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汉花式养瞎夫郎by不早夭
不早夭  发于:2024年0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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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镇上开铺子,那得是多少钱啊?”
“可不好说,之前还说宁哥儿是瞎子没福气,这会可成了最有福气的!”
“不能生孩子有什么用?看他也不像是个能生的,谁知道是福气还是晦气!”
“都谁被叫去帮忙了,那得给铜板吧?谁白帮忙啊?”
村里人凡是没被叫去的,都要三五成群的凑到一起说这事,眼红别人赚了钱,眼红别人有钱赚,更有甚者,直接找到了萧家询问能不能在这里做事,都被李桂兰给打发走了。
时间虽然有些赶,但除去萧永福每日所卖,串儿到底是都赶在婚宴前弄好了。
这日,镇上主街撒着剪过的红纸,这是有大户人家结婚的意思,钟家在镇上算有钱人,胡家是书香门第,算得上是门当户对,因此去恭喜吃酒的不在少数。
萧永福按照提前说好的,将串串儿给钟府送去,先前给定金时都好好的,却在结尾银时一直拖着不肯给。
直等到宴席散去,萧永福都没有要到银子。
他看向拦着他的护院:“宴席都散了,该去将管事叫来给银子了。”
护院冷笑:“早就跟你说过了,银子在送东西之前就给了,你居然还敢要,信不信我带你去见官!”
村里人都怕见官,护院以为这样就能唬住萧永福,却没想到萧永福直接点头:“那就去见官,我手里有你们管事写的字据。”
他说着就要往外走,护院们见状不好,三五成群的就围了上去。
在别人的地盘结结实实的挨了顿打,被从后门丢出去了。
萧永福回家时天都黑了,王秀莲一听见动静,赶紧跑过去,借着光看到了他脸上的伤,立刻没忍住哭了出来。
“莫哭,回屋说。”萧永福忙扶着她往自己院里走,生怕惊动了旁边俩院的人。
“大哥,出什么事了?”萧寒锦走出来叫住他,见他腿脚有些坡,他皱眉,“钟家人为难你了?先回屋,我稍后过去。”
萧永福原本没想让他知道,但这事瞒也瞒不住,就将白日发生的事都告诉他们了。
萧寒锦也是没想到种家居然这么狂妄,只不过在镇上是富户,竟然也能蛮横不讲理,更别提他们手上还有当时立的字据!
“明日大哥照旧去出摊,旁人问起来也不用遮掩,我回去衙门那走一趟,这事就交给我来办,介时衙役去找你莫要惊慌。”萧寒锦说。
之前钟家屡次要买凉粉方子他都没如对方的愿,这次更是来了招釜底抽薪,现下看来是要用武力施压了,还真是能给人添堵的。
今时今日若退步,来日等待他们的还不知是什么了!

萧永福按照萧寒锦所说的照旧去出摊, 常来的顾客都知道萧永福是憨厚老实的村民,经常和他来出摊的小瞎子是他的弟夫郎,这几日陪着出摊的还有他媳妇儿, 都是老实人。
可就是这样的老实人, 脸上带了伤,媳妇儿的眼睛还红肿着,任谁看都知道这里头有问题。
好奇心驱使,也就是直接问了。
问完才知道原来是钟家护院把人给打了,前阵子钟家管家来排着队买串儿, 好多人都瞧见的,自然没有人怀疑他说的话, 毕竟谁也不敢拿这种事去惹富户,那肯定都是被逼急了。
“钟家也不是咱们老百姓能惹得起的, 你那些银子怕是要打水漂了。”
“萧先生不是秀才吗?或许一纸状书就能扭转乾坤, 你不妨让他去找县令告状!”
“钟家到底有钱,县令即便秉公办理,以后钟家还是能报复回来, 哪能和商户们斗呢?”
