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羊毛—— by法贝热
法贝热  发于:2024年09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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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林不琢冷笑出声,“没用的狗东西。”
也不知道他是在骂在场警员的不得力,还是在指责那个缺了条腿的拨云组。
他的脸一沉下来,在场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果然不能对嘴皮子功夫耍得好的人抱有什么期待,”林不琢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放到了马修手上,“找个靠谱的,把这个送去给那个呆瓜吧。”—
病房变命案现场,如此戏剧化的转折几乎是把警察和EOS的无能摆在了明面上。
齐正国的脸被气得铁青,跟人说话也带了三分火气。
而与他相比,莫知义的扑克脸好像还没变?起码没上脸不说,他比平常显得更加冷静。
然而只有了解他秉性的EOS才明白此刻的危险,他们小心翼翼地做事,连个错都不敢犯,就连平时在他面前狠三狠四的莫知莱也化身为乖巧小能手。
要说现场唯二高兴的人大概就是施敬的大哥和大嫂了,他们这么积极地凑上来,本就是想在分割家产上分一杯羹。
如今最碍事的俩人居然全都死了,而且还是老婆杀老公,剩下几个孩子,在他们眼里那都是不成气候的玩意儿。
你要说伤心吧,失去手足,确实也伤心,可惜在他们这样的家族中,情绪是最无用的东西了,它是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钱花,现实点吧。
唐文生倒是发了好大一通火后拂袖而去,他把先下手为强的道理参悟得明白,知道现在的状况一定不能提是自己点头让施太太进的病房。
于是他厉声训斥了几句发了下狠后,便带着自己的保镖和秘书溜之大吉了。
莫知义把楼层全部封锁后,按照不同类别将所有人都分开看管。
护士们,广播系统的工作人员,门口的安检员由他、希曼、漱竹和莫知莱分别负责,做小组式问讯,剩下的景天裁则是负责将卫卓的妈妈安全送到家,并且一直陪着她。
而齐正国自觉承担起了通知两人的孩子,将尸体送检的任务,他让鉴识人员细细检查现场,看看有什么遗漏的东西。
“好了说说吧,每个人都干了些什么。”莫知义将众人聚集到了一个小会议室里,在桌上摆着信号干扰器和防窃听装置。
“护士那边的情绪害怕居多,有几个都说不完整话了,没有捕捉到有用信息。那个一开始被施太挟持的小护士叫戴彤,我单独带她回顾了现场,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她说施太太在发狂抓人挟持人的时候,没有选择站在她身边的人,而是直直地向她所在的稍远的方向撞了过来,她一开始也不是站在最前面的人,混乱之中她感觉有人在她背后推了一把,直接把她送到了对方的手边。”
希曼将监控视频上的定格画面放大。
“可惜,监控画面没有捕捉到她说的人。”
莫知义点头,没有回答,眼神落在了莫知莱身上。
“我跟广播室的工作人员谈过了,他们表示,在一周前,这栋楼的广播突然坏了,总会在夜半传出杂音。周五他们才找人维修过。维修人员说一天的时间太短,不能全部修好,下周一还要再过来一趟。他们为了避免再出现之前那样吓人的情况,就让维修人员把广播的总闸全关了,周末也没有安排人值班。”
莫知莱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半截烟头。
“等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只发现了这个,监控系统被人恶意损坏了,我让他们去做了生物鉴别,但鉴识人员说在烟嘴上提取不到任何的唾液,这更像是有人点燃了烟,却没有抽。”
“我问过安检员了,他们说施太太确实通过了安检,而且根据调出的记录显示,她的手提包中并没有检测到枪支和弹药。根据他们的回忆,她在过安检时也没有出现特别慌张的神色。”
漱竹点了点施太太的包。
“但,我想问题应该出在这里。”
几人的目光聚焦到了施太太拎着的黑色包包上,莫知义和莫知莱皱眉不语。
希曼却是在多看了两眼后恍然大悟地打了个响指:“PR-DA Saffiano BN2274!”
漱竹含笑点头,解释道:“我查了施太太平时在社交媒体上po出来的照片和一些新闻图,她是个狂热的H家粉丝,在包包的选择上几乎没出现过其他的牌子。同时,她在自己的账号上曾不止一次地讽刺P家换了设计师后,格调越来越大众的事。那她今天又为什么会一反常态地拎了一个自己百般看不上的包呢?”
