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天师的鬼王室友by行云渡
行云渡  发于:2024年0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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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秋白拧紧了眉头,就在他打算再仔细的辨认一番的时候,他的余光当中突然瞥见了一个黑影。
他低下头看向地面,就见肉包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此时正用着他的那两只前爪挠着门。
梁秋白:“你这个......”
他叹了一口气,蹲下身将这只死缠烂打的猫从门上扒拉了下来。
梁秋白给猫咪顺了顺有些炸毛的毛,就在这时,面前卧室的门内突然又传出来‘咚’的一声响。
这声音比敲门的声音大,却又像是重物砸门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回荡在略显有些安静的厅室内,显得十分的诡异。
林不殊:“什么声音?”
梁秋白的身子僵了几分,他的一双眼睛盯着眼前从卧室当中逸散而出的阴气,面上挤出了一丝笑,“是肉包在挠门。”
林不殊:“肉包?”
不等林不殊端着蛋糕从厨房内走出来,梁秋白就沉着一张脸推开了卧室的门走了进去。
等到林不殊从卧室内走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客厅内紧闭着的房门以及被门外那只被惨兮兮抛弃掉的猫咪。
至于声音......好像又消失了。
林不殊教训了一顿猫咪,就端着手中切好的红丝绒蛋糕走到梁秋白的卧室门口,抬手敲了敲门,“亲爱的,出来吃蛋糕了。”
屋内没人回应。
林不殊站在门外刚要再敲敲门,屋内却是突然传来‘咚咚咚’几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力道之大,林不殊的手指贴靠在门上的时候仿佛是能感受到大门的颤动。
他将手默默的从门上拿开,他刚要出声,眼前紧闭着的房门就被人给打开来。
门外,微暗的光拢在梁秋白的脸上。
只见那张平日里因常年不见阳光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上此时染了几分红,额间的银色碎发被汗水打湿,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刚刚在房里经过了一番剧烈的运动。
林不殊将视线从梁秋白的脸上移开,端着手中的盘子探头朝着屋子里看了一眼,“你这是......”
梁秋白压下了心头的火气,他笑着将手撑在一旁的门框上,挡住了林不殊向屋内窥探的视线,“没事,就是……闲来无事......饭前做做运动。”
林不殊:“蛋糕。”
梁秋白:“谢了。”
他关门就走,林不殊却是出声叫住了他,“对了,刚刚医院那边来了电话,我一会儿需要过去一趟,今晚就不回来了。”
他正发愁怎么处理尸体。
这人一走,倒是方便了他做事。
梁秋白挑眉:“行,走吧。”
梁秋白说完这句话,又看了一眼手里明显较大块的蛋糕,随后良心有些不安的冲着人又补充了一句:“那......路上注意安全。”
林不殊轻笑了一声:“亲爱的,那你早点睡,有事给我打电话。”
梁秋白的太阳穴突突突的跳了跳,他站在原地忍了半晌,赏了对方一个字:“滚。”
梁秋白将卧室的房门‘砰’的关上。
他端着手里的蛋糕边吃边朝着屋子里走,一抬眼就看见那两具贴靠着墙壁老老实实站着的尸体。
还真是欠收拾。
这下被揍了一顿,倒是老实了。
梁秋白盯着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有点倒胃口,他走过去掰过尸体的脸让它们面壁思过,他这才心情较好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享受着手里的美味。
稍甜的口感配上奶油的厚度会让梁秋白的心情变得愉悦,也会让他集中注意力思考。
他看着眼前的两具尸体,陷入了沉思。
一具尸体的尸变最少也需要在七天时间,到第七天的时候怨气重的尸体的魂魄会在‘头七’那日重新回到躯壳,而这样的尸体会被称为‘尸魂’也就是鬼界最低等的鬼。
可现在距离人的死亡才不过一天,两具尸体却都已经有要尸变的迹象,现如今静下心来仔细想想的话,梁秋白突然觉得江婷那个恶,似乎并不具备能让尸体加速恶化的这个能力。
反倒是他所感受到的那个凶......
