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痛死了!
上野秋实深深吸了两口气来缓解自己的疼痛,没让自己丢脸的痛呼出来,强忍着看向松田阵平:“我没事,先离开这里,不安全。”
松田阵平看了眼四周,刚才开枪的人已经完全没影了,但不确定是不是就藏在附近不容易被发现的位置,确实很不安全。
但要是进入树林,视线受阻,更容易受埋伏。
松田阵平看向旁边的小木屋,咬咬牙,扶着人迅速躲进去。
现在最要紧的是先处理上野身上的伤口,虽然看情况没伤到要害,但要是一直不管的话,失血过多也会出事。
而且有木屋作为掩护,对方想再次开枪也没办法像刚才那样简单命中。
先冷静下来。
松田阵平对自己说,不能急,先处理好上野身上的伤口。
进了小木屋里面,松田阵平在房间里开始翻找。像这种深山里护林员和伐木工人用来休息的地方都会放一些医疗用品备用,防止在山上遇见什么意外不能及时处理。
没一会儿,松田阵平就在柜子下面发现了急救箱,药水不确定有没有过期,他就只找出需要的东西走到上野秋实身边。
上野秋实知道他是想先帮自己止血,配合地解开扣子,一边小声抽气一边将贴在身上的衣服小心扯开。
松田阵平抿着唇开始着手处理伤口,手边的东西不足以让他帮忙取出子弹,要是操作不慎导致伤口感染可能还会威胁到生命,所以最后也只是简单处理一下。
虽然他的动作尽可能小心了,但伤口被牵扯到的时候上野秋实还是痛的不行,嘴里嘶嘶抽气,痛得冷汗直冒。
上野秋实没控制住在心里爆了口粗,越发觉得所谓的路人甲可能真的没啥人权,出来做个训练也能遇上持枪歹徒,还是眼都不眨就敢开枪的那种。
将剩余的绷带和其他用到的东西放回急救箱里,松田阵平看着脸色惨白将下唇咬得殷红似乎还疼出眼泪的人,心底不禁升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你跑过来的时候就没考虑过吗?既然这么怕痛干嘛还帮我挡枪?”
上野秋实恹恹地瞥了他一眼,不想说话。
不然呢?看着这家伙死在他面前?
再说那种情况哪有时间考虑这么多,要是早知道这么痛……好吧,他还是会冲上去。
从小在自家老爹孜孜不倦的教诲下三观还算正常的上野秋实觉得自己做不出见死不救那种事,而且要是被老爹知道他见死不救,能让老妈扒了他的皮。
上野秋实抓了下头发,看着卷毛青年欲言又止复杂的像是便秘一样的脸色,叹了口气,开口道:“不用在意,本能反应而已。”
见对方还想说什么,上野秋实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主动转移话题。又不是苦情戏的男女主,挡个枪都能婆婆妈妈一两集。
“那个人的长相我没看清,现在怎么办,去抓人还是下山通知教官他们?还是继续找电脑?”
他是真的不想扫厕所啊。上野秋实心里叹息,但是现在的情况,继续找电脑估计是不太可能了。
“……你都这样了还找什么电脑啊。”松田阵平无语,看对方不想讨论刚才的事情,也就只好按耐下自己复杂的心绪,身体向后,盘腿坐在地板上。
“我大概知道刚才开枪的是什么人。”
上野秋实略显讶异地看向他。
你怎么知道的?
已经能从对方的神态上读出大概意思的松田阵平嘴角一抽。出个声能累死你不成?