“因为这个包有个别称,叫杀手包,对吧?”
漱竹闻言正想点头,却惊讶地发现这话居然是莫知义说的!
不仅是他一个人这样,莫知莱和希曼看向莫知义的眼神简直跟活见鬼了一样,像是在问:“妈的,你这个大直男Alpha居然知道杀手包?”
莫知义倒是坦然:“我是Mission Impossible的忠实粉丝,这种周边新闻,我也是会稍微会关注一下的。”
“扑哧,”希曼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而在被莫知义冷冷地扫了一眼后,她马上认怂把自己的笑容咽了下去。
“所以说,施太太拎了个杀手包来,就说明她在来之前已经想好了要当个女杀手了。”
“没错,她的一切反常不是偶然的。”漱竹回身在白板上圈出了施太太的名字,“既然如此的话,这条线的调查重点应该在于:一、她为什么要置自己的丈夫于死地,二、她身边的帮凶是谁。”
“没错,”莫知莱肯定道:“如果她在过安检时还没有带枪的话,那一定是有人在她通过安检进来后才把抢交给她的。还有她对于特定人选的执着,护士的证词、广播报时她情绪的转变都说明了她是有同伙的。”
“还有一点,”莫知莱走到白板处,指了指施太太所用手枪的照片,“这是左轮手枪,六发子弹,手动的。这对于施太太一个从来没有学过射击的人来说,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一个新手为什么会拿一把以瞄准难闻名的手枪,而且六发子弹,她要是射不中怎么办,计划不就落空吗?”
“她显然不精通于此,施敬的枕头旁边散落着好几个弹孔,我觉得她更像是发疯扫射,但怎么就这么刚好的,正中眉心?一枪毙命?”莫知义望着施敬的照片摇摇头。
“所以说,针对谁是内鬼,大家现在有想法了吗?”
漱竹按照往常的规矩,一人发了一张小纸片和一根笔。
“不仅是内鬼,我们现在处于三方势力的争斗中,联盟、警察和我们自己,内鬼不止一个,就从警局开始吧。”莫知义边说边在纸条上写下了几个字。
“噢,又到了我最期待的时刻,”希曼兴奋地搓了搓手,“让我们一起看看谁会是那个眼睛脑子都不好使的笨蛋呢,三二一!”
四人同时翻开了纸条。
“实习女警”
“小女警。”
“女警海娜。”
“海娜。”
从左到右分别是莫知莱、希曼、漱竹和莫知义写下的字。
希曼见倒是有些失望了:“看来大家都发现她有问题了啊。”
莫知莱嗤笑一声:“这么拙劣的演技,要有多蠢才会发现不了。”
“那得是多呆瓜才会在发现后也没能阻止这场悲剧的诞生。”莫知义语气暗讽道,他这一句话瞬间把众人搞得哑火了。
那四张纸条,并不能说明他们有多敏锐或是聪明,更像是打脸,显示出他们明明抓到了小钉子,却还是被小钉子绊了一跤的蠢笨。
“警局这里确实有内鬼,我已经暗中调了EOS的其他人手看管住海娜的病房了。但是比起形势过于不明朗的联盟,我倒觉得咱们还是能在警局这里挑一个帮手的。”
莫知义用眼神示意漱竹再给他们发纸条。
“三二一。”
“齐正国。”
“齐。”
“大方脸。”
“齐队长。”
莫知义点头:“看来咱们还没有蠢到奶奶家去,先不用急着拉帮结派,漱竹你等海娜醒后,给她做问讯,看看能不能抓住什么马脚;希曼,你带着警局的人去施家看看,顺便把他们那三个孩子给我保护起来;知莱,你继续追踪这个现场的事,烟头、广播,全部给我查个水落石出!”
“我不需要继续跟进施敬穿着的那件袍子和网络直播了吗?”莫知莱追问。
“不用了,”莫知义摇摇头,神色居然有片刻的放松,“Ling已经提交了离婚申请书,不日就会归队。”
“什么!”
“Wtf!”
希曼惊呼:“Ling要回来!那孩子怎么办?她不是刚生不到一个月吗,身体吃得消吗?她那对难缠的公公婆婆会同意吗?”
