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让法务立刻开始办。从今天开始，flow原地解散！”
“该解约的解约，要转会的转会。”
“你们干点人事。”刘滔冷冷威胁，“不然据我所知你们也不太干净吧？我要查也是能查的，别把人逼急了。”
桌上瞬间没了声。
次日，全新的词条冲上热搜，盖过flow首发的丑闻。
#flow解散#
#彭宁转会熊队替换原三号中场#
#双神无回应#
三个词条，掀起飞车竞粉的讨论狂潮。
[卧槽......所以首发是真的菠菜了.....]
[flow解散？？？？？？？]
[特么的，flow是多少人的青春啊？！说没就没了？！]
[一盘散沙。]
[我都不敢相信..这能算国内飞车赛事联盟的滑铁卢事件了吧...]
[双神微博也没登，看他最后上线时间还是昨天，就刚好首发出事的时候，估计上来看了看热搜。]
[我的老天爷，杨神不在flow成什么样了]
[草，我已经哭了两卷纸了，谁来还我神队心流啊。]
[傻逼首发我草你吗，让他滚！！！给我永久禁赛！！]
[老子追飞车以来就没说过flow的任何一个选手，哪怕今年你们输给俄罗斯。但是这次忍不了了。首发真的该死。滚！！]
[理解解散。不然禁赛一年，flow又是老队，没几场比赛能打了，谁耗得起？其实FON能放人我还挺意外，只能说..目前是给了老彭和双神一个最好的解决方式。]
[所以双神要去哪？？？JQ快来抢人啊！！！@毛毛雨@毛毛雨@毛毛雨，雨总你死哪去了？？这么大一个队友你不勾搭你在干什么！！快上号说话！]
[都给我闪开，@WIN俱乐部，@Yang，@bleeding-thought，杨神谢神来抢人了快醒醒！！你们不会还在睡觉吧？？]
沈流双要去哪，半天时间，成了飞车论坛的赛博七大未解之谜。
而他一夜之间变成香饽饽，谁都要抢，网友更是比各大俱乐部还着急。
充满喜剧性的是，WIN官博在十分钟后发布试训公告，诚邀广大青训生来试训。
bleeding要招二号中场。
[完了。那估计是没戏了。]
[血队全是新人，要挖掘新人天才也不奇怪，所以血队本来就没打算留位置给双神啊？]
[卧槽你们怎么想的！试什么训！直接掏钱签双神啊！急死我了！]
[完了完了完了血队不可能不要双神的，发试训说明双神已经被别家俱乐部抢走了...]
[我裂开]
然而，更抓马的是，十分钟后，WIN官博又删掉了这条公告。
网友：[？？？？？？？？]
[什么意思？？？]
[嗯？？等等？？]
WIN基地一层。
杨致叼着烟，站在落地窗前。后头的大门突然传出脚步声。
“小兔崽子们还不赶紧来欢迎我！！”沈流双笑嘻嘻地冲进来，单手拎着包，往沙发上一丢。
“卧槽！！双神！！！”原时尖叫出声，“你怎么来了？！哇哇哇！！嗷嗷嗷！！”
原时来的时候没有行李箱，他发现沈流双居然也没有，“啊啊啊？双神你东西呢？”
“没了。”沈流双潇洒一挥手，“净身出户。我现在也是穷光蛋一个。”
谢听月淡定走到沈流双面前，伸出手，“好的，麻烦签一下合同。”
“...我草。你们太迅速了吧？坐火箭的？”沈流双震撼咂舌。
“赶紧签。”谢听月手都发抖，“别逼我跪下来求你。”
沈流双：....
