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帅哥美男进了门,加入客厅的夫妻档。
四人凑在一起,更热闹许多。
汤姚早几年认识乔问,互相见过也都熟,却第一次见纪骄阳,一看见那张脸就想起了之前好多事,“小纪?”
乔问诧异:“你们认识?”
汤姚:“他不就是那个……”
话还没出口,纪骄阳汗都下来了。
他家里开金店和跟汤眠相过亲的事儿乔问都不知道,他可是要讹人的,这种时候暴露身份道德高地就没了,赶紧一个飞扑过来喊姐。
“姐,我把您叫姐行吗?”
“我和汤师兄挺熟的,和小乔师兄也认识好几年了,他俩都是我哥,我就缺个姐。”
“……”
长得好帅一张脸,要不是GAY,雷逸还得紧张一下。
可就算是GAY,看到有帅哥对汤姚热情,雷逸还是有点不得劲,站起来要拿水果,拿完挤在纪骄阳和汤姚中间坐下了。
“……”
空气停滞一秒,大家都仿佛无事发生一样继续聊起来,纪骄阳改对着雷逸照样聊,“雷总是吗?我能管您叫雷总吗?”
“……”
毛病,你叫的不就是雷总?乔问没继续坐着,对着汤姚点点头,找汤眠一块去厨房洗菜去了。
走的时候被天逢玉刮了一眼,莫名其妙地,乔问没理会,只去汤眠身边问:“哎?纪骄阳家里干什么的?”
汤眠刚回厨房,正翻火锅料,被问得一愣,回头诧异地看向乔问。
乔问凉凉地看他,有点无语,“什么表情?你当我是瞎子啊?”
和纪骄阳在一块认识都好几年了,他又不是傻子,看不见纪骄阳时不时藏不住狐狸尾巴的豪门少爷做派。
当不知道罢了。
刚才听汤姚的话头似是有什么事只有他不知道,这才问一句。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知道了不告诉我?”
“……”
汤眠哪敢吱声,支支吾吾,切了片黄瓜塞进乔问嘴里。
乔问喜欢吃黄瓜,嚼了,嚼完问:“所以是干什么的?”
“……”
没动静,代表答应了纪骄阳不能说,乔问翻了汤眠一眼,冷笑:“不说算了。”
汤眠原想问问纪骄阳是不是出院了以及阳阳从寄养店回来了没有,这会儿都张不开嘴了,拉住乔问,给乔问看冰箱。
“瞧,你喜欢的蝴蝶虾,还有千层肚。”
“饭后还有小菠萝,我给你切成一块块的。”
“小乔,别生气,一会儿吃饭呢。”
本来也没生气,纪骄阳的锅和汤眠有什么关系,乔问不冷着脸了,下手和汤眠一块收拾菜品。
余光里看到天逢玉在看他,多问一句:“他看我干嘛?”
大概是因为记仇吧,还没忘乔问和他说亲嘴的事呢,汤眠心里想笑,真笑了,从橱柜里拿出碗碟,一共八副。
汤姚和雷逸一对,纪骄阳和乔问同行,再加上天逢玉和汤眠,这才六个人,乔问帮他拿到餐桌上,有些奇怪,“还有人?”
“还有天哥一个朋友,姓伏的,已经联系了,过会儿应该就到了。”
“那剩下一个谁?”
汤眠以为小乔开玩笑,笑着反问:“你说是谁?”
乔问把和汤眠关系好的想了一圈,真没想到。“谁?”
“……”汤眠顿了下,一时竟然有些语塞。
天眠别墅外一公里的车道上。
荆英和周盛并肩坐在保姆车里。
空气很安静,时不时能听到一声黛玉葬花似的叹息。
平时叹息都是周盛的活,但今天他是真的冤,因为叹气的并不是他,反而是日常大呼小叫跟个豌豆射手似的雷二少爷。
这人白着一张脸,臊眉耷眼的,仿佛精力被抽干了似的提不起劲,就连网上嘲笑他被驴踢中的网友都没心思骂,就在座位上长吁短叹。
周盛真没见过他这么反常,可要说是因为被踢了才这样似乎又不对。
恰恰相反,好像就是因为荆英忽然变成这样,才会因为走神被驴蹬到臀部。
“祖宗?”
“……”
“英子?”
都没回应。
思考着该怎么样才能让荆英复活,车子忽然一个急刹,左拐,继而车头发出剐蹭声。
周盛吓一大跳,“怎么了!?”
