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苍轻笑:“既然我们攻不进去,就让他们出来迎战。”
中路的一位首领:“王上,他们跟缩头乌龟一样,如何愿意出来?”
申屠苍没有多说,“明日你就知道了。”
翌日,陆兰锖正看着舆图,手下人就来报。
“王爷,聊国的那个新王申屠苍在外面叫阵,让王爷您露面。”
陆兰锖站在城门之上,果然见城外的数万大军之中,有一年轻男子恶狠狠地盯着他。
“你就是巍国的安宁王陆兰锖?”
陆兰锖不知为何此人都没见过他,眼中却是滔天的恨意。
“正是。”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申屠镇拍了拍手,有数千穿着普通衣物的百姓被捆着带到了大军阵前。
申屠苍笑道:“二十七年前你们巍国失去铜州,这些人正是铜州百姓,与你们大巍人一脉同枝,他们中的大多数现在都认为自己还是巍国人,等着你们巍国收复土地,来救他们呢?”
陆兰锖闻言沉了脸色:“申屠苍,你想做什么?我们两国之间的仇恨,不应该牵连无辜百姓,何况,他们现在是你们聊国的百姓。”
申屠苍:“他们既不会说聊语,也不认为自己是大聊人,如何算得上聊国人。”
“每一炷香的时间,本王都会杀掉这里的一百人,直到全部杀干净,每日再抓新的铜州人来杀,直到……”
陆兰锖皱紧眉头:“申屠苍,你要什么条件才会放了这些人?”
申屠苍大笑:“安宁王,你果然是爽快之人,本王当然不会让你大开城门,就算是你愿意,你手下的人也不会愿意的。”
“不过,只要你答应跟本王单独决斗,生死输赢不论,只要你赢了本王,本王就放了他们。”
陆兰锖没有犹豫:“我答应你。”
手下的将领们纷纷劝道:“王爷,他们如今已经不是大巍的百姓了,何必为了他们而犯险。”
“对啊,王爷,谁知道这些人还认不认自己是大巍人,或许只是聊王与他的百姓们串通起来,引您犯险而已。”
陆兰锖:“陛下说他会收服故土,不仅是铜州,淇州,盈州,尚州也早晚会收复,这些人以前是大巍百姓,以后也是大巍百姓,本王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被虐杀至死。”
巍国的安宁王陆兰锖在将领们的反对中,骑着马出了城门,而聊国的新王也的确如自己的承诺所言,没有让大军接近,而是独自骑着马前往。
陆兰锖背后的长枪寒光毕现,正是钢铁厂生产的武器中的精品,腰上还别着一把长剑。
虽然用更好的武器不太公平,但为了陛下,他不能冒险,他必须活着回去。
而申屠苍的身后也是一支长枪,不是聊国的制式,反而是巍国武器的制式。
看到陆兰锖看着他武器的眼神,申屠镇挑了下眉:“这是前阵子你们火烧西路粮草时,死伤的几人留下的,还真是把好枪,我们用同样的神兵利器,这才公平,不是吗?”
陆兰锖收回了目光,“的确。”
城墙上巍国的将领焦急地看着底下决战的二人,也不知这个聊国新王的武力如何,能不能与王爷一战,若是王爷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如何应付三州外的二十多万大军啊。
百丈之外的聊国的各路首领此时也十分担忧,这个巍国的安宁王战绩可是斐然,可他们的大王武力如何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就敢跟那个安宁王单挑啊。
在数万人的焦灼中,二人骑着马举起长枪迅速靠近,两人的长枪接触在一起,传来刺耳的声音,马迅速跑开,此时陆兰锖对申屠苍的武力值也有了基本的了解,在禁军首领方吾宁之上,没想到聊国前大王申屠元武力平平,生了个儿子倒是个高手,不过对手武功高强对他来说不是好事。
而且,聊人不是主攻枪术,骑砍和骑射才是他们的擅长之处,陆兰锖边想着边躲过了几支申屠苍射来的箭矢。
申屠苍与陆兰锖侧开以后,就收起长枪,拿起背后的弓箭朝陆兰锖连射三箭,被陆兰锖一一躲开。
看着王爷躲过申屠苍的暗箭,楼上的大巍将领都松了一口气。
可百丈外的聊国首领却十分遗憾,没想到王上的武功竟然如此高强,骑射也非常不错,不过竟然被那个陆兰锖躲开了,算他命大。
