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小炮灰也要读书by仙元
仙元  发于:2024年08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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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泽礼边试探边往迎客来的大堂瞟了一眼,想要从里面看一看那个人儿。
只可惜道路距离迎客来的大门还有两三丈,让他对于大堂内的情景也只能够看看,听不见里面的交谈。
就在他不知道如何进去时,迎客来传来了一道急促的童声。
“请大夫,珩小子发热了。”
随着这道尖锐又急促的童声,迎客来客栈开始嘈杂了起来。
两边守卫的捕快护卫纷纷都跑了进去,趁机许泽礼很健忘的将食盒往许泽平的手上一塞,他趁乱跟着人群也跑了进去……
苏瑾珩虽是刑部侍郎的儿子,但是他有个礼部尚书的祖父,作为苏家的嫡子嫡孙,在场的没有一个少爷能有他身份高。
现如今他一发高热,明显都乱做了一团。
黑水牙弯镇今日是被突击歼灭的,他们也是被连夜撤退转移的,现如今这些富贵少爷们的仆从们都还在赶来的路上,说实话没个主事的在。
正当苏瑜姮匆匆下来,喊人去请大夫时。
许泽礼第一个冲了出来说道,“我知道清水镇上最好的大夫在哪里!”
着急的苏瑜姮也不管这年前的少年是谁,急忙说道:“你,明捕快你跟着他去找大夫过来,立刻马上!”
苏瑜姮说完,又着急忙慌的跑上楼,指挥小二儿端水上二楼。
苏瑜姮是匆匆一眼,但许泽礼却是一眼万年。
七岁的苏瑜姮穿着男孩的衣服,一头乌黑的长发只是简单的挽了一个高发髻,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的经历,皮肤黝黑了许多,但是那眉眼间的英气,仍是让许泽礼久久难以忘怀。
“发什么呆?赶紧走啊!”明捕快不知道面前这臭小子哪里来的,但因着苏大少爷的命令,他只能够期待这小子找到医术高明的大夫。
否则,他们就等着下牢狱之灾吧。
许泽平眼巴巴的站在原地,看着自家阿兄被个捕快推搡的出了客栈,本来想喊一声的,却没有想到他的“好”阿兄看都没有看一眼,就被那个捕快拉着跑了。
看了一眼手上的食盒,又看了一眼守在边上的钱捕快,有点小声祈求:“钱大人,能不能送我去我阿父哪里?”
钱捕快:……
我好像也不能够说不吧?
最后在许泽平眼巴巴的攻势下,钱捕快只好答应将他送到青山茶馆去了。
好在青山茶馆也就片刻钟的时间,钱捕快同几位同僚打了招呼,就送他过去了。
许松山一听说老幺被捕快送了过来,顾不得还没有理清的账本,急匆匆的就从楼上跑了下来。
三两步的急跑,让他脸色有点绯红。
许泽平看到许松山,开心的招了招手:“阿父!”
许松山看着完好无损的老幺,心里悬着的心才放了以来,他抱拳朝着钱捕快拱了拱手:“在下许松山,不知大人高姓大名?”
钱捕快同样是还了一礼,“许掌柜多礼,鄙人钱东明。”
对于许松山,钱捕快也想了好一会儿如何称呼,最后选择了个折中不出错的称呼。
许松山平日里守着这茶馆做着掌柜的活计,喊一声掌柜的自然也是当得的。
之所以没喊许老板,他知道读书人都不喜欢老板这称呼,毕竟士农工商,商人地位卑微。
许松山起初是害怕老幺犯了错,如今这和谐的见面场景,让他知道不是这么回事,心里也就愈发的舒坦了起来。
简单的寒暄几句,许松山就知道了前因后果。
在送钱捕快出门时,还道:“今日劳烦钱大人送小儿回来了,改日有时间定当请钱大人吃饭。”
钱捕快笑呵呵的说道:“好说好说。”
许松山接过老幺手里的食盒,有些担忧的说道:“你阿兄平日里也不是个凑热闹的,今日怎么这么胡闹?那些贵人可不是我们能够招惹的。”
许泽平也不晓得今日阿兄怎么这么的冲动,他只好小心的安慰许松山:“阿父,你别担忧,阿兄定当平安归来的。”
许松山叹了一口气,可是当他打开食盒,准备吃饭的时候,那提起来气始终还是没能够放下来。
“不行,我得去找你阿兄去!”