旁边谢心树贴心地递过来笔：“这里。”
沈流双就这么被摁在门口先签了合同，他们才放行。
基地一时间锣鼓喧天，原时嚷嚷着说晚上要做大餐庆祝。
沈流双走到杨致身边，对上视线时两人都莫名其妙地笑了。
“没跟我说你要来啊。搞惊喜？”杨致挑眉。
“来不及了，老子拎包直接跑路，一秒都在FON待不下去。”
沈流双手捂在嘴边小声：“怎么样，不错吧？要不是我故意鬼哭狼嚎，演得涕泗横流，FON还真不一定放我走。”
“看来人在关键时刻还是得不要脸，我跟你学的。”
杨致瞥见沈流双还泛着红血丝的眼睛，失笑，很给面子地顺驴下坡：“厉害，很佩服你。”
沈流双不想承认那瞬间的落魄和迷茫，杨致也就不再提。
flow是过去式，他们应该翻篇了。
“其实JQ联系我了，猜猜开多少？”沈流双嘚瑟道。
“4000往上？”杨致说。
“4800万。”沈流双啧啧，“看来我还是很值钱的。”
“但是我不要。”沈流双看向杨致，“我只认你们。”
杨致伸出手，握拳。
沈流双愣了下，会意，也握拳抵上去。
相触碰的瞬间，两人都松开手，用手背相碰两下，又用掌心相碰一下。
这是flow的庆祝手势，熟悉的动作把两人都拉回数不清的日夜里。
“欢迎入队。”杨致笑。
“好嘞。”
和杨致寒暄完，沈流双在基地看了一圈，终于发现角落里正在愣怔地打量他的缪思羽。
“嘿。”沈流双把人带过来，“看什么呢？傻眼了？”
“你不是说你会让我记住你的吗？”沈流双拍拍他肩膀，“以后你是我的领航员了啊。”
谢听月此时已经拿了相机，她招呼：“你们五个都过来，站成一排，我拍张照。”
“集体照。我们bleeding今天彻底完整了。”
于是他们站好，原时站在中间，左边是缪思羽和沈流双，右边是杨致和谢心树。
杨致手搭上谢心树的肩膀，耳语：“宝宝，你想要的车队我给你组好了。”
“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这个车队的。”
“....”谢心树耳朵很痒，“嗯..嗯。”
另一侧，沈流双竖起手指约法三章：“我告诉你，要当我的领航员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
“沈哥，擦擦眼泪吧。”缪思羽举起手，攥着张餐巾纸。
沈流双强撑着继续：“我才没哭。不对...你别打断我！听我说，你得好好练习，不然我——”
“沈哥，你眼睛很红。”
沈流双咬牙切齿接上：“...我也是有可能解约跑去别家车队的，我要适合我的领航员。”
“我把我的工资卡给你吧。”缪思羽淡淡看着他道，“你不是暂时缺钱吗？”
“....”沈流双吹鼻子瞪眼，“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我要你工资卡干什么！”
两边都在吵吵，原时夹在中间，没办法，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新衣服，是谢心树给他买的，于是心情又好起来，对着镜头比耶，笑得像太阳花。
谢听月正好拍下这张。
她调了调镜头，继续，“再来一张，你们都看镜头，别再交头接耳了！”
于是四个人都搭上肩膀，簇拥着中间的原时，朝着镜头勾唇。
谢听月点头比了个ok，满意地把两张照片挂上WIN官博主页。
一分钟后，网友：
[？？？？？？]
[官宣了我他吗草！双神你真的去了bleeding！！！卧槽！！！]
[这两张照片在我心里封神T T]
[time夹在中间莫名有种旁边是两对爹妈的感觉]
[所以试训是试什么？试我吗？]
[试训的意思是把网友调教成bleeding的狗]
[恭喜成队！！！！给我杀进世竞赛！！！一定要拿冠军啊！！]
[虽然一开始还说是民间队，但我们Bleeding有沈流双，有谢心树，还有个杨神给他两打替补，我的老天爷。不敢想象各大飞车俱乐部此刻有多难受。雨总是不是躲在哪哭了，山队莫名其妙多了个这么强的竞争对手]
[们bleeding有四个美德，一他谦，原flow双强低调做人，重新出发。二他诈，小杨神横空出世，随机吓死一个外媒。三他美，全明星阵容，队内选手各个颇有姿色，以你杨神小杨神二位为代表，可以直接原地出道。四他甜，全员cp，排列组合算到你流泪！都给我磕！嗑！嗑！]
[杨神有三必上。一，谢心树打比赛，他上场当教练。二，谢心树不打比赛，他上号当陪练。三，谢心树打赢了比赛，他抱走大上特上。]
[feather感觉很有潜力，有二号中场之后他还指不定发展到什么地步，期待双神手把手带一个世界冠军的首发出来！]
[泪目，感觉我看到了国内飞车赛事的光明未来]
[祝各位荣耀加冕，不虚此行！]
....
