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漫同人)松田的酒厂二周目by零七二四
零七二四  发于:2024年09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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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
门口传出钥匙插入的声音, 打断了松田阵平的话, 接着,门被推开,
松田阵平一想就知道是萩原研二,头也不抬地开口,
“你就不能等一会吗?”
走过来的青年手搭在他肩膀上, 口吻中刻意流露出几分委屈:
“可我问了好几遍都没人说话欸,我还以为你们两个人跳窗走了。”
“啊?”
这句话在松田阵平脑子里转了一圈,他一时居然没分辨出萩原研二是认真的还是在说笑,抬起头想确认, 却只看见一个发丝流动、五官模糊的漩涡般的人形。
忘了。今天一天都还没吃药, 刚刚和江户川柯南说话时, 又不小心触动了规则。
“行了。”他克制住立刻吃药的想法,“那你就跟着一起听。”
萩原研二却没回答, 盯着他,少见地显出一点沉静。
松田阵平看不清的情况下都被他盯得发毛了。
有点棘手地把人按在一边后,松田阵平目光重回旁边已经一动不动站了许久的江户川柯南身上,问出把人拎过来要问的正经问题:
“你和广田雅美是在哪里被追杀的,对追杀的人有什么印象?你看见或者听见她联系了谁?”
为了防备规则背刺,他语速缓慢,打算随时换一种问法。但奇怪的是,全程没有遭遇规则的任何警告。
唯一的问题是对面的男孩忽然措辞谨慎且稚嫩了起来,
“我当时在后备箱里只是模糊的听见了几个词,接着就被那位广田姐姐发现了……”
松田阵平挑不出话里的问题,但总觉得他有所保留,不由皱了皱眉。
旁边萩原研二却笑了,一针见血地说:
“看来柯南酱好像很相信你,但是不相信我呢。”
合情合理。
松田阵平就要信了,结果听见江户川柯南有点惊讶又有点迷茫的声音:
“怎么会?”
眼前的景象已经变成线条波纹和漩涡构成的怪诞色块,但松田阵平还是能分得出人形,也能分清大致的动作。
他“看见”江户川柯南抬起手,挠了挠后脑勺,坦诚地说,
“萩原先生不是伊达警官的朋友吗,新一哥哥说过伊达警官人很好的,你是伊达警官的朋友,我当然相信你。”
看不出丝毫虚假的松田阵平:……
他真的信了。信了hagi。
因为工藤新一——虽然他只见了这孩子几次——绝不是什么会因为朋友关系就无理由相信别人的性格。
他冷酷地一弹江户川柯南的脑门,在对方的哎呦声中解释:
“没必要怀疑hagi。hagi比你知道的多多了。”
“萩?”
男孩敏锐地重复了一遍他习惯性的昵称,
“神奈先生,你和萩原先生你关系很好?”
“不只是很好。”松田阵平哼笑了声,“他不光是班长的朋友,还是……”
“我的幼驯染。”
松田阵平如此说。
时隔七年,他以另外一种阴差阳错而又荒谬的方法,重新用回自己真正的身份。
“我的真名是松田阵平。”
白兰地如此说。
说话的人语调太平稳,又如此的随意。以至于江户川柯南没能意识到这个名字从被尘封到得以重见天日经历了多么复杂曲折的过程。
但在他打算暂且记住,接下来再在调查时,卷发青年仿若漫不经心地抛下一个惊雷:
“hagi以前和我都是警视厅警备部机动组爆炸物处理班的警察。”
等等,警察??
这和他之前推测的方向完全不一样!他还以为对方是那种背景比较灰色的,或者黑l帮的的人!
他甚至连对方可能的职业都考虑过,比如说开一个什么维修店之类的,表面上做一些普通的维修,实际上暗地里走私枪械或者改良武器……意外和那个组织扯上了关系,被追杀或者像他一样被喂了什么药,陷入到了麻烦之中。
结果现在告诉他,对方以前是个警察?
