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同人)扮演刀剑,钓鱼执法by颜荀
颜荀  发于:2024年07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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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个动作,百鸟愣了下,立刻松开了手:“光坊?”
“看你睡得沉,想给你盖条毯子。”烛台切光忠笑了笑,问道:“抱歉,把你吵醒了。”
“不,是我的问题。”百鸟打了个哈欠,有了这么一个情况,他显然也睡不着了。
鹤丸国永似乎也被他们吵醒,揉着眼睛问怎么了,烛台切光忠回了一句,等回过头,就看到百鸟已经拍拍衣服站起了身。
“鹤先生?”烛台切光忠问了一句。
“我出去走走……要一起吗?”百鸟问道。
烛台切光忠迟疑了一下,按照他们对外来者的警惕和要求,按理说不论如何百鸟身边都得有个人的,但这何尝不是一种不信任和禁锢?
烛台切光忠闭了闭眼睛,然后抬起头笑着回答道:“不,我等会儿要去厨房帮忙。”
百鸟有点意外:“……没关系吗?”
“我相信你,鹤先生。”烛台切光忠笑着回答道。
于是百鸟就这么有了单独行动的机会。备受信任的百鸟在原地思考了一秒,然后毫不犹豫往着天守阁的方向走去。
不管怎么样——那里才是他的最终目标,就算不能进去,周围观察一下也是一件好事!
完完全全辜负了信任的、冷漠无情的执法者踏上了寻找真相的道路,在这个过程中,他刻意收敛了自己的气息和声音,就像是一个极具经验的暗杀潜行者。
而就是在这个过程中,百鸟意外撞见了似乎正在进行争执的两把短刀,刚巧是他来到这个本丸最先见到的除了出阵队伍外的那两把短刀——粟田口的乱藤四郎和五虎退。
也不能说是争执,因为只有一方的表情比较严肃。百鸟很清楚极化短刀的侦查,所以小心再小心,偷偷靠近之后,勉强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五虎退的声音很细很弱,听得不是很清楚,乱藤四郎的声音要跟明显一点。
“不可以!”乱藤四郎皱着眉对自己的兄弟说道:“我知道……但是我们——”
“可是……”五虎退稍微抬高的声音通过风传递到了百鸟的耳边,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难过:“我们、我们根本……还没有联系时之政府!”
“鹤丸先生、一直被锁着……好、过分……!”
“我们,我们是在骗他……!”五虎退这么说道。
乱藤四郎也流露出了不忍,但下一瞬就坚定地摇摇头:“不可以,还要再等一会儿……只要再等几天就可以了!不会很久的,退。相信我,很快的,我们一定会帮助鹤先生的。”

会偷听到这个真的是意外,百鸟都没有想到会这么碰巧。
乱藤四郎的话语比较模糊,或许他可以通过五虎退确认更多的情况。
百鸟站在原地,一直到两把短刀离开那个位置后又过了几分钟,才从刚才隐藏的地方走出来。
此刻,他距离天守阁的直线距离大概一百米了,很近。百鸟思考着是否要强行硬闯一次,但是显而易见,这个方法并不符合百鸟的心意。
除非百鸟确定自己闯进去可以得到答案,然后联系执法队,那么他的行动才有价值。否则只会引起这个本丸其他刀剑的反扑。
乱藤四郎的话语太过模糊了,符合他说法的情况太多,所以百鸟绝不会冒这个险。而同样的,乱藤四郎的话语之中暴露出来的信息——几天?
这个几天具体是多久,而他们到底隐瞒着什么?鹤丸国永、太鼓钟贞宗他们是否同样知情?
鹤丸国永暂且不提,他的确隐藏着什么,百鸟暂时还看不出来答案。但是太鼓钟贞宗的表现,让百鸟觉得他很有可能也不知情。
不过就算太鼓钟贞宗知情,百鸟其实也不会意外就是了。
百鸟原本就不打算硬闯,只是想在天守阁周围观察一下看看会不会出现什么线索,结果意外得到了这个本丸甚至还没有将他的情况上报的答案。
不知道执法队的队友现在是什么情况,说不定这个本丸需要被注意的等级也上升了?毕竟按照他们的设计,不第一时间联系时政接受他们,显然比不担心时政调查来得有问题吧?