这让梁秋白不得不想到了孙慧与别人不同的死亡时间。
梁秋白将手中的蛋糕放下微微垂眸,他就看见孙慧的尸体下面比周莉莉的尸体汇聚多了一滩子血水。
他站起身走到两具尸体前分别查验了伤口。
两具尸体身上均有被解剖过的痕迹,想来应是法医在此之前已经做了法医鉴定,但是行动处的那群法医到底能不能看出非正常死亡的痕迹就不得而知了。
梁秋白现在也无法查看行动处那边调查结果,就只能自己上手去看。
在观察了两具尸体之后,梁秋白突然发现,这两具尸体虽然全身上下都有因坠楼而造成的骨骼损伤,但孙慧的死因却并非坠楼,而是死于头骨碎裂。
地上的这滩子血水便是从头部骨裂的缝隙当中流出来的。
这件事当中存在于另外一只搭顺风车杀人的凶。
梁秋白直起身,就听见门外林不殊从家里离开的声音。
他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就掏出手机给胖子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之后,胖子那边现场的声音显得有些嘈杂,像是正在外面。
梁秋白看了一眼时间,就发现此时正是下午的4-5点之间,他将视线抽回冲着胖子问出声来,“那鬼抓到了吗?”
胖子:“抓到了。”
胖子有些乐呵的再次开口:“有我们处长亲自出马还有什么抓不到的鬼。”
不过就是一只恶而已。
梁秋白想着顾清河那张死人脸就嗤了一声。
胖子:“对了,沈哥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梁秋白插着腰站在原地,将目光落在了面前的两具尸体身上,“过来帮我一个忙。”
胖子:“您可太客气了。”
胖子:“什么事您尽管跟我说。”
梁秋白正准备出声,他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稍显急切的声音。
“组长不好了,经世医院......经世医院那边,周莉莉和孙慧的尸体都不见了。”
胖子:“什么?!”
胖子着急忙慌的往外走:“沈哥我这边有点急事,你的事情要不等我……”
梁秋白:“要不,你还是先过来看看吧。”
胖子:“……”

“沈哥,我那边真的有急事......”
梁秋白打开门让人进来,随后就走到一旁倒了一杯水,朝着人抬了抬手,“喝水吗?”
胖子:“......”
梁秋白挑眉:“你不喝我喝。”
胖子十分无奈的唤了人一声:“沈哥。”
梁秋白摩挲着手中的茶杯,靠在身后的桌子上淡淡的问出声,“是经世医院尸体的事情?”
胖子:“你不知道,周莉莉和孙慧的尸体丢了。”
胖子一脸愁容的走到梁秋白的身边,拍了拍手,“你说说,这偌大的医院连两个尸体都看不住,看不住就算了,这尸体早不丢晚不丢,还偏偏在我们把那只鬼抓住的时候丢,这不是专门给人找麻烦吗不是。”
梁秋白朝着卧室看了一眼,挑眉:“嗯,是挺麻烦。”
胖子:“你说这又不是鬼,这偌大的C市,我上哪给他找尸体去。”
梁秋白侧目,“其实,我可以帮你解决。”
胖子顿时来了精神:“您帮我解决?”
梁秋白握着手中的水杯抬了抬下巴:“去我那屋。”
胖子:“啊?你那屋?这是什么招?”
胖子站在原地又重复了一遍,有些不确定的朝着梁秋白又看了一眼,但见梁秋白面上无虞,他压着心中的疑惑推门进去。
梁秋白转过身又倒了一杯水,杯中的水尚未接满,他就听见胖子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我操他大爷!”
梁秋白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
他将手中的水壶放下,就看见胖子火急火燎的从那房间当中走了出来,“这......这两具尸体怎么会在你这儿?”
梁秋白:“好问题。”
梁秋白:“我其实也很想知道你们行动组带走的东西,现在为什么会在我这儿,你不知道......我快被吓死了。”
梁秋白撇了人一眼,喝了一口水压了压惊。
胖子:“......”
胖子:“大爷,祖宗,您快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秋白将事情的经过同人讲了一遍。
胖子皱紧了眉头:“你是说,这件事当中还有一只顺风车杀人的凶,孙慧是它杀掉的?在两具尸体也是它弄来的?”
