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杰君还好吗by浮云素
浮云素  发于:2024年09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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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希说:“异能特务科雇佣的金牌教练,专修体术。”她向后转动肩膀,发出“咯吱咯吱”的响。
其实甚尔的身份很多,譬如天与咒缚、封建势力粉碎机、禅院家的地狱绝凶不孝子、惠的爹……
她却只说了其中一项,剩下的,随着时间推移他们一定会知道。
“也是你们的集训教师。”她补充说明道,“甚尔这人很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很有可能为提早完成任务把你们敲晕了就跑,这周训练能学多少,全看你们想不想练。”前几届也不是没有被甚尔哭着打回老家的软弱之人,无一不从咒高劝退了,不是夜蛾正道一棍子把人打死,想要在咒术界混下去,多少得有些疯劲儿在,既不坚忍,也没有胆气,这样的学生还是早点转业吧。
甭说他们太小,十六七岁算小半个大人,以咒术师的普遍年龄也看,也是入行了。
听见真希的话,虎杖迫不及待地跳起来道:“去哪里能找到甚尔老师?”
都没人问他想干什么,看他眼中的火焰,写满了斗志的脸,还能猜不到吗?
虎杖悠仁是有胆气的,这一届的新生都如此。
钉崎野蔷薇与吉野顺平也站起来,一副迫不及待想挨打的样子。
后辈们的表情禅院真希不要太熟悉,她自己的同学们就这样,当年乙骨忧太被甚尔打到吐酸水,还不是颤颤巍巍爬起来眼神坚定说“再来”,要不是反转术式用太多次,脑回路都快烧过热了,准要盯着甚尔不眠不休地练下去。
禅院甚尔当时的表情像踩狗屎了,只有嫌弃二字能形容。
想到这,真希笑出了声,她的笑声甚至很潇洒,配上她笔挺的刀刃一样的背影,真的是帅炸了。
“去他家。”话却怪怪的,真希看了眼手机,四点十三分,“他已经下班十三分钟了。”
“?”虎杖的眼睛变成豆豆眼,下班?
不错,在他心中咒术师是没有上下班时间可言的,包括五条悟在内的每一名咒术师都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开通手机,他们只有任务与任务的间隙。
弹性工作,也可以这么称呼他们的工作模式。
会有这样肤浅的想法是因为他没有见过七海娜娜明——另一位严格遵循上下班时间的社畜,虽然他的加班多到可以立下下班时间叠buff的束缚并屡试不爽,下班打咒灵的娜娜明强无敌。
“那老头不会迟一秒下班,异能特务科的打卡机就是为他安装上的。”剩下都是吃住在办公室的社畜。
真希说完,也展开双臂向后拉伸肌肉:“我马上回家,你们怎么说?”
看似在问虎杖等人,实际却指向惠呢。
禅院惠不是那么甘愿地回答道:“回家吃饭。”
实际上是“我妈喊我回家吃饭”,刚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美久才发的消息,还让他把同学们也带来。
他一直很听美久的话,不能不答应。
真希“哦”了一声说:“我跟你一起走。”
反正同路。
惠话音刚落,盘算着要去大少爷家闲逛的同学三人组就坐不住了,一个个凑近他,以谄媚的语调道:“惠小亲亲~”
手掌包拳,猥琐地搓着。
禅院惠一整个大无语:“我知道了,不要用那么恶心的语调说话。”他是真听不下去了。
真希也看不下去了,拆穿道:“你们就算不这样他也会带你们回家的,美久阿姨说了,让惠带朋友回家吃饭。”
顺平试探地问道:“美久阿姨是……”
小惠的脸更黑,自打进横滨后,他的表情就没好过。
“我妈。”
惠家离异能特务科不远,区区三公里,这多亏了美久所在公司业绩蒸蒸日上,办公楼移到新区,横滨的高精尖产业都在这一带。
异能特务科不知出于何种目的,或许是大隐隐于市吧,也把大楼修在此片区。
美久上下班能步行,就五百米。
他们来是车送来的,出门时不约而同拒绝了异能特务科的车接车送,一是三公里真不远,还有就是想借此在新城内逛逛。
惠说:“美久六点半才下班,我们可以逛两小时。”
他真不想在同学面前喊妈,反正在家里也是“甚尔”“美久”地浑叫,他家气氛很平等,跟同学们这么说也没问题。
一口一个“我妈”,太像没长大的孩子。
惠很有偶像包袱。
同学们摩拳擦掌,欲在横滨大逛特逛。这座城市比东京小,他们又很靠市中心,两个小时够看很多了。
惠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们想去哪里?”
