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临曾经被祂保护的很好,祂们的住所形成了一圈真空地,方圆百里难见虫孑的影子,所以也不曾吸入过翅粉。
至于星临会去试着解开绳子,不用想肯定是这只虫子的把戏,祂冷着脸又揍了对方一拳。
那虫子哀哀叫着,当着祂们所有人的面蜕变成了一个少年,它白净的脸上多出了一些淤青,很显然是纳努克刚刚揍出来的。
星临已经被阿哈重新抱了起来,陌生的少年直愣愣地看着他,眼底那片融着暖的玛瑙色中全是哀伤,“宝宝……”
“宝宝,别看。”阿哈用宽大的手掌捂住了星临的眼睛,只露出了小半张脸,那陌生的少年还想再看一眼星临,阿哈却已经转过身将星临藏在怀中。
祂冷着脸看向纳努克和岚,“这里就交给诸位处理了。”
别放过它。
所有人都明白了祂话语下面隐藏的含义,于是点点头,目送阿哈带着星临去往大厅之后,重新审视着罕见的能拥有人形的这只真蛰虫。
「罗斯,好久不见。」药师弯弯眼睛,祂试图用古老的言语唤醒这位神志不清的,本该早已殒落的星神。
陌生的少年依旧眼神迷茫,一副不知道药师在说什么的样子,他口中还不放弃地喊着星临的名字。
药师被无视也不生气,轻叹一声,“真可怜。”
而后祂看向纳努克,“「毁灭」星神,拜托你收拾残局了,回见。”
星临不在,岚按捺不住想要复仇的箭,祂猝不及防的向药师发难,光矢刺破了对方的胸膛,药师的脸瞬间变得雪白。
祂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拔出光矢,金色的神血撒了一地。
“巡猎星神当真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药师轻笑一声,只一瞬,那破洞一样的伤口就恢复了原样。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我还是不能言和么。”
“真可惜,若是能言和,你我一起照顾星临,岂不美哉?”
岚面无表情,又拉弓对准了祂。
“要打就滚出去。”纳努克瞥视祂们一眼“别在这发疯。”
药师轻哼一声,消失在了原地,岚循着祂的气息追去。
纳努克扯着化成人形的真蛰虫,也离开了星穹列车。
无人注意,一只小小的迷你真蛰虫飞向了星穹列车的大厅,压低了扇动翅膀的频率,趴在角落里伺机而动。
第54章 妈妈,宝宝
星穹列车的窗户碎了,好在姬子有修补的办法,星临又是道歉又是赔罪,毕竟今日的事情也是因他而起。
或许他要找个机会离开列车了,毕竟只要有他在,就会有星神到来,星穹列车曾经还被炸毁过。
星神的破坏力造成的后果甚至可能会比爆炸还要严重。
“好了帕,这也不是你的错。”列车长伸出小小的手轻轻拍了拍星临,“不要沮丧也不要自责,很快就能修好了。”
“对啊,星临别太担忧啦。”三月七和穹也围过来,“你没事就好了。”
三月七左看看右瞧瞧,没发现星神们去而复返,悄声询问星临,“祂们会在列车上面待多久呀?要是每天都来这么一回,怪吓人的咧。”
“啊~小姑娘在说什么呢?当然是星临在列车上待多久阿哈就待多久了~”阿哈的声音突然出现,把三月七吓了个大跳。
她一下子从星临的旁边跳到他身后,小心翼翼探出头来看,一张愚者假面突兀出现,阿哈笑嘻嘻,“可别在背后说阿哈的坏话,阿哈什么也听得见哦~”
三月七瑟瑟发抖的说不出话来,家人们,这也太吓人了吧。
星临挡在她身前,有些无奈,“你吓到她了。”
那张愚者假面几番变换,又变成了阿哈人形的样子,“哪里吓她了?阿哈不过才走一会儿,她就要撺掇你把阿哈赶走了。”
“人家没有,你别诬蔑人家小姑娘。”星临拉着祂往外走,走之前给三月七递了个眼神,然后把不情不愿的阿哈带回了房间。
“你去做什么了?”进了门星临转身看出阿哈,“还有那个突然出现的生物怎么处理的?”
