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为渣A的炮灰前妻by香却
香却  发于:2024年09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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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述恩:“你今天不是去看她了?她想不想抱孙子你不知道?”
孟则手指攥紧,手背上青筋直跳。
餐厅里剑拔弩张,余桃这个寿星缩在椅子上连话都不敢说,赵知颐本来也想装死的,他可不想成为这对父子攻击对方的工具,奈何一下子吃的太饱,没忍住打了个嗝。
“……”
高子雅趁势笑了笑,“知颐喜欢今天的饭菜吗?都是我亲自做的。”
余桃偷偷在心里撇嘴:是啊,亲自在厨房看着厨师们做的。
“喜欢。”赵知颐假笑。
高子雅柔声说:“喜欢的话以后就常回来,高阿姨做给你吃。”
赵知颐假装没发现高子雅递过来的橄榄枝,现在他的老板是孟则,给他打钱的也是孟则,他这点职业操守还是有的。
孟则起身拉开椅子,“我还有事,先走了。”
顿了顿,想起还有个拖油瓶,侧眸又问赵知颐:“吃饱了吗?”
赵知颐点头,孟则:“一起走。”
“等等。”余述恩沉声道:“走什么走,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问过你秘书了,你明早上没什么安排,今晚就在这里住下,房间已经给你们收拾好了。”
赵知颐:“??”
余桃第一个反对:“不行!他们不能住一间房!”
赵知颐暗暗在心里给余桃点赞,不愧是原主中的主角攻受激推、最大的CP粉头。
“他们是夫妻,住一间房是天经地义,为什么不行?”余述恩警告的看了眼女儿,“你要是再多嘴,就回房间去。”
余桃咬着唇角,有些委屈,高子雅拍拍她手背,轻声说:“该,让你多管闲事。”
余桃更委屈了。
“行了,你们回房吧。”余述恩道:“知颐,要是孟则哪里对你不好,你一定要告诉我。”
赵知颐:“……好的。”
他跟在孟则身后往楼上走。
孟则个子真的很高,从背后看,宽肩窄腰长腿,身材比例极佳,赵知颐不由得捏捏自己的胳膊,瘦巴巴的都硌手。
上辈子他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虽然个子勉勉强强长到了一七八,但瘦的只有皮包骨头,结果原主的身体也没有比他上辈子的身体好多少,瘦的风吹就倒。
难怪跟孟则滚完床单他难受了一整天,身体太弱也是没办法的事。
……当然不排除是孟则技术太差,他刚穿过来的时候脑子不清醒,后来是硬生生痛清醒的,即便使出吃奶的劲儿挣扎,孟则还是叼着他的后颈不放,就像是他曾看过的猫科动物□□,那是一种绝对的钳制和掌控。
想到太出神,赵知颐没察觉孟则忽然停下了脚步,他嘭一声撞在对方坚硬的后背上,抬眸时正对上孟则黑沉沉的眼睛。
“抱歉。”赵知颐偏头:“有事吗?”
孟则:“你今晚睡客房。”
赵知颐当然没有异议,他才不想再跟孟则睡一起,这男的属狗,咬人痛死了。
十分钟后,孟则站在上锁的客房门口,气笑了。
赵知颐感叹,余述恩为了抱上孙子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他竟然将所有客房的门都锁上了。
“我打地铺也可以的。”赵知颐提议。
结果进了孟则房间,就连多余的被褥毯子都被佣人抱走了。
孟则额头上青筋突突的跳,估计很想弑父。
赵知颐很识趣的说:“我睡沙发。”
孟则面无表情,“不用。我不会碰你。”
赵知颐满脸“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昨晚上孟则还说不痛呢。
结果呢?他痛的哭,这狗男人就捂他嘴。
孟则估计也是想到了这点,按了按眉心,“我睡沙发。”
赵知颐不跟他客气,去洗了个澡后出来趴在床上玩儿消消乐,孟则在阳台上打电话,一轮胜利,赵知颐翻了个身,看着夜色里孟则修长的背影。
今天回来吃这顿饭,对孟则来说,应该很恶心。
因为他的母亲分明还在世,余述恩便已经带着自己的情妇和私生女鸠占鹊巢,俨然成了孟家新的主人,而他的母亲孟荞,还在疗养院里住着,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孟则对原主的厌恶,主要来源于父亲的催促,余述恩在外面玩儿的很花,结果只有高子雅给他生下了孩子,还是个女儿,余述恩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孟则身上,盼着赵知颐能生个儿子,那样就可以三代还宗,让“孟家”彻底变成“余家”。
察觉到孟则挂了电话,赵知颐收回视线,手机上跳出一条新消息:【我听说你跟程徽分手了,真的假的?】
【明天下午两点半到四点有考试,你别忘了。】
赵知颐看了眼备注,信息来源于詹悦。
詹悦算是原主身边少有的好人了,他是个平平无奇的beta,丢在人群里一秒就找不见那种,因为从小就跟原主是邻居,两人关系还算不错,但自从原主认识了程徽后干出了一系列混账事,詹悦因此跟原主绝交了,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联系。
看来还是心软,知道赵知颐跟程徽分手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发来了短信。
赵知颐弯了下唇角,这是个真心的柔软的笑意,他回了詹悦一个ok,冷不丁听见孟则的声音:“给男朋友发消息?”