“横滨地标大厦!”
“森株式会社大楼!”
“中华街!”
“驳回。”惠冷酷无情地说,“马上就到饭点了,中华街不用去。”又说,“地标大厦五点后景观台就关闭来,我们来不及。”
只有森株式会社大楼,暨港口黑手党五角大楼一个选择了。
“森株式会社的大楼是私人产物,只能远远看着,不能凑近。”
“没问题没问题没问题!”三人点头如捣蒜,钉崎野蔷薇说,“我在网上看过图,真的是酷毙了,那真是二十年前建的楼吗?”怎么看都不是当年科技能建成的。
真希也说:“我也想过,后来去看过东京铁塔,觉得也不是不可能。”
那都是六十年前的建筑了。
惠不置可否道:“横滨的科技一向超前。”
“话也说得太大了。”小镇青年们不是很认同。
禅院真希帮着惠说话,也不是帮着,从她的角度来说,是叙述事实:“东京可没有能将一座城市击成的、在半空中飞的机械白鲸。”说得正是她上小学时,组合入侵的事。
惠在一旁解释道:“那不是横滨的白鲸,是美丽国的。”
别说虎杖跟钉崎野蔷薇了,顺平都冒出痘痘眼了,他们实在想象不出白鲸是什么,只能听惠说。
惠把自己知道的说了一遍,包括组合入侵的前因后果。
他为何知道得那么清楚,只因异能特务科担心武装侦探社跟港口黑手党搞不定,把禅院甚尔与定性为超越者的夏油杰跟五条悟请来了,权当保护横滨的最后一道屏障。
惠家里的成年人就没谁想瞒着小孩子的,他们都没那概念,甚尔更认为他觉醒了十种影法术,生而要介入斗争,该说的全都告诉他,以至于他什么都知道。
身边发生了无数离奇的事儿,从而提高惠的阈值,眼下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奇怪了。
也顺便跟同学们解释了,他们所要看的森株式会社只是一层壳子,真身是网络世界传遍的不可说——港口黑手党。
虎杖等人听完,倒吸好几口冷气,帅啊、太帅了,这就是横滨人的日常吗?
一点儿也不像他们生活的世界。
这不比杀咒灵的日常酷炫多了!
惠跟真希不觉得有什么,却也对虎杖等人的眼神不奇怪,打去东京,任何听说他们横滨经历的人,都会露出差不多的表情。
走出充满高精尖科技的新区后,迎面撞上一栋颇有俄罗斯建筑风情的教堂,由圆顶与尖锐的立柱堆叠而成,外立面被刷成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刺眼的白色,还有那彩色玻璃拼接成的大片窗户,在夕阳余晖的映衬出万种风情。
钉崎野蔷薇一下子就顶不住了,掏出自拍杆咔咔咔就是十张。她真做好了完全的观光准备,什么都带上了。
顺平跟虎杖也被这建筑震撼到了,顺平先前来横滨,只走马观花地看了一遍,错过了不少精华,他们看此教堂,竟感受出神圣的气度,别的不说,光这外观,那也是能当地标性建筑的,在汇聚各国建筑之精华的横滨也十分出挑。
立刻就问惠:“这是哪里啊。”
惠略作停顿,看似云淡风轻地说:“是盘星教的大教堂。”
“啊?”两人被整不会了,“夏油杰,我是说他们的教宗,不是穿袈裟吗?”
和尚打扮跟教堂有什么关系,串台了吧,小心基督教世界跟佛教世界抗议啊!
惠高深莫测地回答道:“盘星级是兼容并包的。”
顺平&虎杖:“……”
听听你在说什么!就算他们受过教派的恩惠,也不能相信这鬼话!
宫城县与东京的盘星教基地都很正常,不是寺院便是现代化的大楼,很符合他们心中做大做强甚至能与八大部交易的教派的模样。
许是两人表情太奇怪了,他们又在邪/教大本营门口,教徒人来人往,自有听见一群人对话的,便上前解释。
惠听见熟悉的嗓音,惊得眼睛都睁大了,脱口而出道:“津美纪!”她不应该在上课吗,怎突然回来了?
