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天师的鬼王室友by行云渡
行云渡  发于:2024年0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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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秋白:“打的就是你,我就问你,会不会说话?”
小鬼委屈极了:"呜呜呜呜,明明是你抢了我的皮球不还给我,还不陪我玩,现在却还反过来打我,有没有天理,呜呜呜呜呜,你惹我生气了,我要宰了你!”
梁秋白抬手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
小鬼被打的疼了赶忙改了口:“呜呜呜呜呜……你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
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抽噎着,不得不冲着人软了态度,“呜呜呜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好好说话。”
梁秋白这才满意的将手里的小鬼丢开,将手里的皮球递还了回去。
小鬼抬手擦了擦眼泪,将皮球抱在怀里,委屈巴巴的开口,“谢谢。”
梁秋白唇边扬起了一抹笑,垂落在身侧的手抬起放在小鬼的头顶拍了拍,“这才乖。”
小鬼冷着一张脸将梁秋白的手从头顶拨开。
他抱着球小跑了回去,笑着仰头看向孙慧,“妈妈,我们回去吧。”
孙慧有些拿不准的抬头看向梁秋白,然而那个青年站在原地却是一句话都没说。
小鬼冲着人递出去手:“妈妈?”
孙慧硬着头皮应了一声,拉着人就朝着外面走。
这小鬼的手被她握在掌心的时候十分的冰凉,根本就不是一个活人的体温。
孙慧心里咯噔一声,三步两回头的朝着梁秋白又看了过去,希望对方在这个时候能说些什么,哪怕一句也好。
梁秋白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直到两个人走到大门口,他方才开了口道:“小鬼,我刚刚好像没有让你走吧?”
小鬼的脚步慢慢的停了下来。
他站在大门的位置望着头顶的冷月,面色阴沉,“原来你早就发现了。”
孙慧脑子里的那根弦在小鬼出声的时候彻底的崩断,她慌忙的松开了那只冰冷的手,掉头就朝着梁秋白跑了过去。
就在孙慧惊呼出声的时候,她的双脚就被什么东西给缠住。
她低头一看就发现是两道不知道何时从地底钻出来的黑气,她尖叫了一声整个人就跌倒在地被那两道黑气给拖拽着朝着身后的围栏冲了过去!
她会死。
她会像周莉莉那个女人一样坠楼而死!
孙慧:“沈先生救我!”
在孙慧的声音出声的那一刹那,梁秋白在这个时候缓步上前。
他伸手轻轻拨动了一番屋内一侧刚刚被他推开压阵的东西,一刹那整个屋子里面的阵法流转,缠裹在孙慧双脚的东西被尽数斩断。
孙慧喘了一口气抬起头,在屋内升腾而起的金光之中,他正对上了梁秋白那张与往日不同面冷若霜的脸。
而梁秋白却是缓步上前,看向了那个站在门口的小鬼,“难怪我没找到,原来你竟然藏在了这里。。”
小鬼:“又是你!”
小鬼收了招式整个人向后退了几步,他跳到了身后的围栏上,回头看着下面的空地,而后将目光落在了孙慧的身上,“不过你拦我也没有用,这个女人她该死。”
梁秋白挑眉,“那南苑小区的那个女人呢?”
小鬼:“她也该死。”
梁秋白垂眸轻笑了一声,“如果她们当真做错了事,自有警署的人出面解决,而且,就算是鬼界法规,一个恶也只能寻仇不能伤害无辜的人,可是你现在……”
梁秋白声音一顿,他缓步走出门看向了那个单手蹲在上面的小鬼,“你现在霸占了对方孩子的身体,是不是有点不怎么讲道理?”
打了两次交道,他就没见这个男人讲过道理!
小鬼有些好笑的看着梁秋白。
“他真的是……小志?”
孙慧跌跌撞撞的从屋内跑了出来,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你这个鬼东西,把小志还给我!”
小鬼并没有理会,而是冲着梁秋白继续道:“你这人,知道的倒是挺多,不过……今天我不想陪你玩了,但作为见面礼,希望你喜欢这个礼物。”
小鬼说完就笑着仰面朝着后方倒了过去。
此处是四楼。
若是摔下去……
孙慧:“小志!!”
