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总想扑倒我by芦苇微凉
芦苇微凉  发于:2024年09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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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星竹语气透着兴奋:“上去看看。”
陆尧安脚步一顿,回头瞥了一眼叶星竹,只见叶星竹默默往后退了一步,极力降低存在感。
他勾起凌厉的桃花眼,目光意味深长。
环新人不多,五个IT,一个前台,一个管财务的,办公的面积太小了,东西堆得人都走不动了。
杨青的办公室还被一堆资料围着,只有门那里稍微干净一点。
中年男人西装革履,身材保持的还不错,但长了一副奸相,面对暴跳如雷的杨青,镇定自若。
对环新有收购意向的,李有天都打过招呼,对环新志在必得。
“我实话跟你说,公司我已经卖了,你想收购环新,跟我的新老板谈吧。看时间,他应该快到了。”
杨青发泄了一通,残存的理智强迫他冷静下来。
“就你这破公司,谁会花五百万买,你把有钱人都当成大冤种啊。再等五分钟,你这公司可就只值五万了,现在只有我能救你。”
李有天一点不急,高高在上的态度刺痛了杨青。
他们这些有钱人根本不把他们的穷人当人看,妈的,好气啊,但是又搞不赢,李家现在势头很猛,连苏家都要给他们几分薄面。
杨青刚准备破口大骂,一道年轻带着几分戏谑的少年音突然闯入。
“李叔,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卧槽!
李有天条件反射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心想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一定他听错了。
陆尧安走到李有天身边,勾住了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但没人看到的地方,李有天双腿都在发抖。
妈的,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杨青让出自己的位置,对叶星竹毕恭毕敬:“叶总。”
叶星竹顺势坐下来,抬起温润的眸子,眼中的冷光像是要把人吸进去搅碎。
“李总,我就是你口中的大冤种。”
李有天刚想跑,就被陆尧安按在椅子上,动都不敢动。
“李叔,跑什么啊,我很可怕吗?嗯?”
最后一声“嗯”饱含着浓浓的威胁,修长的手看似虚浮地落在西装上,其实狠狠的掐着肩胛骨。
李有天强忍着痛,不敢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
“不、不可怕。”
杨青不明所以,刚刚还很嚣张的人,在少年面前乖得像只小绵羊。
少年眉清目秀,看着很像未成年,长相也是很讨人喜欢的类型,乖巧可爱,但唇边勾着几分邪笑,让整个人的气质变得亦正亦邪。
叶星竹抬头把失恋的事情想了五六遍,还是忍不住想笑。
“突然有点想念李叔家的茶了,明天我去拜访您吧?”
陆尧安的提议,让李有天抖动得更厉害了。
“不,不,我让人把茶叶送到你家,你要是嫌麻烦,我让人泡好送过去也行,我真不知道环新是你朋友的公司。”
李有天哭丧着脸,为什么要惹这个煞星,自己还想多活几年。
陆尧安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李有天战战兢兢:“我亲自给你泡。”
陆尧安终于放开了李有天,李有天撒开腿就跑,难为一把年纪了,居然跑的比兔子还快。
“李叔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能有如今的地位,希望你好好珍惜羽毛。”
陆尧安追出去了,对着仓皇逃窜的背影扯着嗓音说了一句,李有天进电梯,看都没看即将关门的电梯,直挺挺撞到电梯门上。砰!
陆尧安挡住了自己的眼睛,替李有天默哀一秒。
“他是哪位?怎么感觉李有天很怕他的样子?”