“纳努克带走了,星临不用担心哦。”阿哈俯身将他抱住,“阿哈说过的,绝对不会让其他人将你带走,无论是谁都不可以。”
星临从祂的怀中仰起脸,洁白纯洁的脸因为刚刚阿哈的动作泛起了红晕,那片翠色融着暖,那是比阿哈见过的任何风光还要漂亮的颜色。
祂对于星临的一切,都有种痴迷,尤其喜欢他的眼睛,漂亮的,剔透的。
祂垂首,和星临抵着额头,“宝宝,我想亲亲你。”
祂或许才去过艾普瑟隆世界尽头的「酒馆」,说不定还点过一杯情绪靛蓝,糖浆和气泡水混合在一起,摇晃摇晃一口饮下,然后带着香甜的糖浆气味急匆匆又回到小妻子身边。
“可以吗?”阿哈询问他的意见。
星临看着祂的眼睛,碧绿色的。
房间里没有开顶灯,只有床边一盏小灯还亮着光,之前出门的时候留下的。
光影暧昧,星临和阿哈的呼吸交缠,他能清楚的看见那一片碧海中自己的倒影。
他垂下眼不去看阿哈,阿哈以为这一次也会和前几次一样被拒绝,祂心中失望,但更多的是难过。
呜呜呜阿哈真没面子,阿哈的小妻子心中根本就没有阿哈的位置!
阿哈就知道!小妻子肯定还想着阿基维利那个不靠谱的家伙!
退一万步讲,阿基维利就一点错没有吗?
要是早知道阿基维利的妻子在后来会成为阿哈的小妻子,阿哈说什么也要将寰宇搅和的天翻地覆将他找出来。
直接少走几千年弯路!
都怪阿基维利!
阿哈松了手,轻轻推了推星临,正要叫他去将之前从不朽龙裔那里拿回来的东西收起来,就看见星临抬起眼,然后微微垫脚在自己唇上贴了贴。
柔软的果冻一样的触感告诉阿哈,这不是错觉。
祂气血上涌,虽然星神或许没那种东西。祂感觉自己好像昏了头了,馥郁的花香裹挟着小妻子身上的香甜将祂包裹,编织成柔软的密不透风一张网将祂一整个包裹住。
祂呆愣愣的,星临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怎么啦?不是说亲一下吗?”
阿哈低头看着小妻子明艳漂亮的笑脸,好像看到了金色的玫瑰在小妻子身边绽放,簇拥包围着他。
祂好像被这个吻带到了瓦尔哈拉*,福音在耳边缭绕,祂的心脏砰砰跳,飘飘然。
这是!小妻子!第一次!主动!和阿哈!亲嘴!
天呐!这是小妻子第一次主动!!
不行了,阿哈必须得和人炫耀一番。
阿哈反应过来后瞬间变得狂喜,祂一手揽住已经转身往里面走的星临的腰,另一只手拿出手机来给人发消息。
祂的声音变得荡漾又黏糊,“再亲一下,宝宝,再亲一下~”
星临使劲扒拉祂的手,“不要啦,你快松开,你好大一块,抱着好不舒服的。”
阿哈却不放,祂就是典型的星临让一步祂要前进两步的,“就再亲一下,就一下嘛,阿哈不会说谎也不会让宝宝为难的哦。”
“才不信你。”星临索性放弃挣扎,拍了拍阿哈的手,“快送我去书桌边上。”
“啊~”阿哈将星临抱起来,“好吧好吧,谁让阿哈根本无法对小妻子说出拒绝的话呢。”
“阿哈牌座椅,启动!”阿哈抱着星临三两步就到了书桌边上。
祂将自己的小妻子抱着却没有放到座椅上,而是打了个响指,单人座椅瞬间变成双人沙发。
祂将星临放在松软的沙发上,自己也挨挨挤挤着过来,长手一伸搭在沙发靠背上,像是将星临揽在了怀中。
这个沙发是祂专程在艾普瑟隆定制的,刚好足够容纳下两个人,还稍微有点挤。
但是这样可以离小妻子更近一点,稍微一动作就会贴在一起的腿,无法移动,只能被迫和自己坐在一起。
好喜欢好喜欢。
阿哈的眼光果然不错,祂看着乖顺坐在自己身边的小妻子内心暗爽,但在星临打开从龙裔那里拿回来的盒子之后,祂的表情瞬间就垮了下去。
阿哈看着他从里面拿出来和阿基维利明显是一对的木偶小人,然后是带着「记忆」气息的记忆水晶,愚者送的包裹,被自然风干的粉蝶花和阿哈送的卡罗拉玫瑰的花瓣。
所以阿哈的玫瑰是被谁收走了!居然没有完完整整的带回列车来。
哼,不过没关系,阿哈以后还会给星临,给小妻子送更多更多的鲜花。
不知道是哪个讨厌鬼拿走的花,那就祝祂永远找不到老婆吧,阿哈给出对方自以为最恶毒的诅咒。
再然后还有带着「巡猎」气息的带着那位罗浮将军名字的私印。
可恶啊!怎么连这东西也会送给星临啊!可恶的岚,居然发动令使攻击!
