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军、大臣们:陛下,下次脑袋里说话,不要大喘气。
【不过媒婆一个个不停地上门游说,她不堪其扰,没有办法。】
杜军:果然。
大臣们:唉。
【她听说京城风气开放,年轻女子就算是不成亲也没什么人在意,就带着女儿来到了京城,十五年来靠做刺绣,养育女儿成人,至今未再嫁。】
大臣们:啊啊啊啊啊!陛下,你再这样,反转之后再反转,我们要掉忠诚度了啊。
大臣们:都是老年人了,心脏可经不起反转。
杜军欣喜若狂,被旁边的钱相和礼部尚书死死按住,不然他怕是要冲出去了。
他想起礼部侍郎差点和离时,来了一招羊角风,刚要发作。
被钱相拦住,小声说:“杜大人,还有一会儿就下朝了,你演技也没有江云山好,可别闹了,就当是为了老朽的人头。”
贺疏舟清了清喉咙,看向杜军,刚想说点什么,发现:“杜爱卿,你眼睛怎么红了。”
杜军努力克制:“回陛下关心,臣眼睛可能是进渣子了。”陛下体贴入微,一定会放我提前出宫就医。
贺疏舟:“朕刚想起来一件事,今日仔细看杜爱卿,朕一月多前沐休,在京城的长街上,意外结识了一位卖花娘,聊了几句。这买花娘看着倒是十七八岁,竟与杜爱卿十分相像呢,还与杜爱卿一个姓。”
【其实一点也不像,杜军黑黢黢的,长得也五大三粗的,那姑娘一点也不黑,长得也小巧漂亮,我真是昧着良心说话。】
大臣们:噗,我知道我不该笑,但实在是憋不住了。
杜军似乎十分欣喜激动:“陛下,臣的妻女十五年前在凉州永原县失踪,如今正是十八岁。”
贺疏舟似乎十分惊奇:“哦,那不是巧了吗,朕还碰巧问了那卖花娘的名字,似乎是叫杜竹……杜竹什么来着?”
“杜竹月。”杜军喜极而泣。
贺疏舟:“对,那姑娘就叫杜竹月,与爱卿也特别得相像,或许,是杜爱卿失散多年的女儿呢?”
大臣们:“对对对,杜大人,那或许就是你的女儿呢,快去看看吧。”
目击全程的陆兰锖:陛下在演,杜军知道陛下在演,臣子们知道杜军知道陛下在演,臣子们配合陛下和杜军在演,这是朝堂不是戏台,竟然出了你们这么多演技精湛的演员,可怜我一个来自边关的淳朴王爷,要配合你们这么多人演戏。
贺疏舟:杜爱卿,既然今日没什么大事,那就下朝吧。
大臣们:臣告退。
杜军不愧是在边关打过聊国铁骑的,是有几分武艺在身上的,一股脑就冲出去了,比上次礼部侍郎江云山跑得还快。
大臣们也步履匆忙,健步如飞:看热闹咯。
看着飞快离去的侍卫们:难道,练武多年的我,才是这朝堂上武力最差最菜的人,怎么办?不会来个六七十岁的刺客,也把我打趴下吧。工作了才发现自己这么菜,该怎么隐瞒呢?
有个年轻的身影,穿着明黄的衣服,也跟着人群快速移动:看热闹咯。
侍卫们:那黄黄的是什么?
那是皇上,怎么也冲出去了。
侍卫们:“皇上,您出宫怎么不带上我们啊,快保护皇上。”虽然带上我们也没什么用,但起码能起到一个装饰上的作用嘛。
贺疏舟突然发现自己被一个人提溜起来,脚不沾地,速度变快了好多,都快追上前面的杜军了,往旁边看了一眼。
陆兰锖:“陛下,冒犯了,这父女相认的场面,陛下想必也不想错过吧。”
贺疏舟朝狂奔的侍卫们摆了摆手。
侍卫们放心了,虽然我们菜,但现在前面有安宁王顶着,我们不会暴露了。
众人赶到长街,悄咪咪,跟在杜军后面。
杜军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卖花娘,跟她母亲长得真像啊。
杜竹月看到穿着高级官服的杜军慢慢走近她,以往看见这种大人物,她早就怕得不得了,看到这位黑黑的大人,却没有如周围商贩一样惧怕,反而感觉有点亲切。
“大人,您的眼睛怎么红了?”