司机也吓得不轻。
对方有个傻比开远光灯,晃得他看不清眼前的车,等到了眼前看到已经来不及,和对面一辆同样躲闪不及的豪车在拐角处蹭到了。
车子都有保险,而且其实蹭的不严重,可车上的正主有约要赴,两边司机都心烦意乱,一齐下车理论。
荆英急着要去汤眠和天逢玉的爱巢抑郁,哪有这个时间耽搁,探头出去准备叫司机直接给钱私了。
头刚探出去,对面车里下来个人影,先一步道:“多少钱直接说。”
狂不狂啊?
荆英脑子里突然蹿出一句‘MD最烦装B的人’,本来还emo,忽然被气活了。
大明星冷笑着抢白道:“他要钱是吧,给他赔!要多少赔多少,不带还价的,省得还以为我装B呢!”
第90章 你挺能惹事的是吗?
含沙射影,指桑骂槐,一句话让事态升级变得不可收拾,荆英老操作了。
周盛在旁边听得脸痛苦地皱成一团,刚才还想着把荆英给哄正常,现在恨不得让荆英继续抑郁个一年半载。
人家不都意思要赔钱赶紧把事情解决了么!欠这个嘴干嘛呀??
对面的车一看就豪的不行,落地价起码一千来万,开得起这种车的人不能说是不好惹吧,只能说是不好惹!
毫无意外,这一嗓子一出,对面的人影果然冲着车后座过来了。
周盛脑瓜子嗡嗡地,想把荆英的嘴给捂住,荆英那头却直接开了车门,从他身边滑下去,迎着那人走上去。
也是这时,两人距离拉近,荆英才注意到对面的人影有些奇怪。
这男的长得人高马大,发型却留个黑长直,大老远看着鬼里鬼气的。
什么鬼造型?以为自己是摇滚天王啊??
荆英话顺到了嘴边,正要吐出口,对面打开了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光线拍在荆英脸上。
荆英猛地偏头,蹙眉,话到嘴边瞬间拐弯,张嘴就道:“我……你有病啊?!”
火上浇油,正常情况之下,后面就不可能有好话了,但对面的男人不知为何安静了两秒,随后把手电筒关了,出声,“你叫什么名字?”
那么大束光都劈头打在荆英脸上了,荆英就不信他没有看清自己的长相,眼皮向上一掀,又恼火又蛮横,“你家里2G网啊?连我你都不认识?”
“你哪个村的?家里通电了吗?用上马桶了吗?!”
“……”
够了祖宗,周盛在车里都想磕头了,正要滚下车插嘴缓和下气氛,长发男人挥手叫了下司机,等人过来后,简单扼要道:“两边都不赔,各自负责吧。”
对面的车比荆英的车要贵,不管是对面要给钱私了还是各自负责,都是荆英这边占便宜。
荆英眉蹙的更紧,搞不懂这人什么毛病,想说话,对面又先说道:“你挺能惹事的是吗?身边有人替你平事清场子吗?”
……什么玩意儿?
骂人不带脏字??还是嘲讽他?
荆英瞪他:“关你屁事?”
男人没接话,只说:“我姓伏。”
姓伏怎么了,说得跟说出这个姓他就应该知道似的,“我还姓雷呢!”
“你知道我哥是谁吗?说出来把你奶奶假牙都给吓掉!”
伏雪游忽然笑了,一辆车路过,车灯由远及近照亮他的脸,高挺鼻梁投下的阴影闪过眼窝,又将他整个人拉进了黑暗中。
伏雪游没说什么,转头走了。
荆英咂舌,也钻进车厢里,招呼司机,“开车开车。”
伏雪游给他们的车先让了路,荆英在前头先驶入路口,没一会儿伏雪游的车也跟上来,和荆英上了同一条路。
进入别墅区以后,对方还在,这头一共几个别墅,谁信两人的路线这么巧,荆英在后视镜里看了一会儿,越看越气,拍前方座椅,“停停停!”
周盛将他拉住,用尽全力捂住他的嘴。
荆英呜呜两声,没骂出声,只能用力剜周盛一眼,无能狂怒。
他跟踪我啊!!
夜色渐深。
叮铃叮铃,门铃响了。
汤眠和天逢玉一块儿开门,门外站着两道人影,一个荆英,一个伏雪游。
汤眠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两个人能正好赶在一起,笑了下。
先对伏雪游道:“欢迎。”
又对荆英道:“你来了?”
