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一片哀嚎。
赵夜清碰碰简从黎的胳膊,让他给大家说结束语。
简从黎看着屏幕上飞快上划的留言,温声道:“希望你们喜欢我家宝贝的新歌。”
弹幕卡了一秒之后,跟坐火箭似的向上窜。
“《我家》听到了没哈哈哈哈哈哈”
“啊啊啊我跟你们有对象的人拼了啊!”
“渴死我了渴死我了”
赵夜清顶着猴屁股一样的大红脸关掉了直播,他的语言系统也跟着不运转了。
“你…今天怎么回事,讲这些话。”
简从黎伸胳膊将赵夜清搂进怀里,用指腹蹭他的手腕内侧皮肤:“会觉得不舒服吗?”
“那倒没有,就是觉得有点高调,不太像你的风格。”
“我刚才看到很多弹幕说想看你腹肌、女装什么的,还有自拍,我才只看过一次而已。”
“太过分的我肯定不会答应啊,她们应该都是说着玩的。”赵夜清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抬头望向简从黎,“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简从黎“嗯”了一声:“喝了好几桶。”
“不是吧。”赵夜清笑了出来,伸手去捏简从黎的脸,“没看出来啊,还挺爱吃醋的。”
简从黎低头在赵夜清的唇上吻了下,嗓音低沉:“特别爱吃。”
赵夜清将脑袋靠近了些,他仰着头用软甜的气声说:“还要亲。”
两个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没有太激烈,是极致的唇舌缠绵,不分你我。
亲完赵夜清舔舔唇,软绵绵地靠在简从黎身上:“现在我会换气了。”
“嗯,我家宝贝真棒。”
赵夜清又羞又恼地掐了一下简从黎的腰。
“想不想去我妈的琴房里看看。”简从黎问。
赵夜清一下子坐直身子,来了精神:“你说楼下那间上锁的房间吗?想看。”
他对那间屋子充满了好奇,只不过因为尊重简从黎已经去世的妈妈,所以一直没有问那里为什么要上锁,更别说提出要进去看看的要求了。
简从黎去取来了钥匙,下楼将反锁的房门打开。
赵夜清跟在简从黎身后,终于看到房间的内里长什么样。
室内装修风格和别墅其他房间的一致,陈设也很简单。
一架钢琴、一张床、一套桌椅。
唯一突兀的是那扇不算小的窗户,因为外面封着紧密的防护网,不像是防盗用的,更像是防止人从这里逃走。
注意到赵夜清停留在窗外的视线,简从黎用很平静的语气说:“之前有一段时间我妈被我爸关在这里。”
赵夜清震惊地说不出话,好一会儿才问出一句“为什么?”
“因为…”简从黎在琴椅坐下,缓缓掀开钢琴盖,修长的手指覆在琴键上,跳跃着弹出一段曲。
“要断了她的舞台梦。”
“我妈的名字叫海瑟伊,现在网络上还可以查到她的演奏片段,但很少。你应该在相册里看到过她的照片,很漂亮对吧。”
赵夜清在简从黎的身边坐下,揽着他的胳膊,感受他隐藏在平静下的情绪波动。
三十年前,海瑟伊是德国小有名气的钢琴演奏家,在国内进行巡回音乐会的演出。
那年简秋生去德国谈生意,邀请客户一起看了场音乐会,不过是为了投客户所好,但那次却让简秋生对海瑟伊一见钟情。
鲜花、礼物,热烈而疯狂的追求。海瑟伊也喜欢上了这个帅气、特别的东方男人。
“其实我妈并不想太早进入婚姻,那个时候她的事业正盛,前途一片光明。可是后来她怀孕了,那个孩子就是我。”
“她抛下在德国的一切,跟我爸回国结婚。因为我爸那时候承诺她,等孩子生下来就让她继续没完成的事业。”
“或许他们也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日子吧,不过从我记事起,妈妈就很少会笑了。”
赵夜清听得鼻尖发酸,他握住简从黎的手,轻声问:“为什么不让她继续演奏?”
