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为渣A的炮灰前妻by香却
香却  发于:2024年09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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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你什么事!”
赵知颐脸色冷淡下来,他推开孟则上前两步,一把抓住周暇,周暇惊恐道:“你要干什么?!救命啊!打人了!赵知颐要杀了我!”
只可惜外面的人好像集体失聪了,没有任何反应。
赵知颐二话不说把人摁倒在地,在口袋里摸出一张抑制贴,糊在了周暇的腺体上,空气中的蜂蜜味道立刻淡去,他紧绷的神色这才放松几分。
拜孟则所赐,赵知颐现在对ABO的生理常识也颇有了解,Omega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发情,会影响到附近的其他Omega和Alpha,难怪他一出来就觉得手软脚软,原来是被这个神经病影响了。
周暇像是受了莫大的屈辱,在地板上扑腾:“赵知颐!你放开我!你怎么能这样羞辱我!”
可惜他那弱柳扶风的身板,无论如何都不是赵知颐这种打架圣手的对手,那姿势颇有些滑稽,像是王八游旱泳。
“我哪有羞辱你。”赵知颐道:“外面大部分都是Omega,你知不知道你在这里发情影响有多恶劣?”
“关你屁事!”周暇咬牙骂道:“只要孟则标记我,能有什么影响?!你别以为你靠匹配度嫁给了孟则就真是他老婆了,你这种出身的人本来这辈子连孟则的面都见不到!”
他用力扯开赵知颐的手,爬起来道:“你现在倒是吃香的喝辣的过的逍遥自在,怎么也不想着孝顺孝顺你那可怜的老父亲?他千里迢迢的从榕城到这里来找你,你却连他电话都不接,等他找到孟家……哈哈,你以为你还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吗?!”
赵知颐一愣,“……你什么意思?”
周暇将自己的衣领拉好,又恢复了高高在上的姿态:“你在A大上个大学,不会就忘了自己其实是个贱种了吧?赌鬼和妓女生的贱种!”
他忽然又笑了,“我这个人呢比较好心,前几天在街上遇见你爸了,他一听我认识你,就立刻找我借钱,我当然就借给他咯,还告诉了他孟家的地址……估计等他把手上的钱全部输光,就会去找自己的亲家好好聊聊了吧?”
赵知颐有点发蒙。
原主的记忆里并没有太多关于父亲的事情,他自己却有。
周暇描述中的那个人,和赵知颐记忆中父亲的形象完全重合在了一起,酗酒,滥赌,家暴……那个男人简直将全天下的缺点集于一身,也是赵知颐此生唯一真正动过杀心的对象。
他一直认为,如果不是那个男人开车酒驾撞死人进了监狱,他真有可能把那个男人乱刀砍死在出租屋里。
“怎么样,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个爹了?”见赵知颐脸色苍白,周暇不由得意:“你这样的劣等Omega,根本就不配为孟家诞下子嗣,我劝你还是趁早……啊!”
周暇的话还没有说完,孟则就已经眸色阴沉的朝他走去,吓得周暇尖叫一声,赵知颐回神,慌忙把孟则抱住,拍拍他的背脊低声安抚:“没事……没事,别生气,不要动手。”
孟则现在要是对周暇动手,那是真有可能直接把周暇打死的。
赵知颐这边好不容易把孟则安抚住,却听周暇又是惨叫一声,赵知颐都懵了,难道孟则还能意念打人么?转过头一看,却是苏积羽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他穿着一件奶白色的长羊绒毛衣,更衬的皮肤白皙干净,像是春日里天穹之上悠闲漂浮的云朵,但他的神色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这是赵知颐第一次看见苏积羽这副模样,也是赵知颐第一次意识到苏积羽其实是个基因非常优秀的顶级Alpha。
平素温和无害的白茶香仿佛裹挟了血腥气,光是用信息素,周暇就已经被压的喘不过气,满脸惊惶的看着苏积羽:“你……你想干什么!?”
苏积羽淡声道:“好久没见你了,跟我聊聊?”
“不——”
苏积羽全然不理会他,上前揪住他的脖领子就往外走,周暇几乎是被他暴力拖出去的,他在慌乱之下甚至找赵知颐求救,然而赵知颐这儿还按着一个呢,要是松手周暇绝对会更惨。
“你也脏了。”孟则忽然说。
赵知颐:“?”
