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总想扑倒我by芦苇微凉
芦苇微凉  发于:2024年09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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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他妈有道理,但林城觉得哪里不对。
陆尧安和林城达成合作,而梁兴躲在天台,给沈莹报告。
“他对我有几分怀疑,不过我会想办法打消他的怀疑。沈姨,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陆尧安在办公室戴着耳机听着监听器传来的声音,冷冷笑了。
沈莹,你的手伸得太长了。
“干什么呢?一脸坏笑。”
顾钦淮突然低头,在他脸蛋上亲了亲。
陆尧安赶紧取了耳机,将手机屏幕按熄。
“马上要看一出好戏了。”

陆尧安眯着眼睛笑,张开手臂要抱抱。
顾钦淮很少看他露出这么孩子气的笑容,手一搂到他的腰,双腿就自动缠上来,顺势坐下来。
陆尧安双手握着桌沿,一点一点转动自己的身体,点点鼠标,跳出很多标题,都跟陆氏集团有关。
热搜话题,陆沉假死、陆沉回归陆氏、陆沉沈莹离婚,陆氏集团股价暴跌。
沈莹绝对不会知道,她高价拿到的股份,很快就变成一堆废纸了。
“有人在整陆氏?”
顾钦淮一眼就看出问题,陆尧安默不作声地关掉网页。
“喂,把陆氏的消息都撤了。”
陆尧安一把抢过手机:“别撤。”
林城心里哀嚎,你们能不能商量好了再通知我,我现在到底是撤,还是不撤,要是再说慢一点,撤热搜的钱都转出去了。
“听我的,不撤。”
“好。”
林城默默点了退出,庆幸刚刚有事打断了他,不过想到会议室的人,他咬了咬牙,端了一杯凉透的咖啡送进去。
陆尧安挂了电话,放下手机的那一刻,周身不自觉的散发出来狠戾,让他们之间甜蜜的气氛消失的荡然无存。
“你做的?”
陆尧安靠在男人身上的背僵硬了,顾钦淮想拿手机,被陆尧安推远了。
他费了一点力气,在狭小的空间转过身,慵懒地靠在办公桌上,双腿跪坐在男人腿上,拉开两人的距离,眼睛微眯。
“嗯。”
顾钦淮直勾勾盯着他看,脸还是那张脸,只是比起之前的玩世不恭,多了几分危险,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搞垮了陆氏集团,对他有什么好处?
陆尧安拽着男人的领带,五指一点一点手控,黑色的领带和他白衣“哥哥,要揭发我吗?”
“我没这么无聊,只是陆氏集团是你爸的心血,你这样做,就不怕他接受不了?”
陆尧安面色一僵,就是怕爸受不了,所以他一拖再拖,拖到现在,助长了沈莹嚣张的气焰。
就算爸现在和沈莹离婚,也得分一半的股份给沈莹,沈莹后半辈子可以靠陆氏集团衣食无忧。
他秒变脸:“你要拦我吗?”
顾钦淮欺身压下来,脱了手套,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明明看着很乖,偏偏这双眼睛流露出的目光太复杂了。
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安安他很宅,没有社交的时候,就窝在家里追剧、打游戏,娱乐活动很单一,每天回来抱抱他,他就很满足,往怀里乱拱。
他超会撒娇,想要什么东西,就叫“哥哥”,能把人的骨头都叫酥了。
如果顾钦淮以前还怀疑陆尧安的是品,经过快两个月的相处,顾钦淮相信自己的感觉。
“不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只是希望你能和叔叔好好说。”
陆尧安松了一口气,他怕顾钦淮也拦着他。
星竹不同意,傅泽铭也不同意,没人同意他的做法。
只有顾钦淮,无条件支持他。
陆尧安到这一刻才明白,他想要的是不亲情,是独一无二的偏爱,是哪怕他要与全世界为敌,对方都能毅然决然的站在他这边。