莫知义的语气倏然沉了下来:“一周前她们去做了基因检测,结果显示Ling的小公主有92%的机率不会分化,6%的机率分化成Omega。Ling的夫家人说要把孩子送去基因工程做实验,吃药改造成Alpha。”
“至于她自己的爸妈,更是当场让她一个生出不能分化女孩的Omega摆正自己的位置。”
此言一出,众人的神情立马不淡定了起来,Ling的夫家本来就是有名的老封建,要不是当初Ling的爸爸妈妈觉得她一个未婚Omega太丢脸,逼着她嫁了过去,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样的后果吧。
“她已经收集好了证据,找好了律师,为了避免那边恼羞成怒,直接把她和孩子关起来,她今晚就会坐飞机过来跟我们汇合。至于小公主,已经安全送到了漱恒那儿了。”
莫知义提起自己Omega父亲的名字时有瞬间的不自然,他撇过头去。
“谅他们也那么大胆子去我莫家抢人。”
最后这句话说得张狂却满是真理,在他们那个圈子里,谁敢跟莫家对着干呢?
在场众人心绪难平,就在莫知义准备宣布散会开工时,景天裁一个急Call打了过来。
“学长出事了!”一向镇定自若的天才此刻慌里慌张的,他哆嗦着嘴唇道:“刚发现卫卓的妈妈吞了大半瓶安眠药,我已经给她做了紧急催吐,现在在救护车上,医生说情况不大乐观!”
“F--K!”希曼狠狠摔过手中的笔,自他们接手这个案件后,好像就没遇到过一件顺心的事。
“天裁你不要着急,让人往咱们的医院送,我现在就过去。”莫知义边说边拿起外套,推门而出之前,他扭头声音冷冽地扔下一句:
“动起来吧,呆瓜们。”
【作者有话说】
生死时速!昨天有个地方写错了,等下捉虫,笔芯。

第17章 欢迎你的加入
“你为什么要出去玩!你为什么这么不听话,非要出去玩!我是不是跟你说过要在家里乖乖待着,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能出家门,你为什么就是不听我的,你为什么不听我的!”
“你如果乖乖待在家里的话,你妈妈又怎么会出事!”
“丧门星,小王八蛋,给老子滚出去,滚出我的家,现在就走!”
明明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男人狰狞的面容在梦中依然鲜活无比,就连那声嘶力竭的谩骂声也萦绕耳畔。
林不琢从梦中惊醒时,只觉得太疲惫了。
身体上的疲惫顶多是忙碌、失眠,可精神上的疲惫却有着毁灭一切的力量。
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事情一天没解决,那个声音就会像悬挂在头顶正上方的剑一样,每时每刻都抵在他的脖子上,压迫着他的喉管。
从成为圆桌五人之首的那天起,林不琢便清晰地知道,自己在拥有强大力量的同时,也背负着巨大的责任。
头顶的剑是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化身,是一柄随时可能夺走他生命的镰刀。
凌晨三点四十,是城市中的许多人进入深度睡眠的时间,但是对于他来说,却是再清醒不过的时刻。
林不琢推开门,走到阳台上,静静地点了支烟。
他出神地凝视着自己指尖的火光,像是自己小的时候曾经见过不少才华横溢的设计师。几乎没有例外,他们的食指和中指处都有长期吸烟留下的烟渍。
他打小就爱干净,那时候看着脸上白白净净的人手上有发黄的污渍便觉得抓心挠肝的不舒服。还记得有一次因为实在看不下去,他趁着那个设计师睡着,自己偷偷倒了大半碗的漂白剂,小心翼翼地浸泡过对方的指头。
然后,自然是没有然后了。
未经稀释的漂白剂会严重刺伤甚至是灼烧皮肤,在某种程度上与毁容的硫酸有着同样的杀伤力。
还好对方没有睡熟,迷迷糊糊间觉得自己指头疼,便一把抽出了手。
林不琢那时还小,被力一推,直接摔了个仰倒。
万幸的是,他那碗漂白剂没有往自己身上泼,否则后果真真是不堪设想了。
只是还没等人家设计师恼火发问,小时候的他便先声夺人地嚎啕大哭了起来,边哭边委屈巴巴地喊:
“蒙叔叔欺负小孩啦!蒙叔叔欺负小孩啦!”