沈流双入队的次日, 他就收拾好了心情，坐在一层机位前，打训练赛。
“好紧张, 双神，你不会骂我吧...”原时满头是汗。
“会的。”沈流双斩钉截铁。
原时：呜呜呜呜。
“自定义服务器的密码发你微信了。”杨致站在旁边, 眼睛上又围了一圈的湿敷带，“下午几场都是接力赛, 道具赛和组队竞速安排在晚上。”
“行。”沈流双戴上耳机。
他来得匆忙, 穿着的还是flow的队服。
现在bleeding的人已经到齐, 之后的比赛都是正式的大规模全程直播赛, 杨致和谢听月商量, 决定定制血队的队服。
“可以。”谢听月手里捏着个u盘，进来时打了个手势，“你们训练赛先停一下。”
“下周国内赛事组举办全明星邀请赛，你们得去露个脸。地图跑着玩玩, 不用多认真，本来就是娱乐粉丝的。”
“还有，赛事组评估的选手数据今天出来了, 你们来看看。”
谢听月把u盘插进电脑里，这u盘上刻着国内赛事组的logo，一看就是官方文件。
四人闻言都凑过来, 站在电脑前紧张地等待。
文件夹内, 各大车队的队名按照首字母顺序排开，bleeding在头部。
“赛事组评估选手一共五个方向，根据每场比赛的个人数据来记录, 竞速五大类分别是领跑，起步, 跟车，稳定，极限。”
“道具五大类分别是命中率，强攻，防守，辅助，补充。”
“你们想先看谁的？”谢听月抬头。
“我吧。”缪思羽淡淡，“不管多差我都承受得住。”
“....”谢听月嘴角抽动，“也未必就是差。别妄自菲薄。”
她点开bleeding文件夹里的子文件，选中feather。
[选手个人数据-feather：领跑8.1，起步8.2，跟车8.0，稳定9.3，极限7.9]
[道具：命中率6.6，强攻6.7，防守6.3，辅助7.1，补充7.4]
“官方用的数据测评师都是年薪百万，给的数据很客观，你不擅长道具是显而易见的，我和杨致商量了，之后道具赛我们会把位置给双神，没有意见吧？”谢听月问。
缪思羽笑着点头：“当然，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他终于可以不用再勉强自己打道具，为此昨晚也差点没睡着，状态出奇亢奋。
不过亢奋可能不只是道具换位这一个原因。
缪思羽看向旁边的人。
沈流双倒是手指抵着下巴，挑出其中一条道：
“稳定9.3？？？什么逆天数据。”
“9+的稳定，据我所知，五年里只有山队的首发有这个标准。”
“原来你有这么厉害吗？”沈流双笑嘻嘻，走过来用胳膊碰了碰缪思羽，“大赛的心态非常重要，好多新车队的选手打完比赛会哭呢。”
缪思羽：“你想看我哭么？”
沈流双一愣：“啊？”
啊？？？
“没什么，继续吧。”缪思羽问，“下一个谁来？”
“我吧。”原时举起手，“我很好奇官方给我打的分，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然而当谢听月点开time的个人数据，原时还是捂着脸嗷嗷叫。
竞速数据都在6+，道具平均7.1，作为道具赛主要选手，这个数据不算好看。
甚至可以说有点差。
“难过吗？”谢听月点着鼠标，把数据截图保存，“难过是应该的，但也别太在意，你才打了这么一次道具赛，数据只是暂时的，成长说不定就在某个瞬间。”
“嗯！我知道了，谢谢月姐。”原时悄悄抹了眼角。
“下一个？”谢听月直接把光标定格在thought上，“该你了吧？”
谢心树点头：“好。”
数据一展开，基地传出抽气声。
[选手个人数据-thought：领跑9.7，起步9.8，跟车9.5，稳定7.7，极限]
“极限是什么意思？？？？”原时瞪直了眼珠。
杨致勾唇：“就是目前的比赛纪录还评估不出来他的极限数据的意思。所以暂时打个问号，有待考量。”
谢听月：“稳定是唯一一个没上9的，抗压能力不好也用数据给你体现出来了。”
上次谢心树心率直逼一百三一百四，差点把现场观众吓死。
“嗯。”谢心树闷闷道，“我会尽力改的。”
“不用勉强。”杨致却道，“我说过了，过硬的技术和实力能填补抗压的空白。”