不过想到对方刚才替自己挡了枪,自觉欠了份人情的松田阵平将滚到嘴边的吐槽咽了回去,看向角落的垃圾桶。
“我刚才搜查的时候在垃圾桶里发现了一份撕碎的报纸,有些好奇就拼了起来,发现是半个月前的一起杀人事件的报告,案件嫌疑人如今在逃。
之前没太在意,不过现在来看,这间木屋的东西都比较久了,屋子里还有一股霉味儿,柜子的隔板上也积了一层灰,应该是没人居住打理才对,但是房间里又有吃过的食物,洗手台上也放着一些生活用品,不像是没人的样子。”
松田阵平在脑子里将之前没太在意的小细节又重新梳理一遍,串联起来冷静分析。
“如果只是关注新闻的话,房间里不可能只有那一份,看完后也没必要将报纸撕成那种样子,还有就是,房间里的生活习性和活动轨迹完全不一样。”
“仓库后面种了一排盆栽,厨房的锅碗瓢盆虽然破旧,但也收纳的很整洁,东西虽然不多,但也看得出常年使用过的痕迹,说明生活在这里的人至少会一点厨艺,简单的一日三餐怎么都没问题,但现在厨房不仅落灰垃圾桶还放着一些速食泡面的盒子。”
“所以我想,现在生活在这里的人应该不是木屋的原主人,什么样的人才会需要在现在这种信息便捷的时代躲在深山老林里面,还是个连一日三餐都无法满足自己的类型。
想来也只有那些没办法出现在人面前,只能藏头露尾躲躲藏藏的在逃犯罪分子才会迫于无奈做出这种选择,因为他们知道只要自己一露面就会被人举报进而引来警察抓捕。”
松田阵平舔了下唇,认真的神情使得俊朗的面孔多添几分沉着冷静,和平时一点就炸的样子大相径庭,上野秋实不由侧目了好几次,一时间甚至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附身了,不自觉贴近了身后的床。
“我想对方应该是杀了人之后连夜逃到乡下,在通缉令还没传到这种地方之前在附近的城镇购买了一些基础物资,跑到山上意外发现以前的护林员留下的这间小木屋就暂时住了下来。这里人烟稀少,平时基本看不到人,不用担心自己被发现。
就这么躲了小半个月,结果今天一大早意外发现上山布置道具的教官他们,因为他们身上的警服以为是来抓自己的,所以急忙跑了。为了躲避追捕,甚至不惜从湍急的溪水直接淌过去,跑到山下找地方藏了起来,我们之前看到的脚印应该就是这么来的。”
“回过神发现警察并没有追下来,又悄悄跑回来看情况,打算把自己的东西拿走,结果就看到了空地上的脚印,没敢马上出来,只能等在一旁观察,再然后就看到了我们。”
松田阵平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虽然是训练用的,但我们身上的衣服也是警察制服的一种,所以很可能认为我们就是过来抓他的。你当时在树林里面没出来,他就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所以打算先下手为强。”
“只要解决掉我,他就可以顺利回来拿走自己的东西,跑到其他地方继续躲避下去。”
“结果你突然冒出来,还替我挡了子弹。”
松田阵平看了上野秋实一眼,眼神复杂.jpg
上野秋实:……
“所以现在怎么办?”他撇开视线,转移话题,拒绝去理解那些复杂又费脑子的东西。
麻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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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四分感动三分迷茫三分愧疚,霸总扇形图,jpg)
秋实:费脑子,看不懂▼-▼
“等。”松田阵平从口中吐出一个字。
“我们和其他小组出发时间差不多,不过因为刚才错误的线索耽误了一阵,但整体不会相差太远的距离,地上那两对脚印应该是前不久留下的,走的不远,刚才的枪声肯定听到了,不管那两人是谁,听到枪声也会第一时间跑回来查看情况,要不了多久就能和我们集合。”
他看向上野秋实:“要是刚才的推理正确的话,小木屋里应该有那个嫌疑犯必须要拿走的东西,所以他肯定会回来,说不定现在也在树林的某个角落盯着我们。他在暗我们在明,对方手里又有枪,贸然跑出去只能被当成靶子。”
“况且……”
上野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剧烈活动,子弹还没取出来,要是造成二次伤害或者伤口感染……而且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歹徒有枪,带着上野出去一旦遇上歹徒他不敢保证自己能顺利将其制服。
听到一半发现对方忽然没声的上野秋实侧眸瞥了过来,用眼神询问:况且什么?
