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复活自己的爱人,全球顶尖科技公司的首席工程师闻晦穿越回到十年前,与十八岁的江夏相遇。
彼时江夏表白被拒,喝得醉醺醺,抱着闻晦叫初恋的名字,闻首席一激动把人给睡了。
江夏十八岁生日那晚不小心喝多了,与一个比他大十四岁的老男人上了船……
老男人很高很帅很斯文,就是脑子不大好使,一见他就叫老婆。
江夏:……你不要过来啊!
江夏的大学室友们都知道他谈恋爱了,对象却不是那个初恋。
每周末都会有个英俊的男人过来接江夏出去玩儿。
室友:“那是你男朋友吗?”
江夏:“……他是我叔叔。”
夜深人静,十八岁的江小夏被闻叔叔按在怀里吻得眼角泛红,闻晦:“乖,叫老公!”
本文又名《闻叔叔的字典里没有be》。
娇气美人受x白切黄·斯文败类攻
阅读提示:
1,攻受无血缘关系!
2,系统,异能,ABO,萌宠,无限流,快穿,星际,灵异神怪统统没有,无脑恋爱文!
内容标签:幻想空间情有独钟甜文 轻松
主角视角江夏互动闻晦配角《经营妖怪饭馆后我爆红了》求预收~
其它:年上,老男人
一句话简介:满脑子都想和老婆贴贴~
立意:好好学习,好好生活!
江夏像只废猫一样瘫在湖滨公园的长椅上,脚边落了一地的空酒瓶,一刻钟前,顾一凡跟吃了shi一样的表情像幻灯片似的在他脑海中循环播放。
今天是江夏十八岁的生日。
十八岁,在他们这些半大的小屁孩眼里总是意义非凡的,所以他决定送自己一个成年礼物。
江夏提前去店里定了个六寸的小蛋糕,不大,两个人吃却刚刚好。
“生日蛋糕吗?这几个款式卖得不错。”店员小姐姐见来的是个漂亮小帅哥,热情地给他推荐。
江夏长得确实十分好看,微卷的栗色短发衬得皮肤格外白皙,眼睛是比常人更浅的琥珀色,看人的时候亮晶晶的,干净又澄澈,好似里面缀着两颗小星星。
江夏耳朵听着店员的介绍,捧着蛋糕本子的手却偷偷往后翻了两页,看到做成交颈天鹅模样的结婚蛋糕,心跳咚咚咚的快了几分。
等表白成功了,他就来买个这样的蛋糕。
江夏美滋滋地想,最后挑了个规规矩矩的生日蛋糕,边上一圈奥特曼,但他要了个心形的蜡烛。
这是父母离异后,江夏过的第一个生日,高考结束,还在暑假里,他谁都没告诉,只请了顾一凡。
顾一凡长得帅,成绩好,是他们学校的风云人物,但江夏也不差,不管是学习还是外貌,都足以和对方比肩,而且顾一凡还在他最艰难的时候帮助他。
所以对这次表白江夏其实非常有信心,结果……
江夏简直要难过死了,他觉得自己永远都无法忘记顾一凡眼里的厌恶,就像在看某样肮脏至极的垃圾。
蛋糕当然是没吃成,被留在了江夏兼职的那家咖啡店的员工休息室里,上面的奶油因为天热已经化得一塌糊涂,就和现在烂醉如泥的江夏一模一样。
远处有退休的大爷大妈在跳广场舞,音量大得快把音响喇叭震破,酒精混合着震耳欲聋的嘈杂让江夏的头脑更加昏沉。
他掀了掀有些热烘烘的眼皮,头顶的天空中一轮红月高悬。
江夏以为自己花了眼,艰难地从长椅上站起来,伸出一只手跌跌撞撞地似是想触碰那轮红月,结果脚下踉跄,跌入了一个微凉的怀抱。
江夏眼前朦朦胧胧的,抬头只能看到那人光洁的下巴,他忽然就想到了顾一凡,心中顿时更加难过,委屈得不得了,揪着人家的衣襟嘤嘤嘤:“你还知道回来找我?”