第75章 少年初长成11
陈大夫初初看到许泽礼以为是许家老夫人又病了,在看到他身后的捕快以后,就知道不是他想的那么一回事了。
在明捕快的催促下,陈大夫也顾不得什么了,拎起药箱子就走。
明捕快还嫌弃陈大夫手脚不麻利,一把抢过陈大夫的药箱子,将他往自己的肩膀上面一抗,一个箭步就冲到了医馆门口,然后在将懵逼的陈大夫往马车上面一塞....
最后,明捕快将匆匆小跑而来的许泽礼往马车里面一丢。
迅速的就架起马车跑路。
可怜陈大夫一把年纪了,云里雾里被折腾了一趟。
在马车行驶的这片刻间,许泽礼大致的跟陈大夫讲述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一下马车,陈大夫被明捕快扛着就往二楼冲刺。
许泽礼下马车的瞬间,似乎看到了在跟捕快们交涉的阿父和阿弟。
这个时候,他才想起被自己遗忘的老幺....
为了避免挨骂,许泽礼假装没有看到,迅速的跟着明捕快的步伐疾跑。
陈大夫看着已经高烧昏迷的小孩子,心知这个时候汤药退烧太慢了,他立马疏散人群退出房间,让小二备好热水这些,以备不时之需。
“愣什么?过来帮忙脱衣服。”他看着杵着许泽礼,然后睨了一眼苏瑜姮:“你一个小哥儿不出去?”
“我不出去,珩哥儿是我弟弟!”苏瑜姮的声音沙哑而又急促,立场十分的坚定。
陈大夫示意许泽礼抬起苏瑾珩上半身,一边脱他身上的衣服一边嘀咕道:“不出去就不出去,凶什么凶,不是就你们大户人家最是将就性别有别吗?说什么六岁不同席...”
许泽礼听着陈大夫的碎碎念,还真是哭笑不得,他从来不晓得清水镇上医术高超的陈大夫竟然是个碎嘴子。
偏偏苏瑜姮是个耳朵伶俐的,他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道:“我,我才六岁!”
许泽礼从前就知道苏瑜姮是个不会说谎的,一说谎就容易结巴,偷偷瞄了一眼红了眼眶的瑜哥儿,抿了抿嘴并没有揭穿他的小谎言。
脱了苏瑾珩的上衣,陈大夫立马给他进行推拿退烧....折腾了小半个时辰以后,终于将苏瑾珩的热退了下来。
此刻,陈大夫立马用被子捂好苏瑾珩,提笔开始写药方。
苏瑜姮拿了接过药方时,却被许泽礼一把拿了过来,他道:“我去吧,我速度好,你眼底发黑,休息下。”
说罢,许泽礼蹭蹭的出了房间,刚到楼下,竟然发现大厅中整整齐齐的坐了两三位眼熟的大夫,并且桌子上还摆满了中药。
原来是明捕快他们害怕陈大夫的技术不够高明,故而在陈大夫推拿之时,他们偷摸的将清水镇大大小小的大夫都请了过来,且将常用的退烧中药都备好带了够来....
虽然清水镇上有一病不求二医的说法,但是在官差的威逼利诱下,几位大夫也冒着得罪陈大夫的风险过来了。
看到这些大夫,许泽礼还愣了一下,然后马上的说道:“正好,陈大夫的药方子开好了,不知哪位先生愿意帮忙抓一下药?”
“我我我!”
看着几位大夫争先恐后的冲上来抢药方子抓药,明捕快他们沉默了一下,相互看了一眼,这步棋或许他们走错了?
而当许泽礼松一口气时,许松山已经领着许泽平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看着眼神严肃的阿父,以及眼神怨念的阿弟,许泽礼内心有点点慌了。
“哼!”
许泽平故意走到许泽礼的身边重重一哼,双手抱肩。
然后心里就开始盘算着,要怎么某点好处了。
“阿父。”许泽礼也顾不得哄自己身边的老幺了,老老实实的同许松山打了声招呼。
许松山父子是在苏瑾珩情况好转以后,才被允许进来的。
从钱捕快他们透露的风声中,许松山自然知道迎客来客栈的这些少年们的来头大,是他们现在得罪不起的存在。
许松山扫了一眼忙着抓药熬药的大夫们,又恐儿子得罪了贵人,知道这里不是好盘问的地方,便道:“我们先回去吧。”
“阿父...”许泽礼看了一眼二楼,想要跟瑜哥儿道个别,他知道现在一别就是十多年了。
因为瑜哥儿他们只在清水镇上休憩了一晚,第二日清晨就跟着禁卫军他们回了上京。
许松山一眼扫向许泽礼,眼神中无一不是写着你还想闹什么幺蛾子?
