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望潮对着明怀鲤的脸,低声说着,气息逸散在他面颊之上:
“到那时候,我会帮你开发别的地方,你放心,我有许多种办法让你享受这一切。”
明怀鲤看着他那张英俊熟悉,又总是帅得过分的脸,忽然间。
他伸出手,按住谢望潮的后颈,把那张脸按到自己面前来。
这一瞬间,谢望潮眼中闪过错愕。而明怀鲤没有任何停顿,直接吻上了他的唇。
明怀鲤话音里带着浓浓的沙哑欲望,仿佛挑衅一般,从唇瓣之间泄露出词汇:
“刚刚在车里,根本没尽兴,不如……再来一次。”
反正,他就是把触手当工具用,不行吗?
谢望潮额头瞬间爆发出青筋,他低声答应:
“好啊。你可别反悔。”
第53章 孤儿院
这个夜晚, 明怀鲤后来已经记不太清了,只知道自己好像晕过去了好几次,又总是醒来, 在无数触手之中又晕过去。
第二天, 第三天……他昏睡了多久都不再有记忆,只知道不管什么时候醒来都还在继续。
不愧是触手怪,精力简直是无穷无尽的。
但明怀鲤还是坚守着最后的底线, 没有让触手们进入不该进的地方, 也没有让对方伸出不该伸出的那根特殊触手。
他还是要保持主动权。谢望潮也很听话,只是玩别的,就已经很高兴了, 并没有真正做到最紧密的那一步。
即便如此, 三天过去, 明怀鲤终于能爬起来时,他的后腰还是撕裂一样的疼痛,哪怕谢望潮用触手涂抹了不少治疗液体都没什么用。
谢望潮这个时候正在做午饭,听见屋里传来动静, 立刻瞬移到房间里, 身上绝顶帅气的肌肉展露无疑, 还挂着一条黑色围裙,看起来人夫感十足。
他英俊帅气、神采奕奕地说:
“宝贝, 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想吃点什么,告诉我, 我这就去做。”
明怀鲤没什么想吃的, 他捏着后腰,龇牙咧嘴, 回忆不起来之前的事情,只觉得这一切都十分荒谬。
“你到底对我做什么了?我后腰怎么这么疼……”
谢望潮立刻伸过来两根触手,开始给他按揉后腰,手法非常专业,似乎还学习了一些中医的穴位按摩手段。他一边按揉一边说:
“只是……做了一些让你快乐的事,像其他情侣一样。”
明怀鲤瞪他,但没用,谢望潮开心得很,笑得像个偷到腥的大猫,还想再说几句骚话。
明怀鲤:
“别说了,我要吃饭,还要吃蛋糕。蓝莓慕斯的。”
谢望潮将他搀扶下床,放他自己去洗漱,话音带着笑意:
“好啊,我在准备了。宝贝,好好吃饭,吃饱以后我们再来……”
明怀鲤正刷牙,立刻身子一紧,看向谢望潮:
“不可以!绝对不能再来了!”
谢望潮穿着围裙,肌肉完美,面容也丝毫没有他的憔悴,纯真地转过脸来,笑着说:
“我是说啊,等你吃饱我们再来讨论接下去的安排。你想什么呢?”
明怀鲤脸微微一红,转身刷牙,咕噜了一句:
“这不还是怕你乱来吗。反正都怪你。”
谢望潮接话:
“怪我怪我,怪我太喜欢你了,精力太旺盛,让你太累了。以后我会注意的,我的宝贝脆弱又精致,不可以玩太久。”
明怀鲤刷着牙,觉得自己真应该冲去给他一巴掌,但又觉得好像始作俑者是他自己……不是很占理。
三天前那时候,他到底在想什么啊!居然敢主动去亲谢望潮,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
但现在火坑也算是滚进去了,他人也晕了又醒、醒了又晕,颠倒来回不知道多少次,疲惫得不想去计较什么了。
吃完饭,谢望潮收拾碗筷,明怀鲤在沙发上瘫着,电视机播放着肥皂剧,他看着看着就困了。
这个时候,谢望潮的声音忽然响起,甜蜜而温柔:
“宝贝,其实我还有一件隐瞒着你的事。你还记得吗,之前你问我为什么一定选中你,我说这件事以后再说。现在我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了,我会把这个问题的答案告诉你,只是需要你和我一起,再去一次孤儿院。”
明怀鲤醒过神来,反应了半晌才意识到这是什么意思。
两人最初相识,就是在孤儿院,这肯定不是巧合。那么现在,要解谜,去孤儿院是必须的。
明怀鲤抬头:
“可以啊,那什么时候去?”
