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白从床头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此时是凌晨三点。
鬼界没有白天,只有黑夜,时间在这里没有那么明显的分界线,会显得有些漫长,但看手机上日期的话应该已经是一天后的三点了。
这一觉他竟然睡了整整一天,太久了。
梁秋白伸手揉了揉眉宇,将手机丢在床上,重新躺了回去,闭上双眼缓了一会儿。
自打林不殊走后,那些纠缠不休的声音再次出现,他好像已经很久都没睡过这么长时间的觉了。
这一觉睡得有些爽,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浑身上下像是被人打了几拳似的,这脖子也疼,手也酸.......
他是不是漏掉了什么?
梁秋白的脑海当中突然浮现出梦中那一个模糊的身影。
难道.......
指腹揉捏着手腕的力道缓缓停驻,梁秋白猛地坐起身。
借着窗外的光,梁秋白突然看见自己裸露在外的脚踝上多了一道不知名的红痕,他将被子掀开,就发现那红痕顺着自己的小腿盘旋向上最后停驻在了大腿*¥¥#内测,像是一条贪得无厌的蛇。
这样的痕迹绝对不是他自己/睡?出来的,所以,昨晚的事情不是假的。
林不殊的确来过,还趁着他睡觉在他身上为所欲为,完事了。人还跑了。
梁秋白坐在床上,脸都黑了。
旅馆的楼下也不知道在做什么,香味顺着半开的窗户飘了上来,勾的人胃里有些发酸。
梁秋白被气的有些头晕,他扶着额头缓了好一会儿,起身去浴室洗漱,打算下楼先找点东西吃,再找人算账。
然而,梁秋白刚进浴室,里面就传出了暴躁且愤怒的声音。
“操,林不殊!你他妈是狗吗?!”
水龙头里的水哗哗的流着,水珠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没入到敞开的衣服领子里去。
梁秋白双手撑在水池上,面前的镜子里的一张脸上因生气浮出了一抹绯红,比之更红的是身上斑驳的草莓印子,衬得人不凶反倒像是傍晚氤氲的晚霞迷离又暧昧。
“操。”梁秋白朝着水池上锤了一拳,扯过毛巾胡乱的擦了一把脸,摔门下了楼。
木质的楼梯有些老旧,踩在上面还能发出嘎吱嘎吱作响的声音,梁秋白扶着楼梯扶手走了下去,头顶稍微有些刺眼的灯光让梁秋白抬手挡了挡。
“祖宗,您终于醒了。”
方锡的声音让梁秋白眯起了一双眼睛。
昨晚那人能来,多半是两个人狼狈为奸,梁秋白冷哼了一声,将手放下冲着人道:“欸,屋子里的水池塌了。”
方锡:“啊?水池?”
方锡:“怎么塌了?”
梁秋白一步一步的走下楼梯,十分无辜的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不怎么结实吧。”
方锡抽空回话道:“你等我打完这局,我就上去看看。”
旅馆楼下老式的唱片机依旧播放着舒缓的音乐,正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的方锡脖子后面突然起了一层凉意,他将视线从屏幕上移开,抽空朝着梁秋白看了一眼结果就正对上对方那双仿佛是想杀人的眼睛。
方锡咽了一口唾沫:“那个你这是.......”
方锡:“没睡好?起床气?”
梁秋白走上前一屁/股瘫坐在对方的身边的沙发上:“睡好了,睡得无比的好,这都得多亏了方医生给开的药。”
方锡将视线重新落在了手机屏幕上笑道:“那是,那药难搞得很,一次就出三天的量。”
梁秋白靠在沙发上冷哼了一声:“那可真是让他费心了。”
方锡:“你说什么?”
梁秋白将手臂搭在沙发上,微微垂眸:“我说你这手机在这里竟然还有信号?”
方锡:“消消乐,不用网。”
梁秋白凑上前看了一眼,就觉得有些无聊的站起身在这旅馆的大厅里转悠了一圈。
【梦貘:不知道怎么回事这里的东西好像都有股子违和感,尤其是那边那个唱片机。】
【梦貘:按理来说,这里不该有这个东西。】
梁秋白走了过去,垂眸看了一眼。
【梁秋白:还是张黑胶唱片,这音乐......】
【梁秋白:应该是用来维持这间旅馆幻像的。】
【梦貘:我都打算来这里吃苦了,结果鬼界这么个破地方竟然会有这么一个设备齐全的旅馆。】
【梁秋白:想吃苦还不简单,我可以现在把你丢出去历练历练。】
【梦貘:免了。】
【梦貘:我怕我一个没忍住,把这城里的鬼都砍了。】
梁秋白冷哼了一声。
方锡:“打完了,我上去给你看看怎么回事。”
梁秋白转过身来:“对了,有东西吃吗?”