“我爸有很强的控制欲和占有欲,他不允许我妈出去抛头露面、招惹其他男人,只许弹琴给他一个人听。因为他最清楚舞台上的海瑟伊有多耀眼。”
“他自始至终都不能理解我妈对音乐、对舞台的热爱,他只觉得,简家可以给她最好的生活,那么就当一个相夫教子的富太太不好吗。”
曾经那么耀眼的光终究还是在一个自私的人手心里,熄灭了。
简从黎将赵夜清搂在怀里,缓慢地转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有一件事,我对谁也没有说过。”
“那场车祸里,是我爸护住了我。我不知道,他是想要保护公司唯一的继承人,还是,单纯地想保护他的儿子。也不知道,他那个时候有没有想到我妈、有没有后悔过。”
“我应该恨他的,但没办法。”
赵夜清还是没有绷住眼泪,尽数蹭在简从黎的衣襟上。
泪水渗入柔软的布料,很快消失不见。就像那些过往的痛苦,尽管看不见摸不着,但随之而来的是漫长的潮湿,经久不散。
唯一的解药是温暖的、灿烂的阳光。
“又害你难过了。”简从黎垂眸一下一下顺着赵夜清柔软的头发,“第一次见面那天,我在Vanus听到了你弹的曲子。”
赵夜清反应了好几秒,才想起来简从黎说的是他当初面试弹的曲子,坐直身子:“你听到了?怪不得你当时问我是不是去过Vanus。不对啊,你那时候还看不见怎么知道是我弹的。”
“感觉。”
曲子在一定程度上能反应弹奏者的心情、状态,甚至是性格。赵夜清的弹奏风格和他人几乎一致,富有蓬勃的生命力。
大概从一开始,他就被这份独一无二的鲜活所吸引。
“和你说这些是因为,觉得我多少遗传到了一些我爸的占有欲。看到有别的男生喜欢你,我会吃醋。看到有人在你视频底下留言求交友,我会吃醋。看到他们说那些话提那些要求,我会吃醋。”
“我怕你不舒服,更怕最后会伤害你。”
赵夜清摇头,望着简从黎的眼睛:“不是的。”
“我知道,我能进盛唐是因为你,我能这么快就发专辑,也是因为你。你和我一样在乎我的梦想,不是吗。”
简从黎的睫毛闪了下,墨绿色的眼眸泛出波纹:“你都知道了?”
赵夜清点头,接着说:“你就是你,吃醋没什么不好。”
“我相信我的歌会被很多人喜欢,但你也要记得,”赵夜清抬手勾着简从黎的脖子,很轻地吻上他的唇。
“我只属于你。”
赵夜清对自己的歌一向自信,但这次新歌上线后的反响还是超出了他的预期。
在和公司的探讨之后,决定这次是先在各大音乐平台以限时免费的形式上线,等传播开来赚足知名度之后再发行实体专辑。
没想到才发布一个小时,#应光新歌#就上了热搜,词条广场里每过几秒钟就会多出99+的新帖。
“好好听啊啊!!!”
“谁懂词曲栏全都是应光的含金量啊,太牛了太牛了。”
“震惊了家人们,完全没想到新歌这么厉害。”
“就两个字,好听!再两个字,牛逼!”
很快,几首歌的收藏量破了百万,评论数也一直在增加。
赵夜清刷这些的时候,手在轻微地颤抖着。旁人大概无法理解他此时此刻的心情,这些用心血凝成的作品被大家所接受并喜爱。等了这么久,他的梦想没有蒙尘,而是更加熠熠生辉。
网上很多人看到他一个新人横空出世,或是认为他天赋异禀,或是怀疑这些歌是否真的出自他手。但不会有人知道,他上辈子经历过多久的沉寂和痛苦,才将扎进肉里的砂砾磨成珍珠。
正如他歌里所写的“涅槃的凤凰,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彷徨。”
下午,他被徐英格紧急召去公司开了个会,制定接下来的宣传和经营计划。之前公司那边还担心热度不够,之后实体专辑销量也会堪忧。现在看来,完全不需要担心。
赵夜清很相信盛唐的实力,将后续的工作安排全权交给了徐英格,他只需要积极配合。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他一开门就闻到饭香味,唇边的梨涡加深,心里一瞬间就被幸福感溢满。
走进餐厅,赵夜清看见餐桌上摆着香槟和蛋糕,而简从黎还在厨房里忙碌着。
他放轻脚步靠近,悄悄贴在简从黎的背后,从后面圈住他的腰,脸颊靠着他的后背。
“回来了。”
赵夜清“嗯”了一声,明知故说:“你买了香槟和蛋糕呀。”
“庆祝你的新歌取得好成绩。”
“你听没听?”
