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天师的鬼王室友by行云渡
行云渡  发于:2024年0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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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妄:“我不杀你。”
秦妄:“不过……我缺个指路的。”
秦妄抬手指了指窗外:“你既然在这里做客,听说过顾家的杀阵吗?”
“这杀阵入夜即开,可杀鬼于无形,杀人碾作肉泥。”秦妄微微倾身,看向身前的人,压低了声音笑道:“你说,你如果死在了顾家那是不是就跟我没有任何一点关系了。”
【梁秋白:这老东西有疑心病。】
【梁秋白:有点不好骗啊。】
梁秋白思索了片刻,操作着傀儡再次开口:“顾家家主此言差矣,我虽然跟顾家有点矛盾,但是那也是我们生意上没谈拢罢了。”
傀儡:“我呢,再怎么说也算是顾家请的客人,可秦家家主那可不一样......”
傀儡:“如果我没记错的情况下这里可是顾宅。”
傀儡:“秦家家主白天气得要死的离开,现在却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到别人家的院子里。说做客大约是不怎么现实,那这么看的话秦家主才算的上是那个不速之客。”
傀儡:“你说我今天要是死在这了,顾家最先怀疑的那个人是谁?”
秦妄:“你竟然敢威胁我。”
傀儡:“不过是想活命罢了。”
傀儡:“秦家主今天放过我,我就当什么都没看见。您过您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何乐而不为呢?”
秦妄却是用白纸化形化出了一条绳子丢给了一旁的影子:“把他给我绑了。”
傀儡:“……”
秦妄看了看腕上的表,拍了拍手站起身:“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今晚既然被你看见了,与其让你在这瞎嚷嚷,不如跟我走一趟吧。”
【梦貘:欸?他把你傀儡带走了,你不打算管管吗?这要是万一你那个傀儡路上惹人不高兴被一刀宰了的话……】
梁秋白迈步从阴影当中走了出来,“反正宰的又不是我,随他高兴喽。”
【梦貘:…….】
梁秋白:“我倒是比较好奇能让这秦家家主迫不及待亲自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梁秋白的手指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轻轻敲了敲。
这海地秦家投诚了鬼界。
鬼界现如今迫切想要干得事情就是找到那封印之地,难不成……
秦妄来此是为了封印。
那阴绪……
梁秋白:“走,出去看看。”

这秦家家主来此几番试探顾文德的口风,看样子是来顾家摸底的。
他们的目标似乎是很明确,那就是摸清楚顾家内部建筑的布局,以便搞清楚他们要找的地方到底在哪。
这顾家,外人熟知的禁地一共有三处,一处在东院的书房,一处在西侧的那片地,还有一个就是外院客房的角楼。
秦家也应该是找高人专门解过顾家内部的阵法排布,以至于秦妄今晚才能带着人这么轻松的闯进来。
只不过,顾家这阵也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
梁秋白白天来的时候观察过。
顾家的这阵,乍一看是单个的阵法排布,但实际上顾家内部的构造和建筑都是阵局的一部分。将这些阵全部串联在一起,才能构造出一个十分完美的大阵,而这大阵的阵眼所在的位置才是真正的核心。
这秦家毕竟跟顾家所精修的东西不同,恐怕就算是把整个顾家的阵法图拿给人看都未必能看出个所以然。
所以这门是好进,地方也好找,但想要找到最终的位置恐怕并没有那么简单。
梁秋白蹲在一旁角落里看了大半天,就瞅着秦妄带着几个人在别院角楼跟前那巴掌大的地方七拐八拐转了半晌还没走进去。
【梦貘:他们这到底还能不能进?再不进我都困了。】
【梁秋白:看这情况,估计还得有一会儿。】
【梦貘:那我们还看吗?】
梁秋白:“不看了。”
梁秋白拍了拍手站起身,将林不殊给他写的那张纸条揣进了兜里:“我们直接去中心。”
【梦貘:欸欸欸?你这傀儡不管了?】
梁秋白:“管他做什么?”
梁秋白看向秦家的那几个人,抱着手臂笑了一声:“这秦家以为将我留在身边就可以万事大吉,殊不知我留着他也是为了让他帮我监视这边的举动。所以,何乐而不为呢?”