方锡将手机揣进兜里,抬手给人指了指厨房的位置:“厨房里热的有饭,你去看看喜欢吃什么,自己拿,另外.....”
方锡端着桌子上的葡萄起身走到梁秋白跟前:“这是饭后水果。”
盘子里的葡萄晶莹剔透,梁秋白接到手里尝了几颗,发现这葡萄颗颗汁水十分饱满:“这么新鲜,哪来的?”
方锡:“嗯.......”
方锡摸了摸鼻子:“老板让人从外面送的。”
梁秋白垂眸看着手里的葡萄笑了一声:“那他这人脉倒是挺广。”
方锡讪讪地一笑:“开门做生意嘛......”
梁秋白让梦貘出来,朝着对方投喂了一颗。
他看着石雕小兽在脚边跑的欢快,唇角勾了勾,就在这时,梁秋白感受到一道视线落在了他身上,他端着盘子抬起头,冲着方锡问出声:“你这是什么眼神?”
方锡一言难尽的抬手指了指:“你脖子.......”
梁秋白不以为意的将领子向上扯了扯:“没事,昨晚被狗咬了。”
方锡:“.......”
他就说那人昨晚怎么冷不丁跑来,敢情是来偷吃。
难怪出来的时候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方锡冷哼了一声。
梁秋白:“你不是要去楼上吗?”
梁秋白:“快去吧,我去厨房找点吃的。”
方锡脚向前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压低了声音道:“对了,张文宇就在楼上,你小心点别跟人碰见。”
梁秋白拈着葡萄吃了一颗朝着楼上看了一眼,在见楼上那间屋子的窗帘拉起,他弯唇笑了笑:“一会儿我吃完饭出去一趟,你不用跟着,晚上我就回来。”
方锡:“你......”
方锡:“你真回来?”
梁秋白:“那不然呢?”
梁秋白:“鬼界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我还能跑了不成?”
方锡长舒了一口气。
梁秋白神色微动,他突然走上前一步与人拉近了距离,俯身轻笑道:“或者说你害怕我去暗杀了他?”
方锡被戳穿心思有些尴尬的抬起头:“不是......我.......”
梁秋白敛去了面上的笑退后一步冲着人挥了挥手:“上楼修池子去吧。”
方锡张了张口到底是什么都没说,转身上了楼。
梁秋白:“对了,一会儿你记得把鬼界的宠物店发我手机上。”
方锡扒着楼梯看向下:“你去宠物店做什么?”
梁秋白挑眉:“买条链子,回来抓狗。”
方锡:“........”
梁秋白在厨房挑挑拣拣,最后选了一碗牛肉汤面配了两个煎鸡蛋,他端着碗从厨房里走出来的时候,方锡已经去了楼上。
梁秋白坐在椅子上吃面,石雕小兽就跳到桌子上去扒拉白瓷小碗里的葡萄,然而伸出来的爪子还没碰到葡萄就被梁秋白给拍掉,“灵力补多了你就不怕你这破石头炸掉。”
【梦貘:你知道这里面有灵力?】
梁秋白咬了一口碗里的煎蛋:“那不然呢?我自己种的树,我不知道?”
【梦貘:你是说这是你不落山上丢的那颗?】
【梦貘:那棵不是被......】
梁秋白:“一会儿出去看看,看看那棵树被阴绪那孙子种哪了。”
【梦貘:你不是要去宠物店?】
梁秋白:“不耽误。”
梁秋白朝着楼上拉着窗帘的屋子看了一眼:“顺便把这几只老鼠拉出去溜溜。”
梁秋白吃完饭就出去了,大概过了五六个小时才回来。
方锡坐在沙发上玩游戏见对方回来的时候神清气爽,手里还拎着个袋子,反观张家那群人就不怎么好了,一个二个状如死狗,就连张文宇身上都破了几个洞。
能得祖师爷亲自调/教,这群人应该庆幸。
方锡撇了二楼一眼,反倒是有点担心........
对方夫妻俩的小情趣,关他鸟事。
他早晚要去找这两个人要劳务费和精神损失费。
客房里,梁秋白洗了个澡披着浴巾出来,手指将桌子上放着的药拿起看了一眼,随后将瓶子里的药丸倒出藏在了别的瓶子里,随后他抬手擦了擦头,走到了床边拖着下巴问出声:“你说晚上见男朋友穿什么好?”