“没什么。”松田阵平从地上起来,走到窗户边上靠着墙拉开落叶窗的缝隙,向外观察。
“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有人过来,之后我们先下山去找教官他们汇报情况,训练肯定不能继续了,你的枪伤需要尽快送到医院处理,至于那个逃犯,我们人多,到时候搜山应该很快就能找到。”
上野秋实点点头,没什么异议。
他摸了摸身上被包扎好的伤口,看着自己衣服下摆被染红的地方有点嫌弃。
要是拿回家去老妈肯定会担心,到时候问起来又会很麻烦,送到干洗店估计人家看到这么大一块血渍都不想收,自己洗又不知道要洗多久才能洗干净。
阿……好烦。
他可以申请一套新的训练服吗?不然加钱重新买也行,上个月的零用钱还存了不少没用。
说到上个月,上野秋实忍不住想起那次失败的庆祝仪式。
日本的枪支管理法果然已经死了是吧,上次的劫匪每个人手上都有枪,这次的逃犯也不知道从哪弄了一把猎枪,再这样下去他都怀疑自己以后走在路上都能随便遇见一个持枪歹徒胡乱开枪然后因为该死的路人甲Buff中弹身亡。
上野秋实擦了下脸上冒出来的冷汗,忍不住在心底哀叹了一声自己悲惨的未来。
他看向站在窗边的人,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的路人buff牵扯到了对方。
只是看着看着,他表情忽然一顿,因为疼痛不得不转移注意力去回想之前的事情,在餐厅里发生的记忆因为脑海中不停重塑而变得清晰起来,这也让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他迟疑地对着窗户旁的卷毛青年开口。
“什么?”正在集中精力观察周围看有没有人过来的松田阵平没听清,扭过头来问他。“你说什么?”
上野秋实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干嘛?”松田阵平有点无语地看着他脸上复杂到难以言喻的表情。
“……没什么。”上野秋实默默止住话题。只是心里多了一点猜测,可能真的是自己的路人buff牵扯到了对方,又或者他们两都属于番剧里的炮灰路人甲,不然怎么可能连续一起碰上这种倒霉事。
……话说这家伙叫什么名字来着?
松田阵平上下打量了一遍,忽然挑眉:“想上厕所?”
“后面有洗手间,我带你过去?”
上野秋实一秒死鱼眼。这人从哪看出来他想上厕所的,又不是腿受伤了没法动,上个厕所都需要人帮忙。
“不用。”他无语地摇摇头,问道:“有人过来了吗?”
“暂时还没。”松田阵平又扭头看向屋外,皱眉。
“是不是有点太慢了,都过去十来分钟了,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其他两个人他不太清楚,但不管走在前面的是研二和零又或者班长和景光他们,听到枪声怎么都不可能没有反应不回来看看。
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思索间,树林里传来脚步声,松田阵平精神一震,连忙侧过身将自己的身影藏在墙后,谨慎地透过缝隙望向外面。
是凶手确认他们没有威胁后准备回来灭口,还是之前离开的那组?
不太确定回来的是谁,松田阵平没有第一时间出去暴露自己,只是站在窗户旁紧张地注视着树林里声音传来的位置。
随着脚步声越近,松田阵平不由屏住呼吸,视线错也不错地紧盯着那个方向。
树林里的人渐渐穿过茂密的树丛,谈话声也传了过来。
“是这里吧?刚才的声音。”
一听到熟悉的嗓音,松田阵平提起的心一下子就落地了,带着欣喜回头:“是班长和零,上野?”
当看到靠坐在单人床旁边脑袋低垂双目闭合的上野秋实,他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喂,上野??”
降谷零和伊达航刚走近木屋空地就听到里面焦急的喊声,两人对视一眼。
“是松田的声音。”
两人心里皆是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急忙跑过去。
“喂,松田,是我和班长,开门!”
两人本想直接闯进去,结果房门从里面上了锁。是刚才松田阵平担心凶手闯进来特意关上的。打不开门,两人只好猛拍门板并大声呼叫里面的人。
“松田,喂!发生什么事了?!”
没过一会儿,房门从里面被人打开,降谷零拍门的手停在半空中,看到松田阵平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对方背上面色惨白双目紧闭明显已经晕过去的上野,顿时睁大眼睛。
“上野??”
