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野秋实面无表情摇头。那种东西怎么可能留下来?
萩原研二一脸失望。
“那个叫小忠的什么情况?”松田阵平皱着眉:“听起来怎么感觉精神不太正常的样子?”
“还有这种事情和这只树懒有什么关系?他才是受害者好吧?白川那家伙不调查清楚就搞那些事出来,搞什么?”
上野秋实摇摇头:“不太清楚,后面听说好像是因为升学压力太大,所以精神变得不太稳定,把我校庆时的活动装扮当成他在游戏里养的一个游戏角色了。”
众人:……
萩原研二举起手,一脸兴致勃勃:“什么游戏,叫什么名字,游戏角色叫什么?让我看看!”
上野秋实:……
你这么激动干嘛?
其他人也看向萩原研二,他对着众人挑挑眉:“你们就不好奇?”
……好吧,是有点。
众人又将视线默默转移回去,一起望着上野秋实。
“……看我也没用。”他眼帘半阖,一脸无语道:“我不知道,不感兴趣,没问。”
“切。”松田阵平撇撇嘴。“真没劲,好歹是和自己有关的事情,你这家伙多少也该关心一下吧。”
上野秋实默默翻了个白眼。
降谷零捏着下巴忽然凑到萩原研二身边嘀嘀咕咕:“学校的资料库好像能找到当初的口供记录吧,回去我们找找?”
萩原研二眼睛一亮,朝他比了个大拇指。
“不愧是年级第一,脑子转得就是快。”
降谷零轻哼一声。
“秋实,白川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告诉教官让学校来处理?”
听到诸伏景光的疑问,上野秋实眨了下眼,点头。
“不过好像没什么确切的证据啊。”诸伏景光皱了下眉。“这样估计不会有太重的处罚。”
上野秋实垂下眼睫,摇头。
“没事,我录音了。”诸伏景光一愣。
“我去之前带了只录音笔,白川出来的时候我就录下了。”
他给自己夹了块肉,没去看周围人的表情。
“可以啊,小秋实。”旁边放了一点注意力听两人说话的萩原研二凑过来,一把勾住上野秋实的脖子,另一只手伸过来比了个大拇指。
“干得不错,这下证据确凿,白川怎么都要吃点处分了。”
诸伏景光点点头,“身为警察不调查清楚事情缘由就擅自行动,还加害受害者,这怎么说也说不过去。”
“还是你想的比较周到,秋实。”他朝上野秋实笑了下,笑容很是温和。
上野秋实眨了下眼睛,略显迟疑地点点头。
“对了,下周就差不多月底统考了吧?”伊达航忽然提到,视线扫了眼众人:“你们准备的怎么样?”
“训练倒是没什么问题。”松田阵平给自己夹了块藕片,咬得咔嚓咔嚓响。
“刑法课还有些没记下来,这周回去估计得复习一下。”
“我们之中最危险的是这家伙吧?”松田阵平转过筷子指向坐在他左侧的上野秋实,“这家伙文化课就没好好上过,不是睡觉就是发呆,鬼大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完全不管他。”
上野秋实眨巴眨巴眼,还没说话,旁边的萩原研二就接过话,笑眯眯的对松田阵平说:“小阵平,你别太小看我们小秋实了,怎么说也是东大毕业的,文化课的那些内容说不定早就记住了。”
“哼。”松田阵平鼻间溢出一声重重的哼声。“别到时候不及格一个人躲在房间里面哭哭唧唧就行。”
上野秋实:……
白痴卷毛,你才哭哭唧唧,瞧不起谁呢?▼ヘ▼
“老实说,我更担心秋实的训练课。”诸伏景光将手肘放在桌上,撑着脸颊笑得无奈:“除了射击和逮捕术,其他课程就没见你认真上过,这样下去不行啊,秋实。”
“警察这个职业本来就比其他职业危险,你之前不是还觉得自己倒霉总能遇上一些危险的事情吗?除了那两门课,其他课程也是学校精挑细选出来适用于各种危险情况的,老师们也是十分专业的前辈,你不好好上课是不是太浪费了?”
“确实。”伊达航也赞同地点点头,面色稍显严肃的看着上野秋实。
在众人的注视下,上野秋实挠了挠脸颊,略显迟疑地点点头。
“我知道了,会考虑的。”
众人:……
“是让你好好上课,你考虑个鬼啊!”松田阵平伸长手一把掐住他的脸颊往外扯,无语道:“知道自己倒霉就不会认真上课多学点有用的东西吗,能保命的东西你都不认真,你这只树懒到底要懒到什么程度啊!”
