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说,你快吃,要凉了。”
谢赫瑾没问出来,探究地打量着他,结果发现他表情倒是正经得很,对,十分故意装出来的那种正经,哼,看透你了。
“你不会以为我去看什么G......”
“咳!”齐衡礼夹起一块红烧肉直接塞进他嘴里,“尝尝这个。”
“反应那么快,你肯定是。”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咱们吃饭吧,别聊这个。”齐衡礼赶紧投降,“不对,你怎么懂这个?”
“你不知道吗?超话里有很多我们的同人文,脑洞很发散的,里面就有提到过啊。”
齐衡礼松口气:“我还以为你真的去看了。”
“我对别人才没兴趣。”
那就是只对我有兴趣?齐衡礼被哄得眉飞色舞,更加贴心地照顾爱人吃饭。
王若雨和钱书茗还在小声争辩婚前婚后的问题呢,有种丈母娘和女婿过招的既视感,被夹在中间的刘诗婷这边劝劝那边劝劝,十分无可奈何。
吃吃喝喝两小时,宾客们有些到湖边码头钓鱼,有人在凉亭中歇息,有人开车到山上的树林里游玩,有人进了瑾礼园参观,也有人开车整座山地乱晃,有孩子的宾客就在湖边的草地上哄孩子,吃吃水果喝喝茶,总有事情做。
临近傍晚,谢赫瑾两人一一把客人们送走,待到最后一位客人离开,赵叔父子俩带人去把今天的桌椅和红毯什么的收拾好。
“花怎么办?这些花长得挺好的,扔了挺可惜的。”
“看谁想要就搬几盆回去吧,剩下的一起拉到庄园里,用暖房继续养着。”
“说起来,瑾礼园都没有花房。”谢赫瑾有点想法,又打消念头,“算了,我们也没空打理。”
“你喜欢就雇人打理。”
“家里也没地方放啊,这么好的房子,现在的改造就挺好的,要是分一间房改成花房,感觉挺破坏整体设计的。”
“整座山那么大,放其他庭院不就行了?”
家里建码头和凉亭就花了不少钱,马场也在持续投入,十里山的各处庭院也要修复改造,还有周家的祖宅,感觉桩桩件件都要花大价钱,谢赫瑾想起最近家里的账单,有些头大:“花费大吗?”
“不大。”齐衡礼轻描淡写,“咱家有钱,使劲花。”
“可坐吃山空还是不太好,要不我接点活?”
“我有存款,超多,你不是心里有数吗?”
“穷怕了嘛,你也知道我是乞丐出身。”谢赫瑾晃着他的手小声嘟囔,无论是以前跟着爷爷乞讨,还是后来回到谢家,他手里的钱都不多,多年养成的观念让他总是花点钱就怕花没了。
齐衡礼也是清楚,但这不是说说就能改的,以后潜移默化让小朋友把观念改了就是:“咱们去看看今天的生日礼物吧。”
厢房里摆满了生日礼物,有贵重的,有亲手做的,有从国外带回来的特产,有轻易买不到的东西,也有家乡的特产,自家做的吃食等等。
齐衡礼的朋友来自五湖四海,有意气风发的,也有落魄的,但送出的礼物都很有心意。
“我去记在备忘录上,以后回礼。”
“赵叔已经记好了,等他们生日到了会提醒咱们,到时候我们可以亲自买礼物送,也可以让赵叔准备。”
“你什么都做了,我都没有参与感。”谢赫瑾微微叹气,有点落寞。
齐衡礼倒没想到这一茬,微微一愣,随后轻笑着提醒:“蛋糕是你亲手做的不是吗?”
哦,对,还有蛋糕!
谢赫瑾笑着点头:“下次我也要参与其中。”
“好~”
“哎呀,其实你今年三十岁生日可以办一个生日会的。”谢赫瑾懊恼,有点失落,“突然发现,我好像爱你没有你爱我多,你能为我精心准备一个生日会,可是你三十岁那么重要的生日,我却只送了一个礼物。”
“这很重要吗?”
“这不重要吗?”
“我不觉得重要。”齐衡礼失笑,“如果时时刻刻计较谁爱谁比较多,感情会走到终点的,我们就顺其自然不好吗?”
谢赫瑾若有所思,缓缓点头。
“你看,说好今天要让你高兴一天的,咱们继续拆礼物?”齐衡礼举起手中的礼物盒,“你猜猜这个是什么?”