星临显然也注意到了那枚私印,有些奇怪,穹他们居然没有帮自己还给景元。
他在阿哈的衣服口袋里摸了摸,没摸到自己的手机。
他的动作轻轻的,弄的阿哈有些发痒。
没忍住,阿哈倒是先笑出了声,星临盯着祂,摊开手,“手机给我。”
阿哈又打了个响指,手机就出现在桌子上,星临拿起手机在联系人当中找到之前加过的那位云骑骁卫彦卿的通讯,慢吞吞打着字,然后确认无误之后点击发送。
神策府内,气氛有些凝滞,坐在首位的景元双手交叠撑着下巴,听着底下人的争论。
其他仙舟的几位龙尊为了谁能前往星穹列车争论不休。
景元听的头疼,但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来,他们也是为了那位名为星临的先生。
但景元一想到自己信仰的星神,头又开始突突跳着疼了,不过那位先生也是神人,和这么多星神有关联,该说不说也是一位有本事的。
若是能借助他手,追踪到寿瘟祸祖的踪迹,那他们或许事半功倍。
但也不妥,一味借助外力,仙舟人会变得疲怠,不可,不可。
在这一片喧闹中,他听到彦卿的玉兆响了一声,小孩脸皮薄,下意识就抬眼看向他,景元轻轻笑着点点头,彦卿才拿出玉兆来看消息。
【星临】:彦卿,景元将军的私印还在我这里。
【星临】:抱歉,我的同伴将它带回列车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将它交还。
彦卿知道之前无名客们还来找过将军,当时他也在场,拿出私印的时候将军却摆摆手,“这是送给星临先生的,某不会再拿回来。”
可是现在……
他看了看底下争执不出的龙尊们,或许这枚私印也可以当做突破口。
原来,这才是将军的用意么。
彦卿将信息拿给景元看过之后,请示了他的意见,然后给星临回了信息。
【彦卿】:这枚私印已经在送出去的那一刻就属于您了,将军说您是罗浮的贵客,来罗浮的所有消费都记在他头上。
【彦卿】:如果您觉得过意不去,欢迎常来罗浮,也不算辜负了将军的心意,现在就可以来,我正空闲,可以带您到处走一走逛一逛。
星临和阿哈一起看着彦卿回过来的消息,阿哈不屑地冷哼一声,星临倒是确实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景元将军真是个大好人,但如此,这枚私印更该还回去了。
即使他以后或许都不会再去往罗浮,这枚私印或许可以作为纪念品,但星临就是觉得该还回去。
他没再回信息,而是打算让阿哈直接把这枚印章还到神策府景元的案桌上。
阿哈看出他在想什么,又冷哼一声。
阿哈才不想再去巡猎的地盘了,他们给阿哈取得称号可一点也不好听!
常乐天君又怎么样?还不是敬畏阿哈!
阿哈有小脾气了!
阿哈可没像药师纳努克和塔伊兹育罗斯那样对仙舟做什么坏事。
连克里珀那呆子都能被称为补天司命,阿哈怎么就担不得一句常乐司命了?
而且还诬蔑阿哈会在暗地里掀起地动山摇的海啸,阿哈只是喜欢看乐子,不就是看乐子的时候动静大了点吗?
阿哈可没有做坏事。
星临可不知道阿哈在想什么,要是知道了也只会笑骂一声幼稚。
他清点好盒子中没有少什么东西,又将那些东西一样一样放回去,然后将盒子上了锁放在了床下面的收纳柜里。
然后他将单独放在一边的印章交给阿哈,“拜托啦,帮我送回去吧。”
阿哈接过印章,轻笑一声,又在打坏主意,祂点了点自己的唇,“阿哈要报酬。”
星临瞪祂一眼,显然不打算支付「报酬」。
阿哈将那枚印章拿在手中把玩,拋来抛去,“唔,那阿哈再过几十年去还吧,虽然阿哈也讨厌巡猎,但是将它扔到一个阿哈暂时不会想到的地方就好了吧。”
星临睁大了眼睛,显然不知道阿哈还能这样做,他急得伸手去拿章,“那不要你去了,我让穹下次帮忙还。”
“诶——”阿哈撤开身不让他那到印章,“现在章在阿哈手里哦。”
星临咬咬牙,抬手锤祂一拳,“你这个坏东西!”