谢望潮偏头,视线里似乎带上一些紧张:
“就……看你什么时候休息好吧,或者等你上班之后,找个周末过去也行,就像半年前那样。”
半年前。明怀鲤想到这个时间,只觉得恍如隔世。他明白,谢望潮是指两人刚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那时候两人就每周末都会去孤儿院做志愿者,救助了好几个小孩。
也不知道他负责的几个小孩,现在都怎么样了……这么久没见了,孩子们还记得他吗?
明怀鲤想起那些孩子,心口就软了几分,回答:
“要不就再过两天,等这周末我们一起过去。”
这两天里明怀鲤好好休息,不让谢望潮碰自己,也算平稳度过。谢望潮倒是还算听话,并没有趁着明怀鲤睡觉时乱来,说不碰就不碰,只在晚上给他当一个触手大床。
周末,谢望潮开车,明怀鲤坐在副驾驶,一同前往孤儿院。这个孤儿院建在老城区边缘上,周围都没多少居民,反而有大片的村镇农田,水稻鸡鸭一起乱跑,孤儿院孩子们有时候也会给隔壁农民帮忙种地,换取一些零花钱。
谢望潮开着车,在城市老街上静静奔驰,微笑着转头看明怀鲤:
“宝贝,跟我说说,你当初为什么会去这个孤儿院做义工?”
明怀鲤不太愿意回忆过去,他的过去实在不是什么好状况,但是这个时候……他看一眼谢望潮,又觉得有些话没必要隐瞒。
毕竟谢望潮已经算是和他最亲密的物种了,再说人类家庭那些事,谢望潮也未必能明白,也就是听听就算了。
于是他一边回忆一边整理,过了很久才说:
“当初我知道这个孤儿院,还是因为我家里的情况。那时候我爸妈刚离婚,我爸不想要我,就把我扔进孤儿院去,让他们照顾我,每月给几块钱伙食费。也就呆了两个多月吧,我妈妈知道这件事,就把我接出去了,我就再也没回来过孤儿院。到后来我去其他城市,再回来这座城市上班,又遇到公司去这家孤儿院团建,我就经常到孤儿院里来帮忙,也是因为习惯了吧。”
谢望潮没有回答,安静地往前开车,半晌又说:
“那你妈妈对你好吗?”
明怀鲤不太愿意说妈妈的坏话,但还是说:
“不算好吧。她那时候太忙了,要打两份工,还要养两个孩子,根本没空理我。我的继父是个畜生,不管家里,还会打我母亲,我会帮忙打回去,继父就连我一起打。再后来,我母亲就去世了,我从大学回去奔丧,她的棺材都是薄薄的一层,我用勤工俭学的钱给她买了新的棺材换上。”
谢望潮转脸看他,目光极度温柔,伸出一只手轻轻拍拍明怀鲤的后背,低声叹息:
“你好可怜。”
明怀鲤却笑了一下,虽然笑得挺难看的:
“也还好吧,后来我就工作了,回到这个城市,也和继父他们断了联系,日子一直在变好。”
说到这里,他有点停顿。遇到触手怪,到底算好事还是坏事?
谢望潮的手放在他背上,又摸摸他的后脑勺,带着温热的暖意:
“是的,你的日子会越来越好,有我在呢。过去的很多事情,就让它过去,现在的你就是当下最好的你。”
明怀鲤转过脸看他,眼底开始泛红,有点别扭:
“你什么时候成了鸡汤大师了?”
谢望潮没说什么,只是转过脸朝他笑着,深黑眼眸中盛满明怀鲤的面容。
很快,两人到达孤儿院门口,按照以前的程序签名、进入,以前的一位女老师热情招待他们:
“哎哟,你俩终于来了,我们的好几个孩子念叨你俩好久了!”