对方没有回答,胡乱替他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动作并不温柔,甚至还有些粗暴。
江夏以为顾一凡还在讨厌自己,竭力把眼泪憋住了,可怜兮兮地说:“我要回家。”
江夏喝得晕头转向,好在他家离公园不算太远,他被男人半拖半抱着回到跃层公寓内。
一路上江夏都十分安静,只偶尔因为不舒服在对方的衬衣上蹭来蹭去,像一只娇娇软软的小奶猫。
男孩温热的吐息带着微醺的酒味儿洒在颈侧,微抬的小鹿眼迷离中泛着莹润的水光,闻晦顿了顿,那双花瓣一样浅粉色的唇便凑了上来。
(给审核:注意看,这边是受主动的啊主动的,他自己喝醉了,属于酒后乱性,攻并没有强迫他!!两人就是普通一夜情!!)
江夏的亲吻生涩却足够热情,他丝毫没有想要克制自己的意思,还主动把手伸进了男人的衣服里。
闻晦吻技高超,加上酒精的作用,这个吻毫不意外地变了味儿。
他们从门边滚到沙发上,闻晦又抱着他上楼,刺激得江夏忍不住叫出了声,最后还在浴室里来了一发。
江夏累得几乎睁不开眼,全靠掌心冰凉的瓷砖勉强维持一点理智,他听见男人在耳边温柔地喊他“夏夏”,“宝宝”,“老婆”,宠溺得没了边。
江夏就在这种宠溺中睡了过去。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漏进来,床上的人被晃得睁开眼,他盯着雪白的天花板发了会儿呆,然后长长呼出一口气。
除了刚发育那会儿,江夏已经很久没做春/梦了,以前哪怕对顾一凡再有好感也只在心里偷偷幻想过跟人家亲亲,从来不会像昨晚那样具体又涩情。
江夏忍不住两颊发烫,抱着空调被正打算打个滚,然后就发现有哪里不对。
“嘶。”他的腰好像断了,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传来阵阵隐秘的痛,江夏一惊,琥珀色的小鹿眼都瞪圆了,没听说春梦还是5D的啊,这体感也太真实了叭?!
卧室的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陌生男人,手里还端着热好的牛奶和吐司。
“你是谁?”江夏瞬间从床上蹦起来,然后又重重摔了回去。
腰断了,断了,断了!
“啊,你不记得了吗?”男人的语气比他还惊讶,特别说那个啊字的时候,很轻短的一声,带了一丝恰到好处的茫然。
江夏愣住,努力回想昨晚断片后发生的事,结果想了半天,只想起来自己抱着人家的脖子没脸没皮地说要再来一次。
男人看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轻轻笑起来:“头痛不痛?”
江夏不抽烟不喝酒,一直都是个乖宝宝,所以醉酒的后遗症也特别厉害,经他一提醒,才发现脑袋一抽一抽地疼。
其实不止脑袋,他浑身都跟被拖拉机碾过似的,所以反倒忽略了头疼。
见江夏不吭声,男人走过去。
“你要干嘛?”江夏警惕地往后挪了挪,空调被随着他的动作滑到了床下。
江夏感觉身上凉飕飕的,目光下移,很快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下来了。
他觉得自己的人生简直一团糟,高考前夕父母离异,生日当天向心上人表白被恶语拒绝,现在还稀里糊涂让一个不认识的人给上了,老天爷一定是在跟他开玩笑。
江夏一开始还是默默流泪,到后来再也压抑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闻晦无声地叹了口气,把牛奶和吐司放到床头柜上,转身去浴室拧了条湿毛巾,递到他面前。
江夏凶狠地瞪了他一眼,但因为脸上都是泪水,所以看上去反而分外可怜,像只受尽委屈的小奶猫。
小奶猫不想擦,闻晦也没有逼他,只站在床边低声说:“别哭了。”
江夏没理他,继续呜呜咽咽,然后就听头顶传来对方无奈的叹息:“你再哭,我又要那啥了。”
江夏:……我跟你拼了!