松田阵平满脸焦急的背着人走出来,一边快速向他们说明情况。
“我和上野遇见了在逃的杀人犯,对方身上有枪,上野为了掩护我中枪了,做了止血,但是可能发炎了,现在得马上送他去医院把子弹取出来。”
伊达航一听,也不做过多思考,直接道:“把人给我,下山的路不好走,你的体力坚持不了那么久,我来背他。”
说完他就转身蹲下,松田阵平也不反驳,在降谷零的帮助下快速将人从自己背上转移到伊达航上面。
几人正准备离开,跑出去没多远就看到从另一个方向听到枪声跑过来的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
松田阵平快速将情况向刚才一样复述一遍,得知杀人犯可能还在附近,诸伏景光看了眼降谷零,明白他的意思,道:“我和零留下来搜查,争取把人找出来。”
“那我和小阵平一起护送班长下去,要是路上撞见有我们在也能及时处理。”
“行。”伊达航点点头,嘱咐了句:“你们注意安全。”
松田阵平将自己的推测转告他们:“这间房子里很可能有杀人犯必须要带走的东西,你们可以仔细搜查,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知道了,交给我们吧。”
三人说完后就快速朝着山下出发,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注视他们的背影逐渐被树木挡住才收回视线。
“先去里面找找吧。”降谷零开口道,诸伏景光点点头,还有些担忧:“不知道上野的情况严不严重。”
“应该不要紧,教官他们好像有带医护人员过来。”降谷零不是很确定的说,又拍了拍诸伏景光的肩:“现在想那么多也没用,还是想想怎么快点找到那个杀人犯吧,把他找出来替上野报仇。”
“说的也是。”现在瞎想也没什么用,两人进了屋内开始分头搜查里面的东西。
其实刚才过来的时候已经大致找过了,不过刚才主要是为了在房间里找训练需要的电脑,也没太注意木屋里的情况,这次主要是为了寻找松田说的杀人犯完全无法舍弃的东西,所以要比之前搜查的更加细致。
像这种深山老林想要寻找一个人可谓是相当困难,而且对方手里还有枪。两人打算把东西找到后当成诱饵,让杀人法不得不主动出现在他们面前,不管怎样也比现在不知道对方会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情况要强。
另一端的松田阵平三人也在树林里面狂奔,希望能在最短时间内把上野秋实送到医院里面进行救治。
像这种充满茂密植物的深山一不小心很容易迷路,但好在上山的时候伊达航细心地在路上做了标记,沿着路上的标记,不用担心迷路的三人拿出最快速度向着山下跑去。
只是跑到一半,伊达航却率先停下脚步。
因为时间紧,担心被其他组超过去,伊达航的标记做得简陋,只是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在树腰削了一小块树皮,以此来区分标记。
伊达航眉头紧锁地看着面前这颗杉树,见他停下来,跑过头的两人又折返回来,问:“班长?怎么了?”
“这不是我之前做的标记。”
伊达航沉声道。两人闻言顿时一惊:“不是你做的标记?”
“那还会有谁?”
两人面面相觑,萩原研二看向松田阵平,松田阵平直接摇头:“不是我,我根本没想起来要做标记这件事。”
“小阵平,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来这种地方怎么可以不做标记呢,万一迷路了怎么办?我们身上又没带什么通讯设备,到时候被困在山上那可就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萩原研二啧啧摇头,对松田阵平不做标记这件事表示不能赞同。
松田阵平无言以对,总不能说自己只想着赢根本没考虑下来要怎么办吧?再说了教官他们那里有定位,就算迷路了也能回去,就是会有点丢人。
“现在怎么办?”萩原研二没再继续说他,现在的情况不适合讨论这些,等下山以后有的是时间算。
伊达航看着周围十分陌生的景象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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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射弧慢了地球一圈的秋实:……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松田田:……艹
在三人思索对策的时候,伊达航背上的人忽然有了动静。
上野秋实在浑浑噩噩间脑子里好像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一条一条像弹幕一样的文字从眼前里划过,本来他并不在意,直到看见自己的名字,后面还跟着一些哀叹他已经死去的文字。
真可惜、果然是路人甲、我就知道、又死一个、可怜的小炮灰,厚葬点蜡等等等等。
上野秋实看得一脸问号,甚至还有点气。
会不会说话,谁死了?路人甲吃你家大米了,没事儿就咒人死?