简从黎感受着赵夜清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忍不住勾起嘴角:“听了,特别好。”
“有眼光!”赵夜清忍不住将手覆上简从黎的腹部,隔着衬衫摸了两把,“啧,虽然她们要看我腹肌,但其实我的很不明显。”
“你的才值得一看,手感也好。”
简从黎从忙碌中分出一只手,阻止赵夜清的动作,声音有点哑:“再乱摸今晚就没饭吃了。”
晚饭和蛋糕吃了,香槟也喝了,赵夜清躺在床上又开始刷大家对他新歌的评价。
他在这方面还是有一点小虚荣的,想看大家对他的认可。当然,他现在心情实在太好,批评也可以虚心接受。
刷了一会儿,简从黎洗完澡出来也躺了上来。
赵夜清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还在看着手机就感觉简从黎凑近了些:“不是想看腹肌吗?”
赵夜清眨眨眼,调皮道:“之前看过了,现在不感兴趣。”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简从黎说着掌心揉上他的小腹,温热软嫩。
吻也细细密密地落下来。
很快赵夜清身子就软了,他抓着简从黎的肩膀呼吸凌乱。
就在简从黎准备用手给他解决的时候,赵夜清没什么力道地抓住他的手腕,轻声说:“我们做吧。”
简从黎闻声抬眸,于是赵夜清看到了他的眼睛。
清冷的墨绿色眼眸沾染着不加掩饰的情|欲和侵略性,像坠入烟火人间的神明,性感得要命。
简从黎喉头上下滚动,拇指按压赵夜清的唇瓣,努力压抑着什么:“等我一下。”
说完就起身下了床,赵夜清也揉揉脸坐起来。
好害羞!
几分钟后,简从黎抱进来一个大纸箱,放在桌上。
赵夜清好奇地凑过去,看见里面东西的包装上写着什么大号超薄、持久时,整个人都熟透了。
“这些是姜恒送来的结婚贺礼,还好当时没扔。”
赵夜清持续高热:“姜恒哥真是…贴心。”
简从黎揽上赵夜清的腰,让他离得更近:“想要我用哪个?”
箱子里的东西种类各式各样,还有什么水果味,感觉比超市里还齐全。赵夜清好像还看到了别的东西,他将脸埋进简从黎胸口,闷声道:“都行。”
简从黎忍俊不禁,手指蹭蹭赵夜清的脸颊肉,用极具蛊惑性的声音说:“现在就害羞了,待会儿怎么办?”
说完从箱子里随便拿了两盒安全|套和一瓶润|滑,单手就将赵夜清抱起来。
身上的衣物被尽数褪去,赵夜清其实是有一点紧张的,手指下意识地抠着床单纹理。
简从黎欺身压过来,两个人肌肤贴着肌肤,接了个绵长的吻。
吻毕,赵夜清听见简从黎靠近他的耳朵,用这世界上最温柔的语气说:“疼的话就咬我。”
“我陪你疼。”
怕赵夜清身体吃不消,简从黎只做了三次就抱着人去浴室清洗了。
泡在浴缸水里的时候,赵夜清的大腿还在微微痉挛着,他身上累得要命,偏偏又一点儿也不困。
他靠在简从黎身上,任由对方替他清理身体,一根手指头也不想动。
洗完澡,简从黎拿来一件柔软暖和的毛茸茸浴袍给他穿上。
赵夜清站在那里,对简从黎张开双臂,小脸被热气蒸得通红,眼睛也是红的。
简从黎弯起眼睛笑,将赵夜清抱起来,跟哄小孩似的:“老公抱。”
将人抱出去,简从黎取来吹风机给赵夜清吹头发。
赵夜清的头发很软,发色也不是纯黑的,有点偏咖色。
将头发仔细吹好,已经是凌晨三点了,赵夜清终于开始眼皮打架。
“上点药再睡,那儿肿了。”简从黎拿来一管药膏。
赵夜清闭着眼睛撒娇似的抱怨道:“我好困。”
他的声音哑了很多。
简从黎听得心疼,轻声哄着:“很快就好。”
掀开赵夜清的睡袍,看见他身上密密麻麻的痕迹,简从黎更心疼了,怪自己下手下嘴太狠。
但那个时候他真的忍不住。
等上完药,赵夜清已经睡着了。
简从黎将弄脏的一切收拾好,抱着赵夜清躺回被窝里。
他一边顾忌着不弄醒赵夜清,一边很轻地按摩他的腰腿和胳膊,尽可能缓解他的肌肉酸痛。
床头灯洒下温暖的灯光,他的视线流连在赵夜清熟睡的脸上,很久很久。
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时,简从黎才终于有了困意,他在赵夜清的额头上亲了下,很快入睡。
晚安,好梦。
赵夜清醒来的第一感觉就是腰好酸。
昨晚的许多画面这会儿涌入大脑,加重反应系统的负荷,但耳朵还是先一步地红了。
整个人被简从黎抱着,赵夜清觉得热,他侧了侧身子,看到墙上的挂钟显示时间已经九点多了。
他又抬头去看简从黎,使坏地用指尖戳他的睫毛,没想到作乱的手被一把抓住。
“你醒了啊。”
简从黎闷闷地“嗯”一声,将赵夜清的手放到唇边吻了下:“再睡会儿。”
“你该上班了。”赵夜清无情通知。
简从黎睁开眼,笑着捏赵夜清的耳朵:“今天不去公司,在家陪你,腰疼不疼?”
