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白:不错。】
【梁秋白:我调查过,秦家手里这块应该少说也有百年的灵力。】
【梦貘:你打从救人开始就惦记上了?】
【梁秋白:错,打从秦妄断我一臂的时候我就惦记上了。】
【梦貘:……空手套白狼啊。】
【梁秋白:话别说的这么难听。】
【梁秋白:毕竟这东西我可是为你要的。】
【梦貘有些激动:你你你你是打算给我?】
【梁秋白:你不想要我也可以不给。】
【梁秋白:正好我青霜剑上还缺了一块灵力石。】
【梦貘:要要要要!】
【梁秋白:那,说句好听的。】
【梦貘:呜呜呜,你是我见过的最最最最最好的人类。】
马屁精。
梁秋白嗤了一声。
就在这时,秦鹏有些不确定的问出声来:“你......你怎么知道我秦家有凤溪石?”
梁秋白:“听说的。”
梁秋白:“秦少要是给不了的话我……”
秦鹏被梁秋白的笑晃了一眼。
美人救了他的命,让美人难过他岂不是不是个东西。
秦鹏将视线抽回有些心虚的道:“这东西......这东西其实我做不了主。”
梁秋白:“秦少不是秦家少爷吗?”
秦鹏同人解释出声:“这东西是我爸宝贝。”
秦鹏:“只要我爸同意,凤溪石就能给你。”
梁秋白:“秦家家主啊。”
梁秋白情绪有些低落的同人道:“上次在顾家你爸…..好像有些误会我。”
美人好委屈。
秦鹏沉思了片刻,开口决定道:“这样,你送我出去,我带你去见我爸,正好你们将上次的误会解释清楚。”
梁秋白:“秦家家主就在这附近?”
秦鹏:“就在隔壁咖啡厅呢。”
梁秋白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他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秦鹏:“……”
第082章 肆意炫耀
“根据之前的资料以及CT检查的结果显示,患者顾裴在三年前是受过比较严重的脑部创伤。大脑的内部发生凝血,血块给大脑施加压力从而导致脑组织损伤,①而这种的损伤最直接的后果就是造成患者出现心因性失忆以及间歇性的头疼。②我认为,这种创伤性脑损伤最快也是最有效的治疗办法就是进行手术。”
年轻的医生站在会议室的最前方发表着自己的看法,而坐在下面的数名主任医生却都沉着一张脸,显得十分的沉默。
半晌,林不殊的讲演完毕。
他转身走回到长桌跟前,将手撑在了桌子上,冲着在场的一群人询问出声:“各位,有什么别的看法吗?”
“我不同意林医生的看法。”
“我也不同意。”
“我也是!”
林不殊微微直起身,伸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那各位不如讲讲自己的看法。”
“我认为,手术的风险较大。”
一名身材高瘦的青年,转动着手中的钢笔站起身,反驳出声:“这台手术的成功率我之前评估过,不到40%,再加上患者的年龄问题,可能还要再向下降低个10%。”
“30%的话,太低了。更何况我认为西药的治疗虽然缓慢,但也并非完全没有效果,这三年以来,患者依照我们医院之前开的药治疗,最近的精神头好像比以前好了不少。”
青年说着抬起头,露出了那张留着寸头,面目清秀英俊的脸:“至于林医生说的那个心因性失忆症,我认为这是心理疾病。”
“方主任说的是,而且顾家作为我青宁首屈一指的家族,其影响力在青宁也是数一数二的,这万一要是手术出了什么问题,你,还有医院都是担当不起的啊......”
“是啊。”
“我觉得说的不错。”
“院长,您看呢?”林不殊的话让正在议论的声音戛然而止,众人纷纷将目光落在了会议室的最前方。
“我认为......”
坐在最前面的老头摘掉眼镜,伸手捏了捏眉宇,方才将老花镜重新戴上:“可以试一试。”
“院长。”
“院长?!”
青宁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娄余今年六十多岁,头发花白,面上看上去很是慈祥和顺。
林不殊之前在青宁的时候的老师是他,临床也是对方手把手教的。
娄余坐在椅子上冲着在场的人抬了抬手,待会议室内全部安静下来了之后,娄余方才转过头来冲着林不殊问出声:“这台手术,你有多大的把握?”