杜军看着杜竹月的眼睛:“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杜竹月:“大人,小女名叫杜竹月,今年十八岁了。”
杜军:“我有个女儿也叫杜竹月,今年也是十八岁。”
杜竹月张大嘴巴:“大人,您是说您是我的父亲?”
杜军没有回答是不是,只是接着说:“十五年前,我在凉州永原县当县令,聊国人偷袭永原县,想要掠夺百姓,我率永原县百姓拼死抵抗,聊国人攻城不得,谁知一时不察,我的妻女竟被聊国人抓住,聊国人想要胁迫我的妻女威胁我,我的妻子刚烈,更是为了永元县的百姓,带着女儿跳河了。”
杜竹月没有完全相信杜军的话,这么多人,她甚至认为她是被父亲抛弃的,不然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人来找过她,“大人,那你之后找过你的妻女吗?”
杜军连声道:“当然找过,后来朝廷的援军到来,聊国人撤退之后,我就同数百人都去周边几十里找过了,甚至,连河里都打捞了个遍。”
杜竹月喃喃道:“所以,你以为我们都死了,才没有来找我们。”
杜军:“对不起,是我的错,让你受苦了。”
杜竹月接着道:“如果大人您说的是真的,我会认您这个父亲的。”
杜军手足无措:“你还认我这个父亲就好。”
“但我还没说完。”杜竹月随即说道:“不仅是我,我的母亲也还活着。”
杜军:“你母亲……。”
杜竹月:“我可以认您为父亲,但我的母亲自十五年前就失忆了,只要她不愿意认你做丈夫,你就不能勉强她。”
杜军:“你母亲失忆,她不愿意接受我,也可以,但你们都应该随我回杜府,如今你们的身份全京城都知道了,再住这长街附近,恐怕会有危险。”
【妻子被迫带球跑,十五年后,四十岁尚书追爱失忆妻。】
【好,够有意思,不枉朕出来这一趟。】
【这安宁王不看热闹,看我看嘛?】
陆兰锖:想看看你的小脑瓜子一天天在想些什么,现在的话本子玩得这么花吗?
杜竹月:“大人,我母亲失忆了,现在跟您没什么感情,如果我跟母亲贸然入住杜府的话,您的妻妾子女怕是不会高兴的,不如我跟母亲就住在这长街,自由自在。”
杜军连忙解释:“我没有什么妻妾子女,只有你们母女俩。”
“怎么可能?”杜竹月惊诧。
“我作证,杜大人十五年的孤寡了,十多年前我给他介绍续弦,他躲了我几个月。”礼部尚书站出来。
第21章
父女二人才发现这长街早就安静下来了,小贩们都躲远了,不过还是伸着脖子想要看看热闹,至于这些小贩为什么躲这么远。
离他们不远处围着几十位衣冠禽兽,都是三品以上的高官,杜军嘴角抽了一下,都是老熟人。
几十位衣冠禽兽里唯一例外的,站在最前面最中间的,穿着明黄色的,头伸得老长的年轻男子,不是他们的陛下又是谁?
杜军朝最熟悉的钱相使了个眼色:你们围着干嘛。
【嘿,看热闹咯,这种热闹一年能遇到几次。】
钱相摆了摆手,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皇上都想凑的热闹,谁不想呢?
杜军气笑了,我把你们当同僚君主,你们把我当热闹,无奈对杜竹月道:“女儿,拜见陛下。”
杜竹月:啊?
贺疏舟:啊?
【朕还没出戏呢,就不继续了。】
大臣们幽怨地看着跳出来打断二人的礼部尚书:就怪你,非要给自己加戏,搞得这台戏都看不完了。
杜竹月没想到一月前遇到的贵人,竟然比一般达官显贵还要尊贵,竟是当今皇上,难怪要堂堂安宁王当保镖,杜竹月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礼:“民女杜竹月参见皇上。”
贺疏舟:“杜爱卿与失踪爱女相认,朕心甚慰,十五年前烈女洪千兰和杜竹月为保护大巍百姓,毅然投河,如今万幸你们母女俩安然无恙,朕赏你母亲和你一千两银子,并赐你母亲洪千兰为县主。”
贺疏舟笑道:“如此,你母亲尊为县主,每月都有俸禄,也不必担心你母亲不认可你父亲了,你们会被打扰,可好?”
杜竹月愣在那里,县主,那可是爵位,我母亲也是有爵位的人了?
