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澄将酒放在台球桌上,看着面色难看的顾君渊,托着他的双臂,将人放在台球桌上,他的大长腿微微曲着落地。
“骂人这么难听呢,顾总。”贺澄抬手将人圈入怀中,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桃花眼扫过他的清冷的眉眼,居然觉得有些可爱。
那些话他都在门口听见了,顾君渊不跟着叶聿一起辱骂他,他都觉得庆幸了,没想到顾君渊还会站在他身边和好友翻脸。
“你放我下来。”顾君渊蹙着眉,表情有些不爽,被抱上台球桌上坐着,太不成样子了。
“我亲亲宝宝的小嘴。”贺澄压在他唇上亲了亲,宽大的手掌摩挲着他的侧脸,在白炽灯光下。
贺澄更加清晰地瞧见他隐忍又纵容的神情,清冷眉宇间,眼皮逐渐洇晕出胭脂的红色。
顾君渊睫毛轻颤,唇被掠夺般地狠狠吸吮着,没受伤的脚踩在地上,受伤的脚虚虚曲着,手撑着后面的台球桌。
“你没必要因为我和他们吵的,叶聿说的没错,我就是属于半个文盲,高中打架被开除,从小就混迹在风月场所,他说的这些都没错,你有什么好生气呀。”贺澄无所谓地说道,叶聿说得算好听的了,街坊邻居有些时候背地里说得更难听,他早就听惯了这些话。
顾君渊垂着眼,看见贺澄左眼皮上那颗淡淡的黑痣,他喜欢笑,那颗黑痣平时隔得远根本看不见的。
只有隔得近看才知道。
他舔了下被吮麻的嘴唇,手想推开他环在他腰上的手,钢筋水泥般有力,他挪不动,便稳住气息淡淡道:“那他说你脏呢?你也承认?”
贺澄圈着他的腰,轻笑着摇头:“那个不认得,我没被人上过,我就上过你,也只亲过你的小嘴,所以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我属于是出泥巴而不染?”
顾君渊无语地看着他,贺澄凑上前,顺着他唇缝舔了一圈,尝到了舌尖的湿润感觉,依旧有些担心:“那你们闹掰了,真的没关系吗?”
顾君渊疑惑地看他一眼,“谁说我们闹掰了?”
“刚刚你骂得那么狠,还能当作没事人?”贺澄不解地看着他。
顾君渊和他们几人的关系,是从幼儿园开始的好朋友,更是利益共同体,叶聿的性格就属于爆竹,一点就燃,炸完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若是跟岳鑫和戈涵逸吵起来,或许还要担心一下。但是和叶聿吵架,他根本不需要担心,过两天他就会像是没事人似的屁颠屁颠来找他。
“没事。”顾君渊黑眸平静,似乎刚刚和人家针锋相对的人不是他。
贺澄有点佩服他的精神状态,像是什么都没放在眼里的冷淡,眼尾沁着红,却还端着像那清高的菩萨样。
贺澄倾身将人压在台球桌上,顾君渊双腿下意识夹住他的腿,头顶的灯光太亮,刺得他眼睛疼,他用手背盖住自己的双眼。
“你别……”
贺澄根本不让他把话说完,贴着他的唇,舌尖钻进去搅动着,手解开他两颗睡衣扣子。
顾君渊觉得自己的手背有些湿润,是他紧闭双眼沁出的泪意,感觉衣领被人轻轻拨开,他有些无奈地说道:“你先抱我去房间。”
“我不要,我喜欢在这里,光很亮,我能看得清你。”贺澄垂眼看着他半露的肩膀和锁骨,肌肤白皙若雪,像是光照在结了冰的雪地里,折射出莹莹的光。
他吻在雪地里,雪缓缓陷进去了,不是冰雪的冷,雪被逐渐染红,像是被融化了。
“哎呀,我不去认错,我又没错!”
