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天师的鬼王室友by行云渡
行云渡  发于:2024年0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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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楚诚彻底从这个状态脱离出来的时候,眼前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空气中如硝烟一般尚未散尽的烟尘在面前漂浮。
“指挥长,您终于醒了。”
“祖师爷被鬼界那位抓走了!!”
楚诚:“...........”

梁秋白从黑暗当中醒来的时候,后脖子疼的厉害。
如果不是脑袋还在,他都以为自己的脖子被人拧下来了。
方锡下手怎么也没个轻重?
操,疼死他了。
梁秋白拧紧了眉头伸手检查,结果手臂抬起锁链相撞的咣当声让他的动作猛地停驻。一股子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睁开双眼,眼前一片漆黑,他朝着自己的手腕摸去,结果却是摸到了腕上沉重的铁链。
四周逼仄的空间,一时间让人有些分辨不出这究竟是哪里,但压抑的环境,挣脱不开的锁链却是让梁秋白十分恐惧,这一瞬间,他恍惚的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几百年前的那场噩梦里。
那年,他才八岁。
他被那个可以称作是师父的人推下了忘川。
冰冷的河水瞬间浸透衣衫,冻得少年牙关颤抖不止,他挣扎着游上岸,然而四肢之上锁扣的沉重锁链却是让他怎么都逃离不掉这个地方.......
“师父!”
少年喘息着,红着一双眼睛叫住了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
“师父,是不是小秋哪里做的不好?”
“是不是我又惹师父不开心了?”
湿漉漉的衣服紧贴着身体,水珠顺着发梢滑落模糊了双眼,少年看着那个站在昏暗天幕之下的男人因他的话停下了脚步,他用力拉扯着那捆缚住他的锁链,冲着那人满脸希冀的哭喊出声:“师父,我哪里做的不够好您可以告诉我,您能不能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男人折了回来,半蹲在少年的眼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匍匐在脚边浑身上下狼狈不堪的人:“真是空长了一张漂亮的脸,你的脑子为何如此的愚钝?”
少年抓紧了男人的衣摆,就像是抓住了一棵救命的稻草:“师父,小秋愚笨,但小秋可以改。你只要告诉我哪里做错了,我一定改!”
男人:“改?”
男人冷笑了一声,手指将少年的下颌捏起:“你明明天生阴胎,生来就更容易吸引鬼,明明身负神明才有的修复之力,是件不可多得的杀鬼兵器,为什么你连只鬼都感应不到?”
少年十分迷惑不解的冲着人问出声:“师父,感受不到鬼不好吗?”
少年:“村子里的人都看不见它们。”
男人:“别人可以,可你不行。”
男人将人丢开,声色严厉的斥责出声:“你知道我为了培养你,这么多年花费了多少功夫吗?我当年从你那贪财的爹娘手里将你买回来,不是为了陪你在这里玩过家家的游戏。”
少年:“师父,小秋会努力.....”
少年:“您能不能再给小秋一次机会?”
男人却是未听少年的哀求,握着手中的匕首在那白皙的胳膊上划了几刀,鲜血瞬间顺着伤口流了出来,淌落在水中。
一滴,两滴.......
忘川之下恶鬼无数,人的血瞬间让沉寂已久的水面躁动了起来,鬼影三三两两围上前,拖拽着少年向水中而去。那些恶鬼的指甲尖锐划破皮肤,伤口让更多的血从身体里流了出来。
少年的身体颤抖不止,锁链哗哗的响彻在寂静的水边。
男人:“疼吗?”
少年哽咽出声:“......疼。”
男人将手中的匕首塞进少年的手中:“疼就对了。”
男人抬手指了指少年身后泛着荧光蓝色的水面:“记住,这条河名叫忘川,是恶鬼常年聚集之地,小秋,握着你手中的匕首,去把那些鬼都杀了。”
血液的流逝让少年脸色苍白,他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却什么也没看见:“师父,我看不到,我看不到它们到底在哪.......”
男人凑到少年的耳边低语:“疼痛会让你感受到他们的,你要仔细的去体会。”
男人垂眸盯着少年手臂上逐渐消失的伤口,安抚的摸了摸少年的头:“乖,顶多就是受点伤,反正,你也死不了,不是吗?”
少年哭出声来:“不不不......”
少年:“师父,求您带我回去吧.......”
