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羊毛—— by法贝热
法贝热  发于:2024年09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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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分化前,他已经是公学中最受欢迎的男孩儿了。
白人女孩本来就早熟,她们直白地展现着自己对他的好感,夸他的皮肤细腻,没有汗毛;夸他的眼睛像英俊帅气的吸血鬼;夸他长得高骨架优秀不像黄种人。
什么情书、当面告白这都太小儿科了。
莫知义还记得自己有次午饭后躺在草坪上晒太阳,前天晚上刚跟家里大吵一架的他睡得很沉,因此也没把手臂上痒痒的感觉当回事。
可当他醒来后才发现,他的两条手臂上竟然都画满了各种各样的sheng-歹直--qi,每个小图旁边还都留着一个手机号。
就在他头脑发懵时,不远处突然迸发出了一阵笑声,他循声望去,看到了许许多多肤色各异的少男少女对他笑得灿烂。
那样直白、炽热却羞人的好感或许是触发莫知义分化的直接源头。
他还记得自己去洗手间冲手臂,有几个也不知道是用什么质量超好的记号笔写的,他说什么也没擦掉,于是走进科学教室时,他只能局促地捂着自己两条被挫红的胳膊。
果不其然,他一进去,屋内的同学们就开始起哄。
好似看这个面如冠玉、俊朗白皙的东方少年脸红是件超级有趣的事情一样。
饶是莫知义平日冷淡,此刻也有些挂不住脸。
但他的科学老师,一个金发碧眼的甜心却一把拉过了他,真诚却又惊喜地恭喜他。
恭喜他收获了这么多人的喜欢。
夸奖他是一个特别值得爱的男孩。
在那所古老、严肃的公学中,那位来自大洋彼岸的米国甜心像是一位误入城堡的摩登女郎,她带来了青春阳光的血液,也为莫知义的启蒙留下了一个完美的开端。
收获别人的喜欢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他值得被爱。
这两句话几乎贯穿了莫知义的爱情观,他明白喜欢的价值,懂得珍惜,也懂得当自己不能给予同样的回报时,要学会坚定地拒绝,绝不能玩弄别人的爱。
可惜,那位老师只教会了他坦然面对爱,却从未告诉他当遇到自己喜欢的对象时,该怎样表达自己的心情。
“怎么愁眉苦脸的呢少爷?”
希曼最近不知道听谁说的,开始疯狂迷恋上了蔓越莓汁,最近每次见她时,她的手中都无一例外地端着一个酒红色的玻璃杯。
莫知义扫了她一眼,刚想说话,却——
“哎别说,让我猜猜,”希曼的嘴边也染成了酒红色,“Case虽然一环扣一环,难度不断叠加,可是我了解的莫少爷是个勇往直前,永远不会畏头畏脑的人。”
“既然不是工作,那么,难道是私生活?”
希曼打了个响指,眼中满是八卦兴奋的光芒:“是那位名片先生吗?”
莫知义没有点头也没摇头。
这样的默认对于希曼这个嗅觉灵敏的鲨鱼而言,不亚于直接在她面前喷血。
“我靠我靠,赶紧说说啊,进展到哪步了?亲嘴没,舌-吻没?难道已经互摸过了吗?”
莫知义被她这无比坦然的女流氓发言呛得咳嗽不止,偏偏始作俑者一点这方面自觉都没有。
“弟弟!你要急死我啊,赶紧说说啊,f*k,最近事情太多,我都忘记关心你的初恋感情进展了,是姐姐错了,快点说!”
平日的希曼也玩世不恭爱耍赖,可莫知义自己问心无愧,从来不会在与她的争锋中落到下乘。
只是现在...他不自然地撇开脸;“你是不是又忘了带颈环,身上的桃花味好浓。”
希曼的信息素是白玉兰,所以这个很浓的桃花味自然不是白白沾上的。
她面色坦然:“跟喜欢的小O在一起时戴什么颈环啊,当然是要赤--guo-guo地滚在一起才开心啊,要是上-床的时候还戴着颈环贴抑制贴那不就是脱了裤子盖棉被嘛。”
“再说了,我找的小O可都是香香的,要不然也不能跟香香的我玩到一块儿去啊。”
莫知义早就知道眼前这位远房堂姐是典型的西式恋爱作风,平常也没什么,可现在有了参照对象后,他却觉得有些难受了。
“你从确认到发生-关系,最快要多久?”沉思片刻,莫知义打了一张安全牌出去。
“啊?”希曼明显一怔,“最快,一晚上就够了啊。”
莫知义难以置信;“一晚上?”