【梦貘:高,还是你高。】
梁秋白挑眉:“毕竟,祖宗还是祖宗。”
【梦貘:......】
梁秋白将视线抽了出来,从一侧的走廊绕了出去。
【梦貘:我们今天白天可是没逛过这顾家。】
【梦貘:这里这么大,布局还杂,你能找到那中心位置在哪吗?】
梁秋白向前走了两步,仰头看向了月亮升起的位置:“在那边。”
【梦貘:秦妄找了半天,你就这么看出来了?】
梁秋白抬手指了指:“顾家这阵看上去复杂其实是因为这阵是根据月亮的走势而变化的。”
梁秋白:“之前管家说,顾家每个人每晚零点之后必须回屋,那就是因为月出东山,子时最为旺。过去的时候人常常以子时来作为一天之始,这阵也是由这个时候开始的。其后,在星象之中紫薇桓居中宫,所以这中心所在之位就是紫薇桓所在的范围。”
【梦貘:那边怎么看着像是东院?我怎么记得顾文德的书房就在那边?】
梁秋白扬眉:“这顾家的禁地有三,顾文德的书房就是其中之一。”
【梦貘:那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梦貘:我还以为这只是顾家放出来的一个幌子呢?】
梁秋白穿过院子,回答出声:“像是顾文德的性格。”
秦家家主秦妄生性多疑,顾家做事反倒是有着自身独有的一股子傲气。
顾家将封印之地大大方方的摆在鬼界的面前,这就是为了告诉鬼界,这地方找得到算他们顾家输找不到是他们自己没本事。这也就是为什么秦家劝了这么久,也没把顾文德给劝去鬼界的原因。
倒是他喜欢的性子。
梁秋白:“不过,越是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最安全。”
梁秋白:“那秦家家主现如今就算是想到了地方,恐怕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带的人够不够分量。”
【梦貘:那这么看的话,如果能赶在鬼界的人找到之前将那封印加固一番的话,岂不是能多一层保障?】
【梦貘:不过,你要是像顾文德透露身份的话,岂不是能光明正大进去?】
梁秋白扬眉:“我要真让他知道是怎么加固封印的话,他恐怕就不会放我走了。”
【梦貘:啊?为什么。】
梁秋白笑了笑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气息突然在前方不远处出现。
梁秋白快走了两步,侧身躲在了垂花门一旁的角落里,紧接着他就看见一红一白两个身影就站在垂花门内的回廊里正在交谈着什么。
【梦貘:这不是......鬼界的那位王吗?】
【梦貘:他莫非也猜到了位置?】
【梁秋白:据我所知他没这脑子。】
【梁秋白:瞎猫碰上死耗子吧,能找到地方算他有本事。】
【梦貘: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梁秋白:走,从另外一边翻墙进去。】
另一边,白面老鬼看着前方黑着灯的屋子,小心翼翼的走到身侧的人跟前,垂眸低声道:“王,据我所知,那人三年前的确在海地秦家出现过。如果加上马汉村的那一次,这应该是时间离得最近的一次了。”
阴绪轻轻摇着手中的扇子:“能查出来是去做什么的吗?”
白面老鬼:“跟着去的都死了。”
阴绪冷哼了一声:“算了,也不外乎就是那一件事。”
阴绪:“他谋算了这么久,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白面老鬼:“那您打算怎么办......?”
阴绪将扇柄在手里敲了敲:“先把顾家那老东西给救了,说不定能问出来点意想不到的东西。”
白面老鬼:“那这边的事情......”
阴绪微微侧目:“让你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白面老鬼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递上前去:“罗刹这几天把地宫扒了个底朝天,结果就扒出这么个东西,您看看。”
阴绪接到手里瞥了一眼:“地藏火?”
白面老鬼:“是。”
阴绪沉思了片刻,冲着人摆了摆手,“行了,你回去吧,我自个逛逛。”
白面老鬼:“那这个封印.....”
阴绪回头朝着人看了一眼。
白面老鬼咽了一口气唾沫,抬手指了指身后:“我这就走,您老慢慢逛。”
白面老鬼刚走了两步突然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来提醒出声:“哦对了,忘了告诉您了,秦家的人现在应该就在这院子里,您要是有空一会儿可以去见见,说不定也能问出来点当年的事情。”
阴绪:“还有事?”
