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炮灰的怪物爱人by折金
折金  发于:2024年08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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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尘怔了一下,马上放下了笔,起身去开门。
刚开门,郁尘还没看清来人,随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对方就朝他身上倒了下来。
“哎...”郁尘惊呼一声,对方很高,几乎把青年整个人罩在了怀里,还好男人没有晕过去,听到青年的惊呼声后语气很是抱歉,“我好像失血过多了,有点晕,抱歉。”
如果他没有手臂死死环着青年的腰部,若有若无地用下巴蹭青年白皙的脖颈的话,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不过一心担心伤患的郁尘非但没有注意到对方的举动,还很担心地让他先进来:“没关系,我扶着你慢慢进来,我帮你包扎一下。”
郁尘慢慢把他移到沙发上,然后转身去拿医药箱。
半躺在沙发上的男人正是徐或哀嚎哭喊要找的路上卿,他看着青年着急的背影,深红近黑的双眸闪烁了一下。
体内死寂的猩红心脏砰砰地跳个不停。
当青年过来后,路上卿垂眸又变回了那副虚弱要晕倒的模样。
郁尘看着他胳膊旧伤上面那道深深的伤痕皱了下眉,喃喃自语道:“旧伤还没好,新伤又覆盖到上面了,会很疼的。”
“嗯。”路上卿应道。
路上卿凭着身高优势,一眨不眨地看着青年为他上药。他像是看不够一样,连眼睛都不想控制眨一下。
当伤口处理完,路上卿在郁尘抬头前闭上了眼,装作晕了过去。
“怎么晕了?”郁尘苦恼地自言自语,“看来需要去医务所取点葡萄糖。”
路上卿紧闭的双眼下是睁开的猩红眼珠,祂死死盯着青年,就像是要把之前错过的时光都看回来,看着他帮这具身体盖上薄被,看着他漂亮的眼睛落在祂身上。
隔着一层皮囊,就像偷窥一样,不过怪物本身没有这个概念,祂们只是学会了人类的词汇。
就像现在,人类会因为偷窥而紧张,但怪物只想撕开这具皮囊,把青年掠走进巢穴。
这是祂们的习性,无法抗拒把心爱的人类藏起来所带来的快感。
直到郁尘出门去医务所,都不知道刚刚他救回来的人对他心存了什么念头。
这边岁月静好,另一边不太妙。
当单湖许把林鹤叫来见中心城的人后,林鹤发现他们对自己有些爱答不理。
这让自信满满想要让他们带着他去中心城的林鹤直接崩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与前世差别太大,林鹤直接没有大脑一样控诉中心城的人。
应知衡厌烦地皱眉,在对方的人要上手前先一步把他打晕了,随后叫来人把他抬了出去,“看着他,让他这几天不要出来了。”
他还有用处。
徐或看到这一幕后怒火憋的难受,脸色很黑,应知衡回头看向他们,“抱歉。”
“让人带你们下去休息吧。”
“啧。”徐或听到休息,怒火一顿,“行吧。”
郁尘醒来闻到一股饭香味,以为是张早过来送了早餐。
但当等他洗漱完来到客厅,发现客厅中没有张早,只有昨天晕倒在沙发上的男人,现在正在擦桌子。
郁尘一愣,“你醒了啊?”
路上卿转过身,看到他穿着睡衣顿了顿,嗓音磁性,“嗯,醒了,昨天谢谢了。”
“我叫路上卿,你也可以叫我上卿。”他边说边走到郁尘面前,郁尘抬头,没理会对方后半句,笑着开口,“你好,郁尘。”
路上卿笑笑,“我帮你带了早餐,先吃饭吧。”
郁尘视线看向餐桌上的盒饭,又看了看这位昨天虚弱,如今气质慵懒一点也不像个伤患的男人,他顿了顿,随后礼貌道谢,“好,谢谢。”
路上卿急促地低低笑了一声,“怎么这么客气,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现在可就变成冷冰冰的石块了。”语气懒洋洋地开玩笑似地说。
郁尘张张嘴,“没...”又闭上嘴,清丽的眉不自觉拧在一起,不知道怎么回话,有些手无足措。
“好了好了,快吃饭吧,我就先不打扰你了。”路上卿欣赏了一会儿青年苦恼地小表情,然后开口说道。
郁尘眨了下眼,微不可及的松了口气:“好的,慢走。”等他看着路上卿出了门,呼出一口气,没想到对方是这种性格,他最不会和这类人相处了。
路上卿出来后看到不远处朝他招手的徐或三人,他脚步一顿,还是过去了,随口问道:“怎么了?”