赵知颐:“?!”
赵知颐惊恐抬头。
孟则头上搭着一条毛巾,浑身还带着冰冷的水汽,眉眼越发显得漆黑,“以为我不知道?”
赵知颐:“……原来你知道啊。”
孟则轻嗤。
他当然知道,只是懒得管而已。
赵知颐清清嗓子,“但是我已经跟他分手了。”
孟则瞥了眼乖巧坐在床上的赵知颐,显然不信。
啊,这话原主说过很多次了,但没有一次是真的要分,詹悦起初还劝他,后来直接把他拉黑,拉黑前还怒骂了一句:“你就跟你的亲亲男朋友过一辈子吧你怎么可能离得开他你就是他的挂件求你了放过我吧!”
孟则信不信不重要,反正迟早都要离婚,他也就懒得解释了,结果过了两秒,孟则又说:“你眼光很差。”
赵知颐说:“……你也没好到哪儿去。”
搞什么不好,非搞AA恋。
孟则关了灯,房间里陷入一片昏暗,赵知颐进入睡眠一向很快,这都是以前争分夺秒三班倒养出来的好习惯,孟则那边刚躺在枕头上,赵知颐呼吸都已经绵长而稳定了。
“……”
孟则不禁怀疑赵知颐的是不是没上过生理卫生课,跟一个昨天才标记过他的A孤男寡男同处一室,竟然也能一秒入睡,完全不害怕A会对他做什么。
虽然孟则确实不会对他做什么,但赵知颐对他的人品未免也太放心了。
孟则闭上眼睛,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失眠的情况也在加重,常靠安眠药才能入睡,但今夜或许是因为他的Omega在,哪怕对方贴了抑制贴,还是可以闻见很淡很淡的橙花香气。
他昨夜曾凑的很近闻见过的,微微清苦又带着丝丝甜意的,信息素的味道。
孟则陷入了混沌的梦里。
那似乎是孟荞刚住进疗养院的第二天,他的父亲带着高子雅和余桃出现在客厅里,余桃睁着大眼睛怯怯的看着他,叫他哥哥。
他没有答应这一声,余述恩责骂他没有为人兄长的样子,絮絮叨叨骂了很久,骂的孟则耳边嗡嗡作响,头痛欲裂,猛地睁开了眼睛 ——
“嗯?”赵知颐弯腰看着他,清冷的月光里他面目秀美肤色白皙,长睫微微抬起,“做噩梦了吗?”
孟则深深地吸了口气,盯着他:“你干什么?”
赵知颐指指自己左手的杯子:“口渴,起来喝水。”
孟则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赵知颐道:“你去睡床吧。”
“不用。”
赵知颐:“我睡不着了。”
都怪生物钟,以前这时候他就该爬起来准备去早餐店上班了。
“去吧。”赵知颐打开手机继续玩儿消消乐,“我不吵你。”
孟则没再跟他争,他确实在这张小小的沙发上睡的不太舒服。
掀开柔软的被子,扑鼻而来的全是橙花的香气,孟则手脚僵了一瞬,语气倒是依旧没什么波澜:“你的抑制贴,该换了。”
赵知颐下意识的摸摸脖子,随口道:“等你睡醒了帮我贴一下行不行?我自己贴有点对不准。”
孟则:“……?”
赵知颐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想要把自己的嘴给撕了。
在他的世界里,男生之间做这种事很正常,但在这个世界里,一个O让A帮忙换抑制贴,跟换内裤有什么区别?