“是是是,阿哈是坏东西~”阿哈笑眯眯的,星临手上没什么力气,根本没有打痛阿哈,祂又是嬉皮笑脸的模样,“所以现在坏东西要给自己的小妻子一个亲吻了。”
祂微微前倾,在星临的脸颊上印下一个轻飘飘的吻,等祂撤开一些,目光柔和,无比专注地看着星临,“宝宝,阿哈说过,不会强迫你的。”
星临卷卷睫毛,和祂对视着,不知道信没信祂的说法,只是点点头。
阿哈打了个响指,带着「欢愉」标记的木盒就突兀出现在神策府的桌子上面,景元怔愣一下,彦卿则是睁大了眼睛。
谁能想到欢愉星神也在星临旁边呢。
景元无奈笑笑,打开盒子果然看到了自己的私印,将它拿出盒子以后,那带着欢愉标志的盒子就无火自燃变成了一撮灰。
景元知道,这是警告。
星临再来罗浮的这条线断了,算了,让龙尊们自己去商议吧。
就是不知道星穹列车什么时候跃迁,又什么时候会再次在罗浮停靠,让龙尊们自己头疼去吧。
星临看着阿哈将印章归还,他还记得帕姆让大家休息一会儿集合开个小会的事情。
之前却因为自己和那个不明生物的缘故拖了这么一会儿,他想着还是出去看一看有没有需要自己的地方。
阿哈没再拦截他,而是双手枕在脑后,看着祂的小妻子无比认真地按掉房间里的灯,然后悠哉悠哉的和他一起出了门。
在他们离开房间半个系统时之后,星临的房间里响起细微的振翅声,短暂的声响之后一切归于宁静,走廊上一时间只有列车上星际广播放出的悠扬歌声。
星临再一次穿过走廊,那里的破洞已经被修好了,他感慨于姬子和帕姆的迅速。
阿哈冷哼一声,哼,阿哈才没有帮忙,也不需要星临的夸奖呢。
祂暗戳戳地伸手勾住星临,就让列车长好好感谢阿哈,让阿哈能够在列车上面待得更久还不用被人议论吧。
回到前厅,趴在桌边的穹一看到星临,眼睛就亮了起来,坐起身本来准备招呼他坐到自己身边,但他又看到了跟在星临身后的阿哈。
他又坐回去了。
啊啊这个可恶的家伙什么时候才走啊!
他从仙舟回来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星临贴贴了。
他怨怼地看着阿哈,阿哈也瞥他一眼,可恨的和星临贴的更近了。
穹撇开眼,等着吧,他一定会找到机会和星临重新贴贴的!
帕姆看到星临过来便从另一边走过来,“既然人都到齐了,列车长我也有事情要交代帕。”
其他人三三两两围过来,帕姆站在沙发边,其他人或坐或站,阿哈毫不在意的正大光明的勾住星临的手,百无聊赖的听着帕姆讲话。
“咳咳,将大家召集起来只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帕。”帕姆清清嗓子,环顾一周。
穹和三月七同时举手,“什么事情这么重要啊列车长,快说快说,别买关子啦。”
“嗯嗯快说吧帕姆。”
三月七还记着方才的事情,所以和阿哈还有星临离得很远,穹也时不时将目光飘过来落在阿哈和星临交叠的手上。
星临无奈笑笑,又揪了阿哈一下。
突然被揪了一下的阿哈不明所以,委委屈屈的靠着星临,暗暗下定决心等会儿回房间了一定要找回面子来。
“既然大家都如此期待地询问了,本列车长也不卖关子了帕。”帕姆点点头,“各位乘客应该都知道了,列车下一站目的地是「盛会之星」匹诺康尼。”
“本列车长知道大家对此期待已久,但是在出发之前,有必要提醒各位。”
“第一,匹诺康尼位于阿斯德纳星系,曾经是忆域泄露的大孔洞之一,这里「忆质」充盈,至今忆质浓度仍旧高于均值,每个人的身体情况不同,如果出现眩晕幻觉或记忆紊乱等问题,一定要引起重视,及时报告给我。”
“知道了。”三月七和穹齐齐应声,帕姆看了一眼他们俩,“嗯,记住就好。”
“第二,匹诺康尼是「同谐」家族的属地,你们要记住,列车上的各位乘客都是以客人身份前往,该遵守的规矩一定要遵守。”
“放心吧列车长,咱们一定不会给无名客丢脸!”三月七元气满满,对于接下来的旅程很是期待,“到时候咱们给您带伴手礼回来。”