江夏当然没拼成,主要是身体太不争气,连起都起不来。
江夏感觉自己已经是只废猫了,但憋在心里的那口气还是得出,所以他抓起旁边的枕头用力朝男人扔过去,色厉内荏地让他滚。
闻晦接住枕头没有滚,在他青青紫紫的腰上扫了眼,体贴地问要不要帮他按一按:“我手法其实还不错的。”
江夏气得眼睛都睁大了,男人摸摸鼻子见好就收,不再逗他,抱着枕头出了卧室,临走前还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早餐,示意他不要忘了吃。
江夏一点也不饿,再说就算饿,他也不会吃那家伙拿来的东西,他冷着脸,撑着胳膊艰难地下床。
虽然那人应该已经给他清理过了,但家里没有安全套这种东西,所以江夏还是觉得黏黏糊糊的不舒服,他决定再去洗个澡。
刚进浴室无意间瞥见墙上的镜子,江夏就被自己的样子吓了一跳。
他本就生的白,因此闻晦留在他身上的痕迹越发明显,连喉结上都有个吮出来的红印。
江夏昨晚其实隐约知道抱着自己的人不是顾一凡,他只以为是在做梦,一个格外真实的春/梦。
既然在梦里,江夏于是特别大胆,特别放得开,意乱情迷之际还哼哼唧唧,不知廉耻地让对方再深一点。
江夏悲愤地捂住了脸,恨不得给自己两拳。
他站在淋浴间里,腿都在发抖,心里又把那臭流氓骂了一通,热水哗哗顺着肌肤淌下,让他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些。
算了,现在早已不是封建社会,一夜情什么的算不得大事,再说他昨晚确实也挺爽的,就当免费叫了个鸭。
“白嫖”的江夏一边努力说服自己,一边又不可遏制地想到顾一凡,顾一凡本来就厌恶gay,现在他还和别人发生了关系……
江夏又想哭了,他的初恋还没开始就被扼杀在了一个陌生人的手里!
江夏心灰意冷地洗完澡换了身干净衣服,他脚步还有些踉跄,屁股也很痛,今天显然是没法去兼职了,他掏出手机,万分抱歉地给咖啡店老板打电话。
江夏爸妈离婚后其实并没有苛待他,除了这套市中心的两百平跃层公寓以外,每个月还会往他卡里打不菲的生活费,两边加起来足以让他比一般孩子过得滋润许多。
但江夏自己钻了牛角尖,或者说离异这件事让他产生了极大的不安全感。
江夏从小生得漂亮,家境又好,属于娇生惯养长大的那一类,他从没想过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会忽然破裂,也没想过这个空荡荡的公寓里会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就仿佛依靠了十八年的大树一夜之间倒塌了一般。
那段时间,江夏是极度无措又极度茫然的,正巧赶上高考,身心俱疲之下还发起了高烧,如果不是平时功课基础扎实,他或许就要因为考试失利而与理想的大学失之交臂。
也就在那样的情况下,同班的顾一凡察觉到了他的异常,并好心将他送去了校医室,两人原本因为争夺年级第一的排名还有点隐晦的罅隙,也因为这件事彻底消弭。
在过去的两个月里,江夏没事会给顾一凡打打电话聊聊天,后者也会约他出来打球吃饭。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是和其他同学一起,但江夏对顾一凡的好感还是与日俱增,终于决定在十八岁生日这天向对方表白。
江夏想起昨天的经历心脏就跟被门夹了一样难受,电话那头咖啡店老板一听他今天要请假,忙关心地问怎么了?
江夏只说身体有点不舒服,明天一定继续回去上班。
老板闻言叮嘱他好好休息,还保证不扣他工资,带薪休假。
因为这个漂亮的小店员,咖啡店这两个月的生意跟夏日的天气一样好到爆,如果不是江夏还要继续上大学,老板恨不得直接跟他签正式合同,把人牢牢拴住。
江夏礼貌地道过谢,挂断电话,捂着屁股走到床边。
脏衣篓里丢着他脱下来的T恤,皱巴巴的,上面还有东一块西一块的可疑痕迹,江夏想起昨晚那家伙用T恤给他擦弄脏的肚子气得脸都白了。
他恶狠狠地将T恤掼进垃圾桶里,然后去床上待了会儿。
结果躺着屁股疼,趴着又腰疼,简直遭罪,所以只好又起来了,看见床头柜上还冒着热气的牛奶和吐司,忍了忍,觉得不能和自己的胃过不去,老老实实把早餐吃了。
江夏休息了会儿,拿起空了的杯盘,两股战战地拉开卧室门,扶着楼梯扶手小心翼翼地挪动步子。
“吃完了?”闻晦从沙发上仰起头,笑眯眯地望着他。
江夏:!!!
“你怎么还在?!”小奶猫浑身毛都炸起来了,琥珀色的小鹿眼瞪着溜圆。
“我没地方去,而且……”男人语气无辜地颠倒黑白,“夏夏,你对我做了那样的事,难道打算始乱终弃?”
