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天师的鬼王室友by行云渡
行云渡  发于:2024年0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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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秋白:“你闭嘴。”
梁秋白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山河印,又抬眸朝着摩严看了一眼:“对方身上有禁制,山河印对他没用。”
梁秋白冷笑了一声:“看来那人对我很了解,不惜设了个双重保险来杀我。”
梦貘:“那怎么办?”
梁秋白还没来得及开口,两条触手就横扫了过来。
这一下来势凶猛,石壁被撞击的裂了缝,石头簌簌的从头顶砸落而下。
操,果然沾上阴绪就没好事。
这鬼就是阴绪手下的一条疯狗,被人骗了还非要逮着人咬。
梁秋白低咒了一声避开那些石头,他快跑了几步向前,单脚踩过一旁石壁纵身而起。
他悬空而上,手指在胸前快速的写下一串符箓,金色的符箓在眼前成型,灵力化成冰锥直冲人而去!
触手生长的宽度填满了整个洞穴,在半空中挥舞着挡掉了梁秋白的攻击。触手舞动着的动作之大撞击在两侧的石壁上,让旁侧的石壁不停的颤动,石壁上开裂的裂缝越来越发,石块簌簌的从头顶坠落。
“什么情况?地震了吗?”司机扶着一侧的石壁稳住了身形。
站在栈道之上的顾清河握着手电筒停了下来,皮质的手套从石壁上拂过,当他在看见石壁开裂的缝隙之后,冲着身后正在做笔录的警署和相关的媒体人员出了声:“现在这里,除了行动处的人员,其余的人全部都撤出去。”
“刚刚是真地震了吗?”
“这里裂了,好像是要塌了!”
顾清河听着耳边嘈杂慌乱的声音,伸手捏了捏鼻梁,抬手挥了挥。
“不好意思各位,这里要塌了,请大家都先出去。”
行动组的人员开始安排人员疏散。
“张姐我们......”
从晨江晚报赶来的张溪看了一眼那个站在不远处穿着黑色制服的年轻男人,抬手挥了挥:“这里不安全,我们先出去,找那个司机问问情况。”
等人员全部疏散了出去,顾清河站在原地望着不远处那巨大的坑洞,拢在暗处的眸色越发的深,半晌,他微微看向身后站着的海地警署的总负责人,交待出声:“你立刻联系当地相关部门做好疏散群众和应急抢险工作。”
坑洞之下,梁秋白抬头朝着四周晃动着的石壁看了一眼。
这样下去不行,现在两个人都在地下,鬼门又在这附近,如果真动起手,这里非塌了不可。
到时候鬼门裸露在外,阴气逸散,不仅会放出无数的鬼,还会牵连附近的文溯河溃堤,到时候造成的后果不是他一个人能承担的。
梁秋白当即收了手。
他趁着这个当口一跃而下,单手抄过地上的梦貘塞进项链里,朝着旁侧的通道奔走而去。
【梦貘:你要做什么?】
【梁秋白:找鬼门,把这条疯狗送回老家。】
摩严哪里肯让人跑了,身体生长出的无数触手穿过狭窄的通道朝着梁秋白包围而去。
几百年前为了完成大阵,梁秋白是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可现在此地靠近鬼门,阴气浓郁,摩严的实力在盛怒之中几乎是翻了一倍,梁秋白这边刚踹开一只触手另外一只触手就卷住了他的脚踝,将他带着朝着一旁的石壁甩了过去。
尖锐的石子划破胳膊,鲜血顺着胳膊流了下来。
梁秋白从石壁上跌落而下,他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了一声,单膝跪在地上喘了一口气。半晌,他微微抬眸看着那个朝他一步一步走来的鬼影,撑在地上的手缓缓抬起。
“剑来。”
青色的光影在眼前浮现,汗水打湿了额前的发。
梁秋白伸手抹去了唇边的血,一把握上了那逐渐浮现而出的剑柄,鲜红的剑穗浮动,冷霜映透了眉眼。
摩严:“这血的味道还真是美味。”
摩严猛地顿住脚步,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那柄剑:“等等,你……你是…..?”