白面老鬼:“还有就是,我猜梁家的那位天师应该也盯上这边了,您如果运气不好的话,指不定一会儿还能跟人撞......”
阴绪:“......滚。”
白面老鬼麻溜的滚了。
阴绪气不打一处来的握着手中扇子降了降火气。
另一边,梁秋白从后门翻身而入。
东跨院的院子挺大,正房在正中央,书房则是位于靠后的位置,连接着一个比较大的池塘。
这个季节,池塘中的荷花刚巧开了。
这一入夜,荷花在池中盈盈独立,随风一吹,像是个立在池中的少女婀娜曼妙。
【梦貘:你说那封印之地会在哪?书房里吗?】
【梦貘:欸?你在看什么呢?】
梦貘说话的时候,梁秋白将脚步停在了池畔的回廊内。
他望着前方的池塘,微微扬了扬下巴:“我在看莲。”
【梦貘:不就是个花,有什么可看的?】
【梦貘:你们人类可真无聊。】
梁秋白朝着池中盛开着的那朵并蒂莲看了一眼,回答出声:“嘶,就是看着有点眼熟。”
【梦貘:你不是没来过顾家吗?】
梁秋白挑眉:“指不定我几百年前来过。”
【梦貘:?】
梁秋白将视线抽回,绕着回廊继续向前走:“几百年前,我路过文溯河的时候,海西赠给我两个种子,说是种下去能开出好东西。”
【梦貘:种子呢?】
梁秋白拖着下巴思索了片刻,再次出声:“当时本来打算回去找个地方种的。”
梁秋白:“不巧,回去的路上,路过青桓山的时候,撞见了阴绪,当时跟人打了一架,这种子也不知道让我丢哪了。”
【梦貘:.......那你怎么看出来熟悉的?】
梁秋白:“看着像是海西会送的品种。”
梁秋白:“我想要个实用的玩意儿他大约会送我一个漂亮的废物。”
【梦貘:.......】
【梦貘:敢问这海西是谁?】
梁秋白:“当年的灵族族长。”
【梦貘:老情人?】
梁秋白:“?”
梁秋白:“人家是个姑娘。”
【梦貘:那可真是可惜了。】
【梦貘:要不然现在指不定还能看见你家里着火的样子。】
梁秋白冷哼了一声:“我看你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两个人就这么聊了一会儿,书房就到了。
梁秋白贴着墙根走了两步,抬手将书房一侧的窗户给打开,他朝着里面看了一眼,书房的正厅没人,单手扣着窗台跳了进去。
【梦貘:我们为什么不走正门?】
【梁秋白:撞见那只鬼岂不是晦气。】
【梦貘:.......】
梁秋白刚进屋没多久。
阴绪就出现在了梁秋白刚刚站的位置。
他摇着手里的扇子朝着四周看了一眼,目光在那并蒂莲上停留了片刻。
这花生的倒是应景的很。
阴绪十分满意的将那花多看了两眼,就从回廊一侧绕到了书房一侧的窗户跟,握着扇柄将窗框推开了一点,朝着里面瞧了瞧。
这个位置应该是书房的侧屋,看上去没人。
阴绪朝着四周看了一眼,从窗户处闪身进了屋子。

第069章 王不见王
顾文德的书房是一个内外两厅外加一个侧室的布局,占地面积不小。而梁秋白现如今所在的位置就位于书房的正厅。这正厅平时里作为临时的会客之所,厅堂内除了桌椅板凳之外就只在一进门的正对面挂了一幅画。
不是山水,而是一幅人像。
梁秋白向前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将脚停在了这幅画的跟前。
他微微仰头将这画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嘶’了一声:“这画......看着也眼熟。”
面前的画大约有一个人那么高,就挂在书房一进门最显眼的地方。
画上面用黑白的线条十分抽象的画着一个人,看不出年岁,也看不出男女,只瞧的那人衣带轻举,仙气飘飘的。
【梦貘:这谁?】
【梁秋白:是我。】
【梦貘:这鬼画符你也认得出来?】
梁秋白扬了扬眉:“金面执剑,重点都画出来了,还行吧。”
【梦貘:我竟然从你嘴里听见了好话?太阳简直是打西边出来了。】
梁秋白:“那你可错了,我的嘴一惯甜。”
梁秋白:“我夸人能夸出一朵花来,只不过......平日里偶尔犯犯病,看人不顺眼罢了。”
【梦貘:......那你这病犯的倒是频繁。】
梁秋白:“没办法,这世上神经病太多。”
【梦貘:那让我看看到底是哪个惊世大才入得了你的法眼。咦?没署名?这画谁画的?】
梁秋白抱着手臂绕着这正厅走了一圈:“兴许是,顾家祖上哪个大才?”