平白无故被烫了手指头的设计师见状直接乐了,心想这小玩意还真是个顶顶任性的崽,分明是自己先闯了祸,这一嗓子嚎出去,错大半倒成他这个叔叔推小孩了。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呢?好像是听到声音的妈妈赶了过来?但是在妈妈来之前,他已经被人抱住,心疼地检查有没有摔伤了。
他还记得那时候的自己可怜巴巴地指着人家的手指头喊:“都是你的手指头太脏了,我才想着帮你洗洗的!你以后不要再抽烟了,抽烟手会变脏,你就成脏兮兮的小邋遢了!”
当时对方也起了兴致,话赶话地逗他玩:“你个小屁孩知道什么,烟这玩意多好啊,抽上一口,赛过活神仙,把什么烦恼不顺心全都跟吐泡泡一样吐了出来,等你长大了懂啦!”
小不点的他缩在别人的怀里,冲对方做鬼脸:“我才不会抽烟呢!我最爱干净了!”
林不琢回忆至此,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原来小时候说过的话真的这么没信用,就像是现在他即使是每次抽烟前都要戴上指套,甚至那指套的使用频率也越来越快,但他依旧没想过戒烟。
只是那人有一点说得不对,吹泡泡是最需要温柔有耐心的事了,因为只有慢慢地吹,才能把泡泡吹得又圆又大。但没有人会温柔地吐烟圈,因为每个人都是那么厌恶嫌弃自己的不顺心。
“又失眠了吗?”
林不琢转头,看见隔壁房间的阳台门也推开了,马修穿着浴袍手里依旧端着杯酒。
“骚包。”林不琢斜了他一眼,“天天闻自己信息素的味道还不够吗?非得天天威士忌不离手?”
马修挑眉,倒是没有追究林不琢转移话题的作为,只是顺势解释:“这可是十八年的云顶,刚从坎贝尔空运来的。”
林不琢一向是爱烟不爱酒,所以马修这番话完全是对牛弹琴,他点了点烟灰,继续放空视线。
马修没有打破这份沉寂,只是继续品着他的酒,等到林不琢将烟怼到烟灰缸里才淡淡道:“不是说怕手黄,只抽女士香烟了吗。怎么最近又开始抽这种味儿重的了。”
其实现在女士香烟的说法已经不大常见了,更多的是Omega香烟或是Alpha香烟,可烟草内容都是同样的,换汤不换药。
这也不过是厂商看哪种划分社会的标准比较吃香就选哪种罢了。
“果味的太甜了,容易让我脑子不清醒。”
“嗯?哈哈哈,你嫌甜倒是先戒掉把薄荷糖当饭吃的习惯啊,Lucy说你最近床头柜薄荷糖的补货速度是平时的3.25倍噢。”
林不琢白了马修一样,那眼神似乎是在说:“说够了没,说够了就闭嘴。”
马修把他当亲弟弟,自然是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跟他生气,于是他换了一个切口:“怎么,是EOS的那个莫少爷让你不高兴了?”
林不琢不由得呼吸一窒,以往程灿灿跟Cratos藏不住事被马修看出来时,他都是看热闹不嫌弃事大的那个,等到自己成为正主时,才发现马修这个察言观色的本事真的很招人烦。
“那个呆瓜能让我高兴就怪了。”林不琢恨恨道。
就是这样一句平常总听的话,马修却在其中捕捉到了些其他的意味。
林不琢是个典型的大小姐脾气,一般来说,每个人到了他跟前都会被嫌弃一通。
可这次的嫌弃里,似乎还带着些其他的东西?
马修不着痕迹地仔细打量着林不琢的神情,状似不知地追问:“就因为施敬那件事?他没能及时控制住施太太,酿成了大祸?”
“当然不止这一件事了,”林不琢接得飞快,显示是早就对此想了好多遍,让嘴都能比脑子更快地表达想法了。
他咬牙:“我都跟他说过了我不用他护着,他还非得巴巴地凑上来,烦死了。”
马修用尽平生功力,忍住放声大笑的冲动:“这样啊,那他确实是挺呆瓜的。”
波斯猫大小姐一般的傲娇脾气,顺着毛捋总归是错不了的。
但这次,林不琢却出乎意料地再听到马修的话后直直地看向他,十分严肃地警告道:“喂,呆瓜是我的原创词汇,未经允许,不准使用。”
马修正想接,脑子却如电光火石般打通了,他诧异地望向林不琢,在捕捉到对方耳尖的红红时,心都不由得漏跳了一拍。
苍天,不会真是他想得那样吧。—
“这位女士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急救催吐措施做得十分及时,洗胃的进程也顺利,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人还是虚弱,估计不会很快醒来。”
医生摘下口罩,示意莫知义向内看,隔着单向玻璃,他看见了守在床边的景天裁。
“只是那位的状况似乎不大好,虽然他在见到急救人员和我的第一时间就把事情交代得非常清楚,甚至连自制催吐苏打水的成分比例都背了出来。”医生长舒了口气,“他的焦虑倾向还是非常明显。”
莫知义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思了片刻道:“那你有什么建议吗?”
