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小炮灰也要读书by仙元
仙元  发于:2024年0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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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带她怀孕期间,都是每隔三日,就要被灌一次软筋药。
在秦峰带着孩子、拿着三瓜两枣去岑送节礼,然后带着满车的好东西回来时,她的恨意达到了顶峰。
数次拿着剪刀想要捅死秦峰,被秦峰发现遭到了数次的殴打。
但是她知道秦峰不敢让她死,因为秦峰还要借着自己从阿父那里获取好东西。
岑念念知道这一切是自己的自作自受,她恨秦峰、恨秦家的无耻,便是一心求死,不想连累了阿父!
可是当她从香云那里得知,奶麽麽她们是被秦家人毒死之时,岑念念知道自己不能够死,她要看着秦家这帮畜生下地狱!!
听完岑念念的话,岑天元的双目赤红,牙龈咬的咯咯作响。
许泽平知道这个年,秦家定然没有机会过了。
如他想的那般,岑天元直接给江南巡抚刘远征去了一封书信。
许泽平不知道先生写了什么内容,在书信的第三日,秦家满门入了大狱,秦峰一家人直接病死在大牢,秦家一干为虎作伥的下人直接被流放。
一直到次年开学,岑天元辞了博文讲书一职,带着岑念念以及他的孙子岑兴北上为官,他大致猜到了什么。
从前的岑天元两袖清风,孤傲至极。
如今的他,为了女儿,再次入了官场。
以报仇为目的,与圣人做了交易,再次投入官场,为大景卖命。
岑天元离开前,将自己很多的算经古籍都留给了许泽平,许泽平在博文一边学习一边钻研这些古籍,知道四月底。
盛安十六年五月初一,许泽平带着洪东宝迟来的书信,辞别了近两年的诸多师长好友,踏上了归程。

许泽平捏着洪东宝寄来的书信,脑海里回想都是还是信中内容....
事关许繁林,还是洪东宝花了好一番心血调查出来的。
洪东宝回到南洲之后,第一时间就让人查关于许繁林的消息,可是所有人查到的都是一个结果,离奇失踪。
这就洪东宝十分的诧异,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会离奇失踪?
没有办法,他只好查盛安四年元月进京述职的一行人,据许泽平所说,当年他的族叔是西河代表....但是洪东宝却是有别的看法,西河再是凋零,也不可能让一个百夫长作为主述人员,最多算是个从属,所以里面必定有主事在内。
所以洪东宝就打算查查这盛安四年主事的人员,令他意外的是,不管他怎么威逼利诱,身边的人都不肯透露那主事的头头。
越是神秘就越是让人好奇,既然查不到,那必定是身边伺候的人不想给他透露许繁林的事情。
而洪东宝身边跟着的人皆是洪延沉一手安排的,以前老爷子安排的那些,随着洪东宝的成长,全被洪延沉给剔出去了。
在洪延沉看来,老爷子对洪东宝再好,洪东宝也只是老爷子的孙子....
既然阿父不想让自己知道,那洪东宝就索性不查了,直接去找了他阿父洪延沉。
见到阿父以后,洪东宝还没有开口,洪延沉就直接坦露了:“小宝,盛安四年入京述职的主官是我、辅官是王石参将。”
王石参将?
洪东宝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他心里很疑惑,但面上却是一脸的震惊。
自打洪东宝回来让周边的人打探许繁林的事情,就让洪延沉心中的警铃大作,他不知道究竟是谁在他耳边嚼了舌根,也不知他为何要查许繁林。
“阿父?”洪东宝十分震惊,满脸疑惑的看着洪延沉。
“你是不是想问为父,为什么不想让人知道这次主述人员是我?”关于这件事情,洪延沉早就找好了托词,在洪东宝点头以后,他就继续说道。
“因为阿父御下不严,许繁林他背叛了我。”洪延沉背过身子,眼神闪烁,左手却是转动着自己右手拇指上的扳手。
"阿父,许繁林是二房的人?"洪东宝不解,“若是二房的人,那也不至于离奇失踪啊?”
说道这里,洪东宝反应过来了:“阿父,不会是你....”把他杀了吧?