“给我认真一点!”
被掐的脸疼,上野秋实揉着脸忍不住瞪了过去,松田阵平挑挑眉。
“干嘛,我说的有错吗?”
上野秋实撇着嘴,不想理他。
“好了。”诸伏景光开口止住这个话题:“秋实他心里有数,点到为止就行,比起这个,你们应该没忘吧?”
“什么?”
几人看向他,诸伏景光眉梢轻扬:“说好的不醉不归,今天你们想喝多少都可以满足你们,我跟店家打了招呼,让他预留了六箱啤酒,要是不够还可以再续。”
众人瞬间愣住。
诸伏景光偏头看向降谷零,弯起眉眼,笑得一脸温和:“零,能不能喝光我这个月的生活费就看你等下的表现了。”
降谷零脸色一僵。
酒过三巡,一地狼藉。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实际上诸伏景光并没有要那么多,毕竟要是全都喝醉了等下还怎么回去?再说要是真点了六箱酒全部喝完说不定还会酒精中毒,要是一起进医院可太好笑了。
不过大家吃吃喝喝,又是聊天又是打闹的,不知不觉就多喝了点。
上野秋实不怎么和人交际,也就偶尔在家陪爸爸喝几杯,比不得那些没事儿就出去和人聚餐拼酒的社交恐怖分子们。
几瓶啤酒下去,整个人都开始晕乎乎了。
不过他喝醉了也和平时差不多,除了脸红彤彤的,和平时没啥区别,耸拉着眼皮呆呆地坐在位置上,也不闹腾。
其他人闹得欢,在猜拳拼酒,没人注意到他,上野秋实有点口渴,又抱着一瓶酒咕噜咕噜的灌了下去,口渴虽然缓解了,脑袋就更晕乎了。
等其他人注意到的时候,他已经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阿啦啦。”第一个注意到的萩原研二坐在旁边推了推他的肩膀,没叫醒,不禁有些啼笑皆非。
“小秋实这个酒量真不行啊,这才哪到哪?”
“他喝了几瓶?”降谷零问。松田阵平蹲在一旁数空瓶子:“三瓶半,四瓶都没到,这家伙可真够菜的。”
“看样子平时很少喝酒。”伊达航看了下时间:“快十一点了,今天也差不多了,就先这样吧。”
“小秋实怎么办?学校现在熄灯了。”萩原研二问:“他这样也不像是能自己回家的样子,你们谁知道他家地址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我看看你,摇头。
“这个笨蛋平时连话都懒得说,鬼知道他家地址在哪。”松田阵平坐在矮桌旁撑着脸颊,笑得十分不怀好意:“不然我们把他丢这儿算了。”
萩原研二翻了个白眼给他。
“说的什么话?”
松田阵平耸了下肩膀,伸手扯了扯上野秋实红扑扑的脸颊。
没反应。
“睡得可真死。”
他忍不住嘟囔:“这会儿就是把他卖了估计都没反应。”
“不过我家估计是住不下了,hagi等会儿和我一起回去,没有多余的房间了。”他看向其他人。
“班长?”
伊达航摇摇头:“我爸晚上在家,一会儿坐车还要一个多小时,太远了。”
“景光呢?”
“我借宿在亲戚家,不怎么方便。”诸伏景光无奈地摊开手。
“那就只有……”几人一起看向降谷零,松田阵平开口:“零,我记得你是一个人租房吧?”
降谷零挑了下眉:“我那儿就一张床,单人公寓,你们确定?”
“你们两都是男的,怕什么?”松田阵平翻了个白眼给他:“总不能真把人丢这儿不管吧?”
“那行吧,我没什么意见,反正我那儿就我一个人。”
降谷零耸耸肩,算是同意了。
既然决定了,也该收拾收拾走人,诸伏景光去前面结账,没一会儿伊达航和降谷零就跟了出来。
他有些无语的看向身后两人:“干嘛?你们也要给我钱?非得每个人来一遍是吧?”