希曼掰着手指头:“对啊,一般去酒吧的话看两眼就能分辨出是猎艳还是纯玩了啊,一起喝点酒,问问名字,看差不多了,交换体检报告,再测测刚需的,最后就能享受美好夜晚了啊~”
莫知义咬牙;“那他妈是找one night stand,确认什么关系了,friends with benefits吗?”
希曼被吓了一跳:“我靠,少爷说脏话好带感!”
莫知义起身欲走,却被希曼按了回来。
“好说好说嘛,这就是不同的恋爱方式而已,有的人视床上为终点,自然也有人视它为起点。再说了,我本来就认为十点半后的生活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当然要一开始就检验啊,要不然牵小手亲小嘴玩了那么长时间,一脱-裤子发现不行,这不是扫兴嘛。”
希曼洒脱地甩了一下黑长直,眼神锐利似豹:“比如说这回的小桃花,柔软漂亮,但心思不大纯。约会的时候总暗示我开好车去接她。”
她挑了颗葡萄丢嘴里:“可我不喜欢在市区开大G,底盘太高,方向盘也重,有时候速度上来了让我感觉跟在农场开拖拉机似的,对女Alpha真不友好。至于其他的跑车嘛,是挺酷炫的,可这玩意就看个新鲜,配色的新鲜劲一过,我就觉得没意思了。”
“但小桃花希望在朋友面前炫耀呀,她觉得让人看她被好车接走觉得有面儿啊,那我也觉得这不算原则性问题,就满足下呗,反正最后都得在她身上找补回来。”
莫知义无语至极,他的人生信条之一就是:可以不理解,但不能不尊重。
事到如今更是如此,他确实有满腔脏话想说,却只是深呼吸了几口。
“我只会按照自己的速度谈,这个速度的快慢取决于他觉得舒不舒服,这样就行了。”
短短时间,他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思路。
也对,他尽力争取,让对方看见他想向下走的诚意就好了。
希曼倒吸了口凉气,头一回用这样的眼神看向莫知义。
片刻后她喃喃:“好纯情的少爷,名片先生遇到你可真有福气。”
“不对,”莫知义站起身来,“遇到他是我的福气。”
要不是遇到他,我才不会有这样探索和重塑自己的经历。
要不是遇到他,我才不会知道怎样爱人。
希曼望着莫知义走远的背影,突然笑了一下:“大富端正之家才出真情种,庆春先生诚不欺我啊。”—
前菜刚上桌,林不琢便骄矜地对莫知义昂了一下头。
这些次同桌下来,莫知义已经了解了对方许多小动作的含义,抬下巴的潜台词是你可以张嘴解释解释了。
“上次在殡仪馆是我不对,我不该只想着做绅士,却忽略了自己有颈链的事。”
既然想明白了,那进攻的力度自然也就不会再是泛泛了。
“对不起My dear master,让你不高兴了,都是我的错。”
莫知义抓住了对方搭在桌子上的手,声音温柔,姿态柔软可手上的力度却如铁爪。
林不琢这才想起来自己上次看见那拉拉扯扯的一幕心情极差,所以为了争个上乘,他放了句占有欲十足的狠话?
他记得他当时说自己是莫知义的主人?
另一只没被握住的手不由自主地握拳,耳后烧得有些过分,他几次稳住呼吸道:“别耍流氓,我不玩那个圈子的。”
莫知义没成想自己一个表忠心的话,在对方听到却直接把车开上了高速公路。
他失笑,没有松开拉着的手,而是走到了对方面前。
林不琢挑眉,一站一坐的高差实在太大,加上他本来就特别不喜欢被人从高俯视的压迫感。
刚想站起来,莫知义已经快他一步地单膝跪了下来,眷恋地在两人相握的手上蹭了蹭。
“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在表忠心。”
他说完低声笑了一下,好像在不好意思,总归性感迷人得无可救药。
“我知道的,你还没有完全信任我,但没关系的。”
他仰视着林不琢,那对从来只向下看的尊贵鸽血红,在此刻却甘愿弯腰俯身为祖母绿做配。
林不琢怔住,呼吸收紧,心绪飞转:难道莫知义已经知道自己这个是假名了吗?他难道已经猜到自己是什么身份了吗?那他到底知道了——
“不要害怕,”莫知义像是最擅长读心术的法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希望你能相信我。”
“I promise you my fidelity.”