杨青对少年很好奇,旁敲侧击。
“他啊?他是北城的活祖宗。”
有钱人都怕死,而陆尧安达到了不怕死的最高境界。
曾经嘲笑安安是废物的人,差不多都被他整过,李有天就是典型代表。
陆尧安靠撑在办公桌上,紧抿着唇沉默了十分钟,表示自己的无语。
“没意思,就让我来吓他?我还不如多追几部剧。”
“我的好安安,我没你管用啊。如果是我一个人来,我得和他唇枪舌战半天。”
陆尧安犯起浑来,没几个人扛得住,越是身居高位的人,越要脸面,就怕人撒泼。
“我听出来了,你的意思是我不要脸呗。算了,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叶星竹噗嗤一声,接受到某人凉凉的目光,收敛了笑意:“不好意思,没憋住。”

陆尧安走到杨青面前,伸出手,郑重的自我介绍:“你好,陆尧安。”
杨青握上去,不卑不亢:“陆少,杨青。”
杨青是一个不畏强权的人,他很喜欢杨青的性格。
“这是黄琛,王睿成,张晓莹,朱令雪,付宸他们几个是IT,谭薇芍财务,汪梓前台。”
杨青把人见到一起,挨个介绍,四男三女,男女比例还挺平均的。
“这是我们的新老板叶星竹,叶总,大家欢迎。”
陆尧安目光粗粗地扫过去,目光往回移了几分,发现站在最左边的付宸,拿胳膊肘撞了撞星崽。
“咦,冤家路窄,看来你们很有缘分呢?”
叶星竹皮笑肉不笑:“呵,上次忽悠我的账还没跟你算呢?”
两人光明正大的咬着耳朵,但没人敢说。
付宸睁大眼睛眼睛,完了,叶少成了他的老板,不会要跟他算之前的账吧。
杨青把办公室腾出来,叶星竹挨个拉他们进去谈话,陆尧安旁听。
“工资这块,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谭薇芍:“我原本开始七千,要是能涨一千就好了。”
问了六个人,他们的平均工资在一万以上。
叶星竹转着手中的笔,瞥见旁边正在追剧的人,握紧拳头重重敲了敲桌面。
“IT的工资1-2万就算了,前台和财务都有7-8千这不合理,他们的工资偏高。”
“还有最后一个,问完再说。”
陆尧安漫不经心取下耳机,看了看杨青正值青年,却已经花白的头发。
杨青是真心为员工考虑,这钱他不是不能出,但是不能被人当成冤大头。
“你工资多少?”
最后一个是熟人,加上之前被付宸骗过,叶星竹语气不怎么好。
“五、五千。”
付宸低着头,看着鞋尖,心里想着,躲过了破产危机,这下却躲不过开除。
“你是实习生?”这相差太大了吧。
“不、不是,我、我刚毕业,还、还在学习中。”
付宸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磕磕绊绊说完。
叶星竹拧眉想事情,付宸的心不上不下,感觉度秒如年。
“你先出去!”
陆尧安解救了他。
“这……要怎么定?我们本来是打算给他们涨工资,但……现在已经远远超过了我们的预算。”
工资给多了不好,给少了也不好,他们刚接受,现在正是收买人心的时候,但叶星竹不想花冤枉钱。
“明天IT考核,谁能胜出工资加一万,其余按他们报的减两千发。
财务考证,初级五百,中级一千,注会五千,至于前台,定期礼仪培训,培训不通过就换。”
陆尧安思忖了片刻,当即拍板。
“这个好。”有竞争就有压力,有利益就有动力,这样就可以让员工死心塌地为公司干活。
杨青心里没底,叶总没什么经验,但跟着叶总一起来的少年,不是那么好骗的。
“杨总,其实不涨工资也行,我同学失业好几年了,我现在还有工作,已经很满足了。”
黄琛压住心中的雀跃,不想让杨总夹在中间为难。
其他人异口同声:“是呀,杨总,我们可以不涨工资的,别怕新老板吓跑了。”
杨青知道这样不道德,但是这帮兄弟跟着他吃了不少苦,总想给他们更好的待遇。
“别急,先等等。”
叶星竹出来了,大家眼巴巴看着他,好像他是一块肥肉,每个人都想吃一口。
“高工资人人可以拿,只要你们有本事,稍后我会把具体情况发到你们的邮箱里。”
叶星竹说了等于没说,大家刚放下去的心,又吊起来了。
杨青心里觉得不安,观察叶总的反应,感觉这事不太好办。
“杨青,你跟我进来。”
“这是我想的工资结构,简单来说,我不养闲人,有品德有能力的人,工资绝对不低。”