林不殊:“五成。”
“虽然比之前的30%高,但五成也才一半。”
“是啊,这赌的成分也太大了吧。”
“院长,我看咱们还是保守治疗比较妥当,毕竟......”
娄余:“这也是顾家的意思。”
会议室内的声音安静了一瞬,娄余方才声色和缓的再次出声:“三年前顾老太爷来的时候还是我亲自接待的,当时事情比较严重,做了一番风险评估之后最后选择保守治疗。这三年虽然病情没有恶化,但老爷子脑子里血块压迫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尽快处理掉比较好。”
林不殊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如果手术的话,可以尽快解决掉这个隐患。后期辅以心理辅导的话,说不定记忆就能恢复,但是因为患者的年龄较大,所以不排除风险。”
娄余点了点头:“顾家那边知晓吗?”
林不殊:“昨日事情已经同顾家讲过了。”
娄余:“那边如果没什么意见的话,那就准备手术吧。”
娄余:“手术的时间定了吗?”
林不殊:“手术准备在一周之后,不过,我想向院长借一个人。”
娄余将面前的文件合上,靠在身后的椅子上:“你想选谁?”
林不殊将会议室里的人扫了一圈。
这件事万一再出了问题.....
嗯,谁干谁是傻逼。
众人纷纷低下头当鹌鹑。
林不殊将目光停在了桌子一侧的最末尾。
如果他记得不错的情况下,坐在那里的这位在刚刚的讨论当中跳脚跳的最厉害。
林不殊唇角轻勾:“我听说方师兄最近比较闲。”
方锡讪讪地一笑:“林师弟记错了,我最近特别忙。”
方锡:“院长知道的,我过几天还有几台手术呢。”
林不殊:“没事不急,我可以等你。”
方锡:“........大可不必。”
娄余:“小方啊,来。”
方锡应了一声,赶忙走上前,微微躬身:“您找我。”
娄余抬手指了指林不殊:“那几台手术我安排人帮你做,你师弟难得来青宁一趟,你多陪陪。”
方锡:“不是院长这可是30%.......”
娄余:“就这么定了。”
林不殊微微颔首:“多谢院长。”
方锡:“......”
娄余推开椅子站起身:“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那边还有事,就先走一步。”
会议散了,方锡追着人走了几步,他刚想表达表达自己极度不愿意的想法,但在感受到那落在后背之上凉飕飕的眼神之后,方锡放下手垂头丧气的留在了原地:“行吧,我帮。”
林不殊:“把门关上。”
方锡朝着门外看了一眼,就将门重新关上。
他将脚步折了回去,还没走到地,就冲着人抱怨出声:“师弟啊,您非要这么折腾我吗?顾家这事就是个烫手山芋,你看我年纪轻轻没车,没房,没存款的份上,您就不能找别人做?”
林不殊抱着手臂靠在一旁的桌子上,提醒出声:“鬼界修罗域的当家,你跟我说你年纪轻?”
方锡:“.......”
林不殊抬手将架在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摘了,放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意味不明的出声道:“我听说你刚刚娶了老婆......人类吗?”
方锡扬了扬眉:“是啊。”
方锡走到跟前同人炫耀出声:“还是个绝顶的大美人。”
林不殊嗤了一声。
方锡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同人扬了扬下巴,“一看你就是没谈过恋爱。”
方锡:“就你这种打了几百年的老光棍是不会懂,夫妻情趣这种滋味的。”
林不殊:“如果我记得不错的情况下,鬼界可是禁止与人类通婚。”
方锡:“.........”
林不殊微微侧目就看见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人一脸警惕的站起身:“我先警告你啊,你让我帮什么都行,但是不能动他,要不然咱俩这几百年的交情,到这里就到此为止。”
林不殊将眼镜重新带上:“真喜欢上的?”
方锡:“真喜欢。”
林不殊:“我记得我去年走的时候方师兄好像还没有谈恋爱。”
方锡害了一声:“这不是刚结婚。”
林不殊:“没叫我?”
方锡:“您老多忙啊。”
方锡:“半年前从青宁离开,您不是回鬼界休养了吗?”