直到一阵颠簸传来,他才从黑暗中幽幽转醒,还没彻底清醒就听到几个熟悉的声音在烦恼标记和怎么下山的事儿,下意识开口。
“我做了标记。”
他觉得自己和平时说话用的力气差不多,但实际上声音很虚弱,虚弱到也只有将他背在背上的伊达航勉强听到一点声音。
虽然没听清说的什么,但身后的动静也让伊达航顿时有些惊喜地侧过脸喊了声:“上野?你醒了?”
正在讨论接下来要怎么办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立刻看了过来。
“上野,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萩原研二关心的问道。
虽然有点茫然班长和这个人怎么在这里,但听到这个问题后上野秋实小弧度地摇了摇头:“没事。”
才怪,痛死了。
叹了口气后上野秋实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话:“我之前做了标记,在桑树上划了箭头,你们找找。”
昨晚没睡好,今天又在山里爬了好久,加上身上的伤,上野秋实感觉自己的全部体力已经完全消耗干净了,眼皮沉重的要命,只说了几句话又想闭上眼睛休息。
“我有点困,想再睡会儿。”
身下健硕宽厚的背脊让人不禁想起小时候被自家老爹背着爬山的安全感,上野秋实忍不住蹭了蹭肩膀,眼皮已经完全睁不开了,嘴里小声呢喃着一句话,随后又闭上眼睛虚弱地睡了过去。
就在旁边盯着他瞧的萩原研二读出那个唇形后眼底笑意不住加深,看了看旁边的伊达航,笑着抬手揉了揉上野秋实毛茸茸的脑袋。
被当事人嫌弃地皱了皱眉表示抗拒。
“萩原?”
听着身后又没声儿了,看不见后面情况的伊达航担忧的问了句。萩原研二笑着摇头,又rua了一把才放下手道:“没事,睡过去了。”
说完,他忍不住瞥了眼伊达航,脸上带着浓烈的笑意。
松田阵平抱着后脑勺撇嘴,小声嘟囔。“这家伙真是……把人弄得担心的要死,他倒好。”
“嗯?”萩原研二扭头看他。“小阵平,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松田阵平别过头。“我去找标记。”
说完松田阵平就转身在附近寻找起了上野秋实所说的桑树。
因为之前走错了,所以是一边往回退一边寻找,要是找不到上野的标记也能回到上一个班长做的标记点,不至于彻底迷失在深山里。
万幸的是,他们还没回到上一个标记点就找到了上野做的箭头,不用折返太多,也算节省了不少时间。
确定好路线,三人又再次向着山下快速移动,只不过因为路有点滑,速度还是比平常慢点。
萩原研二还是有点在意刚才发现的标记。
“小阵平,刚才的标记你怎么看?”
他问身旁的松田阵平,“看着像是最近才留下的,你说,会不会是你和上野之前遇见的那个嫌疑犯留下的?”
“不能确定。”松田阵平摇了摇头,“也有可能是其他人留下的,像之前上山的教官或者进山的人,这座山也不是完全不准进入,仅仅一个标记说明不了什么。”
萩原研二皱了下眉,有不一样的见解。
“我怎么感觉,刚才那个标记就好像在故意误导我们一样。要不是班长及时发现的话,我们很可能就跟着那个标记继续往里面走了。”
松田阵平脚步一顿。
“你是说,很有可能是那个嫌疑犯在故意误导我们,想把我们引到什么地方去?”
“有这个可能性。”萩原研二点头,看了眼跑在前面的伊达航。“不过,虽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先把上野送下山,到时候我们再回来看看,你觉得呢?”