杨青看完,眼睛都亮了,他找到了一个好老板,真的要哭了。
如果早些年,能遇到像叶总这样的老板,他还创什么业。
“谢谢叶总,我知道该说什么了,总之谢谢。”
“你先别急着谢,有奖励,当然也有惩罚。
你知道我们的身份,如果有人背叛公司,那么不仅仅是失业这么简单,而是他乃至他的家人,都别想待在北城,那怕是做乞丐也不行。”
叶星竹的声音很温柔,但说出来的话,让人不禁竖起寒毛。
“明白。”
杨青心想,这么大的大金腿不抱,那是脑子有坑。
多少人想跟四大豪门的人扯上关系,有些只是认识四大豪门的保姆,那尾巴都可以翘上天。
别说这是正儿八经的少爷啊,虽然没有什么权利,但随便一句话,就可以让有权的人动手。
陆尧安一直在追剧,头都没有抬过,但他们的话,他尽收耳底。
“通知他们准备吧。”
“对了,问问他们今天有没有事?晚上我请大家吃饭。”
“好,我马上去安排。”
杨青做事很效率,他们都沸腾起来了,涨一万块这是什么概念,对于上有老下有小的老程序来说,多了一半的工资压力可以减少很多。
杨青把昨天熬夜准备的资料,递到叶星竹面前:“这是公司的报表,还有人员具体情况。”
叶星竹把财报给了安安,他看人员资料。
“你们营收太惨了。”每个月不到十万,他们人员工资就占了一大半,房租水电等等,能控制每个月亏损五六万,已经很厉害了。
陆尧安对杨青的能力有高看了几分。
杨青无奈道:“李家打压太厉害了,没办法,这十万还是我厚着脸皮,求我师兄得来,不然营收就是零。”
“对了,你还没跟他说,我们要做什么吧?”
陆尧安看叶星竹,叶星竹看杨青,组织了一下语言。
“是这样,我们打算搞一个动漫网站。”
“啊?”杨青有一点茫然,这个他没谈,看到叶星竹太高兴了,忘了。他要吐血了。
“不是,你们不继续做互联网了吗?”
杨青有点急,他很怕他们把员工给开了。
“现在需要赚钱,你们团队保留,但叶总肯定不会只做互联网,他要做的是世界第一集 团公司。”

叶星竹都被惊到了,自己是想做出一番成绩,但世界第一,还真没想过。
杨青安心了,只要能把所有人都留下来就行。
他跟传闻中的很不一样,看不出深浅,城府颇深。
“吃饭我就不去了。”
陆尧安收了蓝牙耳机站起来,准备离开。
“来都来了,吃了再回去。”
叶星竹挡住了他的去路,挽着他的胳膊,把他请到了沙发上坐下。
陆尧安刚坐下,就准备起来,被叶星竹勾住肩膀按下了。
叶星竹说:“你就当陪我了。”
陆尧安的手放在腿上,食指轻轻敲着,不情不愿:“我吃不了什么东西,你让我去吃饭,这是在为难我。”
叶星竹温润的脸庞露出担忧:“安安,你不能一直躲着啊。”
陆尧安心里排斥,但面上不显,眼中不禁意流露出来的笑,肆意张扬:“叶奶奶别念了,我去,行了吧。”
叶星竹笑骂道:“去你的。”
北城酒店三楼雅间,时不时传来惊叹声。
“我就没来过这么奢华的酒店?”
“还有西餐呢?”
“拖叶总的福,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
陆尧安坐在旁边耳机一带,仿佛周围的一切与他无关。
“不准戴耳机。”
叶星竹摊开掌心,用眼神警告他,陆尧安无奈地把耳机取下来,放到星崽手上,收起手机,听大家聊天。
他们都是话唠,能从工作说到客户,再从客户说到老公,再从老公说到婆婆,听得他脑袋嗡嗡的。
他找了个借口溜出去,叶星竹怕他跑了,把手机扣下了。
刚出包间走了两步,突然有人迎面撞上来,他下意识伸手扶了对方一把,这人身上的温度很不对劲,当看清对方的脸时,脸色突变。
“滚开。”
男人俊脸阴沉,额头冒着大豆般的汗珠,双眼在迷离和清醒之间游离,用仅剩的力气推开了他,踉踉跄跄的往外走。
陆尧安追了两步,就追上了,让人直接撞到他怀里,他顺势把人抱住。
“钦淮~”
苏玲见人去洗手间迟迟不回来,就带人追出来。
“别动,他们追上来了。”
顾钦淮不知道是不是听出他的声音,他说完就不挣扎了。
“上来。”
陆尧安转身,微微曲腿,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顾钦淮站着没动,还是他拉着顾钦淮的胳膊勾住自己的脖子,才顺利把人背了起来。
“小姐,人在那?”
