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omega不要采by菁筝
菁筝  发于:2024年09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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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娜笑得更开心了:“行啊,走。”
大厅正中央挂着一个硕大的西式摆钟,分针转动一格的声音在段裴景的耳边变得异常清晰。
16:00了。
二楼的保安陆续让开了位置,露出那条往上的白色阶梯,延伸蜿蜒往上,看不到尽头。
人流中响起七嘴八舌的讨论声,说笑着迈上阶梯。
段裴景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踏上这条阶梯的,短短的一条路,却像是走不到尽头。
惊疑、紧张、甚至是夹杂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害怕,无数纷杂的情绪就像是丝线织成的一块大到能遮天蔽日的黑布,整个盖住了他。
如果画上面真的是江馁怎么办?
他能怎么做?
就算花大价钱,把在场的所有画都买下来然后销毁,那之后呢?
他怎么确定对方不会再继续作画?
出了这个门就会丧失所有记忆,就说明段裴景没办法从中找到任何线索。
这是一个非常耍赖的异能,更别说是难以被鉴别的s级。
除了他,能够抵御这个异能的,寥寥无几。
“来了。”
他听见有人这么说。
在一副巨大的幕布被推上来时,所有人都摈住了呼吸,等待着神秘的面纱被揭开。
时间在这一瞬间,仿佛被的很长,就跟电影的慢动作似的。
工作人员拉着拉绳的另一端,下一秒,幕布彻底被揭开——
几乎所有人都是在下意识般的,唰然站起身!
顿时,惊呼声骤起,掌声如雷。
“美,太美了!”董总自言自语地说,双眼迸发精光,“看到了吗?这是神作……”
段裴景就跟被抽走了魂儿似的,在这喧闹中僵直得像个木偶,瞳孔遏制不住地震颤!
怎么会……
怎么可能……
就连耳麦另一边监视着这一切的牧淳也不由得站起了身,喃喃道:“怎么会?”
画里的人无疑是个脆弱的omega。
五官扭曲,四肢就像是被人强行扭下来,拆解然后又跟身躯不远处若即若离地钉在了一起。娇美的面容上满是因为急剧的痛苦和折磨遗留下的恐惧。
刺眼的红充斥着这整幅画的整个基调,勾勒出惊心动魄的血腥与暴力。
但就在如此丧心病狂的画作旁,几朵与其格格不入的红色木芍药花盛开,极强的视觉冲击力扑面而来。
荒诞而美丽。
……段裴景死死盯着那幅因为极度惊惧而扭曲过分到无法辨认清楚的五官旁,一溜长发。
是的,长发。
一溜金色的长发。
不属于江馁的……长发。
霎时间,段裴景和牧淳都意识到一件让人通体生寒的事实。
这幅画上不实际江馁,而是一个女omega。
那这个女人,跟江馁是什么关系?
【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
脑海中陡然浮现出江馁的话,段裴景心跳仿佛突然漏掉了一拍。
重要的人。
一个从不会对自己受伤有举动、甚至习以为常的人,
会是一个正常的ptsd患者该有的反应吗?
那就只会有一个可能。
能够引起他ptsd的源头,并不在这儿。
他再也控制不住地,产生了夺门而出的想法。
但下一秒,尤娜的一句话,就跟钉子一样,把他钉在了原地。
“哎呀,要不是知道现在是法治社会,我都快以为这是画家为了逼真,写实的呢。”
段裴景一寸一寸地回过头,僵硬地问:“你说什么?”
“嗯?”尤娜偏头,“我说这画挺写实的,画的挺好的,你不觉得吗?”
“不是这个,上一句。”
“画家为了逼真?”
对,画家。
一股不详的预感从段裴景的心底升起,他问:“画家是谁?”
“beleth呀,人尽皆知,你不知道?”尤娜说,“你不知道你来这儿干嘛,谁叫你来的?”
“……不。”段裴景说,“我是问,画家在哪里,他是这在场的各位中的,谁?”
“……”尤娜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刚刚因为段裴景的反应而产生的怀疑也消散殆尽,笑道,“你也是想买画的?”
段裴景说:“……如果我,想买的话,要怎么做?”