江户川柯南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神奈、啊不,松田阵平。
卷发青年丝毫未注意他的失态,进一步说明:
“不过我只待了一个月,他也在几年前调职了。班长,就是伊达航,是我们在警校的同期好友。”
而江户川柯南一直悄悄关注的萩原研二,在松田阵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紧紧地抿住唇,本来温柔中暗藏锐利的目光掠过极为复杂的苦涩。
其实就算没有对方的异常反应,江户川柯南也瞬间猜到这短短的一句话中,藏了多少惊心动魄。
是什么原因让一个警察突兀地离职,改换姓名,从此无人知晓地以另外一个身份行走世间。
又是什么原因,让他消失几年后再次出现,精神状态极差,身体虚弱,没多久就被人盯上带走。
最重要的是,他为何多年来不断服用那种不断损伤中枢神经系统、药效和成分十分复杂、剂量已经近乎剧毒的精神类药物。
疑问如阴影一般徘徊在江户川柯南的心头,但他心知松田阵平不会对他解释这方面,只能暂且放下,回到当前的问题。
“其实我真的没有听到多少。”男孩乖巧地说,“但是我有一点推测。”
一个配合的江户川柯南和故意隐藏的江户川柯南差距有多大?
松田阵平本来以为能从江户川柯南这边得到一星半点的线索就已经是收获不菲。
但是一开始仅仅知道‘广田雅美’是银行抢劫案的嫌犯,完全不知道组织内部复杂纠葛的江户川柯南说:
“是不是有人被抓了。”
“如果是的话,我也许知道他们动手的位置和当初预计撤离的方向。”
接下来的十分钟,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甚至没出上什么力,就看着这个男孩快速的讲完了他给宫野明美身上放定位器和窃听器,听到了宫野明美和威士忌的对话,接着又在威士忌打晕宫野明美后继续躲在后备箱里,听见了威士忌和琴酒的电话,判断出他们可能动手的位置的过程。
松田阵平:……
有种拼图拼到一半,正没有头绪时,忽然有人拿出拼好的另外一半的微妙感觉。
[他……]希拉缓缓出声,[我怎么感觉他和别人有点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
松田阵平其实隐隐约约已经也有了这种感觉。
而希拉验证了他的预感,
[消息不互通的规则,对他的限制很弱。]
并不是说规则不存在,而是说江户川柯南的行为逻辑,恰好完全契合规则的践行形式。
即使情报不全,他依然曲折但准确地推理出了最关键的信息。
松田阵平把一大一小两人赶出去,一言不发地独自盯着地图上被圈起来的大约有三个街区大小的位置。
然后以此为圆心,将附近十来公里的和组织大小据点进行对应。
仅作为眼睛的店铺摊位,排除。
可以进行情报交换但守备力量不够的,排除。
单纯存放武器的,排除。
外围成员太多保密性低的,排除。
朗姆有理由派人进入的,排除。
那剩下的就……没有了??
松田阵平不信邪地找了支笔,在面前展开的地图上一个个打叉。
但是有关押条件的、朗姆不能涉及的、保密程度高,到他现在还没发现的……
等等,保密程度。
松田阵平又一次想起了那个昨晚他和帕波米特讨论过的问题。
梅根已经因他停止了行动,就不会轻易涉险。那是什么地方,才能骗过梅根?
或者什么地方,才能让梅根觉得相信宫野明美真的亟待解救,而偏偏那个地方,她又不方便通知公安的?