梁秋白:“还真是冥顽不灵。”
他敛了神色,一个纵身上前,伸手在半空中写了一道符。
当符箓没入那小鬼的身体里的时候,一道黑气凄厉的尖啸着,挣扎着从那孩子的身体里钻了出来,逃蹿了出去。
眼看着那孩子就要坠下去,梁秋白单手扣着围栏一跃而出,伸手将那孩子捞进了怀里。
他低头朝着怀里的孩子看了一眼,就发现那男孩因为太多阴气入体至今还昏迷未醒,但呼吸均匀,应该并没有什么大碍。
来得及。
梁秋白长舒了一口气。
警车的鸣笛声在楼下响起的时候,梁秋白已经回到了四楼将孩子交还给了孙慧。
孙慧抱着孩子泣不成声的坐在地上,冲着梁秋白道谢出声,“谢谢沈先生,今晚若不是你,我和小志今天晚上就要被那……”
梁秋白将手放在唇上,“嘘。”
他朝着身后赶来的行动组看了一眼,冲着孙慧交待出声,“记住,如果有人问起,就说今晚你们并没有遇见我。”
梁秋白看着孙慧应了声,方才拖着自己有些疲惫的身体起身。他伸手活动了活动酸痛的手臂,在行动组的人到来之前赶回了九楼。
梁秋白轻手轻脚的回了屋,刚打开卧室的门,林不殊就端着水杯从隔壁的卧室里面走了出来。
两个人大眼对小眼的看了半晌,梁秋白有些尴尬的出声道:“那个……你出来倒水?”
林不殊:“亲爱的。”
林不殊握着手里的水杯慵懒的靠在身后的门框上,他伸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丝边框眼镜,看着卧室门前穿戴整齐的梁秋白笑道:“你难不成这是……刚从外面回来?”
梁秋白:“……”

林不殊怕黑,所以客厅里的灯常年会留上一盏。
此时微弱的暖橘色光从一侧拢了过来,映在了对方那张看上去十分英俊斯文的脸上,他此时就穿着一件睡衣,整个人倚靠在卧室的门框上,看上去比白日见到的时候添了几分柔和与慵懒。
梁秋白收紧了放在门把上的手,看向了对方拢在金丝边框后的那双眼睛回答出声,“我看外面有点吵,就想着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屋内静谧柔和,林不殊摩挲着手中的水杯轻‘嗯’了一声,附和道:“的确是有点吵。”
他微微起身将水杯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抬手去拿衣架子上放着的衣服,“还出去吗?我陪你?”
梁秋白困死了,当即拒绝出声:“不去了,回去睡觉。”
林不殊看了一眼梁秋白那张疲惫而又苍白的脸,同人提议道:“你要是睡不着的话要不要......”
不等林不殊把话说完,梁秋白就迈步进了屋,抬手将卧室的门给关了上去。
一扇门,仿佛是隔绝了林不殊那双探究的目光。
梁秋白站在原地长舒了一口气,方才卸下来了全身的防备重新躺回到了床上。
那只鬼今晚受了重伤跑了出去,想来他现在应该是可以睡上个好觉了。
梁秋白心满意足的闭上双眼,果不其然这一夜他都再没有听见耳边传来任何的呓语。
门外,林不殊吃了个闭门羹。
他拎着手中的外套,看向了眼前那扇紧闭着的卧室门,轻笑了一声。
他的这个室友还真是......
林不殊在梁秋白的门外站了好一会儿,待屋内的动静渐渐的归于沉寂,他方才披了衣服将头门打开走了出去。
正如梁秋白说的那样,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行动处的人已经赶到了楼下,警车上的鸣笛声响彻了整个夜空,灯光晃动将楼道映照的通明,四周的声音嘈杂纷乱,惹得楼内的街里邻坊纷纷都推开门走了出去朝着楼下张望。
“怎么回事?”
“警署的人不是白天才走,这大晚上的怎么又来了?难不成是又出了什么事?”
“谁知道呢?不过我刚刚看下午来的那些人好像又去四楼了?”
“四楼?那不是周莉莉死的那个房间?不会是......”
“咦可真是晦气!”
林不殊听着楼下的议论声,唇角微弯。
他迈开步子向前走了两步伸手推了推眼镜,朝着四楼的位置看了一眼。
只见四楼周莉莉的房门大开着,房门外的围栏旁坐着一个孩子和一个女人,那张脸他今天白天的时候见过一次,应是三楼的孙慧。
林不殊盯着那女人多看了两眼,拢了拢身上穿的有些单薄的衣服,转身回了屋。
梁秋白一夜好梦,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心情都好了不少。
他洗漱完推开门出去,迎面就撞上了从外面刚回来的室友。
林不殊:“起了?今天去店里吗?”