男人根本不想听见少年的哭闹,他趁着少年身上的伤口未全部恢复之前将人从地上拎起,重新丢进了水中:“小秋,你老实的给我呆在这里,只要你杀光这里的鬼,我就放你出来,可倘若你杀不了,就永远呆在这里吧!”
男人走了,收束的锁链禁锢四肢让他活动的范围只有水里和岸边哪里都去不了。
冰冷的河水包裹着身体,无数的眼泪混进水中无人能寻到踪迹,忘川之中像是有无数双手在撕扯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他看不见它们,却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那群鬼拉扯着坠入那无尽的深渊之中。
皮肤溃烂再生,破损了又缝补。
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梁秋白醒来的那一刻,阴绪就跟着醒了过来,他感受到躺在身边的那具身体不断地颤抖,伸手将人捞进了怀里轻唤了两声:“秋秋,秋秋?”
怀中的人没有应他,阴绪有些担忧的握住了对方冰凉的手搓了搓:“你的身体冷的厉害,是在害怕吗?”
黑暗中,阴绪听见了怀中人小声的哭泣,他从身后将人拥住,吻了吻对方的后颈:“乖,别怕,我在这里呢。”
熟悉的温柔低语落在耳边,将梁秋白从混沌虚无之中拉了出来:“林不殊?”
阴绪:“做噩梦了吗?”
梁秋白:“没有。”
阴绪:“那你哭什么?”
梁秋白一噎。
明明已经过去了几百年......
没想到又想到了过去。
梁秋白抬手将眼角的湿润抹去,他没有回答阴绪的话,而是冷着嗓子冲着身后的人问出声:“你怎么在这儿?”
梁秋白:“你们鬼界是破产了还是方锡篡位成功了,让你呆在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
又能跟他贫了,看来人是没事了。
亏得他担心他半天。
阴绪冷哼了一声:“我在这里睡觉。”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方在身边,梁秋白也没那么害怕了,他伸手摸了摸四周‘墙壁’的质感,发现那是个棺材板子,也就是说他们两个现在正躺在棺材里,还他妈是口夫妻双人棺。
梁秋白瞬间黑了一张脸:“躺棺材里睡觉?”
梁秋白:“这是你们鬼界新流行的风俗?还是你在玩什么奇怪的play?”
阴绪将脑袋埋在了对方的颈窝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不喜欢吗?”
梁秋白:“喜欢你大爷。”
阴绪:“......”
梁秋白:“你最好赶紧把我松开。”
阴绪:“不松。”
梁秋白深吸了一口气,忍着再把这只鬼捶一顿的冲动,一把将人推开:“要疯你自己疯去吧,我自己走。”
梁秋白撑着手臂起身,试着去推头顶的棺材盖。
阴绪侧过身子,单手撑着下颌看着人忙活了半天,方才凉凉的开口道:“别白费力气了。”
阴绪:“方锡把棺材从外面封死了,你出不去。”
梁秋白的动作一僵:“等等。”
梁秋白十分诧异的低头看着那只鬼:“我昏过去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人界覆灭了?方锡真的篡位成功了?”
阴绪扯了扯嘴角,手指勾过那在眼前不断晃动的锁链将这个鬼话连篇的人重新拉到怀里:“是我让封的。”
冷不丁这么一下,梁秋白砸落在了对方的胸膛上。
漆黑一片的棺材里,梁秋白正对上对方那双依旧没有退下去猩红的双瞳:“林不殊,放着外面好好的大床不睡,你又在发什么神经?”
阴绪:“生同衾,死同穴,不好吗?”
梁秋白:“我他妈活的好好的,谁要跟你一起死?”
阴绪眸中闪过了一丝落寞,他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在对方撑着手臂要起身之时,将人重新按了回去:“你不觉得这里很熟悉吗?”
梁秋白:“谁一天到晚的要跟一口棺材熟悉?”
梁秋白撑着手臂起身的动作一顿:“等等,这该不会是花溪镇上那口吧......”
阴绪:“嗯。”
梁秋白:“..........”
阴绪:“秋秋你怎么不说话了?”
阴绪见人迟迟未语,从身后将人拥住,将吻落在了对方的后颈,耳垂,最后停在了对方的肩头处,种下了一颗草莓:“秋秋,你随便说什么都行,你别不理我。”
阴绪:“秋秋。”
阴绪:“秋秋。”
梁秋白攥紧了手指,呼吸重了几分:“你能不能闭嘴?”
