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撕脸鬼说得津津有味。
可等到一行人都走到办公室门口了，谢宴知都没有搭理的意思。
撕脸鬼总算是有点不高兴了。
“我正跟你说话呢，你就不能给点反应？”撕脸鬼去扯谢宴知的袖子。
谢宴知平平淡淡地回了一声“哦”。
撕脸鬼不满：“你哦是什么意思？”
谢宴知认真回答：“反应。”
撕脸鬼：“……”
薛理扯了下嘴角，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
撕脸鬼大概也觉得自己有些热脸贴冷屁股，但是又碍于这谢宴知也是个难惹的，正想走，却没想谢宴知忽然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子。
撕脸鬼还有些惊喜地看向谢宴知：“你知道自己态度太冷淡，决定回答我的问题了？”
谢宴知一脸无语地看着他：“听你逼逼叨叨了一路，耳朵污染严重，要点赔偿，合理吧？”
撕脸鬼：“？”
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你在问谁要补偿？
别说撕脸鬼了，石琪五人也都惊呆了。
居然还能这样反向操作吗？
谢宴知是威逼利诱。
这一句勉强算威逼，下一句就是利诱了。
“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但是前提是你回答我的问题。”谢宴知说。
撕脸鬼：“……”
大概是从没见过这样的新人，让撕脸鬼有些情绪复杂，但最后看着谢宴知拽着自己袖子的手，深刻意识到自己此刻是鬼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问吧，不过我事先说明，有些事我也不一定知道，不知道的我也没有办法回答你。”撕脸鬼强调。
谢宴知“嗯”了一声，问：“你们会对留在这里的新鬼做些什么？”
谢宴知眼神示意了一下他们面前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面此刻漆黑一片，他们过来的脚步声说话声，里面都是毫无反应。
如果李镇应和许昊还躲在里面的话，不应该听到动静都没有反应，所以，谢宴知估计两人目前应该是不在这了。
撕脸鬼闻言，却立刻回答：“这可不关我们的事啊。”
谢宴知显然不信。
他不信，其他人也不信，此刻都怀疑地看着撕脸鬼。
撕脸鬼解释：“我们这群鬼吧，都是生前犯了事的，这些什么办公室啊，还有那些有尊贵客人住着的别墅，我们都是进不去的。”
“那你们只能在室外活动？”薛理询问。
撕脸鬼摇了摇头：“那也不是，我们还能去员工宿舍和食堂，但是除了这些地方，但凡是和工作相关的，我们都进不去。而且，我们就算能去员工宿舍也没用。”
“怎么说？”李廷也出声询问，显然很好奇。
撕脸鬼也没隐瞒，开口：“那个宿舍员啊，他可是从一群鬼里面厮杀出来的能耐最强的，有他在宿舍楼坐镇，如果我们敢进宿舍楼伤害员工鬼，那宿舍员就会找我们麻烦，我们可不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大家还真没想到，那宿舍员居然还有这个能耐。
但是这么一来的话，把宿舍员轻松制服的隋祁——
李廷几人看向隋祁，那是肃然起敬。
谢宴知不关心这些，继续问：“不是你们，那么办公室的员工鬼为什么会出事？”
撕脸鬼闻言，原本还平静的神情却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撕脸鬼也不敢再说废话，直接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在这里，我们这群鬼，其实是最没有用的。”撕脸鬼说。
这话，让李廷几人面面相觑。
他们还没用啊？
他们要是没用，那他们算什么？
但事实上，撕脸鬼并没有说谎。
“我们是不被接受的鬼，在这里吃喝啥也没，如果有实力强的，就可以选择走宿舍员那样的路子，通过实力应聘上这养老院的员工，作为养老院的员工，算是这里第二没用的。”