谢赫瑾看了看标签纸:“刘灿、王美云夫妇送的,我记得这是对极稳重的夫妇,家境虽然差一点,但今日我瞧着他们做事很认真,对待孩子也很耐心,送的礼物应该是手工品或者家中的特产?”
“明明瞧着你一直在吃饭,还跟我拌嘴了,席上发生什么,你倒是一清二楚。”齐衡礼虽笑着打趣,话里却隐隐带着心疼,“以前辛苦你了。”
谢赫瑾有些不明所以,把礼物拆到一半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我都习惯了,你不用心疼,而且我也觉得这个能力挺好的呀,总不会吃亏就是了。”
礼物果然是手工品,真的是很有心意。
“我猜对啦~”
“十三果然聪明,一猜就中。”
几十份礼物拆完,谢赫瑾小心地把最后一份拆出来的礼物放到满满当当的桌子上,脚下全是礼物盒,乱糟糟的。
“拆完了。”他弯着眸子,伸出手,掌心朝上,微微勾起,“齐公子,你的礼物呢~”
“你猜?”
谢赫瑾瞧着他的模样,事情好像不太对,齐公子打哑谜就算了,怎么一点也没有起身的意思呢?
“不会在我拆的礼物中吧?”
“我就说十三聪明吧?”齐衡礼笑意加深。
“你不会还想让我猜猜你的礼物是哪一份吧?”
“嗯哼?”
“今天是我生日诶。”谢赫瑾站起来叉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就这么折腾我呀?一百多份礼物,我怎么找?”
“没关系,你找不到,我可以帮你。”齐衡礼坐在地上,一脸无辜摊开手。
“我当然可以找得到!”谢赫瑾不服输地挥动华丽的衣袖,走到长长的桌子前,视线在摆好的礼物中来回扫视。
他记得每个礼物盒上面都贴有写了赠礼人名字的标签纸,他拆的那些倒是记得清楚,但有些礼物是齐公子拆的,这家伙总是跟他聊天,有些礼物他都不怎么记得是谁送的。
把自己知道赠礼人的礼物排除,那只剩下十来件,但这些都不像是齐公子送的,思及此,他把礼物一一拿起,拿到一个发光月球的定制便携蓝牙音箱时,他好像能感觉到里面有什么东西滑了一下,举起音箱来回转,他按了一下底座的按钮,里面掉出一卷交卷相册,上面都是他的照片,记录了他这一年来的变化。
他怔怔地看着上面为数不多的照片,明显可以看到照片中自己脸上笑容越来越多,越来越活泼,越来越放松,越来越自信,越来越......有了自己的方向。
“抱歉,这一年没能好好陪你,我没能拍下更多照片,也没能参与太多你的变化。”齐衡礼不知何时走到了身后,珍重地抱住爱人,“以后我会努力不错过的。”
谢赫瑾转身抱住他,声音微哑:“你怎么不拍你呀?明明你一直在我身边啊,是你在鼓励我,我才能变成今天的模样。”
“好,那以后把我也拍进去,别哭。”
“我没哭。”谢赫瑾吸吸鼻子,眨了眨眼里的泪意,指着自己的眼睛,“你看,眼泪没掉。”
齐衡礼又好笑又心疼,在那双好看的眼眸轻轻印下一吻:“不要哭,我是想让你开心的,没打算让你哭,你这样,我都后悔送这个礼物了。”
谢赫瑾下意识眼睛,感受着眼睑被触碰的暖意,一滴泪滑落:“哼,我说了我没哭。”
“好好好,我家十三可厉害了,不哭不哭。”
谢赫瑾珍惜地握住:“咱们以后也要把我们的生活记下来好不好?小照片看得不清楚,咱们用大照片。”
“哎呀,我本来想以后每年都送你照片的,这样就不用绞尽脑汁去想送什么礼物了。”齐衡礼故作苦恼。
“你明年继续想!”谢赫瑾十分霸道的叉腰,嘴角勾起,“不准偷懒。”
“好好好,咱家赫瑾老大发话了,我自是要从命的。”
谢赫瑾被他逗得越发开心,轻哼一声,把礼物拿回房间里收好,齐衡礼先吩咐赵管家把这些礼物好好收起来再跑去找他家小朋友。
刚进房间,眼前一道红影闪过往他身上扑。
谢赫瑾本想吓吓他,没想到却看到他宠溺地笑着举起手来跟投降似的,没吓到人,心里有些不服气,轻哼一声跟无尾熊一样赖在他身上:“齐公子,我要抱。”
“好好好,抱。”
“把门关上。”
“好,关。”
门被关上,谢赫瑾勾起唇,往房间里看:“抱我进去。”
日落西山,周妈和安婶做好晚餐,让赵管家去叫两位先生来吃饭,后者来到前院,远远看见房门紧闭,站在原地喊了两声,没得到回复就挂上一脸姨母笑回去了。
“先生们呢?”周妈擦了擦手问。
“在玩呢,说晚点再出来吃,我们不用等了,把饭菜收好热着就下班吧,今天辛苦了。”
“那咱们把营养师煲的汤放回去继续温着吧。”安婶颔首,没有多想。
赵管家噙着神秘的笑,悠哉悠哉回到办公室里,拿出平板依次给刷到的cp视频点赞,带着几分优越感啧啧叹道:“果然全世界的人都没有我吃得好。”
我的cp才是最香的!