“君渊就玩玩,你何必因为这个闹得大家都不开心……”
台球室的门打开,不情不愿被抓来认错的叶聿和苦口婆心劝导叶聿的戈涵逸都瞬间被眼前看到的这一幕刺激得舌头打结,脑袋发热,呼吸停止。
他们的好兄弟,平时冷得跟冰块似的顾君渊,现在被人压在台球桌上,散落的台球,衣襟半开,露出光洁的胳膊,那男人趴在他肩膀,吻他的肩。
“草……”叶聿脸上浮现出惊恐,脸上的愤怒之色甚至还没完全消失。
靠,被橄榄屁股不是贺澄,是顾君渊!
顾君渊手指愕然抓紧了贺澄的肩膀,然后将脸扭向旁边,脸上散不开的热度,他想到叶聿会来找他,没想到他回来得这么快。
贺澄算是这几人里面最镇定的,手指颤都不带颤一下,帮顾君渊系好扣子,把人抱起,放在轮椅上,然后云淡风轻地笑着和叶聿两人说:“刚刚在给顾总拔火罐。”
“你……”戈涵逸久久不能缓过来,视线在两人身上不断游离,说不出完整的话。
“有任何需要拔火罐需求的老板随时联系我。”贺澄一本正经地说道。
顾君渊蹙眉,淡声喊了一句:“贺澄。”
“我开个玩笑,暂时不接单。”贺澄笑着改口。
第30章 夹心饼干。
岳鑫从医院下班后直奔顾君渊家,然后就在客厅看见气氛诡异的一幕,叶聿难得安静下来,并且表情惊疑不定,戈涵逸则是舔着嘴唇欲言又止的表情。
顾君渊的神情也有些不自然,眸光闪烁欲盖弥彰地端轻磕一声。
站在顾君渊旁边的贺澄却是最自然无状的,笑着和他打了一声招呼:“岳医生好。”
岳鑫点了点头,然后盯着顾君渊的轮椅,表情有些疑惑:“脚伤加重了吗?”
因为顾君渊伤得不算重,通过这几天休养最少应该可以拄拐行走,而不至于坐在轮椅上。
叶聿和戈涵逸盯着顾君渊表情有些意味深长的怪异,贺澄也歪头看着他,嘴角噙着如沐春风的笑。
顾君渊嘴角小幅度地抽动一下,坦坦荡荡地望过去:“没有加重。”
都看着他干什么?
他只是这几天没机会独立行走,不是故意赖着让贺澄抱的!
岳鑫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就是因为戈涵逸在群里说顾君渊和叶聿打起来了,现在看来似乎情况还不错?
厨房里除了邹嫂还有几位来帮忙做饭的厨子,毕竟有好几位少爷在,可不能怠慢了。
贺澄就站在旁边伺候着,但是没人故意为难他。
甚至叶聿都带着一种趋近于佩服的眼神看着他。
冰块可不是谁都能融化的。
顾总也不是谁都敢上的。
现在还能没事人似的陪在他身边,足以见贺澄的心机和手段。
贺澄刚刚半蹲下来,想要问顾君渊要不要吃点水果,就见原本还在讨论某个贸易合同的戈涵逸几人都停了下来,盯着他,就像是盯梢似的,防止自家小白菜被猪一拱再拱。
“先吃点水果或者点心吗?”贺澄手放在他扶手上,见向来坦荡冷淡的顾总居然在回避他的视线,便觉得好笑,内心又有点不爽。
其实在他们的潜意识里和他这样的人搅合在一起,就是丢人的,对吧。
“要一点蓝莓。”顾君渊垂着眼,低声使唤人。
“好。”贺澄便去给他找蓝莓,洗水果。
“靠,你知道顾君渊和贺澄他们……”叶聿见当事人走了,憋不住一点,立刻就想和岳鑫说自己发现的惊天大秘密。
却又被顾君渊飘过来的视线制止了。
“哎呀,你来晚了,你没福咯,我不能告诉你这个秘密了。”叶聿表情的遗憾不是作伪,而是真心实意地为岳鑫不能知道这个八卦而遗憾。
岳鑫讶然,却不以为意,什么秘密能比顾君渊怀孕还劲爆?