陆兰锖躲过箭矢,举起长枪朝申屠苍攻去,又是几声枪鸣,陆兰锖找到了一个破绽,朝申屠苍的胸口攻去。
申屠苍连忙弯腰躲过,又骑马与陆兰锖拉开距离。
见王爷没有击中,楼上之人都叹了一口气,而百丈外的首领们却松了一口气。
申屠苍想要拉开距离,陆兰锖却穷追不舍,也拿出背后的弓箭朝申屠苍连射几箭,申屠苍一一躲开,最后一箭却躲闪不及,射中了他的发髻,他的头发都散开了。
这时候再绑头发已经来不及了,而头发无疑会影响他作战,申屠苍边骑马躲避,边直接拔出腰间的长剑,将长发剪短,战场上散落着申屠苍的头发,不过申屠苍此时无父无母,也不在乎所谓的身体发肤授予父母之论了。
申屠苍也不得不赞叹道:“好箭法。”
陆兰锖见这个聊国新王也有了几分欣赏,若是他们不是敌人,此人能为陛下效力,那该多好。
陆兰锖:“你的箭法和枪法也不错。”
此时两军都无语了,你们是在决斗,不是在切磋,能不能不要这么欣赏对方啊。
不过两人此时也知道在生死决斗,申屠苍毫不犹豫丢掉了手中的长枪,拔出了腰间的长剑
“本王知道你们巍人善剑法,而我们聊人善骑马,那么我们就在马上用剑法比试,可公平”
陆兰锖也丢掉了长枪,若是长枪和骑射他可能与此人不分上下,那么剑法,他是不可能输的。
两人骑着马再次接近,申屠苍先用剑想要刺中陆兰锖的心脏,却被陆兰锖挡下。
陆兰锖在此刻发现破绽,一剑刺中了申屠苍拿着剑的右手,顿时血流如注。
申屠苍迅速将剑换到了左手,然后想要刺中陆兰锖的右手,却被陆兰锖躲开,只划开了他的衣服,和一条一寸长的浅显伤口。
陆兰锖没有管自己受伤的伤口,朝着申屠苍的穿着盔甲的肚子上刺去,而申屠苍却在此时发现了陆兰锖的破绽,在陆兰锖刺向他的肚子之时,他也同时刺向陆兰锖的左胸。
他被刺中肚子不会死,而陆兰锖被刺中左胸必死无疑,到那时他就为母亲报仇了。
城墙上的将领们,看着申屠苍的剑直直刺向王爷的胸口,都吓得心跳都停下来了,连忙大喊。
“王爷小心。”
却见陆兰锖一点躲的意思都没有,只顾着刺向申屠苍。
陆兰锖手中的剑很快破开了申屠苍身上的盔甲,刺中了他的腹部。
双方观战的将领和首领都张大了嘴巴。
申屠苍手中的剑也击中了陆兰锖的左胸,肚子传来剧痛的申屠苍却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很快,他的笑容就凝固了,他手中巍国的神兵利器竟然没有破开陆兰锖身上的盔甲,而只是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口子。
难怪他刚刚不躲,不是他躲闪不及,是陆兰锖根本就不想躲,因为他知道自己手中的剑根本无法破开他身上的盔甲,巍国不仅有锋利无比的武器,更有坚如磐石的防具。
此时腹部受伤的申屠苍从马下重重摔下,陆兰锖刚想乘胜追击杀死申屠苍。
却见刚刚见势不对的聊国首领们,已经骑着马带着无数兵马奔袭而来,就算他自诩武功高强,那也不可能同时对付上千骑兵。
陆兰锖骑着马退回幽州城内,城门很快紧紧闭上,而将领们很快围上来看他们王爷的伤势。
而聊国人也很快将他们受了重伤的大王给接到营中。
腹部受了重伤的申屠苍此时心中恨极了,没有将仇人手刃,反而被他重伤,若是有那副重甲的是自己,那么他们谁胜谁败还未可知?
首领们看着重伤的大王:“王上,可要将那群铜州人杀了泄愤?”
却见申屠元训斥道:“什么铜州人?那是我们大聊的百姓,就算是那些百姓现在还不认我们大聊,早晚也会认的,本王不过是出了一个计策引出那个陆兰锖罢了,可惜没有杀死他,真是可惜。”
看着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大王,首领们也不敢多说,老老实实听训。
而此时的大巍京城,正在朝堂上的贺疏舟每日都要打开几次陆兰锖的人物面板,这日打开却发现陆兰锖的健康值掉了百分之五。
【陆兰锖的健康值怎么掉了百分之五,难道是受伤了?】
大臣们也是知道这个健康值是怎么一回事,有次陛下闲来无事查看他们的状态值,发现兵部侍郎的健康值掉了百分之十,连忙一问,才知道兵部侍郎昨夜吃坏了肚子。
安宁王掉了百分之五的健康值,就算是真受了伤,怕也只是一条小小的口子,要是晚点去看大夫,怕是已经好了。
陛下您何至于心声中如此焦急忧虑?