“说什么呢?”听到他的话,降谷零瞬间明白这人之前看自己不爽是怎么回事儿,搞半天已经有人因为他之前的话过去送钱了。降谷零嘴角微抽,见诸伏景光也不像勉强的样子,笑着撞了下肩膀:“我出来上洗手间,你挡住我了。”
“班长你也是?”诸伏景光双手环胸,看向一旁的伊达航。
伊达航点点头,“喝多了,一会儿赶电车,先解决一下。”
车站又不是没有洗手间。
诸伏景光心里无语,带着些许无奈让开位置,指了下方向:“从走廊出去左转第二个转角就是,我先去结账,在门口等你们。”
“行,我们一会儿就来。”
折腾完出来差不多十一点半,电车快停运了,需要赶车的三人就先走了,诸伏景光陪着降谷零先把人一起带到公寓,将人安置好了才回家,准备第二天再过来看他们。
他走后没多久,一直没什么动静的上野秋实忽然开始扑腾,还趴在床边吐了,把降谷零折腾的够呛。
好不容易收拾完,看到自己满身大汗的样子,降谷零捏了捏鼻子,又去洗了个热水澡。
出来后他去厨房接水解了下口渴,走到床边看着床上呼呼大睡的人,忍不住摇头。
“把别人累个半死,这人倒好,睡得一点反应没有。”
难怪阵平每次都被气个半死,任谁忙活半天旁边有个优哉游哉的家伙做对比估计都会气得够呛。
降谷零打了个哈欠,看向放在桌上的时钟。一顿折腾下来,现在都已经凌晨一点半了,白天踢了两场球赛,晚上还喝了那么多酒,降谷零也有些扛不住,他把毛巾丢到一旁的矮桌,睡到床上。
毕竟是单人床,空间有限,难免有点拥挤。
降谷零侧躺在床上看向旁边,上野秋实睡得死死的,这么大的动静也没个反应,双目紧闭,脸颊红的像染了腮红一样,倒是比平时看起来有精神多了。
好在这家伙睡觉还算老实,也不打呼,不然他说什么都得把人丢出去。
降谷零心里迷迷瞪瞪的想着,没过几秒眼皮就控制不住开始打架,再也扛不住睡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29章
隔天一早……应该说临近中午,差不多十点半左右,脑袋都快炸掉的上野秋实捂着头一脸痛苦的睁开眼睛。
头疼,眼睛也不舒服,上野秋实眉头紧皱,撑着床浑浑噩噩的坐起身,忽然感觉手底下的触感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茫然的低下头,进入视野的却是一片蜜色的胸膛。
上野秋实:……?
酒后思维卡顿的后遗症让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很茫然地看着睡在自己旁边四仰八叉只穿了一条裤衩子的男人。
窗外天色正好,阳光明媚,温暖的日照光从落地窗外投进来,照在床上,那人不堪困扰地皱起眉,抬起手臂挡住自己的眼睛,脑袋上金色的发丝在阳光照映下像是散发着微光一样。
上野秋实眨巴眨巴眼,盯着那头显眼的头发看了一阵,忽然瞪大双眼,唰一下缩到墙角,一脸惊恐地望着对方。
等等等等,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为什么会和这家伙睡在一起!!
在这一瞬间上野秋实的脑子转得前所未有的快,忍着剧烈的头疼不停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然而脑子被酒精过度侵蚀,现在脑子里跟一团浆糊似的啥也想不起来,就记得他昨天好像喝醉酒后面直接断片了,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完全不知道。
救……救命……
上野秋实张着嘴无声抽了口冷气,捏紧手指试图冷静分析现在的情况。
……分析不出来,所以说他为什么会和同学睡在同一张床上对方还接近裸体啊!!
上野秋实按着抽痛的太阳穴,情绪起伏太大他现在脑子真的快炸掉了,带了一晚上的隐形眼镜现在特别不舒服,喉咙也干的要死,整个人难受的要命。
这时门口忽然传来响动,似乎是有人拿着钥匙开门。
开门又关门的声音传过来,上野秋实心头一跳,头皮瞬间炸了,现在这个情况怎么都不适合见人吧!万一是对方的女朋友或者家里人,他要怎么和人解释!