他视线瞥见桌上的茶,又看了一眼顾君渊,眉头微蹙:“你喝茶了?”
顾君渊点了点头。
“你……”岳鑫不好说出他的怀孕的事实,忍了忍说道:“之前也没见你多喜欢喝茶。”
“哦,这个是贺澄泡的,可能他比较喜欢。”叶某人在旁边多嘴,顾君渊冷冷看他一眼。
“最好别喝了,对胃不好。”岳鑫的理由让戈涵逸都认为他是个庸医了。
等贺澄洗好大盆水果时,五彩斑斓带着水珠的水果洗好摆放在茶几上,像是一朵盛开的鲜花,摆盘精致,哈密瓜都是切好的,一块一块的,草莓也是半片半片的。
晚饭的时候,勉强将这件事情糊弄过去,叶聿端了一杯酒,也不和顾君渊说道歉,只是别别扭扭地说:“我哥说,顾君天不单单只联系了他,还联系了很多合作方,让你不要掉以轻心。”
顾君渊端起桌前半杯酒,和他碰杯,高脚杯发出轻响,他神情淡淡,他象征性地沾了沾唇:“好,帮我谢谢叶大哥。”
两人对视一眼,今天这件事情算是过去了。
“对嘛,大家都是一起长大的兄弟,穿一条裤子的人,有什么过不去的?”戈涵逸笑着打圆场。
“对了,君渊,你打算养病多久?DIN人心浮动,顾君天又连升两级,大家都说要变天了呢。”戈涵逸露出点调笑。
顾君渊露出点淡淡的笑,“等病好了。”
贺澄坐在顾君渊旁边,手上拿着银色的筷子给顾君渊挑鱼刺,专心致志地,顾君渊这人挑得厉害,有鱼刺的鱼肉不吃,鱼肉如果冷了也不肯吃。
他将碟子里的小块乳白鱼肉推到顾君渊面前,顾君渊习惯性地夹起鱼肉往嘴里放,嚼了嚼发现餐桌前突然安静了下来。
顾君渊抬眼一看,就看见三张探究的脸,不由觉得头疼,反问道:“你们吃鱼不是也不吃鱼刺吗?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戈涵逸笑着道:“这话说得,我现在可什么都能吃了,只是小时候娇气才要爸妈给剥鱼刺。”
“我也是,我哥现在不给我挑鱼刺了。”叶聿有些丧丧的。
“我不吃鱼了。”岳鑫懒得挑。
顾君渊:……
贺澄推了一下他的肩膀,又将挑好的鲜嫩鱼肉放在他碟子里,示意他快点,再不吃就凉了。
顾君渊手指用力攥了下筷子,咽了咽口水,最终还是没有拒绝鲜香可口的鱼肉,夹着吃起来。
吃完饭贺澄给他递来一杯温水。
顾君渊接过水喝了两口,又从贺澄手上接过毛巾擦了擦嘴,两人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顾君渊被伺候得很满意。
几位大佛走了之后,贺澄才松了一口气,屈膝蹲下,头放在顾君渊膝盖上,仰脸看着他,笑得散漫痞气:“怎么办,宝宝,我们的奸情被发现了。”
顾君渊想到在台球室的荒唐一幕,一想起就觉得脸颊隐隐发烫,他伸手去推贺澄的脑袋,没推动,手指还被人抓住了,指腹也被人啄了两口。
“刺激吗?被兄弟发现的时候?”贺澄兴致勃勃地问他。
“你……”顾君渊太阳穴青筋跳动,他差点被吓软了,还刺激。
“岳鑫那句话的意思是不是说你可以自己走了?”贺澄往下伸手,摸了摸他已经消肿的脚踝,顺势在他小腿肚子上捏了一下。
“站起来走走?”贺澄站起来,朝着顾君渊伸出手。
顾君渊看着伸在他面前的大手,五指修长,骨节分明,看着还算白,但是当他把手放在他手心,两手相握时,贺澄的手又不显得那么白了。
贺澄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指腹摩挲着他的手背,轻声说:“顾总的肌肤就是小说里说的冷白皮吧……人死了三天都没你白。”
顾君渊瞬间就像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了,但是已经被攥紧,他只是冷着脸借助他的力气,勉强站起来,还是有点儿使不上来劲,却也能一瘸一拐地走了。
贺澄撑着他的手臂,看着他走得艰难,神情认真专注,忍不住凑上前,突然在他脸颊啵了一口。
顾君渊拧着的眉舒展,偏头看向他,有些莫名其妙:“你干什么?”