江夏被他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惊呆了,一时间震得说不出话来,然而也就在这时,抛却了刚才内心的混乱,他才能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仔细打量楼下的男人。
对方很高,看上去偏瘦,但江夏很清楚这家伙并不瘦,衣服底下藏着他羡慕不来的轮廓清晰的腹肌。身上的定制衬衫剪裁合体,一看就价格不菲。
不过眼下这衬衫不是刚开始熨烫平整的模样,而是多了几道明显的褶皱。江夏知道是昨晚被自己抓的,顿时忍不住脸红,很快又勒令自己不许胡思乱想,用尽量高傲的目光扫过男人的面孔。
闻晦长得十分好看,和江夏这种漂亮小奶猫不同风格的好看,眉眼深邃,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勾人。他就像深海里的西装流氓,外表人模狗样,斯斯文文,实则一肚子坏水,还是黄色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
江夏看着那张充满成熟男性魅力的脸,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不确定地问:“你几岁了?”
闻晦朝他温和一笑:“三十二。”
江夏眼前一黑,他被一个足足大了十四岁的老男人上了!
这一认知让江夏差点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滚下去,幸好他及时抱住了楼梯扶手,对着男人愤怒地骂道:“老流氓!”
“是你先勾引我的。”闻晦眼疾手快地接住掉下来的玻璃杯和空盘,把它们好端端放到旁边的茶几上。
“我没有。”江夏下意识反驳。
“你有。”闻晦用眼神示意他好好回想一下。
江夏并不愿意回想,但到底有些心虚,于是扒着扶手生硬地转开了话题:“你究竟是谁?”
江夏在感情方面虽然没什么经验,但以他的眼力还是能看出这人经济条件应该相当错,就身上那件衬衫就能抵普通上班族好几个月的工资,这样的人怎么会没地方去,非得死乞白赖地待在他家里?
“我是你老公。”男人诚恳道。
江夏:……
他掏出手机犹豫该打110还是120,看出他的想法,男人赶忙道:“我叫闻晦。”
江夏放下手机,就听他继续说:“我真是你老公。”
江夏:……他还是两个都打吧,先报警,再送精神病院!
江夏把手机塞回裤兜里,指着大门气咻咻地让他出去。
闻晦收了不正经的神情,认真看了他一眼。
江夏被这一眼看得心里一突,当真升起一种始乱终弃地错觉,但咬咬牙还是坚定不移地瞪了回去。
闻晦朝他笑笑,转身离开,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讨厌鬼终于走了,江夏大大松了口气,他挪动着小步子把玻璃杯和空盘放进洗碗机里,目光落在客厅沙发上,之前闻晦坐过,垫子凹下去一个浅浅的坑。
江夏没好气地拍了一下,然后歪在沙发的另一头,百无聊赖地刷手机。
打开微信,第一眼就看到了被置顶的顾一凡。
顾一凡这个人说实话某些方面其实挺无趣的,比如现在年轻人取网名大多五花八门,天马行空,像什么稻美海汁啦,猫之使徒·哮喘征服者·被光选中的人啦等等。
再不济也有年纪大走朴实无华风的,喜上眉梢啦,团团圆圆啦,大海啦,天空啦,偏顾一凡连个网名都懒得取,就叫顾一凡。
而且也没有设置头像,直接空白一片,像个随时可能被弃用的小号,但江夏全都忍了,谁让他喜欢人家呢。
江夏想了想,点开那片空白,打算看看顾一凡的朋友圈,他心底还在奢望昨天那场失败的表白不会影响两人之间的关系。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点不进顾一凡的朋友圈了。
屏蔽了?