没有百鸟的通讯,执法队不会另外进行行动,因为是初次带着实验意味的任务,所以联系手段也还不完善,百鸟身上只有这么一个紧急联系的手段,那是百鸟遇到危险后的最终手段(不过百鸟都遇到了自己解决不了的危险,本就证明了本丸肯定有问题,所以也不用担心突击执法会带去的后果了)。
在天色暗下来的时候,百鸟单独在本丸之中闲逛,相当意外——其实是故意的——碰见了乱跑的小老虎。
百鸟第一天就注意到,在他第一次碰见五虎退和乱藤四郎的时候,他的身边并不存在伴生的五只小老虎。
但是随后的这两天,他倒是随时可以遇到乱跑的小老虎,他们有的会爬到树上下不来,然后被身高相当超过平均线的枪救下来,也有睡在那些捧着茶养老的老刀身边休息睡觉的,甚至可以在他和鹤丸国永挖的坑里面捡到一只小老虎。
所以在这个本丸随机刷新出小老虎,似乎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百鸟抱起那只绑着蝴蝶结的小老虎,顺手揉了两把,毛茸茸的触感非常舒服:“你怎么又乱跑了?五虎退会担心的吧?”
虽然之前表现过并不认识其他人的样子,但是都住了两天了,他也可以从各个地方角度知道这个本丸这些刀剑的名字。
小老虎在百鸟怀里蹭了蹭,似乎注意到了百鸟腰间挂着的御守,伸出爪子抓了抓。百鸟下意识把它抱得高一点,让它触碰不到腰间的御守。
说起这个御守——这的确是审神者的手笔,不论是上面蕴含的灵力,还是那种特殊的阵法痕迹,都不是万屋可以买到的版本。
所以这个本丸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总不能是囚丨禁了审神者,压榨她的灵力吧?
百鸟抱着小虎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然后就在拐弯口遇到了发现小老虎不见,而出来寻找的五虎退。
才和乱藤四郎提到了百鸟,五虎退看到百鸟,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流露出类似心虚的歉意神情。
因为太过好看懂,之前基本都是在和鹤丸国永这种完全套不出话的千年老刀相处的百鸟,突然有点很莫名的感动。
百鸟只当做没有看到他的表情,笑着打了个招呼,举起手里的小老虎:“我刚要去找你。”
五虎退抿了抿唇,流露出显而易见的不好意思,声线细弱,不仔细听甚至显得模糊:“……麻烦、鹤丸先生了……”
“哈哈,没有麻烦,我很喜欢小老虎哦,抱在怀里很温暖。”百鸟回答道。
五虎退眨眨眼,看着被百鸟重新抱在怀里的小老虎,也露出了一个很浅的不好意思的笑容:“小虎也很喜欢鹤丸先生……如果、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以……额,可以让它暂时待在您的身边吗……?”
“当然可以,我很欢迎。”百鸟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小老虎可是和五虎退对话的契机:“说起来,退是有什么想和我说吗?”
在五虎退明显惊讶的表情之中,百鸟笑着说道:“很明显哦,你的表情。”
五虎退下意识想摇头,又张了张嘴想反驳,可是对上百鸟的眼睛,他一时间什么都说不出口。五虎退有着和鹤丸国永类似的浅淡色彩,偏米白的卷曲头发遮挡住了半边的眼睛,另外的那只眼睛落在阴影之中,他的双手紧握落于胸丨前,那是一种防御的、自我保护的潜意识动作。
“我……”五虎退张了张嘴。
就如百鸟判断的那样,五虎退的确是最容易被影响的那个,百鸟甚至没有刻意说什么,他自己就陷入了纠结和茫然之中。
就如鹤丸国永对待自己的态度,百鸟也没有显露出什么强硬的表现——如果真的那么做了,那他就ooc了。
五虎退脸上显露出了明显的挣扎神情,让百鸟都出现了欺负小孩的感觉,哪怕五虎退才是那个比他大几百岁的存在。
“……抱歉、鹤丸先生。”五虎退挣扎许久,最终还是泄气一般,就像是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一样,低垂着脑袋,难过地说道:“我、我很抱歉——但是,但是我……”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吧——哈哈,总觉得这两天好像经常能听到这个词呢?”百鸟爽朗地笑了起来:“是我问了奇怪的问题吧?而且我还没来得及道歉呢,关于前两天骗了你和乱的事情。”
五虎退明显愣了一下:“什么?”