阴绪:“不能。”
梁秋白太阳穴突突突的跳了两下,睁开双眼:“那你现在给我解开,放我回去。”
阴绪:“你想都别想。”
梁秋白忍无可忍的翻了个身,将人压在身下:“林不殊,我们分手了。”
梁秋白:“你他妈现在把我困在这,你知不知外面要乱成什么样?”
阴绪冷哼了一声:“关我什么事?”
梁秋白抬手戳了戳对方的胸膛:“你信不信我出去就告你非法拘禁,让你牢底坐穿。”
阴绪一把握住对方的手指吻了吻:“你有见过绑匪和人质被关在一起的吗?”
梁秋白:“............”
梁秋白:“林不殊,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不要脸?”
阴绪挑眉:“我一直这样,只不过你不知道罢了。”
梁秋白气笑了:“好啊。”
梁秋白掰着手指头跟人算账:“林不殊你自己说,你跟我在一起,名字是假的,身份是假的,脸是假的,现在性格也是假的,你到底哪样是真的?”
阴绪:“身体是真的。”
梁秋白:“?”
他怎么不揍死这个王八蛋!
阴绪手臂用力将人翻身压在下面,指腹从对方唇上抚过:“再说,你也没好哪去,我们顶多也就是半斤对八两。”
梁秋白:“大哥,算我求你了成吗?”
梁秋白:“你行行好,放我出去?”
阴绪却是俯身凑到梁秋白的耳边笑道:“秋秋,求饶的话你不如还是留着等会再说吧。”
梁秋白:“?”
梁秋白:“????????”

“卧槽林不殊你到底想做什么?!”
“叫错了。”阴绪呼吸略重的埋在梁秋白的颈窝间惩罚的咬住了对方颈侧的软肉,像是一个凶狠的兽把猎物叼进了窝里,红着一双眼睛提醒出声。
昏暗的光线下这人眉宇间的羽花猩红,衬得这张脸靡丽绮艳,张扬而又浓烈。
明明是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这一刻却变得有些陌生。
梁秋白别开眼:“我管你是谁?”
家养温顺的犬突然露出了獠牙,变得又凶又急躁的,梁秋白心头警铃大作,他扒着棺材壁刚准备逃开,却被一双手拖了回来重新压在了身下:“阴绪,我%#操/你大爷!”
“省点力气,一会儿再骂。”阴绪将人的手绑在了身后。
梁秋白挣扎着翻过身来:“等等等等......”
阴绪抱着手臂饶有兴致地看着对方:“你又要做什么?”
梁秋白喘了一口气,同人商量出声:“让我在上面。”
阴绪没拒绝:“好。”
阴绪将人抱起,两个人换了个位置:“那你来。”
他这个死对头今天难得乖巧,此时躺在面前的模样更是格外的诱/人,梁秋白的视线将人上上下下的看了遍,动了动手指才想起来他还被人绑着,梁秋白咬了咬牙,冲着人愤怒的低呵出声:“你把我解开!”
阴绪挑眉:“我同意你在上面又没说要把你解开?”
梁秋白:“我%¥##&........”
阴绪唇边的笑意更深:“秋秋,做这种事情又不一定非得要用手?”
阴绪的视线落在了对方骂骂咧咧的嘴上:“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梁秋白深吸了一口气,俯身堵住了对方这张狗嘴。
细密的吻一路向下,像是报复似的在对方的胸膛上落下了一个又一个猩红的草莓印,皮肤下的温度逐渐上升,梁秋白的唇最后却是停在了对方的腰腹之上,没再继续。
汗从长睫上滴落而下,梁秋白皱紧了眉头。
阴绪:“秋秋,你根本就做不来这事。”
阴绪:“不用勉强自己。”
梁秋白的额头上起了一层薄汗,他咬了咬牙,抬起头低骂出声:“你都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你给我闭嘴!”
阴绪轻笑了一声,没再说话,却是在对方那副视死如归的表情中揽过对方的腰将人重新压在了身下。
梁秋白:“阴绪!”
梁秋白:“你说话不算数!”
阴绪看着身下挣扎的人笑道:“秋秋,我给过你机会。”
梁秋白:“你再让我试试!”
阴绪:“晚了。”
梁秋白瞬间变了脸色:“我操%%¥#,你给我解开.......你他妈敢动我你就......”
