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穿着件长袖T恤,少了外套遮掩,黄金比例的身材一览无余。
赵夜清只见简从黎走到最近的那组男生跟前,说着什么,那几个男生好像还瞟过来几眼。
很快,简从黎加入他们,在球场上奔跑起来。
防挡、抢球、运球、投篮。
简从黎技术很好,和其他男生的配合也算默契。
如赵夜清所想,在球场上的简从黎跟平时完全不一样,鲜活肆意。他仿佛真的穿越了时间,窥探到当年的简从黎是何模样。
大概打了个半个多小时,简从黎停下来跟那些人打招呼离开,然后小跑过来,带着一阵运动过后的热气和荷尔蒙。
赵夜清见他额头上满是汗,从兜里掏出纸巾,对他招手:“过来,给你擦擦。”
简从黎一步两个台阶在身边坐下,赵夜清仔细地给他擦汗,好奇问道:“你怎么跟他们说的?”
“如实说,”简从黎视线黏在赵夜清脸上,“对象想看我打篮球。”
赵夜清和简从黎一直逛到傍晚,还在中心广场上看到很漂亮的大片粉紫色晚霞。
四点来钟的时候,李寻给赵夜清发来吃晚饭的地点,是学校北门的一家烤肉店。
看完晚霞,两个人就往北门那边走。
李寻提前定了个包间,他们到的时候,李寻和他女朋友已经在包间里了。
“你们到得好早。”赵夜清说。
“小柯一听要跟你们吃饭,放下行李就拉着我过来了。”李寻搂着金一柯的肩膀,对简从黎介绍道:“哥,这位就是我女朋友。”
“这位是…”李寻刚要介绍简从黎,就听见金一柯有些激动道:“我认得,简总嘛。”
“我那天看了你们俩的直播。”
赵夜清望着金一柯的兴奋状态,心道他这个小粉丝不会改嗑他俩cp了吧。
四人落座点完吃的,没一会儿就一盘一盘地上齐了。
烤肉,就得需要有人张罗着烤,李寻自觉担起这个责任,简从黎则是时不时地帮忙,然后给赵夜清夹肉、给他擦不小心蹭在下巴上的油。
“你刚才说直播,什么时候的事?”李寻问。
“就前几天,25号。”
金一柯说着偷偷瞄对面那两位秀恩爱而不自知的人,默默嗑了两口糖。
天啊,果然真夫夫是最好嗑的。
这顿饭吃得四个人都很满足,皆大欢喜。
在简从黎去前台结账的时候,赵夜清忍不住问金一柯:“你是在嗑我俩cp吗?”
“啊,很明显吗?”金一柯有点紧张,她已经很控制了来着,不想打扰到他们。
赵夜清弯起眼睛笑:“还好啦。”
金一柯说:“公开的时候我还没有入坑,我自诩是坚定的唯粉。那天本来就是去看你直播,结果简总来之后,看着看着就磕到了哈哈哈。”
赵夜清倒是没想到简从黎就出镜那一会儿还能招来cp粉:“还有很多人嗑吗?”
“很多的!你有时间可以瞅瞅我们建的cp超话呀,叫黎明微光。大家都很活跃的。”
赵夜清头回听说他和简从黎还有超话了,说:“等我回去看看。”
“好!”
四个人进了校门就兵分两路,李寻送金一柯回寝室。赵夜清则是和简从黎一起往自己的寝室走。
天已经全黑了下来,道两旁的路灯发着毛茸茸的暖黄色光。
赵夜清的手被简从黎牵在掌心,两个人心照不宣地都走得很慢。
仿佛这样时间也能被拉长。
“你知道吗,”赵夜清摇摇简从黎的手,“一柯是咱俩的cp粉。”
简从黎浅笑:“因为那天的直播?”
“嗯哼,她之前就是我粉丝,那天看完直播就嗑cp了。”
“好神奇啊,有一群人喜欢我们俩的cp,你说咱们是不是得发点糖满足一下她们,不能让她们白喜欢啊。”
两个人这会儿走到了学校人工湖附近的石头路上,光线没有那么充足。
简从黎停了下来,搂着赵夜清的腰将人圈进怀里,问:“怎么发糖?”