几百年前,从苍山那片荒无人烟的地方走下来一位天师。
没有人知道对方是出自什么仙门,也没有人知道其长相,出世之时,一张鎏金面,白衣仗剑,潇洒倾世。
这位下山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五方城中大显神通。
青霜一剑破万军,从鬼王手下夺生人。
从那之后此人名声大噪,一把青霜剑更是让鬼界万鬼闻风丧胆。
而这人就是后来不落山之上,正道的第一人梁秋白。
摩严对这把青霜剑再熟悉不过,酆都一战之前,他就是败在了梁秋白这柄剑下的!再后来,他被锁在这暗无天日的封印之下几百年,都是拜这柄剑所赐!
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长得过于漂亮的人类竟然就是当年的仇敌!他更是没想到对方竟然跟他家王.....
空气之中散发着比人类血液更加迷人的甜香,摩严浑身上下的阴气因心中的怒火暴涨了几倍,那一双拢在黑雾当中的猩红眸子盯着对方像是要将人吃拆入腹:“梁秋白,没想到竟然是你?!”
阴气在四周涤荡,梁秋白握着剑柄缓缓站起身:“是我。”
摩严:“你竟然还没死?!”
梁秋白隔着眼前涌动的黑雾,抬眸轻笑了一声:“不好意思,让将军失望了。”
别人说‘多谢’‘不好意思’都客客气气的,倒了梁秋白这儿,一句话当中毫无歉意不说,甚至还带着一股子的挑衅。
摩严怒火中烧:“你是真不怕死,竟然还敢给老子送上门来!”
梁秋白纠正道:“打住,今天明明是你堵了我的路在先,诬陷我在后,还有.......我发现你是真不如罗刹聪明,那位手下败将当初见了我可是拔腿就跑......”
摩严:“梁秋白,你真是找死!”
两句话梁秋白直接将对方给彻底激怒,比起罗刹的稳重,摩严倒是更显暴躁。这回新仇旧恨一起算,梁秋白嗅着四周聚集的越来越浓郁的阴气有些作呕,他忍住了心中的恶心就见对方二话不说,直接调动了阴气朝着他攻了过来。
【梦貘:完了,这下彻底被激怒了!】
【梦貘:你这张嘴啊,我看你现在打算怎么收场。】
梁秋白没理会梦貘在耳边的唠唠叨叨而是将视线落在了一侧阴气汇聚而出之地,神色微动。
这文溯河的地下广袤,石窟内部又七拐八拐的岔路繁多,想要在短时间找到鬼门,单靠他自己实在是不怎么容易。梁秋白又一惯懒得去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但如果这件事换一个角度来想的话,借助旁力去找,这件事就会好办不少,而摩严鬼将就是现如今最好的引子。
【梦貘:快跑啊!】
【梦貘:它攻来了!】
当四面八方的触手同时袭来的同时,梁秋白眯起了一双眼:“找到了!”
路就在前方不远处,梁秋白握着手中的长剑一个纵身而起挥剑斩下!
银色的白链在眼前闪现而出的同时,那像一张大网一般的兜头袭来的触手断裂开来,硬生生的被梁秋白从中央撕开一条道路。
石窟因剑气断裂出一条缝隙,四周晃动不止,石块不停的从头顶砸落。
【梦貘:你这是要拆台吗?】
梁秋白甩了甩手,低咒了一声:“不好意思,几百年没动手,有点没控制住。”
【梦貘:.......】
梁秋白握着长剑,趁着摩严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一个箭步上前,从破出来的路中离去。
摩严从鬼门内汲取的阴气被迫中断,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那人已经跑出去老远,他不得不再度将阴气凝结,触手再次疯涨一般的朝着人追了过去!