女老师说着,拉过来好几个正在厅里画画的孩子。这些孩子各有各的缺陷,有的先天性心脏病,有的自闭症,也有的肢体残疾,有的天生视力不好等等,有男有女,都怯生生的瘦瘦小小站在一边。
明怀鲤很心疼这些孩子,都是他以前来的时候认识的,现在半年过去都长大了不少。他和孩子们一一交流,拿来各种道具跟孩子们玩,又陪着孩子们吃饭、吃水果,谢望潮整个过程中就在旁边协助他们。
两个人和一群天真可爱的小孩儿们在一起,心情都好了不少,明怀鲤几乎忘记自己之前在车上说过的那些痛苦往事了,全身心沉浸在这种纯真的氛围之中。
院子里的桃花树,现在已经结了大大的果子。两人正在教其他孩子唱儿歌,院子里忽然传来一声呵斥:
“小虫!不许摘桃子!”
明怀鲤抬头看去,发现一个小男孩,正踮着脚去够桃树上的桃子,另一位年纪大很多的老师则过来呵斥他,可惜似乎收效甚微。
那小男孩不仅不听老师的,还三两下蹭蹭蹭地爬上树去,将一颗桃子摘下来,洗也不洗直接吞进肚子,在嘴里鼓弄半晌,吐出一颗桃核来,恰好吐到老师身上。
那老师气得大叫:
“臭小虫!你别叫我今天抓到你我跟你说!”
小虫做个鬼脸,转身从树上跳远似的,直接一蹦,弹跳到房梁上,顺着二楼翻进去,消失不见了。
明怀鲤震惊:
“这个小虫,弹跳力这么强的吗?这孩子以后能去参加奥运会啊!”
谢望潮却看着小虫消失的地方,若有所思。
“小虫啊……他是我们四个月前, 在孤儿院门口捡回来的孩子。”
年长的老师好不容易坐下来喝口茶,跟明怀鲤说起小虫,脸上带着怅然的神情。
“哦……原来如此, 怪不得我今天第一次见到他。”
明怀鲤说。
“我们这边啊, 以前经常有人故意把小孩丢弃在门口,指望院里收留,很多都是有缺陷的, 比如身体不好啊, 有先天病的啊。不过小虫这个孩子身体很健康,我们带去卫生所检查过了,没什么大问题, 精神也很好。要我说啊, 可能就是太闹腾了, 太闹腾了!”
老师说着面露苦色,明显吃了这孩子不少苦头。
“不过光是这个小虫倒还好,关键是……他来了之后,我们院里发生了许多怪事。”
老师压低声音, 说的时候还左右看看, 似乎很怕被人听到。
明怀鲤和谢望潮对视一眼, 倾身向前问道:
“都有些什么怪事?”
老师苦涩地咽下一口茶,神神秘秘地说:
“每天晚上啊, 我们院子里就会传来小孩子的哭声,还有各种奇怪的声音。很多小孩子吓得半夜睡不着,但是等我们到院子里看, 又根本看不见人影。这也就算了, 谁曾想没过多久,院子里的孩子一个接一个生病、出事。已经有两个小孩莫名其妙从楼上掉下去, 其中一个都摔成了植物人,我们报警也好,找医生也罢,都找不出问题。最近我们正在给各个楼层和房间装监控,就是怕再出这种事情。”
明明是大白天,听着这些东西,明怀鲤都觉得身上发寒,不由得又看向谢望潮。
谢望潮神色平和,听得也很认真,等老师沉默下来,他问:
“那你们有没有带小虫,去大医院检查过身体?”
老师一愣:
“没有啊,我们经费很有限,平时也只有孩子生大病了才会往大医院送,小虫一直身体很健康,没什么问题也就没去大医院。”
明怀鲤恍然大悟地看了一眼谢望潮,却又没说什么,有些话可能对普通人没办法说,只能尽量宽慰老师:
“没事的老师,一定会有办法的。”
那位老师想再说点什么,忽然听见楼上传来打闹声,立刻大喊:
“小虫!又在干什么!”
他都没来得及赔礼,就直接冲上楼去。
明怀鲤也跟着往楼梯口跑去,谢望潮立刻跟上他,两人爬上楼梯,到了孤儿院二楼,去查看上面的情况。
这栋孤儿院内孩子还挺多,什么年龄段的都有,有些已经十来岁,有些甚至不到一岁。二楼有一些房间是托儿所,另外一些是被开辟出来给十来岁小孩的单独小套间,其他部分都是4-12岁孩子们的集体宿舍。
小虫看起来是个五岁上下的小孩儿,身手极其灵活,简直像一只小野兽,此刻正在走廊里啪嗒啪嗒乱跑,老师追在他身后声嘶力竭地喊:
“你别跑了……啊!把人家阿花的头绳还给人家啊!这是干嘛呢!”