“愣着干什么,给我追啊。”
苏玲看到顾钦淮被人背着跑出来酒店大门,脸色铁青。
陆尧安出了酒店,才想起自己的手机在星崽那里。
还没下台阶,就被苏玲的人包的严严实实。
“把人给我。”
天色太黑,他一直低着头,苏玲看不清对方的长相。
临门一脚,她绝对不允许别人坏她的好事。
“上。”
陆尧安背着顾钦淮行动受限,手臂挨了好几下棍子,撕开一个口子跑了。
夜黑风高,一个瘦弱的少年背着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被一群健壮的保镖追着跑,这不知道还以为是在演电视剧呢。
“重死了。”
陆尧安背着男人跑了半条街,找到医院,把人放在担架上,才感觉自己活过来。
“他被人下药了。”
“美女,麻烦把手机借我打个电话。”
护士第一次看到这么帅的小哥哥,羞红了脸:“好。”
叶星竹着急:“你人跑哪去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你还在吃饭吗?”
“刚散场,现在就我一个。”哦,刚捡了一个醉鬼。
叶星竹低头看着不停往自己怀里拱的人,身体扭得像个毛毛虫,简直没脸看。
“我在市三医院,你通知赵阿姨吧,顾钦淮被人下药。”
陆尧安说话还在喘气,嗓子干得冒烟,想喝口水,偏偏没带现金。
“好。”
叶星竹深知事情的严重性,这种事他们也遇到不少,一般离开自己视线的酒水,他们是不会碰的。
有些人为了上位,不折手段。
像顾钦淮这种洁身自好的青年才俊,打着灯笼都难找,所以才有人铤而走险。
陆尧安一直在医院守着,等顾钦淮爸妈来了,他就偷偷离开了。
叶星竹叫了个滴滴,把他的手机送过来。
【安安:你有事?】
叶星竹没回,他担心顾钦淮没有走远,在附近找了一家网吧玩了一夜。
“人怎么样了?我昨天太困了,一不小心睡着了。”
星崽的声音嘶哑得有点不正常,不像是上火,也不像是刚睡醒的,像是用嗓过度。
陆尧安心里存疑,但没有多问,反正星崽想说的时候会说。
“洗了胃,刚刚出院了。”
“嗯。”
星崽感觉没什么精神,仿佛下一秒就能睡着,他就把电话挂了。
陆尧安一路跟着他们到家,看着顾严臭着脸把人扶上楼,才彻底放心了。
【安安:老大,我再请半天假。】
陆尧安准备回去补觉,刚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对。
叶星竹拉着行李箱,而傅泽铭在旁边满脸焦急。
“你们这是……”
叶星竹脚步微顿,底下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看到安安回来,不敢动了。
“我爸妈回来了,我哥让我回去住几天。”
“哦。”
陆尧安困得眼皮子在打架,就没有多想,回房间倒头就睡。
“星竹,我……到底哪惹你生气了?”