“发点合照,或者…唔”
话还没说完,简从黎就低头吻上来,轻松撬开他的牙齿,去勾他的舌头。
在无数次的演练中,简从黎倒是技术越来越老练、色气,而赵夜清是自始至终都只有缴械投降的份儿。
会换气已经是他里程碑式的进步了。
“嗯…”赵夜清攥着简从黎腰侧的衣服,整个人都软在对方怀里,仰头承接着这个逐渐激烈的唇舌相接。
每次赵夜清接吻时无意识的轻哼都会让简从黎快要忍不住,但这次不适合吻到尽兴。
简从黎退出来,用拇指一下一下蹭着赵夜清殷红水润的嘴唇,软得像果冻触感。
“我在学校附近买一套房子吧,不想连着好几天见不到你。”
赵夜清呼吸还有点凌乱,靠在简从黎肩上说:“买房子太麻烦了,这里离你公司也远。几天很快的,周五你开车来接我好不好?”
“好。”简从黎揉着他的头发,“第一时间就来接我的清清。”
“肉麻死了。”
赵夜清说着还是忍不住扬着嘴角笑,其实他也不想和简从黎分开。这些天晚上都习惯被抱着睡了,他觉得自己今晚上自己睡指不定还会失眠。
大二下学期的课程比上学期更密集了一些,班级里少了好几个去德国进修的同学,老师抓得也更严格。
人忙起来就顾不上陷入思念,但是一闲下来心里某一处就会空落落的。
赵夜清每天晚上都和简从黎打视频电话,引得李寻打趣:“我说你俩也太黏了,我和小柯刚谈恋爱的时候都没像你俩这样呢,结了婚热情不减啊。”
“那能一样吗,你和一柯出门走五分钟就能见上面,一天三顿饭有四顿都在一起吃,还好意思说我。”
李寻凑过去对视频另一头的简从黎吐槽:“听见了吗哥,你家这位相思成疾已经开始人身攻击我了,明天周五你快给他领回家。”
简从黎被逗笑了,看着手机屏幕上赵夜清放大的脸,低声说:“明天我检查检查,病哪儿了。”
赵夜清不知道简从黎是话赶话说的,还是有什么言外之意,反正他一下子就想歪了,脸变得通红。
因为赵夜清戴着耳机,李寻不知道简从黎讲了什么,只看见赵夜清脸突然红了。
“你俩说什么少儿不宜的话题呢,脸红成这样。”
赵夜清本来就容易害羞,这下更不好意思了,他瞪了李寻一眼:“打你游戏去。”
“脸红什么?”屏幕那头的简从黎笑着问。
这下赵夜清可以确定简从黎就是故意说的,他翻过身对着墙小声说:“再臊我就不理你了。”
赵夜清压着嗓子说话的声音,软软的,听着很像撒娇,也很像在床上才会发出的声音。
简从黎以前从来不是个重欲的人,甚至很多人都怀疑他是性冷淡。
但赵夜清总是能轻易挑起他的欲|望。
简从黎嗓音微哑:“清清,我好像病得更重。”
第二天下午,赵夜清上完本周最后一堂课,几乎是飞奔出校门,找到那辆熟悉的黑车。
“今天我是第一个冲出教室的,比老师还快。”赵夜清坐上副驾驶说。
下一秒,他就被简从黎勾着后脖子拉过去,接了个绵长的吻。
一周的思念在此刻具象,又一点一点消失,空出的部分尽数被幸福填满。
赵夜清这会儿既像融化了的棉花糖,又像高速沸腾的气泡水。亲完,他眨着眼睛说:“想你。”
简从黎“嗯”了一声,视线黏在赵夜清脸上:“我也想你。”
回家的路上不堵,简从黎开得很快。
一进家门,赵夜清就被简从黎压在玄关的柜子上亲,水声混着赵夜清的哼吟,十分暧昧。
两个人贴得紧,热度节节攀升,几乎要将他们烧着。
“回来啦。”南姨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哎呦,我什么也没看见。”