杜军连忙拉着杜竹月跪下:“谢陛下隆恩。”
“免礼。”
贺疏舟摸着下巴。
【这杜大人的女儿确实有几分漂亮,而且胆子也大,有礼有节,不卑不亢,不输自小穿金戴银的大家闺秀。】
【杜军的人物八卦上也说了她的母亲也教了她读书,甚至咬牙送她去读了私塾,杜竹月天赋卓越,成绩斐然,私塾的先生每次见了杜竹月都叹气,若她为男子,怕是至少要考个举人,进士也是能争一争的,要知道她只读了几年私塾。】
【是个万里挑一的好姑娘啊。】
众大臣听着陛下的心声,陛下对杜军新认的女儿评价如此之高,难道是看上了杜竹月,也是可能,长街遇佳人,一见倾心。
大臣们:杜尚书多好的福气啊,不但一下子就妻女双全了,怕是以后要当国丈了。
陆兰锖也仔细看了一眼杜竹月,也一般般嘛,还不如小皇帝自己长得好,难道这小皇帝真看上了这小姑娘?
【这届科举是不可能了,下届科举我一定要让女子也能参加,这杜竹月如此人才,就该参加科举,都来给我当牛作马。】
大臣们:陛下,你这也太不解风情了吧?看到漂亮又聪明的女孩,只想让她来给你当牛马。
好像忽略了什么重点。
什么?三年后让女子也能考科举,陛下,祖宗之法不可变啊,女子怎么能考科举。
大臣们面面相觑,看着同僚,快去劝劝陛下啊。
互相翻了个白眼,让我去劝,你怎么不去劝,陛下只是在心里想想,我能怎么办,总不能空穴来风劝谏吧,九族又不是批发的?
只有几位大臣听到此话没有惊恐,反而欣喜异常。
兵部尚书杜军:我正好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与其让她嫁个进士,婚后看丈夫人品,不如让她依靠自己,女子考科举好啊,天道都认证我女儿天资聪颖,正是万里挑一的人才,预定一个三年后的进士。
刑部尚书:最看不惯瞧不起女人的人,我女儿虽然成亲嫁人了,但我还有不少孙女啊,预定几个十年后的进士。
枢密使:若是女子能考文科举,那恐怕以后女子也能考武科举了,以后如我夫人这般的女子,也是能为国效力,不必困于这后宅之中。
钱相:陛下是仙人下凡,陛下觉得女人可以参加科举就可以。过两年告老还乡正好孙子孙女一起教,这考中的机率又大了好多。
贺疏舟看着急得跺脚,就想现在去见老婆的杜尚书,也不愿再耽误他了,唉,这地位太高也不好,别人都得捧着等着。
“杜爱卿今日与爱女相认,怕是等不及见夫人了吧,不必管朕,你们父女俩径直去吧。”
杜军松了一口气,谢恩后随女儿去见夫人,唉,夫人如今失忆了,也不知夫人是否愿意接纳他。
背后传来脚步声。
往后面一看,这群人还跟着呢。
面对杜军的眼神。
【怎么了,朕随了见面礼,封了个县主,凑个热闹怎么了,杜军你走你的,别耽误事儿。】
众大臣:啊对对对,我们等会儿也随见面礼,看个热闹怎么了?
穿过长长的小巷,七扭八歪,杜军走了一刻钟,最后到了李家巷深处的一处小房子,从环境来看,住在这里的都是贫苦百姓,她们母女俩吃了如此之苦,而他这么多年,却住着三进的大宅子,出门都是车马,谁知不过半个时辰的车程之外,这个简陋的小房子里,就住着他的妻女。
大臣们若知道杜军的此时此想:你最好真的是在过好日子,而不是十几年如一日家里兵部宫里三点一线,过得跟个苦行僧一样,若是你享受享受生活,逛逛街,怕是早就遇到你的妻女了。
杜军轻声敲门.