梁秋白:“去。”
林不殊:“那过来吃饭。”
“你这是......?”
梁秋白视线下移,一眼就看见了林不殊手里拎着的早餐,“哦想起来了,今天周末,你不用去医院值班?”
林不殊:“不用。”
林不殊冲着人抬了抬手:“豆浆和牛奶你要哪个?”
梁秋白伸手拨了拨头上睡得乱糟糟的银发,随手挑了一个,“豆浆。”
他刚拉开椅子坐到了餐桌前,就看见林不殊将牛奶的杯子推到了他的面前,“喝点这个吧。”
梁秋白曲指碰了碰杯子,发现牛奶还是热的。
这东西不像是买来的,应该是对方早上起来之后热好的,“这是?”
林不殊将筷子递了过来,“昨晚看你没睡好,早上喝点牛奶可以养养精神。”
梁秋白:“我说林大医生,你的职业病这是又犯了?”
林不殊唇角微弯,“我这明明是在关心你。”
梁秋白:“你看我像是没睡好的样子吗?”
林不殊拖着下颌将面前的人上上下下仔细端详了一遍,“嗯,不像......”
他挑眉,在梁秋白的注视之下,就将手里的那杯豆浆推了出去,“那,牛奶还我,你喝这个。”
“给出去的东西哪里还有要回去的道理?”梁秋白不等林不殊起身来拿,就端起桌子上的那杯热牛奶喝了一口。
林不殊:“是。”
林不殊将收抽了回来,靠在身后的椅子背上轻笑了一声:“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个人吃了一会儿饭,梁秋白拿起筷子夹了一根油条就听见窗户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似乎还在,他推开椅子站起身,将一侧的窗户推开了一条缝朝着下面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梁秋白就看见自家单元楼下的警车竟然还没走,行动处的来来往往似乎是比昨天还要热闹。
梁秋白眉头微蹙:“昨晚的事情这是还没处理完吗?”
梁秋白抱着靠在窗台上,捏着手里的油条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道:“行动处的这些人处理事情的效率也太慢了吧,照他们这个速度,我们岂不是至少还要再被烦上一个星期?”
林不殊:“那到不至于,只不过......”
林不殊声音停顿了片刻,微微抬眸看向了那个靠在窗台上的人。
今日的阳光很是明媚,晨光从半开的窗户映照入内,落在了梁秋白的身上,让他整个人显得十分的松散惬意。
林不殊十分不想打破这份祥和的宁静,只不过......
半晌,林不殊曲指推了推眼镜,“孙慧死了。”
梁秋白捏着油条的手指一僵,“孙慧死了?”
他眉头轻蹙,他从窗台上跳了下来,坐回到了餐桌上,“什么时候的事情?”
林不殊:“今天早上警署那边接到报案,说是有人死了,来了之后他们才发现死的那个人是三楼的女主人,名叫孙慧。”
梁秋白:“怎么死的?”
林不殊:“还是坠楼。”
梁秋白:“时间?”
林不殊:“应该是早上。”
梁秋白皱紧了眉头,将手中握着的杯子重重放在了桌子上,“行动处的那群人是死了吗?”
他本以为昨天晚上把那个鬼东西赶了出去,就不会死人了,可没想到孙慧到最后竟然还是死于非命。
这让梁秋白不得不想到了昨晚那个小鬼在围栏上说的话。
昨夜经过他的一番试探,发现那鬼并不杀他。
依照鬼界对于鬼的规矩,只有恶鬼以下的级别才能只对复仇的对象动手,而昨夜那小鬼不杀他,就是因为他并不是对方的复仇对象。那么孙慧现如今既然死了,就证明,包括周莉莉在内,孙慧应该也是对方的寻仇对象。
南苑小区与幸福小区,三起事故发生的地点接近,死亡原因均系于坠楼,当事人又都是女人。
这一切都是巧合还是......
还有那张被周莉莉藏起来的毕业照......