不远处的展览还在继续,一轮接着一轮。
跟拍卖会有些相似,每个人领着自己的通行证号码牌,眼睛里的贪婪唤醒了血脉深处的欲望,在这展会之中展现地淋漓殆尽,赤裸直接。
每一幅,都沾染了血腥的色彩,每一寸皮肤,毛囊、血液的流动、跟内脏的表面组织,真实到让人毛骨悚然,望之生畏。
反之尤娜这样的,还算得上正常。
尤娜懒懒地瞄了一眼一旁早已深陷其中的董总,嘴角不自觉地划过一丝嘲弄,转眼一看,很快又消失不见。
“想买画的话,就得更上一层。”尤娜诡异一笑,红唇微张,“比如……观赏笼中鸟。”
咚咚、咚咚。
段裴景心跳急剧加速,尽力按捺住自己的情绪反问:“……你说,楼上就是笼中鸟?”
“当然不是。”尤娜哈哈大笑,“他们买画的都不清楚呢,我一个看戏的,怎么会感兴趣?你自己想办法吧。”
成功从段裴景脸上看到自己想要的表情后,她幸灾乐祸地走了,徒留段裴景一个人在原地不断梳理着思绪。
这栋楼没有笼中鸟,就说明,这家展览,单纯只是为了给他,或者是江馁看到什么。
段裴景更倾向于后者,如果这个画上的金发女人真的是江馁的什么人,朋友、姐姐或者是妹妹。
想要激发他失控,或者再严重一点,判个过失杀人,X国就更有理由把人带回了。
毕竟他们才是真正有药物能够控制得住这尊大杀器的源头。
段裴景蓦地抬头,四周来者众多。
在雪白的大厅里,披着昂贵的雪貂的贵妇人,高定西装的成功人士,甚至还有戴眼镜的知识分子,角落里那个拉拢段裴景不成的冯敦睦……
如果江馁在这里失控,在空间幻境异能管控之下失控,这些被控制住的人只要蜂拥而至,江馁必定会误伤到人。
心跳因为这一恐怖猜想而飞速跳动着,他甚至能够清晰地感知到自己每一次急速跳动的间隔跟规律。
……幸好。
段裴景喘着气,瞳孔震颤。
江馁没有在这里。
“叮铃——”手机铃声蓦地响起。
段裴景因为手心全是汗,第一次没有接起来,手滑掉在了地上,等他拿起来的时候,电话已经挂断。
他正打算回拨时,熟悉的备注再次打来:
是齐莎。
“喂?老大!”齐莎的声音在那边既急促又慌张,声音忽大忽小,显然是在边跑边说,“你听我说,我查了所有的记录,没有发现任何的关于胡颖儿的记录,你现在在哪里?我来找你!”
顿时晴天霹雳,段裴景感觉有人拿锤子狠狠砸向了他的脑袋,耳鸣声嗡嗡作响……
他甚至听不清齐莎的剩下的话了,半晌才跟失了魂魄似的,喃喃道:
“……你说什么?”
“胡放根本没有什么妹妹,他是独生子!我查了所有的记录,学校、交通、村里的档案,人口的户籍,都没有记录他们有什么二胎。也就是说,胡颖儿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那老两口,在骗我们!”

第68章 是他的妹妹
房间里,江馁独自一个人坐在长椅的另一头,撑着半边脑袋,食指跟大拇指的指腹相互摩擦着,似乎在回味着什么。
眼底的光影交错,情绪不明。
越和很难保证江馁不会一个鲤鱼打挺,没忍住脾气,暴起跳窗而逃,飞奔去取段裴景狗命。
越和捂住了脸。
“越和。”
越和无精打采地抬头。
迎面一张神采奕奕地凑近他,眼睛里闪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吓得他差点摔下来。
越和其实不是很敢跟他对视,但江馁眼神实在是直接了,存在感高到仿佛有无数辆大货车开着远光灯朝他扫射,想忽视都难。
他磕磕巴巴地说:“怎,怎么了……”
两个omega对坐着,一左一右,前者肃穆认真,后者胆战心惊。
“……”
一个世纪过去了,江馁顶着那张人见人怕的标志性的脸,眼尾微眯,仿佛在进行一场极其隆重的仪式,认真道:
“你有没有跟Alpha上过床。”
越和差点把自己呛死。
“你……你说什么?”