【梦貘:不过,你说这顾家到底是个什么毛病?】
【梦貘:在书房不挂自家的老祖宗就算了,反倒挂你的画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家祖宗。】
梁秋白挑眉:“你要是这么算的话也没错。”
梁秋白:“毕竟,他家这本事还是从我那学的。”
【梦貘:我给你算算,这顾家的老太爷是你的CP粉,这顾家一大家子又是你粉头。】
【梦貘:这妥妥真爱了吧。】
梁秋白的手指在臂弯上轻轻敲了几下,抱着手臂朝着内厅走去:“谁知道呢?万一是个假粉呢。”
【梦貘:.......】
梁秋白朝着内室走去的同时,阴绪从窗外闪身而入。
艳丽的红色衣袍拂落于地,其上的金纹在黑暗当中,熠熠生辉。
阴绪拂袖站定,朝着四周看了一眼。
他现在所在的位置,应该是整个书房的侧室。这侧室连接着内厅,是书房内平日里放置书籍和顾家重要资料的地方。
书房内没有开灯,侧室尤其黑。
二十平左右的屋子,里面并排放了几个书架。
书架上的书按照年份从旧到新依次排列,书籍和资料的新旧程度也有所不同。
阴绪顺手拿起手边书架上的一,随便翻开看了看。
这书上讲的是顾家一些历史变革,其中包括历代家主的具体情况。
论死人的情况,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阴绪随手翻了几本,就兴致缺缺的将书丢在了一旁的架子上。
他摩挲着手里的一枚青铜令牌一边向前走着一边观察屋子里布局。
整个屋子里的陈设摆件看上去简单,但其中却暗合了屋外的那些阵法。
阴绪扫了一圈,冷哼了一声。
这当年酆都一役之后,原先正道的那些人几乎是跟着全部覆灭。
现如今的玄门其实是当年不落山上遗留下来的那一支,而这一支又按照各自能力的不同分为了四大家族。
这金家主符箓,顾家主阵法,秦家主御灵,张家擅拘鬼,四家的实力也大不相同。
自打幸福小区的封印解开了之后,秦家已向鬼界投诚,其余三家就数这顾家是块难啃的硬骨头。
在花溪镇上的时候,金家家主金孟海虽然没有告诉他第二处的封印究竟在哪,但据他的推算,现如今玄门这四大家族应该是负责守着当年封印的。
既然第一处在金家,那么第二处封印的位置应该就在这顾家。
现如今顾家公开的禁地一共有三处,书房是唯一一个跟顾家家主顾文德有关的地方。
如果他猜的不错的话,封印应该就在这里,但......