上野秋实倒抽一口冷气,着急忙慌的想从床上下来,结果越慌越乱,起身太猛脑子像被针扎似的传来一阵剧烈疼痛,眼前一黑,左脚绊着右脚就往前面扑了出去。
提着一袋子刚从超市买来的食材,刚走进房间就看到上野秋实正从床上摔下来,诸伏景光瞳孔一缩,丢下手里的东西一个跨步迅速跑过去将人接住。
扑通一声,两个人重重地倒在地上。
“嘶——”一个成年男性的重量撞下来,垫在下面的诸伏景光不住抽了口冷气,胸口被撞的有些闷痛,但是看着一脸茫然眼神呆滞,好像没回过神来的上野秋实,脸上不禁挂起无奈。
“你这是要去做什么?怎么也不小心一点?”
听到他的声音,上野秋实眨巴眨巴眼,盯着人看了几秒才把人认出来,几乎下意识的开口解释:“你别误会,我们什么都没做!”
“嗯?”
诸伏景光愣了一秒,余光看到床上几乎不着寸缕的幼驯染,嘴角一抽。
又看看神情有些慌乱的上野秋实,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按着额头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上野秋实:???
“……抱歉。”诸伏景光别过脸抵着嘴巴轻咳两声,止住笑后带着满眼笑意揉了把上野秋实睡得乱糟糟的头发:“有时候真好奇你脑子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看上野秋实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诸伏景光好笑道:“你昨天喝醉睡得太死,我们也不知道你家的地址,我和零就把你带到他的公寓来了。”
那为什么只穿了一条内裤!
“嘛……”接收到上野秋实眼底的质问,诸伏景光摸了摸鼻子:“零晚上睡觉不太喜欢穿衣服,我昨天走的时候忘记提醒他了,其实还好,至少不是全裸。”不然这人估计得更慌了。
光是想想那个画面诸伏景光心里就笑得不行。已经能想象到对方刚起床的时候看到零的样子是什么反应了。
听他解释完,上野秋实心里狠狠松了口气。紧张慌乱的情绪一缓和下来,他整个人都焉儿了,浑身没力气似地又一次撞在诸伏景光身上,额头抵着肩膀。
“?怎么了?”诸伏景光拍了拍他的肩,关心的问了一句。
上野秋实闭着眼睛嘟囔了一句:“头疼,脑子快炸了。”
诸伏景光哑然。醉酒后遗症,很正常,他这会儿过来也是想说帮这两人煮点醒酒汤,就是没想到过来后会这么好笑。
不过也确实让人误会。
诸伏景光看向床,正好降谷零被动静吵醒,揉着眼睛打着哈欠从床上起身,朦胧的视野恢复正常后他看到在床边地板上抱着的两人,动作顿住,眼睛慢慢张大,放下手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能告诉我你们在干什么吗?一大早就这么亲热?这里好像是我家吧?”
诸伏景光嘴角一扯,都不知道要怎么吐槽。
这家伙以为是因为谁才会变成这样的?
见他们不说话,降谷零挑挑眉,伸了个懒腰,嘴里嘶了一声,按住有些胀痛的太阳穴。
“奇怪,昨天明明没喝多少,怎么感觉有点头疼?是太久没喝了吗?”
听到他的自言自语,诸伏景光心里一阵好笑,拍拍上野秋实的肩膀:“秋实,我给你带了一次性的洗漱用品,你和零先去洗漱,我去帮你们弄点醒酒汤。”
上野秋实反应有点迟钝,过了几秒才慢吞吞的哦了声,坐直后没几秒又焉哒哒的趴在身后床沿上。
诸伏景光撑着膝盖从地上起身,走到入户前面不远的地板上,将散落一地的食材和洗漱用品捡起来。
降谷零也从床上下来,看上野秋实一副完全没了精气神的样子,蹲下身好笑的问了一句:“秋实,你还好吧?”
上野秋实脑袋动了动,幅度很小地摇摇头。
不太行,头痛的快死掉了。
“你这酒量是真不行啊。”降谷零摇头感叹,起身到隔断的台面上拿过水壶和杯子,倒了两杯凉白开,又回来递给上野秋实一杯。
“先喝点水,实在不行你再躺会儿。”
上野秋实瞥了眼,接过水杯道了声谢谢。
“你们吃什么?”诸伏景光从厨房探出头来问,“我买了咖喱的材料,还有一些牛肉和洋葱,我看厨房有意大利面,吃咖喱饭还是吃意大利面?”
降谷零摸了摸肚子。一觉醒来肚子空荡荡的,这会儿已经在闹了。
“饭吧,有点饿。”
“秋实呢?”