林不琢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在瞬间凝住了,相握的掌心传来对方的体温,很温暖,温暖得想让人落泪。
就在这时,屏风倏然被敲了两下。
林不琢瞬间回神,想要将莫知义拉起来,对方却跟扎根的大树一样纹丝不动。
刚进来的侍应生显然也没料到这两位俊美不似真人的帅哥们居然在玩求婚?
可她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或许是平日cp磕多了的缘故,脑子一抽竟然大声喊道:
“答应他啊,帅哥!”
【作者有话说】
侍应生=我hhhh

第44章 要疯了
林不琢暗自咬了咬牙,淡定地看着侍应生,一字一顿道:“他找我借钱呢,这种事我想还是要慎重,你说是不是?”
侍应生一个咬舌,结结巴巴地说:“原...原来是这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多嘴了,非常抱歉!”
只是在她鞠躬的时候还不忘悄咪咪地瞥了那位单膝下跪的帅哥一眼。
这不是挺帅的嘛...不说能随随便便进个娱乐圈,就算是夜场当个什么男模牛郎的,也是能靠脸吃一辈子的人噢,怎么就沦落到靠下跪借钱了呢...莫知义和林不琢虽然没有读心术,但对侍应生在想些什么却是十分有数。
只是一个死要面子,一个听之任之,这样一搭配,倒显得是真的在借钱那般。
等侍应生退出去后,莫知义低声笑开,嗓音低沉迷人:“借钱吗?可真是让人感到新奇的理由啊。”
莫知义凑得很近,温热的鼻息直直地打在林不琢的手上,让他不自觉地后缩了一下。
这样的后退却让莫知义抓得更紧了,他轻轻地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落下一吻。
林不琢刚想炸毛,却发现手背上压根没有传来什么潮湿的触感。
他垂眸,才发现莫知义只是做了个标准的吻手礼。
他的唇落在了自己的虎口处,是英伦绅士奉行的礼节,以示珍重。
林不琢感觉有小猫在自己心口挠了一下,回想起自己刚刚编的那个理由。
借钱,呵呵,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怕是祖宗十八代里就没有穷过的吧。
他微微侧脸,先发制人:“那不然呢,难道要顺着她承认在求婚吗?”
谁知莫知义闻言瞬间收起了眼眸中的笑意,认真与林不琢对视:“不是求婚,是求爱。”
林不琢被他一本正经的认真模样狠狠呛了一下,他一个使劲,跟火烧屁股似的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还不忘故作高冷地丢下一句:
“不正经,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莫知义觉得他这副模样当真是可爱极了,于是用头蹭了蹭林不琢的腿:“在跟我的主人说话,抱歉,是太直接了,让你觉得不高兴了吗?”
林不琢难得怄气,他想不明白这人到底是真呆瓜还是装出来的。
瞧瞧这问题问的,要说是真呆,他觉得莫家那个狐狸窝可生不出这样的瓜;但要是装的...那这演技是不是太好了,这位少爷压根就不用想着继承家产,直接勇闯娱乐圈,想必也是能有一番大天地的。
林不琢转头不语,抿了一口气泡酒,全当没听着。
偏巧始作俑者一点都没有华国文化粉饰太平、面上好看的自觉,还追着他问:“如磨,刚刚那种程度是已经过火了吗?我让你不舒服了吗?”
林不琢咬牙:“你干嘛总问个不停啊,过不过火又能怎样?”
谁知对方被他一吼,那素来高冷沉着的EOS会长居然浮现出了一丝委屈的神色。
“我希望咱们能随时沟通啊,这样的话,我才能知道自己哪里需要提高?”
林不琢哼了一声:“提高?你是什么按摩店技师、电话客服吗,还要做回访?”
“我不是技师也不是客服,我只对你一个人做回访,因为你的我的Master啊。”
“能不能别这么叫我,听着起鸡皮疙瘩。”
“起鸡皮疙瘩了?是这个房间的空调温度太低了吗?我现在就让她们调低点。”
林不琢刚忙拦住对方,长长地叹了口气后小声说:“陶陶。”
“桃桃?”