【梦貘:我觉得.......】
【梦貘:不穿更好。】
梁秋白:“..........”
“我说你这阵法布置的都能困住鬼界那位了吧。”
二楼的客房里,石雕小兽在未画完成的阵法格子里跳着玩,梁秋白蹲在地上一边画图,一边还得避开头顶胡乱飞舞着的剑,他抬手捏住剑身,让自己手里的活停了下来:“那你怎么不说我男朋友就是呢?”
梦貘:“前前前!”
梦貘‘哒哒哒’的跑了过来,扒着梁秋白的膝盖将他捏着剑的手指掰开:“你跟你那死对头谈的下去恋爱?”
梁秋白从一旁将礼物盒子上的彩带条子抽了出来,缠在了眼前这个乱闹的小东西身上。
不等对方挣扎,他就三下五除二将梦貘绑成了个礼物模样,丢进了一旁的盒子里:“有什么不能谈的?如果他愿意在下面的话我也没什么意见。”
梦貘顶着脑袋上的蝴蝶结挣扎着从盒子里爬起身:“那如果不愿意呢?”
梁秋白:“那我俩高低得死一个。”
梦貘:“你放心,他肯定不是。”
梁秋白:“我也希望他不是。”
梁秋白站起身盯着地上的阵法看了一会儿:“这阵真有这么难?”
梦貘:“一会儿改家暴了。”
梁秋白沉吟了片刻:“那我改改。”
梦貘将身上缠着的彩带条子挣开,跑到梁秋白的身边用脚爪子指了指地面:“你.......你把这里改简单点,还有这里,这里.......”
梁秋白停了手,叉着腰看着对方:“这阵再抹下去,方锡都能出去了吧。”
梦貘无所谓的挥了挥爪子:“那就这样吧,反正你也不是真的想把人困死在这里。”
梁秋白冷哼了一声:“他敢爬我的床,我就敢让他有去无回。”
梦貘:“你都打算□□了他还能不为所动?”
梁秋白挑眉:“那你猜他为什么叫林怂怂?”
梦貘一噎:“那要不你还是别穿了?”
梁秋白将衬衣的扣子又向下解了几颗:“你懂什么?”
梁秋白:“像这种半遮半掩,衣衫不整,欲盖弥彰的感觉才对味。”
梦貘:“我觉得你这几年没少看小视频。”
梁秋白:“........”
梦貘扒着梁秋白的腿,眨了眨眼睛:“那你们晚上需要提供免费的浪漫梦境体验活动吗?”
梁秋白揪着耳朵将梦貘提了起来:“我看你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梦貘踢腾了两下:“我这是为你们好,我有错吗?!”
梦貘:“你让我看!我怨念也不会这么深!”
梁秋白拉开门连灵带剑一块丢了出去:“自己找地方呆着去。”
梦貘:“这才几点?”
梁秋白:“那搞不好我们心有灵犀~”
他看就是两个神经病!
梦貘恶心的将昨晚吃的美梦泡泡都吐了出来。
梁秋白回答它的就是‘砰’的一声的关门声。
梦貘吃了个闭门羹。
客房的屋子里只剩下梁秋白一个人,他走到玄关处将头顶的灯给关了。
没了光线,地上的阵法消失在了阴影里,梁秋白抱着手臂将屋子里里外外最后检查了一遍,最后对自己今晚瓮中捉鬼的计划表示十分的满意。
他就不信狗东西今晚不来。
只要来了......