却见他们的陛下眉头紧皱,
“少工监监司庄才英。”
庄才英连忙应道:“臣在。”
贺疏舟:“火炮司的火炮造了多少了?”
庄才英:“启奏陛下,如今火炮司造了火炮一百五十门,火炮炮弹一万三千发,手榴弹两万余发。”
贺疏舟在心中算了一番,“已经够了,调一百门火炮,一万枚火炮炮弹,一万二千枚手榴弹,和朕的三万禁军,朕要御驾亲征。”
【陆兰锖那家伙,还好意思称自己为大巍战神呢?就知道让自己受伤。】
【还得是朕亲自把聊国人打趴下。】
御史大夫连忙站出来:“陛下使不得啊,边关有了安宁王就已经足够了,京城还要陛下您的坐镇啊,为了陛下您的安全,为了整个大巍,陛下您可不要胡闹啊?”
贺疏舟虽然听过无数次御史大夫的劝谏,却从没有听见过他的语气如此焦急,不过他也知道御史大夫是为了他着想。
底下的朝臣们也纷纷应和劝谏,生怕他是一时兴起御驾亲征。
“爱卿们的担忧也不无道理,明日就到京郊的天光观早朝吧,那时爱卿们就知道朕不是一时兴起了。”
听到陛下这么说,群臣们这才放下了一点心,陛下怕是又捣鼓出什么好东西了,不是一时兴起,若真的有能打败聊国的大杀器,他们也不是不能让陛下御驾亲征,毕竟陛下若是御驾亲征成功积攒了威望,获得大量民心,也能从仙界得到更多的好东西。
退朝时百官们却见钱相脸色十分难看,连忙问道,
“钱相,您怎么呢?”
钱之荣面色铁青,挤出一句话来,
“那个安宁王简直是祸国妖王,太后娘娘到底看没看到那本书?”
第70章
满朝文武看着对面山上刚刚被轰出来的一个大洞, 又看着旁边还有数个类似的大洞,总算知道近几个月以来京郊天光观有仙人渡劫飞升的谣言是怎么来的了?
看着跟几月前的他一样要扶着下巴,才不至于惊掉下巴的大臣们,贺疏舟微微一笑,
“爱卿们, 见到这个大炮,你们总算知道了朕微服出访不是心血来潮吧?”
枢密使小心问道:“陛下, 您把仙界的武器带到凡间, 不会有什么惩罚吧?”
御史大夫:“陛下, 我们慢慢来也行的,您可不要因为大巍了耽误了您的修行啊?”
工部侍郎:“陛下您的修行要紧, 要是为了我们而再下凡历劫几世,可怎么办啊?”
贺疏舟扶住额头,那天为了解释起来不麻烦, 顺嘴说了一句仙界带来的织布机,这些大臣们更加坚信他是仙人下凡了,而且脑补的也越来越多了。
凭空给他编出一个仙界来, 还编得有条有理的。
礼部尚书:“陛下您下凡历劫, 要是违反了天条,下一世当不成皇上了可怎么办啊?”
大臣们:“对呀,陛下您天生就是帝王命,生生世世要当帝王的, 在天上是帝君, 在地上也是帝王, 有我们一百零八星宿辅助。”
少工监火炮司少监房奇略:“没事哒没事哒, 陛下就算下一世做乞丐,我们也一定要把陛下奉为帮主。”
贺疏舟气得说不出话来, 指着房奇略:“你?”