第65章
生日会过没两日,钟老的车就开上十里山,早早得了电话通知的谢赫瑾等人到门外迎接,钟鸣从生日会后就没离开,这两日一直住在瑾礼园里面,现在也跟着他们一起出来。
一群人到门口没有两分钟,两辆汽车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中,打头的那辆车谢赫瑾等人都很熟悉,正是钟老的座驾,后面那辆应该就是钟老所说的老朋友了。
从知道钟老要带一个老朋友来之后,谢赫瑾就一直很好奇他要带谁来,只是问了几次,钟老都神神秘秘的,谢赫瑾也猜不到,只能等现在揭晓谜题了。
瑾礼园如今变成谢赫瑾他们的常住地,无论是客人还是他们自己,开车都是开到正门,不像以前那样随意开到地下车库里。
待到两辆车停下来,大家就一起走过去,钟老没等他们走到就推开车,满面红光地笑出声。
“我就知道你们会来等我,哈哈,小赫瑾,瞧瞧我给你带了谁来?”
“钟爷爷,您带了谁啊?我猜好多天了都猜不到。”谢赫瑾好奇地望向后面那辆车。
车门推开,一双保养得不错但依旧可见其苍老的手推开车门,手腕的青筋在皱皱的皮肤下鼓起,看起来还挺有力气的,瞧着像是常用手做事的。
冬末春初的京市尚还有些冷,一个蓄着白胡子的老爷子走下车,样貌硬朗,可见其年轻时的俊朗,谢赫瑾瞧着有些熟悉。
“是楚天鹤。”齐衡礼在他耳边轻声提醒。
楚天鹤?!
谢赫瑾想起来了,他之前在网上见过这位大师的照片,还观摩了几张其字画的照片,祁导找他配乐的时候还送了五月份的展览会邀请函。
“楚大师大驾光临。”本以为钟老说的老朋友应该也是古典音乐业内的,没想到竟是找了一位字画大师,谢赫瑾有些惊讶,却只愣了半秒就迎上去伸出手,“楚大师您好,没想到钟爷爷说的老朋友竟然是您,真是有失远迎。”
“你好。”楚天鹤平淡颔首,瞥了眼旁边笑眯眯的老朋友,还是给个面子握了手,“是我不请自来。”
“楚爷爷好。”钟鸣站在爷爷身边乖巧问好,楚天鹤也见过他这位小辈,面容亲近几分,“长大了不少。”
“谢谢楚爷爷。”
“楚大师。”齐衡礼也在一旁浅笑着点头打招呼。
瞧他穿着一身较为舒适的家居服,楚天鹤有些惊讶:“这是你家?”
“你们认识?”钟老惊讶。
“以前在春晚观众席上见过几次,但还未正式认识过。”齐衡礼笑着道,伸出手,“您好,齐衡礼。”
“齐大影帝,久仰大名。”楚天鹤多了几分看重。
“您过奖了,我哪有什么大名。”齐衡礼笑得谦虚,牵起爱人的手,“这是我的伴侣,谢赫瑾,他前些日子在字画上遇到了瓶颈,托钟爷爷帮他找位老师指点一二,没想到竟是您亲自光临,真是太感谢了。”
“若是有几分造诣,也是我的幸事。”楚天鹤矜持点头。
“您太客气了。”
“先进去吧。”谢赫瑾在前面引路,瞧见钟老一马当先要先往里走,赶紧过去扶着,顺便压低声音问:“钟爷爷,您怎么把这位大师请来了?”