客人们买了串儿都没走,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虽说有看热闹的嫌疑,但他们说的这些也在理, 萧永福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二弟说有办法, 那就一定有办法。
这事其实并不难办,当日的字据是萧寒锦亲自书写, 一式两份,其中的内容他最清楚, 绝对没有不结银子的条例,他只需要拿着这字据去县衙就是。
只是他得告假,这事自然也得让蒋亦疏知晓。
蒋亦疏视萧寒锦为兄弟,得知这事,自然立刻就和他一同去了县城了。
“荒谬!”
赵砚稹怒拍桌子,满面怒容:“白纸黑字写得分明,竟也不认,我倒是要去瞧瞧这钟家究竟是何等厉害!备马车!”
萧寒锦向来知晓有靠山的好处,自坐下,他只有将字据呈给县令看的动作,其余时间都是蒋亦疏在为他说话,然后县令便要跟他们一起去白石镇了。
县令的马车带着一个“县”字,这是身份地位的象征,若是之前,他自然不会这样高调,只是此次是要震慑他们,合该得高调些。
县令鲜少到镇上来,平时都是派人和各镇的衙门交谈,这会马车一到,消息就立刻传开了。
紧接着就有人发现,酒楼做事的萧先生也和县令在一起。
萧先生是谁?可是卖串儿的萧老板的弟弟,萧老板刚被钟家找了麻烦,萧先生就和县令同时出现了,其中是什么意思,知道的人都看得门清儿。
镇衙见县令亲自来,立刻就将人请到上座了。
赵砚稹稳坐主位,堂下站着手拿字据的萧寒锦,而衙役们已经去钟家找那位管家,势必要将此事严肃处理。
这年头,民不与官斗,管事被衙役扭送而来,一脚就踹跪在地上,起初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看到萧寒锦后瞬间就明白了。
“钟家管事,本官听闻你曾与萧家立字据,先付定金,再结尾银,可为何萧家登门前要,你钟家不给不说,还要对人动用私刑!”赵砚稹冷声呵斥,“当真是不将天圣律法放在眼里吗?”
“大人饶命,小的冤枉啊!说的分明就是在送货前就结清,小的也不知道萧秀才为何会在字据上搬弄是非啊!”管事边磕头边哭嚎着,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无辜可怜。
萧寒锦却是冷笑:“当真是可笑,字据你我一式两份,你曾仔细查阅,如今竟说自己不知?那我倒是要问问,你可是不识字?若你不识字,那便要将你的雇主钟家拉来问问,为何连你这般废物都能用,若你识字,又何来我搬弄是非之说?”
“你!你分明就是强词夺理!”管事难以再辩,此事本就漏洞百出,但闹到官家跟前是他和钟家都没有想到的。
原以为萧家就是乡下泥巴汉,谁知晓竟然真的敢报官!
“强词夺理?你们钟家三番两次去我兄长的摊子,只恨不能行抢走配方,退而求其次哄骗我兄长老实人去送吃食,最后却将他揍了一顿,诸般行径,实在可恨!”萧寒锦掷地有声,说完看向县令,“望大人查明真相,秉公处置!”
赵砚稹微微点头:“既然管事与你说辞不一般,那便将钟家主人找来,一并询问就是了!”
“什么?”管事瞬间慌了。
如果将钟少爷找来,就算这事是他被指使的,最终也只会变成是他收取回扣,私自妄为,到时候还可能会被钟家报复!
“我说我说!是钟少爷让我做的,钟少爷嫉恨萧秀才曾经与妻子有来往,故意指使我做的!小的不敢欺瞒大人啊!钟少爷说萧家都是平头百姓不敢与官老爷打交道,才逼迫小的做的!”