“你身上有别的Alpha的味道。”孟则眯起眼睛:“很难闻。”
赵知颐道:“你先忍忍,我去看看苏积羽有没有把人打死。”
孟则想到什么,说:“一起。”
赵知颐哪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急急忙忙的出门,在转角处看见了生死不知躺在地上的周暇,苏积羽正垂着眼睫慢慢擦手上的血。
“苏积羽,你没事吧?”赵知颐迟疑的问。
“没事啊。”苏积羽对赵知颐弯起眼睛一笑,“可能姓周的有事吧,我正准备帮他叫救护车。”
“但你流血了。”赵知颐蹙眉,刚想看看苏积羽的手有没有受伤,忽然他手臂被人一扯,整个人都撞进了孟则怀里,而后脖子一痛,好不容易休息了一天的腺体又被Alpha的尖牙咬破,赵知颐腿一软,瘫在了孟则怀里。
孟则一只手揽着赵知颐的腰,一只手扣着他后脑,牙齿还叼着腺体不放,眼睫却抬起来,像是兽类宣布雌性的主权般,冷冷的盯着苏积羽。

赵知颐并不知道这无声的交锋, 他只觉得天都塌了。
孟则这是在干什么!?他竟然当着苏积羽的面咬别人脖子?这种渣A苏积羽到底看上他哪里啊??
好在孟则这一次并不是失控,而是示威,并没有咬的很深, 赵知颐用力推开孟则的脑袋,慌慌张张的把抑制贴贴回去,瞪着孟则用唇语道:“你别太过分!”
孟则的认错态度很积极:“对不起。”
赵知颐深吸口气, 确认苏积羽没事后就想再看看周暇的情况,要是人没死的话他就趁机补上两脚,结果刚要探身去看, 苏积羽忽然摇晃了下, 按着额头轻嘶了一声。
“你怎么了?”赵知颐立刻把姓周的抛之脑后了, 扶住苏积羽的胳膊:“伤口裂开了?”
“好像是的。”苏积羽面色苍白的笑了笑:“头好晕。”
“你一身的伤还跑这么远,头不晕才怪。”赵知颐皱眉:“你现在这情况必须得去医院。”
“我……”苏积羽一个我字还没说完, 就晕了过去,直直栽进赵知颐怀里,赵知颐差点没被压死,勉强的扶住这虽然体型巨大但柔弱无助的主角受,完全忘了他刚才还把人揍的哭爹喊娘生死不明。
“……”孟则眉头紧锁, 一把将苏积羽扯开,就要随手丢掉,赵知颐慌忙道:“不许乱丢!”
孟则轻啧一声,“那要怎么办?”
“送医院。”赵知颐揉了揉手臂,“他伤口肯定裂开了, 得去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才行。”
孟则:“不管他也不会死。”
赵知颐眼神复杂:“等你易感期过去了, 知道自己说过这种话, 一定会后悔的。”
孟则:“?”他只是说出客观事实,苏积羽这神经病的命硬得很, 小时候就有算命的说他克父克母可克一切,别人全死了他都不会死。
赵知颐让陈秘书帮忙打了个急救电话,送苏积羽去医院的路上顺便把周暇拉上了,小赵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这样叫救护车的钱就可以让周暇付了。
苏积羽果然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的昏倒,医生一检查伤口都差点报警了,以为这人是刚从传销组织逃出来,赵知颐听的颇为心酸,也不知道到底是传销组织可怕还是何霖榕更可怕。
陈秘书办事妥协周到,在医院忙上忙下办手续,赵知颐坐在休息室里,盯着茶几上的水杯发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暇提了一嘴,之前赵知颐的脑海里并没有太多关于“父亲”的记忆,詹悦问他寒假回不回家,他也只是觉得原主跟父亲感情淡漠,随口说了句不回。
但现在看来,是因为有关父亲的记忆过于痛苦,原主选择了自我封闭,将这段记忆牢牢的封锁在了记忆深处,周暇的那些话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赵知颐脑子里有无数影像闪过。