梁秋白不置可否。
胖子走进屋又检查了一番尸体,拖着下巴又走了回来,嘶了一声,“这两个尸体刚来你这儿,我们就接到消息说是经世医院的尸体丢了。”
胖子:“难不成我们行动处还有这群鬼东西的内应不成?还有……那只鬼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难不成是栽赃?”
梁秋白:“栽赃,拖延,或者......它还有别的打算。”
胖子:“那现在怎么办?”
梁秋白:“把尸体送回去。”
胖子:“你不会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两具尸体给......”
梁秋白:“去哪啊?”
梁秋白伸手将欲临阵脱逃的人给揪了回来:“你们行动组的人赔我精神损失费了吗?就想走?”
胖子:“那个......沈哥,我想起来队里还有事,要不......”
胖子朝着梁秋白那仿佛是要杀人的眼神看了一眼,咽了一口唾沫,“行,我帮。”
“沈哥,都装车里了。”
胖子搬两具尸体下来可没把自己给累死,他气喘吁吁的拍了拍手,一抬眼就看见了那个站在路边的祖宗。
梁秋白此时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浑身上下拢在那浓郁的夜色当中。那张精致的脸上拢在暗处有些看不清表情。
胖子仰头看了一眼天,冲着人道:“这外面下了雨,要不您还是回去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行。”
梁秋白却是抄着兜走上前:“我跟你一块去。”
胖子看着人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赶忙绕到另外一侧开车,“我看您脸色不怎么好,要不您就别跟这一块去了。”
梁秋白:“我没事。”
梁秋白偏头:“开车。”
胖子当即不敢再多问,开着车朝着经世医院的方向走了过去。
晚间的时候下了雨,交通变得稍显拥挤。
湿冷的空气仿佛带着一股子令人作呕的腥味,透过窗户一点点的钻了进来,侵入皮肤,丝丝缕缕的缠绕着身躯,带着一股子粘腻潮湿的触感。
梁秋白拧紧了眉头,整个人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
胖子:“坏了。”
胖子挂断电话,看向梁秋白,“刚刚接到电话,处长也过去了。”
梁秋白慢慢睁开双眼:“顾清河?”
胖子:“我本来将这件事压下来了,现在不知道是哪个龟孙子泄露了消息。”
“操,难不成行动处真有内鬼?”
胖子看了一眼面前有些拥挤的车辆,焦急的用手指敲了敲方向盘,“怎么前面好像又堵上了车……”
梁秋白:“换条路,赶时间。”
胖子一咬牙打了方向盘就朝着一旁的小路拐了进去,“现在我们只能期望于是我们先一步到达经世医院。”
梁秋白没有说话,而是垂眸沉思了片刻。
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到此,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难道是他漏掉了什么线索?
两个人到达经世医院的时候,差不多是半个小时以后。
医院门口有胖子的人接应,几个人迅速将尸体抬到病床上,推着病床就朝着医院里面走,梁秋白走在最后面,抬头朝着医院看了一眼。
经世医院是C市最好的一家综合性的三甲医院,医院里有国内首屈一指的专家和大夫,而他的那位室友也是在这家医院上的班。
而此次‘6·25案件’,周莉莉和孙慧的尸体便是经法医解剖确认死亡原因之后被存放在了这里。
按理来说,这里的安保系统应该非常严格,但是现在尸体却是平白无故的丢了。
今夜的天因下雨变得有些暗,而医院的阴气往往会比普通的地方要强上许多,那只鬼若是想要藏匿,恐怕会容易许多。
梁秋白将视线抽了回来,余光之中他就看见身后有几辆警车从路边直接拐了进来。
警车灯光闪烁,将四周映照的通明。
看样子,是顾清河到了。
他快走了几步上前,刚想出声提醒胖子两句,视线的尽头处他却是看见林不殊穿着白大褂从前方不远处的拐角处走了过来。
这可真是……
前有狼后有虎,把他夹在中央,要了老命了。

梁秋白:“顾清河来了。”
胖子推着手里的病床朝着身后看了一眼:“卧槽,处长是坐火箭来的吗?怎么来得这么快!”
梁秋白:“那边有电梯,你们先下去。”
胖子将转头就要走的人一把拉住:“您干嘛去?”