贺澄便又迅速凑上前,在他嘴上嘴了一口:“亲你咯。”
顾君渊抿了下唇,骂了一句:“有病。”
贺澄早就对他这些不痛不痒的话免疫了,至少顾君渊没骂他有艾滋病,也算还好?
见他走了两圈,脚步明显慢下来,贺澄便提议道:“我抱你上去?”
顾君渊没说话回答,手却挂在他肩膀上,等着贺澄抱他。
贺澄托着他的腰,把人往自己身上一提,双臂托住他的臀,顾君渊的腿下意识盘在他腰上,这样的姿势还是头一次。
他像是小孩子似的被他这么抱着。
“你好重啊,宝宝。”毕竟是一米八几的高个,贺澄在有人的时候,还能装得一点事儿也没有,轻轻松松能抱起来的样子。
但是没人了,他就龇牙咧嘴、表情狰狞了。
顾君渊威胁似地掐了掐他的脖子,人趴在他肩膀上,前几次被抱的时候,他还会担心贺澄把他摔着,后面见他稳稳当当也就不担心了。
“你缺乏锻炼。”顾君渊站着说话不腰疼。
“好,等你脚好了,你这么抱着我跑上跑下走楼梯,我不信你大气不喘。”贺澄咬牙道,将人扔在床上,顺势往床上一躺,喘着粗气。
“想都别想。”顾君渊很无情。
贺澄转头看着他,就见顾君渊缩着脚,似乎想要拿起床头的拐杖自己起来,他伸手攥住那只没受伤的脚,把人拖了回来。
然后翻身将人压住。
一百多斤压在顾君渊身上,沉甸甸的,他有些不舒服,“你起来,我喘不过气来。”
贺澄就翻身平躺,同时把人夹着腋下,把人举起来,放在自己腰上坐着。
顾君渊惊讶于贺澄的臂力,居然能把他举起来,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仿佛两人之间,他是那个掌控全局的攻方。
他想到了什么,耳根发红。
“贺澄,你之前说,要让我上回来的。”顾君渊突然开口,手放在他裤子上。
贺澄听见这话,脑袋都待机了,连忙伸手按住自己的裤子,保护自己的菊花。
“等下,不是,顾总,这事情过去多久了,你还记得呢。”
“我记忆力向来不错。”顾君渊越想,觉得这件事也许在现下是可行的,对他的身体是安全的,也是解决两人身体欲望的最好办法。
“不行。”贺澄攥住他的手腕,对上他有些冷淡的视线,屁股蛋子都紧张地夹紧了。
“你自己说的话,也不算话?”顾君渊有些生气,所以他觉得当下面那个是难堪的,不想当,就让他来?
顾君渊一瞬间联想到了很多。
贺澄破罐子破摔,坐起身来,两人坐着拥抱在一起,腿交叉着纠缠在一起:“对,我说话不算话,就是个无赖骗子。”
贺澄收回从前觉得当1或者当0都无所谓的话,他只想当顾君渊的1,不想当他的0。谁知道他的小菊是不是那种小说里说的那种媚骨天成的神器啊,如果顾君渊上瘾了怎么办?