一如周暇所说,原主的父亲赵泾是个和赵知颐亲爹高度相似的垃圾,年轻时候能靠着自己那张不错的脸傍富婆,过的还算是不错,但随着他的酒瘾和赌瘾越来越重,身体也被摧残的不成样子,小白脸这行是干不下去了,就跟着一群流氓收保护费,在这过程中,他认识了原主的母亲。
赵知颐比起原主来说,要幸运许多,因为他的母亲虽然胆小懦弱,却把自己全部的爱都给了儿子,原主就没有这样的好运了,他的母亲在夜场里陪酒,怀上原主纯粹是当时以为赵泾是个挺有钱的主儿,想要以孩子为筹码大赚一笔,结果孩子都八个多月大了,她才得知这王八蛋就是个街头混混。
所以她在把孩子生下来后毫不犹豫的丢在了赵泾家门口,赵泾看见孩子也不管,原主其实是邻居家好心的奶奶用羊奶粉养活的。
赵泾认回原主,是因为原主六岁那年,邻居奶奶过世,这个善良的老人家将自己位数不多的积蓄全部留给了原主,赵泾盯上了这笔钱,才将原主带回家,钱到手后他本想再次将原主赶出去,但这时候的原主已经可以做些家务活儿了,赵泾又改了主意,将原主留在家里,让一个六岁的孩子照顾他的吃喝拉撒。
就是在这样恶劣的环境里,原主竟然还考上了A大,逃离了榕城,如果不是那么恋爱脑的话,真的还是挺让人佩服的。
不……或许他的恋爱脑,本身就是一种“移情”,他没有得到过父亲的爱,所以无法拒绝任何人对他的好,或许他清楚程徽跟他在一起的目的,但是为了程徽嘴里的甜言蜜语,为了能够“被爱”,他强迫自己不知道。
赵知颐忽然捂住脸,喃喃道:“……人渣。”
孟则偏头:“你说谁?”
“不是你。”赵知颐喝了口水让自己冷静,正好这时候医生进来说苏积羽已经醒过来了,赵知颐便跟着医生去病房看赵知颐的情况。
鉴于孟则现在对其他Alpha的信息素极为排斥,赵知颐警告他就站在门外不准进来,免得他暴怒之下把苏积羽拎起来揍一顿。
苏积羽脸色白的跟张纸一样,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呼吸很轻,甚至像是一具尸体,医生说:“他伤的那么严重怎么能不来医院呢?就算是病人自己的意愿,你们这些做家属的也不该同意,他这伤口反复撕裂了好几次,多半是要留疤了,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赵知颐愣了下,“一定会留疤吗?”
苏积羽那么漂亮的人,要是身上留下丑陋的疤痕,白璧有瑕,实在遗憾。
医生都笑了:“你还在意留疤呢?他身上那么多陈旧的疤痕……我还以为你们不在意这个。”
赵知颐抿唇。
是啊,这又不是苏积羽第一次挨何霖榕的打,那些伤疤经年累月,一层叠一层,哪里还能消得下去。
赵知颐在病床边上坐下,敲敲苏积羽的手背,道:“刚刚医生的话你应该都听见了吧?别装睡,我知道你醒了,刚都看见你眼睫动了。”
“好吧。”苏积羽睁开眼睛,琥珀色的瞳孔里映出赵知颐的脸,微微笑着说:“我听见了。”
“听见了就要好好保护自己的身体。”赵知颐语重心长的说:“你现在年轻,身体恢复能力好,等你年纪大了,就什么毛病都找上门来了。”
苏积羽:“说的好像你经历过似的。”
赵知颐一顿。
他是没有经历过,却知道他妈一到了风雨天就会有多难受,那都是以前被他爸打出来的旧伤。
“ 别不当回事。”赵知颐道:“难怪郑医生说你是比孟则还要不听医嘱的病患。”
苏积羽小声说:“要是知颐是医生,我肯定会好好的听医生的话。”
赵知颐:“……少贫嘴。”
他戳了戳苏积羽的纱布,“还痛吗?刚听说你没让打麻药。”
“嗯,不喜欢打麻药的感觉。”苏积羽轻声:“大脑会停止思考,就好像……死掉了一样。”
赵知颐:“说什么死不死的,你不是活的挺好么。你不在酒店里好好待着,去孟则公司干什么?”
苏积羽就有点委屈,“你一直没回我消息,我自己一个人待着太害怕了,想去找你。”
“……”赵知颐叹口气,“好吧,对不起,我不该不回你消息,但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有些……”
“我知道。”苏积羽平静的说:“孟则的易感期到了,你在陪他。”
他忽然转过头,直勾勾的看着赵知颐,“你被他终身标记了吗?”