她先对惠笑笑,随后转向顺平等人:“惠说得很正确,却不是大教堂成为盘星教驻地的主要原因。”
她笑道:“实际上是因在十几年前的地方战役’龙头战争’中,教派作为中立区,对被战争波及的民众无条件救治,最终保住了大批孩童与妇女,当时所设立的停战区,便是以大教堂为中心,向外辐射的区域呢。”
“战争结束后,本地民众感谢教派作出的贡献,自发性来这儿做礼拜、当志愿者,这里也成为了盘星教在横滨城内最有影响力的据点。”她笑道,“虽然我们是从天元信仰中脱引而出的教派,但近些年才得到大力发展,不拘泥于建筑物的形式,只求教义深入人心,有些违背常规的魔改也是正常的。”
顺平心说:不太正常,这不是典型的邪/教路数吗?
不过,能当横滨的“小瑞士”,冲着这点,盘星教在这座法外之城大力发展,也是能理解的事情吧。
“原来如此。”钉崎野蔷薇恍然大悟,比起大教堂的背景,她对伏黑津美纪的身份更好奇,说话慢条斯理,受到良好教育的大和抚子式美女,跟惠熟稔。
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想不好奇都不行!
野蔷薇的眼睛挤成扁扁一道,竟有些像无语表情的阿尼亚,语气更有意思,她说:“不介绍一下吗,惠惠亲~”
伏黑津美纪歪头:惠惠亲?
禅院惠的额头上爆十字了,碍于是在从小尊敬的姐姐的面前,不能修理不着调的同学,硬着头皮说:“伏黑津美纪,从小到大认识的朋友。”
津美纪道:“同一所幼稚园,同一所小学,同一所国中,跟真希也是这样的关系哦。”甚至因为她跟真希真依两姐妹同年级,相处时间更多呢!
虎杖鼻子喷出气,兴奋地要跳起来了:“那不就是——青梅竹马?”
惠忍不了了,猛地闪身至虎杖身边,在他后脑上上狠狠捶一记,发出清脆的“咚”声,只见他双手护住自己的后脑勺上红肿的包,喊道:“疼疼疼疼疼——”
真一点也不留情!
津美纪可能有点儿切开黑,既知道虎杖在激动什么,也知道为何惠会如此冰冷,露出笑容道:“青梅竹马,也可以这么说。”
惠闪了一下腰。
真希不由笑出声,调侃惠道:“她可是有点坏心眼的。”终打招呼道,“好久不见,津美纪。”
“哎,好久不见,真希。”
以及……
“今天是周一吧,你怎么会回横滨。”这点儿津美纪不应该在东京吗?
她也到东京读私立女高了。
津美纪好笑道:“你是不是忘记了,五月开始的连假?”
昭和日、宪法纪念日、儿童节等等等等,凑足了一周。
真希”啧”了一声:“忘了,咒高从来不放假。”暑假都只有正常暑假的一半,还能期待什么?
津美纪闻言欲言又止:“但是……”
正说着话,又有两人结伴自纯白教堂走出,待禅院真希看清她们的脸,结结实实“啊”了一声,奇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枷场菜菜子与枷场美美子。
津美纪放假,你们京都校也放假吗?
她是不信的。
却没想到,枷场姐妹真这么说,不仅如此,黄头发的菜菜子腮帮子叼着一根棒棒糖,奇怪地说:“你们不放假吗?”
东京校:呔,还真不放!
吉野顺平偷偷问道:“她们是谁?”
钉崎野蔷薇、虎杖悠仁无法作答,连惠都因与她们不熟,很难确认。
回答的必须是禅院真希,去年姐妹校交流会与京都校打得难解难分,怎会不认识她们?
“枷场菜菜子、枷场美美子,京都校的学生。”
话音刚落,更时髦的菜菜子手指摆作“八”字,放在额头前,暴走族似的打了个招呼,美美子则拘谨地抱着玩偶说:“你们好。”颇有乖乖女的模样。
她们跟真希的关系还不错,同为罕见的女性咒术师,不得好好交流吗。
菜菜子与美美子从小受夏油杰庇护,在盘星教内长大,又有同为咒术师的父母抚养,成长为健康的样子,性格一个活泼,一个安静,在京都校过得不错,更与真希的同胞姐妹禅院真依结下深厚友谊。
在咒术界的概念中,同胞姐妹是一个整体,相似的境遇或许是她们关系好的原因。
即便在进入青春期后,真希与真依的火药味越来越重,闹到了一个去东京校一个去京都校的地步。
姐妹校放假自己却不放,难免让一年级们鬼哭狼嚎,别说他们了,真希都很难不吐槽一句压榨,万万没想到,率先违背劳动法的竟然是他们!
