归是要醒的,这个他知道。
当总局联合会议决定处决掉江馁的时候,他也没担心过。
不管是因为哪种原因,他确实没有想过,会觉得江馁应该去死。
空旷的地面上全是大片大片倒塌的墙壁跟矗立断裂的钢筋,已经被破坏的电网暴露在外,滋滋冒着电光,有因为砸落在地而掀起的沙土跟尘埃让大伙儿身上各有各的花样。
顶着无数道犹如LED灯扫射的视线,处于中心的江局终于开口:“你……”
话又只来得及开个头,异变突生,江馁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往自己这边一扯——
还没看到人影,灰尘里忽然飞来一根生了锈的钢筋,直冲二人命门而来!
江局脸色大变,接着两次险些命丧黄泉的体验已经让他面色铁青,脸皮都绷紧了。
江馁临空稳稳抓住那根钢筋,面色冷沉,灰蓝色的瞳孔在黑暗中闪着异样凶狠冷漠的光,关键那根钢筋的轨道还真的就在他的手里戛然而止,不能寸进。
这种百分百空手接白刃的神操作看得众人瞠目结舌。
只见他手腕一转,转眼间那根钢筋就掉了个头,穿过黑暗中的空气,刺破墙壁,狠狠钉在了石砖缝里。
……如果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到石砖缝隙中传来不堪重负的嗡嗡声。
“……”纵使众人心中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此时此刻也只能屏息凝神,警惕地望向黑暗里。
……不出所料,良久之后,黑夜中缓缓走出一个人,高挺的身高配上脸上那道足以横跨半张脸的狰狞的伤疤,看着十分骇人。
“……你还没死。”
他缓缓说。
陈权扯了扯嘴角,“——可惜了。”
话音一落,陈权原本待的位置瞬间没了人影,江局立马意识到大事不妙,挥手朝身后的人喊:“散开!”
再次出现时,一柄尖锐的军刺穿透了江馁的手臂,他们之间的体格量级相差很大,这一刀几乎是直接斩断了omega小臂处的桡骨。
刀尖翻转,猩红的血肉跟白森森的断骨从狰狞的伤口处刺啦一下刺了出来——
段母头一回见这种伤痕,惊得汗毛都立起来了:“江馁!”
……江馁面色不改,甚至称得上毫无波澜,既没有回头去看紧张不已的段母,也没平视眼前的敌人,漠视的态度足以让人怒火腾升——
……骨头连着筋络彻底被斩断,刀尖似乎裹着一层透明的精神力朝江馁的侧面猛地刺去——
“去死!”
段母吓得往前一步,不过被江局扯住胳膊拉了回来。
“这孩子怎么这么打架的!这样下去怎么能行!”
……他能咋办。
江局苦涩地想,教训完下次还敢,惯犯啊他是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权的手腕被牢牢挟制住,往上一掰,骨裂跟闷哼同时响起。
“……!”
只听“叮”的一声,陈权手中的刀刃被迫脱手——
江馁迅速从半空中接过,刀柄在他的手中转了个圈,朝着对方裸露的脖颈猛地一划——
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段母:“o……”
……陈权还想去捂伤口,omega身形柔软又迅疾,薄薄的身体里蕴含着足以媲美千斤的力量。江馁折腰,干脆利落地横扫一个又狠又快的鞭腿结结实实踢在了腹部,这一下瞬间把人击飞数十米,摔落在废墟里。
“…………”
……众人简直被这行云流水的一套操作惊呆了下巴,纷纷闭嘴不敢吱声。
段母甚至眼睛里都在闪着异样闪亮的光。
……江局见状很想摇摇她脑子,别让她被江馁的丝滑小连招冲昏了头脑,忍不住冲上前加油助威。
段母倒是没这个冲动,就算有这个想法,也不至于傻到真冲上去,否则十分钟前被英雄救美的时候就应该互诉衷肠了,所以江局完全不用担心。
很可惜两人脑电波在这种危机时刻完全对不上,江局很是想上前阻止段母,预防一下她的危险操作。
还没等他接触到段母,狂风忽然拔地而起,S级精神力一触即发,强烈的冲击波从两人中间荡开一道无形的气波,犹如水花般朝着四面八方汹涌而去,差点把他的假发吹飞。
“……”
江局无法,只能先伸手保住自己岌岌可危的假发。
段母则被这狂风吹得难以睁眼,无暇顾及其他。
两道残影在自己眼前闪来闪去,看也看不清,帮也帮不上什么忙,估计这个时候就算真冲动一把,喊一嗓子助助威也没啥实质性的作用。
十分担心帮倒忙的殷女士决定闭嘴,但憋了半天还是没憋住,谁叫这场面实在是难得一遇,简直堪比漫威照进现实,牛逼的那个还是他们的队友。
她神戳戳地把头一偏,没忍住八卦道:
“……这俩人,这俩人是有什么私仇还是?”