赵知颐瞬间满脸通红,“没有!你胡说什么呢!”
“……哦。”苏积羽收回视线,莞尔:“那就好。”
“好?”
苏积羽颇为认真:“虽然现在洗标记的技术已经比较成熟了,但是手术过程很痛苦。”
赵知颐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也是……他和孟则很快就要离婚了,要是糊里糊涂的让孟则做了终身标记,等离婚的时候他还要再遭一次罪。
“你……”赵知颐迟疑的问道:“不生气?”
苏积羽温声道:“你们是夫妻,他易感期你陪着他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我不会生气的。”
又出现了。
天使的光环。
孟则这么搞苏积羽都不生气……这渣A真是何德何能啊。
“不过孟则的脾气不太好吧?”苏积羽又说,似乎有些苦恼的样子:“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他从小就挺暴力的,易感期肯定变本加厉,有次他易感期到了我不知道,只是路过就被他打了一顿。”
赵知颐睁大眼睛:“他还打你?”
“对啊。”苏积羽垂下眼睫:“我又不是他的对手,在医院里住了快一周时间呢。”
他丝毫不提孟则也喜提了住院套餐,被束缚带捆在床上度过了那次易感期。
“那……他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咳,跟他关系好啊?”赵知颐疑惑的问。
“可能是因为我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朋友吧。”苏积羽落寞的道:“孟则虽然很凶,爱打人,但他愿意搭理我……”
他忽然坐起身,用力抱住赵知颐:“知颐,如果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能遇见你,那就好了,我是不是很不讨人喜欢,所以小时候大家才都不跟我玩儿?”
赵知颐被他吓了一跳,本想把人推开的,可他脖颈一热,是温热的水珠滴了上去。
……苏积羽,哭了?
赵知颐推人的手顿住,改而拍了拍苏积羽的背脊,“没有啊,我觉得你很好,不是你的问题。”
苏积羽趴在赵知颐肩上,脸颊贴着赵知颐的侧颈,像是温驯的小动物眷恋同类的体温,“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赵知颐说:“我骗你干什么?我一直觉得你很好,不要想那么多,也许只是你没有迈出那一步,其实大家都想跟你交朋友也不一定哦?”
Omega还在温声安慰劝导,浑然不知他肩头的Alpha此刻正用怎样阴冷可怖的眼神看着他后颈皱成一团的抑制贴。
他没有闻见赵知颐的信息素,只嗅到了属于另一个Alpha带有独占欲的 、浓烈的杜松子酒味。
苏积羽很想覆盖那层气味,如果怀里的人散发着他的味道……
“苏积羽 ?”赵知颐拍拍他的手臂:“快点躺回去了,伤口刚包扎好,要是又裂开,医生不会骂你,但肯定会骂我。”
“……嗯,听你的。”
苏积羽缓缓松开手,阴鸷的眼神一秒变回温顺。
赵知颐给他盖好被子,道:“你好好休息,我还有点别的事要出处理,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苏积羽点头。
赵知颐起身要走,苏积羽忽然又抓住他衣角,声音很轻的问:“你还会来看我吗”
“会的会的。”赵知颐把他的手塞回被子里,“我会来的。”
赵知颐这边安顿好苏积羽,刚出病房,就让人给一把抱住了。
不用看赵知颐都知道是谁,有点头疼道:“孟则,松开,这里是医院。”
孟则:“你身上有其他Alpha的味道,我不喜欢。”
赵知颐:“那你忍着。”
他往走廊尽头走,孟则跟上他:“我想再标记你一次,覆盖气味。”
赵知颐冷漠的说:“想都别想。”
孟则不吭声,但是拉着他手不放。
赵知颐简直想给这对小情侣磕一个了,板着脸道:“这里是公共场合,就算你跪在地上求我我也不会……嗯?”
孟则用自己的外套裹住赵知颐,闷闷的说:“不咬你,穿我的衣服总可以吧?”
黑色的大衣上全是孟则信息素的味道,赵知颐被裹在其中,就像是身陷信息素编织的牢笼,赵知颐却一无所觉。
“行行行,我穿,别这样看我。”赵知颐指指孟则:“你在这儿等我,我去看看周暇。”
孟则想起周暇那甜的腻味的信息素味道,有些抵触,没要求跟着。
赵知颐自己进了病房。
周暇浑身上下都是伤,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但也要养一阵时间了,他裹成了个木乃伊,正躺在床上骂街,看见赵知颐,要不是身体情况不允许,高低要起来动手。
赵知颐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道:“你这样子就别折腾了吧,挺滑稽的。”
周暇怒道:“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你的笑话有什么好看的。”赵知颐抱着胳膊笑了笑,“我来是想问你点事儿。”
“你说你前几天看见赵泾了?他现在人在哪儿?”