林不殊的手指在臂弯当中轻轻敲了敲:“那说说看吧,怎么娶的?”
方锡:“就.....”
方锡:“卡了个bug。”
林不殊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了过去:“说来听听。”
方锡:“我让人喝了点忘川水,又找老黑在阴卷上勾掉了名字。”
林不殊:“行啊,阴卷都敢动。”
林不殊:“你打算让我怎么处理你?”
方锡:“行行行,别跟我搞这套,顾家这事我帮你还不成嘛。”
方锡嘶了一声,再次开口道:“不过,这顾家水深得很,再加上又是玄门的人,你救这顾裴岂不是给自己又找了个大麻烦?更何况我刚刚说的是事实,三年前我的确评估过这台手术。”
林不殊:“顾裴见过他。”
林不殊双腿交叠靠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我需要从对方的嘴里知道那人的消息。”
方锡:“这样啊。”
方锡点了点头:“成,那我到时候.....”
就在这时,会议室外的天变了变,浓黑色的云聚拢了过来,像是要下一场大暴雨。
林不殊站起身,走到窗边朝着外面看了一眼。
方锡:“怎么这么大的阴气?”
方锡:“莫非这医院附近出了个凶以上的厉?不过对方是个傻子吗不知道隐藏气息?这要是被顾家瞧见了,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乱子。”
林不殊:“是山河印。”
方锡朝着立在身侧的男人看了一眼:“那不是可以调动鬼界的兵符吗?不在你手里?”
昏暗的光拢在林不殊那张英俊斯文的脸上,此时长睫之下的那双眸子越发的深邃。
“王,秦家的人来了,刚刚就在医院的操作间同沈先生在一起。”
方锡凑上前,八卦的问出声:“等等,这位沈先生之前没听过,是谁?”
白面老鬼张了张口刚想说什么,林不殊曲指推了推镜框就问出声来:“他怎么样了?”
白面老鬼:“事情已经平息了,只不过......”
林不殊:“不过什么?”
白面老鬼小心翼翼的觑了人一眼,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方锡:“只不过,您的风评有点受损.....”
方锡:“这年头他还有名声?”
方锡:“谁人不知道咱们鬼界的这位王作恶多端。”
白面老鬼更为难了:“是……”
白面老鬼:“别的方面。”
林不殊扬眉:“都说了什么?”
白面老鬼:“沈先生说您不举......”
方锡:“噗——”
方锡抱着手臂上上下下的将林不殊看了一眼:“这年头不要讳疾忌医,楼下就是男科,我一会儿可以带你去。”
林不殊看了人一眼。
方锡闭了嘴。
白面老鬼这才继续道:“另外沈先生对外说您是他男朋友,秦家那边刚刚派人来传信询问,问这件事是真还是假,您看这事……”
方锡:“这谁啊?胆子这么大?”
方锡看着从眼前走过去的男人吆喝出声:“欸欸欸,你这就走啊,我还打算跟你聊一会儿手术的事情呢?”
林不殊:“这件事不急,等我去找你。”
方锡:“那也行。”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林不殊向前走了两步,停了下来,“我谈恋爱了,我老婆更美。”
方锡:“?”
“家主,少爷回来了。”
本是坐在咖啡厅内盘着核桃的秦妄手里的动作一顿,猛地睁开眼睛:“回来了?怎么回来的这么快?我不是让他去调查......”
“爸!看我把什么人给你带回来了!”
秦鹏略显喜悦地声音在店门口响起的那一刹那,秦妄扒着沙发边缘就探头向外。
视线对视,他就看见他要调查的那个人正推着轮椅走了进来,而坐在轮椅上的不是别人正是他那个倒霉儿子秦鹏。
秦妄抬手挥了挥。
梁秋白就看见本是站在两侧的保镖朝着他合围了过来。
咖啡厅今天被秦家包了场,以至于现如今在场的除了他们秦家的人,就只有他一个外人。
眼前这架势不像是在迎客,倒像是......