“谢谢帕。”帕姆继续说,“第至于三点,则涉及到一些帕姆本身的请求。”
“如果可以,希望你们在度假之余,帮忙打听一下几位无名客的消息。”
“我来解释吧,匹诺康尼曾经也是银轨上的站点,根据列车记录,有几位无名客在匹诺康尼选择下车,将这里当做自己的终点站。”姬子接过话头,“匹诺康尼的归属几经易主,曾经的前辈们在此处留下的痕迹由我们去探寻,也算是冒险的一种吧。”
“好耶,我喜欢大冒险!”穹欢呼出声,其他人无奈看他一眼。
“当年下车的乘客分别叫铁尔南、拉格沃克和拉扎莉娜,曾是列车的护卫、机修工和测绘师,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信息了。”
“不过,此行是为度假,大家不必太过紧张,正如列车长所说,大家在度假之余,多注意一下他们的信息就好了。”姬子轻轻摇头,微微笑着说,“经历了惊险刺激的开拓之后,都好好放松一下吧。”
“好——”大家齐齐应声。
“好了,列车即将跃迁,散会帕。”帕姆说完,大家又散开。
在帕姆宣布散会之后,星临被迫不及待的阿哈抱起,祂将身后都视线全部隔绝,然后带着自己的小妻子回了房间。
“你干嘛啊。”星临不满地垂祂一下,阿哈笑嘻嘻,“回房间睡觉啊,跃迁好无聊的。”
“还不如阿哈直接将你带过去呢,咻——的一下就到了哦~”阿哈贴了贴他柔软的脸颊,“怎么样?让阿哈带你先去玩一玩怎么样?匹诺康尼和艾普瑟隆一样纸醉金迷呢。”
“不怎么样。”星临没好气地睨祂一眼,“你别捣乱啦。”
“阿哈才没有捣乱。”阿哈不满,将星临放在床上,然后轻轻一推,星临就倒了下去,祂欺身而上,将星临的手腕抓住举过肩头,和他离得很近,“宝宝,宝宝,我们睡觉吧。”
祂又变得黏糊,目光灼热,像是又要亲上来,星临偏开头不去看祂。
然后星临就又被被得寸进尺的阿哈不由分说的拉进了被窝里,被抱住无法动弹了。
“哎呀,可是我不想睡觉。”星临去推阿哈,他这个力道于阿哈而言不过是毛毛雨,根本掀不起任何风浪,也无法撼动祂半分,还将自己折腾累了。
“好了乖乖,睡觉吧。”阿哈偷偷笑,这回没有纳努克和自己抢星临身边的位置了,祂就要和小妻子一起睡觉!
讨厌的前夫们终于都离开了,谁也别想和阿哈斗。
嗯哼哼,只有阿哈最空闲,只有阿哈可以一直陪着小妻子。
星临生着气不理阿哈,但是没过一会儿,方才还说不想睡觉的星临呼吸变得绵长,生气生着生着就睡着了。
阿哈轻笑一声,在他的额间印下一个吻,然后关掉灯,也闭上眼睛,将呼吸的频率调整到和星临一样,似乎也陷入了沉眠。
暗紫色的烟雾在昏暗的房间里弥漫,小小的飞虫在烟雾中慢慢拉长身躯,变回了人类的模样。
它的眼睛在黑暗中依旧明亮,能够让它很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妈妈」。
柔软的弱小的香香的妈妈。
但是现在妈妈的身体被讨厌的气息纠缠,厌恶、恶心、仇恨的情绪将它浸染,它又看一眼自己的妈妈,将那暴戾压下去。
不可以,不可以变出千千万万个自己,会吓到妈妈的,再忍耐一下吧,等回到自己的故土,等带着妈妈回到故土。
它慢慢靠近,小心翼翼的躺在了星临的另一边,然后用自己变长的手臂拢住那抹柔软,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小心翼翼,它像是久渴的鱼终于触碰到了滋养自己的水,终于又活了过来。
即使它如今力量全无,身上也都是伤痕,但它找到了妈妈,它几不可闻地呼出一口气。
妈妈,宝宝,我的。
它闭上眼睛,遮挡住那片玛瑙色中的暗芒,享受着这难能可贵的时刻。
一旦星临和阿哈醒来,它知道,自己就必须又变回去了。
妈妈好像不欢迎自己,也不记得自己了。
没关系,罗斯会让妈妈重新想起自己,罗斯也会让仇人都付出代价。
裴迦纳-
正是金盏花和玫瑰盛放的时节,金色和蘼艳的红交相辉映,相得益彰,空气中弥漫着好闻的清香。