“都可以。”上野秋实虚弱的应声。诸伏景光见状,问降谷零:“你家里的止痛药还有吗?”
“好像还有,我找找。”
降谷零起身准备去找,诸伏景光看他那样子,忍不住扶额。
“你就不能先去找件衣服穿上吗?”
降谷零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旁边的上野秋实,抓着头发先去衣柜找了套衣服换上,随后走到电视柜前面蹲下身拉开抽屉在里面翻找,拿出止痛药走回来取出药丸放到上野秋实手里。
上野秋实道了声谢,把药丸放进嘴里又灌了小半杯水,整个人没精打采的。
“你要不再休息会儿吧。”降谷零看他这样摇头,走进洗手间刷牙洗脸。
上野秋实缓了一会儿,大概是药效起来了,没有之前疼的厉害,撑着床摇摇晃晃站起来,按着额头走到厨房门口。
“要帮忙吗?”
诸伏景光转过头,看他耸拉着眼皮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摇头拒绝。
“不用,地方不大,两个人太挤了,你还是先去刷牙洗脸吧,牙刷在餐桌上的塑料袋里面。”
上野秋实慢吞吞的哦了一声,又慢吞吞地挪动脚步走到餐桌前。
这下看起来更像树懒了。
诸伏景光看着他的动作又是一阵好笑。
等他们收拾完,饭也差不多做好了,刚好是吃午饭的点。
三人围在餐桌上吃饭,这还是上野秋实第一次在别人家里吃饭,还是和自己的同学,感觉怪奇妙的。
止痛药下去,又喝了醒酒汤,头疼差不多缓解了,上野秋实才感觉自己总算是活过来了,但还是没什么精神,看起来胃口也不怎么好。
降谷零看他这样子就很无语。
“你昨天折腾到大半夜把我折腾的够呛我都没说什么,现在怎么感觉你才是最累的那个?”
上野秋实眨眨眼,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下唇:“抱歉。”
诸伏景光稍显奇怪地看向降谷零:“秋实昨天不是很老实?怎么折腾你了?”
降谷零翻了个白眼:“你走没多久这家伙就开始闹腾了,折腾到凌晨一点,还吐了我一身,害我大晚上又是洗衣服又是洗澡拖地的,结果他倒好,闹完就睡死过去一点反应没有。”
诸伏景光闻言,不由有些忍俊不禁地看向上野秋实。
上野秋实低下头没说话,耳根一阵发烫,心里满是抑制不住的窘意。
下次再也不喝酒了!!▼皿▼
吃过饭又坐在一起聊了会儿天,诸伏景光就打算回去了。
下周月考,得回去看看复习资料。
上野秋实也没打算继续留下来,帮忙收拾了下垃圾和诸伏景光一起离开,两人在车站前分开。
回到家,上野妈妈正在家里跟着电视上的瑜伽教练一起练瑜伽,听到开门的声音走出来一看,看到自家儿子回来,脸上多出几分讶异。
“小秋?我还以为你这个星期不回来呢?”
上野秋实撇撇嘴,像霜打的茄子一样一脸焉哒哒的表情,比平时看起来还要颓废多了。
“这是怎么了?”上野妈妈走上前关心的问了一句,还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身体不舒服?还是在学校受委屈了?”
上野秋实摇摇头,问她:“爸爸呢?还没回来?”
“爸爸要下午才回来呢,吃过午饭了吗?”
“在同学那里吃过了。”上野秋实点头,又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和妈妈说:“妈妈,我有点不舒服,昨天和同学出去喝酒喝多了,上去睡会儿,爸爸回来记得叫我,我有事想找他。”
听他昨天是和同学出去聚餐,上野妈妈看上去开心了不少,“嗯,你去休息吧,爸爸回来我跟他说。”
她推着上野秋实到楼梯口,又笑眯眯地朝他挥挥手。
上野秋实看了眼自家满脸写着孩子终于长大了的妈妈,撇了下嘴,慢吞吞地上楼回到自己房间。
上去后他倒也没第一时间就趴在床上休息,在衣柜里找了套换洗的衣服像老人走路一样慢慢挪到淋浴室,取下戴了一天一夜的隐形眼镜,滴了眼药水,洗了个澡,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擦干头发回到房间,坐在书桌前从抽屉里抽出一个本子。
望着本子上的空白页看了半晌,上野秋实幽幽叹了口气。
不行,还是提不起劲,要是把其他的训练课强度也提上来,不用想都知道一天得累成什么样。
不然这次月考努力一点?