K开头的研究所。
准确说是KS开头研究所。
真正的K研究所只有一个,已经在17年前被Boss炸掉,而他是最后的见证者。
后续重建的研究所虽然还是以K开头,但都在后面添了一个S。
这些KS研究所不做编号,以研究所负责人为代指,一旦负责人死亡就或者更换就会销毁研究所在其他地方重建。实验内容则是为以过去的‘复苏’的实验数据为基础,继续进行的其他方向的尝试。
而K3098是唯一一个‘半成品’,所以许多部分的研究都是以他的血样为或者是他的某些数据为指标进行。
但是因为前几年在脑域方向的成果,让boss对这方面的关注和在意程度不断下滑。到去年为止,更是彻底断了他在这方面的实验。
……所以才有了松田阵平试图自行让人调整的意外。
而之前琴酒所说的彻底收尾,指的是Boss让他来将这些他之前本不能沾手的研究员进行打散重编,大部分研究资料进行分类,再由专门负责这方面的人进行评估。
部分不太重要的会流入某些暗地里的交易场盈利,部分有些进展但是暂时不够紧急的就会封存,而核心部分的研究继续保留。
当然, Boss既然将这件事情放手,那松田阵平在其中插手的余地就会极大。基本上他可以独立选择哪些能够流出,哪些不能流出,最大限度的减小可能造成的危险恶果。
而梅根他们、包括诸伏景光,甚至朗姆,一开始盯上的就是其中那么一个KS研究所。
“这个研究所由葛兰哈维的前助手山近宏明负责,但是这几年里已经没有任何值得一提的研究结果。”
“而四年前,从山近宏明手中流出的最后一个成果是一种拟精神病药物,也是强效致幻剂。”
“那天过来取药的人是琴酒,我知道他用在了普拉米亚身上。”
“但当天最后统计的药物剩余量,和琴酒取走的药量对不上。”
绿川雅也站在研究所Ⅳ区的某间审讯室里。审讯室内的监控器一闪一闪,传回的监控室的画面却空无一人。
“梅根,我猜你知道另外那部分是谁拿走了,用在了谁身上?”
“这是威胁吗?不告诉你就不救我出来那种?”
被手铐锁住手腕和脚腕的梅根歪坐在墙角,托腮看着他,
“当然不是,如果不是你给我的专门干扰手环信号和研究所内部网络的小玩意,我也没办法这么顺利的到这里。”
被盯着看的蓝灰色眼睛男人无奈又友好地笑了笑,丝毫没有因为她此刻身陷囹圄而改变态度,
“无论你说不说,我都会想办法救你出去。但是我觉得,如果这个时候你都不告诉我的话,出去之后就很难问清楚了。”
“很难不相信你啊。”金发的女人喃喃一句,又苦恼地蹙起眉,
“但是,你不问葛兰哈维是谁,为什么他被特意标注在实验资料里。也不问我为什么要你拿到这个实验的实验数据。却特意把这个问题挑出来,难道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幽凉晦暗的灯光自天花板悬下, 如一层冷霜,覆在审讯室外的绿川雅也身上。
梅根坐在原地细细地打量着他,没有错过自己说完时他眼中闪过的那一丝隐痛。
她终于笑了,声音带着无辜和绵软, 那种吸满了辣椒水的海绵的绵软, 灼烧得人手指和眼睛一起刺痛。
“我猜你就知道嘛。”
按理说, 她绝对不应该在自己被关的情况下,用这种方法去试探唯一一个有最有机会救提出来的人,试探他对K的态度。
但前提是,她真的还有希望能够活着出去。
如果说诸伏景光还能判断出自己有极大概率可以逃出, 那被关在审讯室里的梅根对自己的处境判断就更加消极。
从误判消息落入陷阱后,她就知道自己能逃生的希望已经渺茫。
虽然绿川雅也答应了接应她,但是接应又不是送死, 现在梅根自己都被出不去, 更提什么接应。
如果易地而处,她也不觉得绿川雅也应该来救她。
偏偏她手里面有无论如何不能被组织发现的东西。
而在现在这种情况下, 不论是死还是被抓,她身上的东西、留在原地的痕迹,都必然会被检查得清清楚楚。
她不敢保证自己能销毁干净。所以她只能从通讯耳麦中联系绿川雅也, 赌一把绿川雅也愿意为了K拼。不需要对方带她突围,只要他带走那条'科涅克'的手环。
她赌赢了。
而也就是在绿川雅也真的出现的那瞬间,梅根生出来了另外一个大胆的想法。
现在的地点距离研究所这么近,那她最有可能被关到KS研究所中……而绿川雅也手里那条之前属于k3098的手环, 又被她装上了专门针对研究所的、可以短时间使用的微型干扰器。
既然如此, 那为什么不想办法推绿川雅也一把, 让他趁机潜入。
只要能有一点收获。他们就不算白来一趟。
