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男人的唇就靠在他的耳朵边,呼出的热气几乎将宋时眠的耳朵染上一层薄红。
“夫人想要上厕所,我当然是很乐意帮忙了。”
还没等宋时眠想明白是怎么过帮忙法,他就被男人抱着来到了厕所。
耳边传来开灯的声音,紧接着他被放到了男人的脚背上。
宋时眠没穿拖鞋,感受着脚底的触感,他隐约能猜到自己踩的是什么,顿时有些无措的弓起脚背,整个人都变得紧绷起来。
“我拖鞋呢?”
因为姿势的问题,两人贴得很近,加上睡衣布料轻薄,基本上所有弧度“一览无余”。
男人很喜欢这种感觉,眼底盛满了愉悦,“夫人,你要清楚你的现在的处境,你还没有资格给我提要求。”
宋时眠想上厕所是真的,一紧张,感觉更难憋了。
“你这样我也上不了啊……”
“怎么会呢?都说了,我会帮夫人。”
当不属于的自己的手贴上裤腰时,宋时眠的表情是空白的。
“等……等等……”
因为惊吓过度,他的声音甚至有些尖锐。
很显然,有些人并不想等。
巨大的羞耻感将宋时眠淹没,就连踩在拖鞋上的脚都变成了淡淡的粉色,整个人宛如煮熟的虾米,神色里满是惊恐。
“你……你在干什么?”
男人掂了掂,目光往下扫,看着手里的东西,神情愉悦,“帮助夫人。”
“……”
宋时眠咬牙道,“把你的手拿开!”
“我好心地帮助夫人,夫人竟然拒绝我,好让人伤心,还是说……”他眯了眯眼睛,“你是想要你的丈夫来帮你?”
第46章
一时间,宋时眠全身上下的感观都被男人手底下的触感吸引了过去。滚烫的掌心和微凉的物件相触时,巨大的反差激得他头皮一阵发麻。
宋时眠快要憋不住了,连说话的声音都隐隐带着哭腔,“拿开,把你的手拿开,我要……”
男人把头搁在他肩上,姿势亲昵,“要什么?”
“呜……厉……厉潮……”
听见他喊别人的名字,男人不悦地眯起双眼,手里更是没轻没重地刮了一下,引得身前的人猛地颤了一下,浑身上下紧绷,显然已经到了临界点。
“夫人,你可要看清楚,站在你后面的是谁?”
宋时眠快哭了,“你走开……”
身后的人非但没走,反而带着他往前走了一步,离马桶更近,“我走了,夫人怎么解决?都说了,我要帮助夫人……”说着,男人粗粝的指腹蹭了下,“怎么不出来?需要我帮你吹口哨吗?”
宋时眠弓起背,脸色涨红,因为忍耐,眼泪控制不住地从眼眶里滚落,像是被欺负到哭的弱小动物。
“你别乱碰!王八蛋,把你的手拿开,我自己、我自己可以,你出去!”
听他这么说,闯入别人家的邻居非但没走,反而坏心眼地捏了捏,“夫人现在站都站不稳,我要是走了,让夫人摔倒在厕所这么办?”
宋时眠想给他一拳。
可怜的小东西在男人手里涨红着,明明是被伺候着的那个,可却瑟缩着躺在他手里,一副被欺负得很惨的可怜样。
于是宋时眠身后的人的目光变得更暗了,心底的恶劣压都压制不住,翻涌着肮脏的、下流的、见不得台面的渴望。
他靠近他,温热的呼吸落在青年敏感的耳根处,忽然张嘴咬住了他泛红的耳尖。
耳朵是宋时眠的敏感地带,忽然被咬住,一股战栗沿着耳根传到了四肢百骸,一不留神就……
在接下来的十多分钟里,宋时眠的大脑和表情都是一片空白,就连什么时候被收拾干净抱到床上去的都不知道。
半夜的房间万籁俱寂,偶尔传来车子从马路上呼啸而过的声音。
染着水汽微凉的手圈住了宋时眠的脚踝,沿着小腿慢慢往上摸索。
放空的宋时眠猛地回神,一脚踢了出去,“走开,别碰我!”