管事口无遮拦的将话全都说了。
钟家少爷和管事各执一词,并将那些打人的护院都拉来作证,是管事给他们银子让他们这样做的,和钟家少爷无关,百姓也觉得不会有人会在自己婚宴上做这种事,最终让钟家将银子补足,并多给了些银子做药费。
管事自然因为种种被判入狱。
而此事到这里就彻底结束了。
人人都明白,管事怎敢在钟少爷的喜宴闹难堪,除非是他自己。
但也明白,这事钟少爷将自己摘的干净,根本无法判罪。
“二弟,世事本就这般,钟家脱的干净,舅舅也是——”
“我都明白。”萧寒锦神情如常,“蒋兄不用费心安慰我,我也不会因此就怨怼县令。”
他也知道会如此,钟家犯得到底不是大罪,说是小打小闹也不为过,县令令其补足银两,并多给了一些,他自然不会再有任何不满。
但这些都仅仅是在萧永福没有挨打的前提下。
他依旧体谅县令,毕竟即便他和蒋亦疏关系亲近,但总有亲疏在此,不对对他格外上心,也没有偏心富户,已经很通情理。
也因此,钟家这般作为,来日定会继续闹事,既然无法一击扳倒对方,那就得让他们吃苦头,无暇顾及自己才行。
蒋亦疏稍稍松口气:“你能想明白就好,不过短时日内,对方恐怕不会再来骚扰你们了,我也会让酒楼的人看着些的。”
“无妨,过两日便能搬到铺子里了,到时候做事都会方便些,至于酒楼门前的空地,可以规划起来,卖些酒楼内的小菜。”萧寒锦说,“东西总要摆在别人眼皮子底下,才会更吸引人。”
“还得是二弟你!”蒋亦疏咧开嘴角笑,还不忘打开折扇给他轻扇,这朋友当真是没交错!
两日后。
萧寒锦休假一日,刚好是镇上的赶集日,萧永福拉着牛车出现,瞬间就吸引了等着买串儿的客人们,甚至有些直接跟在牛车后面,想第一个买到。
可越跟越觉得奇怪,牛车压根没在荷叶轩旁边停,而是从荷叶轩旁边过,去了旁边一直空置的铺面,然后就发现里面不知何时已经被收拾妥当,干净整洁。
不算大的铺子还挂着木匾,刻着“福锦串”三字。
“啥意思?咋把摊子放到这铺子里了?”
“傻了你,还没看出来人这是买铺子了?我瞧里面还有两组桌椅,保不准儿能在里面吃完再走!”
“嗬!都能在荷叶轩旁边买铺子了?!”
“你管这些干啥?萧老板,铺子都买了,串儿会不会涨价啊?”
萧寒锦微笑回应:“自然不会,诸位也可常来,铺子新开张,都会给各位便宜一文!”
能常来吃的,自然不差这一文两文的,但有便宜不占白不占,便宜一文就能多买一串儿,谁会不欢喜?
等摊车摆放好,客人们就开始自发排队等着买了,都是十几串、几十串的买,看得后面排着的牙根都咬起来了,生怕自己买不到。
萧寒锦知道赶集日人多,特意选在这天搬进铺子里,动作大就会吸引不少人过来,常来吃的会知道铺子的位置,没来过的也会因为人多被吸引。
毕竟人多往往就意味着好吃。
因为人多,萧寒锦便也留在这里帮忙,涮串儿的事轮不到他做,但收钱却是能帮上忙的,只念叨一遍便能快速算出总数。
一个涮得快,一个算得快,兄弟二人默契做事,不一会面前排着的长队便下去一大截儿。
“萧先生!”
“萧先生听说你今日开铺子,我们特意过来瞧瞧!”
来的是那两名衙役,因为是例行巡逻,便没有带东西来,但衙役在寻常百姓眼里就是官,他们对萧寒锦越恭敬,其他人就越胆怯。
萧寒锦立刻扬起笑:“多谢二位,大哥给两位官爷多串些,我请客。”
瘦高衙役赶紧摆手:“萧先生不用客气,我们就是过来看看,没带礼,哪好意思要您的礼!”