跟谁上床?
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因为情绪太激烈,强烈的思想斗争让他没忍住咳咳咳了几声,呛得脸色通红。
“咳咳咳咳……!!”
江馁若有所思:“也是,你这个身体,没办法上床。”
越和喷了。
“这难道值得讨论的吗?”越和艰难道,“还是说我们之间的话题就剩下这个了?”
“这很正常。”江馁皱眉,似乎对他的反应十分地不解,“Alpha跟omega,不交配,不上床,那谈恋爱干什么。”
越和:“……你让我有点害怕。”
“别怕。”江馁善解人意,“问问而已。”
越和:“……”
这是能随便问的问题吗。
“冒昧问一句。”越和平复了一下心情,“你谈过恋爱?”
怎么可能,在实验室的人,除了研究员,能面对的,也就面前的几堵大白墙了。
不过就算江馁现在跟他说他喜欢的就是那堵大白墙他也不会觉得奇怪了。
不过幸亏他还没诡异到这种地步,江馁诚实地说:“没有。”
越和:“那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江馁眼神飘忽,遮掩般地说:“……没什么。”
“……”越和镜片反光一闪,多年来察言观色给他的直觉在一瞬间条件反射般的反映到了大脑,前因后果一切都有了具象化的解释。
不对劲。
很不对劲。
“你上哪儿学的?”
江馁松了口气,说:“电视里。”
什么电视会说这个,限制系列A级小黄片吧。
越和诚恳劝告:“少看点。”
“……哦。”江馁不知道他内心火热的脑补,自顾自地说,“你跟段裴景有点像。”
回想起段裴景动辄发火训斥下属的模样,越和抽抽嘴角,不能理解:“哪里像?”
“都很啰嗦。”
越和:“……”
他闭嘴了。
两分钟后,两人之间的气氛终于随着时间缓和了些许。
茶香缕缕飘起,越和跟个老大爷似的,走完了整套喝茶流程,最后慢慢悠悠,斯斯文文地端起了茶杯——
江馁突然说:“你要是跟Alpha上了床,记得告诉我什么感觉。”
“噗——!!”
瞬间,茶喷了越和自己一身。
“咳咳咳……咳咳咳咳!”越和狂咳着四处找纸,最后在江馁手中接过那张方方正正的纸,痛苦万分地擦了擦嘴,说,“我们能不能跳过这个话题……”
江馁万分遗憾:“那好吧。”
还没等越和放下心来,然后他又补充:“其实要是beta,或者是omega,也行,应该都差不多。”
越和扶住额头:“我算是知道你跟段裴景聊了点什么少儿不宜的话题了——对不起,我人不舒服,去趟洗手间。”
江馁目送着他落荒而逃般地起身,明显还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化作了一声:“……哦。”
越和趁机溜之大吉。
越和前脚刚走,趁着江馁还在思考神圣的性伦理学时,后脚就有两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到访。
正是胡放父母两人。
江馁抬起眼皮,灰蓝色的眼眸带着冰冰凉凉的懒意,询问般地发出“嗯?”的一声。
是段裴景叮嘱过的人。
于是他颔首:“坐。”
两人低着头,你推我,我推你地走上前,各自落座后,支支吾吾地不说话。
“说。”江馁刚说完,反省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太冷漠了,补充道,“说吧,有什么事。”
谁知话音刚落,两人就互相搀扶着跪了下来,江馁没有动,只是偏了偏头,表示疑问。
“江,江先生。”女人垂泪,“我有罪,我对不起段组长……”
段裴景?
江馁眼珠一转,盯着另外的男人,微微眯起。
男人被这双眼睛盯得头皮发麻,连忙解释说:“你别看我啊!我们也是受人指使的,要不这样做的话,我们也会没命的! ”
江馁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放弃套话,决定直接问:“什么意思?”
男人一怔:“你不知道?”