“嘻嘻。”钟老很是骄傲,“我跟他说,我找到了一个极好的苗子,绝对够格当他的关门弟子,极力推荐让他过来,不过你放心,我之前没说是你,瞒着他呢,他也好奇,就给我个面子一起过来了。”
“您就是不瞒着人家,人家也不知道我是谁啊。”谢赫瑾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隔行如隔山,他只是在古典乐和配乐上初露峥嵘,和字画可没什么关系,人家肯定不认识他。
“不知道也没关系,钟爷爷我有面子,反正我把他骗来了。”钟老用力憋笑,“他现在还端着架子想要考察你的资质呢,你给我争气点,震一震他。”
“我也没说过要拜师啊,而且我不是说了暂时不考虑发展字画吗?”谢赫瑾有些呆滞,“古典乐已经够我忙了。”
“我可不是自作主张。”钟老一脸无辜,眼神乱飘,“是衡礼说的,他想让你去参加那个什么非遗系列纪录片,托我找一个书法或国画大师来与你交流,也让这两行知道你的存在,这样你日后受到的非议和阻碍就小一点,我完全是听他的话。”
谢赫瑾才不信呢,他可没听齐公子这么说过,况且,就是齐公子想瞒着他,给他一个惊喜,也不会违背他本来的规划,所以这只能是钟老的主意,不过钟老也是为他好,他都知道的。
“您放心,我不会给您丢脸的。”
“嗯,你这么想就好了,咱们一定要拿出真本事来镇住他,就跟当初你镇住老蒋他们一样。”
谢赫瑾总觉得钟爷爷有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您以后不会还想再带几个其他行业的老朋友来吧?”
“没有的事。”钟老回答时倒是满脸真诚,却轻轻把被扶着的手拿走。
好好好,你心虚了。
“您下次能不能跟我商量一下?”谢赫瑾退而求其次。
钟老听出他的话外之音,装傻往旁边看,心里扒拉自己的朋友圈:“那你会茶艺不?”
“钟爷爷,我让你跟我商量,合着你现在就开始商量啊。”谢赫瑾真是怕了他了,“我还是个学生呢,您行行好吧,我可不想累死呢。”
“那好吧,等你开完交流会再说。”
交流会定在八月,距离现在还有不少时间,谢赫瑾拍拍自己的胸脯,安抚里面的小心脏:好好好,还有不少时间做准备。
到了客厅之中,在路上找机会问了钟老的赵叔把茶端上来,楚天鹤瞧见是自己喜欢喝的铁观音,态度也稍稍满意了一点点,看来还是有点诚心的。
刚有点满意,等大家寒暄片刻,大概了解谢赫瑾的情况,他又很不满意了,拜师哪有这样的?
没有时间怎么练习?
不是说上学不好,重要是没什么空闲时间,那来找他拜师做什么?
瞧见楚大师稍微变冷的神色,谢赫瑾有些尴尬,他也不想的,可既然问了,他也不能说谎吧?
钟老慢悠悠地放下茶杯:“对了,笔墨纸砚准备好没有?”
“准备好了。”赵管家微笑,他刚趁着大家寒暄时把准备的乐器换了,“就在旁边的房间里放着。”
“赫瑾,你去给你的未来老师露一手。”钟老说到老师二字时有些没憋住脸上想要看好戏的表情。
谢赫瑾确定了,钟爷爷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却只能乖巧照做。
大家一起到旁边的房间里,这里大门敞开,正对着外面的院子,风景很好,很有情调,楚天鹤看着缓缓点头,准备得不错。
瞧见乖巧少年郎提笔时能瞬间变成温雅骄傲的贵公子,他的神情一顿,又在心中称赞。
不说别的,就说这气质,收放自如,就挺像样也挺唬人的,瞧着倒像是经常浸□□笔字画且有了不小造诣的人,不过只会花架子可不行。
虽不愿意收这个没时间的徒弟,但来都来了,至少给老朋友一个面子吧,指点一二也好。
“今日天气微冷,就写春寒料峭四字吧。”
谢赫瑾听了,笔毫沾墨,行云流水写下四个大字,楚天鹤正好走到桌边,瞳孔微微震动,放于身侧的手下意识握紧,小心翼翼地把纸拿起来:“好!好字!潇洒自如,藏锋于内,刚柔并济,‘春寒料峭’这四字写得真真是适合极了,字如其意,字如其意啊,这......”