傅泽铭昨天跟朋友喝了几杯,喝多了就习惯性打给星竹,让他接自己。
早上一醒,星崽就生气了。
傅泽铭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可能是昨天喝醉,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于是跟星竹道歉,结果他气得更厉害了。
他看着傅泽铭,眼中充满了悲伤:“你没惹我,是我自己蠢,别跟上来。”
叶星竹强忍着痛,大步流星向前走,直到走到拐角的地方,蹲在花坛后,疼得双腿在打颤。
“哥,来接我回家吧。”
叶晨宇赶到的时候,发现自家弟弟缩成一团,微微抖着双肩。
叶晨宇的声音出奇的温柔:“哥来了,不怕。”
“哥。”
叶星竹扑进大哥怀里,委屈的不行。
“哥带你回家。”
叶晨宇眼尖地瞥到了他后颈上的红痕,瞬间明白了什么,眼底戾气横生。
“谁欺负你了,你告诉哥哥,哥哥弄死他。”

叶晨宇眉头紧皱,怕吓到弟弟,收敛了周身骇人的气势。
叶晨宇让人把车开过来,小心翼翼把弟弟扶上车。
叶星竹不太能坐,虽然哥哥已经知道了,但是他不想表现得很痛苦,不然哥哥对某人的怨念会更深,叶晨宇语气阴沉:“去医院。”
“我不去医院。”
叶星竹脸蛋通红,脸埋在哥哥的腿上不敢抬起来,觉得因为这种事情去医院,太丢人了。
“让赵叔帮你看看,不准拒绝。”
“好吧。”
赵叔是他们的家庭医生,是一个很厉害的老中医,专门替他们调养身体的。
叶星竹勉强答应了。
赵叔把脉把了半天,似乎有点不敢置信,眼神复杂地落在腰以下的位置,老脸一红。
现在年轻人玩得真花。
“伤的有点严重,最好卧床躺几日,恢复的会快一点。”
“别告诉我哥啊,就说擦点药就好了。”
赵叔为难地点了点头,谁都知道叶家最宝贝他了。
赵叔按叶星竹的话去回,叶晨宇捏碎了酒杯,赵叔胆战心惊的离开了。
因为星竹生气,傅泽铭怅然若失,早上出门差点被车撞,中午去买吃的直接撞电线杆上了。
刚买的饭还被人抢了,傅泽铭感觉哪哪都不顺。
陆尧安睡醒了,穿了一身闪瞎人眼睛的衬衣,看着傅泽铭面如土色地坐在地上,不禁停下脚步问:“你怎么垂头丧气的?”
“他又生我气了?好不容易好了一天,怎么就又生气了呢?”
“白痴。”
陆尧安摇摇头,觉得傅泽铭蠢得没救了。
他大概都猜到星崽是因为什么生气,但傅泽铭这个当事人竟然浑然不知。
“怎么连你也骂我?”
“傅泽铭,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这么在乎星崽生不生气?”
傅泽铭抬头,呆呆的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是我兄弟,我肯定在乎啊。”
算了,问了也白问,还没开窍。
“你自求多福吧。”
叶哥很疼星崽,知道星崽被欺负了,傅泽铭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傅泽铭坐不住,想找人帮忙出出主意:“我去找钦淮。”
“一起去公司,等我一下,忘了点东西。”
傅泽铭因为左脚迈出家门,而被人打了。
陆尧安拿了水果出来,对方已经跑了,他就晚出来一分钟,傅泽铭挨了好几拳。
脸还是那张脸,但腿瘸了。
陆尧安担心道:“要不要去医院?”
傅泽铭咬牙切齿:“不用,就脚扭了一下,不要紧。”
陆尧安心想,要不要提点一下这个傻子,但想了想,他说了傅泽铭也听不懂。
“帮我把水果拿给顾钦淮,别说是我送的。”
“哦。”
陆尧安在下车前,把水果塞给了傅泽铭。
陈彦博看他来了,阴阳怪气:“哟,我们的大忙人终于来了。唉,还是有背景的好啊,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不像我们,天天谨小慎微。”
陈彦博这话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越是底层员工,越讨厌关系户。
“陈组长,少说两句,说不定人家一句话,就能让我们滚蛋了。”
“拽毛啊,真以为顾氏集团是他家开的啊。”
陆尧安充耳不闻,径直地往郑文办公室走。扣扣!
“进。”
郑文对着他点点头,示意他先坐下来。
“李总,价格好商量,只要您肯卖,我们当然是最有诚意的。好,我等您消息。”
郑文揉了揉酸胀的内心,面上写满了疲惫。
“安安,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顾总,让我好好带你,但我觉得你根本就不想干。”
这是郑文带过最难带的一个组员,他像个刺头,还有点厌世,工作没有一点激情。
给他的工作,他还是能完成,但是次次都卡着点交,明明他很早就完成了。
郑文有意培养,但奈何他根本不上道。
今天他没有戴假发,反而多了几分上位者的威压,可能他自己都不觉得。
“老大,对很多人来说,工作是赚钱的途径,但对我来说,工作是束缚。
我没什么上进心,得过且过,所以别对我抱有太大的期望。”砰!
办公室的大门被人推开,陆尧安扭头,就看到陆沉黑着脸,眼神恨不得把他戳一个洞。
“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陆沉杵着拐杖,步履蹒跚的走过来,拿着拐杖指着他的鼻子。
陆尧安垂眸轻笑,但谁都没看到他眼底的苦涩:“您已经听到了,何苦再问呢?”