“这都是小事,二位不要同我客气。”萧寒锦微笑着,语气带着些不容置疑。
两名衙役也都知晓他的意思,铺子新开,是需要庇护的,在镇上,他们这些衙役还是很有震慑力的,他们常来,就能多少护着这“福锦串”!
萧寒锦坚持,他们就没再多客气,带着装好的串儿继续去巡逻了。
这头忙着卖串儿,蒋亦疏闲来无事便也过来捧场,还带着不少东西。
“你这儿倒是热闹,可还有位置?”蒋亦疏一来,挤着的人纷纷让路,这位是有钱的主,没人敢碰撞他。
里面的两张桌子也确实没人,集市上的都喜欢在人堆里扎着,蒋亦疏便被请进去坐着了。
萧永福立刻将各种串儿都给他弄了一些,蒋亦疏撸起袖子就开始吃了,之前他就总吃,串儿其实都是些常见的菜,肉也不稀罕,但稀罕的是那些涮料。
“二弟,可有解辣的东西?”蒋亦疏不太能吃辣,之前吃凉粉时就总被辣的嘴疼,但又实在好这口,只能忍着。
“还真没有!”萧寒锦无奈,他就说感觉忘了什么,之前和凉粉一起卖的西瓜汁也都在荷叶轩里卖了,这串儿他还真没想到这一茬。
蒋亦疏面红耳赤,忙招手让跟着的小厮去酒楼:“快些去拿几罐西瓜汁来!要冰镇的!”
萧寒锦却是思量起这事来,吃这些总要配饮品,只是他在这里见过的水果种类确实不多,不知道有没有那些常见的,也许是因为白石镇小的缘故……
回头再问问蒋亦疏,他见多识广,想必会知道。
这些串串只坚持了一上午,到晌午时便都卖掉了,萧寒锦让他将摊车锁进屋里,关了门,便一同去荷叶轩下馆子了。
蒋亦疏也破天荒的与他们一起落座了,和萧寒锦胡天侃地的闲聊着,越聊就越觉得萧寒锦不容小觑。

第38章 买仆
福锦串在镇上大卖, 铺子门口每日都围满了人,因为蔬菜和肉都要现串现煮,因此开店的时辰便又挪放到了傍晚时分, 白日里便有时间去做更多的准备。
萧寒锦也在想着该弄些什么饮品, 如今只有西瓜汁,但串串儿不能再与西瓜汁同卖,否则会搅了荷叶轩的生意。
“瓜果?”蒋亦疏挑眉,“应季的水果倒是都好说,镇上没有, 县城会有一些,只是用来做果汁, 岂非有些大材小用了?”
这时候的水果都昂贵,寻常人家一年到头都吃不了两次, 像萧寒锦这样, 动了这心思弄果汁的,便只有那些富贵人家。
蒋亦疏不禁有些奇怪,二弟何曾有这般“奢靡”的见识了?
萧寒锦微微点头, 不动声色的胡扯着:“曾在书上见识过,将瓜果挤压成汁水, 可与水搅拌均匀制作果汁,西瓜汁亦是如此。”
蒋亦疏点头:“这我倒是知晓, 只是瓜果价贵,西瓜还好, 若换成葡萄桃子这些,利息怕是只有区区了了。”
虽说他们这些小摊赚的就是几文钱, 他倒是也能做,但现在太费银子的想法, 他一时不能立刻实施。
所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了。
蒋亦疏见他沉思,知道他心中有数,便没有再多劝阻。
与萧寒锦相交,最舒服的便是,他们都能听进彼此所言,并加以思考。
“那我便再想想。”萧寒锦说。
福锦串有了铺面,送菜的菜农也方便很多,清晨出摊前就先送到福锦串后门,萧永福和李桂兰以及江以宁便各司其职,两个串串儿,一个熬煮涮料。
那鲜香麻辣的味道隔着门都能飘出去,偶有路过的人,都要探头闻闻,只恨不能立刻就买到。
只是铺子开起来,他们在镇上待的时间就久,家里便只有萧大山和李桂兰在田里忙活,吴贵也因为时限到了,没有继续在帮忙,农活便都压在他们身上了。
虽说农户一年四季都在做农活,但萧寒锦心中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他虽贫苦出身,却也没有做过农活,让他去也只是帮倒忙,不过既然不能出力,出钱也是一样的。
因此当萧寒锦带着两名买来的少年回家后,饶是李桂兰都有些控制不住了。
“哪家农户不是一年到头的干农活啊?干啥非得花钱买人?咱们也不是啥官家老爷,二寒啊,不是娘说你,你这事办的太不敞亮了!”