“当然不是。”洪延沉的嗓音低沉,“而是阿父撞见了他与王石参将勾结在一起的一桩丑事,在阿父斩杀王石参将这些叛徒之时,许繁林趁乱逃跑了,失足跌落山谷,不知是生是死。”
具体是何丑事,洪东宝想问,洪延沉没有说,只道乏了要休息了。
洪东宝得了这个消息也不知怎么回复许泽平,故而就左拖右拖的。
直到李戍偶然在他面前说漏了一嘴,说王石原本与许繁林一样都是他阿父一手提拔起来的,却没有想到都被二房所收买....
就这么一嘴,让洪东宝整整缠了他大半年,才说出了当年是许繁林与王石勾结了贼匪,意图在路上谋害少将军。
结果少将军在打斗中,与许繁林双双坠崖,生死未明。
提督大人沿着坠崖的那条河整整找寻了半年之久,都不见两人身影,事关自家丑事,提督大人不敢向圣人说明情况,只能够报了两人离奇失踪。
一直到次年五月,少将军抱着刚满三个月的洪东宝回来,这件事情才得到了明了。
洪延沉回来直接说出了这一年多的经历,自己与许繁林坠崖以后就被河水冲散,自己被一户渔家女所救,只不过在跌落崖之时,撞到了脑子,失了记忆。
日常相处中与渔家女相爱....
没有想到渔家女是个没福气的,自己想起了记忆本来想带她回来的,却没有想到她难产留下了这个孩子,人没了。
长子回来了,还抱回了长孙,那件兄弟阋墙的丑事也得到了完美的掩盖,西河提督也不想再追究什么,就顺着洪延沉的意思将这件事情给封禁了起来。
洪东宝拿到这个结果以后,思来想去,还是组织了措词给许泽平回了信。
许泽平收好信纸,看着滚滚淮河水,心中也是五味杂陈,这已经是自己能够拿到最完整的信息了。
若是将这个消息告诉阿阳爷爷,也不知道他这等年纪能否受得起这个打击?
坠落悬崖,生死未仆。
许泽平心里清楚,其实就是跟死没有什么两样。
“少爷,要下雨了,进船舱吧。”
许泽平在小虎的提醒下,看了一眼天色,果然天空已经阴云密布。在许泽平进入船舱不到片刻,就哗啦啦的下起了瓢泼大雨。
初夏的雨,来的快也去的快。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大雨就停了,阴云散去,天际挂上了一道绚丽的七色彩虹。
看着雨过天晴的彩虹,许泽平扬了扬眉,看来是个好兆头。
盛安十七年五月十三,许泽平再一次回到了故土。
“让让,让让!”
许泽平租借的马车刚停到许宅的大门口,他正准备下车,另外一辆马车就挤了进来,从马车上面下来了一个眼熟的身影。
只见梳着妇人头的翠果迈着兴奋的步伐,敲响了许宅的大门,一边敲还一边喊道:“丁家报喜来了,快开门!”
丁家报喜?
听到这几个字,许泽平不禁就乐弯了眉眼,想必是阿姐生了!
去年十月时,收到消息阿姐就有将近三个月的身子,现如今五月十三,算算日子,正是到了临盆的日子。
想到将将降生的外甥,许泽平也连忙下了马车,徒留任劳任怨的小虎开始卸马车上的物件。
“翠果!”
翠果听到有几分熟悉的男声,下意识的回头,然后就开心的惊呼:“平少爷,您回来啦?!正好这几日小姐,念叨着你呢。”
“阿姐可还好?”许泽平知道妇人生产犹如鬼门关一闯,他先是关心的问了许泽柔,然后才问道:“阿姐,生得是外甥还是外甥女?”
“都不是。”翠果喜庆的说道,“小姐生了个哥儿,姑爷,哦不,大爷高兴坏了,连连让我来向您们报喜呢。”
翠果作为许泽柔的陪嫁丫头,在许泽柔嫁入丁家以后,当然是要随大流,在丁家称呼丁一强为大爷,许泽柔为大夫人...只是之前的口头上的习惯,经常性的改不过来。
听着翠果这语气,许泽平知道阿姐过得挺好,丁家也没有因为阿姐生了个哥儿而变脸。
许林氏收到消息就连忙迎了出来,一打开门就瞧见翠果与许泽平在寒暄。
一听二人的谈话,直呼双喜临门!