“逆子。”
陆沉的柺杖高高扬起,陆尧安不躲,反而仰着头迎上去。
“别打孩子,就算他有什么错,我们回家慢慢教,这在公司,多少给孩子留点面子。”
沈莹匆忙挡在他面前,看似句句为他求情,实际上句句都在挑火。
上次好不容易缓和的父子关系,又降到冰点。
“别指望我继承家业,我没这个本事,您还年轻,跟沈阿姨再生一个继承人吧。”
陆尧安抓起桌上的一把瓜子,靠着办公桌,仰头往嘴里扔,一副痞里痞气的样子,彻底惹怒了陆沉。
陆沉捂着胸口,痛心疾首:“陆尧安,你这副样子,对得起阿莲吗?”
“闭嘴,你不配提我妈。”陆尧安双眼猩红:“我这副样子怎么了?承认你儿子很废物,是一件很难的事吗?”
“也对,我要是很优秀,那是你的生的好。但你从来没管过我,甩手掌柜当的多舒服,现在又想来尽父亲的责任,你不觉得太迟了吗?”
陆尧安不想跟陆沉吵,但提到他妈,他忍不了。
“你……你、逆子。”
陆沉上气不接下气,沈莹赶紧拿药,给陆沉吃了一颗,青紫的脸色渐渐有了好转。
“安安,你少说两句,看把你爸气的。”
郑文和办公室的人都傻了,他们知道陆安有背景,但没想到这么有背景,而陆安就是鼎鼎有名的北城四少。
“老大,麻烦你先出去一下,不要妨碍大家工作。”
郑文赶紧出去,并给他们关上了门。
“沈莹你也不用假惺了,那么想要我死,天天要在我爸面前装关心我,不累吗?”

第0078章 清醒
陆沉被沈莹扶到沙发上坐下,警惕的目光来回在他们身上打转,双手杵着拐杖重重敲着地面。
“什、什么意思?”
沈莹大受打击,盈盈水眸蓄满了泪水:“安安,我知道你怨恨我抢了小姐的位置,但我这么多年,在吃穿上哪里亏待你了?”
陆尧安嗤笑:“你说这话,自己不觉得好笑吗?我十六岁就开始做兼职,端盘子、发传单,我什么都干过。
我为了吃一口饭,都差点去跟狗抢吃的了。”
他妈的,这小子是不是疯了?
陆尧安以前向陆沉告过状,但就一次,被她打断了,后来给了他一点教训,他就再不敢告状了。
而现在她捏着他的把柄,他竟然无所畏惧,到底是哪出了问题?
沈莹边拍着陆沉的背,边委屈抹眼泪:“当初是你非要出去住,你一个人在外面住多危险啊,我们也是为你的安全着想。”
“你怎么不说我住家里,死得更快?”
陆尧安坐正了身体,低头剥着瓜子,小心翼翼放进左手掌心存起来。
“安安还在生我气呢?”
沈莹轻飘飘的一句话,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反而变成是他在无理取闹。
“你沈阿姨为这个家殚精竭虑,就算你不喜欢她,也该给她应有的尊重。”
陆沉气息不稳,说话很困难,但眼中的失望有一瞬间刺痛了他。
他以为自己早就不会痛了,但还是会难过,跟他血脉相连的父亲并不相信他。
他冷眼看着陆沉,没有辩解。
“爸,你生了我,我还是会给你养老送终,至于她,我们不死不休。”
陆尧安毅然决然转身离开,陆沉感觉有什么击垮了自己的信念。
仿佛看到了那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在冬天穿着一件很单薄的衣服,坐在台阶上拿着一副被撕坏的画不言不语,那天他也是这样看着自己,目光很冷漠,不悲不喜。
“安、安!”
陆沉倒了,周围的声音变得很模糊,但感觉有人抱起他,跑得很快,语气很急。
陆沉脑海里走马灯花空老想了很多被自己遗忘的事。
十二岁的安安曾经是喜欢沈莹的,他娶沈莹之前,还问过安安的意见。
少年歪头趴在桌上写作业,写到格外认真,嘴里还念叨着:“这次一定可以考过他,我一定要考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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