许泽礼默默叹息了一口气,好吧,然后回头看了一眼二楼,就沉默的跟着许松山离开了迎客来。
许松山想着守卫在迎客来两端的捕快,就没有回茶馆了,直接领着两孩子往家中赶,打算回去随便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回去的路上,许泽礼迅速的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起码他见到了那个人。
虽然没有自我介绍,有点点遗憾。
一路上许泽平见阿兄保持着沉默,暗自在心里嘀咕着,怎么还不来哄自己呢?嗯?自己要不要在提示一下?
不行,要保持沉默,要做一个高冷无情的弟弟!
就在许泽平沉醉在与自我的拉扯下,许泽礼开口了,“平平,阿兄错了,阿兄不该在焦急的情况下忘记你的。”
许泽平哼一声:“我才不原谅你,这要是七巧庙会上,我一旦被人流冲散,岂不就像程哥儿一样了?哼,阿兄你就是个坏人!”
“阿兄发誓,阿兄只是救人心急了,决不是有意的。”许泽礼为了哄得老幺开心,自然是伏低做小:“平平最好了,平平你说怎么做才会原谅阿兄?”
“老师说五月田假,想让我先学习一下【论语】,阿兄你说我该怎么办?”
“阿兄教你!”
“老师还说了,让我五月田假写出三篇关于务农的诗来。”
“阿兄引导你。”
“老师还说了,我的馆阁体太丑了...”
许泽平的话还没有说完,许泽礼哼哼说道:“平平,做人不能够太贪心哦。”
许泽平在许泽礼的眼神“爱护”下,只好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好吧好吧,练字就在等两年嘛。
许松山看着很快又和好的两兄弟,走在前面无声的摇了摇头,果然还是小孩子,前一秒还在吵架,下一秒就玩到了一块去了。
等到苏瑾珩的情况完全的稳定下来,已经是下半夜了。
苏瑜姮看着呼吸平稳,安稳熟睡的珩哥儿,紧绷的心终于松懈了下来,他看着陌生的屋顶,眼眶红的发胀,却不敢哭出来。
生怕吵到了熟睡的珩哥儿了。
直到熟悉的男声传来时——瑜哥儿,睡了没有?阿父来了。
听到这声音,苏瑜姮再也绷不住了,他立马站了起来,冲了出去:“阿父,瑜儿怕,瑜儿好怕。”

第76章 少年初长成12
夜风迎面吹来,让许泽平一个激灵,此时他才猛然想起自己还没有完成的作业。
看着自家门上红彤彤的两个大灯笼,他也顾不得身旁的阿父和阿兄,拔腿就跑。
“阿父,阿兄,我突然想起了老师布置的作业了,我先走一步了~”
瞧着消失在眼底的身影,许松山无奈的摇头,不放心的喊道:“天色太黑了,注意脚下。”
许泽礼本来是想趁着阿父同老幺说话之际开溜的,却没有想到他刚转身,许松山就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一般:“老大,你想去哪里?”
许泽礼有些讨好的说道:“我这不是想着阿父还没有吃饭吗?打算去厨房给阿父找点吃的。”
许松山睨了他一眼:“不饿,去书房,我有事问你!”
许泽礼只好跟上了他的步伐,然后在心里默默的叹息一口气,已经想着怎么打腹稿了。
许林氏瞧着三父子到亥时了都还没有回来,自然是有些担心,于是吩咐吉祥去寻人。
恰好,吉祥从回廊拐到前院的时候,就迎面碰上的许泽平,连忙询问:“平少爷,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老爷和礼少爷呢?”