然后他才反应过来,是百鸟刚到本丸的时候,以他们本丸的鹤丸国永的身份说铁链只是恶作剧的谎言。
五虎退明显放松了一些,他使劲摇头:“那是因为鹤丸先生你不想我们担心……!”
“鹤丸先生非常、非常温柔,我、我和乱哥都能感受到——我、我很想帮助鹤丸先生,但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五虎退低着头,言语间显露出自责。
百鸟对于自己欺负小孩的感觉更重了,他叹息一声,主动往前走了两步,然后一手抱着小老虎,一手抬起,摸了摸五虎退柔软的头发。
在五虎退已经红了眼眶的当下,百鸟笑得非常温柔,身后的夕阳打在他的身上,白发的付丧神语气温和:“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
在五虎退不理解的神情之中,百鸟温声解释道:“你应该也了解‘我’吧?我很喜欢热闹的地方,而这个本丸就很热闹。如果生活犹如死水一般无趣,心也会先一步死掉的——而在这里,哪怕只是这两天你们在我眼前展开的日常对我来说都是相当宝贵的回忆。”
“我很高兴哦?可以和你们相遇。”百鸟眼睛一弯金色的眼睛里倒映着看起来快要哭的小短刀:“所以如果能展露出笑颜那就更好了。”
这么说着的百鸟语气极为自然地将重点偏移到了他最在意的部分百鸟自然而然地顺接道:“而且你们的审神者已经帮我联系了时政不是吗?”
“我想你们的审神者你的主君一定是非常温柔的人吧?”百鸟浅浅淡淡地微笑着说道:“真好啊。”
随着百鸟的话语原本已经放松下来的五虎退立刻绷紧了脸——毕竟他很清楚他们根本没有联系时政这件事。
这就像是辜负了眼前的鹤丸先生的信任一样随着情绪的层层递进而他此刻无法帮百鸟联系时政也无法背叛本丸说出这个事实所以当百鸟接下去自然而然地用着好奇的口吻说“你们的审神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的时候五虎退不可能再拒绝了。
完全被百鸟带着节奏跑的五虎退下意识就开口说道:“嗯……主人、主人很好!”
而当开了这个头五虎退接下去的话语就变得更自然了。
五虎退口中的审神者非常温柔会注意到每个人的喜好和细节或许不是最优秀完美的审神者但的确是他眼中最好的主人。
百鸟笑着倾听收集着这些情报顺着五虎退口中的话题开口道:“真好啊如果有机会见见她就好了。”
五虎退却是本能一般摇头:“不可以——”
百鸟疑惑地“嗯?”了一声五虎退才意识到自己回答地太迅速了他的眼神有些漂移用着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撒谎的口吻说道:“主人、主人她不太习惯在人前出现……!”
百鸟用着恍然的口吻拖长了声线:“哦——原来是这样啊——?”
五虎退心虚极了不敢对上百鸟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金色眼眸胡乱地点头赞同:“对就是、就是这样……!”

第14章 太刀的侦查。
五虎退的确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但是他同样是以忠诚为名的刀剑付丧神,从他口中得到这些信息,再往下追问就会引起怀疑了。
百鸟摸着小老虎的脑袋,思索着他发现的问题。
首先,这个本丸的确隐藏着秘密,这个秘密和审神者有关——在一定期限内,他们无法、或者不愿意让时政来到这个本丸。
这涉及到了多个可能性,但是今剑之前说漏嘴的话语和五虎退刚才的反应,都足够将这个可能性偏向“审神者不方便”的情况。
这个期限,必然是为了掩藏审神者身上的问题,而这个问题不能被时政知晓,“几天”的这个不确定的时间线,要么是他们在这个期限后可以做到蒙蔽欺骗时政,要么就是几天后,哪怕时政发现了问题,他们也无法再对这个本丸进行深一步的监督侦查。
减少了吃饭和睡觉的时间,百鸟的时间直接在基础上增加了一半——没办法,他真的没法睡着也没法吃东西啊。
有了鹤丸国永作为开头,今晚再次睡不着的时候,百鸟正大光明的、偷摸出门了。他知道同房间的另外三把刀都知道他出门了,就像是前一天鹤丸国永带着他半夜出门时,另外两把刀不可能没有意识一样,他们都保持着这样假装不知道的默契。
所以百鸟不会在这个时候做什么来增加自己的可疑度,让这个本丸对自己平均线以上的好感度和信任度下滑。
但这不代表他什么都不会做。
百鸟找到了今剑带着他爬过的那棵樱花树,而这棵树不愧是这个本丸内部最高的树,上次爬上来他就注意到了,这个高度,恰巧对准了远处天守阁二楼的窗户。
那是审神者居住的房间。
他有个办法可以直接确定答案。
之所以要趁夜晚没人的时候,是因为他的方法有点负面效果。
百鸟擅长阵法,他脚上的锁链禁锢就是他自己设计的。当然,他也擅长除了“禁”之外的小手段。
确定不会有人打扰自己之后,百鸟划破自己的指尖,看着血珠在伤口处凝结而成,而后仰头,将血液当成眼药水一样,挤了一滴到左眼之中——嗯,作为人类的时候他才不会这么随意,万一感染就不好了。但谁让他现在是刀剑付丧神?