“抗压和心态的确可以靠后天打磨，过程是漫长且没有尽头的，慢慢来就好。”
谢心树：“嗯...嗯。”
“..谢谢杨神。”
杨致挑眉。
怎么学长都不叫了。
叫他杨神？？
杨致啧了声，似乎不是很满意。
“下一个呢？”谢听月又截图保存，“谁了？双神？”
“我不在这里啊。”沈流双看了半天，才意识到，“我的名字呢？？”
“在flow吧。”杨致说。
他这话一出，周围沉默下来。
谢听月叹了口气，退出去，翻到下面找flow的文件夹。
这数据应该是上周就做好的，那时候flow还没解散，沈流双也没加入血队。
谢听月点开flow的数据，沈流双是二号中场，中场就以稳出名，所以他的竞速道具都很强，算是没有弱势的平衡型选手。
画面显示，flow-double，竞速均分8.8，道具均分8.7。
“宝刀不老。”杨致评价道。
沈流双发来一记眼刀：“给我滚。”
现在就剩下最后一位了。
谢听月切回血队文件夹。
[选手个人数据-Yang：领跑9.9，起步10.0，跟车9.9，稳定8.9，极限11.0]
..等等。
“极限11？？？？”沈流双第一个破口大骂，“特么的杨致，你是不是给赛事组塞钱了！！！”
看到这个的瞬间，基地一层众人震惊的嘴里能装下一整个梨。
“满分10的数据你能干个11分出来？”沈流双说着说着没憋住，转而笑得直不起腰，“媒体说得没错，你果然是国内飞车赛事组的亲儿子。”
杨致双手环抱在胸前，优哉游哉，笑眯眯：“是吗是吗？”
“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啊。”
他们能看杨致的数据，别的车队也能看。
谢听月把几个竞争力比较强的车队数据都保存了，像熊队，山队，还有打进过强赛的另外几支队伍。
毛茂宇在这一众选手里优秀得有些突出，他竞速类均分9.5。
而杨致的这个11分极限，很快被各大车队发现。
两天后，赛事组将各大俱乐部同意宣发的选手数据公布，不同意的则保留。
飞车竞粉开始疯狂转发杨致的数据截图。
[我们电竞小老头还是个五边形战士....]
[老铁你极限11是什么意思啊？是什么意思？]
[极限爆表！！]
[@Yang，杨神不要退役，赛事组在用这个数据挽留你啊呜呜]
[官方亲自下场开我们杨神玩笑，杨神排面给足了]
[完了，国内飞车赛事组也是杨神的骨灰粉]
[领跑和跟车都跟满分没区别！！帅得要命！！]
[小队长心态不好其实金荧杯能看出来诶，水赛心率都能这么高]
[没关系，你谢神只打了一次金荧杯，之后再多来几场，数据会升的]
[别说，国内谁一场比赛能把个人数据干到9+的，雨总当年刚入队还在均分7.8呢]
[竞速天才谢心树！！！！]
夜里，训练赛已经结束，选手都上楼去洗漱整理。
基地明文的训练时间是杨致定的，他也知道训练赛结束后，这群热血沸腾的小朋友们肯定不会老老实实睡觉，现在他只要上楼去敲门，一敲一个准，能把他们从排位赛里拽下来。
但杨致能理解血队的心情，他双腿交叠，坐在桌边，手撑着桌面，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
这两天发生的事很多，沈流双入队后要处理的事也多，所以杨致没什么时间去细想。
现在闲下来，心里倒是有很多感触。
flow解散。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对路人只是个凑热闹的热搜词条，对竞粉来说是能哭完两卷纸的噩耗，对他杨致而言....
是和过去做告别。
坐了会儿，看着窗外四方的黑天，杨致手机震动起来。
“喂。”
毛茂宇：“我把人带回来了。”
“嘶。”杨致颇为意外，“不会真是用我的办法吧？？”
毛茂宇：“一半一半吧。我跟她保证了以后不会再不回信息。”
毛茂宇话锋一转，“所以你的极限11是真的？”
电竞钢铁直男的脑回路永远只会往游戏上拐。
杨致扶额反问：“不然还是我p的？”
“凭什么你能拿11的极限。”毛茂宇冷笑。
“凭我手上有24张王图纪录？”杨致说。
“.....”