石窟狭窄的通道之中,梁秋白在疾驰。
身后是无数纠缠而动的黑色触手,密密麻麻如同蛛网一般,四周越来越重的阴气,压迫的人有些喘不过气,他反手斩断了一批,便会有另外一批蜂拥而上,源源不断就像是断草再生。
几个回合下来,梁秋白的额头上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胸腹之中血气翻涌,握着长剑的手因刚刚胳膊上的伤口而颤抖不止。
摩严的实力不弱,又擅长远攻,这样硬碰硬下去不行,必须尽快找到鬼门所在,将人引过去。
梁秋白打定了主意,脚下的步子加快。
一个转弯之后,梁秋白紧急刹车,随后他就看见一扇黑色的大门伫立在眼前,那大门此时大开着,门后是漆黑的漩涡,有风自漩涡之中而来,带着鬼的哭嚎声,撕心裂肺的让人头皮发麻。
梁秋白:“找到了。”
触手就在此时扫了上来。
梁秋白向后撤出去一步,将长剑横卧在胸前抵挡住了对方的会心一击,但于此同时,寂静的石窟之中他突然听见了‘咔嚓’的一声响。
梁秋白将长剑抽回放在眼前看了一眼,随后他就在青霜之上看见了一道极为狭长的裂缝:“看样子,这剑要断了。”
【梦貘:这玩意当年也没这么不经用啊?】
梁秋白握着剑避开了对方的下一次攻击,朝着鬼门处逼近:“本来去顾家想着让老爷子修剑,哪知道顾裴脑子坏了,这还没来得及等人脑子治好,就跑来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下好了,这剑年久失修,在加上当初被你霍霍的,恐怕撑不了太久了。”
【梦貘:你就这一把剑?】
梁秋白:“随身携带管制刀具,不让过安检。”
【梦貘:........】
梁秋白喘了一口气,将脚停在了鬼门处,他低头计算了一番青霜的破损程度,发现需要在原计划的基础上做一番调整。
他朝着四周不断涌动的触手看了一眼,随后转过身,手指在胸前书写下一道金色的符箓。随着符箓成型,挤满整个石窟的触手之上都亮起了金色的符文,那些符有捆缚之效,阻隔了鬼门源源不断的输送,还将那些触手与旁侧的石柱捆绑在一起用来做此处的支撑。
石窟底部总算是稳定了下来,失去了远攻的优势的摩严不得不现出身形与梁秋白近身缠斗在一起。
几个回合下来,青霜剑之上的裂缝越来越大,梁秋白眉眼疏冷,却未退却分毫。
【梦貘:你这样下去,青霜会断的!】
梁秋白:“管不了那么多了。”
梁秋白:“摩严擅远攻,现在好不容易将对方引出来,如果失去了这个机会,在想抓到他就难了。”
【梦貘:可这里是鬼门!】
【梦貘:他的实力会随着靠近而逐渐的增强,而你的实力则会一点点的削弱,你这是再拿命去赌!】
梁秋白笑了一声:“我死了岂不是便宜那群人了?你忘了我跟司机说的话?”
梁秋白见对方没了声音,安抚出声:“放心,我不会死,我死了还怎么回去跟男朋友结婚?”
【梦貘:我呸!】
梁秋白轻笑了一声,随后虚晃了一招朝着鬼门一步一步的退去,摩严也不得不跟着人朝着鬼门逼近。
梦貘说的不错,机会只有一次,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以身为饵,诱敌深入。
鬼门附近的气流驳杂,对于摩严来说犹如神助,但对于梁秋白来说,那阴气却如刀一般的一点一点的割开肌肤,鲜血顺着那白皙的手指不断的滴落而下,那握剑手指颤抖,但出剑的速度却未停止分毫。
就差一点了。
就在这时,梦貘突然开了口。
【梦貘: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吗?】
梁秋白:“我说的话多了,你问的哪一句?”
梁秋白:“乖,叙旧的话咱们出去再说。”
【梦貘:你这人还真的是.......】
梁秋白眯起了一双眼睛,握着手中的青霜朝着摩严挥出最后一击。
就在这时,青霜在迎上那强劲的阴气......
断开了。
梁秋白有一刹那的怔愣。
他似乎是高估青霜的承受度了,不过也是,他从花溪镇捡到它的时候上面就已经没剩多少灵力了。
这剑跟了他许久,现如今断了,倒也......
梁秋白此时就站在鬼门之外,那袭来的阴气只要穿透青霜的裂缝处便可击中于他。
电光火石之间,梁秋白不得不紧急做出了下一步应对,然而如果他估算没错的话,这样近的距离,就算躲过去了,也要挨一下了。
就在这时,眼前突然亮起了一道蓝光,随后时间仿佛在这一刹那静止在了眼前,梁秋白就看到一束光从项链当中飘出随后没入到了长剑当中,那即将断裂的缝隙在蓝色的灵光当中被快速的修补。
袭来的阴气尽数撞在了长剑上,梁秋白未伤着分毫,他握着剑柄就看见长剑原本的裂缝之上多了一道蓝色的花纹,纹饰精致,其上蕴含着属于梦貘的灵力。
这个混账东西。
自作主张。
梁秋白现在来不及跟对方算账,他一个折身虚晃了一招,抬脚就将摩严给踹了进去。
黑色的漩涡将其吞噬在其中,梁秋白的手指快速在身前写下一串符文,符文没入漩涡形成了一道封印,封印暂时封锁住了其中的鬼不让逃窜而出,然而这些还远远不够.......