男人心情很好,被踢了也不介意,声音在黑暗里听着很低沉,“夫人这是用完就扔啊……”
因为他这句话,宋时眠原本冷静下来的脸又开始一点点变红。
他规规矩矩的活了二十多年,认识厉潮才不过这么几天,就把他这辈子都不敢干的变态事做了个遍。
全怪他!
宋时眠瞪大眼眸,声音因为刚刚的变故,紧绷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他的双手还被绑着,弓着身子躺在床上时,像一尾漂亮的鱼。
男人弯腰,那只带着水汽的手压着宋时眠脸颊的软肉,让他被迫着和那只手近距离接触,“我都不嫌弃,你倒先嫌弃起来了。再说了,夫人的东西很干净,我很喜欢。”
宋时眠,“……”
谁要你喜欢啊。
那只手蹭过他的唇瓣,指尖探着,想往里挤,被宋时眠别过脸躲开了。
“你把我的手松开。”
可怜的人妻肤色染上薄红,连呼吸也不均匀,被绑着时毫无反抗之力,只能流着眼泪,祈求唤醒绑匪所剩无几的良知。
只可惜,他的眼泪并不能得到绑匪的怜悯,只会让他心底的暴虐更甚,只想着让那双漂亮的眼睛流出更多的泪水。
“夫人这是在求我?”
宋时眠怕痒,被他这么摸来摸去,脸都红了,可听心里还存着气,硬憋着不想笑出来,结果就是眼眶被憋得通红,生理性的眼泪什么时候流下来的都不知道。
“我求你……”宋时眠一开始就是短促的笑声,因为憋得狠,笑声有些尖锐,听起来更像是哭腔。
“我求你大爷!”
他□□着,把未说话的话给说了。
第二次被侵犯的人妻嘴依旧硬。
不过没关系,有的地方会软。不仅软,还会溢出汁水。
第二次行凶的歹徒已经变得轻车熟路,嘴角噙着笑,眉目里带着几分邪气,“几天不见,夫人依旧嘴硬,看来有必要让夫人回忆一下我们之前的经历了,不过你最好要小声点,别把你丈夫给吵醒了。”
宋时眠仰着修长的脖颈,身子渐渐地拉长、紧绷,像舒展的天鹅,柔韧的躯体漂亮得不可思议。
因为看不见,所以身上的触感很明显,随着一并而来的,是男人恶劣的嘲弄声。
“话说,你老公知道我们发生了什么吗?”
“他知道他心底贤惠顾家的妻子背地里和他的邻居搞上了吗?在他们新婚的床上,被迫接纳着另外一个男人,还在他的脸上……”
宋时眠张嘴咬住他的肩膀,“你别说了!”
他下口有些重,男人“嘶”了一声,眼底笑意却更深,“怎么?害怕了?”
宋时眠真是服了他这张什么都能说出来的嘴。
“你上次不是还说我老公就在一边看着吗,这么快就变成我和你偷情了?”
面对他的质问,男人抬了抬眉梢,脸上神色未变,但眼底的恶劣更深,“夫人可真单纯,我说什么就信什么。”
“你真当以为你丈夫在看着吗?其实他早就被我迷晕了,无论你叫得多大声,他都听不见,只能在睡梦中毫无知觉地把自己的妻子贡献出来。”
“就好比现在……”他伸手钳住宋时眠的下巴,强迫他扭头,对着枕头的另外一边,“你看他,睡得可真香,你的哭泣、求饶、隐忍……他通通都听不见。”
“你说,要是被他知道了我们的事,他会怎么样?”
“瞎了眼的妻子被陌生男人侵犯,而老实的丈夫是选择默默隐忍还是……”
很显然,他的话激怒了手底下的人妻,对方别开脸,拒绝他的触碰,脸上浮现出倔强的神情。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男人微愣,随即将手扶上宋时眠的腰身,“我想要干什么,夫人不是很清楚吗?”
再听下去,宋时眠觉得自己纯洁的心灵再也不干净了。左右都逃不过这一遭,他已经放弃抵抗了,平躺在床上,一副任人为所欲为的模样。
“那你来吧,别搞那么多花里胡哨的。”
可他的顺从,不知道哪里戳到了男人敏感的神经,卡着他腰肢的手力气猛地加大,像是要把他折断了一般。
“他到底有什么好的?你为了他,竟不惜做到如此地步?”