顾钦淮从没掩饰对他的偏爱,为他一次一次打破原则,只是他选择性的忽视。
当往回看的时候,一幕幕都变得清晰起来。
不会做饭的顾钦淮偷偷半夜爬起来,对照着美食博主的视频,一步一步笨拙的操作。
一个煎鸡蛋煎糊十几次,陆尧安看得又想笑又想哭。
顾钦淮的洁癖只对他例外,手套从不离手的人,牵他会提前脱手套,只因他觉得皮手套磨得皮肤疼。
还有很多这样看似微不足道,但很打动人的事。
因为被人放心上了,所以他说的话,他不喜欢的东西,顾钦淮都默默记在心里。
“哥哥,梁兴好像在会议室等你很久了,林城来了好几趟了。”
顾钦淮凑上去咬了他一口,陆尧安双手推着男人的肩膀,哼唧一声:“疼。”
“该。”
顾钦淮还想咬他,他赶紧从男人身上跳下来。
“上班时间,顾总注意点形象啊。”
顾钦淮摸着唇角,像是在回味:“中午别等我吃饭,不知道要谈到什么时候。”
“哦。”
顾钦淮刚走两步,突然感觉身后有阻力。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陆尧安的目光干净、清澈,比起故意调逗时的轻浮,这种目光更让顾钦淮心动。
“可能会比较晚,下班之前,我要是没回来,你就开我的车先回去。”
“好吧。”
陆尧安唾弃了自己一分钟,顾钦淮是去工作,他搞得像生离死别。
这段时间为了带他适应工作,顾钦淮积压了很多谈判的工作。
“上午十一点约了陈轩然,一点苏锦,二点李有天,四点约了叶晨宇,六点沈莹,八点陆沉,晚上十点公司例会。”
顾钦淮听完,眉心突突直跳,第一次感觉工作多的做不完。
“今天的例会免了,从明天起例会改到下午四、五点。”
难怪老头不到四十五,就着急忙慌退位,和赵女士享受二人世界,他也想退位了,但自己没有继承人,还得等哲哲长大,起码得十五年。
顾钦淮头疼不已。
顾钦淮一走,他就没心思工作,强打起精神,忙自己的事。
“二叔,考虑的怎么样?只要你帮我把人盯紧了,你外面欠的债,我帮你还了,前提是你得照顾好我爸,否则……”
陆尧安的语气从温和到阴沉,也就一瞬间的事。
“我知道,这件事我帮你了,算我们亏欠你。”
陆丰咬咬牙答应了,要是他把那件事捅出去,他们吃不了兜着走,还不如替他办事,将功补过。
陆尧安冷笑,别急,当年的事,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跑。
下班没等到顾钦淮,他回陆家了。
沈莹和陆沉还住在同一屋檐下,陆尧安想让陆沉搬出去,但陆沉不答应,他担心会出事,时不时会去看一眼。
沈莹似乎很少回陆家,陆沉在家并无大碍,但他没有放松警惕,把二叔三叔一家全部接过来。
现在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天天躲在书房商量对策,前所未有的团结。
事情发酵第三天,叶星竹找上门。
“你一定要这样做吗?”

陆尧安坚定道:“是的。”
叶星竹口干舌燥,倒了一杯清茶喝了一口,摆摆手:“罢了,我劝不了你,你注意一点分寸。你和叔叔的父子关系好不容易缓和,别又……唉。”
“我知道。”
陆尧安已经给老头子通气了,他特意挑沈莹回陆家那一天说的,老头子快气死,用拐棍打了他两下,打完又后悔了,别扭半天,憋了一句“我不管了,饿死你得了”。
外面天气太热,叶星竹从家里赶到医院,有从医院赶过来,喝了两杯茶都不觉得解渴。
“想吃冰镇西瓜,好渴啊。”
叶星竹叫完,陆尧安从冰箱摸了个西瓜出来,自己拿出切好的西瓜,拆开吃得乐滋滋。
“有现成的,你还给这个我?”
叶星竹说着就要抢他手里的西瓜,陆尧安左转一下,右转一下,非常丝滑的躲开叶星竹的手。
“这是哥哥给我切的,想吃你自己切。”
叶星竹剜了他一眼,拿了办公桌上的水果刀,砍茶几上的西瓜,手起刀落,那叫一个狠。
看他们在一起了,叶星竹是打从心里高兴,但陆尧安那欠欠的劲,让人很想揍他。
“他的情况不太好,你有空去看看。”
叶星竹耷拉着头,语气很凝重。
“现在就去。”
陆尧安给顾钦淮发了消息,光明正大的翘班,反正事情他已经做完了,在公司闲着也是闲着。
顾钦淮看到消息已经是下午了,给他打电话。
“他人怎么样?”