“路少...你大早上让我们去排队买饭就是为了给别人送餐?”徐或后面的李小辉哀怨地说道。
“对啊对啊...”旁边的苏翡应和道。
路上卿单手插兜,撇向他们,淡淡道:“不行吗?”
“行行行。”两人立马点头不敢再说。
路上卿接着说:“没什么事就回去呆着,别出来丢人。”两人敢怒敢不言。
徐或狐疑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连说话都一直盯着的那间平房,迟疑地开口:“路少,你...不会来这个破基地的目的是那里面的人吧?”
路上卿这回的视线终于从那门上移开了,他垂眸漫不经心地扫了眼一脸紧张地徐或,“不该问的少问。”
说完,路上卿绕过他们走了。
留下身体僵硬冷汗直冒的徐或三人。
中心城的人都以为他们三个能近独来独往性格古怪的路上卿的身是因为儿时玩伴的缘故,但只有他们知道,是家里长辈让他们死皮赖脸跟着路上卿。
末世中,跟在强者身边,会得到很多隐形的好处。
接下来几天,路上卿几乎是取代了陆恪,有事没事就出现在郁尘面前,送饭送礼物送各种东西。
高调的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郁尘刚开始是有些招架不住,特别是在知道对方是S市中心城的异能者后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后来他发现路上卿有时流落出的小习惯让他感觉对方有些呆...就和陆恪一样。
特别是在路上卿亲口说他没有朋友,想和他交朋友后,郁尘渐渐的就没有那么抵触了。
“朋友...”郁尘拿钥匙开门,想到两天前路上卿说的话,不自觉地喃喃自语,末世前的郁尘也没有朋友,张早也是末世后熟络起来的。
“surprise。”熟悉地懒散声音从郁尘背后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一只小白花,不精致也没那么好看,像是从地下随便摘的一朵。
从两天前开始,路上卿就爱好上了摘花,没地方放又舍不得仍,就都给郁尘了,路上卿是这么说的。
郁尘眉梢染上一丝笑意,“谢谢,这又是从哪儿摘的?”
“忘了。”路上卿本想和他一起进去,但他突然歪头不易察觉忘后撇了一眼,随后路上卿伸手帮他推开门,改变了主意,“快进去吧。”
他很高,能把郁尘整个人都盖住,也让旁人看不到一丝一毫。
站在不远处树后的陆恪眼神阴郁,脸皮下的肉块躁动的蠕动起来,叫嚣着把本体的‘自己’杀死。
凭什么,凭什么。
祂过不去,过不去...
陆恪眼角崩裂,血痕缓慢地往下淌。
路上卿看着青年进去,关上门后他回头看向不远处的大树,那下面只留下一小摊血迹。
路上卿面无表情。
“咚咚咚!!”
“咚咚咚——”
剧烈的敲门声,像是要把门砸个洞。
“敲什么。”应知衡从楼梯口上来,看到之前还得意的‘同类’宛如困兽地砸门。
他扯了下嘴角,“怎么?这么狼狈。”
“我同意你的提议。”陆恪眼睛猩红,像是处于怒火中的野兽的眸子。
应知衡优雅地扶了下眼镜,毫不意外他回答应他的提议,“这回想通了?”
在中心城的人刚来基地,应知衡确定了来的人里有路上卿后,就去找了陆恪,劝说他和自己联手把这位不速之客赶回去。
毕竟凭借他们单独的能力,反杀本体还是有些困难的。
可惜当时这位‘同类’没有同意应知衡的提议,应知衡无声嗤笑,果然,找了一个没有脑子的人类死尸上身就是会影响祂的脑子。
陆恪冷静下来后问道:“计划是什么?”
