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影帝归我了by雅蜜不好次
雅蜜不好次  发于:2024年07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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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薄的面皮软塌塌地,他站那么远都能看到里面的粉黄色,鲜美的味道钻进鼻子里,他关掉水龙头哇了一声:“安婶,这个蟹汤包好大啊,比我的脸都要大。”
“小先生今天先尝尝,要是觉得好吃,我去十里山给您做几天早餐。”
“蟹黄性寒,不能多吃。”在厨房里当隐形人的营养师字正腔圆道。
安婶有些无奈,却也知道他是为了小先生的身体着想。
谢赫瑾其实也不是多嘴馋的人,乖巧点头,惹得安婶和营养师都露出宠溺的笑容来。
蒸笼有八个,谢赫瑾还以为都是蟹汤包呢,没想到只有第一个是,而第二个则是水晶虾,下面的六个蒸笼里都是包子、馒头、花卷、干蒸烧卖这些。
“早餐那么多吗?”他看着都惊呆了,好像记得上次和齐公子来也没有那么多吧。
“这是我们的早餐。”安婶一边说一边用筷子从每一个蒸笼里夹出一个放到餐盘里,“小先生您也尝尝味道。”
“好。”谢赫瑾端着什锦早餐小跑出去,后面跟着安婶和营养师,一个端着蒸笼,一个端着一盅汤,营养师是早上天还没亮就来的,汤提前做了,这会儿刚刚好。
桌上摆了好几样早餐,光是蟹汤包都能吃撑去,更何况还有那么多。
谢赫瑾又想齐公子了,要是齐公子在,就可以跟他一起吃了。
这么想着,他习惯性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给齐公子发过去,这会儿齐公子应该已经醒了,估计正在晨练呢,他见没有回,也不觉得意外,放下手机就拿起吸管戳了个洞,小心翼翼地吸食着里面滚烫的汤汁,只是一口,就鲜得他眉毛挑起来,眼睛瞪得又大又圆。
“唔!好吃,安婶你好厉害。”
“小先生喜欢就好。”
“我超级喜欢的。”谢赫瑾期待地夹了一个水晶虾,轻轻一咬,薄如蝉翼的水晶皮被咬破,半只大虾进入口中,水晶皮弹牙,大虾鲜甜,“这个也超级好吃!”
他吃了这个,又去尝其他早餐,吃一口就夸一句,喝汤的时候也不忘把营养师也夸上,把两个厨师给哄得服服帖帖,心满意足回到厨房。
一顿早餐吃完,蟹汤包吃光了,水晶虾吃完了,汤也喝完了,什锦早餐已经吃不下了,但他都咬过了,也不能给别人吃。
“赵叔,这些收起来吧,我中午再吃。”
“不用,家里养了猪呢,不会浪费的。”
“家里还养了猪啊?”谢赫瑾很是惊讶,觉得每次来庄园好像都有新发现,“在哪里养的?”
“也不是这里,家里每天的剩饭剩菜会拉到郊区的农场,那里不仅养了猪,还养有很多家畜家禽,菜也种了不少,家中的食材大多都是农场送过来的。”
“鸡也是在农场养的吗?”谢赫瑾想起来家里得到鸡吃着总有一种水果味,“鸡是喂水果长大的吗?”
“对。”
“改天我也要去看看。”谢赫瑾说完,发现手机开始震动,脸上绽放出绚烂的笑意,腾的一下站起来往房间跑,“齐公子给我打电话啦,不跟你说了。”
赵叔笑着摇头,仔细收拾好餐桌。
谢赫瑾跑到房间里跟齐公子视频,脆生生地形容早上吃的早餐有多好吃,说到蟹汤包的时候,还用手在自己脸上画了个圈。
“齐公子,你不知道,那蟹汤包比我的脸都还要大。”
齐衡礼拿着毛巾擦汗:“安婶的三杯鸡是一绝,待会儿你下去点菜,让她中午给你做。”
“真的?”
“她的客家菜都做得非常好,梅菜扣肉也很好吃,你中午记得点。”
“我也可以下次点嘛,安婶做的菜份量大,我怕我吃不完,你不在,赵叔他们都不跟我一起吃了。”谢赫瑾想想都觉得美,“我可以一顿点一份拿手菜。”
“瑾礼园那边,周妈做的菜也很好吃,她擅长徽菜,蒸鸡、一品锅也是一绝。”
“啊?那以前怎么没给我做呀?”谢赫瑾想想都觉得可惜。
“估计是拿捏不准你的口味。”
仔细想想,好像也是这样?