此处的鬼门已然被打开,原本借助山河之力作用的封印破碎,如果想要彻底的平息,除非将原本的封印修复,可是如果这样的话.......
梁秋白站在那道黑色的巨门跟前,犹豫了。
他曾站在高处,尽他所能,安百姓苦。
那时的他,不明来处,孤身一人,不知前方能有归途。
可现如今当他体会过人间喜乐,尝过情爱的滋味之后,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他是一个人,不应为谁而活,而应该为自己而活。
这一次,他想自己选。

“不说话是吧,行,那剩下半块灵石我就独......”
梁秋白扶着一侧的石壁剧烈的咳嗽了两声就听见一个声音在剑里骂骂咧咧的出了声。
【梦貘:你这个无耻的人类!】
【梦貘:老子救了你,你这是恩将仇报,过河拆桥......】
“跟了我这么久,还是不会用成语。”梁秋白嗤笑了一声,捂着那鲜血淋漓的手臂,步履蹒跚的继续向前走,“花溪镇上呢,我救了你,你呢,刚刚又救了我,现在我们扯平了。”
【梦貘:我呸!明明是我亏了。】
【梦貘:赔心又赔身。】
那柄本来毫无生气的剑现如今被握在手中就像是个活泼好动的耗子精。
梁秋白手疼的厉害,他有些握不住这剑只好松开了手。他将那有些痉挛的手指藏进了兜里,方才一脸嫌弃的出声道:“话别说的这么恶心,明明是我拉你改邪归正,你应该感谢我才是。更何况,我对我男朋友可是忠贞不渝的,你别瞎给我扣帽子,到时候惹人误会我跟你没完。”
【梦貘:.........】
石窟的地下昏暗无光,梁秋白在黑暗之中又摸黑走了一段距离,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因失血变得有些冷,脚步越发的沉重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略显粗重的呼吸声。他扶着墙壁喘了一口气,突然问出声来:“你刚刚明明可以趁着我与对方交战之际逃走或者等我死了之后离开,为什么要选择去修这把剑?”
剑飘在半空中没有说话。
梁秋白停驻脚步,将捂着胳膊的手指抬起,戳了戳那剑身:“欸,生气了?”
梁秋白见对方没说话,又伸手戳了戳。
染了血的手指在剑身之上留下一点猩红,那剑就像是被烫了一下似的躲开。
【梦貘:你好好说话,别对我动手动脚的。】
梁秋白整个身子近乎是有些脱力的靠在一侧的石壁上,轻笑了一声:“你可知以你之力修补了这剑意味着什么?”
【梦貘:不就是.......】
【梦貘:反正,你债还没还清,我大不了就勉为其难的......】
梁秋白:“青霜本无剑灵。”
梁秋白声音一顿,继而再次出声:“从你入剑的那一刻开始,剑就有了灵,从今往后你就会与这剑融为一体,剑断灵亡,你身为灵物,别告诉我你不懂这个。”
剑身之内是一方虚无的空间,梦貘趴在剑内看着那被铁锁绑缚的四肢,没说话。
剑外,梁秋白的手指抬起,虚虚的抚过剑身之上的那道蓝色的花纹,那双拢在暗处的眸子里多了一股子难以分辨清楚的复杂情绪。
当初在花溪镇之中救了这只灵物不过是看在对方掌握着那人唯一的线索信息且能让他睡个好觉。
可现在,那人的线索他找到了,睡觉的事情也跟这只梦貘无关,按理来说对方在他眼中已经是一颗毫无作用的棋子,可在刚刚的那一刹那,他的心是触动的。
几百年后的他再次醒来,一无所有,孑然一身。
可刚刚的那种感觉却让他想起了几百年前,他的那三五个好友尚在的时候。
没有利用。
只有真心相待.......
一人一剑都不说话的时候,四周变得很是静谧。
半晌,梁秋白靠在身后冰冷的墙壁上,有些愉悦地轻笑了一声:“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喜欢我。”
梁秋白的手指突然一痛,他低头去看就见指尖被划出了一道血口子,他吃痛的眯起了一双眼睛,用手指点着眼前那柄剑训斥出声:“你可真是小气,我现在好歹是你主子,你就这么对我,小心遭雷劈。”
【梦貘:少说点恶心人的话。】
梁秋白:“怎么?戳中心窝子不敢承认?”