连暑假都没有,怎么可能有平日长假呢。
枷场姐妹还有安排,跟伏黑津美纪挥挥手道:“我们还有别的事,先走啦津美纪、真希。”美美子可爱地扭动怀中毛绒玩偶的手道,“拜拜。”
与她们道别后,禅院真希忽地想起什么,拿出手机同真依发消息,她俩对话不算多,只有冰冷的就事论事。
真希:你回横滨了?
真依:抠鼻.jpg
秒回是秒回,但看她的图,分明在说“关你什么事”。
真希立刻“啧”了一声:“她还在记仇啊。”
正在跟津美纪说话的惠耳朵竖起来,心中默念:那也不看看是谁的错。
津美纪听惠接下来的安排,带朋友们去看黑手党大楼,催他赶快去:“等会儿日落就看不到了,快点去吧惠,现在正好能看太阳下山前的海呢。”
惠点头道:“那我先走了,津美纪。”最后问道,“晚上来我家吃饭吗?”
晚上来我家吃饭!
一年级的三人虎躯一震,看似不在意,耳朵都扩大了,看看看看,太有猫腻了吧!
他们就是狗仔,绝不会放过惠惠的情感瞬间。
却听津美纪说:“我就不去了,今天妈妈难得回来,要带我去外面吃。过两天有空再来小惠家也不迟,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虎杖等人:被拒绝了,小惠被拒绝了!
太可怜了,惠!
当事人却不觉得自己可怜,同津美纪道别:“那我先走了。”遂转身,大步离开教堂范围,压根没看身后的同学们,他们赶紧一溜小跑,跟上惠。
津美纪端庄地站在原地,微笑着挥手道:“拜拜。”心想,惠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呢。
不过,交到不错的朋友了。
“惠惠亲~”
额角的第一个十字爆了。
“青梅竹马~”
第二个十字凸起了。
“不要气馁,惠惠亲,只是一顿饭而已。”虎杖故作挥泪,“过两天再试一次吧,被拒绝再沮丧也不迟。”他抹了把眼角不存在的泪花。
对此惠的反应是……
一言不发地转身,来到虎杖面前,张开右手,修长的五指如爪钳,恶狠狠地箍在虎杖的头皮上,竟恨不得把他以这姿势拎起来。
为什么不对钉崎野蔷薇如此呢?她到底是女生,至于顺平,起哄没虎杖厉害,他就成了唯一被报复对象。
虎杖的眼珠子都凸出来了,暴漫脸呼喊道:“疼疼疼疼疼!太阳穴要爆了!”
看虎杖扑腾的样子,惠一阵解气,这才松开铁爪,钉崎野蔷薇跟吉野顺平静若寒蝉,跟小鸡仔似的。
能打圆场的禅院真希不在了,她似乎有些话跟津美纪说,便留在白色教堂那儿,说聊完后先一步回家,就不跟他们一起去海边了,惠不得不自行解释跟伏黑津美纪的关系。
他说:“津美纪是我尊敬的学姐,不是你们想象中的关系。”
他跟津美纪的关系非常纯洁!
惠回头,以杀死人的眼神在三名同期脸上逡巡一圈,充满杀气地问:“明白了吗?”
三人疯狂点头,争前恐后地表达道:“知道了知道了!”