“好像是说江馁之前打败过陈权!接着这小子不死心,越挫越勇,被打破防了,满世界追着江馁跑……我艹!”
江局呐喊的回音猛地以一句脏话收回,几根被削断的头发迎风飘散。
他悲愤不已:“……我的头发!”
几人甚至感觉到一道阴狠的视线冷冷瞪了他一眼。
段母:“……”
其他人:“……”
“……江局,您还是先别说话了。”
为了咱们的人身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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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都把上一章流的眼泪收收

第123章 信纸
陈权的异能跟格斗体术都远远不及江馁,这个江局倒是一点儿都没担心,但奇怪的是陈权的状态。
很奇怪。
有点陷入了某种游戏里的BOSS狂暴状态,裸露在外的皮肤筋络四起,泛着异样的红,灼热的体温甚至有愈演愈烈的意思。
他眼睁睁地看着被江馁压在地上动弹不得的alpha忽然脸上爬上一种堪称狰狞的神态,双手握拳,朝着江馁的位置猛然下砸——
地面开裂,飞沙走石,江馁连连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
“……”
他似乎也注意到了陈权的异样,眉眼里透着点犹疑。
“……”陈权表情扭曲,森白尖锐的牙齿上染着点血迹,看着极为吓人。
他脸色变得凶狠,猛地往前一击——
“……”
江馁勉强接住他这一拳,直直被一股强大的推力推出去数米才堪堪停住。
“……”
江馁抬头,就在这须臾之间,腹部忽然传来一阵强烈的刺痛,一根钢筋插进了他的皮肉,穿透了腹部。
尾端的铁锈还滴滴答答留着粘稠的鲜血。
“……!”
段母没忍住险些起身,她说:“怎么回事,江馁打不过他吗?那个S级?”
江局也有些感到不可思议,江馁应该不会被陈权伤到才对,虽然能自愈吧,但是人是会痛的啊……
“你们的那个支援呢?还有多久到?”段母问。
江局刚准备回答,就见不远处的江馁一把抽出腹部的钢筋,因为短暂的疼痛而踉跄了一下。
很短的破绽,但用于反击是足够了。
但陈权居然没有下一步动作,而是被动无比地被江馁手中那根迅速刺来的染血的钢筋直接洞穿了脖颈。
鲜血飞溅,血肉横飞。
“…………”
有人喃喃道:“结束了吗?”
不,还没有结束。
只见陈权明明被洞穿了致命伤,伤口却在用一种快到让人瞠目结舌的速度愈合,血很快就止住了。
脖颈处血肉模糊的伤痕里探出细细麻麻的肉芽,那些肉芽仿佛有生命一般,攀上钢筋,并试图吞噬。
“啊啊……”
他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怪响,不像一个正常人能发出的声音。
江馁眼睁睁地看着陈权的眼白逐渐替代眼中那一段黑色的虚无,盘根错节的红色血丝变得越来越多,逐渐挤满了那对眼眶,像是快要爆开的爆珠。
“啊啊啊啊啊………………”
怪叫的声音越来越明显,冷风吹过,吹得人鸡皮疙瘩起一身。
江馁听着他的惨叫越发清晰,渐渐地往后退了一步。
就这一瞬间,陈权整个人居然开始肿胀,像巨人观一般,鼻子、眼睛、嘴巴,全部错位,仿佛有个人在往他身体里吹气,灌水。
接着——
“嘭——!!”
他炸开了。
地面全是濡湿鲜红的血迹,还有几条不成型的“肉”挂在了钢筋上,犹如单个生命体一般扭曲活动,最后归于死寂。
“炸……”
这仿佛误入欧美血腥恐怖片的场景能把人吓得不清,甚至有人看到脚底那颗骨碌碌滚来的眼珠子,惊声尖叫了起来。
这是什么?
陈权死了?
这是……进化失败?
还是某种来自其他维度的生物的惩罚?
各种各样的猜测挤满了众人的脑海,有几个胆小的直接捂住了眼睛,躲在了角落。
“他……他炸开了吗?他是炸开了吗?”
有人呆愣在原地,喃喃问。
“……”江局也被吓了一大跳,鼻腔里全是那股难闻的血腥味,他捂住鼻子,被呛得咳了几声。
“江……”
“段裴景呢?”
江局:“……嗯?什么?”
江馁转过身,他的脸上也沾了不少血,加上那双犹如玻璃珠子般毫无波澜的眼睛,有种深到发黑的阴森感。
他在害怕?