就那么短暂的几秒钟交流,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把想法表达清楚, 但是绿川雅也却迅速理解了,也同意了,才有了现在的情况。
她不再装模做样,低声道,
“清水曾经说,这个研究所里的那个致幻剂的效果,是最接近他的情况的。我也只知道这些。”
四年前,帕波米特从朗姆那边发现了这个药剂后,就告诉了她这件事。想来,应该也是那时候他们调查得太仓促才露出了破绽,被那个组织的首领察觉。
“既然拿到实验记录和药物数据了就走吧,如果能把这些带出去,那我也不算是白死在这里。”
而审讯室外的男人安静了几秒,才缓缓道:
“两天后就是送货的时间,到时候部分武器系统会暂时关闭,未必没办法出去。”
梅根摇了摇头:
“那个手环里的干扰器电量有限,最多还有七八个小时,如果你不趁现在离开,到时候就再也没有机会离开了。”
而现在的时间是晚上11点。
梅根说完,就靠在一边闭上眼,等待绿川雅也离开,但是脚步声迟迟未响起。
“你想问的可以出去问清水,但是再不走换班的就来了。”
绿川雅也却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我只是好奇,你怎么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
“因为我有经验。”梅根敷衍地说。
她摸了摸兜,发现自己已经没有糖了,于是悻悻地缩回手。
门口的声音却惊得她睁开眼,差点跳起来。
“那就凌晨吧,凌晨4点。他们下一次换班的时间。”
“你疯了吗?这样我们两个人可能谁都出不去。”
梅根瞪大眼睛与他对视,但那个被清水强调为城府极深、表面正常实则极度偏执的的苏格兰只是对她微笑。
那双蓝灰色的上挑眼中没有她以为的决然、孤注一掷,而是一种安定的温柔:
“试试看吧,不试试怎么知道。”
梅根怔了怔,猛地撇开头,最后冷声说,
“没必要,你死在这里就算了,我还担心你手里面的东西暴露出去。”
但绿川雅也依旧没有生气,反而轻声承诺:
“我会好好保管它,到时候还给你。”
“帮我保管这个,到时候还给我。”
一道更稚嫩的声音在梅根耳边响起。
梅根忽然想起了,十七年以前,她和现在一样绝望,都认为绝不可能有下一次见面。
但最后她重新见到了K。
这一次呢?
她盯着那个转身离去的背影,莫名地出声:
“你不是想知道K的事情吗?假如这次真能活着出去,我去问他愿不愿意告诉你吧。”
蓝灰色眼睛的男人讶异地回看了她一眼,应了一声好。
而松田阵平、萩原研二以及伊达航他们三个,此时也在思考潜入研究所的计划。
准确的说是松田阵平一个人在据理力争。
“KS研究所有自毁系统,直接进攻而研究所又无法抵抗的结果可能是整个炸掉。潜入也有风险,没必要这么折腾。”
“我又不是不能进去。现在让我一个人先看一下情况是最合适的,”
伊达航不赞同的原因很明确:
“既然你们说的研究所这么严密,能进去的也只有几个人。之前你不知道关押的地点,他们如果逃走也和你没关系。但如果你进去了之后,随后没多久他们就逃跑了,那最有嫌疑的人就是你。”
松田阵平直接否定:
“不会,我有办法处理。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组织也不可能真正怀疑我。”
他那笃定的口吻让伊达航失语,如果松田阵平说的是真的……他不敢想这种信任是以什么为代价而获得的。
伊达航转头看向萩原研二,刚刚终于有些笑影的萩原研二因为松田阵平的话而沉寂了下来,又在察觉到他隐晦的目光后扯了扯嘴角,
松田阵平察觉气氛不对,迟疑地跟着看向萩原研二,却看见半长发青年眨了眨眼:
“小阵平想去我倒是没有意见啦,但是总要让我们先了解一下那个研究所的情况,好考虑下到时候怎么救人。”
他没提让松田阵平休息的事情,哪怕松田阵平神色疲惫,哪怕他们两个都知道松田阵平自己悄悄去吃药了,但他们谁都没有提。
于是就这样一次次地将在胸膛升腾的苦闷压下。
而松田阵平觉得有道理,并忍不住发出了试探规则的声音。
他更详细地解释了一下这个研究所,只是回避了研究内容。
规则仿佛睡着了似的毫无反应。
萩原研二和伊达航都没对他略过的部分发表意见,却提出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你说这个研究所这几年都没有新的实验成果,是因为换了人?能力不行?”