周暇冷笑:“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看来你非常的不配合啊。”赵知颐挑起眉,忽然伸手按住了周暇胳膊上的伤口,周暇立时惨叫起来,赵知颐一把捂住他的嘴:“大喊大叫什么呢,这是医院,不是你家,有点公德心。”
周暇惊恐的盯着他:“呜呜呜呜!”
赵知颐:“医生说你这次的发情期不太正常,怀疑有药物原因,我要是记得没错的话,这种可以强制Omega发情的东西是违禁物吧?”
周暇都有点哆嗦了。
赵知颐按住他肩膀:“别紧张,我跟医生说你身体不好,发情周期就是容易紊乱,所以医院没有报警。”
周暇一口气还没松呢,就见他弯起唇角:“但是我还可以报警呀。”
“现在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周暇疯狂点头。
赵知颐松开他,靠在椅背上,道:“说吧。”
周暇是真有点怕了。
他之前见赵知颐,只觉得这人虽然长得很漂亮,但是跟面团似的,一点脾气都没有,逼急了只知道呜呜呜的哭,孬种一个,可是现在……他甚至怀疑自己要是不回答,今天就要交代在赵知颐手里。
“我……我是之前跟朋友去赌场玩儿遇见他的,当时他因为赌钱输了被人轰了出来 ,我看他长得有点眼熟,就去问了一句,结果他还真是你爸!”周暇道:“他说自己是来找你的,但是你换了手机号,他联系不上你,只知道你在A城上学。”
赵知颐嗯了一声:“还有呢?”
“他说他是想你了,我一看这种人就知道是烂赌鬼,多半是被人讨债没办法了,躲来A城想让你帮他还债,我、我也不知道你住哪里啊,就给他说了孟家老宅的地址……”
说到这里,周暇生怕又要挨打,连忙捂住脸:“我我我我知道错了!我已经被孟则和苏积羽打的很惨了!”
赵知颐没想动手。
就算没有周暇,赵泾该找来还是会找来。
“他现在在哪儿,你知道吗?”
周暇小心翼翼的道:“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他那种人想要进孟家很难,估计正在附近找机会吧?”
赵知颐拉开椅子,往外走了两步,忽然又转过头,周暇一个激灵:“你你你你你还想干什么?!”
“哦。”赵知颐将一叠单子放在床头,“这是救护车和你的医疗费,记得把钱转给孟则哈。”
周暇:“……”
周暇:“救护车明明是叫给苏积羽的吧?!”
“你没坐吗?”赵知颐眯起眼睛,“我可是心急如焚的叫了最快最贵的救护车把周少你送到医院啊,难道周少你还差这点钱?”
周暇觉得自己要是点头,还得再坐一回救护车,咬牙道:“……我会转钱的。”
赵知颐满意的点点头,这才推开门出去。
一通折腾下来,竟然已经到了晚上,赵知颐上车后没多久就睡着了,迷蒙醒来的时候,孟则正要把他从车里抱出去,赵知颐揉揉眼睛:“我自己走就行了。”
孟则没理会,直接把人抱出来了,“地下车库没人。”
赵知颐打了个哈欠,“有点饿了。”
孟则沉默一瞬:“我做饭给你吃?”
赵知颐摸出手机开始看外卖,最后支付的时候一直提示指纹错误,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拿着的是孟则的手机,孟则道:“170971。”
“什么?”
“支付密码。”
赵知颐输入数字,成功下单。
吃过饭后赵知颐勉强洗了个澡,就趴床上睡着了,任凭孟则怎么折腾都没醒——今天真是太累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赵知颐觉得全身舒畅,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摸摸自己的后脖颈。
虽然抑制贴让人撕掉了,但并没有新的咬痕,他依稀记得昨晚上孟则只是含着他的腺体舔舐,没做别的。
……算他稍微有点良心吧,小赵这身体是真经不住那么造。
刚拉开卧室门,赵知颐就闻见了冲天的杜松子酒味道,极其暴躁,赵知颐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循着信息素到了书房,见孟则面无表情的坐在电脑前,他立刻上去抱住孟则,皱眉道:“怎么一大早的就信息素失控了?”