“绝对不会搞错。”
惠才放过他们。
插曲后,被制裁的同期终于不敢无限制地调侃惠了,而是乖乖跟他身后,像是跟着鸭妈妈一摇一摆的小鸭子们。
横滨是港口城市,有一条超过三千米的海滨步道,腥咸的海风灌入惠等人的鼻腔,顶头有拍打长翅膀的海鸥盘桓,或许在海边,五月的炎热被潮汐循环往复拍打起的水汽浇湿了,竟很凉爽。
土生土长的横滨人常在这条长步道上散步,已步入正规的港口黑手党致力于洗白他们的部分产业,重塑企业形象,不可能不与市民共享海边的美景。
惠从小在这条路散步,知道哪个角度看落日的余晖最美,至于港口黑手党的大楼,从哪里看都是精湛的科技造物。
他忽地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大海,见他如此,钉崎野蔷薇等人也扭头。
红色、铺天盖地的比血更浓郁的红色铺满一望无际的天空,或卷或舒的棉白的云也像被落日的余晖点燃了似的,烧成一连串的火烧云,更以燎原之势燃遍天空。
海鸥是一点也不畏惧的,悠哉地展开双翅,在广阔的天空中一圈又一圈地盘旋。
虎杖在此前并没看过这么多的海鸥,却总觉得横滨的海鸥较其他地方更大,似昭示着本地的民风彪悍。
在这绚烂的景色下,港口黑手党的五栋大楼黑黢黢的,看不见一丝光,它们衔接得浑然一体,远看,竟然连一个接缝处都发现不了。
港口黑手党的大楼配合即将落于海平面之下的火球,让人震撼极了,虎杖悠仁、钉崎野蔷薇与吉野顺平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桔红色的火球,看它不断地下降、下降,最终潜入深海。
虎杖长舒一口气,像一场盛大的演出终落下帷幕,而它的壮阔与美丽在人的心上萦绕,久久不离去。
惠不是多话的人,否则定要问他的小伙伴“横滨的海景如何”,可看看他们惊叹的表情吧,就知道答案了。
这让惠打内心深处流露出骄傲之情,他生在横滨,长在横滨,是一个完全的横滨人,甭管外界如何看待这座城市,他都有种仿佛哥谭人对哥谭的爱。
外人是万不能说横滨坏话的。
他的同期们提供很高的情绪价值,譬如虎杖,根本不用惠发言,就在看完壮美的落日后发自内心地感叹:“太好看了,惠。”
惠点头。
似经过精确的计算,太阳刚落山,海滨环线两旁的接二连三地亮起,多米诺骨牌似的光点向海的另一面延伸,缔结出一条光路。
虎杖等人在惠的带领下往家走,已经六点半了,美久说不定到家了。
而他的老爹,怕是捏着鼻子在美久的吩咐下操办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宴席,如果美久不说话,那家伙完全能自己吃香的喝辣,让孩子们吃糠咽菜。
想到这,惠的拳头就硬了,他爹是真不靠谱啊。
虎杖等人又陷入新一轮幻想——对惠家设施的幻想。
禅院家的继承人住什么样的房子,少说也是他们没见过的大house吧。
而惠也带他们进入了精致的高档住宅区。
位于神奈川县东部的塔楼建于五年前,至今都是横滨价格最高的建筑之一,不仅是惠家,港口黑手党的高层也多在此置办房产。
惠家住这,是因为他们的经济条件到此地步,美久不用说,是跨国贸易公司的唯一的女性高层,异能特务科给甚尔开的费用也很高,此外禅院家像怕甚尔克扣惠一样打了不少钱,禅院甚尔尽数收下。
在美久的约束下,他也只打柏青哥,是万万不沾染高价赌博的,一来二去,想没钱都难。故从小到大,惠他们的物质条件都不错,但姣好的物质条件却未泯灭其善良的心与平等意识。
总之,这栋富丽堂皇的塔楼还是符合他们想象的,特别当惠拿出卡,一梯一户地刷上去时,他们的眼中都闪烁着小星星。
他家住二十二楼,能俯瞰横滨的绝大多数夜景。
随着电梯不断向上,指示牌上的楼层跳进十位数,惠终于深吸一口气,扭头看向他的同学们,郑重其事道:“一会儿看见什么,你们都不要惊讶。”
众人:?
“你是指看见十平方米的大床吗?”虎杖小心翼翼地回道。
惠:“……”
你看看塔楼的设计,十平方米的大床符合基本法吗?
他干脆转身,想关心朋友们心脏的自己简直是白痴。
就让他们震惊去吧!
二十二楼的大门终于开了。
入眼是宽阔的玄关,一家五口人的鞋子收纳在隐形柜门内。
甚尔真是家务一把好手,丑宝腹中存放的咒具称得上错落有致,一拿一个准,更不用说是肉眼可见的玄关橱窗了。
他是最顶级的家政夫。
光是采用一体化设计,看不见墙面地板纹路的侘寂风玄关就让同学们发出“哦哦”的呼声了,惠充耳不闻,输入大门密码。
还没等他输入完,便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惠酷酷的表情松动,手也不由自主慢了下来。
果然,下一秒门就被打开了,美久数年不曾变化的脸上带着开朗的笑容:“欢迎回来,小惠。”
惠轻声回应道:“我回来了,妈妈。”
随后美久越过惠的身子,像一个再好不过的母亲,招呼虎杖等人:“也欢迎你们来我家玩!”