明怀鲤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老师真的太难当了吧!天天在这做极限运动啊这是!
谢望潮站在他身后,静悄悄地忽然冒出一句:
“你不觉得,这个小孩,跟我有点像吗?”
明怀鲤很震惊:
“啊?你小时候是这样的吗?”
他看着飞檐走壁、时不时鹞子翻身的小虫,看着对方龇牙咧嘴黑瘦的脸,实在没办法把他和谢望潮联系起来。
谢望潮却摇摇头:
“不是小时候。而是,我和他一样,都是怪物。”
明怀鲤又是狠狠震惊:
“你说什么?”
谢望潮指了指小虫:
“他,不是人类,是怪物伪装的。他是很少数有脑子的同族,居然能够穿上人类的外皮,自学成才,天赋异禀。”
明怀鲤看向小虫,惊得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你……你是说,就是……他,其实是一个怪物穿上人皮假扮的,是吗?”
谢望潮意味深长地点头。
明怀鲤转头再看那个叫小虫的小孩,细看果然发现对方的身形、状态,都不像是一个正常的小孩,反而有一些动物甚至怪物的行为特征。
怪不得老师怎么追都追不上他……这哪儿是什么小孩啊!
他不由得开始担心:
“你说这孤儿院的其他孩子,会不会是被他故意弄伤的?”
谢望潮也望着那边:
“不清楚,这个必须得问他本人才行。”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是小虫厌倦了这种你追我逃的游戏,他把手里的发绳扔到地上,整个人一溜烟又跑回了集体宿舍那边。他一进屋子,宿舍里原本正在安静干自己事情的小孩子顿时爆发出一阵嘘声,各种闹腾起来。
明怀鲤跟进集体宿舍,里面全是小男孩,这会儿所有小男孩都看着小虫,好几个男孩跟在小虫身边,羡慕地说:
“小虫你好帅啊!怎么这么厉害,连老张都追不到你!”
“小虫哥教我学轻功啊!我也想在墙上飞呀!”
“哇,我要是有小虫哥一半本事就好了,我肯定不在这里呆着了!”
小虫听见后面那个男孩说的话,却马上冲过去,横眉竖目地对他大喊:
“你为什么不在这里呆着?这里很好啊,这里有我在,别处哪有这里好!”
那个男孩被吼怕了,有点畏畏缩缩地往后退去。小虫却一把推在那个男孩身上,把对方推得坐在地上,摔疼了,抹着鼻子大哭起来:
“呜呜哇哇——小虫哥是坏人!小虫哥推我,他推我!”
其他小男孩们都有些震惊,下意识全都往旁边走了走,自动给小虫周围留出不少空间,把小虫一个人留在中间。
小虫看着其他男孩们,眼睛都瞪圆了,本来黑瘦黑瘦的脸气得圆鼓鼓的,非常生气地一跺脚:
“你们什么意思!难道你们不想跟小虫一起,永远住在这里吗!”
其他男孩面面相觑,他们都不傻,都知道这里只是孤儿院,谁都不可能在孤儿院住一辈子,长大后都要出去的。
况且他们现在年龄都很小,随时可能被领养出去,成为有爸妈的小孩,那该多好啊!那也是每个男孩的心愿。怎么可能永远跟小虫住在这里?
但是没有谁敢说话,有几个年纪很小的男孩都给吓哭了,其他人也是嗫嚅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小虫气得原地暴跳起来,一脚踹飞了脸盆,转身跑了出去。
其他男孩们小心翼翼地互相说话:
“你们想在这里住一辈子吗?”
“我不想,你想吗?我还是想要爸爸妈妈。”
“我也是,我想被爸爸妈妈领养,离开这里。不过我长大后肯定会回来看看的。”
“就是就是,在这里什么也没有……还是去别的地方好啊。”
明怀鲤看着孩子们纯真的面庞,听着他们说着对未来的憧憬,有点儿想起自己来。他转过身出去,绕过屋梁,看见小虫正又生气又难过,抱着双腿坐在屋顶高处,似乎在眺望远方。
他对着小虫说:
“小虫,你真的很喜欢孤儿院,对吗?”