赵夜清被吓了一跳,跟鹌鹑似的埋进简从黎怀里。
“南姨进房间了。”简从黎拍拍他的后背,“没想到南姨今天就回来。”
赵夜清还是抹不开面子,缩头乌龟似的闷声说:“被南姨看到了,羞死了。”
“那就,”简从黎将赵夜清打横抱起,往楼上走,“做点更害羞的事。”
赵夜清软着骨头躺回去,旁边是空的,简从黎应该早就起床了。
他不理解,自己明明比简从黎年纪小,但论精力体力却输一大截。
赖了一会儿床,赵夜清老实起来,他不想连中午的饭点都错过。
本来是要下楼的,他出门转了个方向往书房挪了两步,靠在门框上歪着脑袋往里看,果然看见简从黎坐在电脑前办公。
明明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简从黎还是不知道怎么就抬眼看到了他,像是有什么感应。
望着赵夜清那颗有点乱糟糟的脑袋,简从黎露出个宠溺的笑:“过来。”
赵夜清走过去,然后被拽着胳膊坐到了简从黎腿上。
“你怎么不叫我起来啊,都该吃午饭了。”
“想吃早饭也行,都给你留着呢。”简从黎将赵夜清的头发理了理,“看你睡得香,没舍得叫。”
简从黎的怀抱温暖舒服,赵夜清靠着他的肩膀不想挪窝。
“咕—”肚子叫起来。
赵夜清有点不好意思,下一秒就感觉到简从黎的手覆上他的肚子,轻轻揉着:“去吃饭吧。”
“不想走路的话我抱你下去。”
“不用不用。”赵夜清连忙站起来,这要是被南姨撞上就更尴尬了。
赵夜清下楼看见餐桌上摆着很多吃的,如简从黎所说,早饭都给他留着呢。
他哼着歌挪步子到南姨身边,轻快道:“南姨,早呀。”
正在准备午饭的南姨回头,眼角笑出皱纹:“起来啦,你是先吃点东西垫垫还是等着吃中午饭呐?”
“我想吃这个。”赵夜清指着流理台上的烧麦。
“好,南姨给你热热再吃。”
赵夜清吃完之后帮着南姨洗菜,突然想到什么,问:“南姨,往年从黎都怎么过生日啊,在家还是出去?”
还有不到一个月就是简从黎的生日了,他从来没提起过生日这码事,还是赵夜清和他领结婚证的时候,看到上面的出生日期才知道的。那会儿他默默记下,主要是怕别人问起来他不知道,导致场面尴尬。
“太太去世之后,他就没有过过生日。”南姨的表情有些黯然,“简先生对他要求很严格,过生日这种事情在先生眼里没有意义。”
“啊,这样啊。”赵夜清盯着源源不断的水流,若有所思。
晚上,简从黎冲完澡关了灯上床,将躺着玩手机的赵夜清勾进怀里。
赵夜清摁灭手机,稍稍侧过来身体,面对着简从黎:“我考你一个问题。”
简从黎失笑:“好,什么问题?”
“4月3日是什么日子?”
简从黎望着他的眼睛,足足思考了快五分钟,才说:“我的生日?”
“对。”赵夜清搂上简从黎的脖子,“我给你过生日好不好。”
这一整天赵夜清都在纠结要不要提前告诉简从黎。他不想破坏这份惊喜感,但又担心过生日这件事会引起简从黎一些不开心的记忆。
最后还是决定告诉简从黎,如果他不想过,那就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之间会有很多值得纪念的日子,不差这一个。
简从黎心中一动,轻声说:“好。”
赵夜清有点惊喜,见简从黎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情绪,放心下来:“你有想要的礼物吗?”