梁秋白的手指勾起桌子上放着的皮质项圈,冷哼了一声。
“老板,来几碗面。”
“多加点辣。”
楼下传来了几句熟悉的对话声,梁秋白勾开窗帘向下看了一眼,就瞧见张文宇正带着剩余的几个张家人在楼下吃饭。这群人胡子拉碴,不修边幅,在鬼界待了两天已经同当初在青宁见到的时候截然不同。
梁秋白手指在窗台上轻轻敲动着,等人吃完走了,他这才将窗帘拉上,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坐了进去。
屋内十分的静谧,梁秋白靠在床头玩了一会儿手机就困了,他撑着手臂刚要躺下,在低头撇见自己身上的衣服后,抬手将衬衣的扣子又向下解开了一颗。
最后深V的领子直接开到了腰,大片的胸膛像是上好的美玉,隐在昏暗的光线下莹润出淡淡地粉。
人在夜晚睡觉的时候是最不设防的时候,以至于梁秋白躺在床上刚闭上了双眼,藏匿在四周的影子又开始蠢蠢欲动。
它们一点点的向着床边聚集,像潮水一般的挤占掉四周大部分的空间,在见人并未察觉之后,贪婪而染着欲望的双眸死死的盯着床上的人,像是在看一盘秀色可餐的食物。
对于鬼来说,人类的灵魂固然美味,但是梁秋白的灵魂对于它们而言却是大补。
梁秋白天生身负神明才拥有的修复之力,灵魂会比普通人要更为特殊一些,但是梁秋白早年间灵魂有损,魂体上残留着被鬼侵蚀过留下的痕迹,这种东西就像是标记,让鬼趋之若鹜,也会让人的灵魂日日被蚕食,深陷于那一段的梦魇里,日日不得安寝。
本来这件事随着梁秋白的修为加深并不会产生多大的影响,但是几百年前那一场大战之后,梁秋白身负重伤,后来又以己之力开启了四海川渝阵法,让他的魂体有损。
身体的伤可以修复,但是灵魂的伤却修复不了,这才让他落下了睡不着的毛病。
屋子里的这些鬼也不例外。
它们因标记而来,想要吃掉他的身体,撕扯掉他的灵魂,因为它们只需要食用一点点,就可以让这些鬼跃阶升级,脱胎换骨。
这种令人振奋的事情让四周的鬼都躁动了,它们窃窃私语的交谈着,朝着梁秋白一点点的逼近。
就在这时,扑上前去的鬼只觉得自己的身体里面像是藏着一团火,燃烧着,灼烫着它们的身体,鬼凄厉的尖叫了一声,随后像是烟花似的在四周炸开成一团团无声的黑雾。
一人乘着夜色而来,在黑雾之中逐渐的现出身形。
他将手从兜里伸出,曲指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抬手挥去了屋内尚未消散的黑气。
“真是一群恶心的东西。”
自己是鬼,还骂鬼恶心的。
这还是梁秋白见的鬼里面的头一个。
熟悉的声音,让躺在床上的梁秋白都跟着扯了扯嘴角。
林不殊并没注意到床上人这么一个细微的变化,他拎着手里的袋子走到一旁的柜子前,将洗好的床单收了进去,这才合上柜子重新走了回来,坐在了床边。
楼下微弱的光映在脚边,拢在阴影里的是一双黝黑深邃的双瞳,林不殊垂眸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人,动作轻柔的将扫落在对方额前的发拨开,露出了那张精致漂亮的睡颜。
林不殊盯着瞧了一会儿,没有再继续向下,而是拿起桌子上的药瓶放在手里晃了晃。
瓶子是空的,看来三天的量已经吃完了。
这样的话,趁着他今天脑子清楚或许可以试着去做另外一件事情了。
林不殊将梁秋白的手从被子里捞了出来,指尖搭在对方的腕子上把了把脉。
昨天晚上是不是这样梁秋白不知道,但是今天晚上这一套动作下来,梁秋白觉得对方不像是一只会咬人的疯狗。发乎情止乎礼,斯文的倒是真像一个正人君子。
要不是身上那些狗咬出来的印子还在,梁秋白怕不是都要信了。
就在梁秋白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太阳穴上突然放上了一双手,对方揉捏的力道不轻不重的让人有些昏昏欲睡,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林不殊........在做什么啊??