不对,有一处不同。
三起事故发生在三天,但只有前两个当事人的遭袭的时间是在下午3-4点左右,而孙慧的这一起是在早上。
看上去倒像是有点......等不及了。
这个小兔崽子。
梁秋白将手中的筷子放下,撑着手臂站起身,“我先走了。”
林不殊:“不吃了?”
梁秋白抬手捞起沙发上丢的外套,冲着身后的男人挥了挥手,“不吃了。”
梁秋白抄着兜出了门,探头朝着楼下的情况看了一眼。
大约是因为事故连着发生了三天,今天行动处的人来了不少。
梁秋白仔细看了看,就发现行动处的人大约分成了三队人马,一部分去重新查了四楼周莉莉的房间,一部分去了三楼孙慧屋子,而另外的一部分则是去挨个楼层盘问了一番这两天的情况,再看楼下的尸体此时已经被家属认领之后运走了。
这让梁秋白想检查尸体都泡了汤。
他站在围栏旁沉思了片刻,就看见胖子神色匆匆的赶来,招呼着行动处的人维持现场秩序。
看那脸色,像是昨天一晚上都没睡好,以至于这张脸上的怨气看着比昨夜的鬼都重。
梁秋白摇了摇头。
胖子就在这时似有所觉的仰头看,梁秋白怕被人看见,就将身子抽了回来抬手将兜帽扣在头上,转身下了楼梯。
“我听说昨天她们两个不是吵了一架吗?周莉莉死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孙慧那个女人在背后做的手脚,可没想到这才过了一个晚上孙慧也死了,你说说这叫什么事。”
“可不是,一星期之内三起命案,还都是跳楼,你说说这凶手是谁?我总感觉这事儿邪乎的很呐。”
“南苑小区那事不是说是......是......鬼吗?”
“真的假的,你这一说说的我脊背发凉......不行还真是晦气我得去我堂姐住两天。”
梁秋白从一侧的楼梯下到四楼的时候就听见拐角处一群邻居在那说闲话,他听了一会儿就压了压带着的兜帽,抄着兜从几个人身前旁若无人的走了过去。
白天,四楼的空气好上了不少,也没有昨晚看上去阴气浓郁,让人压抑。
梁秋白的脚步没停,一路从四楼的一端走到了楼道的另外一端,路过周莉莉房间的时候,他脚步稍稍放缓了几分朝着一侧看了过去。
行动处的人此时正在房间里做近一步的调查,昨夜地上燃烧的灰烬似乎是被他们给注意到了。
只不过......
“你们快来看看,我找到了一张纸条。”
“什么纸条?”
“纸条上有字,好像跟我们之前在南苑小区见到的一样,里面写着......”
看来是发现他昨晚留在现场的东西了,梁秋白心下稍定移开了视线,快步离开。
事故发生到现在,大概才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三楼新的案发现场,空气里似乎是残存着那只鬼最后留下的气息,只不过这气息似有似无,还有很多别的东西混杂在里面搅扰了原本的味道......
梁秋白又仔细的辨认了一番,眉头轻蹙。
梁秋白天生对鬼的感知力比旁人要强上很多。
昨晚的那只鬼是个恶,像这种级别的鬼,刚刚死,对自身的能力掌控并没有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所以按理来说行踪藏匿不易,但是眼前的这个,气息纷杂,连他竟是也无法第一时间辨别出方向。
这种,只可能有两种情况,要么是这只鬼是凶,但却在他面前藏匿成了恶,要么就是这只恶的背后还有帮手在帮他。
如果是第一种情况的话,这个凶比他想象中的手段要高明上许多,但若是第二种的话......事情恐怕就变的有些复杂了。
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咕噜咕噜滚到了脚边。
梁秋白顿住脚步,低头看了一眼,就发现那是一个皮球,与他昨晚见到的那个一模一样,他慢慢抬起头,视线就落在了那个站在走廊不远处一个年岁不大的孩子身上。
熟悉的一张脸,只不过此时的那双眼睛如晴空一般的澄澈。
孙志方。
孙慧那个要考中学的孩子。
梁秋白将人看了一会儿,那孩子就冲着他跑了过来。
他刚要弯腰伸手去将那球捡起来,那孩子却是先他一步将地上的皮球捡起。
“妈妈说,皮球掉了,要自己捡起来。”
稍显稚嫩的童音落在耳边,梁秋白伸出去的手指微曲。
想到昨夜的事情,他低着头笑了一声。
孙志方:“哥哥,你笑什么?”