“计划?没有,只有诡计。”应知衡回答道。
一天后。
两人来到基地外的偏僻树林。
等了许久,路上卿的身影终于出现了。
应知衡摘下眼镜,朝陆恪使了个眼色。路上卿还在低头找花,突然一股熟悉的力量朝着他的头部就捅了下来。
路上卿及时往后退了几步,只见他原来的位置上一根粗壮无比的红色荆棘刺在地上,鲜艳又刺目。
他抬眸,看到走出来一个,半人半怪的恶心生物,上半是年轻俊美的人类面孔,下面是漆黑粗壮的触手,他真的很不想承认,这是从他身上分出去的一部分。
“你身上喷了什么东西。”路上卿问道,祂既然感受不到对方身上的同类的气息。
陆恪显然不想和他废话,再一次冲了上来。
两人你来我往的打起来了,而站在树上的应知衡只是漠然地看着。
等几分钟后,陆恪的一根触手被路上卿近乎扯断,鲜血喷洒了一地,而路上卿刚好背对着应知衡,应知衡这才有了动作,他伸出手,单手朝着自己的脸撕了起来,露出了里面鲜红的血肉,那是被血色浸染,只有血肉的人体。
祂瞬间从树上闪到了路上卿的背后,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下伸出可怖血腥的手化为利刃,没有人类外表的伪装,显现了全部威力,直接捅穿了对方的心脏。
陆恪看到这一幕终于松懈下来,但下一秒,祂的‘同类’突然朝祂看了过来,祂的那只还藕断丝连的触手彻底被应知衡斩断。
“&*¥&——”祂近乎昏厥过去。
祂看到‘同类’走到祂面前,那只有血肉的脸上蠕动的肉块像是在笑,张口说了一句,“我都说了,是诡计。”

应知衡留。
时间刚好是基地统一午休的时间,郁尘看完后没什么表情,把纸条随手放在了口袋里,继续朝着医务所方向走去。
午休时间。
应知衡悄无声息地又回来了,午休的时间异常寂静,没人发现有人悄悄出去过。
男人穿着一身休闲白色运动套装,皮囊英俊,气质温文尔雅,嘴角一直带着笑意,就算因为上了年纪眼角有些细纹,但却更令他的气质沉淀下去,越发令他迷人。
更何况他不仅是皮囊好看,还是佛晓基地非常强劲的异能者,和另一位常年冷脸的异能者一对比,男人在基地里的崇拜者爱慕者骤增。
可以看出他现在的心情很好,这让妄想攀枝的人蠢蠢欲动。
终于,有人按耐不住地凑近套近乎,“应先生,您的眼镜呢?”
应知衡悠闲的脚步一顿,垂眸定定地看向笑得谄媚的男人,一字一顿道:“眼镜?”
不知是沉思的时间太长,还是应知衡的视线过于古怪,凑近的男人笑容开始有些僵硬,就在他要顶不住压力跑走时,应知衡笑着开了口,“出门太急,忘了带。”
“好,好的。”凑近的人磕磕绊绊地回应,“那,那就不打扰应先生了,我先去忙了。”
应知衡看着对方跑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轻声道:“多亏了他的提醒。”
应知衡朝基地外某个方向看了一眼,平和的眼眸深处中是一道冰冷的嘲讽。
他转过身,继续朝着他为青年准备了好久的礼物方向走去。
等到了地方。
应知衡看着毫无一人空旷的草地笑了笑。
13:30
14:00
逐渐有人过来谈情说爱、歇息偷懒,等的人还是没有来。
应知衡无视他们神色各异的视线,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走。
朝着被他下令关起来的林鹤方向。
“嘭——”上锁的门被轻而易举的推开,应知衡朝着一脸诧异地林鹤走去。
门被震得摇摇晃晃。
“你…”林鹤刚要发怒就发现对方的眉眼阴沉沉的,瞬间怂了,应知衡垂眸看着他命令道:“去把你哥哥叫过来。”
“什么?”林鹤没反应过来。
应知衡定定地看着他,一股难以形容的悚然感从脊背上涌,林鹤一个激灵瞬间清醒,“好,好的,我这就去。”
说完,林鹤就跑了。
留下屋内险些失控的应知衡。
而走出去的林鹤从可怕的气氛出来后方才冷静下来。
“什么意思啊?找他干嘛啊?”林鹤自言自语,随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之前对方就来找他问过郁尘的生日,今天又刚好是…
难道是送礼物?林鹤不虞的皱眉,但看他的神情好像很生气啊…
林鹤幸灾乐祸地笑了笑。
这边的郁尘也刚好回家了。
忙了一天,脱外套的时候他才想起口袋里那张纸条。
“忘记了。”郁尘拿起那张纸条自言自语道,皱眉后放下,“算了。”
下一瞬,门外传来敲门声,还有一道郁尘很久没有听到的熟悉的声音。
“哥,在吗?”