毛茂宇忍无可忍：“行了，我没别的事，挂了。”
杨致没说话。
然而手机通讯还没断。
过了整整半分钟，毛茂宇才咬牙，生硬地憋出来：“彭宁..在熊队挺好的，小米他们还给他开了欢迎会。我打听过，FON也没把刘滔怎么样，倒是刘滔自己说想辞职，带老婆孩子回家种田去。至于你们flow找来替你的末置位，也转会去了闪雷那跑中场。”
“所以你别担心。”
杨致笑：“谢谢。”
“哦。我挂了。”
“好。”
杨致低头看着通话记录。
其实沈流双这几天吃饭也比较沉默，杨致很理解，因为从此以后，再和老朋友彭宁见面，他们就是对手了。
基地一层只有一盏落地灯亮着，杨致叼着烟玩，撑着身子，仰头看窗外。
很轻的脚步却响起。
杨致错愕，回头，和谢心树对上视线。
“..什么时候来的？”杨致站起身。
“没多久，你打电话开始。”谢心树说话慢吞吞，但是尽量不犯结巴，他手里捏着瓶袋装牛奶。
“自己买的？”杨致问。
谢心树走过去，摇头，“原时给我的。”
“怎么了？”
谢心树：“我在他房间陪他讨论了一下道具赛打法。”
“辛苦了。”杨致笑着，看谢心树在他身边坐下，于是伸手拍了拍谢心树的脑袋，“我发现你对原时格外好。”
“嗯...”
“因为什么？”
谢心树低头，手指搓着牛奶袋：“他很像以前的我。”
杨致一愣。
心中酸楚扩散了整个胸腔，杨致很想以不是教练，不是替补的别的某种身份，抱一抱或者亲一亲谢心树。
两人一时无话。
“flow解散以后沈流双心情也不太好，这几天训练赛你们磨合得还行吗？”杨致问。
谢心树点头，“双神很有耐心。”
杨致瞥见谢心树在夜色里温和的眼眸，一股好闻的清香也从他身上慢慢地散发着。
“如果我当年刚入队打职业的时候也能遇到你这么善解人意的队长就好了。”杨致勾着唇，两指夹烟，手撑在桌畔，和谢心树只有半个手指的距离。
仿佛下一秒就能触碰在一起。
谢心树听到这话，微微一怔。
他抿唇，低头看手里的牛奶，轻声：
“现在..现在有不行吗？”
“...”
杨致眼神一暗，口干舌燥。
他就着昏黑，就着四周的寂静，就着压在深处的占有欲，就着不想再错过的蠢蠢欲动的心，开口：“队长，我问你个事。”
“嗯..”谢心树抬头看他，“什么..什么事？”
“如果你不讨厌的话。”
杨致：“我能追你吗？”
谢心树仿佛中了一记惊雷。
他眼眸落满不可思议, 睫毛在微微颤抖，室内无风，吹不散他脸上逐渐起的热度。
杨致没有再开口, 而是静静看着谢心树的眼睛，等他做出反应。
“哪种..追？”谢心树尾音巍巍。
“想听你喊我老公的那种追。”
这话说得太直白, 像个火把点燃脑神经，谢心树手指不断地搓着牛奶袋, 复杂的情绪被反复拉扯着, 脑子里思绪一团乱麻。
“你..”谢心树好像还能听到自己的怦怦心跳, “我...”