“之前好得差不多的,现在意识又开始不清楚了,这明显是受到了刺激,又开始自暴自弃。”
陆尧安很生气,在傅泽铭闹的时候,冲上去给了他两巴掌。
“傅泽铭,你知不知道为了救你,我们花了多大的力气。你妈为了你眼睛都快哭瞎了,我和钦淮不眠不休地守着你。
还有星崽,你如果真的不想活,我不拦你了。”
陆尧安真的累了,一个不停想寻死的人,如果不能再次激起他的求生意志,对双方都是一种折磨。
他在赌,赌傅泽铭对他们还有几分留恋。
“安安,你让他们出去,我有话想跟你说。”
傅泽铭闭上眼睛,四肢渐渐从紧绷的状态中放松下来。
陆尧安给叶星竹使了使眼色,叶星竹不放心,但傅泽铭只留下了安安,怕再次刺激到他。
“之前晚上来陪我的是星竹,对吗?”
傅泽铭说到这里,语气有些激动。
陆尧安没有回答,傅泽铭心里已经明白了。
没有人会对生病的他这么有耐心,就连陆尧安都做不到,只有星竹,永远不会拒绝他的要求。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宁愿他是一个陌生人。”
傅泽铭说着说着,哭起来了。
最不想让星竹看到,偏偏全部被星竹看到了。
他羞愧,所以他想死。
“星崽喜欢你的时候,你看不见,现在哭给谁看。想要他,就赶紧好起来,诚恳的上叶家负荆请罪,说不定还有机会。”
陆尧安在床边坐下,抽了两张纸,粗鲁地给傅泽铭擦眼泪和鼻涕。
傅泽铭委屈巴巴地吸了吸鼻子:“没机会了,叶哥都不让他见我了。”
陆尧安被吓得不轻,现在知道傅泽铭心里有念想,吐出一口浊气。
“你自己多混蛋,你不清楚吗?先好起来,才能有以后。难道你想用这副德行,去追求星竹吗?”
“不想,但是……”
傅泽铭有点害怕,万一他要是好不了,怕星竹嫌弃他。
“别但是了,好起来,再去追星崽,你已经熬过来最难熬的时间,现在少闹腾,多休息。”
傅泽铭眼睛刚一闭上,就睡着了。
他一出来,星崽立马迎上来。
“怎么样了?”
“好了,不会闹了,你有空多陪陪他,说不定会好得更快。”
“啊,这……”
叶星竹白天都是偷偷在病房外看,夜晚等人睡着了,才潜入,天不亮再离开,折腾了好几天,眼睛都有黑眼圈了。
昨天被大哥端倪,最近晚上,他放门口守着七八个保镖,根本出不来。
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回去,但以大哥的性子,一定会出来抓他。
“我大哥他……”
“交给我,你陪着他就行。”
陆尧安比了个OK的手势,双手插兜,潇洒的转身离开。
他越叶哥到咖啡厅谈事,他还没开口,叶哥的脸就沉下来了。
“你回去,告诉他想都别想,晚上七点之前,我要是没看到他回家,我就去病房里抓人。”
“叶哥,以傅泽铭的身手,就算被人暗算,也不至于落到这种下场,除非他心神失守。
据我所知,那天晚上,是你约他出去的。”
陆尧安说完,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抬眸看叶晨宇极度阴沉的脸色,继续说。
“你有没有想过星崽为什么会喜欢傅泽铭?傅泽铭在你们眼中,那就是一个没有担当的废物,你觉得他配不上星崽。”
最后一句话说到叶晨宇心坎上了。
傅泽铭提起傅泽铭,就来气:“难道不是吗?”
“但在傅泽铭的世界里,星崽是他的全部,注意我说的是全部。
星崽一直想证明自己不比你差,而傅泽铭闯祸,让星崽有种被需要的感觉,时间长了以后,就陷进去了。”
陆尧安的话惊醒了叶晨宇,自己一直都知道弟弟的想法,但因为怕弟弟吃亏,总想把他保护在羽翼之下,但那个跟着自己后面跑的弟弟,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
“叶哥,等傅泽铭好了,你想怎么为难他都行,但现在傅泽铭把星崽当成了活下去的希望,你把希望夺走,他会死的。”
就像当初他的一样,只是他不会寻思,整个人会枯萎。
叶星竹接到大哥的解禁,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语气非常不可思议。
“你跟我大哥说了什么?”