医生摇摇头:“我想要提醒他这件事,却被他用IQ证明打了回来,他表示自己的头脑非常清楚,不但能立马回答出圆周率第一百位是多少,甚至连安眠药的成分也能背出来。”
莫知义也跟着叹了口气。
“小莫总,恕我直言,这位先生是不是患有阿斯伯格综合症。”医生小心翼翼地问出口,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踩到了自己少东家的雷点。
“你叫什么名字?”
“杨希。”
医生回答的同时心也吊到了嗓子眼处,他实在太害怕少东家的下一句会是“杨希是吧,你被解雇了。”
莫知义扭头看他,眼神中写满了认真:“杨希医生,你愿不愿意成为拨云组的第七人,担任补血医疗师的职位。”
杨希瞬间感觉从天而降了一块巨大无比的饼,巧合的是这块饼居然直接砸到了他的头上!
“我...我愿意。”他太过激动结巴了一下,“我当然愿意!”
莫知义点头,冲他伸出了左手:“那么杨希,我代表EOS拨云组,欢迎你的加入。”
【作者有话说】
是过渡章节噢,这一卷的人物到这儿基本都出现啦。有点担心会不会表述得不够清楚有些混乱(但我会努力的!
下章走重要情节,要记得来看噢。

“天裁。”莫知义敲敲门,轻声唤了一句。
与往常的快速回应不同,今天的景天裁像是运作太久的老机器,慢吞吞地转过头来与莫知义对视。
莫知义了解景天裁,知道他在一个IQ超高的光鲜亮丽下,是常年失眠而眼中布满血丝,眼下挂着黑眼圈的痛苦。
只是今天似乎有些不同,不是像往常那样的失眠与血丝,更像是无助与懊恼。
莫知义没有多说,走上前轻轻拍了下景天裁的肩膀:“你不想离开这儿对吗?我让剩下的人过来了,一起在这儿开会。”
景天裁嗫嚅着唇,想要说些什么。而莫知义已是了然:“别担心,我已经叮嘱过护士了,只要她一醒,就立马去通知我们,无论我们的会议进展到哪步,我向你保证这一定是最优先级。”
景天裁深呼吸了口气,与莫知义碰了个拳。
男人之间,有时不用那么明白地表示感谢,就跟女孩子们的拥抱一样,他们也同样会用肢体语言表达自己的善意。
“事情发展到现在,警觉小心这种话我想我已经不需要重申了。”
与坐在下面衣服都稍显凌乱的众人不同,莫知义似乎是特意找时间打理了下自己,休闲风的外套褪下,又重新回归了组员们都万分熟悉的禁欲精英西装皮。
“那么首先给大家介绍一下, 杨希,莫氏圣心医院急诊科的医生,现在作为拨云组的生物医学专家加入到我们拨云组中。”
莫知义用眼神示意众人看向杨希,顺手还递了一张新鲜出炉的任命书过去。
被这么多超优性Alpha同时注视,杨希觉得自己的头顶瞬间压下来一块大石头,他努力克服着紧张,自我介绍道:
“大家好,我叫杨希,今年二十七岁,未分化人类。请多多指教。”
“哎,”希曼紧盯着他的眼眸,如拉长的语调那般荡漾开了笑意,“二十七岁,挺厉害的嘛,不到三十就能进到圣心当医生了。”
“华国的医学院就算是本硕博连读最快也要八年,你跳过级吗?”
景天裁纵然精神状态不加,却丝毫不会影响那聪明的大脑运转。
被这样明晃晃地注视着,饶是杨希努力克制,也忍不住脸红了:“嗯,我走得竞赛班,十五岁就上大学了,博后去了米国,在那儿入选了圣心人才计划,回国后就直接入职了。”
乍一看,杨希就是一个栗色头发的清秀男人,走在大街上虽然不是平凡的大众脸,但也绝对不会让行人都注意到的惊艳。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拿出的履历都如此光鲜,也让人难免感叹莫氏网罗人才的能力。
“杨希,我代表拨云组先感谢再欢迎你的到来。”莫知义特意把感谢放在了欢迎的前面,明明自己是天之骄子,所带领的组也是世界上不知多少人想要加入的,他的姿态却依旧这样平和又谦虚,让自从入职了圣心后,接触到不少非富即贵人士的杨希都觉得咂舌。
“还有Ling,”莫知义刻意停顿了一下,望向坐在他对面的男人笑了一下,“欢迎归队!”