【梦貘恼羞成怒:......你闭嘴!】
梁秋白刚想再反驳两句,胸腹之中一阵气血翻涌,他扶着一侧的墙壁吐了一口血,那拢在暗光当中的脸色跟鬼一样的白。
梁秋白咳嗽了几声,整个人有些支撑不住的滑坐在了地上:“真是老了,一段时间不动手,这稍微动动就有点累了。”
【梦貘:你这一次为什么不修复那封印?】
梁秋白靠在身后冰冷的墙壁上出了声:“这临时的封印至少还能撑上几天等从这里出去之后,找顾清河把这里的事情办了。”
梁秋白望着头顶黑漆漆的天:“更何况,我还想多活两年,要不然我男朋友岂不是要守活寡?”
【梦貘:你死了人家说不定就有新欢了。】
梁秋白:“他敢!”
梁秋白哼了一声:“鬼界我可是有熟人,到时候我变成鬼都不放过他。”
【梦貘:…….】
梁秋白:“怎么办,想睡觉了。”
【梦貘:欸欸欸,你别睡啊。】
【梦貘:我现在可驮不动你,你要是死在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恐怕都没人给你收尸。】
梁秋白眼皮子有些撑不住的打架:“你放心,我不会......死,我还......我还等着回去......回去扯证呢。”
梁秋白:“还有出去之后,你变小点,我怕吓着他.......”
【梦貘:.......】
梁秋白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靠在身后的石壁上合上了双眼。
“顾处,目前我们的搜救工作已经进行了二十四小时,还是没有找到沈先生。”
“依照现如今地下的情况来看,下面随时可能发生坍塌的危险,您看是否还需要加大搜索范围?”
顾清河站在栈道上,脸色是少有的沉。
距离事发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摩严石窟附近的地面已经停止了晃动,但搜救队依旧没有找到沈秋的下落。
秦家家主秦妄拒不承认当晚来过此地,但因为此事惊动了媒体,又加上顾清河从中推波助澜,秦家这次不得不配合三方进行调查。
楚诚刚处理完青宁的事情就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此时他听着搜救人员的话,将顾清河扯到一旁,低声道:“我觉得这人大概率是......”
顾清河微微抬眸:“你不觉得这件事有其他问题吗?”
楚诚:“你是说晨江晚报?”
顾清河抱着手臂靠在一旁的石壁上:“我查了,晨江晚报与秦家有勾结,封印的消息就是秦家安排晨江晚报的记者爆出去的。另外,事发当天沈秋给我发了一条信息,并且还安排司机给晨江晚报报信,从这一系列的举动来看,他应该是知道是谁要杀他,并且还安排了一出狗咬狗的好戏。”
顾清河:“你说,一个费尽心思搭了戏台的人,会就这么错过这场好戏吗?”
楚诚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深坑:“那可是鬼门,就算是我们的人下去都得褪一层皮,他就算是知道是谁杀的他,他莫非还能从下面逃生不成?”
顾清河:“你别忘了他手里有山河印。”
顾清河:“另外他之前在青宁第一人民院救了秦鹏,秦妄说他是名御灵师。”
楚诚:“御灵师?”
顾清河微微抬眸:“顾家阵法遭袭击的那天夜里,他出现在了顾家书房后的荷花池附近,C市封印破损他就刚好住在封印所在的幸福小区的903室,南苑小区发生灵异事件,案发当天的同一时段他就出现在监控画面里,并且遇袭的户主是对方的委托人之一,你觉得这种种的一切会是巧合吗?”
楚诚:“真的假的?”
顾清河:“真假不知,但......”
顾清河:“他一定不是普通人。”
于此同时,青宁第一人民医院。
“你见到他了?”
“所以,你这是跟他打了?我就说你怎么会受伤。”
林不殊听着方锡唠唠叨叨的声音,将衬衣从一旁的椅子上勾起披在了身上:“以他现如今的实力还不是我的对手。”
方锡:“可再过段时间就不好说喽。”
方锡:“不过你这次去海地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拿到了洞下水,到时候只需要再拿到顾家的......”