陆尧安卖了个关子,语重心长:“秘密,总之你做好心理准备,你们要想在一起,恐怕不是很容易。”
“没事,现在让我陪着他就行。”
不用偷偷摸摸来医院,叶星竹已经很高兴了。
至于在不在一起,叶星竹已经不抱任何奢望了。
是夜,叶星竹等到一点,才轻轻推开门进来,突然床上的人睁开眼睛,很激动的说:“是你吗?”

叶星竹脚步一顿,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一跳,下意识避开傅泽铭的目光。
他慢吞吞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像往常一样躺了上去。
这次傅泽铭没有贴过来,也没有说话,他正在奇怪,小拇指被人捏住了,掌心沁着薄汗,黏糊糊的。
叶星竹想把手抽回来,感觉肩上一沉,滚烫的泪落在他脖子上同时,烫到了心口。
“对不起。”
傅泽铭的脸小心翼翼贴着他的,夜已深,熬到这个点,傅泽铭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直到睡着前嘴里还念着“对不起”。又烧糊涂了。
叶星竹的头和身体都被他压着,推又推不动,一夜没睡。
天不亮,傅泽铭终于松开他,滚到床边,叶星竹听到动静一下就醒了,和来查房的护士费了点力气,把人抬到床中间。
护士边说边拿笔记录:“烧退了,最近注意别让他吹风。”
“好。”
他点点头,活动了下僵硬的胳膊和脖子,烧了壶热水,给傅泽铭擦手擦脸。
做完这一切,叶星竹哈欠连天,准备找家酒店好好睡一觉,一抬头就和傅泽铭布满血丝的眼睛对上了。
护士去而复返,察觉气氛病房微妙的气氛,默默退出去了。
“你一夜没睡?”
叶星竹深吸一口气,想骂他,看他脸色白的跟个鬼一样,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你别走。”
傅泽铭空洞的眼底有了一丝光亮,可怜兮兮,一副快哭的样子。
“我不走,我去买点吃的,你想吃点什么?”
这要是搁以前,他恐怕会高兴的睡不着,但傅泽铭生病以后,没有安全感,很粘人。
已经被傅泽铭发现了,叶星竹就不遮遮掩掩了,看向傅泽铭的目光多了几分眷恋,揉了揉因为长时间没洗而发硬的头发。
“等会给你洗头。”
安安请了护工的,但傅泽铭不准别人碰,安安只能简单擦擦上半身,下半身都是他清理的,头上流得汗最多,味道不是很好闻。
“你什么时候回来?”
叶星竹再次深吸一口气,表情微僵,傅泽铭是病人,不要跟病人计较。
“我不走,我点外卖,行了吧?”
傅泽铭手足无措:“你别生气,我不问了,你去吧。”
叶星竹刚点好外卖,现在又让他出去,想打人。
病房的味道不是很好闻,他出去透透气,顺便买了两瓶水,不敢离开太久。
今天傅泽铭很乖,抱着膝盖,下巴放在膝盖上,眼睛巴巴看着门口,看到他的一瞬间,眼睛动了,肉眼可见的高兴。
叶星竹放下水,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体温正常,洗个头应该没事。
“你先去沙发上坐一会,我要换床单,能走吗?”
叶星竹解了脚上的绳子,脚踝有很深的勒痕,他心狠狠抽了一下。
傅泽铭点点头,不过很久没有下地了,傅泽铭还是高估了自己,双腿没力,刚站起来,就往前倒。
叶星竹眼疾手快,扔下接了一半的水壶,搂着腰把人扶到沙发上。
换床单被套,还有这些天换下来的衣服,叶星竹扔到一起,贴身衣服准备手洗,其他的全部拿回去用洗衣机洗。
傅泽铭看他收拾自己的内裤,突然间觉得不好意思,以前也没少让星竹帮忙。
叶星竹虽然在忙,但余光一直在看傅泽铭:“怎么了?”
傅泽铭夹紧双腿,脸憋得通红。
“我想……”
叶星竹秒懂,把他扶到马桶上:“我就站在门外,有事叫我。”
叶星竹刚关上门,就听到里面哐当一声巨响,傅泽铭以一个很诡异的姿势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这种时候不应该笑,但叶星竹真的有些忍不住。
“坐马桶上都能摔,你是不是故意的?”