谢赫瑾其实是个杂食党,他几乎吃什么都能吃得香,哪怕是不喜欢的菜,他也不会浪费,说不定就是因为他没表现出太明显的喜好,什么菜都吃得干干净净,周妈给他做饭的时候才会每一顿都不重样呢,估计天天都在苦恼他到底喜欢吃什么。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笑出来:“那看来还是我的错,我还以为做菜不重样是周妈的习惯,等回去我就哄哄周妈。”
“今天是准备在庄园里待一天吗?”
“嗯。”谢赫瑾不想让他知道齐五少的事情,轻轻点头,转移话题,“齐公子,你早餐吃了什么呀?”
按照他平时的性子,肯定会说今天准备做什么的,齐衡礼敏锐感觉到他有事瞒着自己,却没有拆穿,笑着拿起手机去拍桌上还没动的早餐。
“你怎么还没吃饭就跟我打电话了,说了好多次,你都不听,下次不能这样了,要先吃饭。”
“好。”
“你吃早餐吧,我看着你吃。”谢赫瑾趴在桌上,一双大眼睛眨呀眨。
齐衡礼只觉得心里都要被他家小朋友填满了,自然是他说什么自己做什么。
两人煲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电话粥,快到齐衡礼上班时间了才挂断电话。
算算时间,也快到齐五少上门拜访的时候了,谢赫瑾起来伸了个懒腰,转身往楼下走,赵叔他们正在备吃食,虽说他们都不太喜欢齐五少,可上门是客,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
“赵叔,吃早餐了吗?”
“吃了。”赵叔微微点头,“您怎么下来了?”
“五哥哥应该快到了,我下来等他。”谢赫瑾笑着像极了期待好朋友来玩的模样。
赵叔还是有些不敢置信的:“五少爷真的会来家里道歉?”
“五哥哥答应我了,他一定会来的。”
等不太久,差不多九点半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开进庄园里,规规矩矩停好车,齐衡禄在车里做了两分钟心理建设才深吸一口气,态度谦和地提着礼物走下来,看得候在停车场的赵叔等人十分怀疑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齐家的五少爷就是从小被宠到大的,什么时候开过这么低调的车,什么时候又这么乖巧过了?
“五哥哥。”谢赫瑾不知何时来到了停车场,笑意盈盈,“你来啦?”
齐衡禄不禁抖了抖,尴尬地笑了一下:“对,我,我来了。”
“先进屋吧?”
“别,那个。”齐衡禄闭了闭眼睛,将东西提过去给赵叔,弯腰鞠躬,“赵叔,以前都是我不懂事,您别跟我计较。”
赵叔下意识偷瞄一眼小先生,心里了然,笑着点头:“五少爷还小,改了就好,进去坐坐吧?”
“不了。”齐衡禄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待,一秒也不想跟那个神经病相处,“我,我还要回去吃药呢,这几天不小心着了凉,怕给你们过了病气。”
“去看医生了吗?”谢赫瑾笑着走过去,抓住他的手腕,几秒后才放开,“五哥哥你的手真的好凉啊,病得不严重吧?”
托你的福,我倒觉得现在生病挺好的。
“不严重。”
目的达到,谢赫瑾也懒得应付他,故作遗憾:“那你有空记得来多看看我,我平时也没有什么朋友,就你一个人能来跟我玩玩了。”
齐衡禄硬着头皮笑来:“等有空我一定来。”
“好。”
齐衡禄得了赦令,忙不迭点头,乖乖巧巧跟赵叔道了别,跟脚踩风火轮似的跑上车,赵家父子猜到了什么,偷瞄一眼一旁的小先生,见他还是那副天真无辜的表情,父子俩明知道肯定是他做了什么,却还是心生动摇。
罢了罢了,就算小先生做了什么,肯定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才敢去做的。
这么想着,父子俩就有些心疼了,尤其是赵叔,越发觉得愧疚,早知道他就果断一点,也不至于让小先生跟着受惊。
这件事算是圆满解决了,赵叔不想让齐公子知道,那谢赫瑾就不让齐公子知道,他也相信,齐五少会帮他管好六少和八少,不会让他们再过来打扰赵叔的。
“小先生,今天有什么打算?”