萧寒锦早就知道会有这一遭,他沉着应对,冷静说道:“爹娘,我和大哥大嫂都在镇上忙,宁哥儿我是肯定要带在身边的,您和爹我也不放心,既然不能出力,我和大哥就出钱买力,就当我们一片孝心。”
这话说的李桂兰高兴了,谁不喜欢孝顺孩子?
但孝心也不是这么使的啊!
“娘,二弟说的对,往后咱们住大宅子,也得有人伺候,到时候你和爹都享清福。”萧永福也沉声说着。
“你……”
看着家里最踏实的大郎都成了这样,李桂兰和萧大山是一百个不舒服,但人都买了,要是养在家里不用,她就更难受了。
李桂兰让了步,萧大山就没再说什么。
俩少年一看有戏,立刻跪在地上开始磕头,原先还以为要继续挨饿了,看到这大院子才知道他们这是阴差阳错跟对了人。
“一个叫阿祥,一个叫阿瑞。”萧寒锦买下时就已经另取新名了,他叮嘱李桂兰,“娘,人虽然是买来做仆人的,但也不可动辄打骂,否则会被官老爷拉去打板子,律法里就这样写着呢。”
一听可能会见官老爷,李桂兰吓得一哆嗦,连连保证:“放心放心,只让他们干活做事……”
萧寒锦将他们安顿好,便带着小瞎子回了自家院里,说起来,许是因为买的死契的缘故,那俩人的价钱,都能买四五个小瞎子了。
越是这般换算,萧寒锦便越觉得小瞎子可怜,回来时给他买了好些吃食玩意儿,只恨银钱不够,不能将那些铺子全都给他买下来。
小瞎子坐在床榻上捧着一只小巧玉葫芦,时不时就要用手揉搓揉搓,他唇角弯弯,面上全是欢喜。
“这么喜欢?”萧寒锦失笑,只是些边角碎料随意磨成的,没想到他会这样爱不释手。
“清清凉凉的,摸着很舒服。”小瞎子欢喜完又觉得自己这样好似有些不妥,他忙抿了抿唇说道,“我还有些私房,不如也给你买玉葫芦可好?”
萧寒锦对他很好,他也想为对方做些什么,先前卖参和草药的银子他都还留着,一点没动,十几两呢,总能买只小玉葫芦。
家里里外都是萧寒锦出银子,他也怕对方没银子傍身。
“既是你的私房,你自己留着就是,我还能惦记你那点银子?”萧寒锦失笑,“若真怕我没银子花,就好好敷药,好得快,用药就少,银子就花的少,所以要多用药,明白么?”
小瞎子茫然:“我听着怪怪的,我捋捋……”
萧寒锦曲起手指敲敲他脑门,打断他的思绪:“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作甚,我所赚都有你一半,就是这意思,你只管好好养着。”
“嫂嫂说我都快胖十斤了,养的可好了,白白胖胖的!”小瞎子使劲儿晃着腿,表达自己的不满。
之前的衣裳都快穿不下啦!
“白白胖胖……你倒是提醒我了,家里也该养只猪,过年时就省的去买肉了。”萧寒锦立刻将这事列入自己的待办事件里。
小瞎子人都傻了,好好说着他,怎么就说起猪了!