孟则僵住了。
赵知颐顺势坐在了桌子上,道:“你今天还要去公司吗?要不要叫郑医生来看看?”
说完又自我否定:“算了……郑医生只会让我给你咬两口。”
他估摸了一下自己的腺体应该恢复的还不错了,便侧过脑袋,露出光洁的脖颈:“来吧,咬一口,然后我要去做早饭了。”
孟则没说话。
这里没有赵知颐的睡衣,所以他睡觉穿的是孟则的T恤,领口有些大,露出一大截雪白的肩颈,上面满是暧昧的红痕,光看痕迹就能知道到底经历了多么激烈的情事。
赵知颐等了两三秒,没等到孟则的动静,有点不耐烦了:“你到底咬不咬?”
孟则抬手,将他的领口往上拉了拉。
赵知颐觉得有点奇怪。
要是之前,不用他说,孟则早就扑上来咬他脖子了,今天怎么这么一反常态,这么冷静?而且他总觉得孟则的神情很奇怪……
“我在开视频会议,你把屏幕全部挡住了。”孟则伸手拉住赵知颐手腕,将他从桌子上拉下来,道:“等会儿再说?”
赵知颐转头,就见电脑屏幕上好几张老头子的脸,都面带心照不宣的诡异笑容。
赵知颐:“……”
他像是被火烧了尾巴,慌忙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忽然他意识到什么,盯着孟则道:“你……易感期结束了?”

第23章 相信我
“嗯。”孟则道:“今天早上醒来就结束了, 看你还在睡,就没有打扰你。虽然不太记得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这次易感期我过的并不痛苦, 应该多亏了你,多谢。”
赵知颐都要停止跳动的心脏恢复了正常。
看来孟则并没有说谎,他易感期结束后就会忘记这期间的事情。
只要孟则不记得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那赵知颐移民火星的计划就能暂缓,刚刚只是在一群不认识的老头子面前邀请孟则咬自己的脖子而已,他们现在是夫妻关系,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应该。
“知颐。”这时候电脑里传出一道笑呵呵的声音, “早上好啊。”
赵知颐转过头, 就见视频会议的小框里,余述恩也赫然在列。
“……”他完全理解为什么孟则易感期结束了信息素却还是跟疯了似的到到处乱窜了, 一大早就看见这个晦气爹,孟则还能坐在这里继续开会,已经算是情绪稳定了。
“余叔叔早上好。”赵知颐尴尬的打招呼。
“你这孩子,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跟着孟则一起叫我爸爸就行了。”余述恩道。
赵知颐心想那孟则也不管你叫爸啊。
“不过看见你和孟则感情这么好, 我也就放心了。”余述恩继续说:“之前我问陈秘书,她说孟则易感期到了,我还想着要不要联系医院呢,没想到你陪在他身边。……”他顿了顿,笑着说:“那你们是不是很快就要有好消息了?记得及时去做检查, 要是怀上了……”
赵知颐皱眉, 孟则已经站起身, 冷淡道:“抱歉诸位,我这里网络不好, 稍后再继续会议。”
不等其他人说话,他已经直接将笔记本合上了。
书房里一时间没人说话,安静至极。
赵知颐小心的看了眼孟则的表情。
孟则这人压根就没有打算要孩子,他刚穿过来的时候孟则扔下了句“这次怀不上就离婚”,其实纯粹是在敷衍他,只是那时候他没有ABO 的生理常识,不知道如果没有成结的话Omega几乎不可能怀孕。
现在余述恩又提起这茬,别说孟则了,就是赵知颐想起还在疗养院里疯疯癫癫的孟荞,心里都挺难受。
“孟则。”赵知颐犹豫着开口:“关于孩子……"
“我知道余述恩给你开出了什么条件。”孟则打断赵知颐,脸色很冷:“但我不会有任何后代。”
或许是前两天的孟则太温顺听话,骤然面对这样强势冷漠的孟则,赵知颐一时间竟然有些无法适应,良久他哦了一声,道:“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不用担心你在易感期期间终身标记了我。”
他笑笑:“我没想用孩子绑住你。”
说完赵知颐匆匆转身往外走,孟则追上去两步:“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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