“谁呀。”季娘听到敲门声,连忙打开门。
却见女儿与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一同,这男人穿着红色的高官服制,皮肤黝黑,身高挺高但身材消瘦,眉头有长期皱眉留下的痕迹,不是别的官员那般白胖,若不是有头发也穿着官服,倒像是从边关一路化缘而来的黑和尚,不过看上去有点凶。
“季娘参见大人。”季娘赶忙将女儿拉到身边,也不知女儿为何与这种高官一路。
“大人不知所谓何事?”季娘防备道。
杜军看着洪千兰防备害怕的表情,也是,从前我们第一次见面,夫人就觉得我长得又黑又丑,看上去挺凶,也就一个优点还挺高。现在我长得更黑更丑了,身高也缩水了,怕是更不受夫人待见了,呜。
杜军哽咽着:“夫人和女儿,这么多年,你们受苦了。是我来迟了,都是我的错。”
是他,竟然是他,她知道自己有位丈夫,内心深处是有这位丈夫的存在的,才迟迟不肯改嫁。
她曾想象过她的丈夫,可能是位风度翩翩的书生,也可能是位孔武有力但英俊的武人,看她女儿青出于蓝的相貌,她的丈夫当然也是十分英俊的。
没想到确实是读过书的,却不是相貌英俊,而是一个黑黢黢的看上去有几分老实又几分凶的男人。
但她以为她的丈夫已经死了,她和女儿都被从河中捞起,很有可能是遇到匪徒了,而他风度翩翩或孔武有力的丈夫就是保护她们而死。
谁知这人竟然还活着,还成了高官,难道不是丈夫保护妻女勇斗歹徒的戏码,反而是高中状元之后抛弃杀害糟糠之妻,迎娶贵女的戏码。她竟然是一个怨妇,这般了心底还忘不掉这个男人。
看着夫人防备怀疑的眼神,杜军知道夫人多想了,连忙解释道,
“夫人,事情不是那样,我不是背恩弃义之人,我从以前到现在都只要夫人一人,事情是这样的……”
季娘如今她知道自己叫洪千兰:“所以,你以为我们母女俩都死了,才没有来找我们母女俩。”
杜军:“是我狭隘,是我无知,是我不上心,才让你们母女流落在外这么多年。”杜军哭红了脸。
贺疏舟等人隔着老远看着,“唉,真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啊,只是未到伤心处,这杜爱卿别看平时古板严肃,也是一个感情丰沛,感性之人啊。”
洪千兰看到这男人哭得涕泗横流,更难看了,可她竟见不得这黑炭头哭,心中一阵柔软。
她掏出怀里的手帕,擦拭杜军脸上的眼泪,杜军愣在那里,
“好了,别哭了。”
洪千兰犹豫了一会儿:“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有证据的话,我就原谅你。毕竟,月竹也是需要父亲的。”
杜军狂喜:“夫人,你说的是真的吗,你们今日就搬到我那里去住好不好,我买了一处三进的院子,专门打理该添置些什么全都是你说了算,我的俸禄也同以往那样交给你……”
“这么多年你们受苦了,我一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洪千兰看着这穿着丝绸官服却消瘦得如苦行僧一般的男人,再看看虽穿着粗布棉衣,却面色红润的女儿,虽然一个女子带着一个孩子日子一般比较艰难,但她的刺绣手艺着实不错,母女俩的日子也不算太差,跟这黑瘦愁闷的中年男人比起来,也不知哪边才算是受苦了。
想到这里,洪千兰忍不住笑了出来。
【哎哎哎,抱一起了,这么快就和好团圆了?】
【朕还以为要追妻火葬场至少几个月呢,这现实情况还是跟话本子里不一样。有点遗憾是怎么一回事呢?】
陆兰锖:这小皇帝还是太闲了,戏一出是一出的。
翌日,下朝的贺疏舟慢悠悠地回宫,唉,上早朝还是太累了,终于可以休息一会了。
“安宁王,你怎么在这里?”贺疏舟惊呼。
陆兰锖:“陛下,臣本答应过要教陛下学武,却一直没有兑现,今日特来教陛下学武,您看臣连刀枪剑戟木桩都准备好了。”
陆兰锖:意不意外?高不高兴?开不开心?
【哇的一声哭出来!!】
陆兰锖嘴角微微翘起,欺负这小孩还怪好玩的。
【朕都把这货给忘了,他怎么又想起来了,呜呜呜。】
[陆兰锖忠诚度-1,积分-10。]
【还扣我积分,我就说我跟这货八字不合吧,一见面就扣我积分,我的十分啊,我的回笼觉啊。】
陆兰锖挑眉,这小皇帝还能睡回笼觉呢,果然是太闲了,就得练练。
“朕还有奏折没有理,改日再学,朕先走了。”贺疏舟边说着边挨着宫墙想要进门去。
然后被一把子提溜住,陆兰锖做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陛下,您的身体才是大巍的国本啊,臣也是为您好。”
贺疏舟动弹不得,心中腹诽,
【提溜我,朕可是九五之尊,信不信让你脑袋跟脖子分家。】
[陆兰锖忠诚度-1,积分-10。]
贺疏舟看到被扣的二十分,还有前段时间陆兰锖刚涨到70分,如今被扣到只有68分的忠诚度,心疼不已。
【唉,朕的积分啊,果然是逆臣贼子,还有几个月就武科举了,朕的文武双全的武状元啊,你在哪里?】
陆兰锖平复了一口气,努力劝自己不要动怒,打皇帝是杀头之罪。
[陆兰锖忠诚度-1,积分-10。]
【心思歹毒,喜怒无常,面善心恶,好你个安宁王。】
贺疏舟无奈了,再扣下去积分都要给他扣完了:“行行行,朕学行了吧。”
[陆兰锖忠诚度+1,积分+1。]
【好家伙,就是因为朕不想学,就给朕狂扣分,一松口忠诚度就升上去了,你早说嘛,你就是想教朕嘛。】
贺疏舟仔细看着陆兰锖,安宁王一如往常地面无表情,【哎!!耳朵怎么红了。】
陆兰锖打断贺疏舟的思绪,“陛下小时候也是学过武的,您也知道这学武的第一步是什么?”