“是两个陶瓷的陶,你以后可以叫我陶陶。”
林不琢主动让出一步后,不由得想要是这个人得寸进尺地问他为什么叫陶陶的话,他立刻转身出门,拉黑所有联系方式。
可莫知义竟真的没有多问,而是又将“陶陶”二字在唇边磨了几遍。
“陶陶,陶陶。”他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觉得自己这一个晚上的功夫笑得比过去一年都要多。
他的声音让林不琢变成了滑落进波特酒中的红丝绒,性感、斯文、禁欲、克制,那么柔软又强硬地将林不琢浸泡、打湿,最后与他交融在一起。
林不琢不由得拍了下莫知义的手,祖母绿中带着警告的态度,像是再说:“喂,适可而止。”
莫知义觉得他实在是太可爱,太可爱了,可爱得让他想立马把他圈进怀里,想无时无刻喊他宝贝。陶陶宝贝。
陶陶宝贝睡了吗?陶陶宝贝起了吗?
陶陶宝贝今天开心吗?陶陶宝贝吃饭吃得香吗?
好想亲亲陶陶宝贝,亲亲不行的话,抱抱也行啊。
啊,真是要疯了...可是这些念头在莫知义的大脑中犹如盛绽的烟花那般绚烂,他却没有将其表述分毫。
他不自觉地顶了下上颚,反复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学会等待,不要吓到他的宝贝。
于是百转千回之间,他终是克制又放肆地在林不琢脸上落下一吻:
“陶陶,谢谢你让我喊你陶陶,it's my pleasure.”—
“关于董添逃禾兑,弓虽女干Omega,逼迫他人服下致幻类药物强迫发生关系的证据都已经找齐全了。咱们现在是继续守株待兔,还是——”
“行动吧。”
莫知义打断了漱竹的话。
他看向坐在一旁的齐正国:“齐队长,行动吧。”
齐正国本就挺得笔直的脊背似乎又直了几分,他站起身来,对在场众人行了一个无比标准有力的军礼。
“我谨代表海市公安局刑侦三支队的全体队员们向各位表示最衷心的感谢,还有,我们华国的人民警察绝对不会让人民失望,请等待我们凯旋!”
【作者有话说】
太短小了,顶锅...后面的情节太长有些分不开了...

第45章 至高无上
“你确定我们只在这里干等着吗?不去现场的话万一出现了什么问题怎么办?让他跑了怎么办?”莫知莱着急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挡住了想要出门的莫知义。
屋内其余人虽一眼不发,但显然和此刻的莫知莱想法一样。
漱竹叹了口气,像以往的每次那样给走到剑拔弩张的两兄弟跟前。
“知义,我知道海市警方在这件事上承受了很大的舆论压力,而这次你想要帮他们正名,选择让我们做他们的垫脚石,这些都无所谓。”
漱竹清秀的面容上难得浮现出如此锐利的神色。
“但是你不能为了虚的东西,构造一个不完美的计划,这不仅仅是对我们的不负责,更是对每一位奋战在前线的海市刑警的不负责。”
希曼和Ling本来还以为漱竹又会像往常那样打太极,没成想这回他居然如此干脆利落地表明了态度,而且还是站在莫知义对立面的态度。
“他们俩之间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Ling小声询问。
希曼扶了一把因为成天泡在实验室里,黑眼圈比国宝大熊猫还重的杨希垂下的脑袋,同样压低了声音:“我不知道啊,难道是前段时间漱竹在发-情-期时候和莫知莱睡了?我靠,没想到他还挺守身如玉啊。”
Ling狠狠踹了希曼一脚:“我靠别瞎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似得,我倒觉得嗯...是竹哥想开了!”
“想开了?”希曼有些没控制住自己的声音,“喜欢一个人还能想开啊?要我说这种想开的情况只有两个,一个是找到了完美的替身,第二个是以退为进、伺机而动。”
Ling一时语塞,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妈的,直A癌真恶心。”
就在这时,拎着杯热茶,脸色唇色苍白如被压缩成细条吸管状的吸血鬼景天裁扔下了一枚核弹。
“漱竹跟学长彻底说清楚了,并且竹哥决定不再全身心投入到一个人上,鸡蛋要学会放在不同的篮子里才能规避风险。当然了,按照两性心理学来说,一味地追逐不会回头的目标,就好比凡人想要通过步行上火星,都是可能性极低的尝试。”
希曼愣住:“我靠你脸怎么这么白,哎等下,你怎么知道的?”