顾君渊被他这种无赖的姿态整无语了,没了什么兴趣,伸手推开他,“滚开。”
贺澄见他似乎生气了,凑上前在他唇上亲了亲,无奈说道:“我伺候你不好嘛?我是不是没让你难受过?”
“你要真想搞我也行,那你也要像我对你一样,半点不差……”贺澄按了按他的嘴,双眼晦暗不明,暗示地看着他。
顾君渊想到他做的事,想一想就觉得尾椎骨都麻了,若是换成他……
顾君渊发现自己根本做不来那样。
便也歇了心思。
贺澄察觉到他的妥协,默默松了一口气,保菊计划暂时成功。
顾君渊下意识舔了一下刚刚贺澄失力咬破的唇瓣,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贺澄正在浴室洗澡,他自从进入房间里和他睡在一张床上后,贺澄就拿行李箱把自己的换洗衣物装过来了。
贺澄洗完澡,顺势拿顾君渊和自己的内裤拿出来洗掉。
两人内裤尺码差不多,区别在于一个粗糙得扎手,一个软得像团棉花。
贺澄的内裤上都起球了,还没扔掉。
顾君渊靠在床头可以看见贺澄模糊的身影,对于贺澄帮他洗内裤的事情,一开始有些惊讶羞赧,现在接受良好。
他没告诉贺澄,其实他的衣服都是有专人洗的。
手机上传来消息,是李长宇的。
【顾总,这周六有时间吗?我请你看电影呀。】
【可爱猫猫表情包】
顾君渊没想到这件事情李长宇还记得,刚想拒绝,想到贺澄相亲的事儿,他又将打出的拒绝删掉。
他回了一句:【可以。】
【好~那周六晚上六点半、巨幕影院不见不散?】
【可以。】
后面李长宇再回的什么,顾君渊没看了。
贺澄洗完内裤晾好,才回到床上,见顾君渊侧身睡着,以为他睡着了,他枕头边放着个手机,他以为是自己的,便划开了。
没想到居然不要密码,同时顾君渊和李长宇的聊天记录框出现在眼前。
上面两人约着去看电影,李长宇还问他想喝什么,这句顾君渊没回。
贺澄神情微顿,心中泛起一股无名火。
不是说好,两人保持暧昧期间,他不和别的男人(特指李长宇)纠缠不清,他也不去相亲洁身自好吗?
现在又去看电影什么意思?
耍着他玩呢。
贺澄脸色有些沉,关掉手机,用手机戳了戳顾君渊的肩膀,没什么情绪道:“顾总,我弟弟给你发消息,你还没回呢。”
顾君渊睫毛轻颤,睁开双眼,眸光闪动,没说话。
“我知道你没睡。”贺澄伸手将人掰过来,手掌拢住他的喉咙,垂眼盯住他的双眼:“你要这么玩是吧?”
“我满足不了你?你就这么他妈的想要搞男人?”贺澄以为他还是想当1才约了李长宇,只觉得烦躁。
顾君渊怔了一下,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虽然生气他说这么难听的话,但是又因为他生气心脏跳动得很快。
“就只是看个电影而已。”
“看个电影而已,你脚伤没办法去上班,但是可以身残志坚地去看电影?”贺澄笑了,很快反应过来,顾君渊就是故意让手机被他发现的。
贺澄也不拆穿他,“行,看吧,看吧,活爹,谁能看得过你啊?”