浓郁的阴气此时顺着对方的指尖一点点的渗透进他的身体,那些阴气并没有胡作非为,而是帮他将体内的药性激发了出来,随后小心翼翼,一点点的帮他除去灵魂上之前被蚕食掉的阴气。
一个人的灵魂是脆弱的也是最为敏感的地方,梁秋白刚开始是排斥的,但在发现对方的意图之后,他迫使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的放松了下来,把决定权交到了对方的手里。
这一交,麻烦就大了。
那些侵入体内的阴气就像是一只在身上胡作非为的手,挑&%¥逗,撩拨着浑身上下最为敏%¥感之处。
梁秋白活了这么多年,也没经历过这种刺激,他眉头蹙起,皮肤上很快氤氲出一层淡淡的粉。他指尖收紧攥住床单,想让林不殊停下,但他又知道这件事一开始就必须做完,否则那些沾染在灵魂上未被彻底拔除干净的残影被引动之后只会反咬回去,到时候受罪的还是他自己。
早知道林不殊今天干这事,他就应该把那药吃了,睡死过去算了。
林不殊将最后那点残影抽离,就感受到梁秋白的身子在颤抖,他睁开双眼,就看见夜色之下梁秋白陷在枕头里的那张精致的脸上起的一层薄红,那抹红顺着脖子一点点的延伸向下氤氲了大片的皮肤,引/%#诱着想让人看见被子下藏着的更多的礼物。
林不殊的呼吸变重了几分,拢在镜框后一双眸子渐渐的爬上了一层绯红之色。
半晌,屋内的人轻笑了一声,那双猩红的双瞳就像是夜晚捕猎的蛇,在盯紧了猎物之后,找准时机就会将食物撕咬殆尽。
林不殊笑着将人从被子里捞了出来抱在怀里,他微微垂眸借着屋内的光线他就瞧见对方身上穿着的明显大一码的衬衣滑落下肩头,扣子解到了腰腹,垂落下的双腿光%¥##洁,什么都没……%¥#穿。
林不殊捏着梁秋白的下颌放在眼前仔细瞧了一番,随后将头埋在对方的颈窝间轻笑了一声:“秋秋,穿我的衣服是在故意引¥#¥##诱我吗?”
梁秋白闭着眼装死。
林不殊的手指向下于此同时尚未从灵魂内撤出来的阴气也跟着移动。
危机盈满心头,梁秋白几乎是下意识的绷紧身体,这一刻血液在血管里跟着沸腾了起来,灵魂战栗着,梁秋白胸腹跟着剧烈的起伏了两下,他也懒得在装睡了双手扣住对方的肩膀咬了下去。
林不殊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凑到对方耳边笑道:“这就是装睡的惩罚。”
梁秋白:“林不殊,你他妈混蛋!”
第120章 深红诡谲
林不殊碾磨着指尖沾染着的脏污,垂眸轻笑了一声:“还有力气骂我?看来是刚刚不够刺激?”
都他妈刺激过头了!
光影入怀,头顶的声音恶劣又可恶,梁秋白扒着对方肩膀喘了一口气,抖着嗓子道:“还不滚出去。”
林不殊:“你说什么?”
梁秋白:“我说,滚,出,去。”
林不殊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从哪滚出去?”
梁秋白:“从%¥##%……”
林不殊抬手掏了掏被震的发昏的耳朵,十分遗憾的将自己的阴气从对方的灵魂内退了出来,慢条斯理的用帕子擦了擦手指:“我以为,你想说的是再来一次。”
梁秋白火冒三丈:“林怂怂我看你改名叫林骚骚得了。”
林不殊的动作稍稍停驻:“什么时候给我起的名字?”
梁秋白:“你滚蛋的那天。”
梁秋白攀着对方的脖子凑到对方的耳根处低语:“你那位好师兄给起的名字,好听吗?”
林不殊:“不好听。”
林不殊将帕子丢在床头,抬手拨了拨对方打湿在肩头的发:“不过,如果给你起一个与之相匹配的名字,我想我应该会喜欢一点。”
梁秋白:“那你就恶心着吧。”
林不殊:“我想想,叫什么好?”
“林不殊,你要是敢起我就......”随着冰凉的指尖从光洁脊背一寸寸滑落,梁秋白剩下的话全部都咽进了肚子里。
林不殊逼问出声:“我要是敢起你就怎么样?”
梁秋白紧抿着唇:“我就.......”
梁秋白此时浑身紧绷,如临大敌,就连一直攀着对方肩膀的手都一寸寸收紧。
往日里杀鬼,手起刀落,眼睛都不眨一下,然而碰上眼前这只鬼,反倒是让他在对方的手中溃不成军。
梁秋白咯的慌,危险的眯起了一双眼睛:“林不殊管好你的东西。”
林不殊揽着对方的腰,轻笑了一声:“老婆在怀还能坐怀不乱,才是真小人。”
梁秋白:“谁是你老婆?你现在充其量是我前男友。”
林不殊听着对方故意咬重的字眼,呼吸略重了几分:“那我们现在这叫什么?旧情复燃?嗯?”
梁秋白:“你哪来的这么多歪理?”
林不殊:“刚学的。”
林不殊:“而且我刚刚喂饱了你,你现在难道不应该补偿补偿我?”
补偿你大爷!