坦白说Ling的状态不是特别好,往常线条漂亮的身型此刻甚至能用纸片来形容,这个状态完全不像是一个还在月中的Omega。
与外表的清瘦相比,她的眼中却迸发出极致的生命力,似在沙漠中终于找到了绿洲的背包客,就连那头红发也变成了熊熊燃烧的火焰。
“好久不见了大家,”Ling说完这句便忍不住笑了起来,“能再见到你们真是...太让我高兴了。”
她的尾音激动到哽咽,漱竹没有出声,紧紧地握住了对方的手,似乎是在传递力量。
莫知义递给对方一个安慰的眼神后,从身后的皮包里拿出了另一份文件。
“因为我们既不属于政府性的组织,也不像UH联盟那样有特别关照条约,所以我们无法配枪。但是众所周知,现在已经进入到了新世纪,也不是只有枪支才能要人命的。”
莫知义将文件扔在桌子上,左手伸向颈后,稍微一松,波特酒的甜香极具威慑力地压了下来。
“我们已经拿到了文件,允许我们在危急时刻不用收信息素抑制颈环的影响,以信息素作为第一武器压制对手。”
“哈喽,莫弟,这确实是件非常让人激动的事情,但你能不能收收你的信息素。”希曼难受地皱起眉,吐槽道。
“抱歉,刚刚有些激动了。”莫知义失笑地按了下领子。
向他们这种超优性Alpha都是一等一的敏感,对于Omega来说或许还好,但Alpha信息素的释放会让低于他等级的Alpha感到难受焦虑甚至是暴躁。
“大家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的伴生天赋,当然,该有的麻醉枪,电击棒我们还是要随身配备的。”
众人点头,神情之中都透着一股畅快,像是终于能大展身手一般。
希曼托着下巴烦恼道:“哎,早这样不就好了,自从来到华国,我的抑制环比可爱小O还要黏我,好多事发挥伴生天赋就能搞定的,偏偏有心没事做。”
“知义,你是想华国政府和联盟提供了我们的信息素资料吗?”
但漱竹显然更加精通其中的关卡,一想到可能做出的交易他便皱紧了眉头。
“有也没有,”莫知义轻轻摇了摇头,“这种核心机密的东西放到谁的手里我都不安心,所以我跟他们签署了一份新的协议,同意把两个分公司国有化了。”
漱竹一震,失控追问:“什么?!你这么做莫叔叔他们知道吗?你要是这样——”
“漱竹,”莫知义不大礼貌地打断了对方,“在这个世界上能有钱解决的已经是最简单的事情了,不是吗?”
漱竹如被锤了一下脑袋那般瞬间冷静了下来:“我知道了。”
莫知义敲敲桌子:“好了,需要传达的事情就这么多,接下来进入正题。Ling,把东西投影出来,拨云组要开工了。”—
“跟大家先前的猜测没有不同,施敬袍子上的字是用特殊的颜料写上去的,这种颜料遇水才会显色。”
Ling将袍子冲水前后的对比图调了出来。
希曼若有所思道:“这是第一个疑问点,为什么不直接让施敬穿着有字的袍子出现在大众眼前,非得要再设计一个喷水显色的机关?”
“其次,我已经整理好了认罪书的全文,上面一共写着八起案件,全部都是诱拐刚成年的Omega,囚禁折辱,但奇怪的是,所有的文字全都停在了这一句:我把他们带走了,关于这些被诱拐的孩子们去了哪儿,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全部都没有写。”
“第二和第三个疑点来了,”莫知莱接下了话头,“首先是被害人都去了哪儿,我比对了失踪人口,发现除了卫卓以外,其他Omega的尸体都没有被发现,他们依旧是下落不明的状态,那他们被送走了,送去哪里了?其次,八个人中为什么只留下了卫卓,把他封在水晶棺里,藏到自己办公室的墙后面,卫卓到底特殊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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