林不殊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曲指敲了敲桌子:“再过几天手术,报告写出来了吗?”
方锡:“那个......”
方锡支支吾吾了半天,随后握着手中绷带指着林不殊那血糊糊的手腕转移话题:“你穿那么快衣服做什么,你手上那伤还没处理呢。”
林不殊将袖子拨开看了一眼:“哦,这个没事。”
方锡:“你等会儿。”
方锡走上前指着林不殊手腕上带着的白玉串珠问道:“你这是谁送的?”
林不殊:“我老婆。”
林不殊将手串举到对方面前炫耀出声:“好看吧。”
方锡有点牙疼:“可是这玩意......”
方锡的话还没说完,白面老鬼突然出现在科室。
林不殊将衬衣的扣子扣上,整了整衣领:“你来的正好,摩严不是出来了,怎么这个时候还没来见我?”
白面老鬼:“出大事了。”
林不殊沉声道:“怎么了?”
白面老鬼:“我打听到那位留了将军在石窟,欲杀一人。”
林不殊向前走了一步,眯起了一双眼睛:“杀谁?”
白面老鬼:“杀,沈先生......”
林不殊:“秋秋不是跟顾清河在一起吗?”
白面老鬼观察了一番林不殊的脸色,咽了一口气唾沫继续道:“前天夜里,沈先生意外掉进石窟,现在想必已经同将军撞上了......”
白面老鬼的话还没说完,那站在科室内的人就不见了踪影。

石窟因紧邻文溯河,地下潮湿阴暗。
细小的水流顺着头顶开裂的缝隙‘滴滴答答’的流淌而下,在地面上形成一湾浅浅的水潭。躺在地上的人此时半边身子都浸在水里,衣衫透湿,水珠混杂着血顺着额前的发淌落。
梁秋白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苏醒之时就看见眼前有一个晃动的人影。
血糊糊的,像是个怪物。
他想,他一定是做梦了。
梁秋白闭上双眼,打算再眯一会儿的时候,身上穿着的衣服就被人给撩开,对方染着凉意的指尖摸上了他的腰,又摸了摸他的脸,伤口酥酥麻麻的痛,皮肤很快就红了起来。
这到底是哪来的死变态?!
这手摸得梁秋白汗毛直竖,头发都炸起来了,他当即一把握住了那只犯上作乱的手,猛地睁开眼睛。
室内昏暗,他借着头顶的石缝中透下来的微光就看见一张熟悉的靡丽绮艳的脸。
是阴绪。
阴绪:“醒了?”
梁秋白危险的眯起了一双眼睛:“你刚刚在做什么呢?”
阴绪将眼前那双来回挣动的手腕拉到头顶,按住:“别乱动。”
梁秋白:“你松手!”
阴绪微微俯身,将人压在了双臂的方寸之间:“听话,乖一点。”
梁秋白:“乖你个头!”
这个姿势几乎是让他将身体送进了对方的手中把玩,梁秋白从来没用过这种方式跟对方说过话,一时间气的脸色有些涨红:“我他妈,你不会是打算趁人之危,先奸后杀.......”
阴绪正在检查伤口的手指一顿,微微抬眸:“词不是这么用的。”
梁秋白:“老子都要被你杀了你管我怎么用?”
阴绪:“........”
梁秋白挣了挣手腕没挣动,用脚踢了踢对方的腰:“欸,那商量个事情呗。”
落在腰上的力道不轻不重的,这动作显得既暧昧又下流,阴绪拢在暗处的眸色渐深:“什么事?”
梁秋白挑眉:“一会儿,我上,你下。”
阴绪:“.........”
如果这件事非要走这么一遭,那么有生之年如果能看见他这个死对头在他面前哭,倒也是个不错的体验。
梁秋白单是想想就爽。
梁秋白有点跃跃欲试:“你考虑好了吗?”
阴绪沉默了片刻,一言难尽的道:“你现在这副模样,能.......”
梁秋白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血糊拉碴的模样:“你.....等等,你是没见过打架还是怎么着?而且我是受伤了又不是残废了,给我个机会我......”
梁秋白话还没说完,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衣服袖子被对方撕开。这下T恤变背心,梁秋白顿时瞪大了一双眼睛,骂道:“我操,你来真的?你该不会是真的喜欢我吧。”
阴绪微微俯身凑到对方的面前冷笑了一声:“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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