梁秋白深吸了一口气,笑道:“好啊,正好我还给你准备了个小礼物。”
林不殊收紧了放在对方腰上的手。
房间地面上突然亮起了金色的光,漂亮的纹路在脚下展开,林不殊的动作被阵法牵扯的一滞。
他垂眸撇了一眼地上的阵法随后将目光落在了缠裹在腕上的金链子上,他抬手挣了挣,那拢在暗处的一双猩红双瞳之中没有怒火反倒是染了一层笑意:“秋秋,这就是你给我的见面礼?”
梁秋白:“这个不是。”
梁秋白将人推倒在床上,跨%¥#@坐在对方的腰间,将早已经准备好的项#@%&圈套在了狗脖子上:“这个才是,喜欢吗?”
昏暗的屋内,林不殊额前的发遮盖住双眼,他垂眸沉思了片刻一脸严肃的道:“原来你喜欢这种调调。”
林不殊:“也不是不行,只不过,如果那些东西用在你身上我怕你受不了......”
不等对方把话说完,梁秋白勾起那皮质的项圈将人拉近。
微弱的光线勾勒出眼前这张棱角分明,斯文英俊的脸,那拢在金丝框眼镜之后的双瞳并不是熟悉的黑色而是一片血红,就像是鬼界的天,肃杀冰冷,张扬而又诡谲。
红瞳是一只鬼异化的状态,会出现在级别更高的鬼身上,往往这个时候它们暴躁,易怒,破坏力极强。
按照往日,这样的鬼一个都不能留,长剑在手,必血溅当场,但今日,梁秋白却是愣在了原地,迟迟未动.......
梁秋白:“你......你的眼睛......?”
林不殊凑到近前:“怎么?嫌弃我是个怪物?”
梁秋白眯着一双眼睛没有说话,他的脑海当中在此时却是浮现出了另外一个身影。
酆都城霍乱的前夕,他于城门下同样看见了一双血红的双眼。
那人立于天幕下,一身红衣,容色艳丽。
林不殊:“秋秋,我在你眼中看见了杀意。”
林不殊:“你想杀了我?”
梁秋白面色微沉:“你.......”
林不殊:“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梁秋白:“?”
林不殊握住他的手,有些气恼的在他的虎口处咬了一口:“我倦了,今天的游戏到此为止。”
“你他妈是狗吗?”梁秋白吃痛的‘嘶’了一声,不得不将手松开,等到他想要出手将林怂怂拽住的时候,人就已经在他眼前消失不见。
梁秋白:“操!”
梁秋白:“有阴气了不起啊!”
梁秋白一拳锤在了床上:“林不殊!我要跟你分手!你有本事死外面永远别回来了!”
隐匿在房间的影子在听完这句退出了房间在门外凝聚成一个人形,他垂眸看向身后紧闭着的门,将手里一盘新鲜的葡萄放在门口转身离去。
梁秋白裹着衣服将门拉开,在看见门外地上的葡萄后,骂出声:“谁稀罕你的破葡萄!”
梁秋白‘砰’的一声将门给关上,然而不到一分钟,门又从里面给打开,梁秋白抱着手臂冷冷的看着那伸出爪子打算顺手牵葡萄的石雕小兽:“你在做什么呢?”
梦貘:“你不是不吃他的东西吗?”
梁秋白弯腰将地上的葡萄盘子捡起:“这是我的葡萄树!”
梦貘:“........”
自那晚之后,林不殊再也没来过。
旅馆内一连持续了几天的低气压,吓得方锡都不敢往对方跟前凑,每天就只敢做好了饭给人送过去,出门做事一概不问,问了他怕那人挥剑连他一块砍了。
住在楼上的张文宇都知道那位前几天发了火,一群人夹着尾巴做了几天人,还是被折腾的褪了一层皮。
“家主,你说祖师爷是不是发现咱们了?”
“要不然怎么会.......”
午饭吃完,张文宇站在楼下研究旅馆大厅内的黑胶唱片,听到身后的几个人说话,嗤笑了一声:“他现在正忙着找鬼,哪有空管我们。”
“鬼界这么大能找得到吗?”
“谁知道呢?”
张文宇靠在吧台上转过身,握着杯中的酒喝了一口:“你们说说这人呐,有时候真讽刺。谁能想到不落山上的那位祖师爷竟然也会有看走眼的一天。喜欢上一只鬼,真是可笑.......”
张文宇:“要我说,他浑身上下最值钱的东西就是那修复之力,要不是顾家拦着.......”
“家主。”
就在这时,从门外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一个人。
张文宇的声音戛然而止,冲着人低呵出声:“吵吵嚷嚷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