顾君渊喉咙被扼住,有些窒息感,手握住他的手腕,盯着他有些凶狠的模样,莫名有些慌。
贺澄松开他的脖子,扯着他的胳膊将人翻了个面。
顾君渊脸上身上都附上一层薄汗,受伤的是脚踝,不是膝盖,所以跪得很稳,不稳也没办法,贺澄正托着他呢。
顾总的脸埋进了深蓝色的枕头里,声儿变成了一阵阵的呜咽声,透过枕头越发模糊不清,他透不过气,脸偏着大口喘着气。
“我……我不去看电影了。”顾君渊眼眶泛红,脸上浮动着绯色,两只手腕都被贺澄一只手攥住,说话声断断续续的。
贺澄在他身后,低低轻笑一声,抱住他,牙齿在他肩膀的牙印上咬了咬:“去看,多看几遍,咱们顾总答应的话,怎么能够说话不算话呢。”
“唔!”顾君渊肩膀处的蝴蝶骨颤巍巍的,像是被困在笼中的野兽,求饶似的颤抖,双腿摇摇欲坠。
贺澄穿着的睡衣皱巴巴的一片,抱着汗湿全身的顾君渊时,衣服都黏在了他身上,等着顾君渊从失神中缓过来,贺澄手指绕着他的发丝。
“顾总想跟我弟弟看电影,是不是想跟我们哥俩来那3那个p?你他妈的想做夹心饼干?”贺澄捏住他的脸颊,微微用力扯了一下:“你想都别想,没那么美的事。”
顾君渊吃痛地扒开他的手,有些晕乎乎的脑袋反应过来贺澄的意思,顿时觉得荒谬,声音哑着:“我没有这种想法。”
“你最好没有。”贺澄咬了一下他的耳垂,“敢有*死你。”
“就算我有又怎么样?”顾君渊不喜欢被人命令或者威胁,所以他偏要犟一下,虽然他根本接受不了这种。
“你觉得你能拒绝我,还是你觉得李长宇能拒绝我?”顾君渊还在调整呼吸,声音带着点气音儿。
这话还说得挺傲气呢。
贺澄瞪眼,他还真不能保证自己能抗住诱惑,也不能保证李长宇那没出息的真的会拒绝。
他抬手,啪地一声拍在顾君渊屁股上。
顾君渊愣了愣,那双冷静湿润的凤眸透着不可思议地神情,他不敢相信贺澄敢打他。
见状,贺澄也有些心虚,摸了摸鼻子,强撑道:“看什么,我又不是第一次打,你神志不清的时候,我打过好多次……”
完了,越说越错。
顾君渊的表情越来越危险,唇微微抿起,下一秒似乎要把贺澄踹下去。
贺澄见情况不对,直接反客为主,玩赖似地抱着他的腰,在他颈侧蹭着:“我打你几下怎么了,刚刚认识的时候,你差点把我牙打掉呢。”
“别晃,想吐了。”顾君渊拧了拧眉,按住他的胳膊。
现在顾君渊的肚子比之前的小弧度又大了些,穿着衣服的时候还不显,没穿的时候却有些明显了。
贺澄抱着他的肚子亲了几口,他全身干干净净的,之前就觉得震惊,居然他的肚脐眼也是干净,现在白肚皮上带着汗,他也亲得欢。
“老公,你别太坏了,还想让我跟弟弟都当你的男宠啊,不行,我接受不了。”贺澄时不时就会喊顾君渊老公,特别是两人亲得很凶,顾君渊说不出话来的时候。
贺澄最喜欢说的就是:“老公,你说句话啊老公。”
顾君渊抬脚踹了一下他的腿,想要将人往身上踢开,还没使劲,贺澄就抱着他的肚子喊疼:“老公,轻点,你劲儿大,我皮脆。”
顾君渊:……
“帮我把衣服穿上。”顾君渊袒胸露腹地有些不适应,但是也不想自己动。
“不穿,老公后天就这么去看电影吧,你就是全场最美的。”贺澄脸半贴在他的大肚子上,这样看顾君渊,有一种诡异的美感。
大着肚子,怀着孕的男人。
窄瘦的腰线,微微凸起的腹部,不是那种啤酒肚的形状,更像是孵蛋的即视感。
顾君渊其实有些反感自己的肚子,依旧无法接受身体的某些改变,但是贺澄似乎很喜欢,每天他只要晚起来一点,就能感觉贺澄像个变态似的摸他的肚子。
“老公别露出这样的表情啊。”贺澄往上蹭,搂住他的腰,在他微抿的唇上亲了一口:“你这在古代,哪还要被人说上一句,骨骼精奇、可成大器呢。”
“如果再高级一点,在修仙世界,那你这种可以叫做炉鼎,男炉鼎可是被人抢着要的。”
在某些簧文小说里,可不是被抢着要吗?