翠果同许林氏交代了许泽柔的近况,才想起马车上的红鸡蛋,蹭蹭的跑到身后的马车旁,将一篮红鸡蛋塞到了许林氏的手里,并且说道:“夫人,平少爷回来了,那我就不多打扰了,到时候洗三礼,可不要误了时辰。”
然后二人又寒暄了一番,翠果就上了马车回了丁家。
翠果走后,许林氏数了数篮子里头的红鸡蛋,整整好六十六个。
六六大顺,万事如意。
许林氏满意的点点头,看来丁家对女儿生了个哥儿还是十分满意的。
按着清水镇这边的风俗,向娘家报喜红鸡蛋的个数都是有讲究的,生个小子送红鸡蛋从单数、生个姑娘或者哥儿送红鸡蛋从双数。
对于孩子性别满不满意,通常就是取决于红鸡蛋的数量了。
因着女儿产子,但是冲散了许泽平回来的喜悦,一直到许松山与程哥儿回家,许林氏都还在忙来忙去,想着准备什么洗三礼给外孙。
许松山一听女儿生了个外孙,也就开心的与许林氏忙着准备洗三礼去了。当然,这就给了许泽平与程哥儿单独相处的机会。
“程哥儿...”
二人时常有书信往来,但单独相处下来,许泽平的满腔热血又词穷了,他突然就有些讨厌嘴笨的自己了。
阿姐出嫁了,阿兄还在关北没有回来,相比于又拘束起来的许泽平,程哥儿就要松快许多。
反正舅舅舅娘忙着为小外甥准备洗三礼,程哥儿丝毫不担心又不长眼的人闯进他的厢房。
程哥儿拍了拍软塌,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来:“过来,平平。”
美丽狭长的猫眼充满着无限的魅惑,一举一动间都挑逗着许泽平的心扉,让他的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
许泽平努力摁住自己小鹿乱撞的心扉,思索着,为何乖巧的程哥儿会变化这么的大?
可是在那双魅惑的猫眼下,许泽平根本无法拒绝程哥儿的要求,迈着小步伐就坐到了软塌上。
看着一臂的距离,程哥儿歪了歪头:“平平,你当真要与我这么生疏?”
“哪有?”许泽平现如今脑子就是一团浆糊,他下意识的反驳。
“那就过来一点。”
乖巧温顺那都是装给外人看的,反正自己与平平之间都捅破了窗户纸,程哥儿打算就是要按自己的心意行事!!
反正都是阿姐教他的,该撒娇就撒娇,该撒泼就撒泼,要把这个汉子紧紧的攥在自己的手里。

第202章 青云路2
许泽平刚挪挪屁股挨着程哥儿坐下,程哥儿就顺势将头枕在了他的大腿上,然后将话本子塞到了他手里:“平平,你好久没有给我读话本子了,我现在想听。”
这一举动,让许泽平整个人都僵硬了,幽幽的桃香,让许泽平真是坐立难安:“程、程哥儿,别这样,不合礼数。”
程哥儿才不听他的指挥,他就是个后宅哥儿,不懂什么礼数,无赖的撒泼:“平平,你不疼我了。
小时候,我害怕的时候,你都是这么哄着我讲话本的。”
程哥儿这话,瞬间勾起了许泽平的回忆。
程哥儿刚到许家的那段时间,其实很不安,经常窝在许泽平的厢房中,许泽平为了安抚他,是不是的就会给他讲话本子,有时间还会讲话本子哄他入睡...
小小的一团人儿,就顶着那么一双圆圆、亮亮的猫眼充满信任的看着自己,让许泽平忍不住的就想宠他几分。
可是那不一样啊,那是哄孩子,现如今。
“程哥儿,你听话。”许泽平轻轻的推了推他的后脑勺,干巴巴的说道:“你听话,我就给你讲话本子。”
平平妥协了。
程哥儿暗暗一笑,他才不要听平平的:“平平,你叫下我的小字好嘛?”
饶是祥儿这个名字在许泽平的心中叫上了千百遍,但是现如今让他开口,还是有些艰难。然后,他又退了一步:“程哥儿,我给你讲话本子吧。”
他按着程哥儿打开的页数,准备读,映入眼帘的就是白狐公子与狸奴双修的那一段....
不由得红了脖子
这是要癫了吧?
写的时候,也不过是YY一下,那能够当着心上人的面,读这么色qing的剧情,他是不要形象了吗?
放下话本子,就对上了程哥儿含笑的猫眼,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被这小哥儿牵着鼻子走了?
“平平,你是不是不愿意不负责了?”程哥儿在对视后,立马收起了笑意,委屈巴巴的盯着许泽平。
“我没有!”许泽平立马反驳,别说他古板,他真不想古板,一把年纪了,哪里不想软香温玉?