宋时眠懵了一瞬,“什么我为了他?我为了谁?”
可他头顶的人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赤红着双眼,身体微微颤抖,“你就不能看看我吗?明明……”
他喃喃着开口,“明明我才是最喜欢你的那个。”
宋时眠试着动了动,感觉腰那里隐隐作痛,估计被掐青了。他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妥协地抬起被绑住的双手笨拙地揉了把男人的头。
“我一直都在看着你,你看,我现在满眼都是你。”
“骗子。”
“你眼睛里没有我。”
“你眼睛里谁都没有。”
温热的唇落在宋时眠的眼皮上,他无措地眨了眨眼,无边的黑暗将他淹没。
“看,根本没有我。”
宋时眠阖上眼,心底有些发酸。
男人像是魔怔了般,忽然压着他的唇狠狠地亲了过来。
气息交融间,暧昧的温度在房间攀升,原本有些凝滞的氛围逐渐变了个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邻居才放开他,指尖将他嘴角的水渍拭去,音色喑哑,“他有亲过你吗?”
宋时眠双眸失神,心跳没什么规律地跳动,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见他不回答,邻居自顾自地开口,“亲过了吧,毕竟你们都结婚了。那他是怎么亲的?像我这样吗?伸舌头了吗?”
宋时眠一回神就听见了他的虎狼之词。
一开始听见这些他还会脸红,现在只是一脸平静。
果然,人类的适应力是个迷。
见他不回应,男人伸手解开他的衣服,指尖仿佛带着电,一寸寸往下。
“他有这样对眠眠吗?”
“会亲你,会脱你的衣服,对你做很过分的事……”
在他的话语下,宋时眠很不争气的又脸红了。
果然,纯洁的他还是适应不了变态。
他心里头还惦记着医生的话,想从跟前的人嘴里套出点话来。
宋时眠绷紧着身体,强忍着皮肤传来的痒意,告诉自己这是为了治病,而不是满足某个人不可言说的xp。
“你……”他张了张嘴,有些艰难地开口,“你明明知道我有老公,为什么、为什么还……”
说到这里,人妻有些羞耻地闭上嘴巴,潮湿的雾气打湿了羽睫。
他微不足道的反抗只会让行凶者的心情更加愉悦,似乎只有看见他狼狈又隐忍的表情,他才能确认,至少在那一刻,眼前的人心底是有他的。
哪怕是厌恶和恨。
“谁叫你不乖呢……”他拨开青年额前被汗水濡湿的碎发,露出他精致的眉眼,“谁叫你不乖乖的等我,在我不在的时候和别人结了婚,你本来就应该是我的。”
像是厌恶一般,跟前的人妻扭过头,躲开了他的手。
“你从来不告诉我你的身份,然后又偷偷消失不见,我想找你也找不到,怎么现在倒变成我的错了?”
男人愣了下,“你是在怪我?”
宋时眠没说话,像是在默认。
他被男人困在床上,对方宽阔的身躯几乎将他的身影挡了个干净,只有一双腿没什么力气的挂在对方腰间,小腿肤色雪白,脚踝在灯光下晃了晃,伶仃的一截。
“所以眠眠是在怪我对不对?怪我离开你,所以临时找了个野男人,让他亲你、碰你,甚至还和他……”
宋时眠听不下去了,被男人卡在虎口的脚收了回去,往他肚子上一踹。
“给爷滚!”
“不准你说我老公!”
第47章
宋时眠的这个举动显然惹恼了上方的男人,他的腿从对方手里挣脱开没几秒,又被拽了回去,整个人倒在床上,衣襟敞开,伴随着呼吸,锁骨凹出一块明显的阴影。
“你放开我,我们有话好好说。”
“春宵苦短,我同夫人没什么好说的。”
现在不乖没关系,多做几次,他总会变乖。
于是宋时眠就被这么压着做了几次,等到结束的时候他已经累得没什么力气反抗,半阖着眼睛躺在男人怀里,连手指都懒得抬一下。
见他如此乖顺,男人心情很好,手掌放在他的腰上,缓慢地揉着,“要是夫人早点像现在这样乖,也能少受些罪。”
宋时眠眼睛都懒得抬一下,“要是我像现在这样乖,你能不做吗?”