小虫瞥他一眼,带着强烈的敌意嗤了一声。
然而紧接着,谢望潮来到明怀鲤身侧,给小虫一个严厉的眼神,随即爆发出强力的威压。
来自高级同族的威压,瞬间就将小虫压得喘不过气来,小虫弯腰弓背,蜷缩起来非常小的一团,嘴里发出“滋滋滋”的诡异声响。
明怀鲤拍一下谢望潮的手臂:
“行了,他还是个孩子。”
谢望潮随之收回了威压。小虫站起瘦小的身体,却“呸”地一声,远远对着谢望潮吐了口唾沫,愤怒又阴气地说:
“你有本事弄死我啊,来啊,我不怕你!”
谢望潮忍俊不禁:
“小鲤鱼,我还没见过这么倔的丑孩子。”
小虫暴跳如雷:
“说谁丑!你说谁丑!你才丑!你最丑!”
谢望潮转头看他:
“谁丑谁跳脚,还骂人,越骂越丑。”
小虫一时语塞:
“……我呸呸呸!”
谢望潮:
“丑孩子,脾气还差,怪不得没人要你。”
小虫肉眼可见地全身都变红了,真正是气成一团红灯笼,几乎能看见头顶噗噗冒气。
明怀鲤赶紧出来做和事佬:
“行了行了,你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小虫,别理他,他就是这种脾气,你真的不丑。”
谢望潮:
“就是丑,不信让他露出本体你看看,可比我丑太多了。”
明怀鲤恨不得捂住他的嘴,生气道: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到底!和一个孩子有什么好吵的!”
小虫早就哼了一声直接跑了,不跟他俩纠缠。
谢望潮一把将他抓进怀里,忽然间吃醋了:
“你说他是孩子,那我是什么?我还是你老公呢,让你怀孕的老公,为什么你不维护我?嗯?”
他抱着明怀鲤的头,搂进怀里,对着他的嘴唇吻了上去,缠绵地吻了好半天。
明怀鲤挣扎也没效果,只好被动等着他吻完,完全不给反应。
谢望潮独自一人亲得也很起劲,各种花式蛇吻,明怀鲤却像是一桩木头,完全克制一切反应,只求不要被人看到,这里的老师可都是熟人啊!
终于,过了好一会儿,谢望潮暂时玩够了,放开明怀鲤,看着他肿胀的唇非常满意:
“好了,这是只有我能做的事,我是唯一的。”
明怀鲤抬手抹嘴,一低头。
对上十来双好奇的黑眼睛。
全都是那些集体宿舍里跑出来的小男孩们,此刻他们集体围观了两人接吻的场面,全都充满好奇和震撼。
小男孩们小心翼翼地问:
“两位哥哥,你们两个是在做什么呀?”
“是在亲亲吗?就像我想亲阿花那样的亲亲吗?可是我怎么还听到水的声音呢,好像不光是亲亲呢?”
“哥哥们,男生和男生也能亲亲吗?那我可以和我的好朋友亲亲吗?”
“那个哥哥咬你!把你嘴唇都咬红了,他坏,我帮你打他!”
看着一群天真可爱的男孩们,明怀鲤顿时充满了负罪感:这什么情况!他好像……污染了祖国的花朵啊!
第55章 过往
当晚, 两人没有回家,选择在孤儿院内的老师宿舍住一晚。明怀鲤有点担心小虫,打算住一晚上看看情况。
晚上, 他俩果然听见各种奇怪的声音, 好像有小孩在下面院子里边跑边哭,发出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和鬼哭一样的诡异声响。
明怀鲤没急着下去, 谢望潮也没动, 几个老师听见了也装没听见,转过身继续睡了,大概都是早就习惯了。
到了凌晨十二点, 小孩子们的集体宿舍里, 忽然传出一声惨烈的尖叫!
“啊啊啊啊!——呜哇!呜哇……”
尖叫过后, 好多个孩子一起哭起来,明显都是被吓坏了。
老师们没法装睡了,叹着气起身准备去宿舍,明怀鲤和谢望潮两人也跟上去。
男生的集体宿舍里, 所有小孩都行了, 全都一起尖叫哭泣, 发疯扔东西,场面非常混乱。
明怀鲤和谢望潮赶紧进去帮忙安抚孩子, 明怀鲤一手一个抱着两个男孩脑袋安慰,谢望潮倒是简单,直接把乱扔东西的孩子倒提起来, 吓得这孩子一下就冷静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呜呜呜……小虫, 是小虫!小虫他抓走了三个男孩子,而且, 而且他,他长了好多好多的手!”
“对,我也看到了,小虫突然长了很多只手,把他的好朋友们都抓走了!”