荆英脸色说不上好,尤其是想到刚才下车时发现他和这长毛子一个目的地后周盛对他说的那句:‘你看你看幸好没骂,不然现在多尴尬’。
——那感觉就更是滋味纷呈,绝了!
他心情相当之不好,想哔哔的话多到卡车都装不下,可一看见汤眠的脸,喉咙里顿时好像塞了团棉花,全哑巴了。
还不如一辈子都没发现呢!
人家生米都煮成粥了,让他发现这见不得人的心思干嘛呀!
荆英哦了一声,哦完眼睛就红了,悲伤又可怜地把头撇到一边。
伏雪游在旁边看得清楚,顿了顿后,笑了。
荆英闻声转头,骂人的话到嘴边,听到汤眠说‘进来’,又硬憋回去,丧丧进屋。
将最后两位客人迎进门,汤眠把门关了,在后头看着荆英的背影,又看看天逢玉。
这么安静,就一个哦,这还是荆英吗?而且看他的时候还眼睛里水光闪闪,荆英大学四年演技高光都没刚才那一眼的水平。
汤眠有些担忧,“他不会怕家里担心,所以偷偷藏了什么消息吧?”
天逢玉挑了下眉,“比如?”
汤眠:“比如除了屁股,其实还被驴踢到了脑子?”
“……”
天逢玉一下笑出声,搂住汤眠,宠溺地晃了晃。
“那踢了不是正好?正好给他踢正常。”
其实天逢玉一眼就看出了荆英现在什么情况,但他是什么身份,汤眠的亲亲老公,会说这个就怪了。
趁着走在伏雪游身后的档口,只顾偷偷摸摸汤眠的耳朵尖,笑着问:“还疼吗?”
早不疼了,他姐也就是做做样子罢了,不会真用力的。汤眠眨眨眼,小声说:“天哥亲亲我就不疼了。”
天逢玉:“光亲就够了吗?不用摸吗?不用揉吗?不用舔吗?”
“……”
一说起来就没个能听的,余光里看到汤姚的目光直射灯似的照过来,汤眠赶紧推天逢玉一下,“好了,快走。”
客厅里正嘈杂。
雷逸不算是不爱说话的,但每次碰上客套也确实都是别人说他负责听,这次碰上个自来熟的纪骄阳,硬是给他问得只能不停地张嘴。
纪骄阳说他学导演,说他向往爱情,说他想听豪门爱情故事,非要听雷逸讲他和汤姚的过往。
偏偏雷逸和汤姚的故事有点豪门总裁强取豪夺结果被赏了两个大耳刮子无奈变舔狗那个味,搞得雷总两只大手轮流挠脑壳,直想往老婆的身后躲。
难受,早知道不坐中间了。
这小纪咋跟个金毛狗似的,这么能贴。
就是这时,荆英和伏雪游进了客厅,雷逸松了口气,待看清自家老二身后跟着的长发男,又稍稍拧眉。
伏雪游?
雷逸没有和伏雪游直接见过,但认识他,对他有不少耳闻,新一代的厉害人物中,除了天逢玉,就是这位了。
他早听说这两人是朋友,亲眼所见,还真是这么回事。
不过和名声只是有点差的天逢玉相比,这位伏雪游显然是心更黑手更狠的主儿。
前几年天逢玉对自己家里人下手时曾搞出好几个相当狠辣的恶意收购案,事后经传闻分析,都是伏雪游替他出的手。
在天逢玉暂定在要留在S市之后,雷逸的朋友陆豪还专门找他喝酒谈过这人,原话怎么说的来着,幸好天逢玉一个人过来,没带着那个姓伏的,不然S市真是彻底翻天没法待了。
雷逸对这个话题不予置评,心里却多少有同感:
和手段凶狠的伏雪游一对比,天逢玉都显得光明无害像正经人了。
身边的椅子挪动,伏雪游坐在了雷逸的身边。
两人一打照面,没等说话,都先露出礼貌的笑容。
“雷总?”
“伏总?”
没交换名片,嘴上一说称呼,互相都知道了身份。
正准备客套两句,桌子对面传来荆英叽叽歪歪的碎嘴声——他的好弟弟刚坐下连招呼都还没打,一见到纪骄阳就怼起来了。
也不知道俩人说了什么,俩男人的脑门像两只斗牛似的顶在了一起。
“雷英!”雷逸喊了一声,荆英那头顿了下,一脸闷气地双手抱住手臂。
纪骄阳也扭头,冷笑一声,谁也不理谁。
关系不好为什么还非要坐那么近。雷逸心好累,一回头,看见伏雪游绑起了头发,深深的眼窝里框着两只漆黑的眼珠,笑笑看着他。
“雷总的弟弟?”