“夫人真会开玩笑。”
“……”
宋时眠翻了个身,问他,“几点了?”
他一点也不客气的使唤让邻居很受用,拿起手机看了眼,回答他,“快两点了。”
一听到两点,宋时眠条件反射的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睡觉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男人僵着身体,不太敢动。
曾经梦寐以求的人就这么躺在他身边,小脸毫无防备的靠在他胸膛上,被解开的双手依赖地环着他的腰……
是他做梦都不敢想象的画面。
见他迟迟没有动静,宋时眠拽了他一把,“愣着干什么?赶紧睡觉。”
男人顺着他的力道躺下,占据了他老公的位置。而再一次被侵犯的人妻丝毫没有为自己老公担心的想法,靠在他身边睡得香甜。
他忽然感觉有点不爽。
于是他把宋时眠摇醒,沉着脸问他,“你就这么睡了?一点也不担心你丈夫?”
宋时眠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听见他这么问,耷拉着脑袋,像是在思考,然后回答他,“我觉得你说得对,我丈夫老实又木讷,一点情趣也没有,所以我打算抛弃他跟你在一起,以后你就是我老公了。”
本来应该高兴的邻居听了他的话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所以,你就这么轻易的把他抛弃了?他对你那么好,你凭什么说抛弃就抛弃?”
宋时眠,“……”
他道,“凭我是个渣男行了吧,你当不当?不当让我老公回来。”
邻居很憋屈,邻居不想说话。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宋时眠道,“是在不行你们两跟我一块过吧,一三五跟你睡,二四六跟他睡,星期天休息。”
困到神智不清的宋时眠在那一刻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掌管时间的神。
看,多完美的解决方案。
邻居,“……”
第二天,天气晴。
宋时眠日上三竿才醒来。
他坐在床上伸手揉腰,觉得再这样搞下去他迟早得精尽人亡。但比起精尽人亡,宋时眠总感觉自己漏了件很重要的事。
手机报时早上十点整,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他汲着拖鞋慢吞吞地朝客厅挪去。
早餐跟往常一样放在桌子上,里面的东西都是他喜欢吃的,阳台的窗户被打开,昨夜洗好的床单在随风飘荡。
一切都很祥和。
除了他手机上那条莫名其妙的短信。
【你放心,我会记得我们的约定,为了你,哪怕变成他,我也无所谓。】
发信人:厉潮。
宋时眠捧着手机,坐在沙发上,手里的包子里已经有点冷了,被他捏在手里,半响都没咬一口。
一时间,他怀疑自己的听力出现了问题。
不对劲,再听一遍。
等到AI读了三遍后,宋时眠终于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长时间的人格分裂后,他老公终于疯了。
早上十点二十分,一个电话横跨半个区,朝厉潮打了过去。
此时的厉潮正在宿舍里收拾东西,另外几个室友还没找到工作,正在珍惜他们最后的相处时光,相约峡谷厮杀。
周柯眼睁睁地看着对面打野过来一套将他带走,而他的傻逼室友还在野区采灵芝,他怒不可遏地放下手机,“你丫会不会玩?你爹我经济都快被抓垫底了。”
室友抽空朝他比了个中指,“菜就多练,与其责怪别人,不如反思自己。”
周柯,“……”
他拉开床帘,探出半截身子,朝正在收拾衣服的厉潮道,“潮哥,你这么快就走了?”
厉潮似乎很不待见衣柜里的衣服,几万的名牌就这么团成一团随便往行李箱里塞。
他今天穿的是黑裤和白衬衫,鼻梁上架了副银边的眼镜,碎发散在额前,看起来没了往日的冷漠和高冷,多了几分儒雅温和。
这还是周柯第一次见他这么穿。
虽然厉潮是个富二代,但穿衣风格很单一,除了黑就是白,衣柜里随便一抽,除了T恤还是T恤,要不是有那张脸撑着,估计能入选屌丝行列。
厉潮将衣柜里的最后一件T恤丢进去,窄窄的镜片将他眼底的光阻隔,“留下来没什么事。”
周柯刚从泉水复活,甚至都没走到高地,对方打野像在他身上装定位器一样,一露头就被秒了。
只能说,毫无游戏体验。
他坐在床上低着头,继续和厉潮聊天,“也是,毕竟你是要回去继承家业的人,和我等疯狂投简历的未来牛马不是一路人。话说你怎么忽然换穿衣风格了,你这个样子和我说话我还有点不适应。”
床铺下面的男人拎着一本书,抬头往周柯那边看了眼,“怎么?我这样不好看?”