谢赫瑾扫了眼赵叔手上拿着的几个礼盒,很好,都是老人用得上的,算齐五少识相。
“我去花房看看吧。”
进了花房,这里的模样又跟上次来时不一样了,假山旁边的芍药争奇斗艳,香气阵阵,琴已经在流水旁架好,谢赫瑾走过去坐下,背对着花团锦簇的假山,而对面是一台摄像机,甚至还有一个挑杆麦克风。
“宣笛哥,用手机拍不就好了吗?”谢赫瑾觉得这也太兴师动众了吧,只是简单录个视频而已。
“先生可是第一次听您弹琴,我一定要他像我一样被震撼到,音色和视频肯定要更贴近现场,手机还是差了点。”赵管家兴致勃勃。
赵叔显然也听二字说过谢赫瑾这几天学琴时的情景,表情也十分好奇。
“小先生,您要弹什么曲子?”举着挑杆麦克风的佣人期待地问。
谢赫瑾回想这一周他看过的曲谱,挑了个勉强适合在这里弹的曲子:“《碧涧流泉》怎么样?”
假山流水,青草鲜花,此情此景,勉强算得上合适。
做了决定,他就给古琴调弦,仔细做好准备,便端坐在桌前,轻轻拨弄琴弦,眼眸低垂,明明没穿古装,琴声响起的瞬间却像是古画中的人亲临,身上古灵精怪的气质气质快速发生变化。
帮忙录制的赵管家几人屏住呼吸,连惊叹声都不敢发出,生怕破坏了此时的意境。
明明是身处人工痕迹如此严重的花园之中,可大家却好像真的到了山林幽涧之处,好像真的能听到泉水叮咚,能看到那山中的奇峰异石。
一曲毕,谢赫瑾眉眼一弯,身上清冷悠远的气质顿时一变,还是那个大家熟悉的,乖巧活泼的小先生。
“赵管家......”
“哎呀!”赵管家不悦地蹙眉,“谁啊,那么没素质!”
被骂了的谢赫瑾像是习惯了,无辜眨眼,总觉得大家每次都好夸张,就他这技艺,以前书院学子交流时,他也不过得了先生一句尚可的评价罢了,怎么换了个地方就好像他是天下第一呢?
赵管家也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轻咳一声,带他去看录的视频,然后又开始发呆了。
谢赫瑾发现视频多录了一段,把赵管家说他没素质那段也给录下来了,显然摄影师当时也没反应过来已经结束。
“这个视频的尾巴去掉吧。”他轻声道。
“会去掉的。”赵管家回过神,也怕被先生记小本本呢,“掐头去尾就行,我们也不用剪辑,中午您肯定可以发给先生看。”
“那就拜托宣笛哥了。”谢赫瑾其实也期待齐公子的反应,心里隐隐有些遗憾,要是齐公子在自己身边就好啦。
他回去没多久,赵管家就给他发了一个视频文件,他坐在客厅里仔仔细细看了几回听了几回,觉得还算不错。
服装好看,是齐公子亲自给他买的,齐公子见了肯定高兴。
曲子也没失水准,发挥得不错,齐公子应当会喜欢的。
“唉,分隔两地真是难,要是在一起,我还可以亲自给齐公子弹。”他说着就把视频发给齐公子,本质只是想分享一下,让齐公子知道自己的学习情况,却不知道自己给了多大的一个惊喜。
齐衡礼中午下班,拎着自己的保温杯往楼上走,张导抱着剧本,看着他的背影直叹气:“唉,突然觉得衡礼单身挺好的。”
单身的时候,还能和他们一起彻夜畅谈剧本,现在,好家伙,上班踩点到,到点就下班,别问,问就是回去跟亲亲爱人培养感情。
爱人不在身边,异地而居?这不是有手机吗?
别看他结婚不到两周,却让整个剧组都知道了他就是个恋爱脑,往日爱岗敬业的影帝形象虽然没崩,但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齐大影帝还是敬业的,也不会影响工作,但是,多了个恋爱脑的标签。
唉,想想也不奇怪,毕竟上个月他还为了炫耀穿了一个月不应季的衣服呢,早知道他是恋爱脑了不是?