孙志方:“是......是我说的不对吗?”
梁秋白站直了身体,伸手揉了揉对方的头,“对,所以你要记住妈妈说的话。”
孙志方抱着手里的皮球仰起头看向梁秋白,“哥哥,他们都说我妈妈死了,这是真的吗?”
这一幕,似乎似曾相识,似是在很久以前也有这样的一个孩子同他问过相同的问题。
梁秋白抿紧了唇,与当年一样,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像年岁这么大的一个孩子去讲起关于父母去世这个话题,就在梁秋白在自己的脑子里挑挑拣拣选了一个不怎么伤人的话时,不远处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小志,你怎么跑到那去了?”
“爸爸不是说让你别乱跑吗?快回来。”
梁秋白朝着声音来处看了一眼,只见孙慧的那位丈夫就站在不远处。
虽然他整个人看上去还是稍显局促,但神态温柔,看上去以后应会是一个好父亲。
“哥哥,我爸爸叫我了。”
梁秋白垂眸,“快回去吧。”
他看着那孩子跑了回去,被那个男人抱起,回了家,他神色微动。
与周莉莉相比,孙慧要幸运得多。
至少,死的时候还会有人认尸,生活虽然也会有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但却有一个恩爱的丈夫和一个懂事的孩子。
梁秋白将视线抽回,压了压兜帽迈步从孙慧家的门前走过。
就在这时,他的身侧走过了一个身穿白色大褂的男人,梁秋白微微侧目看了人一眼,目光从对方的胸牌一扫而过。
经世医院。
这个医院不是林不殊上班的那家医院吗?
算了,反正也不管他的事情。
梁秋白刚想出门去店子里看看,放在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把电话接了听了一会,沉着一张脸转身从这里离开。
此时大概上午九点多,梁秋白站在小区的门外,朝着左右两边看了一眼,随后抄着兜朝着右边所在的南苑小区走了过去。
南苑小区是老城区这片唯一的高档小区,安保严格一点。
梁秋白站在门外的保安亭给人打了个电话,大概等了十几分钟,一个三十岁,长相甜美的女人就从小区里面走了出来。
此人名叫安华蓝,就是前天新闻报道上离奇坠楼的那个女人,也是他的一名主顾,前几天在他那下了一笔单子,让他帮忙解决家中闹鬼的事情。
梁秋白:“安小姐。”
安华蓝快走上前:“沈先生,沈先生你可算来了。”
梁秋白:“安小姐,你的委托已经结束了。你知道,我一个人从不做两次生意。”
安华蓝将人领了进去,边往回走边同人道:“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可是我的事儿好像还没有结束......”
她朝着四周看了一眼,见这附近没什么人之后就压低了声音冲着梁秋白道:“您听说隔壁幸福小区的事情了吗?”
梁秋白:“听说了。”
安华蓝一脸为难的思索了半晌,方才冲着梁秋白开口:“我昨天偷偷去看了一眼……”
梁秋白微微侧目。
原来他在楼下注意到的那个鬼鬼祟祟的黑衣人是她。
安华蓝:“那个……那个死的那两个人其实是我室友。”
梁秋白顿住了脚步,微微侧目看了人一眼,“安华蓝。”
半晌,他叹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宇,“你知道隐瞒实情会出多大的事情吗?”
安华蓝:“沈先生,沈先生,我……我……我不是故意要隐瞒的,我害怕极了,求您救救我。”
梁秋白朝着四周花园里路过的人看了一眼,出声打断了对方的话,“我们上去说。”
安华蓝今年刚刚三十岁,单身,家里十分富有。
她自己则是一名画家,这套南苑小区的房子就是前不久自己花钱全款买下的。
梁秋白双腿交叠靠坐在屋内的皮质沙发上。
他看着客厅内摆放着的一幅巨大的人物肖像图,余光之中就看见安华蓝端了一杯茶走了过来。
安华蓝:“沈先生,请。”
梁秋白将视线移开,手指在沙发的扶手上轻轻敲了几下,“说说看吧。”
安华蓝坐在了一侧,继续开口道:“前天您救了我,我以为那东西跑了之后就不会再回来了,谁知道周莉莉和孙慧都死了,沈先生,那东西它又回来了,它一定是回来了,它会回来找我的,求您,求您一定要救救我。”
梁秋白看着坐在面前妆容精致此时却神色慌张女人,面上无波无澜,半晌,他方才声色轻缓的冲着人出声道:“救你,可以。”
安华蓝长舒了一口气。
梁秋白看着对方的神色却是再次开口道:“但是,我需要你告诉我。”
梁秋白:“人,到底是你们谁杀掉的,亦或者说,那只鬼到底是谁?”