刀剑的躯体哪怕会流血流泪,但终究不是人类的血肉之躯,刀剑本身的任何一处都可以是武器,可以进行刻印,百鸟在进行任务之前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他早早在这具灵体的眼中刻印了一个效果相当方便的阵法,开启契机就是血。
异物侵入眼球的感觉相当奇怪,他平时自带小道具,戴个眼镜都比直接对眼睛下手来得好。但是现在情况特殊,在其他人的本丸就不太适合这么做了。
就像是有了自我意识,血液在滴进眼睛之后,自主的形成一般人看不懂的复杂造型,就像是隔壁剧组的宇智波一样。
原本灿金色的左眼在血液的遮盖下,像是覆了一层红色的带着复杂形态的美瞳,下一瞬,百鸟的两只眼睛看到的视角就全然不同了。
右眼依旧是正常的本丸夜景,但是左眼却是完全的黑暗,唯独洁白的灵力像是热成像一般在眼前浮现。
——这就是这个刻印在眼睛的阵法的效果,百鸟的同事将其戏称为灵力版热成像隐形眼镜。
带过眼镜的近视眼都能懂得这种感觉,当一边的眼镜片被摘下,两只眼睛不同的清晰度和看到的不同画面都会让大脑变得晕眩。
百鸟不得不闭上正常视角的右眼,独留下自带“热成像”效果的左眼。
多余的血液从眼角滑落,在一片黑暗之中,人形的灵力躺在远处,他们属于这个本丸,灵力皆来源于审神者,花草树木都浅浅带着属于审神者的灵力,这让百鸟的视角变得诡异又唯美。
百鸟扫了眼本丸的情况,然后视野专注于落在了天守阁的位置——看着天守阁的方向,百鸟的唇角抿了起来。
和他预想的一样——本该居住着审神者的天守阁,此刻没有一点属于人类的灵力反应。
他今天白天在天守阁附近并非闲逛,他善于阵法,自然也了解阵法,天守阁是本丸之中防御最高的地方,自然也会因不同的审神者刻印着不同效果的防御阵。
但是百鸟白天的观察,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个天守阁并未设计“遮掩屏蔽”的阵法。
至少在外圈,百鸟并未发现相应的痕迹。
可是此刻的天守阁却是一片黑暗,并未出现本该休息睡眠的审神者的“灵力热成像”。
审神者的的确确并未上报离开本丸的申请,从本丸之中消失了。
其实到此为止,确定本丸有问题之后,他可以直接联系执法者来一次相当突然的检查——执法队不完全受限于时政,时政受到的规则和执法队不完全相关,他们可以找个什么理由,比如检测到“暗堕气息”,又或者随便在百鸟身上按个逃犯、或者传染源的需要被捉拿归案的身份,就可以避开时政的麻烦和本丸的情况强行进入而不留后续麻烦。简单来说,就是过个手续。
也就是传说中的钓鱼执法。
毫无道理的检查和你的确“私藏了暗堕刀剑”,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情况。
但是这两天——根据百鸟亲身感受到的氛围,他平心而论,这个本丸的确有问题,但是这个问题可能和他最初设想的不太一致。
看着漆黑一片、唯独周围花草隐隐带着灵力的天守阁位置,百鸟随意擦了擦眼角刚才多余滑下的血液,闭上眼睛在心中进行了思考和判断。
他靠在樱花树的枝干上,在直接联系同事和继续调查的两个选项之中,思索片刻选择了后者。
他现在只能发现“审神者私自离开本丸”这个问题,但是如果只是这个情况,按照这个本丸审神者的特殊背景,无非是需要一些手续教育和警告外,并不会出现其他情况。只是这种情况,五虎退和乱藤四郎本就不该有那种反应。
其中必然还隐藏着其他的秘密。
他得找到答案。
百鸟做出决定向来很快,想通后睁开眼,然后就被眼前视野不同导致的晕眩感打昏了头脑,再度闭上了眼睛。
——是的,直接将阵法刻印在眼睛里的副作用就是无法随开随关,等效果消失应该要六个小时。
在这六个小时里,他得当一下独眼龙。这也是他白天没有这么做的原因,一旦被人发觉这个阵法的效果,那就是把“我身上有问题”刻印在了身上。
虽然阵法是百鸟自己刻印绘制的、因着他个人习惯,其他人不一定能迅速意识到这个复杂图案的具体效果。但是人外有人,万一就是有比百鸟更加熟悉阵法的人存在呢?