赵夜清故作委屈的语气:“腰酸,腿疼。”
简从黎开始用适中的力道给赵夜清按摩腰,规律的呼吸打在他头发上。
赵夜清这会儿心间溢出满满的幸福感,躲在简从黎的视野盲区里嘴角都压不住。
他一下一下戳着简从黎的喉结玩,还没玩几下手就被简从黎捉住:“一大清早就勾|引我。”
“苍天明鉴,我可没有。”
这把赵夜清不敢再有什么动作,老老实实地享受按摩服务。
他突然想到后天就要开学了,不免有点心情低落。
学校的群里早就一片哀嚎不想开学,但其实赵夜清对开学本身没有太多的抵触。只不过,开学之后,他就要住校了。
和简从黎相处的时间会大大减少。
一会儿的功夫赵夜清想到了个好主意,低落的心情瞬间回升,他用手指点点简从黎的胸肌,说:“我后天要返校,到时候你送我去。”
“好。”简从黎低头埋进赵夜清的颈窝,似嗅似吻,“听我老婆的。”
这两个字直接勾起赵夜清关于昨晚的记忆,整张脸立马红热起来,轻轻推了他一把:“谁是你老婆。”
简从黎故意凑近在赵夜清耳边,低声说:“可是昨晚我一叫你老婆,你就有反应。”
赵夜清羞耻地“啊”一声,立马伸手捂住简从黎的嘴:“不许说。”
简从黎笑得眼睛都弯了,轻轻拉下赵夜清的手,哄声道:“好,不说。饿不饿,想吃什么?”
“想吃蛋糕。”
“好。”简从黎起了床又折回来走到赵夜清旁边,“忘了件事。”
说完弯腰在赵夜清嘴唇上亲了下:“早安吻。”
赵夜清蒙着被子缓了好一会儿,很快简从黎就回来了,手里端着一小份蛋糕。
“在被窝里吃东西是不是不太好?”赵夜清接过来,捏着叉子有些犹豫。
别说是在规矩这么多的有钱人家,就连他小时候待的孤儿院,也是明令禁止在床上吃喝食物。
“你现在坐着会不舒服。”简从黎轻捏赵夜清的脸颊,“没关系,弄脏了老公收拾。”
赵夜清叉起一小块蛋糕放进嘴里,甜丝丝的滋味顺着味蕾蔓延到心脏及身上的每一处。
第二天,赵夜清趁简从黎去公司的时间,出门在商场里逛了大半天。
到晚上给简从黎展示他的丰硕战果。
简从黎看到大大小小的包装袋,以为赵夜清是买衣服去了,结果拿出来一看根本不是赵夜清的尺寸。
“我给你买的,快试试,不合适还可以换。”
这些衣服的风格很年轻,换句话说,和简从黎平时严肃的穿衣习惯完全不同。
赵夜清在那堆衣服中先挑出四件,递给他:“这是一套,我穿搭的水平也一般,不过你个衣服架子应该怎么穿都好看,让我看看效果。”
望着赵夜清兴奋的脸,简从黎也跟着心潮涌动。不仅仅是因为赵夜清还记得前两天他在衣帽间说过的话,更多的是被人放在心上的满足和幸福。
赵夜清出现的这短短的不到一年时间,让他体会了太多前近三十年都未曾触碰到过的情绪。
柔柔软软地落在掌心,填补了他心里的所有隙洞。
见简从黎直接脱衣服开始换,赵夜清刚想说让他去浴室换,后来一想他们什么事都做过了,实在没必要扭扭捏捏。
尽管知道简从黎穿什么都很帅,但真正看到他穿着自己搭配的衣服时,赵夜清还是不争气地心跳加快了。
天蓝色的直筒牛仔裤搭字母印花的白色长袖T恤,外套是红白相间的加绒棒球服,配一双白色的高帮帆布鞋。
简从黎整理了一下衣领:“尺寸都很合适,你很会买。”
“怎么说也搂着睡了这么些天。”赵夜清上上下下反复看简从黎,怎么也看不够,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还有项链。”