阴绪堵住了对方的嘴,梁秋白的骂声全部都湮灭在对方略显粗暴的吻中。
梁秋白此时像是一个待宰的羔羊,被圈在了敌人的陷阱中挣脱不得,只能呜呜的闷哼,那双拢在黑暗当中的一双眼睛逐渐起了一层水雾,晕染的眼角生出了一片红。
阴绪俯身吻过对方额头上疼的暴起的青筋,声色柔和的低语道:“秋秋,怪就怪,是你先招惹我的。”
阴绪:“那天下午是你打开了门,邀请了一个魔鬼住了进去。”
银发贴在湿润的颈侧,梁秋白收紧了手指,骂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回荡在狭小逼仄的空间里:“阴绪......你他妈,别告诉我......你不是早有预谋!”
阴绪:“我是早有预谋,但......”
阴绪:“你是例外。”
在本是既定的轨迹当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变数,阴绪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反倒是觉得这或许是一场惊喜。
一个,上天弥补给他的礼物。
昏暗的棺材里,像是雨后的空气逐渐变的有些潮湿。
被绑在身后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阴绪解开了,逼仄狭窄的棺材内衣衫堆叠,混乱不堪。
这一刻,明明令梁秋白恐惧的黑暗,让他变得不再害怕,那萦绕在心头几百年前的噩梦渐渐远去,留在梁秋白脑海当中的只剩下黑暗晃动的人影和那一双一泛着猩红的双瞳,像是一只野兽一般的死死盯着他,将他拨皮拆骨,撕咬入腹。
不知道过了多久,紧闭着的棺材盖被打开,梁秋白双手撑坐在棺材沿上,神色倦懒的用脚趾踢了踢站在面前的鬼:“有烟吗?”
阴绪:“鬼界没这种东西。”
阴绪将衬衣的扣子扣好,从兜里摸出一支棒棒糖递了过去:“吃这个。”
梁秋白剥开糖纸叼在嘴里,甜腻的口感让他哑厉害的嗓子舒服的谓叹了一声。
梁秋白此时身上只披了一件艳丽的大红袍子,以至于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斑驳的痕迹十分的显眼,阴绪上上下下将人打量了一番,一双眸子半眯:“早知道几百年前我就该%%##操&¥##死你。”
梁秋白恼怒的踹了人一脚:“你他妈是又想被关地下室了吧。”
阴绪一把握住对方的脚踝,走上前,单手撑在对方身侧:“现在到底是谁被关在地下室?”
梁秋白:“我看你就是在循私报复。”
阴绪冷笑了一声:“够意思了。”
阴绪:“几百年前你可是把我一个人丢在那下面,现在还有我陪着你。”
梁秋白:“?”
梁秋白揪过对方的领带将人拉到跟前:“怎么?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高抬贵手?”
阴绪的视线下移:“你刚刚没爽?”
梁秋白一噎:“爽是爽了,但.......”
梁秋白盯着对方近在咫尺的脸,不服输的再次开口道:“你让我压回来,咱俩就扯平了。”
阴绪将领带从对方的手里解救出来:“你想都别想。”
梁秋白:“我%%¥#**%¥........”
阴绪:“还有力气骂,要不再来一会儿?”
梁秋白指着外面:“有多远滚多远。”
阴绪:“你不饿吗?”
梁秋白冷哼了一声:“你这个绑匪现在终于大发慈悲的想起关心人质的温饱问题了?”
阴绪将袖子撸起:“想吃什么?”
梁秋白看对方这架势不确定的道:“你做?”
阴绪:“嗯。”
他这位室友,别的不行,做饭还是一绝。
梁秋白嘴里最近都快淡出个鸟了,听见对方开口眼睛顿时一亮:“那我要吃糖醋排骨,红烧鲤鱼,干锅烧鸭......”
阴绪卷着袖子的动作一僵:“做不了。”
梁秋白:“为什么?”
阴绪摊手:“我这儿家徒四壁,能吃的有限,您要不体谅体谅?”
梁秋白有些一言难尽的看向对方。
那天他晕过去之后阴绪就把他带去了王宫,这破地方几百年没人住了,不仅卧室是临时搭出来的,就连不远处的简易厨房都是他刚刚看着一群小鬼被阴绪勒令着临时造出来的。
梁秋白黑了一张脸:“操,没吃的你还问我?”