第13章
郁尘打开门,林鹤扬起一个笑脸,笑容灿烂开朗,让郁尘恍惚地看到了小时候的他,“哥,今天你生日,要不要去我那边过?”
郁尘神情明显愣了一下,他都不记得和家人一起过生日是什么时候了,林鹤不耐地撇撇嘴,声音大了一点,“哥?你发什么呆啊。”
“快走吧!”不等郁尘反应,林鹤上手拉住青年踏出了门。
林鹤如此迫不及待虽然令郁尘有些疑惑,但他被喜悦冲昏了头脑,还真以为他供养长大的弟弟又变回了小时候的样子。
直到郁尘被带着来到林鹤的住所,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应知衡。
郁尘瞬间想到今天忘记的那张纸条,看着朝他走过来的应知衡,张口就要解释,“我…”
然后看到应知衡朝他温柔地笑了笑,他一愣,下一瞬就失去了意识。
应知衡揽住往下倒的青年,大手握住他的腰,低垂的眼眸深情款款地看着微微蹙眉安静躺在他怀里的青年。
如果刚才林鹤没有看到他是怎么出手迅速把青年劈晕的话,还是很深情的。
林鹤想过对方脸色这么不好让他来把郁尘带过来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但也没想到会出现这一幕。
不过…他很乐见其成。
应知衡弯腰揽过青年腿弯抱起来,路过林鹤的时候轻轻开口:“闭紧你的嘴。”
幸灾乐祸的林鹤微笑的嘴角僵硬了几分,磕磕绊绊地点了点头。
一路上应知衡就和隐形了一样,他就这样大摇大摆地抱着怀里的青年走进他布置了许久的房子。
食堂后院废弃的小楼,很多人都会路过它,但这个地方已经成了危楼,没人会找死进去。
而现在,这座楼迎来了它的主人。
楼下的地下室,昏暗幽静,几只蜡烛静静地燃烧。
郁尘头疼欲裂地醒来,捂着头坐起来,伴随着一阵叮铃铃地声响。
郁尘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把右手慢慢移到眼前,郁尘呼吸一窒,本空无一物的手腕上被一条银灰色的锁链扣住了,另一端扣在床头。
“醒了?”
应知衡幽幽地开口。
郁尘顺着声音看过去,看到正对着床的沙发坐着应知衡,不知道看了多久。
郁尘一时间脑内闪过很多猜想,他心跳加速,掌心冒汗,声音带着暗哑,“应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郁尘紧紧盯着对方,应知衡和往常一丝不苟不同,他后背靠在沙发上,很舒展地坐在上面看着他。
青年的外套早就被脱掉了,白衬衫微皱,如同他现在的状态一样,身体紧绷,自己都没察觉到手指紧紧攥着被子。
强装镇定。
应知衡低低笑了几声。
在郁尘警惕地视线下缓缓从沙发上站起来,移到床边,单膝跪在床上,朝着面露瑟缩的青年伸出手,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把郁尘拽到自己跟前,“宝宝…”
应知衡头埋在青年脖颈,冰冷地呼吸喷洒在细长白皙的皮肤上,郁尘感到一阵恶寒,止不住地打颤,应知衡深深吸了一口气,喉结动了动,暗藏不明的欲望,“好香…”
郁尘急促地呼吸了几下,“应知衡…!”
趁着男人停顿的间隙,郁尘语速很快地开口:“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快把我放开,我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一时间屋内只有郁尘的呼吸声,郁尘紧张地心跳如雷,随后他感觉到脖颈旁的应知衡慢慢退开了。
郁尘松了口气,以为应知衡听见了自己的话,他把手伸到对方面前,等着他给自己解锁。
但下一秒,郁尘看着应知衡按下了他伸出的手,轻声细语如同情人低喃,但说出的话却让郁尘觉得他疯了,“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小郁的。”
郁尘恼怒中带着一丝害怕,他来不及说什么就被应知衡捂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应知衡又凑过去,就在这时,他眉间闪过一丝痛苦,在郁尘警惕地视线下突然直起身,不再看他,直接走了出去,略显匆忙。
昏暗的房间没有让郁尘看到应知衡出去时的脚步很快,他的后背在渗血。
出了门的应知衡突然弯腰吐了一口黑血。
他擦了擦血迹,想到那两位同类,眼中闪过狠毒。
路上卿和陆恪受伤严重,同为同类,应知衡的内里早已破损不堪。
如果任由继续恶化下去,不知道祂的身体会变成什么样。
应知衡回头看着地下室那扇门,眼神明明灭灭,他准备了这么久,怎么会放弃。

但除了林瑾,其他人都在关心另一位,那位从S市中心城来的路上卿。
徐或半夜带着三人直接冲进了单湖许的房子,把他从被窝里拽了出来。
“单湖许,路少在哪?”徐或憋着气,还算客气地问道。
单湖许一脸懵,还带着睡意,“什么?”