梁秋白推着轮椅,笑着停在了原地。
他隔着被包围的人群,冲着秦妄挥了挥手,“秦家主,我们又见面了。”
保镖分立在两侧,从中间让出来一条路。
秦妄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上前:“沈先生今天这是......要给我送一份大礼啊。”
那天天黑,隔着傀儡,人没看太清。
现如今两个人这么近距离的站着,梁秋白才彻底的将人看的真切了一点。
秦家的这位家主看上去同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一模一样。
大金链子,金戒指,整个人看上去还微微有些中年发福。
玄门四大世家之一的秦家,自几百年前起就是海地赫赫有名的御灵师。
海地背靠文溯河,山林繁盛茂密,而当时秦家的族长秦伯远身边跟着的便是当时的灵族族长海西,后来酆都鬼城一战起,海西战死,随后秦伯远失踪,再不辨踪迹。
他原以为御灵师一族会随着秦伯远的失踪就就此湮灭于世,可没想到几百年过去了,御灵术竟然得到了传承,而现如今的秦家,应该就是当年秦伯远的那一脉。
只是不知道,他的那位老友在失踪之后到底去了哪,而秦家这几百年间又到底发生了什么。
明明痛恨鬼界,又与鬼界有仇,为什么现如今的秦家却与鬼界达成了合作。
梁秋白将思绪抽了出来,冲着秦妄笑了一声:“欸,秦家主这就误会了。”
梁秋白:“我今天来呢,不过就是看令公子行动不便,特意发了善心将人送回来罢了。”
秦妄冷哼了一声:“油嘴滑舌。”
梁秋白:“您如果不信,可以问秦少。”
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咖啡厅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剑拔弩张。
当秦妄亲眼瞧见梁秋白活蹦乱跳的模样,就觉得自己的那条还没好利索的腿疼的更厉害了。
秦鹏:“爸!”
秦鹏拧紧了眉头伸手将梁秋白拉到身后,冲着人解释出声:“爸!你误会了!美......沈先生明明刚刚救了我来着。”
秦妄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抬手指了指梁秋白:“你说,他,救你?”
秦鹏点了点头:“是啊。”
秦妄凑近,冲着人扬了扬下巴:“来,你倒是说说看,他怎么救你的?”
秦鹏:“爸,我今天出门一定是没看黄历。”
秦鹏连比带划,绘声绘色的同人讲述出声:“你不知道,我刚刚在医院的电梯里竟然撞见鬼了,而且还不是一只,是一群。我们被困在医院电梯下面的操作间里,是沈先生把我捞出来的。”
秦妄:“他怎么捞你出来的?”
秦鹏:“用白纸化形啊,还用了那什么.....”
梁秋白轻挑了眉宇,就看见秦妄看着他,冲着自家儿子询问出声:“等等,白纸化形,他?”
秦鹏:“对啊爸,沈先生是我们门下的人。”
秦鹏:“而且爸,他可厉害了,刚刚就那抬手一挥,不过我感觉这水平吧,应该跟我......差不了太多。”
【梦貘:这人还真是比你还不要脸。】
【梦貘:那是差不太多吗?那明明是跨越了一道鸿沟。】
【梁秋白:多好啊,多单纯一孩子。】
【梦貘:.......】
单纯=傻。
真的是狗听了都摇头。
梁秋白弯了弯唇,就看见秦妄那张脸瞬间变得有些青白交加。
他想对方现在一定是想到了顾家那天晚上,想到了那只所谓伤了他的白老虎......
戏耍,也不过如此。
秦妄不敢把这件事说出去。
否则传出去就是他秦家的家主输给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小辈。
秦妄还要脸,所以这苦水就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梁秋白藏去了脸上的笑意,十分谦虚的冲着人摆了摆手:“哪里哪里,我这三脚猫的功夫自然是比不上秦少的,秦少您年纪轻轻就可以一御四灵,可是秦家年轻一辈的翘楚。你看,哪是我这种人比得上的,刚刚我不过就是借着山河印的力,投机取巧了罢了。”
秦鹏:“对对对,就是这个山河印。”
秦鹏感慨出声:“可真是个好东西,能......能给我看看吗?”
梁秋白笑道:“当然可以。”
他说着从兜里将那串着红线的小印从兜里掏了出来,递到了秦鹏的手里:“秦少请看。”
秦妄眯起了一双眼睛:“等等,山河印?”