上野秋实坐在椅子上很认真的思考,要是月考成绩在中等偏上的话,那些家伙也没话说了吧?
他一个未来的乡下警察,技能点够用就行,把自己弄成六边形战士干嘛?怪累人的。
等下午老爸回来让他帮忙看看算了。
坐下不到几分钟,上野秋实便将拿出来的本子重新塞回抽屉里,趴到床上蹭了蹭柔软蓬松带着一股清香的枕头,放松地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周一回到学校,结束完晨练的第一堂课开始,鬼冢教官也不啰嗦,直接宣布考试。
文化课是卷面考试,包括刑法、安全法在内的好几门课程。考了一整天,第二天是训练课程的测试,这个就需要实际操作了。
月考整整两天,第一天全是书面考试写的人头昏脑涨,第二天训练测试下来又把人累得精疲力尽,可谓是身心都受到了重创。
卖力了一回,结束完训练考第二天上野秋实整个人看起来更没精神了,像是随时随地都能睡过去一样,心不在焉的,连吃饭都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这家伙晚上到底是去干吗了?”松田阵平忍不住开口,“怎么看着像是被女鬼吸了精气一样。”
他的话刚说完,餐桌上就一阵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上野秋实:……
“咳咳咳。”萩原研二被呛到了,缓了好一会儿才止住咳嗽,朝着松田阵平抱怨:“别在别人吃饭的时候说这种恐怖的话啊,小阵平。”
第一时间抱走自己餐盘的松田阵平翻了个白眼,一脸嫌弃:“hagi,你好脏啊。”
这都是谁的错啊!
萩原研二被他气笑了,拿过一旁的水杯猛地灌上一大口勉强压下火气。
诸伏景光摸着自己的脖子,从旁边拿过纸巾擦了擦嘴,看向上野秋实。
上野秋实不停打着哈欠,看起来眼皮都要黏在一块了,面前的早饭都没吃几口,他忍不住问:“秋实,你还好吧,身体不舒服吗?怎么吃这么少?”
上野秋实摇摇头。
“没事,就是没什么胃口。”
“担心月考?”降谷零挑眉问他,上野秋实再次摇头。月考应该没什么问题。
他想了想,像是做下了什么重要决定一样,语气带着些许迟疑:“你们周末有时间吗?”
“嗯?”其他人一起看了过来。难得他会开口问这种问题,一时间都有些好奇他要做什么。
“我这个星期好像没什么安排,你们呢?”萩原研二问,其他人摇摇头:“好像没什么事。”
萩原研二又回头看向身旁的上野秋实,问他:“是有什么事情吗,小秋实?”
上野秋实挠了下脸,抿着唇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开口:“我爸这周六有假期,我妈说想请你们来家里吃饭。”
他看了眼目露惊讶的几人,又垂下目光,手指捏着筷子有一下没一下戳着盘中没吃几口的早饭,视线游离着,声音显得有些不太自然,还很微弱:“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几人对视一眼,蓦地笑了。
“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松田阵平撑着脸颊笑他:“就这个你有必要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吗?总不能还害羞了吧?”
上野秋实给了他一个嫌弃的眼神。
萩原研二从旁边伸出胳膊,一把搂住上野秋实的脖子,很是兴奋的表示:“小秋实的妈妈特地邀请吗?那肯定要去啊!”
“小秋实你放心,就算他们不去我也一定会到的!”
上野秋实盯着他写满激动的脸认真看了几秒,慢慢眯起眼睛。
有杀气!
萩原研二默默收回手和表情,弱弱的声明:“我发誓我真的没打什么坏主意。”
“不信你看我纯洁友善真挚诚恳的眼睛。”萩原研二将两只手的食指和中指分开放在自己的眼皮和眼睑上,卖力的睁大眼睛眨了眨。
上野秋实:▼ヘ▼哼。
坐在对面的人看他们这番互动笑得不行,诸伏景光揉着脸问:“阿姨怎么会突然想到邀请我们做客?时间肯定是有的,就是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了。”
上野秋实摇摇头,垂下眼帘一脸没精神的样:“我妈说想感谢你们最近时间一直照顾我,所以趁我爸休假那天让他做点拿手的料理好好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