对上年轻而有活力的母亲,同学们却拘谨起来,一个个打招呼道:“打扰了,伯母。”哪有之前调戏小惠的样子啊。
美久主动应出去,帮他们找拖鞋,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毕竟不是她收纳的。
这时只能用大召唤术了,她从善如流地问道:“甚尔,拖鞋放在哪里?”
而穿着鹅黄色围裙的高大男人葱厨房探头的瞬间便惹出一阵控制不住的惊叫。
“你你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惠:我就知道。
而美久,她的反应是……
不赞同地看向惠道:“你没介绍甚尔吗,小惠?”
惠眼神游移。
好吧,这我也知道。
一定会被骂的。

美久的表情多少有点不赞同。
惠不敢对上她的眼神, 只得垂下眼眸看地板,他眼睫毛长而密,足以撑托晶莹剔透的泪珠。
惠:很难说出口啊。
美久不是扫兴的母亲, 更不会在同学面前让惠下不来台,在被他人发现前,小小的不满转瞬即逝,被她隐藏在心灵深处,除却惠, 无人发现。
他的同学们纵使会读空气,也不至于过分细腻, 更何况甚尔给了他们极大的冲击,脑袋像挨了一记重锤嗡嗡直响,一时间不知天南海北,只能吐露只言片语“你……他……”, 话都说不清楚, 愣怔地看着甚尔与惠。
甚尔才不在乎呢, 他只是对找墙缝的惠嗤笑一声,“小鬼”二字未说出口, 成年人的游刃有余与青少年的别扭拧巴溢于言表。
到这一步, 就容不得他不说了, 惠的声带微微颤动,带着中二期少年特有的对父辈的嫌弃, 牙缝里漏出一行字:“甚尔……是我爹。”
代表“父亲”的音节从他嘴里吐出来,当事人别扭得不行,假设他再不良点, 说出口的怕是“老头子”一类不良特有的指代。
即便禅院惠在国中时代留下种种与不良搭边的传言——譬如被目击与港口黑手党的小头目相谈甚欢,被一群穿和服的虬结大汉围在中间, 疑似传统□□的少主,而他那俩姐姐一统了关东暴走族……
本人实际是从不在课堂上打瞌睡吃便当,乖乖跟师长打招呼的好少年,故也不会说出“夜露死苦”之类的话。
“啊!难怪!”虎杖被惊醒了,他也顾不上礼仪了,起码提高二十分贝,“看见甚尔老师时有种即视感。”
惠更别扭,想:就喊上甚尔老师了?
临时教师也是教师,更别说是好朋友的爹,是要更尊重的。
就是好朋友本人,极度不喜欢这种关系,就像是国小班主任是自己妈一样。
禅院甚尔不管惠在想什么,他只是接到美久消息烧了一顿大菜——不是敷衍的寿喜锅,都要入暑了吃什么锅!
放眼望去桌上堆得满满当当,什么荞麦冷面、天妇罗,满满当当的寿司大礼盒配含生鲷金枪鱼各部位的刺身,最客观的是有两张脸那么大的帝王蟹,既有家庭料理,又有高档时令菜。
桌边上禅院真依正偷吃蟹腿边角料,腮帮子挤得满满当当,她身上还是京都校的校服,跟东京校实在没区别。
真希想起她敷衍的表情包,可不爽了,问她:“你回横滨不提前说一声?”
真依月半眼,把蟹肉咽下去后道:“你不也没说吗?”
二者对视,火药味浓重,半空中炸响噼里啪啦的静电火花。
路过厨房的惠担起解说重任:“禅院真依,我的另一个姐姐。”他是这么说的。
真依与真希的对视被打断了,她朝一年级三人组挥手:“你们好,我是真依,惠的姐姐,这不成器家伙的胞妹。”不成器家伙指的是禅院真希,她俩长得一模一样,只能靠发型与眼镜辨别。
认人环节中,虎杖等人也拘谨起来,纷纷鞠躬招呼。
美久是最会活跃气氛的,深知此时孩子们最需要的是填饱饥肠辘辘的肚子,拍手道:“我们开饭吧!”
惠实在不想说话了,沉默地、乖乖地去洗手,顺平与钉崎野蔷薇紧随其后,虎杖的卫生习惯不一定有这么好,在此气氛下,只会跟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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