大臣们这才仔细观察这位造出神物的少工监火炮司少监,又看看同样因造出神物和发现神理而受到陛下重视的曲庆和施姚,唉,难怪人家是三品官,他只是五品官啊。
能把能说会道,长期把我们噎得说不出话来的陛下气得脑袋疼,也是一个人才。
有了这等神物,大臣们也觉得陛下想要御驾亲征也行,能积攒威望,就算是聊国的骑兵再厉害,也不过是肉体凡胎,如何经得起这神物大炮一炮。
于是定在三日后出发,御驾亲征,贺疏舟带了一半的大臣跟着。
贺疏舟本想着跟上次一样,将能力出众,忠诚度又极高的钱相留在京城。
却没想到这老头哭得泪如雨下,涕泗横流,也不管什么文人风骨了,死活要跟着,非说上次就是因为他没有跟着,才让贺疏舟遇到了危险。
贺疏舟无奈,老小孩啊老小孩,真的跟孩子一样,出去玩,总不能上次没带人家,这次也不带吧,那钱相不得伤心死。
只得将六部侍郎都留在了京城,而六部侍郎知道因为钱相坚持要去,他们不得不全都留在京城,这三天里,有悄悄给钱相的水里下泻药的,有画个圈圈诅咒他的,总之就希望他这三天生一场不方便出行的小病。
谁知道钱之荣早有预料,这三天里都喝自带的水,见到被他牵连的六部侍郎躲得比谁都远,成功健健康康地登上了前往幽州的马车。
而送他们离开的大臣们,心中无一不在呐喊着。
留守大臣:陛下没有我们的日子要好好照顾自己!
陛下你带我们走吧!
陛下没有你我们可怎么活啊!
陛下!!!
此时镇守幽州的陆兰锖也收到了陛下要御驾亲征的消息,他是既欣喜又担忧。
欣喜的是本以为要打完这仗,或许一两年后才能再见到陛下,谁知与陛下刚刚分别几个月,就又要再次相见了,想必陛下已经考虑好了,希望能给他一个想要的答复。
底下的将领们也知道了陛下要御驾亲征,估计一月以后就到达凉州。
可陛下只带了三万禁军,这禁军只有一万是骑兵,还有两万步兵,跟聊国的三十万铁骑比起来简直就是杯水车薪,也不知小皇上来边关做什么。
为了民心,为了史书上好看,也没必要吧,他们面对的可是孤注一掷,没的吃的必须劫掠他们才能活下去的聊国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本以为王爷听到陛下要御驾亲征的消息,是不喜的,因为带兵打仗是要天赋和谋略,最害怕的就是外行指导内行,大巍唯一比王爷身份还尊贵的人就是陛下和太后,要是这陛下一来,非要出馊主意,王爷是听还是不听啊,不听违抗君令,听了可能会害死无数军士。
可没想到王爷听到陛下御驾亲征的消息,反而欣喜不已,难道他的心上人真是陛下身边的人,因为心上人要来就如此欣喜,不然还真是说不通啊?
而仍在养伤的聊国大王申屠苍也知道了巍国的皇帝要御驾亲征的消息,本以为要跟聊国人一直僵持下去了,如今已是一月,大聊今年果然有了饥荒,去年雨水不丰,草长得不好,大多数聊人冬日里给牛羊吃的干草都没屯够,若是再攻不下巍国,今年怕是要饿死不少百姓。
到了那个时候,他不得不奋力一搏了,就算是损失重大也在所不惜了。
可没想到峰回路转,在跟幽州凉州并州三州僵持之时,他们巍国的皇帝却一时兴起,要闹着御驾亲征了,还只带了三万禁军,三万禁军中只有一万是骑兵,而且也不是陆兰锖带出来那种精兵,怕是骑射功夫一般,又未经战事洗礼,如何能与他们大聊铁骑相比。
若是他在巍国皇帝抵达幽州之前,截击将他杀了,那巍国一定大乱,那个巍国皇帝既无儿子也无兄弟,听说去年五代以内的堂亲也死的死,或贬为庶人了。
若是巍国皇帝一死,那巍国不得乱上几年,那陆兰锖就算是算无遗策,也得有人听他的不是吗?国家都乱了,谁还愿意听他的呢?
本来他还很遗憾上次派去的杀手没有将巍国皇帝杀死,谁知这又有了机会,这次他再也不会放过巍国皇帝了。
陆兰锖知道聊国大王申屠苍此时已经跟北方三州僵持起来,可如今陛下的到来却成了变数,申屠苍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连忙去信给陛下,让他不要走狭窄山路,以免遇到偷袭埋伏。
也希望陛下派途经的青州的府兵相随保护,不能只靠三万禁军。聊国骑兵兵强马壮,就算是申屠苍只派一万骑兵来截击,怕是三万禁军也对付不了,直把禁军首领方吾宁气得吃不下饭。
他们禁军虽然没有打过仗,但也是日日勤练,如何将他们说得跟少爷兵一样。
此时凉州城、并州城和幽州城都已被聊军围困,而并州城和幽州城周边小城的守兵也不能擅离职守,如今只有幽州城外的数十个小城中各有四千兵,可为了守城,最多一城只能调两千兵,最多只能调两万兵前往青州保护陛下,而且这些守兵分散于各个小城之中,怕是没有申屠苍的人马到得早。
想到这里,陆兰锖本来欣喜的心情又沉重起来,若是陛下平安,就算是数年不见他也可以忍受,可让陛下犯险,他是万万不能承受的,陛下为何要在出发之后才来信给他,是因为知道自己不会同意吗?