松田阵平还真的没细想过这点:
“应该不是,这个研究所的负责人是山近宏明。”
但话说出口的瞬间,他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居然轻易地说出来了,
[为什么这个可以告诉班长和hagi?因为这种不算关键情报?]
[我研究一下。]希拉回答。
松田阵平的忽然停顿,也被剩下两人看在眼里。
伊达航正思考山近宏明这个陌生的名字,注意力一下子被拉回来,放在膝盖上的手攥紧成拳,眼也不眨地看着松田阵平。
但卷发青年却并没有露出什么痛苦的表情,似乎仅仅是在回忆,
“他是组织培养出来科学家,在外面没有什么名声,但是他的老师十多年前还算有名。”
“那有点太早了,叫什么名字?”伊达航问。
“葛兰哈维。”
松田阵平几乎是毫不停顿的说出了这个名字,像是对对方印象深刻。
而他声音刚落地,伊达航就看见旁边的萩原研二目光骤然冷冽,唇边的笑容如刀锋般展开,
“葛兰哈维?确实很有名,就是死得有点快。”
“你居然还记得。”
“毕竟差点害得小阵平你被当成凶手,我当然有印象。”
松田阵平瞥了萩原研二一眼,感觉他大概是没说实话,但也没有深究。
旁边伊达航自力更生地搜索完之后,敲了敲桌子,把正在打哑谜的两人拉回来。
“你们认识这个人的过程等我之后再审,总之就是这个人能力没问题,但是这几年没出成果?”
“应该是这几年没有资金,也就是boss半放弃了这个研究所,但是也没有拆除。”
松田阵平当时只看了半个小时,就被清水间原这个名字气出了研究所,没看得太详细,但也稍微了解了一下。
“那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萩原研二觉得其中有些古怪,“最后一个项目是什么?”
“是一种……”
松田阵平蓦地想起这个药最后是用在了谁身上,突兀地住口,怔住了。
[原来是这个原因。]
[什么原因?]希拉百忙之中抽出空来询问。
松田阵平却没有回答,因为他想到另外一件悚然的事情。
如果琴酒要在这个研究所审梅根,会用什么?
什么最方便,最有效?
“我要现在过去。”
昨天晚上琴酒还在忙着调查宫野明美和诸伏景光那边的后续,但是今晚就很可能会过去审问梅根。
不管今天能不能救出人,他必须在现场,才能阻止琴酒用致幻剂。
“但理由呢,你用什么理由半夜过去?”
“发现琴酒去我的研究所。”卷发青年毫不犹豫。
萩原研二:……
伊达航:……
这是合理的吗?