齐衡礼在大家好奇又微妙的目光下离开,脚步轻快,电梯人挤人了还要往里面挤,好像晚点回去就吃了大亏似的。
进了房间,他第一时间打开手机,见亲亲爱人给自己发了视频,脸上立刻露出不值钱的笑容,什么矜持,什么贵气,什么优雅,通通不见踪影。
虽说他们的约定是早晚一个电话,但中午吃饭时,总能用手机再聊会儿天的。
新发的消息只是一个视频,还没打开,他就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穿着新中式衣裤,端坐在假山前的爱人,这衣服是他亲自买的,五天前刚出的新品,他当时就定了一套。
他家十三不仅要给他弹琴听,还穿了他买的衣服给他看。
思念萦绕胸口,他迫不及待地打开视频,本来是想欣赏一下亲亲爱人弹琴时的风采,却在听到琴声时陷了进去。
一连听了十几遍,齐衡礼才能分出心思去想其他,再从头把视频看一遍,只觉得他家赫瑾弹琴时迷人得很,突然有种立刻回家的冲动。
距离五一还有半个月,他们还有半个月就能见面了。
压下心中的思念,齐衡礼深吸一口气,打了个电话回去问赵管家,家中的古琴老师是什么水平。
这个老师并不是他亲自选的,他也不是很清楚,拿到老师的简历后,觉得这个老师已经不太适合继续教赫瑾了,他虽然不会弹古琴,却也听得出来这种能轻易让人陷入其中的能力绝对不是普通琴师能做到的。
他家赫瑾,比他想象中要优秀得多得多。
他不该只在家中那窄小的花园里弹琴,他的听众不该只有寥寥几人,他可以让更多人看到他的风采,他的优秀。
心绪微转,齐衡礼有了主意,不舍地看了几眼视频,放弃了私藏的念头,转发给了一个著名的古琴大家。
【齐衡礼:蒋爷爷,有兴趣来我家做客吗?】

时间飞逝,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
家里的古琴老师早已完成其教学任务,谢赫瑾这段时间基本都是自己练琴,甚至已经做好去考证的准备了。
五一黄金周,本来说好了不回来,等谢赫瑾去找他的齐衡礼还是抽空在傍晚下班后坐飞机回来,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本来他是想要和导演们商量一下调整拍摄顺序,把他的戏集中拍,挤出几天时间来,可打电话回来跟谢赫瑾说的时候,谢赫瑾却十分反对,不太想让他为了这件事情回来。
不就是接待一位古琴大家吗?谢赫瑾自认为自己也不是小孩子了,既然人家是来看他的,那他来接待就是了,何必非得让齐公子来回奔波呢?
至于原定好五一和齐公子见面的事情,他可以周末抽空去见啊,把假期补回来就是了,反正都是去探班,假不假期的也没区别。
只不过,齐衡礼还是有点不太放心,都说人老成精,他有点怕自己的亲亲爱人被骗走,据理力争之后,终于征得了半天的时间。
回来的计划是半个月前定下的,晚上回来,第二天早上见了蒋爷爷之后他就要赶着回去,也就是才请了半天假,正好最近剧组刚开机没两天,他把后面没有任务的半天往前挪,换一换就行了。
谢赫瑾劝不住他,只能同意这个法子,亲自到机场接人,回了家,正好可以吃晚饭。
“明天钟老也想来见见你。”齐衡礼吃完饭,抱着爱人亲了一下,想起正事就轻声提醒,“钟老精通古乐器制作,很多大拿都和他关系很好,这段日子蒋爷爷可是在不少人面前暗搓搓炫耀了一番,钟老听说你跟我的关系,就也想来凑凑热闹。”
“你之前跟我说蒋老是个琴痴,我倒是有信心能让他喜欢,但是钟老喜欢什么?”谢赫瑾略微紧张。
“他?他喜欢各种做琴的材料。”齐衡礼失笑,“放心吧,我平时一直在帮他收集材料,和他关系不错,他会喜欢你的。”
如果不是关系好,他也不可能说要一张琴就要到了一张。
谢赫瑾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想到半个月前齐公子和自己说的事情,还是不太敢确定。
“蒋老真的会答应吗?”
“你情我愿的事情,他要是不愿意要反悔,咱们就当交个朋友就是了。”
这件事情也是半个月前商量好的,齐衡礼作为中间人,征求了谢赫瑾和蒋老这两位的意见。
谢赫瑾重新捡起琴艺主要就是为了赚钱,哪怕他现在和齐公子结婚了,他也没有放弃一起赚钱养家的想法,并没有想得太远。
齐衡礼却不一样,他觉得谢赫瑾可以进入更合适的圈层,就第一时间向蒋老推荐了,他的本意是先牵桥搭线,给双方一个认识的机会,以后的关系如何就顺其自然,但没想到蒋老会激动成那个样子。
收到他发的视频后,蒋老就嚷嚷着要立刻来他家和视频里的人交流一番,见他说半个月后有空了再说就想把他丢下自己过来,得知他和赫瑾是伴侣后,就一天打八百个电话让他请假。
他好不容易把人安抚好,又起了别的心思,说什么反正现在见不到,就想去拜访赫瑾的老师,双方交流一番。
他被缠得不行,自然是又拿出老一套失忆的理由来。
别问,问就是家学渊博,家人就是老师,只是爱人家中遭遇横祸,只剩下爱人一人,受了刺激balbalabala......