【不会是?】
“没错,就是扎马步。陛下今日就扎半个时辰的马步吧。”
【你是说什么玩意儿?你说的是人话吗?】
【扎半个时辰马步,我的腿还能要吗?】
【我就说我不要学武吧?】
【要不,还是把他遣送回边疆吧。】
[陆兰锖忠诚度-1,积分-10。]
【不行不行,这忠诚度升降降降降的,这是造反重点观察对象啊,得放裤腰带上拴着。】
陆兰锖愠怒,这小皇帝,就以前他三年不上朝的时候,我都没想过要造反,就是这么想我的。
看似贺疏舟乖乖扎起了马步,但他眼珠子一转,“安宁王,朕一个人扎马步,你又不善言辞,朕这半个时辰着实无聊啊?”
“不然,微臣去给陛下请个说书的过来?”陆兰锖气笑了。
“不用不用,现在请也来不及了。”贺疏舟连忙说。
您还真想过这件事。
贺疏舟指了指站着的方吾宁,“朕的禁军首领方吾宁,武艺高强,安宁王更是大巍的战神,不如你们俩切磋一下,让朕也长长见识。”
方吾宁听到此话,跃跃欲试,早就想试试这大巍战神是不是名副其实了,要是打败了安宁王,这安宁王还敢来这皇宫里蹭饭吗?
陆兰锖看着贺疏舟期待的小脸,如果您的眼神不跟上次去长街上,看那杂耍和胸口碎大石的眼神一样,臣也是很愿意切磋切磋的。
贺疏舟:接着盯。
陆兰锖看着他的眼神,长叹了一口气,完全拒绝不了嘛,竟然被那群皇帝吹大臣传染了。
【观众朋友们,观众朋友们,这里是第一届永泽宫武术比赛。我是你们的解锁员小贺。】
【左边的参赛选手是禁军首领方吾宁。】
【右边的参赛选手是大巍战神,镇国大将军,安宁王,聊国的噩梦,京城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陆兰锖。】
[陆兰锖忠诚度+1,积分+1。]
【讲个笑话,有一次陆兰锖去一家小旅店歇脚,这老板问他,来者何人?】
【陆兰锖回答:在下是大巍战神,镇国大将军,安宁王,聊国的噩梦,京城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陆兰锖。】
【老板赶忙把门关上,回道:小店房间少又小,住不下那么多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兰锖忠诚度-1,积分-10。]
【扣吧,哈哈哈哈哈。】
【双方参赛选手鞠躬,不知道为什么,左边的参赛选手方吾宁有一点笑场啊。】
【我们的参赛选手方吾宁笑撅过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
【参赛选手陆兰锖的脸好黑啊哈哈哈哈。】
【刚刚我们的比赛出现了一点意外啊,可能是参赛选手方吾宁跟大巍战神切磋,太过兴奋,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啊,有一点失态。】
【但选手方吾宁现在状态调整过来了,比赛继续。】
【先出手的是方吾宁啊,陆兰锖一直在防御。】
【方吾宁一直在找陆兰锖的突破口啊,好,他找到了,就是那里。】
【没想到是陆兰锖的陷阱,方吾宁在大肆进攻的同时,也露出破绽。】
【现在双方都在进攻,谁会成功呢?】
【是陆兰锖,陆兰锖得一分。比赛继续】
【陆兰锖得一分。】
【陆兰锖得两分。】
【参赛选手方吾宁好像受伤了,比赛提前结束。】
贺疏舟连忙过去:“方吾宁,没事吧?”