简直是在往自己身上揽嫌疑。
但新的合理理由自己找上来了。
宫野明美醒了。
她要求回组织。
松田阵平怀疑宫野明美,他放弃了把抱着床脚不肯离开的江户川柯南拎出去,质疑床上坐着的女人: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宫野明美视线扫过一同进来的萩原研二和伊达航,又重新与他对视:
“但是我必须回去。我可以死在组织,但不能逃。我回去,志保还有一线生机,但是如果组织没找到我……”
她将垂落的发丝挽到耳后,平静地说:
“只要足够有价值,组织就有可能会继续留下亲人背叛被杀的代号成员。但就算是组织再不注重亲缘关系,也不可能留下一个有血缘亲人叛逃在外的组织成员。”
“可是你最开始明明已经逃……”
江户川柯南急急开口,说到一半,忽然声音哑了,
“你当时逃走是因为……发现了我。”
宫野明美却坦然对他绽开一个温柔的笑:“不要多想啦,我最开始是逃走,是因为当时情况不明,不单单是为了你。”
“但如果不是我,你也许不会……中枪。”
“也没准会呢。”宫野明美失笑,柔声对他解释:
“虽然后面主要是为了把你送出去,但如果还有一线希望,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
“只是我当时实在觉得没有希望可言了,所以才觉得不能害一个无辜的孩子。小侦探,不要把我想的太好啦。”
江户川柯南难以接受这个结果,他已经知道了,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实力极为强大的神秘犯罪组织,也自认为做好了要继续抗争的打算。
但是当那庞大的黑暗图景还未在他面前徐徐展开,边角缝中溢出的血腥味已经让他呼吸不能。
那是一张如此恐怖的网,一旦被黏连上,就注定被刮骨吸髓,至死方休。
他死死地攥着床边的被子,忍不住仰头去看宫野明美的谈话对象,
而松田阵平沉默。
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宫野明美说的是对的。
倘若宫野明美死了,以雪莉的能力和价值为避讳,最多进行惩戒。只要雪莉自己不表露出背叛的意图,依然可以继续在组织生存下去。
但是如果宫野明美叛逃,那boss是无论如何不可能留下雪莉了。
宫野明美本身并不知道太多的情报,组织并没有留下雪莉来钳制她的必要。反倒是宫野明美在外下落不明,有可能会让雪莉生出逃跑的心思,这种情况下,连松田阵平也很难保住雪莉。
宫野明美的分析是对的,但是宫野志保本人真的能接受这个结果吗?
就算不提宫野志保,让他以宫野明美的,去换一个合理的深夜进入研究所的理由?
“不行。”
几分钟后,降谷零在电话那边同样拒绝,
“她现在已经归公安安排了,暂时没有人身自由,哪也不能去。”
官大一级压死人,降谷零直接给萩原研二安排了任务:
“看着宫野明美,不能让她回组织。雪莉那边我觉得还可以再拖拖,不需要她这么快做决定。”
“至于进入研究所的理由。”
公安警察降谷零暂时下线,松田阵平听见了波本冰凉的语气,
“你以为我今晚在忙什么?”

这下轮到降谷零迷惑:“你确定我能进去?”
松田阵平含糊其辞:“别的地方应该不行,但是这个研究所特殊。”
如果是波本,当然不会因为别人的一句话就进入一个明显他不应该涉及、甚至有可能会惹祸上身的地方。
但是波本还是降谷零, 而对他说这话的人是他的同期好友, 所以他干脆利落地说:
“那就去。”
如果能亲眼看见内部的情况, 当然最好。
松田阵平也是这么想的。
如果要救人的话,无论如何两个人的嫌疑都要一起排除,那这时候几个人进来也没有区别了。而且有这个“理由”在前,他觉得波本和他在一起反而更清白一点。
至于之前担心的在研究所里面发现什么。
……假如诸伏景光真在里面, 而且不是被抓,拥有一定自由度的话。
他都不敢想诸伏景光已经发现什么了。
都这样了,再多一个降谷零就多一个吧。
到时候再圆, 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
于是两人进了研究所。
虽然来得突然, 但是识别瞳孔的门禁和监控后面的安保不会认错白兰地,里面曾亲自面对过实验台上的白兰地的山近宏明也不会认错人。
山近宏明看见他, 脸色比上一次还差,但松田阵平已经明白了理由。
他有点厌倦地收回目光,又想起降谷零还在, 就故意往前快走了两步,免得察觉被对方出不对。
但就在他让人拖着“理由”,自己也往审讯室的方向去时,紧随的山近宏明却说有位大人在审讯室。
不是琴酒?
“代号?”他问。
山近宏明小心翼翼地回答:
“那位大人没说, 但是内部权限确实提前开了, 上面也有通知提前下来, 全部核对过,手续无误。”
松田阵平走Ⅳ区的脚步顿住, 本来在观察走廊的降谷零也敏锐地察觉出一丝异样。
有资格来这里代替琴酒审讯的人,不太可能没有代号。而已经到了这种地方,还对代号遮遮掩掩,就更加古怪。
他在组织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琴酒身边还有这样一号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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