秦妄像是听错了似的,他抬手掏了掏耳朵,就听见坐在轮椅上的秦鹏感慨出声:“真精致啊,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山河印,真是不错,怪不得鬼界的都把这东西当宝贝呢。”
秦妄伸出手:“给我看看。”
秦鹏将印章递了出去。
秦妄从保镖的手里接过眼镜带上,将那枚印章放在掌心当中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
只见手中的印章不大,入手很凉,石头温润,色泽偏黄。
这块石料上面未有任何雕饰,样式简单但那石料的质地细腻,色泽衬得下方的红色印泥添了几分猩红。
秦妄做古玩多年,只是一上手就知道这东西是真的。
他伸手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皱紧了眉头将那印翻了上去,随后他果不其然就在那印章的底部看见了刻着的山河二字。
的确是山河印。
传说中山河一动,万鬼皆臣。
梁秋白不等秦妄反应过来就将山河重新拿到了手里。
秦妄抬手将带着的眼镜摘掉,眉头紧锁:“这山河印之前不是在那位的手上吗?现在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梁秋白:这山河印之前竟然在阴绪的手里?】
【梁秋白:怎么可能。】
【梦貘:难不成马汉村的事情不是巧合?还是说,鬼界在马汉村其实早就有布局.....】
【梦貘:你想我们之前在马汉村的坟地里发现了那人的踪迹,所以就证明鬼界的人早在一百年前就去过马汉村,兴许这山河印就是当时对方故意让人交给那凶的?】
梁秋白的面色略沉。
【梁秋白:不可能。】
【梁秋白:山河印事关鬼界的兵马大权,几百年前正道为夺这东西打的头破血流。所以鬼界是万万不可能将这东西交给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凶,而且那凶拿到手里竟然什么都没做,甚至没有趁机夺了鬼界的王位,还将那印当成嫁妆送到了我面前。】
【梁秋白:这就好比一国之主将兵权拱手让给了敌国。】
【梁秋白:阴绪不是傻子,所以这件事说不通。】
【梦貘:那这奇了怪了。】
【梁秋白:可如果不是故意丢失,还能是什么呢?】
梁秋白垂眸沉思了片刻,还没来得及开口,秦鹏就凑到自家爹的耳边低声道:“因为那位是他男朋友。”
秦妄:“?”
秦妄:“什么?”
高扬的调子让梁秋白将深思之中抽了出来,将手放在了秦鹏的肩膀上:“秦少,低调低调。”
梁秋白:“我家那位呢,比较害羞,不喜欢我到处张扬的。”
秦鹏捂住嘴,冲着人点了点头:“了解了解。”
秦妄握着手中的拐杖嗤了一声。
这怕不是他这辈子听到的最大的谣言。
鬼界的那位王,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人类?喜欢的还是这个.......
秦妄神色微动,随后抬手朝着身边的人招了招手。
保镖走上前,秦妄凑到对方的耳边低语了一阵,随后他抬手比了个请的手势:“这来了就是客,沈先生坐吧。”
【梦貘:他这莫非是缓兵之计?】
【梁秋白唇边的笑意更深:他刚刚应是派人去鬼界通风报信去了。】
【梦貘:那你还不赶紧跑!】
【梁秋白挑眉:慌什么。】
【梦貘:鬼界现在可是跟秦家是合作关系,秦妄这一问岂不是全都露馅了?】
【梦貘:你这么造谣就不怕对方来找你算账?】
【梁秋白:等着吧,不会露陷。】
【梦貘:欸?你怎么这么肯定?】
梁秋白没回话,而是朝着不远处的沙发看了一眼,“秦家主还真是客气。”
他说着走了过去,双腿交叠坐在了沙发上:“那正好口有点渴了,秦家主能给我来杯咖啡吗?”