许泽平匆匆说道:“在后面。”
说完,也顾不得诧异的吉祥,直奔自己的房间。
许泽平他们住的几间厢房与许松山夫妇的主房同在西禾院的东边,只不过厢房与主房之间由一座垂花门隔开了,故而还有几步的距离。
许泽平回房间的时候,是要经过许松山夫妇的主房的。
担忧他们父子三人的许林氏并没有睡下,微微靠在软塌上休憩,她只要听到脚步声便会下意识的往外瞧上那么一眼。
自然也就看到了匆匆奔跑的老幺,瞧着他回来的,自然也是松了一口气。
远远的许泽平就看到了房间外坐着的一个人,熟悉的身影让他有些不敢置信,这孩子还真是个话本迷,搁到蓝星上百分百就是个资深小说迷。
看着撑着下巴的忍不住打瞌睡的程哥儿,许泽平有些怒气,他蹭蹭蹭跑到了程哥儿的身边:“程哥儿,话本就有这么让你痴迷吗?半夜还不会睡觉!”
程哥儿看着回来的平平先是一喜,可是听到他的话...上扬的眉眼就耷拉了下来,有些艰难的开口:“平..平,我,我只是想等你回来。”
程哥儿的嗓子虽然能开口了,但说话并不流畅,他说这几个字很是艰难。
听着孩子委屈巴巴的声音,许泽平满腔的怒火突然就熄灭了,剩下的是无尽的愧疚...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只能够干巴巴的说道:“对不起,程哥儿。”
程哥儿看着许泽平无措的样子,知道他也是关心自己,所以也没有那么委屈了。他慢慢的开口:“我,我看着平平,这么晚没回来,担,担心你。”
“是我误会程哥儿了,程哥儿原谅我好吗?”许泽平微微抬头,诚恳的看着程哥儿。
“嗯,我,不生气。”
取得了孩子原谅以后,许泽平就松了一口气。
看着程哥儿已经迷迷瞪瞪的样子,连忙催促他去睡觉。
随后许泽平进入自己的厢房,点燃油灯,就一头钻进了作业中了。
比起有人关心的许泽平,许泽礼就没有这么幸福了,一入书房,许松山就开始盘问起了他,整件事情发生的经过每一个细节都要细问,确保他没有得罪那些贵人少爷们。
许泽礼面对老父亲的盘问,自然是说该说的,关于自己的私心是只字不提的:“阿父,你放一百个心,我保证我没有得罪那些少爷们,相反我还帮助了苏家的小少爷....”
许泽礼霹雳吧啦的一顿游说,最后又扯到了他的护身符身上:“不信你可以问大伯,我同大伯书信往来这么些年,可有什么不到位的地方吗?”
果然护身符一用,许松山眉头立马就舒展了:“阿父不是说你不好,只是这些贵人少爷们娇贵,若是得罪了他们,害你为以后的路埋下祸害。”
....
父子二人好一通交心,已是午夜。
许泽礼提着灯笼将许松山送回西禾院,自己在大虎的伺候下,洗漱了一番才睡下。
次日,许泽平在急促的敲门声中,艰难的睁开眼睛缓缓的坐了起来,果然早睡才能够早起。想到自己熬夜补作业,差点又要睡过头了,他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才从床上走下来穿衣服。
“平少爷,起床了吗?”
今日一早,吉祥就驾着马车带着许松山去了县城,故而由翠竹来叫许泽平起床。
“翠竹姐姐,我起来了呢。”
许泽平还不会走路之时,经常是由翠竹两姊妹抱的,所以对于他们,许泽平也是比较尊重的。
得到了回应,翠竹又道:“平少爷,需要准备热水吗?”
“不用,冷水让人精神。”许泽平边穿衣边回答。
....
吃过早膳,许泽平两兄弟就出了门赶往私塾。
甲班昨日已经讲解了这次府试律赋和策论,今日讲解的则是八股文和算术。
对于第一场的默写与译文来说,都是平日里讲来讲去的,故而柳淮之都是不讲解的。
——天下国家,可均也。
比之县考简单的题目,府试的八股文明显上升了难度,看似是简单的讲述国家可以治理,但实际上却是要联系上下文了。
柳淮之的眼光跳过了许泽礼,直接放在了尚江石的身上:“江石,你来说说这句话是出自哪里?”
“天下国家,可均也;出自【中庸】。”尚尚江石不敢对上柳淮之那双沉稳的双眼,或许是心虚作祟,他总感觉自己的事情好像无所遁形了。
“很好,继续将圣人的话补齐。”
“天下国家,可均也;爵禄,可辞也;白刃,可蹈也;中庸不可能也。”
柳淮之淡淡的看着尚江石:“何为中庸?”