赵夜清从众多包装袋中找出那条休闲款的金属项链,给简从黎戴上,然后没忍住在他嘴上亲了一口:“老公真帅。”
两个人衣服试到一半就亲着滚到床上去了,那件棒球服被赵夜清亲手脱下。
简从黎呼吸沉重地吻咬着赵夜清的锁骨,炙热的掌心顺着后腰线下滑探入,引得怀里人一声轻喘。
“消肿了。”
“嗯,可以做。”
这天晚上衣服到底是没试完,地上一片狼藉。
两人洗过澡后相拥着躺在床上,简从黎给赵夜清揉肚子。
赵夜清推开他的手,红着脸说:“现在不疼了。”
简从黎作罢,看见地上的那些新衣服,问:“怎么给我挑这么年轻的衣服?”
“衣服还分年不年轻啊,”赵夜清噘嘴,“再说了你也不老啊,穿上跟男大学生似的。”
“喜欢我这么穿?”简从黎凑近问。
“你穿什么我都喜欢。”
简从黎低声笑着,紧接着听见赵夜清说:“明天是返校日,我问过了,家长在保安亭登记后可以进校。”
“家长?”
“嗯哼,”赵夜清用拳头轻锤了他一下,“怎么,你不算?”
简从黎被逗笑了,点头说:“算。”
“所以我想,我们明天可以在学校里约会啊,体验一下校园情侣是什么感觉。”
“你还用得着体验?”
“我为什么不用…”赵夜清突然想起来他名义上还有个前男友来着。
他连忙在简从黎嘴上亲了好几口,撒娇道:“想和你一起嘛,好不好。”
简从黎明显很受用,回吻住他。
“好。”
学校附近的交通有些拥挤,简从黎好不容易找到个停车的地方。
在保安亭登记之后,他一手牵着赵夜清,一手拉着行李箱,进入学校。
从还没进大门开始,周围就有不少人投来目光,好像还有几个掏手机拍照的。
赵夜清有点不适应,努力忽视他们,没想到学校里侧目的人更多。
“怎么了?”简从黎察觉到了他的不自在。
“好多人在看我们。”赵夜清见简从黎十分泰然的样子,突然想到当年他在学校里当风云人物的时候,可能也是这样的。
“喂。”赵夜清晃晃两个人牵着的手,“你大学的时候是不是好多人喜欢。”
“追你的人是不是从宿舍排到校门口。”
简从黎回忆片刻,说:“表白的好像也就三四个,他们都说我是极寒之地,谁来谁死。”
赵夜清没忍住“噗”地笑出声,随即强行秉持正义道:“谁说的,我们家黎黎明明很可爱。”
“仅对你可见。”
赵夜清唇边现出小梨涡:“那,大学的时候要是我跟你表白,你会无情拒绝吗?”
他问完就觉得这是个很无聊的假设,但情侣间好像就是这样,无聊也会因为爱意生出无穷的乐趣。
简从黎似是真的在思考,几秒后才认真说道:“我会和你表白。”
赵夜清“哼”了一声,但其实心里甜得跟掉蜜罐子里一样。
两人到宿舍的时候,李寻正坐在床上换床单被套。
见赵夜清进门,说:“呦,来了。”
赵夜清冲他笑了下作为回应,侧过身让简从黎也进来。
李寻见还有人,一时没反应过来,问:“咱宿舍来新人了?”
“什么呀。”赵夜清将吉他包放下,“这就是你一直要见的,我家那位。”
简从黎朝上望去,点了个头露出很浅的笑:“你好。”
“我去。”李寻放下套得乱七八糟的被子,几乎是跳下来,“这么帅。”
“终于见到真人了,之前一直想找你出来吃饭,夜清老说你工作忙没空。”
简从黎意味深长地瞥了眼赵夜清一眼:“嗯,今天不忙。”
李寻没注意到赵夜清不自然的表情,接着大咧咧地说:“我女朋友下午才到学校,晚上咱们一起吃个饭啊,有空没哥?”