江馁实话实说:“不知道。”
男人跟女人有些慌张地相互对视一眼,仿佛做了极大的心理建设一般,徐徐将现状说了出来。
……江馁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两人连口水都没喝,说了十来分钟。
“命令”、“面具人”、“笼中鸟”几个词的出现频率有点太高了。
江馁捡着重要的听了。
简单来说,他们来报女儿失踪的案子,是故意的。
不能说是故意,按他们的话来说,是迫不得已,无可奈何 ,不这么做的话,他们连胡放的尸身都拿不到。
指使人是一个跟他眼睛颜色非常接近相似的omega。
看来是希诺没有错了。
真是不听话,江馁想。
他问:“你们没有女儿?”
“……是。”女人嘴唇抿了抿,抬眼,“他跟我们说,有个女人就是这么死的,如果能够用这个骗到你的话……”
话音未落——
水杯被猝然打翻。
对面的两人瞬间回过神来,就跟惊弓之鸟一般,浑身一抖,等着江馁的回文。
“……”
江馁盯着自己陡然失力的手,长睫下的蓝眸晦涩不明,像是蒙了一层雾霾。
“什么女人?”
“…………”
江馁冷冷掀起眼皮,重复道:“什么女人。”
女人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桌布边缘,在江馁的逼问跟凝视下,抖如糠筛。
她结结巴巴地说:“她,叫师恩。”
嘭——!!
长桌骤然被巨力猛地掀翻,玻璃茶具跟陶瓷叮叮当当全部摔碎在地上。
茶水渗湿了地毯,在两人的惊恐的叫声里,一道残影快到无人注意,下一秒女人的脖子就被扼住,整个人被毫不留情地狠狠摔在了墙上!
“啊!!!”
背部传来钻心的疼痛,女人惨叫出声。
男人吓蒙了,好半晌才支支吾吾地说:“你,你想干什么!来人啊,快来人啊……!”
女人被巨力卡住了喉咙,无法呼吸,非常不正常地喘着倒气,就这样江馁还是没有松手。
他整个人骤然一下子变得非常阴鸷,眼神跟淬了毒一样,闪着寒光:“他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个名字。”
“……”男人想去掰开他的手,江馁头都没回,反手一个响亮的巴掌,把人抽得一个倒趔趄,倒在全是水的地毯上。
眼镜破碎,直接飞了出去。
他们也是倒霉,恰巧段裴景为了不让江馁跟其他人接触,专门把他安排在了远处,却没想到会有人找上门来,间接性导致一时半刻吸引不到其他人的注意。
江馁眯起眼:“不说吗。”
十足的威胁跟狠意,信息素所释放出来的杀气就连他们两个beta都感受到了,男人顿时静若寒蝉。
他不是开玩笑的。
他是真的敢这么做。
“最后一遍。”江馁冰冷的视线一个扫过一个,说,“不说吗。”
最后三个字咬的极重,杀意凌然。
女人痛苦地拍打着掐住她脖子的手,无声地“啊啊”几下。
江馁忽然松手,女人一下子就软下身体,瘫倒在地上,仿佛一条搁浅的鱼,拼命地汲取着氧气。
“咳咳咳咳!咳咳!”女人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咳嗽声,满脸泪痕,惊恐地说,“我,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没关系。”江馁半蹲下来看她,视线偏移,跟捕猎一般地,咬住了一旁的男人,
“我先杀他,你慢慢考虑。”
见他起身,男人慌里慌张地手掌撑地,不停地往后退,语无伦次地说:“不行!你不能!你还是异能者,还是异调组的!”
“桌上的资料是你们放的吧。”江馁一步一步地逼近,“那我有一个问题。”
“你们……”江馁躬身,灰蓝色的瞳色发黑,又冰又冷,“真的不知道我就是001么?”
男人大张着嘴,跟被塞了个鸡蛋似的,麻木地盯着omega不断朝自己走来——
一步、两步、三步。
快缩成一个点的瞳孔里,那只纤细白皙,却有力的手抬起。
这一瞬间,恐惧的潮水在须臾间攀升到顶峰,女人再也控制不住,崩溃大叫:“我说!我说!”
手指顿住。
江馁回头,等着下文。
“不是你……不是你……”女人颤颤巍巍地捂住脖颈,哑声说,“是段组长……”
江馁皱眉:“什么?”