景天裁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先喝了口热茶,等嘴唇终于有了点活人的血色后,才瞥了希曼一眼:“我去问的,因为八天前的早上四点半,我在看书时碰见了从漱竹房间出来的莫知莱,他说他要去买S2级的抑制剂。”
“什么??!!”
Ling惊呼一声,直接把杨希给吓醒了,他揉着眼睛嘴里还絮絮叨叨地说:“S2级的抑制剂不能乱开,必须要有处方或者是等级证明才能...”
希曼敏锐地抓住了重点:“所以说是莫知莱去买的抑制剂?”
景天裁面无表情地斜了她一眼,好像在问“我不是刚刚才说过吗,你是金鱼的记忆吗?”
Ling却陷入了沉思,S级作为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无论是Alpha的易感期还是Omega的发-情-期都比其他等级来得凶猛,感染力也是顶级的。
但同时,越高等的腺体,信息素爆发的间隔周期就越长,同时持续的时间也会更短漱竹不是这么不谨慎的人,抑制剂用完了这样的事情几乎没有可能出现在他的身上,而且就算出现了,他求助的对象也会是同为Omega的自己,而不是Alpha的莫知莱。
但是腺体作为外显性器官,与人体的情绪波动紧密相连,换句话说发-情-期的突然到来只有一种可能,有完全颠覆情绪的事情发生了。
而让Alpha帮买抑制剂不但是信任对方不会趁虚而入,更是一种肯定,毕竟这他妈的跟买套也没什么区别啊。
思索到此,Ling看向那三人的目光倏然幽深了起来,她可不是景天裁那个情感白痴,作为一个曾结婚生子的成熟Omega人妻,她的触感敏锐到不可思议。
噢,原来是这样啊。
“首先我要声明的是,我不是为了卖面子给别人才不参加这次行动的。”
莫知义没有丝毫慌张,相反他从自己祖传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指着董添资料中的国籍一栏。
“董添虽然是私生子,可他的生母在董家老爷那儿也是个十分受宠的妾室,抓一个董添当然没什么,但是走了这一步棋,后面的难道就不管不顾了吗?”
漱竹与莫知莱不由得对视了一眼,相互的眼中都满是惊讶。
偏偏始作俑者继续出刀:“举个更简单的例子,要是今天海市的警察抓的是二叔家那个历来不学无术、吃喝pi-ao赌、无恶不作的儿子呢?莫家那群养尊处优久了的人是会觉得抓得对,还是会觉得这群条子居然这么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莫知义冷哼一声:“抓人就是在宣战,既然开打了,就要想怎么排兵布阵,把所有人都编入冲锋突击队,那是无脑莽夫的行为。”
莫知莱被如此不留情面地阴阳了一通,觉得面上过不去,难堪得不行,正准备嘴硬地叫嚷两声,找回点面子时,他的手被人握住了。
漱竹一边与他十指相扣,一边神色淡定地看向莫知义:“明白了。只是知义,一个优秀的领导者需要随时与他的下属沟通解释,倘若大家的资质都一样的话,那还需要什么领导?团队之所以成为团队,不就是因为我们是互补的吗?”
莫知莱瞬间觉得自己刚刚的什么难堪、不高兴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美滋滋地握紧漱竹的手,头一次这么干脆利落地低头认错:“竹哥说得对。”
莫知义望着两人紧紧相握的手,竟是笑了:“嗯,是我的错,下次改正。”
三人短短几句的对话,把旁边的其他人吓得眼睛不是眼睛,下巴掉到了地上。
“我靠Ling,你掐我一下,那真是莫知义、莫知莱和漱竹吗?真的不是什么心软的神做出来的顶级克隆人吗?”
Ling却懂了:“哎没办法,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嘛~”
就在这时,房间内的座机响了,莫知义迅速地按下了接听键,里面传来了齐正国气急败坏的声音。
“妈的,那个孙子不知道从哪儿得到了信儿,直接跑了,我们现在在路上堵他尽可能拖延时间。”
一阵刺耳的刹车摩擦柏油地面的声音传来。
“我收到了消息,他正在往机场赶,私人飞机已经待命了,申请的航线是去澳国,而且他是双国籍持有者!”