听着他胡说八道,顾君渊疑惑问道:“炉鼎是干什么的?听着不像是什么好词。”
“别管他是干什么的,反正不管在古代还是现代我都抢着要你。”贺澄摸摸他的脸,扒拉着他额前的细碎刘海,突然感叹道:“希望这个小崽子,生出来和你一样聪明。”
贺澄大手落在他肚子上,神情藏着几分感叹。
读书像他的话,就完蛋了。
顾君渊感觉很暖,原本他的肚子有些凉飕飕的感觉,现在被温暖着,有些舒服地眯了眯眼,有些困了,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为什么?”
“像我的话,脑子里装不进知识,我满脑子都是黄色,都是想怎么弄*他爹……”话没说完,被顾君渊轻拍了一下嘴巴。
贺澄捂住嘴,眼睛睁得非常无辜。
“他会听见的。”顾君渊没什么力气生气了,只是语气淡淡吓他,
“现在就能听见了?”贺澄真的信了。
“嗯。”
“完蛋了,那做什么是不是也都知道了?”贺澄还会举一反三了。
顾君渊只是道:“大概吧。”
“那我们要收敛一点了,小孩子如果学坏了怎么办?”贺澄脸上似乎有些忧心忡忡的神色。
“嗯,你从我房间搬出去吧。”顾君渊趁机说道。
贺澄顿了有半分钟。
贺澄的慈父心态和自己享乐的心态相比,瞬间不堪一击。他重新压着孩子他爸,贴得极其紧,膝盖顶开他的腿,在顾君渊耳边冠冕堂皇地说道:“老公,宝宝早熟一点好啊,不会被人骗财骗色……”
“出生第一课,他爹教他怎么做的人,挺好的。”
顾君渊被无语笑了,常常因为不够变态而显得和贺澄格格不入。
身体却格外配合。
周六下午,顾君渊拄着价值不菲的黑色拐杖,穿着高领白色毛衣,一身米白色的风衣,搭配着靴子,头发梳了一下,三七分,英俊清冷又带上一丝少年气。
而李长宇则穿着干净的白色卫衣,牛仔裤,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是个清纯男大学生。
在两人身后进来的是全副武装,穿着淡黄色冲锋衣,戴着黑色口罩,还有黑色鸭舌帽的男人,他探头探脑、鬼鬼祟祟地坐在两人身后,像个小偷。
电影院内人不算多,这部片子也上映十来天了,口碑不错,是一部喜剧片。
喜剧片是情侣阶段和暧昧阶段的同伴里最不容易出错的选择。
成双成对的人,显得贺澄越发形单影只的孤独,他全副武装戴着墨镜和口罩,就算今天他妈站在他面前都不一定能认出他来。
他欲盖弥彰地看手机,耳朵竖着听前面两人的聊天。
“顾总,你的腿怎么了?”李长宇神情有些担心,他不知道顾君渊受伤了。
但是转念一想,顾总脚都受伤了还来陪他看电影,便觉得有些感动,双眼发红。
顾君渊只是一笔带过:“已经没事了,不小心摔了一跤。”
李长宇见他止住话头,也不好一直问,把饮料递给他,介绍这部电影:“这是一部喜剧片,听网上评论说蛮好看的,很搞笑,希望顾总可以喜欢。”
顾君渊拿着温热的奶茶,随意地放在手边,他没来电影院和这么多人看过电影,一般都是他包场或者在家看。
上次来看电影,还是追李长宇的时候。
李长宇也不想让气氛冷下来,说着学校里的一些事情,或者聊着一些网上的八卦。
顾君渊虽然不算潮流,但也不代表他不上网,再加上李长宇学习的专业——金融系,两人聊得非常愉快,在贺澄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