梁秋白微微抬了抬下巴,看向了不远处那个正在同同事道别的男人,“林不殊就在前面,他好像看见我了。”
胖子赶忙松了手,冲着人飞快地比了比手势:“那你先去,一会儿咱们电话联系。”
梁秋白‘嗯’了一声,见林不殊走了过来,就抄着兜站在原地等他。
林不殊像是刚刚查房出来,手里还拿着病历本和笔。
直到他走到跟前,梁秋白才看见他将手里的病历本写完合起来,将笔别在了白大褂外的口袋上。
梁秋白从未见过他的这位室友平日里工作时候模样,此时整个人看上去倒是比往日多了几分沉稳与严肃。
林不殊:“这么晚了,怎么过来了?”
梁秋白:“不舒服。”
医院内的灯光有些白,映的光下站着的人脸色有些不怎么好。
林不殊拧紧了眉头快步走上前,将手放在了梁秋白的额头上探了探温度,“你看上去的确很疲惫。”
微凉的指尖贴在额头上的那一刻,梁秋白的长睫颤动了两下。
他拢在兜中的手指曲起,身体的本能让他向后撤出去一步,停在了对方身前不远处的地方。
他收回刚刚的话。
这人哪里稳重,明明......轻浮的很。
梁秋白抿紧了唇。
林不殊也不恼,他将手从半空抽了回来,“不烫......”
他曲指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再次道:“不过,你可以跟我说说具体是哪里不舒服。”
他的这位室友并无恶意,相反还带着一丝的关切。
不知道是不是林不殊的声音过于的温柔蛊惑,梁秋白将原本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梁秋白:“头。”
梁秋白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头疼。”
这句话梁秋白倒是没有说谎。
每次复原之术用完之后就会对身体或多或少造成的损伤,大多的时候就会反映在身体疲惫以及头疼上。
林不殊:“头疼的话,成因有很多。”
林不殊仔细的思索了一番,“不过,我可以带你去科室看看。”
他这个头疼,寻常人还真治不了。
四周消毒水的味道让梁秋白有些不喜欢,他本想拒绝,余光之中却是看见大门外带着人走进来的顾清河。
梁秋白当即改了口:“科室怎么走?”
“这边,跟我来。”
林不殊走上前,一把握住了梁秋白的手,不等人拒绝出声就拉着人就朝着一旁走去。
“林不殊你……”
梁秋白看着四周朝着他们这边看过来的人群,他深吸了一口气,索性就由着对方拉着他了。
梁秋白跟着林不殊前脚刚走,顾清河就带着人走了进来。
特别行动处的处长到了,经世医院的院长亲自带着人走上前去。
“清河,你可算来了。”
“这次尸体丢了的这件事吧,的确是我们医院这边相关人员办事不利。不过……事发之后我也已经安排相关人员进行了排查,也在第一时间调取了监控,但是我们的人并未发现凶手,想来应该是……”
顾清河:“你们要是能看见凶手,现在来的就不是我了。”
院长:“是,处理这种事还是清河你们更有经验些。这东西不除掉,我这心里总是毛毛的。”
顾清河扯了扯手上带着的皮质手套,冷着一张脸朝着四周看了一眼,随后就冲着院长直接了当的问出声,“停尸房在哪?”
院长:“楼下,就在负二楼。”
院长招呼着身后的人上前,“那我让人带你们......”
顾清河:“楼下不安全,你的人留在这儿。”
顾清河看向身后自己带来的人:“二组去医院四周查查情况,一组现在跟我……老徐,金石山人呢?”
老徐:“我们组长他......”
停尸房外,胖子让跟来的两个人站外面放风,自己则是推着病床走了进去。
屋内的温度有些低,胖子搓着手在里面走了两圈,方才在一侧的空床上,找到周莉莉和孙慧的名字挂签。
挂签上写着身份与死亡原因,而两个人的死因法医均鉴定为坠楼。
孙慧尸体上的异常,行动处的人竟是没有发现,到底是没发现还是故意隐瞒?