雷逸轻叹一口气,点头,又示意了一下正在端菜的汤眠,“两个都是我弟弟。”
接着示意身边,“这是我爱人汤姚。”
伏雪游笑着对汤姚点头,道:“雷总把弟弟养得挺好的。”
汤眠确实养挺好,但雷英他真不敢说,雷逸无力谈这个,问:“伏总过来有项目?还是来玩的?”
伏雪游:“来玩的。”
不是久留就好,雷逸笑笑,刚要开口,又听见伏雪游那头出声,“还挺好玩的。”
“说不定再多玩几天,也说不定以后都不走了。”
“谁知道呢,哈哈,开玩笑的。”
“……”
别人笑没笑不知道,反正雷逸是没笑。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逢玉也落了座,不多时汤眠和乔问从厨房端出了最后的餐点,这场乔迁宴的总数八人就到齐了。
“大家不要客气,一块吃吧。”
“准备了三个口味的锅子,大家挑自己喜欢的涮。”
八个人真说起来有熟有不熟,可大家都是冲着汤眠和天逢玉来的,东聊一句西聊一句总归有人捧场,这顿饭吃得也挺好。
饭后所有人一块儿收拾了碗筷,由汤眠和天逢玉像领队导游似的带着众人在别墅里上上下下转了一圈。
除了参观汤眠和天逢玉的卧室时汤姚和荆英一个吸气一个抽气,大家对新房都充分表达了赞美,最后主客尽欢,众人在棋牌室凑堆儿安置下来。
这么多人,来都来了,不好好玩一下哪能散。
商量过后,汤眠和天逢玉找出了两盒麻将,八人抽签,分成两组。
汤眠,汤姚,乔问,纪骄阳一桌。
天逢玉,雷逸,伏雪游,荆英一桌。
签一抽完,纪骄阳就感觉有哪里不对,却说不出是哪里,而荆英那头则好像回到了故乡,一看同桌是三个猛男,顿时感觉自己牛起来了。
合该如此啊!打!
赢不了汤眠,他还赢不了麻将吗!
一打就是几小时。
战况相当之焦灼。
汤眠会打扑克,也会打麻将,很是有点技术在身上,汤姚是汤眠的亲姐,汤眠的麻将就是她教的。
乔问大学的时候参加过麻将社,纪骄阳跟着妈妈姨妈在贵妇圈里从小搓到大,这一桌属实是关公战秦琼,打不出来结果了。
另一桌打的也是头大,大的原因不是因为打不赢,而是想输输不了。
雷逸想让荆英赢,天逢玉想让雷逸赢,伏雪游不想赢。
而荆英呢,另外三个都没人截他,他还是到处喂,喂到其中有一把甚至另外三个人全都胡在了手里,硬是没人推。
玩到深夜,众人都累了。
荆英好歹在亲哥和某个不实名热心群众的帮助下维持住了不输不赢,傲视一圈,得意评价:“菜B,全是菜B。”
“……”
雷逸双手扶额,扶了会儿双手向下,最后把眼睛捂住了。
好烦啊,好想挖个坑把这个弟弟给埋了。
凌晨时分,实在是有些晚了。
虽然大家都有车走起来也不麻烦,但汤眠还是不忍心让他们这么跑,主动提议道:“姐,要不你和姐夫今晚就在这儿住吧,家里有客房。”
又看向乔问:“小乔,你和骄阳住一间行吗?”
家里两间客房,一间给雷逸和汤姚,一间给纪骄阳乔问,自然没有荆英的位置。
天逢玉没有问荆英要不要住沙发的意思,直接扬扬下巴,对着大明星道:“赶紧上路,别耽误我姐睡觉。”
“……”要不要脸啊,那是你姐吗?
那是汤眠的姐!是他亲嫂子!
荆英好生气,气冲冲看向汤眠,委屈死了:“你看见没,他撵我!”