“好,你挑地方,我请客。”
李寻能看出来简从黎是不差钱的主儿,但也十分不好意思:“别了吧,太让你破费了。”
“没关系,谢谢你们平时照顾他。”
赵夜清在一旁听着对话,从耳根红到脖子,拽着简从黎的胳膊往外走:“我饿了,吃饭去。”
简从黎临走还不忘打招呼:“晚上见。”
“好嘞!”
路上来来往往许多拖着行李箱的返校学生,给冷清的冬季校园增添了许多活力生机。
简从黎将赵夜清泛凉的手包进掌心暖着,说:“会介意我请他们吃饭吗?”
“不会呀。”
“为什么之前一直跟他们说我没空。”
赵夜清脚尖踢着石子:“你本来工作就很忙嘛,吃饭又不是什么必须的事情。”
“更何况,那个时候我们没在一起,你还是我老板,哪敢劳您大驾。”
后面这句赵夜清嘟嘟囔囔得声音很小,但简从黎还是听见了。
“清清。”
“嗯?”赵夜清应声抬头。
“对我来说,你的事比工作重要。”
赵夜清停下脚步,扶上简从黎的腰,踮脚在他嘴唇亲了一口,眼睛亮晶晶的:“我知道啦,老公。”
他也是后来才从卫威那里知晓,自己发烧的那天,简从黎是临时取消了会议回来的。
之前去公司和前台姐姐聊天的时候,她们都说以前简从黎是个十足的工作狂,有种要和工作过一辈子的架势。
而现在简从黎对他说,你比工作重要。
原来被一个人看重、坚定选择着的感觉,是这样的。
“走,带你去吃我最爱的鸡公煲。”
距离饭点还有点时间,食堂里人不算多。
赵夜清带简从黎直奔食堂二楼,比一楼的人少一些,很多家都门可罗雀,只有鸡公煲的档位那里有两个人在等餐。
“看这人气。”
简从黎听着赵夜清小骄傲的语气,不禁被逗笑,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家店是他自己开的。
赵夜清拉着简从黎的手走到窗口那,稍稍弯腰:“叔,今天要最大份的,再加一份肥牛。”
“哎,来了孩儿。”大叔应着声走近,见到两个人紧握的手,乐了,“怪不得今天点这么多,领对象来吃啊。”
赵夜清笑:“昂,带他尝尝。”
大叔“啧”了一声,说:“小伙儿真俊。”
等大叔走远去做饭了,赵夜清忍不住用胳膊肘捅捅简从黎,揶揄着:“小伙儿真俊,夸你呢。”
没一会儿餐就做好了,简从黎端着找了个位置。
在这个熟悉又有点陌生的环境,他有几个瞬间还真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在谈一场最普通的校园恋爱。
两人落座,赵夜清还真有点饿了,他夹了两筷子,说:“怎么感觉肉多了,不会是叔给我多放了吧。”
简从黎也夹了块肉吃,味道确实不错:“你和那个大叔很熟?”
“对呀。”赵夜清吃得腮帮鼓鼓,“因为我经常来吃,一来二去就熟了。不过他倒从来没有多给我过肉,今天可能是看我带对象来吃吧。”
“也可能看你长得能吃,怕不够。”赵夜清说着自己笑起来,眼睛都弯成月牙。
简从黎也跟着笑了:“你好像很容易讨得别人喜欢。”
“嗯哼。”赵夜清给简从黎夹了片肥牛,借着动作凑近压低声音,“也包括你呗?”
“嗯,喜欢得无法自拔。”
吃完饭,两个人在学校里溜达消食。
走到篮球场的拦网外,赵夜清视线被球场里挥洒汗水的年轻人吸引过去,他突然想到之前在论坛里看到简从黎打篮球的照片。
“看什么呢?”
赵夜清收回视线,随口问道:“你打篮球是不是很帅?”
他想象着简从黎打篮球的样子,不免觉得遗憾,没能亲眼看到二十岁时意气风发的简从黎。
“想看?”简从黎说完拉着赵夜清往球场里走。
“啊?”赵夜清状况不明地被拉进球场里的看台上坐着,因为刚开学,所以球场里的人不多,只有三组人在打。
简从黎将外套脱下,递给赵夜清,挑眉露出个有些张扬的笑:“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