他不由得有些气鼓鼓,攥着玉葫芦的手轻捶着床,赌气道:“我不就白白胖胖?不如把我吃了算,还等什么过年!”
萧寒锦闻言,当真捏住他下巴左右瞧看,确实胖了许多,衣裳也有些不合身了,回头再给他买些布料,让镇上绣娘们做好了,左右家里没人有这闲工夫了。
小瞎子虽看不到他的视线,但也能察觉到对方一直盯着自己看,他当然不会傻到真觉得对方要吃了自己,连忙抬手去摸脸蛋,难不成是胖丑了?
“你是不是长个儿了?”萧寒锦突然笑问。
“果真吗?”小瞎子眨眨眼,莫名紧张起来,“我若是长成那种又壮又高的小哥儿,岂非要嫁——不对不对……”
虽说他在最后时刻反应过来,可一直盯着他的萧寒锦自然听出来了。
男人闻言微笑,语气森然:“江以宁,把话说完。”
小瞎子抿紧唇瓣摇着脑袋,一副死都不会开口的惨烈模样。
“别害怕,高壮的小哥儿也会有人喜欢,我们宁哥儿是想嫁人了?”萧寒锦边柔声说着,边握住他手腕轻轻摩挲着。
换做任何不知晓他们身份的,恐怕都要以为这是疼爱儿子、操心儿子婚事的爹!
小瞎子都把自己抖碎了。
他撇撇嘴,可怜巴巴认错:“是我说错话了,从前村里婶子们说的话我还记得,我就只是害怕,这才口误了……”
萧寒锦微笑:“宁哥儿,我不是同你说了,将你的话说完,你顾左右而言他,我会更生气。”
小瞎子垂头沉默,似乎是在纠结着要不要说,萧寒锦在此时有超强忍耐度,只要小瞎子将话说全,他定是要好好跟他讲讲道理。
但小瞎子哪里真的敢说,眼珠子转来转去,最终决定甩开萧寒锦就往外跑……
但说句不好听的,瞎子就是瞎子,一旦慌不择路,就只有“死路一条”。
小瞎子急中降智,脚下一个踉跄,直接就把自己给绊到墙面上去了,脑门和墙碰撞发出“咚”的声响。
萧寒锦傻眼了,紧抿着唇,还下意识抬手压了压唇角,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我也觉得好好笑,哈哈……”小瞎子摸着脑门干笑两声,笑声转而变成呜咽,委屈的耸动着肩膀抽泣。
这会萧寒锦才真的意识到他还是小,还得要哄着才行。
“我看看。”萧寒锦双手碰住他脸颊,仔细盯着脑门看,“是有点红,但不明显,摸着还有鼓包,明日可能就肿起来了。”
小瞎子眼泪直流,哽咽着问:“我丑丑的,要变得更丑了吗?”
小瞎子泪眼汪汪,鼻尖儿通红,又疼又哭的出了一身汗,发丝都有些湿,但和丑却是绝对不沾边儿的。
先前萧寒锦就发现了,这小瞎子生的格外清秀漂亮,从前只是营养不良导致的瘦弱枯黄,现在养得倒真是白白嫩嫩了。
他不由得语气带笑:“本就不丑,明日去镇上瞧瞧,擦擦药就好了。”
“这小伤不用看大夫的,我明日去山里采些药来抹就是了,已经没有很痛了。”小瞎子嘿笑一声。
“那你哭什么?”
“阿娘说有病痛就要哭的,我发热时阿娘也在哭,我知道她也疼着呢。”
小瞎子说这话时神情明显有些落寞,他不怪阿娘忽视他,他变成瞎子的时候,阿娘也痛着呢。
萧寒锦抬手摸摸他脑袋,笑道:“那我明日陪你进山如何?有好些日子没有跟你去山里了,这两日总觉得心口烦闷,江神医你也给我治治?”