“嘻~”钟老没忍住,又骄傲又好笑。
楚天鹤顿了顿,给老朋友飞了一个眼刀,知道自己是被骗了。
“楚大师。”
“您别这么叫我。”楚天鹤连连摆手,轻柔地将纸放回原处,“方才是我怠慢了。”
“不不不,我只是个小辈,当不得您......”谢赫瑾还没说完,旁边的钟老就噗的一下哈哈大笑起来。
“我说了吧,这可是极好的苗子,没骗你吧?”
“我看你是存心要看我笑话。”楚天鹤轻哼,脸有点红,是羞的。
“唉,我就是想给你们一个震撼,让你们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不,老实了吧?”
“你......”
“可不是嘛。”钟鸣听着头都大了,赶紧帮忙找补,“要不您也不会把楚爷爷请过来,赫瑾,您说是吧?”
“对对对。”谢赫瑾正头大呢,笑着点头,“都怪我之前太自大了,钟爷爷担心我,才把楚大师叫来的。”
“行了,你们就别给他找补了。”楚天鹤冷笑,早就知道他这老朋友是什么性子,“他就是在挖苦我。”
“那也得你有地方给我挖苦。”钟老老神在在负手,“你看看我,我就很谦虚,可不像有些人......”
众人听着,心里发出土拨鼠尖叫,齐衡礼帮忙打断施法:“钟爷爷......”
刚开了个头,楚天鹤就冷哼一声,眼神如刀:“让他说清楚,有些人是谁?”
“额......就是你们这老家伙咯。”
“你们?具体呢?”
“额......”面对老朋友的眼神威慑,钟老稍稍怂了一点点,没有马上回答。
“哼。”楚天鹤又是一冷哼,没有跟他计较,想起前段时间的某些传闻,“你刚刚说你们?在我之前还有谁在这丢脸了?”
“没有人丢脸!”谢赫瑾第一时间否认,可不敢这么说,“大家都是长辈,都是长辈。”
“就是蒋三弦和杨随吟。”钟老幸灾乐祸,开始揭老底,“这两个老家伙,一开始过来也跟你一样,还以为赫瑾年轻,想要指导人家,不曾想......”
“不是这样的。”谢赫瑾紧急找补,苦着脸摇头,“我真的在蒋爷爷和杨奶奶身上学了好多东西的。”
“我听说他们还外出一段时间,谁也找不到,就是在这住?”楚天鹤若有所思。
“对,你也想?”
“嗯,有空房间吗?”
“有有有。”钟爷爷搓搓手,拉着老朋友的袖子往他们住的院子里走,“赵管家,快,快去安排房间,对了,安排在我房间旁边。”
“老蒋他们住哪?”
“也跟我们住一块。”
“那到时候他们一个弹琴一个吹箫,岂不是扰了我的兴致?”楚天鹤抚摸着下巴,“换个更远的地方吧。”
“那可就只有你一个人住了。”
“没事,我多找几个老朋友来。”
“小赫瑾会的东西可多了,我跟你说,他还会国画!”
“国画?!”楚天鹤脚步一顿,就要走回去看,却被老朋友继续拉着走,“别急啊,人又不会跑,你的字太差了,咱们先商量一下,找谁过来指导一下小赫瑾的字。”
“什么叫做我的字太差?!”楚天鹤不乐意听。
“你的字就是比画差,别不承认了,好好好,我知道你对书法爱得深沉,你的字天下第一好,谁都比不上你,现在问题是找哪个比你的书法稍微差那么一丢丢的人来指导赫瑾啊,这么好的孩子,你舍不得让他明珠蒙尘吧?”
楚天鹤被顺好毛,想着独丢脸不如众丢脸:“琴姐怎么样?”
“琴姐可以琴姐可以,就她了。”
两个老前辈一边说一边走,把其他人丢在客厅,众人面面相觑,谢赫瑾满脸迷茫地站在书桌前,还有些没从刚才的生死场面中回过神来。
“钟爷爷平时说话没有那么难听吧?他今天是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咳,对不起啊,吓着你们了。”钟鸣有些不太好意思,“我爷爷就喜欢挖苦楚爷爷,习惯就好。”
“刚才真是吓死我了。”谢赫瑾脑袋疼,“我差点想上手去捂嘴。”
成名多年的人都是被人捧着的,齐衡礼还是有些担心:“楚大师真的不会生气?”