总而言之,爱人现在需要一个领路人。
蒋老的弟子都出师了,现在主要精力就在精进琴艺上,用比较时髦的话来说,那就是“他做梦都想进步”,恰巧,谢赫瑾有这个能力。
而谢赫瑾呢,他师出无门,却肯定自己的琴艺还未完全找回来,需要一个帮助他的人。
商议之后,双方各取所需,这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只是......
“我还是觉得这件事情很奇幻。”谢赫瑾有些担心,他总觉得他来到这个新世界后,一切都走得太顺了,自己还未想,就有他所需要的东西送上门,这让他有些不安。
“不是因为奇幻,而是因为优秀的人总能把握住机会。”齐衡礼觉得他的关注点不对。
“你总能找到法子夸我。”谢赫瑾一下子就高兴了,“蒋老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钟老呢?”
“他说来看看,至于要不要住,我也没问,左右家里房间多,也不怕他们住,随缘就行。”
“行吧。”
既然齐公子都这么说了,谢赫瑾也就不再想,拿出手机看看时间,朝着男人眨了眨狐狸眼,眸子里带着暗示:“齐公子,我们要不要回屋休息?”
“你明天会累。”齐衡礼逃也似地挪开眼神。
“齐公子~~~走嘛走嘛~~~”谢赫瑾吧唧亲了一口他的唇,视线扫过他滚动的喉结,觉得性感极了,喜欢极了,也不浪费时间了,起来拉着他的手就要往房间里走,“我们早点睡就是了~~~”
好几个波浪线一起砸过来,齐衡礼感觉自己腿都要软了,压根没能坚持下去,就这么被拉回房间里。
次日,两辆车停在瑾礼园大门口,约着一起过来的蒋老和钟老从车上下来,各自的助理提着礼物进门。
作为晚辈,谢赫瑾早早就候在门口,穿着清贵的衣衫,噙着完美的笑容,一双眸子水润无害,好似没有被凡尘污染过。
只一眼,蒋老两人就喜欢上了这个孩子。
“你小子,眼光真够可以的,找了这个一个爱人,晚上睡觉都得偷偷乐出声吧?”蒋老笑着打趣齐衡礼,说完他就从身后助理说中抱过来一张琴送给谢赫瑾,他的头发斑白,抱琴的手却很是光滑,完全看不出年龄,态度十分谦逊,一点架子也没有,就像是拜访同龄人那样,完全是一个儒雅老爷爷,“初次上门,也不知道送点什么,一张老琴相赠,希望你能喜欢。”
琴放在了琴盒里面,谢赫瑾也看不到,却听到老琴两个字时十分惊喜:“您太客气了,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他家里还有呢。”钟老帮忙把琴推过去,因常年做乐器,他的手保养得并不好,拿工具的指腹有很明显的茧子,性格看起来更爽利一点,“有什么贵重的,你应该嫌弃他这礼送得没新意,一张琴而已,有什么好送的。”
“你有新意,我倒要看看你要送什么。”蒋老把琴盒塞进谢赫瑾手里就把手缩回来,回头就怼了一句,身上的儒雅气质隐隐龟裂。
“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一支玉箫而已。”钟老也送上一个盒子,“我听衡礼说,你好像也会吹箫?”
谢赫瑾腼腆应是,一旁的齐衡礼帮他收下礼物,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我家赫瑾不仅会吹箫,还会吹笛子,弹古筝、琵琶,连二胡都会拉,围棋、作画、书法也是样样精通。”
蒋老二人对视一眼,下意识觉得不可能,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那么多东西?
可是,瞧着这孩子的通身气度,好像也不是不可信?
“啧,收收你这没出息的嘴脸,又不是你会。”钟老见不得他这嘚瑟的模样。
我凭本事结的婚,赫瑾是我名正言顺的伴侣,我骄傲一下怎么了?