星临睁开眼,下意识伸手往旁边探了探,白皙的手掌在日光下白的有些透明。
没摸到人,星临睁开迷蒙的眼,那抹翠绿手像是蒙着水,漂亮又空洞。
阿基维利不在房间里,或许在楼下,星临慢吞吞起身,衣袍有些宽松,透过薄纱,能够看见下面半遮半掩的红梅。
红珠子划过轻纱还有能感受到些微刺痛,星临沉默半晌,红着耳朵换了一身衣裳。
他起身,白皙伶仃的脚踩在绒毯上,暧昧的红痕也遍布其上,随着星临的动作,衣衫往上缩了些又垂下来,遮去了那让人羞红的痕迹。
今日清晨的天气不算好,天空中的云层混乱又斑驳,像蒙了层灰色的雾,所有颜色都被摇摇晃晃勾兑成暗调。
但没一会儿,日光变成金色的箭,刺破云层,天际光芒万丈,落在金盏花上面,街道上都是鲜亮的颜色,瞬间变得明媚起来。
他们的住所位于市中心的外围,离圣教堂很近,街道很干净,路边的墙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白色的花点缀其间。
道路两旁全是盛放的金盏花和玫瑰,站在星临的位置,能够很清楚的看见被鲜花包围着的圣教堂的穹顶,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阳台的风有些大,星临退后一点,撞上一个温暖怀抱,“小心。”
从外面回来的家另一位主人刚从外面回来,风衣还没来得及脱下,手中还拿着测绘的纸笔,便小心翼翼将自己的小妻子从阳台上抱下来。
星临高高兴兴的转身,“阿基维利,你回来啦。”
“你去哪里了?”
被他称作阿基维利的男人满怀柔情地亲了亲他的脸,“教廷有些事情,出门去了。”
他将眼底对教廷的厌恶藏了起来。
“哦。”星临对这些不感兴趣,他还准备说什么就被金盏花和玫瑰晃了眼,阿基维利将包好的花束捧到自己的妻子面前,只为换来他明媚的笑颜。
星临接过花束,踮脚在阿基维利的唇上印下一个吻,“我很喜欢!”
“今天日光很好,不如去小花园坐一坐?”阿基维利提出建议,“可以吃马卡龙和薄饼。”
星临眼睛一亮,平日里他吃到的东西味道都很淡,只有马卡龙和薄饼甜味重一点,能够拯救一下他变得寡淡的味蕾。
但阿基维利随后又补充,“每样最多只能吃两个。”
星临瘪嘴,有些不开心,他扯着阿基维利的衣角,“就不能多吃一个吗?”
阿基维利勾起唇,弯弯眼睛,最后在星临希冀的目光中摇了摇头,说出了残酷的拒绝的话,“不可以。”
“宝宝,为了你的身体着想,不能吃多。”阿基维利无奈,“你不想快点好起来吗?”
星临不说话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好不了的。
但他也不会拂了丈夫的心意,只是点点头,“那两个就两个吧。”
除去早晨那会儿阴霾,现在天空已经变得一碧如洗,洁白的云朵悠悠飘着,风将花香送来,酿出一沉美梦。星临到底身子骨不怎么好,吹了点风又开始咳起来,面白如纸,阿基维利心疼的厉害,但也没有强硬要求星临回房间。
他去不了别的什么地方,如果连小花园都不能来了,那该多么遗憾。
好在很快就到了专程为星临修筑的花房,透明的玻璃房将风霜隔绝在外,屋里屋外都有绚烂的花。
星临被安置在自己的专属座椅上,阿基维利悉心照顾着自己的小妻子,为他备好茶点。
星临撑着下巴看阿基维利,“唔,Aki好贤惠。”
阿基维利好笑,走过来像安抚小猫一样挠他的下巴,“为自己的妻子做事,我心甘情愿。”
“油腔滑舌。”星临噗嗤一声笑出来,享用完算不上茶点的零食,星临趴在桌上,柔顺的头发垂落,他捻起一缕对比着阳光,有些耀眼。
阿基维利坐在他身边看书,偶尔这一片小天地会响起翻页的声音。
星临又偏头去看自己的的新婚丈夫。
他最喜欢对方的眼睛,黄金一般的颜色,很耀眼很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