“不会的。”钟鸣回答的时候,表情也有些麻爪,“以前我跟着爷爷第一次去楚爷爷家拜访的时候,爷爷也跟今天差不多。”
好家伙,去别人家挖苦人家,也是真的不怕被打出来。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钟爷爷说话竟然这么......”谢赫瑾艰难地找了个还算好听的形容词,“不客气。”
大家担心地在客厅里等,怕又听到钟爷爷挖苦楚大师的话,也不敢去找,只能让赵管家多多照顾,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家在餐厅里等候。
两位老人的身影一起出现在大家视线之中,看起来关系很好,一边走还一边笑着说话,好像早上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见此,包括让大家不要担心的钟鸣在内才真的放下心。
“钟爷爷,楚大师。”谢赫瑾起身迎接。
“别这么拘谨。”钟老摆手,“咱们又不会吃人。”
谢赫瑾干笑:您这样吓人,还不如吃人呢。
“饭后作幅画怎么样?”楚天鹤难掩期待。
谢赫瑾自然是不会推拒:“您想让我画什么?”
“不必您啊您的,你我同辈相交,不必如此。”
“那你可比我小好几辈了。”钟老乐了,“人家小赫瑾可是叫我爷爷的。”
楚天鹤:......
“都是爷爷,您二位都是爷爷。”谢赫瑾有点怕。
“行,那我托大,听你叫一声爷爷。”楚爷爷立刻应了,别的不说,辈分不能比钟无乐这个老家伙低了,这是底线。
“好了,你看你,把孩子吓成什么样,我早就跟你说了,别老摆臭脸,看吧,一点人缘都没有。”钟老抓着机会又道,“人家都吓得喊爷爷了。”
众人:......吓人的到底是谁啊。
“大家都饿了吧,先吃饭吧。”齐衡礼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听说楚爷爷是江南人,家里做了一道东坡肉和一道松鼠桂鱼,您看看合不合胃口。”
“好,都好,待会儿记得画画就更好了。”
谢赫瑾被点了,立刻应声:“吃完马上画,还望您提点一二。”
这话楚爷爷是真的不敢接,他怕打脸。
“这道虾沫蛋黄豆腐羹易消化,还不废牙口,你可要多吃点。”钟老挖了一大勺给老朋友。
“吃你的吧,吃个饭都不安生,叨叨叨。”
被回怼了,钟老倒是老实下来,安安静静吃饭,谢赫瑾他们也松一口气。
别看两位爷爷说话都不客气,实际上关系好得紧,跟他们相处几天,谢赫瑾也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再也不会着急忙慌地想着法儿去找补。
之后,瑾礼园又多了一位叫琴奶奶的人物,是国内当代书法大家,也是楚爷爷和钟爷爷的共同好友。
听琴奶奶说了,谢赫瑾他们才知道,原来钟爷爷以前是做毛笔出身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又跑去做茶具,棋盘,灯笼,油纸伞等等,总之是行行都干不长久,但又做得极为出色,后来定下心做古乐器,许多人也会找他定制一些物件,关系也一直保留下来。
久而久之,大家因他和其他行业的人认识,也就给他起了个交际花的称号。
时间很快来到二月末尾,金兰电视艺术节开幕,娱乐圈无数艺人应邀而来,去年的各大剧组,圈内的知名艺人,新生代等等都可以在这次典礼上看到。
作为去年的大爆剧,《绝代大汉》和《水泥里的手机》剧组在挺后面才昂首挺胸走上红毯。
“何导今天穿的西装真帅。”谢赫瑾兴致勃勃地看着电视上的直播,“以前经常见他穿私服,有时候还熬夜,今天这么有精神,我都快不认识了,还有于浩哥,我差点忘了,他是《绝代大汉》的主角之一,他今天也超帅,前几天在生日会上穿得太休闲了,我刚刚看了好几眼才认出来。”
“今年的奖项应该大部分要落入《绝代大汉》和《水泥里的手机》口袋里。”齐衡礼推测。
“你觉得谁会是今年的视帝?我觉得于浩哥演的丞相真的太有魅力了,他有没有机会?”
“应该没有,《绝代大汉》是单元剧形势,主角有好几个,这样的主角一般不太好拿视帝奖项。”
“那就是《水泥里的手机》那个摄梦师?”
“他的演技差一点。”齐衡礼沉吟,“今年张艇在《横城警事》里的演技更好,而且剧播在上半年也挺能打,他的竞争力应该也挺大。”
“张艇哥的剧我都没看,还好生日会的时候没问,不然我多尴尬啊。”
“你连我的剧都看不完。”齐衡礼幽怨。
“你的剧太多了。”谢赫瑾也没办法,不敢再继续谈这个,重新把话题转回去,“那视帝是不是《水泥里的手机》和《横城警事》二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