方吾宁捂住手腕,语气失落:“陛下,微臣没事。微臣武功低微,连安宁王一半都比不上,如何能保护皇上。”
侍卫们:难道,菜的不止是我们,还有首领。这可怎么办,原本还想着,我们菜就菜了,有首领在前面顶着,真有刺客我们只需要上去凑人头随手砍两个菜的就行了,现在可怎么办啊?
【胡说,他武力值虽然有99分,但你也有90分啊。】
方吾宁:谢谢陛下你的安慰,还不如不安慰。
贺疏舟:“方首领的武功朕是认可的,朕的禁军首领只能你来做。“
【这陆兰锖怎么也不手下留情一下,看方吾宁的道心都破裂了。】
方吾宁听到此话,陛下真是仁慈,就算臣这般没用,也愿意接着用臣。
[方吾宁忠诚度+5.积分+5。]
【他武功高强有什么用啊,就会扣朕积分,还是你好,只会涨不会扣。】
【朕保证你是朕唯一的保镖队长。】
陆兰锖:是吗?真是打扰你们了。
[陆兰锖忠诚度-1,积分-10。]
贺疏舟:“太医,快传太医来。”
所幸方吾宁手腕伤得不重,只是一点剑伤,没有伤及经脉,太医清理了一下伤口,敷了点金创药,就要给方吾宁包扎上。
太医包扎途中,却被一只手拦住:“等一下。”
太医抬头一看,竟是皇上,顿时瑟瑟发抖,难道,等待着他们太医的最终命运,那一天终于要来了吗?
就是皇上对着跪下的太医说:“治不好你们全给他陪葬。”
可这方吾宁长得也五大三粗,要说男宠,旁边这位安宁王还合理一点,难道,这新帝品味特殊,就好吃这口粗粮。
【方首领受的是剑伤,这剑保养得再好也不能保证一点铁锈都没有,这被生锈的铁器所伤,这包扎的白布一点也不透气,很容易得破伤风。】
太医虽然知道顶头上司在胡言乱语,那能怎么样,当然是捧着他咯。
“陛下,微臣愚钝,这破伤风为何病?”
贺疏舟:“破伤风,就是人被铁器所伤过深伤口里面不透气,或伤口浅但像这样被包裹导致伤口不透气,里面的不喜欢空气的小虫子就会大量生儿育女,可上千万之数,移动至全身,这时病人牙关紧闭,吞咽困难,痉挛不止,甚至呼吸不畅,乃至死亡。”
太医震惊道:“这不是伤痉吗?竟是因为不透气吗?恕臣愚钝,学医几十载,竟不知这伤痉是因为此?“
“陛下这般天人,微臣受益匪浅,马上回去把此写在医书上,让天下人知这伤痉何来?”
陆兰锖眉头紧皱:“陛下,这打仗练兵,难免会被铁器所伤,臣麾下的士兵每年因这伤痉而死的至少数百人,如陛下所说,若是伤口浅,便还好说,若是伤口深,里面不透气呢?除了等死可还有别的办法?"
贺疏舟托着下巴:“安宁王,让朕想一想。”
【用抗生素有用吗,应该有吧,但现在哪有抗生素啊,只能等系统刷出来,也不知猴年马月了,这安宁王还哗哗给朕扣积分,到时候买不起,若是他知道不得悔死,这个场面有点想看呢?】
【那就只能在感染上破伤风病毒之前消毒了,消毒有什么呢,盐?这不得疼死。】
方吾宁嘶了一声。幸好今天伤口浅,不然伤口上撒盐,不得疼死。
“方首领既然受伤了,就先回去休息,今日有安宁王保护,朕不会有事的。”
众人忽视了方吾宁想接着凑热闹的眼神,强行把他送走了。
【碘伏,嚯,还不如抗生素呢,说不定找两块烂南瓜上面就有母株。碘伏现在可整不了。】
【对了,还有酒精,可这里的酒我喝过,就算是皇帝喝的最高也二十度,哪里去弄来七十五度的酒精啊。】
【高度酒精怎么弄来着?】
陆兰锖知道受伤了,有时候身边有烈酒,用烈酒来清洗伤口确实有用,但这高度酒精是什么东西?难道是更烈的酒?
【对了,低度酒得到高度酒精可以蒸馏吗?朕正好有个玻璃厂,可以先造一套蒸馏设备来试一下。】
贺疏舟看着众人期待的小眼神,“这预防伤痉可以用烈度很高的烈酒,比如今最烈的烈酒还要烈上三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