只是性子生的这样,越看得重就越胆小,一是顾念着大景的风气伤了程哥儿的名声、二又生怕自己哪里不当,就将程哥儿弄的不开心。
畏畏缩缩的,其实许泽平也不大看得上这样的自己。
“那你叫下我小字,好不好嘛?”
“祥儿。”
程哥儿的痴缠撒泼下,许泽平鼓起了勇气喊出了他的小字。在喊出这个小字后,许泽平的心里松了一口气,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令人害臊。
青年温柔缱绻的嗓音,令程哥儿耳尖绯红,既然丢了哥儿家的矜持,那他也不在介意多出格一些了。
程哥儿撑着许泽平的大腿起身,在青年诧异的目光中,径直的kua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双手抱住青年的双颊,低头亲在了青年不厚不薄的唇上。
许泽平的唇形周正、厚度适中...待程哥儿在老练些,就知道十分的适合亲亲。
浅浅的一碰,让许泽平整个人都酥了。
他的那一双凤眼瞪的又圆又大,颤抖的手指着程哥儿:“你..你。”
你了半天过后,蹦出了不知羞三个字。
程哥儿才不管,他伸手握住青年修长且节骨分明的食指,这一刻仿佛他才是那个花街柳巷的纨绔子,而许泽平好似那个被人轻薄的良家子。
“以后我们二人独处的时候,就叫我祥儿好不好?”
甜甜、脆脆的声音回荡在许泽平的耳边,让他不想对上这个哥儿诱人心扉的猫眼,他直接扭过了头。
许泽平不依,程哥儿也不恼,他仗着许泽平不舍得欺负自己,直接将他的头侧了过来,坏坏的说道:“你要是不依我,我就在亲你一下,直到你答应为止。”
他从前乖乖巧巧的小哥儿哪里去了?
为何现在这么的饥..咳咳,这么的流氓?
“嗯..”
青年轻轻的一嗯,犹如蚊吟,但是程哥儿知道他答应了,于是整个儿就挂在他身上了,还不知羞的说道:“平平,你的身上真好闻。”
许泽平已经彻底的麻了
随他吧,随他吧,反正自己也折腾不过他。
最后这个话本子,不管程哥儿怎么软磨硬泡,许泽平就是没有应承的落荒而逃了。
看着许泽平仓皇逃窜的的背影,程哥儿弯了弯眼眸,止不住的笑出了声。
听着小哥儿清脆爽朗的笑声,许泽平那个恨呐,咬了咬牙根,在心里默默的放了狠话,小东西,你给我等着!
等日后成了亲,你看我怎么疼你爱你。
次日,许泽平登门拜访了柳淮之。
“坐。”
柳淮之见着许泽平,没有多言,把玩着手里的黑棋,示意许泽平坐到他的对面。
“老师,近来可好?”
许泽平坐到柳淮之的对面,先是问了一声好,随后静静地看着棋局。
此次归来,柳淮之并没有考究许泽平的学业,而是坦言说道:“平平,你对朝堂了解多少?”
许泽平在博文的情况,欧阳绪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给他写信,他自然十分的了解,按着小徒弟的水准,他知道这一路科举,小徒弟定能够向他阿兄那般过关斩将,问鼎金榜一甲。
只是令他担忧的是,小徒弟的城府远不如他阿兄深沉、也不如他阿兄走一步算数步,小徒弟更擅长的是见招拆招。
小徒弟的官途虽有老五筹谋,但柳淮之身为老师,还是会仍不住提点几句。
“文臣以五位阁老为首,首辅张解、华盖殿大学士皆礼部尚书,乃是圣人心腹、乃是坚定的保皇党。
次辅江渊、谨身殿大学士皆吏部尚书,虽说是纯臣...嗯,但是江南淮苏派之首。
然后是文华殿大学士皆兵部尚书乔东海,亦是纯臣,江南苏皖派之首。
接着是武英殿大学士皆工部尚书伍荣,看似是保皇党实际上是大皇子一派,他乃是大皇子外祖父。
最后文渊阁大学士皆邢部尚书汪春新,亦是看似保皇党实际乃是太子一派,他是太子外祖父。”
许泽平这么一理,心里好像有什么头绪了却又没有抓住这一缕头绪,前朝阁老为六位皆六部尚书,而大景朝建立以后阁老由六位变作了五位,独留下一位尚书不能够入阁,怎么变化还是挺大的。
“不错,看来老五教导的还不错。”
至少大方向上没有漏。
柳淮之看向许泽平,“你说为何独独户部尚书不入阁?”