如果他两不是夫妻,孟则都可以以性骚扰为罪名报警抓他了。
“我其实……”
孟则已经躺下了,“如果你坚持的话,我可以帮你换。”
赵知颐张张嘴,又闭上了。
算了,就当他是在耍流氓吧,反正他又不跟孟则过日子,在孟则眼里是什么形象都无所谓。
赵知颐低估了这具身体的柔弱,玩儿了没一会就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孟则已经不在卧室,赵知颐打着哈欠洗漱完,刚拉开门就跟外面的孟则对上了视线。
孟则手里还拿着个什么东西,赵知颐没注意,他胡乱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准备下楼,孟则拉住了他手臂,“等等。”
“怎么了?”
孟则将手里的东西打开,面色如常:“房间里没有,问家里佣人借的。”
赵知颐终于看清楚了,那是一张抑制贴。
孟则淡声:“转身,脖子露出来。”

第03章 纠缠
如果赵知颐是本地土著,那他就会发现孟则这句话其实跟让他在床上腿抬高点没区别。
但他不是,也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侧过头将自己的后颈露出来,那一截修长白皙的脖颈在晨阳中泛出温润的微光,好似触手生温的玉石。
孟则半垂着眼皮,将他脖子上贴着的那张已经失效的抑制贴揭下来,那枚小小的腺体仍旧有些肿,但是牙印已经淡了许多,泛着与周遭雪白肌肤不同的淡红色,像是落在雪地了里的一瓣早樱。
赵知颐唔了一声:“还有点痛,麻烦你轻一点。”
“……”孟则说:“知道了。”
他将新的抑制贴准确的贴上去,指腹擦过赵知颐温热的肌肤,细腻的触感让他微顿。
是所有Omega都这样软,还是说只有赵知颐这么软?
赵知颐伸手摸了摸后颈,弯起眼睛道:“多谢。”
“不用。”孟则面色淡淡,“本来也是我造成的。”
赵知颐轻撇了下唇角,心想你还好意思说,他没再理会孟则,下楼去吃早饭。
余述恩等人已经在餐桌边上坐下了,余述恩一脸和蔼笑意,看的赵知颐头皮发麻:“知颐,昨晚上睡的怎么样?”
赵知颐微笑:“很好啊。”
“那就好,快来坐。”余述恩道:“我特意让厨房给你炖了补汤,你太瘦了,要多补补身体才是。”
赵知颐看了眼那碗热气腾腾的鸡汤,没拒绝,乖巧的喝了 ——这鸡汤外面饭店不得买个八八八一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孟则脸色却不太好。
余述恩是非常古板的那种家长,在他看来,余桃是个Omega,迟早都是要嫁出去的,生下来的孩子也跟他关系不大。
赵知颐和孟则的匹配度很高,必定能生下优秀的后代,一直生下去总能生出继承他血脉的Alpha,孟则已经养废了,他会将自己的全部心血寄托在这个未出生的孙子身上,让孟家彻底成为过去式。
将余述恩的这种想法带入赵知颐上辈子的世界就不难理解,重男轻女和重A轻O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女性所承受的苦难,这个世界的Omega也同样在承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因为信息素的存在,Omega甚至连自我意识都会被信息素所支配。
是以哪怕余述恩对赵知颐的态度非常慈爱,赵知颐还是不想跟这人打交道,他清楚的明白,在余述恩的眼里,他不是一个拥有完整人权的人,而是一头等待生育的种猪,孟则也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他繁衍后代的工具。
早饭过后,赵知颐和孟则一起离开别墅,孟则问:“你去哪儿?”
“学校。”赵知颐道:“我今下午有门考试。”
“你,考试?”
原主和赵知颐一样,今年大三,不过相比起原主一学期十门课能挂九门的自由散漫,赵知颐从不缺席任何一场考试,倒不是他多热爱学习,单纯因为重修费很贵并且浪费时间。
“我朋友说这门课的老师很凶,缺考的话会骂人。”赵知颐道。
孟则送赵知颐去学校。
赵知颐刚下车,就看见一道黑影冲了上来,他吓一跳,后退一步才看清楚那是胡子拉碴的程徽。
程徽眼睛里全是红血丝,衣服也皱皱巴巴的没换,看起来颓废的很,他激动的上前想要握住赵知颐的手,赵知颐嫌弃的躲开:“找我有事?”