阴绪低头看着手里毫无反应的令牌,拧紧了眉头。
梁秋白从外厅走了进去。
这内厅比外厅小了不少,但东西倒是摆的齐全的很。
整个屋子内除了放在正中央的书桌柜子之外还在右侧靠墙的位置专门放了一个半人高的茶几,茶几上泡茶的工具一应俱全想必是平日里其主人多用之物。
而屋子的左侧则是开了一扇窗,窗户前放了一个小榻可供人在此处小憩。
再向前,就是书房内放置资料书籍的侧室了。
梁秋白四下张望了一番,走到了右侧的茶几前。
于此同时,阴绪在侧室当中搜寻无果,摩挲着手中的令牌从侧室内的书架之中走出。
内厅中,梁秋白微微弯下腰。
他将桌子上放着的青瓷茶杯拿起看了一眼,随后似有所觉的将目光抬起看向了一侧半开的窗户外。
今夜的月色正好,月光从一侧半开的窗户映照入内。
人站在这里向外看的话,正好可以看见后院池塘内盛开的荷花。
晚间,徐徐夜风轻拂,池水碧波荡漾,月光之下,并蒂莲随风轻轻摇曳,美不胜收。
梁秋白摩挲着手里的茶杯盯着那景看了半晌。
【梦貘:等等,我怎么好像感受到了灵力。】
【梦貘:是我的错觉吗!还是……】
梁秋白:“不是错觉。”
梁秋白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沉着一张脸转身而出:“我知道了,封印不在这里。”
【梦貘:啊?封印不在这里?】
【梦貘:不再去里面看看吗?里面还有个屋子呢?!】
杯盏碰撞的声响,惊动了正在侧室当中的阴绪。
阴绪握紧了手里的令牌微微抬眼,就看见一个身材清瘦的身影从眼前而过。
阴绪走到梁秋白刚刚所站的位置,朝着一旁的桌子看了一眼,随后曲指碰了碰那放在桌子上的杯子。
余温还在。
人的确是刚刚离开。
顾家这热闹,那人看样子是的确掺和了一脚。
只不过,对方看上去好像也并没有找到封印所在。
阴绪眯起了一双眼睛,一个闪身而出。
梁秋白将正厅的大门推开的那一瞬,就感受到了屋内属于阴绪的气息。
幽暗脏深。
像是无尽的深渊开在沼泽里。
他本以为这人会从大门进来,没想到对方竟然也会翻窗。
梁秋白今夜并没有打算跟阴绪碰上。
现在在顾家动手,不仅他现在的身份会在对方跟前暴露,还会引起顾家的注意。
这么一盘算,就纯属是吃力不讨好。
到时候别说他需要跟人掰扯,就连他好不容易经营的安生日子也算是到头了。
梁秋白思索了片刻,抬手将门猛的拉上。
他弯腰从地上捡了几颗石子,在阴绪的身形出现在大门之前,在门外的台阶上放上了几颗。
【梦貘:你不会是打算用这几个小东西拦住对方吧。】
梁秋白:“依照阴绪的实力,拦是拦不住。”
梁秋白:“不过,倒是能拖一会儿。”
【梦貘:你……】
【梦貘:你确定是拖而不是激怒吗?】
梁秋白挑眉:“他可以选择不追我。”
梁秋白一句话刚说完,浓郁的阴气就打在了大门上。他掌心跟着一震,伸手将那门给拉紧。
【梦貘:我说什么来着?】
【梦貘:恼了。】
梁秋白:“急也得等会。”
【梦貘:那我们现在去哪?回去吗?】
【梦貘:还是我们现在搞出点动静让顾家的人来这里解决?】
梁秋白将手拿开拍了拍手,快步朝着书房的后院走去:“不回去,我们去那。”
【梦貘:荷花池?】
【梦貘:等等,遇到危险难道不应该走为上策吗!】
梁秋白抬手向后指了指:“人家都追到屁股后面了,你觉得现在回去来得及吗?”
【梦貘:那我们去那边做什么?你不会这个时候还想赏荷吧啊喂!咱们有话好商量,不能破罐子破摔!】
梁秋白:“我跳湖。”
【梦貘:……】
回廊内,有风从一侧吹来,带着雨后潮湿的水气。
梁秋白站在其中,风将他额前的发吹起,他看着面前荷花池内碧波荡漾的湖水,攥紧了垂落在身侧手。
于此同时,阴绪的人到了。
他看着眼前紧闭着的房门,握着手中摹金的扇子将阴气再次打在了书房的正门上。
一道无形的屏障拦在了眼前,阴气瞬间消散于无形。
阴绪攥紧了手:“梁秋白!”
梁秋白似有所觉得朝着那处看了一眼。
该来还是要来。
死马当活马医吧,赌一把。
梁秋白将视线抽了回来,落在了眼前的荷花池上。
在阴绪将破开大门的同时,他单手扣住身前的回廊,一个纵身从上面跳了下去。
许是刚刚下了雨的缘故,湖中的水很冷。
冰冷的水浸透了身上的衣服,贴合在身上时那股子潮湿粘腻的感觉包裹全身让梁秋白皱紧了眉头。
湖水之下很静。
水的压力让人的五感变得有些模糊,连带着上方的声音像是都渐渐的远去。
这一瞬间,梁秋白仿佛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几百年前。
回到了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
水太冷了。
冷的让人胆怯,冷的让人想要退缩。
梁秋白闭着一双眼睛,身体渐渐的下沉。
梁秋白跳下莲花池的同时,顾家书房的大门报废了。
阴绪从正门跨步走了出来,一张脸阴沉至极。
他朝着四周扫了一眼,刚刚那近在咫尺的气息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面老鬼受到惊动,现出身形:“这……这怎么打上了?”