柳淮之这么突兀的提出来,反而是让许泽平清晰的理清了这中间的厉害关系,六部尚书确实都是实打实的高官实权,但是户部却是经济的命脉,户部掌握大景朝疆土、赋税、钱粮、田地、户籍、赋税、俸禄饷银以及一切财政事宜。
若是这实权+阁老荣誉头衔,那就是实打实的权臣。
大景开国文武帝为了防止权倾朝野的权臣,便将户部尚书这一选项剔出了阁老这一虚职。
兵部固然令人畏惧,但是有一句话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若是户部卡着不放粮,便就是犹如去了利齿的老虎。
所以圣人可以给你权、也可以给你名,但是不能够让你名、权双收。
“谢谢老师提点,我省的。”
“平平,虽说揣摩圣意乃臣子之罪,但你我二人并未为官,就不妨在这里议论一二了。”既然提点到这里了,柳淮之就索性一块说了:“你可知圣人如今有几块忧心之处?”
“一是关北、二是倭寇、三是江南隐田。”
比之前朝,大景朝的江山却是稳固、百姓也算得上安居乐业,但是盛安帝是难得守成明君,他想要给后世子孙留下一个繁华王朝,亦是要扫清潜在的危害。
关北长城虽说已修建,但文武帝时期的猛将不是已经薨逝就是年迈,到了文景帝时期重文抑武,根本就没有什么勇猛武将问世。
盛安帝登基,虽说不抑武臣,能用的武臣也不少,但是勇猛之将并不多,能够打的游牧族节节败退的根本就没有。
现如今关北政权稳固,靠的就是圣人的先见之明,修建长城。
依靠着长城,大景朝的将士与游牧族能够平分秋色。
这也是为何陈凯旋斩杀游牧族三王子以后,一跃成为盛安帝的心头宠的根本缘故!
陈凯旋以为他凭靠的是背后爵位,但柳淮之何等的老辣,他不喜欢权谋、不喜欢朝权的争斗,纯粹是文人骨子里的清高,而非他没有这个实力。
柳淮之颔首,“可知为何圣人现如今对江南隐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先除外患,后平内忧?”许泽平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政客,他所知所学凭借的就是他阿兄的倾囊相助。
“你说对了一半。”若是许泽礼,这些柳淮之绝不会提点,会任由他自己去摸索,但是对于这个小徒弟,他知道不是个会玩弄权势的,所以尽量让他规避风险:“另外一半是太子与皇长子之争。”
许泽平知道帝王的平衡之术,不管是太子是皇长子的磨脚石、还是皇长子是太子的磨脚石....
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了:“所以这是圣人对他们的考验?”
柳淮之笑而不语,许泽平默然。
许泽平明白老师要提点自己什么了,尽量不卷入江南隐田一事,非惧怕阁老,而是不卷入两党争斗。

第203章 青云路3【小修几个字】
柳淮之提点到这里,又忍不住提了几句:“可知几位阁老的年纪?”
许泽平约莫听阿兄提过一嘴:“首辅张阁老年纪最轻,五十有三;其次是江阁老,五十有八;然后乔阁老去年刚过七十大寿、伍阁老七十有三...要说年纪最长的乃是汪阁老,七十有八。”
柳淮之颔首,“不错,你可知为师为何提点于你?”
许泽平脑子转的飞快,怕是汪阁老即将荣退。
他试探性的说道:“难不成上京大师兄那边传来了什么信息?”
“今年年初汪阁老已经递了折子乞骸骨,被圣人驳了回来。五月初之时,汪阁老再次乞骸骨,圣人又驳了回来。想必至多八月份,汪阁老会再次递折子。”
许泽平明白老师的意思,自古有功之臣乞骸骨,圣人都会给颜面的驳拒以示不舍之意。
但再是不舍,也是事不过三。
一旦汪阁老乞骸骨,那必定将会空出一个位置来,他看向柳淮之:“老师,您的意思?”
柳淮之决定考一考小徒弟,他道:“你觉得圣人会做什么样的决定?”