不对,屏蔽也应该能点进去。
江夏心里一慌,回到聊天界面飞快给顾一凡发了个小奶猫哭泣的表情包。
[顾一凡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江夏:……绝望它淹没了我。
江夏难过极了,和每个失恋的青春期男孩子一样,他把头埋在沙发靠背里,又将电视的声音调到最大,自欺欺人地试图掩盖自己的哭泣。
“昨日晚八点二十分,我市出现了罕见的月全食现象,持续时间约三个小时……”
本地午间新闻的主持人机械地念着广播稿,江夏哭得累了,擦擦眼泪在这样的背景音里继续翻微信。
他狠狠心,礼尚往来,挺想把顾一凡也删了的,犹豫半晌终究没下得去手,往下一滑,滑到好几条来自高中同学的生日祝福。
作为一个漂亮学霸,江夏从小到大在学校里的人缘一直很不错,而且和有些孤傲的顾一凡不同,江夏脾气好,性格软,谁都愿意跟他玩儿,高中三年收到过不少情书,有女生写的,也有男生写的。
江夏十分耐心地一条条回复表示感谢。
把所有生日祝福都感谢了一遍以后,还剩下两条信息。
一条来自“江教授”,另一条来自“江教授的宝”。
前者的内容非常简单,只有短短两句话:儿子,生日快乐!礼物寄到门卫了,注意查收。
后者的更简单,只有五个字加俩标点:夏夏,对不起。
江夏趴在沙发上盯着这两条信息看了又看,江教授是他爸,江教授的宝是他妈。
他爸江淮民是个正儿八经的大学物理教授,年轻的时候长得特别帅,又有才,他在台上讲课,底下有一大半儿听众不是他班上的,还都是女学生。
江夏他妈汪茹就是其中之一。
彼时汪茹是艺术学院音乐系出了名的气质女神,不但长得漂亮,还弹得一手好钢琴。
江淮民的课她虽然听不懂,但每次都很积极地坐第一排,托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江老师看。
一看两看三看,就看到江老师心里去了。
那时候大学校园不像现在这么开放,规定老师和学生不能谈恋爱,江淮民就算有点好吃的也只能偷偷摸摸找机会送去给心上人。
汪茹也一样,有次织了条毛线围巾还要寄同城快递,快递小哥看看发件地址又看看收件地址,心想你们大学生真会玩。
两人搞了三年地下情,等汪茹毕业了才修成正果结婚,没多久就有了江夏。
总的来说,过程是曲折的,成果是喜人的,婚后的江淮民和汪茹好得蜜里调油,出门都要互送一个上班吻,被喂了十八年狗粮的江夏一直以为他父母是天底下最恩爱的夫妻。
直到那天晚上江夏在书房复习功课,听见主卧传来汪茹歇斯底里的尖叫。
江淮民出轨了。
出轨对象是隔了大半个校园的艺术学院的美术生。
江夏觉得他爸大概对艺术学院有什么特殊情结,所以当初学什么物理呢?学艺术多好!
对这段第二春江淮民瞒得一丝不漏,别说江夏,连天天和丈夫吻别的汪女士都没察觉出异常,还是那名美术生憋不住了,打电话到江夏家里说自己怀了江淮民的孩子,已经四个月了。
汪茹简直晴天霹雳,当晚和江淮民大闹一场,并且提出要离婚。
汪女士是个彻头彻尾的恋爱脑,大学的时候是,结了婚以后变本加厉。
江夏一直都知道自己是爸妈恋爱的附属品,只不过没想到会附属得这么彻底。
汪茹提完离婚就收拾了两个行李箱,儿子也不要了,漏夜办理出国手续,修复情伤,连离婚协议都是律师代签的。
至于江教授,他忙着处理美术生的事,也顾不上江夏。
于是江夏就在这样的混乱中结束了他的十七岁,迎来了更加混乱的十八岁。
另一边,从江夏家里出来后闻晦并没有走远,他坐在公寓楼下的喷泉边,仰面望着头顶的楼层,片刻后不耐烦地按下腕表上的一个键。
随着他的动作,表盘上方弹出一个小小的淡蓝色透明框。
“我去,闻大首席你终于有反应了,我差点就要给你烧纸了!”透明框内一个眉眼略显锋利的男人语气夸张地抱怨。
他脖子上挂着研究所的工作证,白大褂却不肯好好穿在身上,大喇喇敞着衣襟,露出里面黑色的工字背心,隐约还能看到结实的胸腹肌肉轮廓,臭美得不得了。
“烧什么纸?我要真没反应,你这个研发老二正好顶上,省得让通讯的地中海捡了便宜。”闻晦说得漫不经心。
林怀瑾没跟他打嘴仗,透过显示屏看了看周围,奇怪道:“你家小朋友呢?你还没找到他?”
闻晦耸耸肩:“找到了,他把我赶出来了。”
林怀瑾更加奇怪:“江夏从前在公司对谁都和和气气的,老好人一个,想不到小时候脾气这么差。”
“不差,好着呢,买个蛋糕都有小姐姐喜欢。”闻晦道。
“所以你为什么会被赶出来?”林怀瑾不理解。
闻晦面不改色地说:“我请他喝牛奶。”
“……”
林怀瑾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忍不住怒骂:“卧槽,早知道你禽兽没想到你这么禽兽,十八岁的小男孩都下得去手!”