“神医吗?我吗?”小瞎子惊喜的看着他,腼腆又羞涩,“我也能成为神医吗?”
“想要成为神医吗?”萧寒锦反问他。
小瞎子眼神空洞,表情却神采奕奕,他猛点脑袋道:“想!治病救人很有意思啊!”
不求起死回生,只求能将不该步入黄土的人从阎王爷手中抢回来,只是这样想想,都会觉得很痛快!
“既然想,那就去做。”萧寒锦摸摸他脑袋,语气格外温和,“现下等你眼睛好后就有事情做了,可以多看医书,或者送你去医馆学习,可喜欢?”
小瞎子有些纠结了,他自然是喜欢的,只是如果真这样做,他就不能时常跟着萧寒锦了,又感觉,好像没有那么那么想做神医了。
萧寒锦只消一眼,便能察觉到他心中所想。
大概是因为他刚来这里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小瞎子,而因为有“婚姻”做纽带,也将小瞎子的心牢牢绑在自己身上,他才会这样离不开自己。
“喜欢就去做,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呢?”萧寒锦捏捏他脸蛋,见他还是满脸不情愿,只好换话题,“罢了,此事日后再说,都是没影儿的事,明日陪你去采药。”
“摸着鼓鼓囊囊的。”小瞎子嘟囔着,手还时不时要摸摸脑门儿,神情有些沮丧。
可不能破相,破相的小哥儿就更嫁——呸呸呸!

萧寒锦在小瞎子的带领下去了另一片山上, 如今八月里,许多草药都已经瞧不见了,好在他们这次也不是要挖草药卖。
山坡上能照到太阳, 树木多高大, 萧寒锦也留意着四周,免得有什么东西突然冲出来,或者碰到,他倒是没什么,伤了小瞎子就不好了。
两人走得有些远, 小瞎子到底跟着王秀莲经常走山路,对这些山也多少有些印象, 也知道哪种地长哪些草药,一路摸摸索索的, 萧寒锦的背篓就满了。
“不是要给你额头找草药, 你又挖这些做什么?”萧寒锦皱眉,背篓不重,但对他不知轻重的行为有些不悦。
小瞎子边摸索边揪草叶子尝着, 含糊道:“家里也要备些草药,你总胸闷难受, 也要吃些药,背篓来呀!”
萧寒锦便将背篓递过去, 眼看着越堆越高,小瞎子的手也越来越脏, 他不由得有些不耐,但也不曾说责备的话。
小瞎子就喜欢做这事, 他也没必要剥夺对方仅剩的爱好。
“呸呸呸……”
“怎么了?吃到什么了?”
萧寒锦赶紧半跪,一手捏起他下巴, 另一只手紧张的扒拉他眼皮,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颜色,又稍微用力捏开他嘴巴,手指在里面扣/弄。
原本咬到苦草的小瞎子,此时彻底愣住,连带着口腔内的苦涩都退散了许多,只剩对方微咸的手指,以及那种横冲直撞的触感……
他不敢动,口涎便淌了出来,又惊又羞之下竟是直接开始吸溜。
萧寒锦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赶紧将手抽出来,然后惊恐地看着小瞎子:“江以宁,你吸溜什么呢?还不赶紧吐出来!”
“我有点想吐……”嘴里又苦又咸,即便是都吐了出来,小瞎子还是难受的很,皱巴着一张脸,好不可怜。
萧寒锦彻底无奈,立刻背好背篓,两手架在他腋下,直接把人给抱起来,半拉半抱的带着人往前走,试图找到一处小溪流,能让他洗手,也能让小瞎子漱漱口。
只是原主从未来过山上,因此萧寒锦记忆里也没有山路的走法,萧寒锦看着周围的草地,知道这附近一定有小溪,便带着他继续往前走。
走了一会,当真听到了流水声。
萧寒锦搀扶着他过去,将他安置在旁边的石头上,说道:“赶紧漱漱口,不许发出呕声,不然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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