“我知道错了知颐,我真的知道错了!”程徽满脸懊悔,“以前都是我不对,你不要跟我生气了好不好?我昨天才知道,没有你的话,我连活下去的意义都没有。”
赵知颐:“那你去死?”
“……”程徽苦笑:“你还在赌气对不对?昨天你说不舒服,是哪里不舒服?我现在陪你去医院,其实我很关心你的,只是昨天酒喝多了……”
他诚恳的看着赵知颐,满眼深情:“知颐,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赵知颐道:“那确实,没有我的话,你请客吃饭谁买单,换女朋友的钱谁来出,这么看来,我对你的确很重要。”
程徽愤怒道:“知颐,你怎么能这样贬低我对你的真心呢!”
“行了。”赵知颐有些不耐烦,“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要你原谅我。”程徽哽咽道:“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
昨天那场酒局的账还没结呢!高达六位数的账单看的他两眼一黑,掏干净了口袋连一半都凑不出来,所以他才一大早的就来赵知颐学校蹲守。
赵知颐嘛,他很了解,服个软,说两句煽情的话,就服服帖帖了。
“说完了?”赵知颐问。
“……说、说完了。”
赵知颐:“那就让开,不然我叫保安了。”
程徽不可置信道:“你赶我走!?”
赵知颐:“那我请你滚?”
“你……”程徽知道这次赵知颐是真的生气了,一咬牙一狠心,竟然直接扑通一声跪下了,抓着赵知颐的衣摆道:“知颐,求求你原谅我吧……我真的很爱你!”
赵知颐:“??”
赵知颐惊呆了。
一个浑身肌肉的壮汉跪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这画面实在是太壮观了,原主本来就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一时间手机的喀嚓声响成一片。
赵知颐估摸了一下自己能不能一脚把程徽踹开,而后遗憾的发现似乎不能,于是准备叫保卫处的保安来处理这件事,这时候,黑色宾利驾驶座的车窗玻璃缓缓摇了下来,露出孟则轮廓锋锐的脸。
他一身西装,和周围穿着休闲的大学生们格格不入,完全像是两个世界的人,加之那张脸帅的能直接拉出去拍时尚杂志,瞬间吸引了众多视线。
程徽的哭声卡在了喉咙里,惊愕又惶恐。
他曾经远远地见过孟则一次,所以认得出他,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孟则竟然会送赵知颐来上学!
孟则却看都没看程徽一眼,只是将副驾驶上的一支中性笔递了出来,“东西忘了。”
赵知颐赶紧接过来揣兜里,“谢谢。”
孟则单手撑在方向盘上,说:“好好考试。”
赵知颐哦了声,孟则发动车子离开,程徽像是个小丑般跪在原地,嚎都不敢嚎一声了。
借他十个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在孟则面前跳啊,孟则搞他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赵知颐径直往校门口走,程徽狼狈的爬起来,灰溜溜的离开了。
原主虽然很恋爱脑,考的大学却很不错,赵知颐在学校里逛了一圈,循着记忆找到了自己的寝室。原主不在寝室住,但也没有退寝。
推开寝室门,赵知颐就看见一个白白胖胖的男生坐在椅子看手机,见他进来,立刻道:“我刚看他们群里说,程徽来学校门口堵你了?”
“嗯。”赵知颐点头,“不过他已经离开了。”
詹悦将手机屏幕转过来,“这是孟总不?”
那是一张偷拍的照片,正拍到赵知颐弯腰跟车里人说话的一刹,光影模糊,孟则的侧脸也显得有些失真,整张照片还挺有氛围感。
“他顺路送我。”
“顺路送你?”詹悦挑起眉,“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不是协议结婚吗?”
赵知颐:“可能他今天心情好?”
“管他呢,反正程徽是被吓得屁滚尿流。”詹悦愤懑道:“你是不知道,这王八蛋老是在外面说什么他搞到了孟总的老婆,把孟总贬低的一无是处来找优越感,结果这软脚虾,只是打了个照面就吓成这样子。”
詹悦也真是不记仇,明明之前气得要死,都把赵知颐拉黑了,这会儿又哥俩好的凑过来:“知颐,你要是还跟程徽纠缠不清,我真的会跟你绝交的,他真不是个东西。”
“放心,”赵知颐说:“他一分钱都别想再从我兜里掏走。”
詹悦看样子还是不太信,但是赵知颐的态度摆出来了,他也就没有步步紧逼,而是道:“今下午考试的笔记我放你桌上了,临时抱佛脚也好,你看看啊。”
“谢谢。”赵知颐挺感动,原主是美术生,这门课考的是西方美术鉴赏,不看笔记他这个纯理科男估计连题都看不懂。
下午的考试结束,赵知颐提出请詹悦吃饭,詹悦也没客气,两人往三号门走,这边出去就是美食一条街,天南海北的特色小吃全都有,因为这会儿人多,两人抄了近道,詹悦絮絮叨叨:“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看看你爸?上次回去都是一年前了吧?”