阴绪拉开冰箱:“仪式感总是要有。”
去他妈的仪式感。
梁秋白冷冷的开口:“随便,毒不死就行。”
阴绪轻笑了一声,开火做饭。
梁秋白无聊的很,裹着衣服在周围溜达了一圈,最后在楼下大殿的院子里看见了他那棵长得好好的葡萄树。他伸手摸了摸那比种在他那儿还健硕的躯干,十分满意的摘了几颗葡萄走了回去靠在了厨房的门框上:“你之前去我那儿到底找什么去的?”
阴绪切菜的空当回话道:“找一。”
梁秋白:“什么书?”
阴绪:“《博物志》。”
梁秋白拖着下巴思索了片刻好像记得他是有这:“那书上我记得全都是记载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你找它做什么?”
阴绪毫不避讳的回答出声:“我在找剑锋金。”
梁秋白嘶了一声:“好熟悉的名字。”
阴绪抬起头来:“你知道在哪?”
梁秋白:“不知道。”
阴绪:“.......”
梁秋白没有再继续刚刚的话题,而是踮起脚尖朝着锅里看了一眼:“做好了没?我真的要饿死了。”
阴绪:“刚刚也没见你急,现在倒是知道饿了?”
梁秋白冷哼了一声:“要不你自己饿个几天试试?”
阴绪关了火,盛了两碗面端了出来:“没什么东西,凑合着吃吧。”
一碗面,一个鸡蛋,连片肉都没有。
还真是凑合着吃.......
梁秋白捧着手里的碗,感叹出声:“阴小绪你是真没钱啊?”
阴绪:“几百年前我不是都被你搞破产了吗?”
梁秋白:“.........”
梁秋白想了半天,才意识到对方指的是鬼界。
不过这鬼这理所应当的语气,怎么这么欠揍.......?
梁秋白扯了扯嘴角,吸溜了两口面条:“你能不能有点上进心?”
阴绪:“不能。”
阴绪将碗里的蛋给人夹了过去:“这年头傍个大款也不丢人。”
梁秋白喜提了一个荷包蛋十分开心对人的脸色都好了不少:“你想让我养你啊?可以啊。”
梁秋白:“你让我上一次。”
阴绪沉吟了片刻,十分严肃的开口道:“我这几年攒了一些钱,大概可以在C市的城中心付一个首付。”
梁秋白:“你怎么不磕碜死?”
阴绪:“........”
梁秋白泄愤的咬了一口碗里的荷包蛋。
阴绪:“医院的工资是死的,不过我可以往上升一升职级,这样可以早一点让你住上大别墅。”
阴绪觉得这句话不怎么严谨,思索了片刻补充道:“带游泳池的那种。”
他当时不过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对方竟然还记得。
梁秋白吃着面嘴里含糊不清的道:“谁要跟你住一起?”
阴绪:“秋秋,你答应要跟我结婚的。”
阴绪:“结了婚总是要住一起的。”
梁秋白一噎。
当初他要是知道林不殊就是阴绪,打死他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梁秋白没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神色有些闪躲的换了个话题:“经世医院是怎么回事?”
冷不丁的一句话让阴绪脸色一变,他垂眸思索了片刻,含糊不清的回答出声:“没怎么回事。”
梁秋白:“你那是个正经医院吗?”
阴绪:“........”
梁秋白将碗里的汤干了,将筷子放在碗上,托着下巴看着对方:“顾清河跟我说,鬼界自从几百年前坍塌之后,就将事务移到了C市,还临时搞了个团队建了个什么地府办事处,你要不要给我解释解释幸福小区出事那天,经世医院里面那只凶是怎么回事?还有经世医院接手了行动处每年的尸体处理工作应该也不是巧合吧........”
阴绪神色微动:“你不是都猜到了吗?”
梁秋白:“操,你们鬼果然没一句实话。”
梁秋白:“明明自己盖了栋医院,你还敢跟我哭穷!”
阴绪扯了扯嘴角:“秋秋,那是公款。”
阴绪:“挪用公款是犯法的。”
梁秋白气的想掀桌。
阴绪这句话要是被几百年前正道那群人听见了怕不是都要气的从地里爬出来。
这鬼当年在积云峰上屠了多少人,心里是没点数吗?
梁秋白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平和的冲着人开口道:“现在,饭也吃了,人也睡了,我能走了吗?”
阴绪:“不能。”
梁秋白站起身:“阴绪!”