“中正,平和。行中庸之道,不、不会让你耀人眼球,但会让你处事不惊,让你养成温润如玉的品德...”尚江石讲得磕磕绊绊。
实际上他们在考完以后,早已经将自己的文章默写了下来,昨日就已经教给了柳淮之。
故而,对于他们的答卷柳淮之自然也是了然于心的。
“江石,你做到了中庸之道吗?”
柳淮之似是而非的一个问题,让尚江石惊慌失措,他脑海中一个浮现了一个念头——先生都知道了!
看着愣在原地的尚江石,柳淮之没有多言:“坐下吧,我们继续言归正传。”
....
在甲班讲解题目之时,乙班、丙班、丁班的学子皆在奋笔题书,因为他们正在努力完成至关重要的学习考核。

第77章 少年初长成13
许泽平看着手上的“试卷”,眼底浮现的却满是羡慕,“试卷”上那一手乌黑方正的馆阁体,比之他阿兄的有过及而无不及。
他抬起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宣纸上的字迹,羡慕的目光变得坚定,他也可以做到的。
大景朝其实已经有了印刷术,但比起昂贵又死板的印刷,儒生们更愿意自己书写摘抄。
在他们看来,若是自己能够写出一手漂亮的字体,价值才是更高的!
乙班包裹丙班、丁班他们的考卷皆是柳淮之一人一份一份誊写出来的。
许泽平看着面前的考卷,与蓝星上的试卷大致是有点相似的。
先是填空、再是默写译文,最后几题则是算术。
来回瞄了一遍题目,许泽平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这些皆是出自他们启蒙书籍。
填空题多出自【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
而默写译文则是【幼学琼林】。
几道算术题也是出自【九章算术】的演变,基本就是黄汤不换药的改了几个数字。
乙班还没有学到【声律启蒙】,故而柳淮之没有出对联和诗句。
许泽平想到今日自己要做的事情,就不敢再耽搁了,直接研磨提笔开始默写出答案,因为害怕毁了考卷,他是先将答案写在草稿纸上,然后在誊抄过去,
柳淮之对于他们不光考得是学识,还有品性。
考前,柳淮之就说得很明白了,若是这点人性的恶念都控制不了,就不需要去参加科举考试了....免得连累他人!
科举考试抓到作弊者,不光要打板子取消科举资格,还会被充军流放。
更重要的是与他结保的四人,一律成绩作废,六年内不得下场考试。
这算是作弊情节较轻的情况。
严重者,如团体作案,实施者砍头、参与者要被流放充军,且这些人三代之内的亲属都要受其连累,三代之内禁考。
故而考场是无人监考的,考卷写完,自己觉得没有问题就可以离开教室了,等到巳时三刻,柳淮之就会来收试卷。
三日内会出成绩,成绩出来以后,柳淮之会将排名贴在班级的桂榜上,想要知道成绩者可以在三日后回到私塾观看答案。
考试的成绩只分为甲等、乙等、丙等以及丁等。
甲等是满分,一道题目都没有错。
乙等则是错了三道题目,成绩上等。
丙等是错了四-六道题目,算是及格。
丁等则是错六道题目以上,不及格。
在乙、丙、丁三班,连续考得丁等两次,是会被退学的。
许泽平誊写完所有的答案后,看了一眼漏斗,很好,才辰时三刻,甲班还没有下课。
许泽平收好了自己的毛笔和砚台,背起了书箱子就往外走。
乙班学子看着许泽平离开的背影,除去黄启之外,其他人皆是羡慕的,他们一直都知道许泽平是柳先生的得意门生,却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做好了答卷。
毕竟距离巳时三刻,还有一个时辰。
林文浩在得知了许泽平的身份以后,早就学老实了,基本上都是绕着他走的,生怕许泽平那天一个不高兴,就找起他的茬来了。
黄启睨了一眼缩着头的林文浩,心里暗骂一声缩头乌龟。
他在心里轻哼一声,神气什么,迟早会要你好看。
柳淮之早在拿到他们考题那一刻,心里就已经清楚那些人会落榜,那些人会榜上有名了。
他讲解完考题以后,这些学子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了。
而柳淮之也没有宽慰他们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尙江石,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可惜了。
好好的功名,就要被自己作没了。
许家即使比不上府城简家,但要拿捏他一个小小的地主之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尙江石自然注意到了先生的眼神,他心里瞬间紧绷了起来,就在他以为先生会当做戳破他的阴谋时,先生竟然扭头就出了甲班教室。
柳淮之早就看到了乖乖守在门口的许泽平,以为他是来等他阿兄的,便捏了捏他的小脸蛋:“今日留在老师这里用晚饭?”