徐或被这句话点爆了,“你在装什么傻?!”
就连脾气很好比较温吞的李小辉和苏翡都眼里冒火,接二来三的批判基地的管控的简陋,管理人员的不作为,尤其对单湖许谴责的厉害。
单湖许终于从他们话里拼凑出是什么情况,他慌忙地套上衣服穿鞋,“我现在就去派人去找,你们放心,我不会推卸责任…”
徐或皱眉,心落下谷底,他本想过来炸一炸,如果真是单湖许搞的鬼还好说,但要是单湖许毫不知情,那这个基地里还有谁能有那么大的基地调用权利让路少失踪。
是的,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怀疑过路上卿是被人算计,因为一切在最强武力值面前,任何算计都没用。
但他不知道,不是人算计的路上卿,是他分裂出去,最了解祂弱点的“自己”。
徐或眼神晦涩地看着穿鞋的单湖许,或许是他在说谎…
“你们在吵什么啊?”旁边屋里被吵醒的单子涵睡眼惺忪地出现在门口。
单湖许看到儿子连忙跑过去把他往外推,“涵涵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睡觉,这儿没你事儿。”
单湖许的额头冒出冷汗,不能让涵涵掺进来。
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徐或挑了下眉,“等等。”
下一瞬李小辉移到父子俩面前以一种看不清的速度把门反锁,把他们推到了中间。
然后苏翡挟持住了一脸懵的单子涵。
“你这是干什么!”单湖许看向徐或,表情复杂,有急躁有担忧有害怕还有生气。
徐或看向一脸迷茫的单子涵,笑着和单湖许说:“别担心,只要找到路少,我马上把你儿子完完整整的还给你。”
这明目张胆的威胁令单湖许气的发抖,李小辉在后面打开门,客气地说道:“请不要耽误时间了,早找到早还你。”
单湖许:“涵涵,你等爸爸马上回来。”
他转身急切地走了,背影萧瑟着急,基地明面的掌权者如今和普通的老父亲一样。
这一夜注定不平静。
S市过来建交的最强异能者在他们的基地失踪了。
有异能者疑惑:“有没有可能是他自己出去了?”
站在一旁的柏奎一脸沉重:“不,重点是除了他外,咱们基地的陆恪和郁尘也失踪了。”
“那就不会是他自己出去了。”
他下了结论。
而且很多人都知道,这两人都对郁尘展开过追求,甚至柏奎还探查到在路上卿来到基地后第一天就开始跟在郁尘后面跑。
柏奎头大了。
基地地毯式搜索找一圈没人,那只能是在基地外。
“去大门处问问这几天看门的。”虽然问了也是白问,大概早被徐或他们问过了,“算了,去基地外一圈看看。”
如果还没有…那也没办法。
两个强劲的异能者,他们还能遇害不成,只能和徐或扯皮了。
柏奎叹了口气。
而引发骚乱的路上卿,正在他随意找的一家空旅馆里。
地上躺着的是晕过去的陆恪。
血迹蔓延了一地,像是什么凶杀现场。
但相反,这是个“医疗现场”。
陆恪那条断掉的触手被粗糙地拼接了回去。
路上卿懒懒地靠在床边,垂头看了一眼,伸脚踹了踹,“你还要躺到什么时候。”
陆恪忍着疼痛慢慢睁开眼,坐起来收回自己的触手,声音嘶哑,“为什么救我。”
“因为你还有用。”路上卿毫不客气地直接说了,“你死了,祂岂不是在那基地里为所欲为。”
祂指的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路上卿这具皮囊身体比较复杂,没办法随意地在更换地方。
他目前也不想在青年对他印象不错的时候直接拐走对方。
路上卿潜意识里觉得,不能这么做。
不过这些,就不必和陆恪说了。
“能动就快回去看看。”路上卿冷漠地说,“记得和他说一声我走了。”
陆恪站起来,没回他的话,也有可能没有力气回了,酿酿跄跄地走了。
路上卿看着他的背影冷哼一声。
一个脑子想太多一个没脑子。
残次品。
路上卿对“自己”的评价毫不留情。
路上卿说的没错,应知衡脑子想的太多,相应的他也做好了后续麻烦的准备。