几个老师大为震撼,没等他们有所反应,明怀鲤已经拉着谢望潮走到门口,转头对老师们说:
“你们在这里安抚孩子们,我们去找小虫。放心,我们有办法找到他。”
老师们惊魂未定地点头,还想派保安跟着去,然而孤儿院的保安都是五十多岁的当地村民,明怀鲤苦笑一声:
“真的没事,我们能找到人的,让保安大叔们好好休息吧,要是我们过两个小时还没回来,那你们就报警。”
两人低调地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明怀鲤看向谢望潮:
“小虫在哪,你肯定知道。”
谢望潮指了指自己脸颊,笑的很坏看着他。明怀鲤无奈:
“这个时候了还要玩这种幼稚的游戏吗?”
谢望潮正色:
“哪里幼稚了?这是报酬。”
明怀鲤只得上前亲他脸一下。谢望潮又把另半边脸递过来,他不得不又亲一下。
谢望潮终于满意了,伸出一根触手,将明怀鲤卷起,直接带着他飞上半空,离开孤儿院,往远处的村庄墓地里飞去。
村庄的集体墓地里,总是有很多破败的巾幡,在黑夜的风里猎猎张扬。某个墓地中间传来一些动静,谢望潮降落在那附近,变成触手形态守护在明怀鲤身旁。
明怀鲤看着传来动静的地方,里头现在已经安静了,配上墓地和黑暗中飞舞的纸钱,场景极度惊悚。
但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小虫搞出来的,只要是怪物,他就不怕。他走向前方,发现某个墓地之后,有一大堆刚刚被挖出的土堆,还散发着土腥味。
“不是吧……小虫,你在哪里,出来我们聊聊吧。”
明怀鲤边走边喊,声音在墓地中间四处回荡,没有动静。
明怀鲤走向土堆后方,看着某处比较松软的地面,招呼一声。谢望潮伸过来几根触手,没费什么力气就把那块地挖开,里面果然躺着好几个小男孩,已经都晕过去了。
触手们把小男孩们整整齐齐弄出来,排成一列摆好。明怀鲤还在查看小孩们的情况,欣慰地发现还好他们都还有气,又忙碌着让谢望潮给他们涂点维持生命的治疗黏液,还打电话给孤儿院让报警。
等他忙完抬头一看,不知何时,触手已经把小虫抓过来了,正五花大绑地扔在他眼前。小虫现在已经变回了怪物本体,像许多只虫子乱七八糟的嵌合体,有甲壳类的金属色外壳,金龟子一样的翅膀,还有蜘蛛一样多达八只的毛茸茸的腿,以及蚂蚁一样的三重节肢身体。
所有这些虫类特征之上,架着一个孩童幼小的脑袋,看起来简直惊悚。
明怀鲤上前询问:
“你到底是谁?”
小虫不说话,气得满脸鼓起来,眼睛都变成昆虫的漆黑颜色,很不像人类。但明怀鲤知道他有人类的感情。
明怀鲤蹲下来问:
“你特意把和你关系好的男孩抓来,就是不想和他们分开吧?”
小虫没说话,明怀鲤:
“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
小虫扭过头,不说话,各种节肢的腿胡乱摆动,但在触手之下他根本跑不了,被摆弄得像个玩具。
明怀鲤又问:
“为什么要把他们埋起来?是觉得他们会离开你,所以你先弄死他们吗?”
小虫忽然瞪着黑色的虫眼: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把他们埋起来,他们就会永远留在这里,我就再也不会找不到他们了,我就能跟他们永远在一起了!”
明怀鲤:
“可是他们也死了啊。”
小虫冷笑一声,脸上呈现出一种不属于人类的天真与残酷:
“死了才好,死了就不会离开我。”
明怀鲤摇头:
“不管怎么样,你也不应该把人杀死,如果他们想离开你,你可以去寻找新的朋友啊。”
小虫猛地往前一扑,被触手狠狠勒住脖子:
“你懂什么!连他都不要我,还有谁会要我,我想要朋友只能自己去抓!自己去埋!把朋友埋在土里,朋友就永远只属于我,哈哈哈,只属于我!这是我今天刚想出来的好办法,他们再也不会离开我了,哈哈哈……”
他说着说着笑得癫狂起来,仿佛变成了疯子。
明怀鲤说:
“也就是说,最开始,你有一个朋友,是谁?”
小虫忽然闭嘴不说话了。谢望潮说:
“要是不想说,我也可以用我的触手进入你脑袋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