时间不多,胖子没敢耽搁。
他赶忙推着病床过去,将放在上面的尸袋从外面打开来,头顶的白炽灯照耀,胖子正对上一双死不瞑目的双眼。
那双眼睛像是正在盯着他。
“操,吓死我了。”
胖子伸手给人合上,站在原地长舒了一口气,随后他就赶忙将拉锁一拉到底,将那具尸体从里尸袋之中搬了出来放在了一旁挂着对应标签的床上。
胖子:“这尸体怎么感觉比刚刚沉了?”
他靠在一旁喘了一口气,将手放在唇边哈了哈气,“怎么回事,怎么感觉这屋子里连温度都越来越冷了?”
胖子站在原地搓了搓手,等到自己那略微有些僵硬的手指变的灵活一些,方才抬手就去搬另外那具尸体。
就在这时,头顶的白炽灯闪烁了两下,地面上的影子跟着晃动着,忽明忽暗的环境中突然传来嗞拉的电流声,胖子抬头朝着那灯看了一眼,心里变得有些发毛。
这一刻,长久以来的经验几乎是第一时间告诉胖子。
此地......
不宜久留。
胖子朝着四周看了一眼,赶忙将另外那具尸体搬到床上。
做完这一切,他抓起那尸袋团吧团吧就塞到了一旁的病床下,转身就拽着那两个病床,打开停尸间的门走了出去。
“组长,怎么样?”
胖子:“走。”
胖子:“快离开这儿。”
胖子的话刚说完,他就看见面前的两个人抖着嗓子冲着他抬了抬手。
“组长,你身后……”
胖子顺着对方所指的方向微微侧目,结果他就看见一双涂着红色蔻丹的手指就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停尸房的周围十分的安静,略显僵硬的尸体就这么毫无征兆的贴靠在了脊背。
当那冰冷的气息落在耳侧的时候,胖子被激的一个激灵。
身后多了这么一个玩意还让人一时间分辨不出来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胖子站在原地没敢大动,只是用手指一点一点的扯着裤兜向上提,去掏着兜里原本放着的符纸。
面前的两个人看出了胖子的意图,怕打草惊蛇,就站在原地也没敢作声。
走廊内一时间鸦雀无声。
胖子一边观察着身后那东西的动静,一边看着身前两个人给他打手势,就在这时,他看见面前的两个人面色一变。
胖子有些着急的比划了一番。
【怎么回事?】
两个人站在原地没说话,而是看着眼前那张从胖子的身后冒出头来的头,演了一口唾沫。
那是一张脸被血糊着的脸。
随着它的动作,血从人的七窍流淌而出,被血流过的地方皮肤就像是纸糊的似的开始坑洼塌陷,溃败不成。
两个人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有些惊悚的一幕。
“孙......”
“孙......孙慧。”
“孙什么东西?”
胖子没听清两个人结结巴巴在说什么,而是重复了一遍,就在他说话的当口就有血混杂着脑浆流淌在衣服上,胖子还没来得及反应衣服上就流了一大坨。
“操,这是什么玩意!”
腥臭的味道让人作呕,胖子刚想躲,一个冰冷的手指突然落在了他的脖颈处。
胖子呼吸猛地一窒,整个身子就僵在了原地,“那个……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商量。”
他微微垂眸,却是看见一双苍白裹着冰渣子的手正在一点一点的向下滑动到他的心脏处。
真的是要了老命了!
胖子当即低咒了一声一把握住那女人的手腕。
入手一片冰冷,冻的胖子牙齿发颤。
他咬紧牙关转过身来,将从兜里掏出来的符纸迅速给碾开。
就在胖子刚要将符纸贴在面前女尸的脸上的时候,他却是看见女尸的一整张脸都已经被血水给融化,离进看就像是一具无头的尸体。
阴气不断地的从伤口断裂处弥漫而出,胖子的手伸出去几次都没找到下手的地方。
“操,符纸不贴头还能贴哪?”
“这……祖师爷也没教啊。”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胖子情急之下只能单手捏着符纸,口中默念法诀,将符纸贴在了尸体的躯干处。
女尸没了动静。
看来还是有点用的。
胖子一口气还没舒完,胳膊就被身后站着的两个人拉着给扯到了一旁。
“不......不好了。”
“组长,你快看,屋子里的那些尸体竟然都......”