“他们想要……先解决掉段组长,再抓你……”女人低头不敢看他,快速说,“这样风险就会大大降低……”
江馁神色有了变化。
怪不得段裴景不肯告诉他,原来是这样。
“在哪里。”
女人不敢再继续反抗,老老实实把地址说了。
江馁抬脚就要走。
“等等……!”
江馁脚步一顿。
女人确实很害怕,眼睛里盛满了恐惧,说:“你,你能不能别走……段组长他这么厉害,一定没事的。如果你搅黄了他们的计划,我,我们就一点生路都没有了……”
江馁淡淡地说:“你不是说是为了胡放吗。”
女人不说话了。
江馁推开门,在两人逐渐灰暗的眼神下,他停住脚步,甩下一句:“老实呆着,你就不会死。”
女人一下子就愣住了,等她再缓过神来,眼前早就已经没有了omega的身影。
突然,来电的声音惊得她一个冷颤,只见男人接起电话,语气非常的小心翼翼。
“喂?”
“……”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去,似乎是在关闭或者开启什么设备,变了调的声音才传来,非常的简言意骇:“进展。”
“进展,进展……”男人朝女人使了个眼色,在他急切的目光的强烈催促下,女人疲惫地点点头。
“可以了!”男人急忙说,“那个omega出去了,去救人了……”
电话那边沉默片刻,随后被挂断。
两人面面相觑,沉默弥漫开来。
黑暗的房间里,一个男人正在系着一张没有五官的面具,身后的暗处似乎有声音传来。
J回头:“来了?”
“我不理解你。”希诺没有动,背靠着墙,那双跟江馁出奇相似的眼睛微微眯起,带着点警告意味地说,“你说帮先生,是要怎么帮,如果被我发现你敢背叛……”
J说:“你死都不怕,居然怕这个。”
“……”希诺低头,“我的命是先生给的,我不能背叛他,任何情况下,都不能。”
“好吧。”J系好了面具,“毕竟我没有跟老板上过床,不太能理解你们这种炮友之间的羁绊。”
希诺冷冷说:“你这么好奇,你自己试试?”
J无辜地说:“不了吧,我就是个beta,就算alpha信息素再淫/荡,我也感受不到。老板要是能看上我,那才是瞎了眼了。”
希诺懒得跟他扯皮。
“对了。”J摸摸下巴,突然说,“段裴景找你谈话了吧,你不会真的移情别恋吧。”
“你想说什么。”希诺语气骤然下降至冰点,“你怀疑我?”
J说:“不至于,防患于未然嘛,这么激动干什么。”
“我说过了,我的命,会还给先生。跟你没有关系,你用不着担心。”
“当然,江馁又不会杀你,你肯定没事儿。”J说,“我就不一样了,我要是东窗事发,那可是两边都得罪了。为了我们这点儿微不足道的情谊,你总得告诉我,当年的那个女的,跟江馁是什么关系?”
房间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落针可闻,仔细听,还能听得出希诺的呼吸微微急促。
他说:“……是他的妹妹。”
“妹妹?”J挑眉,意味深长地说,“妹妹啊,我还以为是弟弟或者哥哥呢……好吧。”
“当啷”一声,希诺的背紧紧靠在了门上,“……我走了。”
J看着他手忙脚乱地夺门而出,扶了扶脸上的面具,发出了一声哼笑。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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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转凉,记得添衣。

第69章 车祸
高速上,一辆黑色车漆的大G甩开了所有的车流,疾驰而过,异能弥漫,避让着所有过路加速,奇异般地绕过了所有的车辆,快到只能看见一抹残影。
段裴景的脸色非常差,脸色绷得很紧,方向盘上的手指不断敲打着车标,内心的焦躁一览无余。
他以为,之所以查不到胡颖儿的身份信息,是为了躲避罚款,所以迟迟拖延户口。
这种做法在落后地区非常常见,本着胡放也是受害者的这一滤镜加持,段裴景根本没有往这方面去怀疑过。
他中计了。
如果胡颖儿这个人根本不存在的话,在段裴景原本就要出门的情况下,还这么做的理由那就只能是支开异调组其他人,然后达到把实验体支出来的目的。
可这短短半个小时,他们要怎么做才能把江馁骗出门?