没想到陆兰锖飞鸽给贺疏舟传的信,贺疏舟一条没听,反而让他别管,说自己有大杀器,气得陆兰锖一天没吃下饭,又愁得睡不着觉,没想到他陆兰锖自诩算无遗策,却栽倒在了他们这个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的陛下身上,没料到自己会爱上陛下,没料到陛下会御驾亲征,没料到陛下根本就不听自己的建议。
他十七岁以后的人生,向来在自己的谋划之中,却没想到会出现陛下这个意外,不过,他甘之如饴。
翌日,身在幽州的将领们发现,他们算无遗策的王爷,在夜里独自骑着马,通过一个只有五品以上的将军们才知道的暗道,离开幽州城了,留信说是让他们守好幽州城,他召集幽州十个小城内的两万守兵,去保护陛下。
丁副官急得团团转,“王爷怎会如此?王爷不是这般鲁莽的人啊?”
却见有一将领随口一说:“理智和计谋那是对敌人的,对心上之人只有鲁莽和冲动,若是你的段遥此时正在御驾亲征的队伍里,你急不急,你想不想半夜跑了带兵去保护他。”
丁副官毫不犹豫道:“那当然急了,哪儿还有什么理智可言。”
将领:“那不就结了,王爷的心上人肯定在御驾亲征的队伍里。”
虽然陆兰锖的动作很快,但召集兵马毕竟需要时间,更别说这两万守兵此时分散在十座小城里。
而申屠苍直接派了三万幽州驻扎的中路大军,以最快的速度去截杀巍国的皇帝。
就在双方人马争分夺秒之时,此时巍国相邻的夕国和越国也知道了巍国皇帝御驾亲征的消息。
越国王宫。
越国的丞相:“王上,此时巍国的大部分兵力都被聊国拖住,而他们的皇帝也御驾亲征前往了聊国,此时正是他们鹬蚌相争,我们渔翁得利之时。”
越国王上:“丞相,你是说此时我们也派兵攻打巍国,顺便扩大自己的领土,趁巍国之危从巍国身上咬下一大块肉来。”
丞相:“臣正是这个意思,今年聊国闹饥荒,他们就算是孤注一掷,也要将巍国的至少三州拿下,若是顺利,他们甚至会攻下整个巍国。”
“若是我们趁这个时候,进攻巍国,巍国几面夹击,腹背受敌,一定能将我们边境附近的交邕拿下,而聊国攻下整个巍国之时,怕是已经疲惫不堪,不愿再战,我们若是那时再向聊国俯首称臣,聊国也一定愿意收下这个属国,而我们就不费吹灰之力,将领土扩大了一倍。”
越国大王却又几分犹豫,“可若是巍国尚有余力,转头攻打我们,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可怎么办?”
丞相:“陛下,不只是我们,还有我们的邻国夕国也打算在此时攻打巍国的益州,而海国此时也打算趁火打劫攻打巍国的岭南,此时巍国受四方合击,如何还有余力,他们只顾得上聊国,顾不上我们了。”
越国大王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丞相接着劝道:“王上,您喜爱的巍国玻璃和精油,还有他们削铁如泥的武器,还有交邕种的亩产千斤的土豆,您去年可是为了买巍国的东西花了上百万两银子,而整个越国上层更是花费了数百万两银子,而他们的武器和土豆更是不愿意卖给我们。”
“若是我们拿下交邕,玻璃和精油也不必您花大价钱买了,他们的武器和良种也唾手可得。”
越国大王听到这里,终于下定决心,打算乘此机会攻打巍国。
离巍国有一海相隔的海国,本就常常劫掠绑架巍国在海上的渔船,而巍国的海军很弱,也拿他们毫无办法,此时海国与越国,夕国商量好了,共同进攻巍国,跟聊国一起分巍国的肉,在聊国攻下巍国之时赶紧滑跪,臣服聊国,聊国人经过一场大战,想必也不愿再打,拿下巍国大部分土地也要休整一番。
若是他们海国趁此拿下岭南,他们海国在大陆上也有了一块飞地,凭什么巍国这么多年能占据大陆最肥沃丰饶的土地,而他们海国却只有拥有贫瘠狭长,连粮食都长不好的土地。
若是他们海国有了一块岭南的飞地,他们海国也有了吃不完的粮食,以后他们的孩子也不会跟他们一样长不高,他们海国以后就能脱掉倭国的称号。
于是越国和夕国,还有海国,都派了兵马,在巍国与聊国僵持之际,趁火打劫,打算分巍国一杯羹,毕竟巍国的土地向来是最丰饶肥沃的,孱弱不堪的巍国人,凭什么拥有这么好的土地,此时已不是巍国的强盛之时,那时他们不得不臣服于巍国,每年派使臣向巍国进献贡品,将巍国称为天朝上国。
自从百年前巍国败给聊国丢了一州之后,他们三国就再也不愿臣服于巍国了,进献贡品也是百年未有过了。
天朝上国,凭巍国也配?