秦妄刚抬手让保镖将秦鹏送去看病,冷不丁就听见梁秋白来了这么一句。
这小子还真是一点也不客气。
秦妄握着手中的拐杖转过身,想要从那张过于漂亮的脸上找出一丝惧色。
可没有,什么都没有。
这人看上去说的就像是真的似的。
秦妄神色微动,抬手冲着一旁的店员挥了挥手,就拄着拐杖走了回去:“自然是满足沈先生,你想吃什么,随便点。”
梁秋白笑了笑:“您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
梁秋白说着打开菜单又点了一些甜品。
秦妄瞧着那摆在桌上一大堆贵的要死的蛋糕,心都在滴血:“这么多,沈先生一个人吃得完吗?”
梁秋白:“吃不完我可以打包。”
秦妄:“…….”
吃着甜品,梁秋白心情都变得好了不少。
他端着盘子慵懒的靠在身后的沙发上,十分好心好意,又体恤的出声道:“没事,这笔帐,秦家如果付不起的话,这些钱一会儿我可以……”
“挂我账上。”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的那一刹那,梁秋白握着叉子的手都跟着一僵。
秦妄几乎是在这一刹那,猛的站起身:“王,您怎么……”
阳光从一侧的落地窗户映照而入,阴绪穿着一身十分骚包的红色西装从门外走了进来。
颀长的身姿衬的人修长挺拔,他单手插兜走上前,目光落在了那坐在日光中的青年身上。
柔和的光洒在那人的身上,衬着人面色十分骄矜。
阴绪转身坐到梁秋白身边的沙发扶手上,伸手将桌子上的菜单拿起:“你看还想吃什么,再点。”
梁秋白:“……..”
一战,致使正道三大势力,八大门派节节败退。
后来,山下城镇内的说书先生提起之时,只记得那日积云峰之上艳红色的凤凰花飘落,簌簌花雨,满目血红之中,那人一身红衣仿若成了天地之间的唯一亮色。
正是积云峰一役,让阴绪在鬼界名声大噪,也是因为这一役,让阴绪背后多了不少追求者。
其中最有名的就是那住在鬼界修罗域当中的天水姬。
修罗域是鬼界的三大域之一,其地位仅次于酆都鬼城所在的王域。
天水姬作为修罗域少主方锡的嫡亲妹妹,在鬼界地位不低。天水姬本人相貌绮丽,条件也是十分出众,后来这位不知道在哪里听说了积云峰上的事情,就对阴绪起了心思。
那时候鬼界乱的很,阴绪为了收复之前老鬼王留下来的烂摊子,避免不了跟修罗域打交道。这进进出出的,一来二去,鬼界就传出来天水姬和阴绪的好事将近的消息。
其后天水姬更是以王后的身份对外走动了好几年,直到阴绪大权在握的那年,天水姬的事情才销声匿迹。
后来,他打听了一下。
据说是那日修罗域内收到了一封信。
而信上的内容翻译过来的大概意思就是——鬼界的王其实是个断袖。
梁秋白收到信的时候正坐在苍山的揽胜亭内下棋。
后来棋也不下了,倒是让他拿着信笑了许久。
再后来跟阴绪打交道多了,他隐隐也能猜出来当年对方同天水姬应该不过就是互相利用关系。这权势到手了,戏也演完了,两个人自然就分道扬镳了。
根据他这么多年他对阴绪的了解,只要两个人不是真正的利益冲突关系,这人压根不会去管这些闲事,所以梁秋白才敢在外面随意编排对方,他就是料定阴绪没这个闲工夫管他这个人类的闲事。
更何况,秦家不是修罗域,双方没有所谓的利益互换,在所谓攀附巴结的关系中,阴绪又怎么会告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他自己到底喜欢谁。
秦家此番就算是去问了,也只会无功而返。
那么默认,又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承认呢。
梁秋白手里的算盘珠子打的啪啪作响,可他千算万算,万万没有想到阴绪竟然亲自来了。
这下这事就突然变得有些棘手了.......
【梦貘:这回编瞎话编掉里了吧,我看你现在怎么收场。】
【梁秋白: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幸灾乐祸?】
【梦貘:一物降一物。】
【梁秋白:东西还想不想要?】
【梦貘:.......那你到是快想想办法,一会儿两个人沆瀣一气设局,我看你怎么办。】
【梁秋白:我未必会输。】
【梁秋白:对方要是真想拆穿我大可不必亲自来,但对方现如今既然来了,事情也未必没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