“再往上是？”薛理好奇。
撕脸鬼继续说：“第三没用的，是养老院的领导。”
“至于再往上……”撕脸鬼的神情变得郑重起来：“你们不是问员工办公室里出现了什么事吗？这就是第四没用的。”
“在这里，是一直有鬼管辖的，当然，他们虽然是鬼，却是拥有着和我们完全不一样的力量，你们也可以当成是人间的一些小小官员这样的存在。”
“他们倒是不对我们出手，只要我们不做什么事，他们是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但是对于你们这些新来的员工鬼啊，就会进行一天一考核，只要当天考核不满意，当晚这些鬼就会出现对留在员工办公室的鬼降下惩罚。”
这个消息，倒是让人震惊。
“还有呢？再往上还有什么？”盛恋也出了声。
但是到此，撕脸鬼却摇了摇头：“这已经是我们能够触碰到的最高信息了，你再往上，那就不清楚了。不过，除了这四个最没用的，还有两个最有用的。”
“这是什么？”常娇娇好奇，但心中其实有一些答案。
“第一有用的，就是这家养老院的主人，那些官员鬼也好，养老院明面上的领导也好，都是听命于这位主人，而第二有用的，就是这个养老院居住的客人。”
常娇娇想到的就是客人这一点。
但关于主人的这一点信息，也不算多少意外。
谢宴知听撕脸鬼说完后，又开口询问：“这里的客人入住，一直都这么少？”
撕脸鬼乐了声：“哪啊，其实刚开始这里入住率都挺高的，但是吧，你们也知道，这里的员工都是生前犯过事的，说是来做员工其实就是来改造的，所以吧，这服务当然不算太好，所以就有很多客人不满这里的服务离开了。”
谢宴知淡淡“嗯”了一声，问：“所以如果我们的服务提升，是不是就有客人会来入住？”
“按道理来说是这样，但是吧，我在这里已经有个百来年了，都没有见过有新的客人入住过。”说这话的时候，撕脸鬼看着谢宴知的神情都有些同情。
谢宴知心里有些猜测，撕脸鬼的话不过是印证了他心里的猜测。
而后，他又将视线落在眼前的这个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员工鬼受到惩罚后会怎么样？”谢宴知问。
撕脸鬼摇了摇头：“这个我不清楚，但是以往的经历来看，有受到惩罚后还活下来的，只不过活得有点惨，但也有更多是受了惩罚后直接魂飞魄散的，这个结果基本上要等到第二天才能出现。等明天天一亮，你们在办公室里能不能看到你们的同事就能够确定了。”
说完，撕脸鬼搓了搓手问谢宴知：“那个，你问完了吗？”
谢宴知扫了撕脸鬼一眼，认真开口：“你表演的的确很吓人，但是在我进入之前，看到你们一群鬼，心里已经有了一定准备，而且……”谢宴知停顿了一下。
撕脸鬼更是期待地看着谢宴知。
谢宴知一言难尽地看着撕脸鬼，说：“你不觉得在那样的广场舞配乐下，有些恐怖感真的不怎么恐怖吗？甚至还有点想笑。”
撕脸鬼：“……”
众人：“……”
薛理准备替撕脸鬼说句话。
“他不是普通人，正常情况下，应该是会被吓到的。”薛理说。
但是撕脸鬼并没有被安慰。
“我的目标不止是吓到普通鬼，你提出的问题，我会认真考虑并改正的！请问还有吗？”撕脸鬼虚心请教。
谢宴知想了想，还挺诚恳地给对方提出了一个方案：“其实你可以在门口守着，在对方进来的时候，在没有看到任何情况下的时候，直接让他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撕破脸皮，如果你有能力办到的话，最好是屏蔽他的听觉，不要听到广场舞配乐，你可以自行配一些灵异恐怖一点的音乐。”
这是针对刚才谢宴知提出的问题。
谢宴知又想了想，说：“你还可以加台词。”
“什么台词？”撕脸鬼好奇极了。
谢宴知一本正经：“你可以微笑着看着对方，说，你快看看，我的皮烂了吗？又或者是，我的皮烂了，把你的皮借我好不好？说得阴森恐怖点，再配上音乐，应该能叠加一些可怕的buff。”
撕脸鬼连连点头，最后看着谢宴知跟什么似得：“你的建议太好了！如果以后还有什么事，你尽管来找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众人：“……”