“我是认真的。”杨致总是散漫笑着的脸此刻没有任何表情, 他视线下垂, 捕捉到谢心树的局促和不安，彻底没办法再故作轻松，“..之前和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
“虽然我好像平时和谁都能开玩笑，但我不是随随便便对待你的。”
“我对别人不这样, 我不喊别人宝宝。”
“我也不把谁的王图纪录当微博签名。”
“娱乐图我生平第一次跑，我也只给你送过情书。”
“..你能接受么？”杨致喉咙发紧，“抵触吗？会讨厌我这样吗？”
只是做到这个程度, 他就开始拿捏不准了。
怕谢心树觉得烦，也怕谢心树碍于前后辈和基地职位关系，不舒服了也不开口。
他比谢心树年长几岁, 或许他经历得比谢心树多, 打职业也比谢心树成熟，但在感情面前尊重和平等是前提。
他没有底气一直这么稀里糊涂。
捅破窗户纸就捅破吧，这是第二次。
上一世碍于选手签的合同, 碍于俱乐部之间微妙的关系，他只是默默关注谢心树的举动, 别人都可以笑着喊谢心树小杨神，跟谢心树握手，合影，并肩。
唯独他不能。
因为他们对谢心树只是纯粹的欣赏，而杨致有不能说的私情。
他不想再佯装不在意地和谢心树擦肩而过，然后在无人的角落回头找寻背影。
这次一定要试一试。
“如果你接受不了，我不会打扰你。”杨致语调低缓，无奈地笑了笑，“不论是教练还是替补，我都会按照原来答应过你的一样，好好带着你们打进世竞赛。”
谢心树身体骤然一僵，刚想开口，杨致又道：
“但我会继续暗恋。你就当我自甘堕落。”
“我管得了选手，管不了自己的心。”
“...”谢心树咽了咽嗓子，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
他猛地摇头，配合着摆动的手势，晃得像拨浪鼓。
“..摇头是什么意思？”杨致下颚紧绷着问。
谢心树说话史无前例地结巴：“不..不不不...”
杨致一慌，上前顺了顺谢心树的后背，安抚道：“慢慢说，我等你。”
“..不，不，不讨厌的..的意思。”谢心树磕磕绊绊。
杨致的心死而复活，一下扬眉。
“能接受？”
“嗯..嗯。”
“能接受到什么程度？喊你宝宝可以吗？”
“嗯...”吧。
“用公主抱抱你上楼呢？”
“....嗯。”
“送你的手链也会好好收着吗？除了我以外不可以对别人笑呢？打比赛紧张了我单独找你帮你调节心情呢？如果我说我现在很想亲你呢？想把你亲哭呢？这些都能接受吗？”
“.......”谢心树不说话了，干巴巴瞪着杨致。
杨致轻笑：“逗你玩的。”
“队长，我会努力的。”
“希望你不会太难追，不过也没关系。”
“多难我都认了。”
“世界纪录我可以随便拿，你开心与否我不敢擅自掂量。”
次日谢心树醒得很早，他简单洗漱，喷了香水后下楼，发现杨致比他起得更早。
中午吃完饭他们要出发，谢听月已经联系了司机到点过来接送。
今天是官方举办的全明星邀请赛，国内有名有热度的车队都会参加，主要为了娱乐粉丝，顺便捞点赞助费之类的。
杨致正在活动室的吧台前整理冰球，冰柜里都是他的调酒工具。
谢心树往门外走，在基地门禁看到快递盒，于是干脆都取了进来。
他低头找自己的快递，发现这些盒子里面有一个收件人写着杨致。
“学长，有你的快递。”谢心树冲活动室里喊了一声。
杨致走过来看了眼。
发件人是他的穿孔师。
“这么快就到了啊？”杨致意外。
“是..是什么？”谢心树好奇。
杨致但笑不答，只抬了抬下巴，“丢地上放着吧，我有空的时候拆。”
基地一层的置物架旁边全是快递盒，明明也就六个人，比六百个人还能买，盒子堆积如山高。
“正好你下来了。”杨致朝活动室里走，“过来吧，有事找你。”
“嗯..”谢心树把东西放好，跟了过去。
“什么事？”
杨致手边放着软尺，“队服在定制打样了，要你们的三围数据。我现在给你量，量好交上去。”
谢心树犹豫了下，看破红尘：“..你，你给别人也会量吗？”
“不会。”杨致彻底放开，笑得理所当然，“我只给你量。他们当然得自己动手，怎么可能请得动我。”
谢心树只能走过去，嘀咕：“其实我也可以自己动手的...”
“我怕你累着。”杨致张口就来，看谢心树很听话地张开手，他把软尺拉开，先是在胸上绕了一圈。
明明举铁拉伸的时候动作干净利落，这会儿倒是慢条斯理，量个胸围量了两分钟。
谢心树手都举酸了，小声：“还..还没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