从基地全面搜查开始,应知衡凭着七寸不烂之舌让单湖许给了他组织搜查的权利。
也是凭着这个身份,所有人都忽略了那栋废弃危楼。
不过有一点祂没有想到,身为人类的郁尘要进食。
林鹤过来说的时候应知衡明显愣住了,祂自己经常省略这个吃饭步骤,以至于完全忘了这件事。
“你现在走不开,我帮你送过去吧。”林鹤很是善解人意地说道。
应知衡眯了眯眼,定定看了林鹤几秒,林鹤眼神飘忽,手指挠了挠脸,“我没有别的意思,他毕竟是我哥哥嘛。”
沉默良久,应知衡漠然开口:“你最好不要搞小动作。”
“否则…”
“啪嗒。”劲风吹起林鹤的发丝,他旁边的椅子从中间裂开坍塌在地。
被劈开了两半。
林鹤僵硬住,应知衡继续说完未尽的话语,“否则这就是你的下场。”
林鹤嗓子哽住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点头。
随后,应知衡亲自去食堂嘱托师傅加急做几道菜。
临走前又警告了林鹤一次。
如果不是应知衡走不开,祂一定会亲自去。
但应知衡现在需要稳定住局面,过后就可以永远和青年在一起了…
祂的脸颊泛起了不正常的红色,神情诡异。
在应知衡走后,林鹤渐渐放松下来,看着师傅装好的餐盒,嘴角扬起一抹兴奋的笑容。
地下室。
郁尘从焦躁不安的情绪中平息下来,随之而来的是肚子里咕咕的叫声。
“搞什么…”郁尘躺在床上,看着昏暗的天花板…哦不,是地下板。
郁尘苦中作乐,比划着手指映照在墙壁上,影子变换成各种动物。
就在他把手指玩了个遍,郁尘听到了脚步声。
随后一道意想不到的声音传了过来,“哥?睡了吗?”

当地下室的门被打开,透过传进来的一丝光亮,郁尘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他明显愣住了,不明白林鹤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郁尘发呆期间,林鹤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哥,你又再发什么呆啊?”
林鹤顺势坐在了床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郁尘也看清了他面容上放松不以为意的表情,说明他是知道自己被关在这里,一时间郁尘心情复杂:“小鹤,你…”
欲言又止。
林鹤笑了笑,把手里的盒饭放在郁尘手里,在对方不解地视线下开口随意道:“应先生现在正在忙,他托我给你送餐,快吃吧。”
郁尘低头看了看还温热的盒饭,又看向对方,语气肯定:“你一直知道我在这里。”
“知道啊,不然我怎么进来的?”林鹤不耐烦,“快吃饭吧,哥你一定饿了吧,一会儿该凉了。”
林鹤催促青年进食。
郁尘带着温度的眼眸慢慢变冷,“小鹤,你把我当作你的哥哥了吗?”
在他慌乱焦躁时,原来他的弟弟一直都知道。
郁尘从那只言片语的小说中以为是因为他太过于圣父拖后腿才导致弟弟和他的关系走向糟糕的结局。
但现在他有些不明白了。
郁尘手指紧紧握着温热的盒饭,心却慢慢变冷。
林鹤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永远英俊漂亮无害的脸,心下嘲讽,哥哥,什么哥哥,只是妈妈在垃圾桶捡来的劳动力而已。
但张口却没有这么说,“当然了,你当然是我哥哥。”才怪。
“只是哥你也知道应先生有多可怕,我就算知道了也没办法做什么呀。”林鹤可怜兮兮地说。
郁尘睫毛颤了颤,似乎是被说动了,林鹤又说:“哥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把你救出来,但现在还是先吃饭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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