这个发展，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以及，李廷几人默默远离了谢宴知。
这人也太可怕了。
没有被吓到也就算了，居然还叫撕脸鬼怎么吓人，他们忽然有些同情以后进这个副本的玩家了。
撕脸鬼在得到谢宴知的友情提议后，迅速飘远了。
显然，他要去好好研究一下这些建议的实际实施情况。
石琪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说话。
这隋祁是一动手就厉害，本身看着也不好惹，原本大家都觉得，隋祁是最可怕的人。
但现在嘛——
想想隋祁先前还替他们友情解释，还主动留在办公室，再看看谢宴知，长着一张单纯无辜的脸，可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可一点都不简单，简直是让人胆寒瘆人。
谢宴知似乎全然不知道自己在其他几人心中已经上升为本副本最难搞、最不能得罪的人。
他只是朝着撕脸鬼离去的方向扫了一眼后，就毫不犹豫走向了眼前的办公室。
谢宴知走在最前面，临进门的时候，就先找到开关，按下了开关。
办公室内的灯被打开，一瞬间，整个办公室都亮堂了起来，玩家也看清了办公室内的一切。
办公室里，很平静。
没有任何的古怪，可以说，他们离开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大概就是椅子有略略移动过的痕迹，折叠床被搬了出来，折叠床上多了一个毛毯。
至于其他，一切正常，但是李镇应和许昊却是不知所踪。
“这不会是凭空消失的吧？”薛理震惊。
他走到办公桌前，手扶在椅子的把手上。
椅子是被动过的。
三把椅子是处于摆放好，就是靠近办公桌的样子，而有一张椅子是被挪开的，且椅子转了个方向，面相了折叠床。
就像是，在不久前有人躺在折叠床上，而有一人是坐在椅子上，看着折叠床的人在说话聊天。
谢宴知的视线也在椅子上扫过，而后又看向折叠床，紧接着又看了看地面上的情况。
“没有对讲机。”谢宴知说。
“所以，李镇应和许昊应该是带着对讲机离开的？”李廷诧异。
如果有对讲机，为什么不联系他们？
隋祁也扫了一眼，这会则是直接找了椅子一坐，开口：“不用找，刚才那个撕脸鬼已经说得很清楚，我们今天的考核不行，李镇应和许昊现在是在受处罚期间，我们找不到他们，他们是死是活，只能靠他们，还有这。”
隋祁伸手指了指上方。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我们真的什么都不做吗？”石琪迟疑，“万一，我们是有可能帮到他们的呢？”
隋祁闻言，扬眉，反问：“你现在敢一个人出办公室吗？”
石琪：“……”
石琪瞬间闭嘴，其他人也没话说了。
别说一个人了，就算是几人结伴，他们也不敢，除非有隋祁或者谢宴知陪着。
可这么一来，最后不就是变成让隋祁和谢宴知去做任务了吗？
隋祁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摆烂，让李镇应和许昊自生自灭。
几人虽然不吭声，但是都充满期待地看向了谢宴知。
他们的想法也很简单。
隋祁这人看着就不好惹，且是个冷漠的，他不管也很正常，但是谢宴知应该不会吧？
他看着就像是个好人，虽然不久之前教撕脸鬼有些让几人震惊，但是谢宴知那张脸迷惑性真的太强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在此之前，谢宴知也没有说要弃他们不顾的意思。
可惜，几人的想法是落空了。
隋祁都不会救的人，谢宴知怎么可能会救？
“想要活下来，只能依靠自己。”谢宴知说。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真的什么都不做……
几人心里更多想的是，如果下一次是他们出事了，是不是也不会有人来救他们？
盛恋轻轻叹了口气。