阴绪没恼,面上同样平静的同人开口道:“这几天你就呆在这里,等这边事情处理完了,我们就回去领证。”
梁秋白:“谁他妈的要跟你去领证?”
梁秋白起身就走:“你是鬼,我是人,我说过,我跟鬼有仇,我这辈子都不会嫁给一只鬼,更何况咱俩几百年的破事都没扯清楚,结什么婚?”
阴绪红着一双眼,一把将人拉住:“梁秋白,你想反悔?”
梁秋白拧紧了眉头:“这不一样。”
阴绪眸中本是已经褪去的猩红逐渐爬满了瞳色,他一把握住对方的手腕将人抵在一旁的门框上:“那我们刚刚那算什么?”
四周静了一瞬。
梁秋白看着眼前的鬼到底是回答出声:“我承认,你是林不殊的时候,我是喜欢你。”
梁秋白的手指留恋的从对方的胸膛上划过,最后停在了腰腹处,将手抽了回来:“可是喜欢不一定就代表着一定要在一起,所以,今天我就当是出去约个&%¥#炮,毕竟在外面约都约不到像你这么帅的,这么想想我倒是也不亏。”
阴绪:“梁秋白!”
梁秋白:“怎么?想弄死我?”
阴绪:“我想#@操##@@死&你!”
梁秋白:“.........”
梁秋白见势不好,扭头就跑,却是被阴绪握着腰,按在了门框上:“阴绪!你放开我!”
阴绪眯起了一双眼睛:“自己扶稳了。”
梁秋白:“我*!你他妈就是一条疯狗!”
阴绪不管对方骂的多凶,都没把人放开,他贴着对方的身体,在对方的耳畔低语出声:“秋秋,从今往后你跟我说一次分手我就*......一次,等你下不来床了......我看你就老实了。”
梁秋白眼冒金星,双腿打颤:“分手!”
阴绪:“你再说一遍?”
梁秋白冲着人比了个中指。
阴绪:“........”

第125章 分手快乐
“都三天了,祖师爷那边的情况未知,我们的人现在连王宫的门都没进去,现在怎么办?”
“要我说我们就集中打一个位置,看能不能打出一个缺口,只要我们的人能顺利进入屏障,那群鬼就进不来......”
“说的好听,上次你们行动处还不是拿我们张家的人做靶子?”
“上次的事情明明是你们张家的人违背约定在先,关我们行动处什么事情.......?”
荒凉破败的酆都城内,唯有城中的一间小旅馆灯火通明。
此时一群人围着一张桌子,一个二个撕扯的面红耳赤,悠扬舒缓的古典音乐都没能让这群人变得心平气和起来。
张文宇本就头疼的厉害,此时更是不耐烦地将手中端着的杯子重重摔在了茶几上:“行了,都他妈别吵了!”
昏黄的顶灯,光晕垂落,两方人马停止了厮打。
灯下一个个梗着脖子,身上的衣服撕扯的凌乱活像是出去跟鬼打了一架。
张文宇捂着自己的伤口窝在沙发上,恨铁不成钢的指了指面前的这群人:“你们指挥长不在,看看你们一个二个都成什么样子了?还有你们几个,就不会跟行动处的人好好说话吗?”
“家主,明明是他们行动处的人......”
张文宇抓起沙发上的抱枕朝着出声的人砸了过去:“你他妈还敢顶嘴?上次的事情人家批评的有错吗?”
张文宇看着那低下头去的人,语重心长的教育出声:“行动处平日里经历过的事故无数,比我们要有经验的多。这出门在外,人应该虚心求教,虚心求教懂吗?!”
张家几个人低垂着头,再没敢说话。
张文宇这才缓和了神色,朝着行动处的人温声解释道:“张家这群人平日里都被我给宠坏了,你们多多包涵。”
张文宇:“你们楚大指挥长这出去办事还没回来,目前这里虽然暂时交由我负责,但你们放心,我不会厚此薄彼。”
张文宇见行动处的几个组长都没说话,靠在沙发上,将茶几上摆放的水果推上前:“这站着多累啊,你们要不都过来坐坐,吃点水果?”
三天前,在经过了王宫的事件之后,张文宇受伤,张家带出来的二十几个人现在也只剩下四五个,而他们行动处的人基本上没有缺失。人数的绝对压倒之势,让张家此时不敢轻举妄动,再加上此番如果他们还想要平安的从鬼界出去的话就还得仰仗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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