汤眠对他笑笑,语气温温和和地,“天哥没有撵你,他就是让你走,好了你快走吧,惹他生气就不好了。”
“……”
荆英眼睛又红了,心里哇的一声哭出来,面上义愤填膺地离去。
天逢玉对伏雪游笑笑,对这位也不客气,“你也走。”
“行。”伏雪游正想走呢,和屋内所有人都点了头,转头真走了。
汤眠目送他们离开后关门,回身对汤姚和乔问道:“我给你们拿新床单去。”
乔问留也就留了,没什么大意见,“我陪你。”
汤姚按住旁边的乔问,叹气,“坐着吧,一晚上净你忙了,我去。”
乔问帮忙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这一晚上可够闹得,汤姚和汤眠连个两个人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两个人走出几步,等找到机会独处,大美女立刻将这个胳膊肘拐到十万八千里外的弟弟挤到墙边儿,冷笑道:“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汤眠丝滑认错。“我错了,对不起。”
“道歉这么快,是发自内心的吗?”
“是发自内心,我知道自己不对。”
不对是不对,重来还是这么干是吧,汤姚还不知道他,抬手吓唬汤眠一下,也不纠缠这个了。“我刚才看见了。”
汤眠嗯一声,没明白,“看见什么了?”
汤姚:“看见你给天逢玉扒柚子,一晚上偷着扒了好几瓣儿。”而天逢玉都没给汤眠扒,就知道享受就知道吃!
汤眠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道:“姐,我真的好喜欢喂他吃东西。”
“你不觉得他吃东西的样子很帅吗?”
“每次给他做这些小事我都可开心了,一不留神就没忍住。”
“……”
汤姚本来还有好多话想说,全被汤眠这几句话堵了回去。几次试图张嘴,最终还是放弃。
她说的重点是这个吗??无语啊!
“……眠眠。”
“嗯?”
汤姚脑瓜子乱叫,不想提了,只说正经的:“你觉得他对你是真心的吗?”
汤眠勾了下汤姚的手,不经犹豫,直接便说:“姐,他爱我。”
“我知道你担心,但没关系的,天逢玉爱我,海枯石烂,天荒地老,他都爱我。”
将一切都安排妥当,汤眠回主卧推开了房门。
天逢玉正在洁白的床铺上坐着,一见他就笑着张开手臂,将人抱个满怀。“把你姐哄好了?”
他还什么都没说呢,天逢玉总是什么都知道,汤眠搂住天逢玉的后背,也轻轻笑出声。“好喽。”
“这么了不起,怎么哄的啊?”
汤眠才不好意思重复那些自己说了都觉得有点害羞的话,和天逢玉一块儿顺势滚到床上,“天哥,快帮我想想。新床单新被子,洗漱用品,换洗内裤,还有别的什么吗?”
“一会儿小乔他们都睡了,来不及补了。”
暂住一夜罢了,够细致了。天逢玉啧啧调侃他,“眠眠,怎么这么会照顾人?”
汤眠觉得自己其实还挺普通的,但嘴角带笑,眼睛也笑眯眯道:“想把人都照顾好嘛,天哥,你以后就放心给我当老公……”
不对,今天还不一样,二十四小时还没过,汤眠临时又改个口。“放心给我做老婆,好不好,我肯定会把你照顾好的。”
怎么不好啊,天逢玉快被汤眠甜死了,心跟着动,眸色也变沉了,手摸到汤眠的海棠花,密密地吻下来。
从嘴唇到脖子,从脖子到花间。
汤眠被他亲得皮肤战栗,险些叫出声来,伸手将天逢玉拦住。“天哥。”
他不敢大声,压低声音提醒:“隔壁有人呢。”
天逢玉厚颜无耻:“那不是正好?更刺激了。”
“你怕被听?那你争口气,忍着别出声。”
“……”太不知羞了。汤眠在天逢玉肩膀上咬了一口,留下一口浅红印。
天逢玉不停地发笑,看他羞得快要冒烟,这才拍拍汤眠的屁股,“好了,知道你要脸,睡觉!”
小情侣一块爬起来,换了睡衣上床,互相在嘴唇上啾啾,汤眠满眼都是天逢玉,轻声道:“晚安。”
天逢玉也笑着回应: “嗯,晚安。”
同一个夜晚,有人甜甜蜜蜜,有人眼泪成河。
荆英从被汤眠和天逢玉无情送客时就眼尾红红眼含泪光,等走出别墅没多远忽然被冰凉的雨点打在脸上,就更伤心了。
下雨了,小雨点。
雨虽然没有依萍要钱没要到被赶出家门的时候大,但荆英心里戏多啊!
他比依萍还伤心,依萍只是没要到钱被家人侮辱失去了自尊,他可是一个人无声无息的失恋了啊!