段裴景代入了一下,实在是想不出办法。
他加大了油门,几乎踩到了底。
因为未知的恐慌带来的不确定因素已经跟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段裴景没没有这个自信能保证万无一失,只能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去。
忽然,段裴景就像是忽然看到了什么,瞳孔猛然一缩,车轮跟地面剧烈摩擦,刺耳到宛如尖叫一般的声响骤然炸开——
嘭——!!!
一个空气中透明的气泡勾勒出的身影突然从天而降,巨大的重力直接降落下来,越野车车前盖连带着发动机跟油箱被剧烈的摩擦力带起火星,瞬间引爆——
火舌立马舔舐掉了整辆车,剧烈的爆炸声响跟火浪冲天而起,卷起的热浪蒸腾,仿佛能把天烧出一个窟窿。
变故实在是发生的太快,周围的几辆车根本来不及闪躲,无法幸免。
强大的气流将这几辆整个震开,车轱辘顿时四分五裂,从四面八方将护栏砸了个稀巴烂,带车带人卡着断口直接摔下高桥——
扑通——
是车落水的声音。
“………………”
空气之中沉寂了一秒,突然,有人在混乱中大喊:“有人落水了!”
这一声像石子一样,直接打破了因为恐惧而震惊住的局面,湖水泛起了波澜——
接着漩涡越来越大,在翻滚的热浪里,不断有人拿着车载消防灭火器一个接着一个涌上来,但效果微乎其微。
人群中越来越多的声音响起:
“快!快报警!”
“快打120!这里有人受伤了!”
奔走、停车的声音层出不穷,接二连三地组成了一副混乱的场面。
段裴景早就在爆炸的前一秒跳了出来,站在凹陷的栏杆处,神色不明地往桥下看了一眼,闭上眼睛仔细聆听了一下风的走向跟声音。
是隐身的异能。
他的脸色逐渐阴沉,现在跑回去也来不及了。
周围还有好多被惊吓到的车主,纷纷在不远处踩下急刹。
还有些心急的,直接逆行倒退。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后车的速度太快,没跟上反应,追尾的车辆跟接龙似的,一个连着一个。
黑色的风衣衣角被风卷起,他站在废墟之中,身材挺拔,眼眸沉到发黑,薄唇勾勒出一个冷硬的弧度,段裴景伸出手,五指张开——
强大的S级Alpha的异能由他为中心,跟水面激起的涟漪一般,无声地荡开延伸数十里远。
S级精神异能,时间凝滞。
霎时,所有人的动作都一致停了下来。
张嘴呼喊的、掏出手机打120的、被风迷的睁不开眼睛的却还在逃窜的、所有惊吓、担忧、恐惧、愕然,如同一张被永久定格的照片。
四周所有的人声都归于平静,但风声跟烈火里不断炸响的噼里啪啦的火花声却还在继续。
追尾的车辆在强行阻止前进的时间把控的精准控制下,纷纷熄了火,每台车都停在了前车的半米处,偃旗息鼓。
时间像是一张被拉的很长的伸缩带,中间的间隔被人强行扩张到极致,将原本宽大的弧度硬生生扯成了一条直线。
一秒、两秒、三秒。
段裴景说:“回。”
随着话音落下,静态的照片骤然流动,嘈杂的四周,喜悦的人声被风吹来:
“交警来了!”
远处的警车打着灯滴滴驶来。
……段裴景回过了头,可突然,耳边越来越快的风声已经宣告了敌人的距离,段裴景四周环顾了一下,抬手掰下一块早已被破坏的护栏,将其转换成一把p320手枪。
甚至都没有用到瞄准的时间,对准一团空气就是连发三枪——
“砰砰砰!!”
这几声枪响无疑是在人群中本就紧绷的情绪上火上浇油,更别提在其他人眼里,段裴景就是对着一堆空气在打枪,这是打偏了还是一种警告?
人群中顿时爆发尖叫:“杀人了!杀人了!”
段裴景皱眉,没有顾得上去顾及其他人的反应了,他扣着枪托,枪声破空划过的声音如临耳边。
这个人的速度很快,肯定有关于速度方面的辅助类在帮他。
段裴景闭上眼睛仔细听了听,视线锁住人群中的一块空地,那里一个人都没有,但段裴景知道,人就在那儿。
隔得近的几个人见状吓得直接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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