还是在生气。
江局一时间读不懂他的眼神。
接着,就听omega在腥臭的空气中,几乎是咬着后牙重复道:
“……段裴景呢,人在哪里。”
半个小时前,布锐斯倒在泥泞中,一只拥有悍然巨力的手牢牢摁住他的头,力度大到仿佛下一秒就会瞬间挤爆对方的头颅。
咸湿的血液从额头滑进他的齿缝,腥甜的味道充斥了他的鼻尖,段裴景的声音此时从头顶冷冷响起:
“好了,你说的交易,是什么。”
“……”布锐斯双眼涣散,眼底是被异能围住的一片黑色虚无,他张了张口,喉咙的声音像拉锯般嘶哑:
“把……钥匙……”
“……”段裴景微笑,“你跟我开玩笑吗。”
“……”布锐斯艰难抬手,从身上掉出了一个木盒子,段裴景的注意力被转移——
那是个很古式的盒子,从锁到盒身,都说明着这是个至少已经有了二十年以上历史的盒子。
段裴景甚至从记忆里找不到任何一丝关于这个盒子的记忆。
……什么玩意儿。
“我只要……”
布锐斯闭了闭眼,“我只要这个就可以了。”
段裴景低下头。
“理由?”
布锐斯的眼睛剧烈地震颤一下。
“没有理由。”他猛地咳出一口血,眼神涣散,“这是我的东西。”
“你的?”段裴景反复嚼了嚼这两个字,真心觉得有点搞笑,下一秒,一块石头猛地砸向布锐斯的右手。
布锐斯没想到他忽然来这么一下,剧烈的痛感瞬间从手臂传导至四肢百骸,每一根神经都在突突地跳。
“…………”
异瞳的alpha此时满头大汗,湿黏的汗水将他的额发弄得乱七八糟,绿瞳里幽幽闪着阴晴不定的光。
手腕处传来拉扯的声音,是段裴景。
他将他手上的某个东西生生从血肉里扯了出来,布锐斯目光一定,眼底那种名为嫉妒的情绪瞬间犹如潮水般翻涌了上来,他听见对方说——
“巧了。”
“……”
段裴景捏着那根染血的编织手链,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漠然道:“这是老子的东西。”
“…………”他伸出手,想要去拿起那枚微不足道的盒子,里面或许是关于异变的样本,也或许是一场空,但无论如何段裴景也不会让其落入布锐斯的手里。
可下一秒——
“哈哈……”
段裴景手指一顿。
只听布锐斯从带血的胸腔里挤出笑,先是淡淡地笑,接着越笑越大声,最后直接敞开了笑。
笑够了,他跟翻书般地陡然阴沉下来。
“我早该想到……”
“我早该想到……”布锐斯脸上的皮肉在抖,牙齿不正常地发出“嘎吱”的声音,眼底的猩红清晰可见。
“这种循规蹈矩的行为本来就不适合我。”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用一种狼狈又没什么礼仪的粗暴方式,逃命般地挣脱了段裴景的束缚。
不过与其说挣脱,不如说段裴景没有使劲儿。
因为现在的布锐斯,已经对他造不成威胁了。
段裴景抬手接住他挥来的一拳,毫无威力,毫无意义的一拳。
他有些厌烦:“你……”
忽而脸色一变,声音变调:“你他妈……!”
另一只手在段裴景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猛地击中了盒子——
“啪嗒!”
他把手中那个珍视不已的盒子摔碎了。
段裴景眼神也终于有了一瞬间卡顿。
这一刻,无数个猜测在他的脑海中来回翻滚。
布锐斯想做什么?
破罐子破摔?
想把东西摔碎,最终所有人都落得一场空,什么也拿不到?
但这么做的话,他所珍视的一切,花费毕生心血的研究即将毁于一旦,这是任何一个研究员都不会想要发生的结果。
所以段裴景完全没料到,也没觉得他的目标居然是摧毁这个木盒子。
但下一秒,他停下了动作,缓缓眯起了眼。
因为盒子里并不是他们之前所猜测的什么“解药”“样品”,而是一张,泛黄的书信纸。
布锐斯踉踉跄跄地弯腰,从那堆乱七八糟的木盒子碎屑里,捡起了那张纸。
……只是一张纸。
一张纸,让布锐斯珍视如宝?
段裴景心中涌上一股惊疑不定的诧异感,让他恨不得上去就扯着对方领子狠狠质问“他妈开什么玩笑……”
但无人知道那张纸上有什么,但从看到那张纸上的内容的那一刻起,布锐斯疯了。
他短暂地笑了一声,不可置信、惊疑不定,甚至是有种原来如此的意料之中的情绪,全部杂糅在了一张脸上,变成了一种扭曲到不能再扭曲的表情。
“哈哈哈哈哈……原来你……%……¥¥#@&*”
他后面的话简直乱七八糟,就算是把电报搬过来翻译不出个结果,所以段裴景觉得他疯了。
他甚至都没有想要上前的欲望了。
或许布锐斯就会这样死在这里,抱着他未尽的梦想。
段裴景刚想上去补个刀,布锐斯这张脸他实在是厌烦又讨厌,不补不行。
“……”
就在他迈开一步,诡异的事情突然发生了。
裂痕遍布的地面猛地从中破开,段裴景被这突如其来地一炸被迫后退,诧异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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