阴绪:“晚了一步,让人跑了。”
阴绪站在屋外台阶上握着手中的扇子扇了扇,余光之中他突然看见了身后大厅之中挂着的一幅画。
他将扇子合上,用扇柄抵着下颚朝着那画看了一眼。
白面老鬼:“嘶……这画怎么这么眼熟?”
白面老鬼向前走了两步:“这这这不是当年您画的那幅吗?怎么传到这儿了?”
阴绪冷哼了一声:“当年丢出去的东西,没想到还有人当宝。”
白面老鬼:“您接下来打算……”
白面老鬼:“欸?您这是看什么呢?”
阴绪用扇柄轻轻敲了敲下巴:“这莲池......”
白面老鬼:“这,有什么不对吗?”
阴绪盯着那荡起涟漪的水面看了两眼,迈步走了过去。
就在这时,顾家外院客房的位置突然亮起了一束光,阴绪向前的脚步顿住。
白面老鬼:“看着这方向,好像是别院。”
白面老鬼想起了什么赶忙转过身来:“坏了,沈先生还在客房呢!”
阴绪:“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阴绪朝着身后的莲池看了一眼,转身消失在了原地。

东院,顾家的正房内,亮着灯。
顾文德侧躺在卧室的沙发上,抬手将那刚刚烧开的水壶拿起:“算算时间,人应该都到了。”
本是站在窗前的顾清河挂掉了手里的电话,转过身来:“父亲说的是秦家?”
顾文德:“那指不定还有别人。”
顾清河:“鬼界的人?”
顾文德笑了笑没说话。
顾清河走上前来,伸手接过了顾文德手里的水壶,给人将杯子里的水给人填满:“几方齐聚,那今晚倒是热闹。”
顾清河:“这秦家投靠鬼界恐怕已成定局,我们还需要早做打算。”
顾文德扯了一旁的靠背垫在胳膊肘子下面,微微扬了扬下巴:“先坐吧。”
他看着人坐了下来,将身子凑上前去一点同人问出声来:“之前马汉村的事情,刚刚行动处那边怎么说?”
顾清河从桌子拿起了一个空杯子放在了眼前:“从马汉村中走了之后,我就派人去了花溪镇查了之前的事情。”
顾清河垂眸看着手里的杯子再次开口:“他倒是没说谎。”
顾文德抬了抬手:“就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顾清河:“目前一切都说的过去。”
顾文德:“那别的事情呢?”
顾清河:“马汉村的事情告一段落了,花溪镇那边倒还有一件事。”
顾清河抬手拿起水壶倒了一杯水,再次出声:“前段时间花溪镇上祭祖,山上出了件奇事,据镇子上的人说他们是上山之后撞见了大雾,可等他们再次睁眼的时候却已经在山上的庙里了。”
顾文德:“就没撞见什么可疑的东西?”
顾清河:“没有。”
顾文德抬了抬手:“那可疑的人呢?”
顾清河抬眸:“有。”
顾清河:“祭祖之前镇子上遴选祭祖的表演者,有两个人在台上打了一架,据镇子上的人说是这么多年以来长得最像祖师爷的人。”
顾文德:“沈秋?”
顾清河:“不知道,据说对方面具覆面,未见其貌。”
顾文德:“那另外一人长相?”
顾清河:“一身红衣,长得极艳。”
顾文德:“你怀疑是......”
顾清河微微点头。
顾文德:“金家不是在那儿吗?金孟海怎么说?”
顾清河:“金家对这件事讳莫如深。”
顾文德摩挲着手中杯子沉思了片刻,再次问出声:“沈秋那个时间在哪?”
顾清河:“事发的时候听说是有事出去了,不在。”
顾清河:“后来跟着金孟海一同上山接的人。”
顾文德:“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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