她出声解释：“不是我们不想救，而是救不了。”
几人看向盛恋。
“办公室里很正常，如果李镇应和许昊是害怕着跑出了办公室，那么，外面的鬼不可能不知道，也可以说，没等我们过来，他们可能就已经死在鬼的手里了，而办公室一切正常，也意味着他们现在并不在这里。”
“最重要的一点，他们带着对讲机，如果他们有清醒的可能，是不可能不联系我们，一个可能是，他们处于昏迷状态，还有一种可能，他们和我所处的空间并不是同一个。”
“还有，考核不是一天就结束，我们现在花费精力去找他们两个，那么明天我们谁还会有精神去服务客人？这只会导致我们第二天的考核继续出现问题，最后恶性循环。”
说实话，这几人也不是真的想救李镇应他们，盛恋的话，更是让他们迅速放弃。
他们怎么可能为了两个陌生人的生死去让自己冒险？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做？”石琪问。
盛恋看了眼外头，开口：“回宿舍楼，睡觉，我和谢宴知留下来守夜。”
李镇应和许昊的情况，他们现在是一头雾水，但是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们必须尽快休息。
谢宴知和盛恋是明天不需要上班的人，所以由他们俩值班最为合适。
还不等其他人有反应，隋祁已经站起身：“走吧。”
他扔下这句话就往外走。
他这一走，其他几人自然是陆续跟上，毕竟跟着大佬才安全。
薛理则是有些担心地看了盛恋和谢宴知一眼：“你们小心点。”
谢宴知颔首。
薛理一脸担忧地一走三回头，还是常娇娇看不过去，最后将人给扯走了。
办公室里很快就只剩下了盛恋和谢宴知两个。
“有时候我挺怀疑，隋祁是知道整个游戏流程的。”谢宴知忽然开口。
盛恋明白她的意思。
隋祁的表现的确很奇怪。
想救人的时候，值得一个圣父称号，可不想救人的时候，那真的是一点都不迟疑。
就像现在。
作为一个圣父，怎么可以不管同伴的死活？这个时候就应该想方设法去找到自己的队友，而不是来一句，自生自灭，生死由己由天。
“没那么夸张，他比我们更了解这个游戏也是正常的。”盛恋说。
谢宴知何尝不明白？
单纯就是心气不顺罢了。
他没有再说，而是将折叠床上的毛毯收了起来，又拿出一块新的，递给盛恋。
“你休息，我来守。”谢宴知说。
盛恋闻言，也没有客气，拿过毛毯睡下，而谢宴知则是坐在了电脑面前。
他也没闲着，趁着这会功夫，将电脑来来回回翻了个底朝天，虽说已经有女孩子的提醒，但是想要真的熟悉了解整个系统运作，还是要费些心思。
一夜无话。
天刚亮的时候，盛恋就醒了过来。
她看着谢宴知坐在电脑面前，起身一边往水池边走，一边同谢宴知说：“你闭眼休息会，剩下的我来吧。”
谢宴知也没客气，转身朝着折叠床走去。
而盛恋简单梳洗后就坐到电脑面前，开始去看四位客人的申请情况，再做出各种安排。
客人少，说实在的，根本没有什么难度，几人的时间线和安排都不会重叠。
然而，就在盛恋做完这件事时，电脑上却跳出了一条新提醒。
“有新客人将在本日十点抵达，请员工前往宣传楼接待。”
因为服务不好，导致客人流失。
原则上，是养老院提升服务是有可能再招揽到新的客人，但事实上，撕脸鬼从未见到过有新客人入住。
那现在电脑上的提醒……总不可能是恶作剧吧？
盛恋刚好和谢宴知说，这还没开口呢，忽然办公室从天而降两个人，直接就摔在了盛恋和谢宴知中间的空地上。
两个成年男人摔下来造成的动静，无疑是巨大的。
别说谢宴知本来就没睡着，就算睡着了，估计都得被吓醒。
他已经从折叠床上坐了起来。
盛恋也已经转头看向了躺在地上的两位。
很熟悉。
可不就是昨天晚上消失的李镇应和许昊吗？
两人十分狼狈，面色惨白，满脸疲惫，但从外表来看，似乎没受什么伤。
这么想着，盛恋果断拿出了对讲机，开始呼叫队友。
“李镇应和许昊回来了。”
昨天李镇应许昊消失，员工要考核，还有底下宿舍员是杀人犯等等信息，也没有几个人能睡得好。
除了隋祁。
所以大家今天醒得都很早，就算没有起床，但此刻都是清醒的，这会得到盛恋传来的消息，都赶紧爬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办公室。