百鸟可不会在这种小细节上让自己出现漏洞。
他得在这里待到天亮。
百鸟闭着眼睛,夜晚足够宁静,周围没有多余的呼吸和其他存在,此刻的高度和环境像极了他过去出外勤时候的情况。
在高处不容易被人攻击,周围出现敌人也能居高临下第一时间观察到,非常适合休息。
百鸟打了个哈欠,意识到自己总算是有机会在这个本丸正常作息的于夜晚进行休息了。
白天他的确短暂休息过一次,但是并不能完全补足之前两天近乎是通宵的熬夜后果。
也就多亏了他现在不是人类身体,感到疲倦的只是灵魂。否则身体会先一步支撑不下去的——人类总归是有极限的,但他又不至于不当人。
脚链终究限制动作,百鸟不能耍帅的一条腿屈起靠着手臂一条腿自然落下,要么两条腿都放下,要么就两条腿都屈起。
为了避免第二天早起有人会被两条像是吊死鬼在樱花树下垂落的脚吓到,百鸟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背靠着树干,一只脚稍稍屈起保持住平衡,在脚铐长度的极限挣扎,然后借着身后树干的力歪过头,眼睛一闭睡了过去。
时隔两天——三天?的睡眠不算多沉,但是没有人打扰,百鸟的确睡了个好觉。
可是这不代表他的警惕性会消失,当听到有人靠近的动静时,百鸟还是本能睁开了眼睛,下意识看向了来者的方向。
白色的人形灵力在黑暗中浮现,不平衡的另一边图像却是有点模糊的正常视野。
樱花花瓣在眼前落下,站在树下的三日月宗近和树上的百鸟对上视线,月亮还未完全失去踪迹,太阳却有了升起的迹象,清晨并不刺目的金色阳光洒在百鸟的身后,他垂着眼,模糊的视野与刚刚清醒的大脑直白地对他发送着警告的鸣笛。
“……”百鸟张了张嘴,视野却在下一刻重归正常,让他此刻的思维卡顿一瞬,不知道应当说些什么。
过于短暂的时间让他不确定树下的太刀付丧神是否看到什么,有着千年历史的那位此刻微笑着的表情也让百鸟无法看透他此刻在思考什么。
“哈哈哈。”站于树下的三日月宗近发出了爽朗而平和的笑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沉默。他的眼中倒映着明月和此刻樱花树上的白发付丧神,磁性特殊的声线开口说出了他们时隔几日的第一句对话,他说:“头发,沾到血了哦?”