大家都被默认有车,荆英其实也有。
可周盛之前和司机一块儿走了,出门后不久他又一口拒绝了伏雪游的搭车邀请,这会儿一个人在路边等着网约车接单,左等右等也不见人来。
雨点一点点变多了,打在身上凉飕飕的,四周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
荆英已经在等接单的过程中走出一千米,总不能回头往天眠别墅跑,只能用手挡住头,继续往前走。
走着走着,浑身都湿了。
荆英身寒心更寒,越走越凉,越走越委屈:
MD他哥和嫂子也不留他一起住,汤眠和天逢玉打得火热目中无人,纪骄阳一晚上嗨的像条野狗,乔问还给他夹菜。
就他一个人在雨里头透心凉,没有伞!还没有车!
悲从中来,小珍珠掉了下来。
荆英抽抽鼻子,正哗哗掉眼泪,疯狂走戏,模糊的视线中忽然看到一辆纯黑的豪车停在前方,尾灯亮起,闪闪烁烁。
这不那什么姓伏的车吗?他拒绝搭车以后不是已经开走半天了?
荆英眉头皱起来,快走两步,近前一看,果然车头掉漆,哪儿哪儿都眼熟。
靠近后,车门从里头打开,男鬼似的长发男人对着他招了下手,“上来。”
“……”
还真是他。
荆英挺诧异地,拧着眉头,语气不善,“你怎么在这儿?”
伏雪游示意了一下缀满雨滴的车窗,言简意赅,“看见下雨了,怕你打不上车。”
所以是专门在这里等他?这长毛人能有这么好??荆英怎么这么不信,但没等伏雪游说下句,他扶着车门快速低头,弯腰前钻,上车关门。
车厢里没有冷风冷雨,外面舒适多了。
荆英抖了下,身体还是凉,他抱住手臂,想问有没有毛巾,一件外套先一步落在他的肩膀上,伏雪游的声音同时在耳边响起,“哭了?”
“……”
“真哭了?”
一边说还一边探头来看。
贱不贱啊!跟他COS表情包呢?!
荆英拉紧肩膀上的外套,外套是从伏雪游身上脱下来的,还带着伏雪游的体温。
按理来说他该说一句道谢,架不住伏雪游这忽如其来的操作太骚,话到嘴边,全变成恼怒。
“你有病啊!?”
伏雪游稍稍退远些,一边递上毛巾和纸巾,一边道:“不好意思,以前没见过大明星哭。”
“果真不愧是大明星,哭得赏心悦目的。”
“……”会不会说人话,而且现在知道他是大明星了!?查他了是不是?!
荆英接住毛巾快速擦了擦头发,气死了,泪水全憋回去,眼睛瞪着伏雪游,一双桃花眼硬是瞪成了圆形。
一个男人竟然能这么漂亮,伏雪游多看两眼,静了静,视线再聚焦,整个人突然变了。
他一点玩笑的语气都没了,也没有之前那若有若无总让人觉得好像在嘲讽似的语调,一时间只剩下正色,压得周遭的空气都跟着变沉了。
“不好意思,我今天心情不太好,不是故意挑衅你。”
“能在局上碰上就是朋友,如果惹了你不开心,还希望你能别往心里去。”
“我状态不对,总是有问题,和你说声对不起。”
“……”
荆英这人吃软不吃硬,从来不怕对着呛,挨打也敢往上拱,可碰到这种自打嘴巴的就不行了。
大明星一下被堵的哑了好几秒,转过头,不知道说什么,也搞不懂伏雪游这是来哪出,只能怪异道:“……你的车去哪儿?”
伏雪游:“去酒店,你去哪儿,先送你吧。”
车都坐了,人情也搭了,荆英也没什么必要扭捏,“去XX区天水央大楼。”
这地方其实离他住得小区还有些距离,得再走一段,但他太红了,除了自家人和经纪人,不可能让别人知道他的详细地址。
伏雪游应了一声,和司机重复了一遍,说完安静了。
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一路沉默到了目的地。
雨声淅淅沥沥还没停,大楼外的一大片街区黑漆漆的。
平时这里夜里都亮着路灯,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晚了,路灯竟然关了。
雨幕之上摞放着云层,打眼黑上加黑,伸手不见五指。
荆英推开车门,手边被递上一把雨伞。
他愣了下,伸手撑伞间牵动身上的外套,话到嘴边,干巴巴地,“衣服回头洗了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