第008章 陈年往事
安华蓝被梁秋白的话吓了一跳,她就像是个上课被老师突然点名的孩子似的,握着沙发的扶手磕磕绊绊的站起身冲着人辩解出声:“我……沈先生,不是我,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站在眼前的安华蓝穿着一件雪白色的珠绣小洋裙子,脖子里带着一条价值不菲的项链。
据梁秋白目前所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安华蓝与另外两名死者家境优渥,但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却只有安华蓝一个人生活过的最为富有,这其中必有问题,但此时梁秋白却并没有在安华蓝的眼中看到任何的异色。
所以初步可以确认,他的这位委托人应当不是凶手。
梁秋白挑眉,他将视线抽了回来,抬手拿起桌子上的水杯:“不用紧张。”
他冲着人抬了抬手,“坐吧,我就只是随口一问。”
安华蓝:“……”
安华蓝垂眸观察着梁秋白面上的表情,抬起手拍了拍胸脯,长舒了一口气,“我说沈先生,你可真把我吓死了,你下次能不能把话说完?”
梁秋白摩挲着手中的杯子没说话,半晌,他冷不丁的突然问道:“那你觉得周莉莉和孙慧两个人谁最有可能?”
梁秋白语出惊人,让刚喝了一口水的安华蓝差点吐出来,“沈先生我说您……”
她叹了一口气拿出卫生纸擦了擦嘴,方才将喉咙里的水咽了下去,她抬头小心翼翼的觑了梁秋白一眼,方才回答出声,“应该也……也不是她们两个。”
她垂着头手指摩挲着手中的杯子,继续道:“其实周莉莉那个人吧,你别看她嘴毒性子又差,给人一股子不饶人的感觉,但她那都是给外人看的,实际上她心眼不坏。”
梁秋白:“你怎么知道?”
安华蓝:“我之前见到过的。”
梁秋白挑眉:“那孙慧呢?”
安华蓝思索了片刻,“孙慧是我们几个当中脾气最好的一个人,不过我跟她关系不熟,所以也不清楚具体是怎么样的。”
梁秋白:“那你跟其他两个人关系怎么样?”
安华蓝收紧了握着杯子的手:“如果你是问当年的话关系……还行。”
梁秋白捕捉到了关键词:“当年?”
安华蓝点了点头,“对,不过后来出了点事情,我们几个后来就分道扬镳了。”
梁秋白换了个姿势,倚靠在了身后的沙发上,“既然如此,说来听听。”
安华蓝捏紧了握着水杯的手。
如果不是最近这件事,她恐怕会把当年那件事情烂在肚子里。
安华蓝坐在沙发上犹豫了半晌,方才将手中的水杯放在桌子上,同梁秋白出声道:“沈先生,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如梁秋白所猜想的一样,安华蓝,周莉莉和孙慧三个人从小家里条件就十分不错,因为安华蓝的父亲与周莉莉的爸爸公司生意上有所往来,所以安华蓝与周莉莉关系走的比较近,与孙慧虽然不怎么熟但也算是平日里见过面的朋友。
18岁那年三个人一起进了市里最好的明川大学读书,后被分到了一个寝室做室友,而宿舍里唯一和她们三个女生不认识的是一个名叫江婷的女生。
江婷家庭条件贫苦,生活拮据,平日里独来独往,心事重与喜欢出来玩的安华蓝她们三个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慢慢的三个人对江婷的行事作风就有些看不惯,但安华蓝是个性子软的不想跟人惹事,但其他俩个就不一样了……
一次偶然的机会,周莉莉与人在班里发生了冲突。
周莉莉这个人长得好,那时候还是学校里的校花,又性子傲,出了事,学校里的男生就替人打抱不平。后来江婷失踪了两天,等回到宿舍的时候,就同周莉莉动了手。那天安华蓝不在,后来回学校的时候,她就听说那天闹得挺凶,还惊动了警署那边的人,但是最后的结果是江婷被校方退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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