原主跟父亲的感情一般,赵知颐当然不可能特意去维护这段感情,“再说吧。”
两人转过一排灌木丛,詹悦忽然顿住了脚步:“是不是有人在哭啊?”
赵知颐皱了皱眉,四处看了一圈,而后道:“嗯,那里。”
不远处的长椅边,有一男一女,看起来像是吵架了,男的满脸不耐烦:“都跟你说了我们只是朋友……你疑神疑鬼的烦不烦?!就算我跟别的O有什么,那也是你给我的安全感不够!”
詹悦瞪大眼睛:“什么渣男发言?”
赵知颐本来不想管闲事的,詹悦却道:“诶!那不是余桃吗!”
仔细一看,那个一直在哭的女生,可不就是今早上还神气活现的余桃吗。
“哦,我认出来了,那个男的叫董正帆。”詹悦说:“她对象,隔壁学计算机的。”
“人家小情侣吵架我们不要掺……”赵知颐话没说完,忽然眉头一皱,上前一把抓住了董正帆的手腕,“你干什么?”
董正帆没法摆脱余桃,气急之下一巴掌打在了余桃脸上,他本来有点心虚的,看见来人是赵知颐,又硬气起来了:“关你什么事?滚开!”
Alpha的力气比Omega大得多,董正帆用力一甩,本以为轻轻松松就能将赵知颐甩开,却不料赵知颐稳稳站在原地不说,还反过来一脚踹在了董正帆的膝盖上,痛得他惨叫一声。
“要我帮你报警吗?”赵知颐侧头看着余桃,“伤害Omega,他会被刑事拘留。”
Omega不仅是弱势群体,还是珍惜的生育资源,自从Omega保护法出台后,这种纠纷一般会偏向Omega,只要余桃报警,董正帆起码被关个一周。
“……不用了。”余桃声音沙哑,“我没事。”
“她自己都说没事了!”董正帆暴躁道:“松开我!”
他挣开赵知颐,急匆匆的离开了,余桃蹲在地上崩溃大哭。
詹悦急的抓耳挠腮:“你劝劝啊?”
赵知颐:“我吗?”
他哪有劝小姑娘的经验啊,要是他再在这里站一会儿,没准余桃都要以为他是故意来看笑话的。
詹悦绞尽脑汁,干巴巴的道:“那个,董正帆根本配不上你啊,他劈腿就劈腿呗,咱再找个更好的。”
这话倒是不错,董正帆是个穷小子,全靠余桃的零花钱才能过的衣食无忧,这点来看,余桃跟原主是一个类型的恋爱脑。
“不是这样的……”余桃哽咽道:“我们之间差距大,他没有安全感,是我的问题,我知道他肯定是爱我的,只是担心不能跟我永远在一起才会这样做。”
赵知颐脑门上飘过了一排问号。
余桃这说的是哪国语言,他怎么听不懂?
董正帆,一个靠女人吃饭的小白脸,不好好哄金主开心,反而在外沾花惹草,余桃竟然还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我就是很没用啊。”余桃哭着说:“我是个私生女,还是Omega,爸爸说我唯一的用处就是嫁人联姻,我根本不能选择自己的婚姻,也没办法承诺正帆我们会结婚,他会害怕也是正常的,要是我是个Alpha就好了,这样的话,哥哥不用被家里逼迫,爸爸也会看重我……”
“那个,这个事我好像不方便听,先走了哈。”詹悦很有眼力见儿,“知颐你改天再请我!”
说完一溜烟儿的跑了,留下赵知颐面对余桃这个究极恋爱脑头痛欲裂。
“你是不是在心里嘲笑我?”余桃仰起头,眼泪汪汪的看着赵知颐,“你笑吧,我知道我很可笑……”
赵知颐叹口气,在她旁边蹲下,道:“你确实挺可笑的。”
“竟然会把余述恩那种白眼狼的话奉为圭臬。”
余桃愣愣的看着赵知颐,“你……你怎么能这么说爸爸呢?”