百鸟愣了愣,下意识触碰眼睛旁边的那一缕头发,在上面摸到了已经干涸凝结的血,血渍在手指尖化为沙一般的质感,百鸟确定只有那么几滴不小心溅了上去。
很好,这样的侦查(视力),三日月宗近没有看到的可能性是多少?百鸟冷静地想到。

第15章 红色不适合你。
鹤丸国永整个人的色调都是纯粹洁白的,就连在他身上点缀的另外的色彩,都是称得上神圣的金色。
此刻百鸟脚上脚链移动时发出的清脆声响,像极了鹤丸国永这把刀出阵时身上装饰着的金色锁链。
华丽的服饰从不影响他的行动,只会让扬起的风带过袖口时,使他看起来更像是一只展翅的白鹤。
限制行动的锁链和此刻的轻装服饰,实际上也不会影响百鸟太多。他可以成为那个戴着镣铐舞蹈的人——就像他此刻轻盈地从树枝上落下,全然看不出刚才被三日月宗近抓包时的沉默尴尬。
百鸟没有搭刚才三日月开启的对话,而是看向太阳升起的位置——这里是属于审神者的本丸,太阳当然是虚假的,这一切都是基于审神者的灵力展现而来的。只要审神者愿意,此刻的春季也可以转瞬变为冬季,审神者可以让时间停止在夜晚或者白昼,因为本丸本就是围绕着审神者而行动的。
“哟,起得真早啊?”百鸟一副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摸样,打断刚才的节奏重新开了个头。
“因为是老人家了,哈哈。”三日月宗近也回复了不着调的答案。不过老人家少眠早起也不是不能理解。
“别和我说你是迷路了,我记得你们三条的部屋不在这条路?”百鸟说。
“嗯嗯,看来你已经非常了解本丸的方位了。”就和百鸟不踩着三日月宗近的节奏一样,这位千年阅历的老爷子也很自然地自说自话,似乎完全不觉得他们两个之间的对话有什么问题。
两个色调可以说是完全相反,除了同样的华丽外根本没有共同点的付丧神这么安静的对视着,三日月宗近脸上不变的笑容让人头疼又麻烦,百鸟抓了下后脑,头发都被他自己弄得有些凌乱:“啊啊,果然和你这种人说话最麻烦了——”
说着这样的话语,百鸟干脆保持着这样的动作将另一只手也撑在了脑后,双手撑在后脑,懒散的模样看起来只是早起出门散了个步,百鸟往前走了两步,侧过头看向没有动作的三日月宗近:“行了,跟上,我带你回房间。”
三日月宗近这才往前踏出一步。不论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早起,百鸟都不会将责任归结到他人他物上。
面对三日月宗近,他是有点紧张的,他的紧张不在于刚才暴露的问题,而是……相较比对“鹤丸国永”天然带着滤镜的伊达组,又或者单纯好骗的短刀,三日月宗近是百鸟最不想碰上的刀。
不为别的,就为这把刀是最不好骗的那个。
百鸟的大脑转动着,眼睛的变色倒是很好解释,反正他本来就挂着一个暗堕的名号。轻微暗堕也是暗堕——他唯一需要确认的是,三日月宗近是否看清了他眼中刻印的阵法,是否知晓其作用。
不过不管怎么样,他都能找到解释的方式就是了。
左眼还带着一点奇异的模糊感,阵法开启和结束,到底对眼睛有些影响,但只要休息一会儿就能恢复。
不知道是否刻意,三日月宗近自然地站在了百鸟的左边,他的眼睛可能还有点泛红——别问,问就是阵法后遗症,正常人滴个眼药水都能让眼睛水汪汪得看着像是哭过,眼睛里进沙也能让人迎风丨流泪,更别提他昨晚上的行动了。
三日月宗近倒是没有收敛自己的目光,平静而温和地注视着走在他旁边的百鸟。
人类扮演刀剑,或许可以轻而易举的模拟他们的性格,外表,和人说话的口吻与语气,但是人类大多不到百年的寿命,让他们难以模拟刀剑天然的历史感。
哪怕是百年的短刀,当他们垂下眼,不再显露出活泼可爱的表情时,都能让人察觉到他们身上那独属于时间流逝带来的气场。
那份属于历史的厚重,不是百鸟一个只有二十来岁的人类可以轻而易举表现出来的。百鸟自己也知道这个,所以他选择了最简单的背景设定,从一开始在太鼓钟贞宗面前表现出对乱藤四郎和五虎退的不熟悉。
他有意无意表现出自己的“无知”,就像是最初与本丸的出阵队伍相遇时,对三日月宗近带着不确定情绪的称呼。
当时的设计在此刻得到了成果的结果,所以当三日月宗近用着平和的口吻,像是说着今天天气真好一样的语气说出“记性真好呢,鹤丸”时,百鸟干脆翻了个白眼,将两只手放下,用着几乎称得上冷漠的语气回答道:“你是在嘲讽我吗?”
“为什么会这样想?我可是有在认真夸奖哦。”三日月宗近微笑着戳破了那层被太鼓钟贞宗模糊过去的隐瞒:“就像是最开始只能叫出我和太鼓钟他们的名字,但是现在已经能分清本丸大多数成员的身份了吧?”
百鸟这次没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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