“好看。”周柯朝他竖起大拇指,“这小花边衬衫,这斯文败类才配拥有的眼镜,我只能说,骚!实在是骚!除了你,普天之下没人能驾驭!”
厉潮微扬的嘴角就这样落了下去,他把书塞进行李箱,语调不急不缓,“如果实在不会说话,可以选择闭嘴。”
周柯,“……”
室友的怒吼声顿时响起,“周柯你大爷的,在泉水洗澡呢。”
宋时眠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来的。
厉潮看了眼相互问候对方大爷的室友,拿着手机走到阳台上。
他的手撑在栏杆上,看着不远处在田径场上踢足球的同学,语气愉悦,“眠眠,你找我。”
宋时眠咬牙切齿,“你早上给我发的消息是怎么回事?”
“消息?”厉潮轻笑了声,“什么消息?”
他顿了顿,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语气,“你是说我们之间的秘密吗?”
宋时眠,“……”
他拿着手机,有点想不通,不过一晚上而已,他和他怎么就有秘密了。
不过,这个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
“你现在是谁?”
面对他的质问,男人却笑着把问题抛了回来,“那你觉得我应该是谁?”
这么不老实,看来不是他的老实人老公。
宋时眠揉了揉眉心,大早上的,有点头疼,“你现在在哪里?”
“怎么?担心我给他惹麻烦?”
“不是。”宋时眠老实道,“担心你给我惹麻烦。”
“……”
电话那头沉默了瞬,然后才开口,“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会老老实实地扮演他,不会给你添麻烦。”
他说的每个字宋时眠都认识,但组合在一块他就怎么也听不懂。
“不是,什么叫答应我?我什么时候让你答应我了?你又答应了什么?”
“眠眠不是说了吗,一三五你是属于我的,二四六你是属于他的。你放心,我和你丈夫长得很像,没人会怀疑我。”
宋时眠,“……”
电话那头,男人还在自顾自道,“我知道,眠眠谁也割舍不下,没关系,我可以忍,不过,你最好看好你的老公,我都退步了,希望他不要不识好歹……”
宋时眠啪的一下挂了电话。
然后一个电话打到厉潮的主治医师那里去。
他很冷静地开口,“厉潮的副人格出来了,已经去上班了,他上班的地点我会发给你,你现在立刻、马上去超市,把他抓回来,就地正法吧。”
医生,“……”
医生道,“宋先生,你冷静。”
宋时眠道,“我很冷静,我要是不冷静,现在已经有一具尸体送到你面前了。”
“……”
大清早的,医生好不容易给自己放了个假,因为宋时眠的一个电话,他被迫加班。
在那天送走宋时眠和厉潮后,厉劭不冷不热的提点了他几句,说得不多,但医生是个聪明人,稍一琢磨,顿时就明白了,这有的事,厉家的这位新任少奶奶还被蒙在鼓里呢。
有钱人的想法他不懂,但为了自己的工作着想,医生选择当一个沉默的哑巴。
所以医生并没有去宋时眠提供的上班地点,而是选择求助厉家。
很快,管家回他消息了。
“少爷现在在学校收拾行李,我正打算去接他,医生可以一起。”
医生求之不得。
这还是他接手厉潮以来第一次准确的知道副人格出来了,不管怎么样,他都一定要去看看。
厉家的管家是个大约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个子不高,还有点胖,笑起来很慈祥。比起管家,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和蔼的伯伯。
他替医生拉开车门,“麻烦你了。”
医生弯腰坐进去,当了厉潮的主治医生这么久,他终于有种开始干活的感觉。
“不麻烦,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我们得尽快赶过去,毕竟副人格长期压抑,谁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
在医生的设想里,副人格好不容易出来,在别人眼里肯定会性情大变,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做一些奇怪的举动,甚至还会有一些危险的行为。
他已经做好了用自己的专业知识来开导一位迷茫的人格的准备了。
没想到的是,他们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厉潮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们。
他懒散地靠在树上,旁边放着一个行李箱,低着头看着手机,脸上没什么表情。
察觉到有车停在他旁边,厉潮抬眸看了过来,神情冷淡又疏离。
管家和医生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见迷惑。
最后是管家先下的车。他打开后备厢,朝厉潮放在旁边的行李箱伸出手,“少爷,我来吧。”
“不用。”
厉潮拒绝了他,单手拎着行李箱,朝后备箱走去。
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T恤,衣服上的褶皱明显,像是才刚从箱子里抽出来,露出来的手臂随着用力,青色的经络浮现,垂下来的眼神一贯没什么温度。
医生下了车,站在管家身边,悄声问他,“你家的少爷,你熟,你觉得他和之前有什么区别吗?”