傅泽铭心虚地别过脸,叶星竹发现了,没想到自己一不小心竟然说中了。
“别闹人,你快点。”
叶星竹背过身,耳根鲜红。
傅泽铭勉勉强强站稳,快速解决生理问题,手很自然地搭星崽身上。
傅泽铭躺在床头,头露了出来,后脑勺有一道温柔的力量拖着自己,用手舀起水浇头上,热水从茂密的头发中落到头皮上,头皮瞬间一麻,人感觉清醒了不少。
五指穿过头发,轻轻按着头皮,沐浴露的清香让整个病房的空气都变得好闻了许多。
“星竹。”
“嗯。”
“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确定你真的在。
他专心洗头,不知道傅泽铭的小心思,他洗了一遍,冲了两遍,就赶紧拿毛巾擦干,生怕傅泽铭又发烧。
陆尧安下午过来,看星崽进病房,颇为感慨:“终于有点进展了,真是急死我了。”
顾钦淮提着水果篮,语气却充满了幽怨:“与其担心别人,不如多担心担心自己,你也挺让我着急的。”
“额……”
陆尧安无言以对,自从那天说开后,顾钦淮每天都在向他要名分。
他讪笑两声,推门进去了。
“恢复的不错。”
“嗯,还可以。”
星崽给傅泽铭喂吃的,傅泽铭吃得都比平时香。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让人容光焕发。
顾钦淮放下水果,他们就走了。
晚上要去顾家吃饭,陆尧安很紧张,和顾钦淮念了一路。
顾钦淮也不嫌烦,句句有回应。
“哥哥,怎么办?我还是觉得紧张?”
“他们很喜欢你,别担心。”
顾钦淮握紧了他的手,陆尧安不安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嗯。”
“安安来了,今天不巧,你叔叔老同学从国外回来了,他去接了,等会就回来。”
赵欢颜很热情,热情的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招架,在车上想了一箩筐的话,都没有派上用场。
“这是送给您,这是给叔叔的。”
“哎呀,你这孩子……下次来可别送东西了。”
赵欢颜笑眯眯接下,爱不释手,这套护肤品她想买很久了,但国内没有渠道,要从国外代购,她嫌麻烦,就一直没买。
“这可不行,您可以不要,但我不能不送,能给美女送东西是我的荣幸。”
陆尧安正经没两秒,就原形毕露了。
顾钦淮扶额,刚刚是谁说要在长辈面前,正经一点的。
陆尧安要是能正经,那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赵欢颜准备了雪碧、零食、草莓和桔子,茶几上放的东西都是他爱吃的。
水果都洗好了,饮料旁边放着杯子,赵欢颜怕他不好意思,刚坐下就催顾钦淮把饮料打开,一个倒了一杯。
赵欢颜忙着招呼他,给他递各种吃的,把顾钦淮衬托的像个外人。
“把这里当成自家,想吃什么喝什么,跟阿姨说。”
“好。”
陆尧安端起饮料,意思意思喝了一口就放下,嘴上答应的很好,但还是感觉不自在。
顾钦淮刚准备去拿桔子,手就被人打一下,语气透着浓浓的无奈:“妈,我是给他剥,不是自己吃。”
赵欢颜闻言,紧急给自己的手掉头。
“在公司工作怎么样?有没有被人欺负?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得跟淮淮说。”
“淮淮?”
陆尧安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看赵欢颜往右边瞥了一眼,忽然意识到旁边还有人。
“还好,谁能欺负我,我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他名声不好,很多人对他唯恐避之不及,不过就算有人找他的茬,在他手上也讨不了好。
喜欢他的人很喜欢他,不喜欢他的人视他为眼中钉,反正很极端。
赵欢颜怜惜道:“那就行。”
他们一问一答,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六点半顾严回来了,赵欢颜听到声音,给了他一个去去就来的眼神。
陆尧安笑着点头,没看到人,就听到他们拌嘴的声音。
顾严问:“饭还没做好吗?”
赵欢颜娇嗔道:“你又不做,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是不是忘了今天家里有客人?什么同学非要今天去接?”