几人赶到的时候，李镇应和许昊已经恢复意识，这会正坐在椅子上，一人抱着一个保温杯，明明是两个成年男人，此刻缩在椅子上，倒是有了一种小可怜的味道，弱小而又无辜。
“昨天到底怎么回事？”一进门，李廷就先忍不住开口询问了。
谢宴知和盛恋先前也没追问，现在等人都到齐了，这才看向两人。
李镇应和许昊在众人的视线下，“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哭得那叫肝肠寸断，愣是把大家都给唬住了。
他们哭着还不忘和大家诉苦。
“昨天我们好好在办公室值班，突然莫名其妙就出来了一个勾魂鬼的样子，他们把锁魂链往我们身上一勾，我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到我们醒来的时候，我们就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房间里除了鬼，什么都没有！”
“那些鬼……那些鬼他们给我们演了整整一个晚上的如何服务客人，让客人宾至如归！”
隋祁扬眉：“这不挺好的？考核没过，那就学学怎么服务。”
李镇应哭得更伤心了，一边抽着鼻子一边控诉：“你们知道他们怎么演的吗？他们演着演着就成犯案现场了！”
这是委婉的说法。
事实上，那些鬼本来就长得足够吓人，然后他们还偏要用那张极为可怕的脸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美其名曰，服务人员要时刻保持微笑。
但事实是，这个微笑，但凡不是个正常人，都能被吓到。
演客人的也是鬼。
他们自己也挺吓人的，但是他们不觉得，在看到扮演服务人员的鬼笑得这么难看，立刻就开始发作起来。
然后……就变成互殴了。
“他们的肠子啊，器官啊，扯得满天乱飞！”许昊哭着喊。
那个画面……
再加上时不时溅起的血。
等他们打完后，又恢复原来的模样，继续给李镇应和许昊演示怎么服务。
两人是瑟瑟发抖，什么都不敢说。
学了一晚上，服务态度是一个没学会，尽受惊了。
常娇娇听了却有些疑惑：“按照撕脸鬼的说法，很少有玩家能够在惩罚中活下来，可是按照他们的说法，虽然可怕，但也不至于死亡那么大。”
李镇应和许昊不知道撕脸鬼是什么，但是对于常娇娇的话，他们有话要说。
“因为我们这是最最最轻的惩罚了！”两人异口同声。
谁能相信，这居然还是最最最轻的惩罚？
这还是几位教课鬼们的原话。
李镇应说：“他们也没说具体，但是说了，我们虽然表现不好，但是客人满意度可以，所以惩罚不严重，否则，至少得先上刀山下油锅，虽然他们没说全，但我总感觉……”
许昊吞了口口水，补充：“惩罚严重的，得走一趟十八层地狱。”
这地狱当然不是让你去看风景的，而是去受刑的。
常娇娇顿了一下，最后有些难评的总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致死率高……也正常。”
李镇应和许昊能够带来的信息就只有这些了。
而且，这其实也算是一个好消息。
也就是说客人满意，他们今天再各司其职，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很有可能是能够度过今天的考核的，就算过不了，那最多也就是和李镇应和许昊一样。
这么一来，吓人是吓人，但好歹能活着不是？
能活着，就不错了！
几人纷纷讨论开，也算是自我安慰了。
等到几人说得差不多了，盛恋才开口：“还有一个消息。”
众人看向盛恋。
“今天有新客人到。”盛恋说。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惊。
“昨天撕脸鬼不是说很难有新客吗？”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昨天表现得还不错？”
“至少比以前的玩家好？”
“那我们是不是只要再接再厉，就能够完成这个副本？”