齐衡礼心里不高兴,面上却温和谦逊地点头:“您说的是。”
在门口聊天也不太好,大家一起去客厅,进门后,齐衡礼正式介绍双方时,又重复夸了一遍自己优秀的爱人。
谢赫瑾听着脸颊微红,虽然他的确会不少乐器,但在长辈们面前这么用力夸,他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寒暄没几句,钟老就真的被齐衡礼的夸夸给勾起好奇心来了,当场就想听听谢赫瑾用萧吹出来的曲子。
谢赫瑾并不怯场,拿起钟老刚送的萧,自己随便吹了一小段,他不知道现代的萧曲有什么,就还是按照《碧涧流泉》的旋律来吹。
萧声悠长,一样的曲子,感觉却跟古琴弹出来的很不一样,凭空添了几分惆怅感。
一曲毕,他腼腆地站在原地,像是要接受师长检验。
过了一会儿,蒋老才反应过来:“我现在相信赫瑾的师长没有出世过了,没想到现在还能听到这种令人沉醉的萧声。”
“古人用‘如听仙乐耳暂明’来形容演奏之音,以前总觉得夸张了,现在想来,是我们孤陋寡闻了。”钟老赞同地点头。
聪明的人先享受世界,齐衡礼心满意足地看着手机里的录音文件,第一时间设为铃声:“我就说你们来了绝对不会吃亏吧?蒋爷爷,怎么样?这半个月等得值吗?”
“哈哈哈,值,太值了。”哪怕没有亲耳听到谢赫瑾现场弹琴,听了这一曲萧乐,蒋老的期待也拉满了。
赵管家他们也在安静地听,也都在低声称赞,谢赫瑾听着有些尴尬。
“这些我都学得不好的。”以前只得过先生几句尚可的评价,怎么就能称赞成这样了?太夸张了。
蒋老觉得他的自信不够:“我虽然不是学萧的,但你这样的能力,不管是放在现在,还是以前,都是罕有的,你不用这样自谦。”
“过度自谦就是凡尔赛了。”钟老笑着开了个年轻人听得懂的玩笑。
谢赫瑾面露怀疑:真嘟假嘟?
“蒋老是老艺术家了,对古代艺术的研究颇深,我觉得他说得对。”齐衡礼笑着点头,特地提了古代两字。
谢赫瑾听着更加疑惑,莫非是时代不同,审美不同了?
以前书院考核时,先生明明没给过很高的评价啊,最多就是中上,尚可啊。
见他还是这幅被骗被哄的表情,蒋老二人也有些犯嘀咕,不太对啊,这么优秀的孩子,放谁家不得高兴坏了啊,怎么是这种表情?
可能是因为失忆吧。
二人也是听说他家遭祸的事情,只当他是不记得了。
此时先按下不表,大家转战花园,蒋老在路上给齐衡礼发了几条消息,后者看到后,就和谢赫瑾小声嘀咕着说小话。
“你以前可有在众人面前弹过琴?”
“当然,每年考核都要当众演示的,再由夫子评等的。”
“那夫子是不是对你最严厉?”
谢赫瑾歪头,好像那些模糊的画面里,夫子的语气是真的一直都很严肃,隐约记得,他好像怎么做都不对,夫子时时刻刻都能挑出问题来,这让他想起来就觉得有些自卑。
“嗯,我好想一直被骂,学得最差了。”
“但换个角度想,他何尝不是怕你骄傲呢?”
“怕我骄傲就骂我?”
齐衡礼轻笑:“一直骂当然是不对的,这可能是夫子的错,也可能是你只记得夫子骂了你。
换个角度来看,从古至今,大家都用‘余音绕梁’,‘身临其境’和‘仙乐’这样的词汇来称赞乐声,你现在已经达到这样的层次,抿心自问,先生骂你当真是觉得你差吗?你当真不够优秀吗?”
谢赫瑾一愣,以往的认知开始动摇。
“我记得刚给你找老师的时候,你第一时间问我要是学得不好怎么办?结婚后聊起这些,你和我说,是因为有关谢家的记忆里你好像一直都在受罚,你当时有些害怕,或许正是因为谢家的压力才让你觉得书院的先生也很可怕吧。”
“齐公子……你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个?”
“蒋爷爷跟我说,弹奏时,有自信和没自信是截然不同的,他很惊讶你明明没有什么自信,却可以把人扯进琴声里,但你现在的琴声,听一遍是惊艳,听百遍可能就索然无味了。”齐衡礼面带鼓励,垂眸笑着,“他说,他不知道你为什么没自信,但他说,你现在已经比他厉害很多很多了,已经是他已知最优秀的古琴师了,但你还可以变得优秀,你的琴音,完全可以优秀到让人无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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