管家的眼神落在他身上,目光迟疑,“好像……没什么区别。”
车子不急不缓的从学校门口驶过。
厉潮坐在后座低头发消息,察觉到医生透过后视镜频频投过来的眼神,他抬眼,在后视镜里和医生对视,嘴角牵起一个凉薄的弧度。
“有事?”
医生有些尴尬的收回目光,随便找了个话题,“听宋先生说你把药停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厉潮合上手机,整个人往后靠,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还好。”
在等绿灯的间隙,医生疯狂的朝管家使眼色,可惜他和管家并没有什么默契,医生眼睛都快挤瞎了,换来的只有管家略显担忧的眼神。
“你眼睛怎么了?需要顺路送你去医院吗?”
医生,“……”
医生决定寻求场外求助。
宋时眠给医生打完电话,顺手将桌子上冷掉的早餐进行加热,然后当午餐吃。
包子还在微波炉里加热,厉潮的消息比午餐先到。
他拿出手机,以为是某个人终于发现他的变态,决定改邪归正了。
没想到还是一成不变的骚扰。
【怎么办眠眠?有人发现我在假扮你丈夫,要来找我了。】
宋时眠心想,那还真不巧,是他告的密。
他没什么感情地打字。
【是吗,那真是不幸,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眠眠可一定要守好我们的秘密,要是被人发现你婚内出轨……】
听到这里,宋时眠再也不想听下去了。
他把手机放在台子上,摸索着打开微波炉的门,把包子拿出来,专心等待医生的好消息。
结果医生的好消息没等来,倒等到了来自医生的质问。
【宋先生,你确定厉小先生现在出现的是副人格?】
手机叮咚叮咚地响个不停。
宋时眠只能先退出和医生的对话框,看看厉潮究竟在发什么疯。
【呵!他们以为这样就能发现我的不对吗?愚蠢的两个人。】
【眠眠,你老公的穿衣品味真差,也不知道你喜欢他什么。】
【原来是眠眠让医生的停的药,所以,你终于对他感到厌烦,等不及要见我了吗?】
【……】
过了两分钟,医生的手机响了。
他低头解锁。
【你眼瞎吗?】
宋先生撤回一条消息。
【医生,副人格和主人格的区别很明显,你一眼就能看出来。】
医生战略性地忽略被撤回的消息,没忍住又往后看了眼。
男生肩宽腿长的,那双大长腿放在后座看起来有些憋屈,散漫地垂着眼,有一下没一下地抬起指尖敲着手机,像是在等人回消息。
这明显吗?
医生茫然了。
车子拐了个弯,进到厉家的别墅。
江清韵本来有个聚会,可看见医生发过来的消息,她匆忙把聚会推掉,在家里等着厉潮。
此时正值中午,阳光灿烂得叫人睁不开眼睛,佣人捧着刚送到的花束,看见从车里下来的厉潮,弯下腰问了声好。
厉潮看着跟前那捧灿烂的香槟玫瑰,抬手抽了枝出来。没修剪的玫瑰茎杆上还带着刺,被他小心地捏在指尖,花苞在风里无声颤了颤。
江清韵在张罗午饭,听见门口的声音,一打开门,就看见厉潮拎着一枝玫瑰拾阶而上。
玫瑰是从花圃刚剪下来送过来的,江清韵喜欢用它们来装点别墅。看见厉潮只拎着孤零零地一支,笑着道,“喜欢怎么不多拿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