许泽平思索片刻,汪阁老乞骸骨圣人定是会同意的,只是圣人会顾念太子...圣人把玩平衡之术,许泽平眉头紧皱,他虽是对朝堂文臣有大致的了解,但具体的暗流,他着实不知。
“圣人或许会扶持汪阁老一派上位,听闻工部侍郎乃是汪阁老的得意门生。”许泽平看向柳淮之,“老师,我猜他会上位。”
柳淮之摇了摇头:“平平,你还是年轻了一点。”
圣人要的是心腹、是忠于他的臣子,那么又怎么让看似保皇党一派在上位呢?
“老师请指点。”
“前苏阁老,翰林院出生、官职礼部尚书,乃是坚定的保皇党,忠于圣人的臣子。
圣人为了平衡各方势力,在他乞骸骨以后,并未扶持苏阁老之子上位,而是选择了比苏阁老之子年长数十岁的汪新春从户部侍郎升迁至刑部侍郎入阁,将原来的刑部尚书平调为礼部尚书。”
柳淮之将关系给许泽平梳理通以后,许泽平的心里就有一张关系网了,虽说阁老之位没有什么子承父业,但是相比于汪新春来说,出生翰林院的苏家父子显然更为的清贵,且苏家父子又忠君,圣人前头选择汪新春来说....可以说是做了一回私心。
许泽平眼前一亮,“老师,依你的意思,圣人可能会扶持刑部苏侍郎上位?”
许泽平这么一盘算,若是苏侍郎上位的话,岂不是阁老之位就不平衡了?
“日后你且就明白了。”柳淮之笑而不语,有些事情让小徒弟自己再去盘算摸索吧。
柳淮之提点了些大致关系后,又问了许泽平什么动身去乡试?
两师徒深入交心一番后,下了几句棋,然后用了晚膳后,许泽平方才回许宅。
回了宅子以后,小虎递来了高岩下的帖子,约许泽平三日后在会仙楼一聚。许泽平看了高岩的帖子后,眼里浮现了怀念,想想二人从前相互扶持的日子,这么一盘算,的的确确有两年没有相见了。
于是书信一封,应承了这约定。
因着回来的窘迫,许泽平这两日都是避着程哥儿的。折腾不过,难不成还不能够躲着一点?
程哥儿察觉出许泽平的意图,也不恼。
反正那日平平回来,又给了他好几张一百的银票....嗯,钱给自己了,承诺也给自己了,就差人和时间没给自己了。
每每见着平平那狼狈的背影,程哥儿就想笑。
但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帮着许家打理着绣坊,现如今绣楼这一块都是他在管着了。
舅娘说等他在年长两岁,就要带着学习怎么打理中馈了,这两年先管理管理绣楼的账务也挺好。
因着许泽柔出嫁,许泽礼与许泽平又长时间不在家中,许林氏突然就觉得家里孤寂了起来,便也就不催促程哥儿相看人家了。
倒也不是没有人上来上门提亲,程哥儿总是不中意,加之又还有一个飘着的长子,索性许林氏就推辞着了。
每每许松山给许泽礼回信之时,她定要长篇大论一番,说道许泽礼的亲事。
老幺今年已满十六,老大年长他八岁,今年冬季过了二十三生辰,就实岁二十四了。
寻常人家孩子都打酱油了,现如今,哎。
许泽礼每每收到家里的信件,都要感慨一番,上辈子老幺不成器,成日的惹是生非,阿娘他们总是将目光锁在老幺身上,难得空出心思来管着他....故而才能够让专心读书。
这辈子老幺十分的懂事,用不着家中操心,这不,空出心思来了,倒是有时间在这里催促自己了。
上一世,他的岳丈也就是在盛安十七年的七月二十七,从刑部侍郎升迁为了刑部尚书。
却因着圣人为了平衡太子与皇长子之间的势力,保留了汪阁老这阁老一荣称,让他在家中荣养...故而他岳丈升了尚书之位却未入阁。
一直到伍阁老要乞骸骨,才传出他岳丈即将入阁的信了。
伍阁老一派,生怕圣人同意了他乞骸骨,又不保留阁老之位...才动心思要让他岳丈入不了阁。
而许泽礼每每盘算到这里,就气的吐血。
所以他既是感慨又是庆幸,因为这辈子老幺是个端正出息的。
今年的乡试时间许泽礼通过大伯的渠道,打探清楚了,圣人定在八月初九。
乡试不如童子试场数多,乡试虽说只有三场,但它时长却远超童子三试。
乡试三场,九天六夜。
第一场:八月初九到八月十一,三日两夜,要完成七篇八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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