赵知颐道:“我哪里说错了吗?”
见余桃哭的满脸都是泪水,赵知颐从兜里摸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来要递给余桃,想了想,只分了一半给余桃,“擦擦脸。”
余桃:“……你要不要这么抠。”
赵知颐说:“你要是为别的哭,整包纸给你都可以,但你是为了渣男哭,给你半张都是因为我的善良。”
余桃:“。”
余桃气的不行,接过纸巾狠狠抹眼泪,赵知颐这才慢吞吞的道:“余述恩当年就是个除了脸一无所有的穷小子,要不是得了孟荞的青眼,入赘到孟家,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里拧螺丝钉呢。”
余桃张张嘴想要反驳,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赵知颐说的,确实是客观事实。
“但是余述恩是怎么对孟荞的?”赵知颐说:“我说他是白眼狼冤枉他了?”
“……对不起。”余桃又哭了:“我是私生女,都是我破坏了哥哥的家庭。”
赵知颐有点不知道怎么劝了,虽说余桃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但这也改变不了她是私生女的事实。
一方面她觉得对不起孟则对不起孟荞,又无法跟自己的父母彻底割席,所以陷入了这种无解的死循环。
另一方面作为被父亲嫌弃的Omega,她想要得到父亲的关注,大约也是因此,才会对董正帆移情。
赵知颐记得在原著里,余桃真的跟董正帆结婚了,这桩婚事当然没有得到余述恩的同意,余述恩断了余桃所有的经济来源,当董正帆意识到自己不仅不能再花余桃的钱吃香的喝辣的,甚至还要赚钱养余桃后,恶劣本性暴露无遗。
他并没有跟余桃离婚,而是以余桃为筹码从高子雅和孟则那里敲诈,拿到的钱就在外花天酒地,余桃甚至还要帮他的情妇洗衣服,她前半生没吃过的苦头都在婚后吃尽了,在得知董正帆一直在找她家里要钱后,余桃不堪忍受,割腕自杀,死那年才刚刚二十四岁。
也就是说,三年后,这个天真单纯又有点懦弱的小姑娘,就会抱着全家福,死在脏乱差的小出租屋里。
“你跟我道歉做什么。”赵知颐说:“你对不起的又不是我。”
余桃哭的更委屈了:“我也跟哥哥道歉了,但是他肯定永远也不会接受我。”
“为什么一定要要他接受你?”赵知颐道:“余桃,孟则没有资格代表他的母亲来接纳你,原谅你,你说余述恩在逼孟则,你不是同样在逼他吗?”
余桃呆住了。
“还有。”赵知颐轻啧一声,“你这脑子是怎么考上大学的?”
“因为、因为我哥给学校捐了栋楼……”
“。”赵知颐真的要仇富了。
“不对,你干嘛骂我??”
赵知颐道:“你但凡稍微聪明点,都可以看出来董正帆就是第二个余述恩,孟荞什么下场你不是已经看见了吗?身边就有个活生生的例子,你竟然还敢跟这种凤凰男谈,真是不长一点记性。”
余桃张大嘴:“正帆不是那种人。”
“还有……”余桃犹豫道:“这件事你能不能不要告诉我哥啊?要是我哥知道了,正帆肯定要挨揍的。”
赵知颐的表情一言难尽,不理解,不尊重,不祝福。
明明余述恩和高子雅都挺聪明的,怎么会生出余桃这种绝世笨蛋?
“我跟他的关系还没那么好。”赵知颐说:“你哭完了没?哭完了我就走了。”
余桃吸吸鼻子,闷闷的说:“谢谢你。”
“不用。”赵知颐挑眉说:“我是过来人,有经验,不过好言难劝想死的鬼,我仁至义尽了。”
之后余桃有没有跟董正帆复合赵知颐没太关注,因为他被一件天大的喜事冲昏了头脑——这个月的工资到了。
赵知颐捧着手机数了好几遍的零,高兴的一晚上没睡,给自己的钱认真做了规划,除了这次打钱,赵知颐没再跟孟则有什么联系,两人重新回到了之前井水不犯河水的塑料夫妻状态。
学校考完试后赵知颐就没什么事做了,他在家附近找了个甜品店上班,谁知道孟老板的工资还能发几个月,男人是靠不住的,还是上班比较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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