“老师,我答应了表哥今日早些回去...”
柳淮之对于许家收留的远房侄儿,是有所耳闻的。
“可是这一别要一个月了,想想为师一个孤寡老人....”
许泽平见柳淮之说得这么可怜,一时同情心占了上方就答应了。
就在甲班同学在相互告别时,许泽平可可爱爱的蹦跶了进来,他欢乐的同甲班的所有学子打了招呼,然后开口说道:“家兄此次府试之行,劳烦诸位兄长们照顾了,千恩万谢愚弟无法用言语表达,特意让丁兄带来了桂花糕,希望今后高山流水,诸位兄长们都能够桂榜提名!”
丁一强思来想去,竟然没有想到这个桂花糕,竟然是许小弟为了表达谢意准备的?他看着正儿八经、一派庄重的小人儿,一脸不可思议,这也太懂事了点吧?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许泽礼,你教他的?
许泽礼自己都是一脸懵,怎么可能?
许泽礼自然也不晓得老幺葫芦里卖了什么关子,几番心思在他的心头涌现,莫非是阿娘他们指示的?
许泽平从丁一强的手里接过桂花糕包裹,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油纸打开,一股飘香的桂花香飘入了所有学子的鼻翼。
坐在这里的学子哪有不希望自己桂榜提名呢?
先不提举人有两个免徭役名额、运作运作就可以出任小县县令,就是那四十亩免税的田地,就足够让他们心动的了。
故而在许泽平含着笑意将桂花糕递过来之时,他们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这可是承载着祝福的糕点呢!
许泽平抱着油纸,挨个送桂花糕。
若是观察仔细着就会发现,他基本上是用右手拿着桂花糕递人....唯独一个人另外,那就是尙江石,他是换了左手拿着桂花糕递给他的。
在这欢乐开心的氛围中,没有人注意到他换手的瞬间的。
尙江石面对许泽平的桂花糕是心虚的,他有些迟疑。
许泽平微微歪了歪头,清澈的双目看着尙江石:“哥哥,你不喜欢吃桂花糕吗?”
看着乖乖的小孩,尙江石心一慌,连忙拿起了桂花糕就往嘴里塞:“喜欢的,哥哥是喜欢的。”
仓促间,尙江石又哪里注意到五个指甲印的桂花糕呢?
见尙江石三两口就吃完了桂花糕,许泽平甜甜一笑,接着就往下送桂花糕去了....

“丁兄,你不收拾东西吗?”
甲班除去没有参考的刘文然,基本上都做好了一飞冲天的准备,故而收拾东西的人是比较多的。
青海私塾承载了这些少年数年的回忆,恍然到了今日,他们的心中是化不开的离愁。
丁一强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无聊的画着圈:“我觉得柳先生教的挺好的,我没有想要离开的想法。”
许泽礼知道丁一强说这话没有掺半点水分,因为上辈子丁一强一直到高中进士外放为官,才算真正离开清水镇。
在这个秀才就出了头的清水镇,很少还有人在得了功名以后,还愿意留在私塾中的。
早些的,得了童生功名的,就离开了私塾。
晚一点的,也是中了秀才功名就会离开私塾。
这些年也就丁一强这个例外,他中了秀才以后,虽然不在私塾读书了,但还是两天两头的捧着文章来求柳先生指点。
上辈子,呆在柳淮之身边的许泽礼其实还时常撞见丁一强厚着脸皮来找老师。
他心里也隐约察觉到了,丁一强有拜柳淮之为师的想法,只可惜柳淮之早就放言了自己是他最后一个入室弟子。
但对于这般好学上进的学子,柳淮之也是不吝啬的指点。
从八股文、策论到诗词歌赋、再到大景律法,无一例外不是柳淮之指点的,可以说他们二人除去实质性的那一层师徒名分,其他的也就是那一手字体了。
许泽礼几师兄弟的毛笔字,皆是柳淮之手把手教习的。
柳淮之最为出名的是馆阁体与柳体,但熟知他的人皆知道,不管是楷书还是草书,他皆是有涉及的。
几师兄弟当中,唯有许泽礼与他那早逝的二师兄章之英继承了他最为得意的柳体,也正是这般的缘故,柳淮之格外的偏疼许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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