闻晦摇摇头又点点头:“确实挺小的。”
林怀瑾:“……”
艹,这个监视人谁爱当谁当,他是当不下去了!
闻晦不属于这个世界,他来自十年后。
全球最顶尖的科技公司NL研发出了能让人穿越回到过去的时光机,但由于初测风险太大,加上对测试者的各项素质要求太高,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选,就在高层以为这个项目无法再进行下去的时候,突然收到了一份测试申请。
而提交申请的人正是NL最年轻的首席工程师闻晦。
领导和同事们都被闻首席为科学献身的无私精神感动,甚至还有人觉得让这样一位惊世天才以身犯险简直暴殄天物,只有林怀瑾知道那家伙无私个屁!
闻晦才不无私,他的私心快大破天了!
林怀瑾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不要被这个大脑一半量子力学相对论,另一半全是黄色废料的斯文败类带偏,继续刚才的话题。
“江夏这时候应该还不认识你,以他的性格不会随便和陌生人上床,所以你强迫了他?”
闻晦否认道:“没有,他喝醉了。”
“卧槽!”林怀瑾隔着屏幕都想吐这个寡廉鲜耻的老流氓一脸,“你你你,你这他妈和迷/奸有什么区别?”
闻晦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如果度郁喝醉以后粘着你亲亲抱抱举高高,嘴里却喊着顾一凡,你什么感受?”
林怀瑾:“……”
什么感受?
想杀人的感受!
“阿郁又不喜欢顾一凡。”林怀瑾翻了个白眼,“再说顾一凡是小夏的初恋,两人大学的时候有过一段你又不是不知道……
谁知闻晦神情变得有些古怪:“他们还没在一起,夏夏刚过完十八岁生日,顾一凡拒绝了他的表白。”
林怀瑾一愣,旋即想到什么又是一个卧槽!
闻晦摸摸下巴:“传送出了点问题,我过来的时间比预设的提前了半年。”
半年……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林怀瑾看出他的意图,正色道:“闻晦,你别瞎几把乱来,蝴蝶效应搞不好会引发时空悖论,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知道。”闻晦应得随意,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他的忠告。
林怀瑾还想再说些什么,视讯就被对方掐断了,再打过去那家伙也不接,气得林老二想打人。
江夏把自己关在家里一天都没有出门,以纪念他那还未开始便已死去的爱情,顺便养屁股。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他没在公寓楼外见到闻晦,一颗心才彻底落回肚子里。
之前发生的一切就当是场梦。
江夏这么安慰自己,并很快将那个说是他老公的男人抛诸脑后,骑着小电驴去了咖啡店。
咖啡店九点半开门,江夏到得早,其他员工都还没来,他想起前天晚上几乎没动过的生日蛋糕。
走进休息室,蛋糕果然已经不见了,垃圾桶里也干干净净,他微微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落。
他后来死皮赖脸地去加过顾一凡的微信好友,可惜对方并没有通过,他也不敢打电话,生怕听到比“江夏,你真让我感觉恶心”更难听的话。
两人的关系就像那个被丢弃的蛋糕一样一去不复返了。
江夏默默准备着一会儿营业要用的东西,快九点半的时候,店里另外两个员工也过来了。
咖啡店的店员一共就仨,除了江夏,其他两人都是姑娘,一个负责收银,叫温芯,正在读研究生;另一个比他大一届,叫付岚岚。
两人穿着同款不同色的姐妹装,付岚岚开开心心地从温芯的自行车后座上下来。
江夏很早就知道她们住同一个宿舍,感情好得不得了,想起家里空荡荡的跃层公寓,心里有些羡慕。
付岚岚元气满满地和他打招呼,随后又问:“小夏,昨天听老板说你病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江夏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有点小感冒,已经不碍事了,店里只有你们两个,一定很忙吧。”
“忙,忙死了,好多妹妹过来看你,结果你不在,芳心碎了一地,我扫都扫不完。”付岚岚嘻嘻哈哈地开玩笑。
江夏脸蛋红红,却还是忍不住挺了挺单薄的小胸膛,别的不说,他长得确实蛮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