石琪看着他们，忍不住泼冷水：“昨天表现好的不是我们。”
大家快醒醒！
是大佬带飞的。
石琪很清醒，为什么昨天李镇应和许昊会受到惩罚？因为他们没做好一个员工该做的事。
但是为什么处罚轻？
因为几位大佬们把客人哄开心了。
石琪这话，只是让几人给沉默了。
李廷又添了一把火：“新客是好事，也不好。我们未必能让新客满意。”
毕竟，做任务的人就这么些，客人一多，分不过来，那么很有可能会导致客人不满。
新客人的出现，是一件福祸相依的事。
当然想要离开，有新客是必须的一件事，只是新客出现了，能不能把握住，却又还是个未知数。
盛恋继续开口：“李镇应和许昊受了惊吓，今天早上就先回宿舍楼休息吧。”
李镇应和许昊刚平复的心情，立刻又激动了起来。
“我们可以！我们不回去。”
谢宴知揉了揉眉心，回：“我送你们回去。”
李镇应和许昊闻言，没出声，只是互相对视。
谢宴知继续保证：“不会让你们出事。”
两人这才弱弱地点了点头。
盛恋继续说其他安排：“我和谢宴知今天休息，所以接待新客那边，我们俩去。”
分配好后，大家就各自散开，开始忙碌。
谢宴知和盛恋先送李镇应和许昊回宿舍，谢宴知守了一夜也需要休息。
盛恋在这个时间算是自由行动。
等到九点左右，她会喊谢宴知起来，然后提前前往宣传楼，为迎接新客做准备。
办公室这边，隋祁坐镇，带着石琪、李廷和童婉三个人。
剩下的常娇娇、薛理、林轻还有毛峰四人则是负责在生活区域里巡逻。
盛恋已经为几位客人做了安排。
早上九点，沈老太太会去教学楼学跳舞，到时候，常娇娇作陪。
早上九点，赵老先生会去生活区域旁的小花园里自行开辟的一块小农田里种菜，李廷陪同。
早上十点，林教授会去健身房锻炼，毛峰作陪。
下午三点，马教授会前往教学楼的计算机室进行学习，常娇娇作陪。
下午三点，赵老先生需要去晒太阳一个小时，薛理负责。
下午四点，赵老先生需要前往教学楼进行围棋娱乐活动，薛理陪同。
晚上七点，四位客人将会同时前往生活区域内的广场内进行广场舞，薛理、常娇娇陪同。
关于广场舞这一点，似乎是客人们的日常活动，但因为第一天，员工们新上任，似乎并没有这个安排。
具体安排都已经定好，大家只要按计划遵守就行，如果出现意外情况，隋祁也会在办公室坐镇，并通过对讲机调配众人，做出应对。
第二天，在有条不紊中正式开始。
早上的时候，一切都还算顺利。
常娇娇陪着沈老太太去了教学楼学跳舞。
这是常娇娇第一次来教学楼，一边陪着沈老太太，一边也观察了教学楼的情况。
教学楼有好几个教室，显然是专门安排客人们来这里学习一些兴趣爱好，就粗粗一扫，常娇娇还看到有不少教乐器的教室。
沈老太太昨天没有见过常娇娇，但是今天的相处也不错，而且常娇娇也曾经学过一段时间的舞蹈，虽然她学的不是沈老太太学习的舞种，但好歹有共通性，两人相谈甚欢。
李廷也准时陪着赵老先生去种田。
李廷很积极，生怕老先生再次出现身体上的问题，情况就变成了老先生只需要坐着指挥就可以。
与此同时，谢宴知也和盛恋抵达了宣传楼。
新客要十点到，所以此刻宣传楼还很安静，两人借此时间将宣传楼好好地转了一遍。
宣传楼的分布很简单，一楼是用来给新客们体验讲解的地方，二楼则是一些办公室，说是办公室，但其实压根没有人。
两人转了一圈，得出在宣传楼里其实并没有太多线索可以找后，就回到了一楼，在宣传楼门口一边说着话，一边等待新客的到来。
九点四十一分，有一辆车出现在宣传楼前。
谢宴知和盛恋对视了一眼，立刻上前。
等到两人走到跟前时，车上的人也已经下了车。
来人是一对年轻情侣。
瞧着二十出头的样子，估计也就比谢宴知大个一两岁的样子。
小情侣穿着打扮都很时尚。
下了车后，女孩子轻飘飘地扫了盛恋和谢宴知一眼，有些不屑地扯了扯嘴角：“长得人模狗样的，结果尽干些倒霉事。”
谢宴知：“……”
盛恋：“……”
这位女客人显然对他们很有“偏见”。
虽然两人没有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可谁让他们现在的身份如此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