“澳国?”漱竹追问,“澳国跟华国是有引渡条约的啊——”
“签了条约,但是一直没生效。”景天裁打断了他,“在这种情况下,未生效等同于没有,而且他是双国籍,要是跑了的话,我们再想抓他几乎没可能了。”
他直白的话语犹如警钟敲响,让所有人的肾上腺素在瞬间飙到了顶点。
“我操他大爷的,”齐正国怒骂一声,“绝对不能让这个孙子跑了!”
景天裁将手中的海市地图铺开,冷静地扫了两眼:“你们现在在哪儿?”
“本善路中段,马上进入环形口。”
景天裁默默地计算了下, 不过三秒的时间,他便有了答案:“你下个路口左转不用上桥,让你其他的队员跟着他们,你跟我的指示走。”
“什么?可是!”
“别问这么多,”景天裁用笔画了两条横线,“赛车的灵魂在领先不在超车,按我说得做!”
希曼捏着下巴说道:“追上还不够,我们没有办法阻止他上飞机,顶多是拖延时间,我们绝对不能让他出境。”
此刻众人的目光全部落在了莫知义身上,就连指路的景天裁也看了过去。
莫知义的神色镇定自若,坐姿甚至还有些放松的感觉。
他转了一下手中的钢笔,沉着开口:“别担心,跟我拼谁的背景硬,他也配?”
他用从公文包中掏出另外的文件,与之前的档案资料不同,这次莫知义手中的却是一份红头文件和一份英文文件。
他将那份文件推到了众人面前,让其他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希曼最先反应过来:“真狠啊,莫少爷,别人都是阻止,你直接把人家的后路给断了啊。”
莫知义但笑不语,敲了敲桌子。
华国是不允许双国籍的存在的,可是许多人在申请了第二国籍后,并不会主动注销自己的原籍,特别是生活在华国,只是想要拿第二身份的人。
毕竟只要不涉及出境系统,多数时候都是个灰色地带。
而华国公民和外籍人士享受到的福利完全不同,别的不说,单单是出行和投资,税务上就会产生明显的差距。
因此,这样的擦边球全看有没有人撞枪口上。
而莫知义笃定了按照董添和他背后那个董家的性子,一定用的是相同的方法,便举报了他的双国籍身份。
于此同时,他在第二身份国处,找到了董添早些年读书时加入了种-族歧视的极端组织的证据,内政部已经宣布,他的国籍已被剥夺。
换句话说,董添现在变成了无国籍人士,而无国籍人士想要出境,就是天方夜谭。
“真够狠的。”莫知莱咬牙,十分庆幸自己跟莫知义是同一个战壕里的兄弟,要不然的话...
“这两项举报的审核期可不短啊,而且稍有不慎,外国快于华国的话,你的举报就不成立了。”漱竹将那份红头文件下压着的英文纸张拿了出来。
莫知义也没否认:“不破不立嘛,我只是帮他们抓住了一条蛀虫罢了。”
好一个不破不立,本来缓慢拆除的工程,莫知义一个锤子下去,直接成了废墟。
“再说了,时间差这件事我可是从来都没有担心过,毕竟华国速度可不是闹着玩的呢。”
“堵到了!”景天裁倏然喊了一声。
“我们现在先他们一步到了海关这儿,现在行动吗?”齐正国气喘吁吁地询问。
“不用,”莫知义否认,“你让他过关,你就站在口那儿别动,让你手下的人全部待命。”
“可是!”
“不用担心,”莫知义桀骜地勾勾唇角,“等会儿他就会灰溜溜地自投罗网的。”
齐正国深吸了口气,对着自己的队员们做了个待命的手势。
数十名队员的枪口正直直地对着那个一身名牌还戴着墨镜的男人。
其中不乏几个警员的眼睛已经愤怒得血红了起来。
董添回头看了看那圈枪口,心情愉悦到了极点。
查到证据又怎样?有了搜捕令有怎样,还不是眼睁睁地要看着他这个“罪犯”溜之大吉。
他嘲讽地摘下墨镜,洒脱地对着那圈枪口挥了挥手:“Bye~再也不见呢~”
当他转头回去准备拿自己的证件时,自动检验的机器却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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