胖子顺着两个人的视线朝着停尸房内看了一眼。
只见停尸房内的尸体此时全部站在了屋子里,就这么看过去乌压压的一片,而那群尸体齐刷刷的看着一个方向……
胖子:“操,这下真捅了鬼的老窝了这是。”
多年的经验让胖子赶忙招呼着人上前去:“快,把这扇门给封了。”
两个人拿着手里仅剩下的符纸赶忙上前帮忙。
然而他们动,那群尸体也动了。
他们就像是一个一个被上了发条的机器,面目呆滞的朝着三个人就扑了上来。
“关门关门!”
胖子将一张明黄色的符纸拍在了大门上。
然而,一张符纸根本不够。
胖子双手死压着门,可门后尸体一个二个扒着门朝着外面挤,力道之大,胖子就算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也被撞得东倒西歪。
时间紧迫。
胖子朝着两侧正在贴着符纸的两个人道急道:“之前让你们练一个二个竟是给我偷懒!”
“还不动作快点!”
两个人皆是出自玄门金家的天师一派,同胖子一样都是主修的符箓。他们当即不敢耽搁,赶忙将剩余的符纸全部贴在了门上。
三十二张符纸此时自成一个阵法,可驱邪避祸。
停尸房内的动静消失了。
胖子累的满头大汗,他整个人倚靠在身后的门上长舒一口气,用手扇了扇风,“现在多久了?”
“差不多过去十五分钟。”
胖子抬手擦了擦额头上溢出来的汗:“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上去。”
就在这时,一道大力突然就从身后袭来。
胖子还没来得及躲,他就被猛的打开的停尸房的大门给撞的倒在走廊一侧的墙壁上。
“组长!”
胖子撑着手臂站起身,“哎呦我的腰……”
他起身就看见其他两个人也正在从地上爬起来,再去看停尸房,只见那群本已经被压制着的尸体正在向外扑来。
胖子面色大变,冲着两个人大喊出声,“跑啊!”
两个人飞快地起身。
胖子伸手拽过走廊内放着的两个病床抵挡,哪知那群尸体竟然比想象当中的厉害,眼看着他们就要跃过那病床杀人,一道银白色的阵法结界突然阻隔在了眼前。
玄门主修阵法的一族,就是青宁顾氏。
胖子顿时乐了。
他转过头去还没看见人就先冲着身后大喊出声,“处长!您可算来了。”
身后寂静的走廊内响起了脚步声。
紧接着,一身着黑色制服面染冷色的男人就从不远处走了下来,那微微抬起的眉眼如鹰狼,锐利如刀。
他抬起的手掌微动,一道阵法便自地面而起,陇于尸体的下方,限制了所有尸体的行动。
顾清河面无表情的站定在原地,将五指收拢,“滚出来。”
在他染着几分冷色的声音当中,胖子就看见停尸房四周的阴气逐渐浓郁,黑色的阴气逐渐朝着一个地方汇聚。
与此同时,而那些已经被限制尸体身上逐渐浮现出了一条血红色的丝线,那些丝线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勾在六万吊顶趴着的那只鬼手里。
神经内科
“从片子来看的话,沈先生的身体……咳咳的确没什么大问题。”
坐在诊室的老大夫年纪有些大了,以至于说两句话就需要喘两下,梁秋白坐在他对面,都生怕对方嘎过去。
梁秋白拧紧了眉头:“那个……要不慢点说,我不着急。”
老大夫看上去有些惶恐。
他朝着坐在一旁的林不殊瞟了一眼,见对方并没有看着这边之后就再次道:“不过沈先生的确看上去有些疲惫,但脉象……哦不片子没什么大问题的话,就有可能就是因为沈先生最近太累了。”
这个结果倒是意料之中,梁秋白毫不意外的冲着人点了点头,“最近可能是有些累着了。”
老大夫:“年轻人要多注意休息啊。”
梁秋白笑道:“一定早睡早起。”
林不殊放下手中拿着的病历本,曲指推了推眼镜,“大夫就不给开点药?”
老大夫看向林不殊:“那个……这药的话……”
梁秋白:“您不如给我开点安神的药吧,我回去吃上一些。”
老大夫:“这……安神的药,哪有鬼……林先生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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