顾严讨好道:“老婆,我下次多设几个日程,我就不信记不住。”
赵欢颜翻白眼:“你这话我耳朵听起茧了,年轻的时候都没改掉,就不指望你现在改了。”
顾严以前在工作上威风八面,生活上那是一团乱麻,你说他不上心,他会设置好几个日程提醒,说他上心吧,每次当天只要有突发的事情,他就会忘,像这样的小事数不胜数。
赵欢颜年轻的时候,还会跟他吵、跟他闹,时间久了,知道他是这种粗心大意的性格,就不跟他计较了。
赵欢颜帮他拿公文包和西装,边拿边吐槽:“也就安安不计较,换个人你试试。”
谁家儿子带对象回来,父亲还不在家的,除非是不满意。
突然就没声音,陆尧安还在想,怎么不说话了。
一双大掌把他耳朵捂住了,陆尧安疑惑的转头,看向手的主人,顾钦淮颇为无奈道:“非礼勿听。”他懂了。
可是为什么只捂他的耳朵?
他抬手把顾钦淮的耳朵也捂起来了。
顾严和赵欢颜进来,就看到两人捂着对方的耳朵,深情款款地看着对方。
顾严古板的脸沉下来:“咳。”
陆尧安蹭得了一下站起来,手还放在顾钦淮耳朵上,惊恐地收回手:“叔叔。”
赵欢颜一双盈盈水眸瞪着顾严,顾严努力挤出笑脸,想露出稍微和蔼一点的样子,但最终都失败了。
“算了,你别笑了,看着吓去。”
“嗯。”
顾严点点头,冲他招了招手,陆尧安从顾钦淮的腿上跨出去。
顾严一副“没眼看”的表情,但碍于老婆的淫威,敢怒不敢言。
顾严打量了他半天,今天穿得人模狗样的,一套两千块的西装被他的身材撑起来了,看着比之前顺眼。
但顾严还是觉得陆尧安配不上自己的儿子,怎么就喜欢陆尧安了呢?
顾严问:“会下棋吗?”
陆尧安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老前辈面前,不敢造次:“会一点。”
顾严突然来了兴致:“来一把?”
陆尧安仰头对视,丝毫不畏惧顾严的打量:“好啊。”
顾钦淮以前回家,两老都是围着他转,嘘寒问暖就算了,自从他出柜,妈妈很前卫的,到处帮他物色男孩子,导致他都不敢进家门。
今天他们都围着安安转,他突然觉得回家,也没那么讨厌了。
一局下完,顾严输了。
三局下完,顾严又输了。
“不下了,一点体验感都没有,每次下哪步都被你预判了,还下什么,你干脆自己跟自己玩吧。”
顾严推了棋盘,本来是带着测试的想法跟他下棋,结果下完,把自己下生气了。
“额……所以我一般不下棋,没什么意思。”
陆尧安说完,顾严差点没气死,赵欢颜端着小番茄进来,把暴怒的顾严按住了。
“别搭理他,又菜又爱玩,说得就是他,偷偷跟你说,他连我都下不过。”
顾严目光阴沉,扫过他们快靠在一起的脑袋,凉凉道:“我听到了。”
陆尧安抿了抿唇角,压下了心底的笑意。
顾钦淮给顾叔叔当军师都没下过他,主要是顾叔叔不听顾钦淮的,每次他设计陷进,顾叔叔就往里面跳,百试百中。
赵欢颜往嘴里塞了两个番茄,含糊不清道:“淮淮,哲哲今天有补习课,你去接一下。”
“阿姨,我和淮淮一起去吧。”
陆尧安的语气特意加重了“淮淮”,顾钦淮心里咯噔一下,他这个眼神,有种很不秒的感觉。
“淮淮?”
“阿姨,为什么叫你淮淮?”
“我以后也这样叫你好不好?淮淮。”
陆尧安像个好奇的小朋友,开启了十万个为什么,但都会以淮淮结尾。
幼儿园到了,顾钦淮赶紧下车,耳边全是陆尧安叫“淮淮”的声音。要命。
最怕他用这种天真的眼神看自己,让自己有种犯罪的错觉。
“哥哥。”
顾哲发现今天来接他的人不是妈妈,而是哥哥的时候,别提有多高兴。
小家伙穿着校服,背着书包,酷酷的不理任何人,一看到他哥就原形毕露。
顾哲归心似箭,还没出校门,就冲着顾钦淮挥手,走路一跳一跳的,恨不得立马从学校里面飞出来。
老师带着小朋友们排队,等排到顾哲的时候,他瞪着小短腿,狂奔而来。
顾钦淮附身,接住顾哲,把人抱起来,揉了揉顾哲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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