海国是最先进攻巍国的,他们跟巍国之战,近几十年来一直是占上风的,而且巍国海军根本无法远航,所以也无法追击他们,他们向来是打了就跑,巍国海军拿他们毫无办法。
此时海国派出了几乎所有的海船,直奔巍国岭南而去。
当然,巍国的海军也早有预料,巍国的百艘战船也在那里等着他们,不过对上他们足足三百艘的战船,也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
海国将领荒木海准备用他们更坚固的船直接撞击巍国的战船,凭以往的经验,巍国的战船一定会损毁,而他们的战船也不过是受点轻伤罢了。
却没想到他们在离巍国战船百丈远的时候,发现巍国的战船中有三十艘战船上有一个黑黢黢的铁疙瘩,不知为何物?
荒木海看着这些铁疙瘩,不知为何心中竟然升起了一股恐惧之意,总觉得那个铁疙瘩不是什么好东西,巍国的皇帝据说是什么仙人下凡,从仙界拿了不少好东西给巍国,他虽是不信巍国皇帝是仙人下凡,但也用过巍国皇帝捣鼓出的玻璃和精油,知道巍国皇帝确实是有两分本事的。
可玻璃与精油又不能打仗,所以他也不认为巍国皇帝的本事会用在巍国海军上。
可这个黑黢黢的铁疙瘩到底是什么?
随着他们离巍国的战船越来越近,这个铁疙瘩竟然被调转了方向,直直地对着他们。
大巍海军将领荆建看着到了射程以内的海国战船,连忙下令。
“开炮。”
海国将领荒木海见巍国的将领摆了一下手,然后旁边的一个士兵就将一个圆东西点燃,放进来那个铁疙瘩里面,同时三十个铁疙瘩都被放进去一个圆东西,虽然不知道巍国到底在做什么,但深深的不安感促使他毫不犹豫地下了命令。
“撤退,调转船头,撤退。”
他话音刚落,那个圆东西就从那个铁疙瘩里飞了出来,而前往的方向正是他们的战船。
他知道了,那个巍国皇帝不知道使了什么法术,可以让东西飞起来,以此来将他们的战船打破一个洞。
可他们海国的造船技术可比巍国好得多,他们的战船是双层的,就算是第一层破了,第二层也能保他们平安,想到这里,荒木海微微松了一口气。
“全体蹲下躲避,不要被那个东西打中,我们的船不会有事。”
果然如他所料,这个圆东西只击中了他们十艘船。没关系,就算如此他们的战船也只是受了点皮外伤罢了。
突然,在圆东西击中他们的战船的同时,轰天震地,剧烈的声音从击中的战船传来,火光四射,烟尘滚滚,等浓烟散去,荒木海发现被击中的战船直接被炸掉了半个船身,而水面上漂浮着无数的残渣和残肢,而剩下的半艘战船也慢慢地沉了下去。
荒木海意识到这根本不是什么简单的破船之物,这是能劈山破海的神物,没想到巍国传言他们的皇帝是神仙下凡竟然是真的,他们竟然如此愚蠢跟一个真正的仙人作对。
此仗已经大败,荒木海赶紧让所有战船撤退,可调转船头需要时间,巍国战船的铁疙瘩又装了一枚圆东西进去了,新的圆东西又朝他们射来。
等到荒木海离开巍国战船的射程之外时,他们的三百艘战船已经被击沉了五十艘。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失败,跟仙人斗,就算是四国同时发难,有了那等神物,巍国怕是也能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