“我没意见。”松田阵平表示同意,又道:“不过最好还是把情况告诉教官他们,对方手里有枪,对我们不利,要是又出了什么意外……”
他说着忽然停下,眉头微皱。
萩原研二向身侧瞥了一眼,看到他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
“怎么,觉得自己欠了个大人情不知道怎么还所以心里不太舒服?加上那个人还是上野。”
松田阵平脸色黑了些许。
“怎么可能。”他嘴硬地回了一句:“那家伙自己冒出来的,还说什么本能反应不用在意,他自己都这么说了,我干嘛还在意那么多。”
萩原研二讶异地眨了眨眼,“本能反应?上野这么说的?”
“昂。”松田阵平哼了声,瞪着伊达航背上的那个人影:“痛得眼泪都快掉了还在耍帅,明明就只是只树懒,不知道耍给谁看。”
“噗。”
松田阵平的话让萩原研二没忍住笑了出来,马上就被瞪了,他连忙收敛情绪让自己别笑得太过分,一边开玩笑似的说着:“这样看起来,上野应该很喜欢小阵平才对。”
“哈?!”松田阵平被惊得差点绊倒自己,踉跄了好几步才稳住身体,随后对着自家竹马难以置信的低吼:“你在乱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你看啊。”萩原研二竖起一根手指,一脸认真的说:“像普通人要是遇见那种危险的情况,先不说能不能反应过来,就算能反应过来也没有几个能义无反顾的就扑过去替人挡枪吧,这要是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按你之前说的,你根本没注意到身后有人,甚至连上野跑过来都没看清就被扑倒,结果下一秒枪就响了,这么看很有可能是上野刚看到对方打算开枪就毫不犹豫的冲过去保护你,至于自己会不会有事根本没考虑过。”
“正常人会为了自己讨厌的人做到这种程度吗,不可能的吧,本能反应这种东西是最能反应一个人真实内心的,不然还怎么叫做本能?”
“让你不用在意估计也是不想你愧疚吧?”
松田阵平张了张嘴,想反驳又想不出合适的词语,最后只能无言以对,憋了口气似地加快速度埋头往前冲,甚至冲过了走在前面的伊达航。
“松田?”
伊达航开口叫了声,松田阵平头也不回的说了句:“我先去确认前面的标记看看走错没!”
伊达航一脸疑惑,上个标记不是才刚刚确认过吗?
萩原研二三两步跑了上来,伊达航递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萩原研二一边憋着笑一边说:“没什么,班长你不用在意,小阵平大概只是害羞了。”
伊达航:?
有什么需要害羞的事情发生吗?
伊达航满脑子问号,不过顾忌着松田的面子,也没有刨根问底。
毕竟刚才那反应……怎么看怎么像恼羞成怒。跟屁股后面有火烧似的,一溜烟人就没了。
他不问,萩原研二也不会主动开口。不过这样的话,小阵平以后估计对着上野就凶不起来了吧,明明不讨厌上野,还每次都凶巴巴的瞪人,弄到现在上野都没和他好好说过话。
偏偏上野越不理他他自己就越生气,一点都不坦率。
萩原研二在心里摇头,为自家竹马未来的人际交往感到担忧。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会儿,发现之前快步跑出去的松田阵平停在山坡上左顾右盼,两人好奇的走过去。
“小阵平,你在找什么?怎么停下来了?”
听到声音,松田阵平回过头,看到萩原研二后表情变得有些微妙,似乎还在在意对方刚才说的话,将视线挪开结果就看到了被班长背在身后双目闭合呼呼大睡的变异树懒,心头一梗,干脆谁也不看,望着山坡周围一本正经的开口:“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嗯?什么声音?”萩原研二凑到他身边,支着耳朵仔细听附近的动静。
伊达航也背着人安静的站在一旁观察起来。
“……”
“……救……有没有人……”
“有没有人……救命啊……”
周围变得安静后,所有的声音都像是逐渐被放大了一样,听清楚声音的由来后三人面色皆是一变。
“有人在求救?”
“我听见有人在喊救命。”
伊达航脸色变得严肃,当下决定:“我们过去看看。”
松田阵平用余光瞥了眼他肩膀上的人,上野秋实阖着眼,表情没什么变化,看上去睡得安稳极了。
他眉头轻轻皱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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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二(开玩笑逗人):巴拉巴拉巴拉巴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