“你。”
赵夜清“啧”一声,耳朵红了:“跟你说正经的呢。”
“我很正经。”简从黎勾着唇凑在赵夜清耳边说了句话,“这才叫不正经。”
“哎呀,简从黎!”赵夜清羞得整个人都热了,推了他一把,“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流氓呢。”
简从黎笑着将人捞回来,低声哄着。
在他心里,赵夜清就是他这辈子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忙碌的时间过得飞快,赵夜清在学校里忙得脚打后脑勺,回家还要偷偷摸摸给简从黎准备生日惊喜。
他第一次给人过生日,准备的时候士气满满,到拉出来溜溜的时候还真有那么一点紧张。
4月3日这天是周五,赵夜清请了下午课的假,出发去烘焙坊做蛋糕。
这之前他每周末都抽时间去学怎么做蛋糕,功夫不负有心人,成品虽然比不上那些精致的蛋糕,但总算是能拿得出手了。
拎着蛋糕到家时已经快四点了,此时的别墅里和往常不太一样,客厅挂着各种颜色形状的气球,和超级醒目的“生日快乐”几个大字。
这些都是南姨在赵夜清的指导下布置的。
傍晚的时候,屋外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
赵夜清闻风而动,拿着礼花炮在门口等着。门拉开的一瞬间,他“砰”地一声拉开礼花炮,金色的彩纸在空中四散。
“生日快乐!”
其实简从黎开门之前就在想,赵夜清会给他准备什么样的惊喜。但当他隔着大片的碎纸,看到赵夜清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时,他还是不受控制地心动。
赵夜清迫不及待地把他拉进屋:“当当当当!怎么样,好不好看。”
“好看。”简从黎仔细地看着这一切。
今天他二十九岁了,按理说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对他而言有些幼稚。但他身体里那个八|九岁孩子的兴奋,即便隔了这么久的岁月,简从黎依然能感受到。
那时的他大概就是在期待这样一个鲜活的生日吧。
“先吃饭,等吃完饭再去拆礼物。”
饭桌上摆着赵夜清亲手的做的蛋糕,简从黎一眼就看到了,问:“你做的?”
“嗯哼,连里面的水果都是我自己洗自己切的。怎么样,厉不厉害!”
简从黎搂着赵夜清的腰,将人拉近:“周末出去就是为了做这个?”
“嗯。”
简从黎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下,沉声说:“我的宝贝真厉害。”
赵夜清余光瞥到南姨还在旁边,不好意思地轻轻推了简从黎一把:“吃饭吃饭。”
吃完饭,赵夜清领着简从黎上楼。
推开门的一瞬间,简从黎有点愣住了,因为地上整整齐齐摆着三大排礼物盒,目测能有十几个。
“我听南姨说,你妈妈去世之后,你就没有过过生日。所以我想着,那之后的礼物就都给你补上。”
“就当我作个弊,也算是参与过你之前的人生。”
简从黎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他握住赵夜清的手,拇指轻轻摩挲手背。
“清清,谢谢你。”
赵夜清语气轻快地接着说:“但是你有没有发现,这里少了两个礼物。”
简从黎数了数,这里一共是18份礼物,按照他妈妈去世的时间算,确实还少两个。
赵夜清掏出耳机给简从黎戴上,然后在自己的手机上播放一段音频。
耳机里播放的音乐节奏很跳跃,而且每个重鼓点都伴有略粗的呼吸声,听起来很有律动感,令人血液沸腾。
就在他以为这只是一段纯音乐的时候,人声出现。
简从黎猛地抬头望向赵夜清,因为这是赵夜清的声音。
这是赵夜清录的歌,而且是他从来没听过的歌。
音频只有两分钟,简从黎听完摘下耳机,忍不住将人扣进怀里,揉捏他的脖颈肉:“给我写的?”
“昂。”赵夜清挑眉,“你听没听出来这歌的前奏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经过提示,简从黎几乎是一下子就明白了,他一把将人抱上床,压着亲了好一会儿。
“还说我流氓,你不也挺会勾人的。”简从黎轻咬了两下赵夜清的唇瓣。
“什么时候录的我?”
“上上周末。”
“为什么录我?”
赵夜清气都有点喘不匀了:“性感。”
他一开始就打算再给简从黎写首歌来着,但这个灵感是后来偶然冒出来的,制作出来的效果确实也不错。
反正这首歌他也没打算发,可以留着自己听。
简从黎轻笑,凑到他耳边说:“那你有没有录到你自己的声音。”
“你叫得更好听。”
室内的温度一升再升,两个人都有点冒汗。
赵夜清被剥得只剩件衬衫,肩膀还露了一大半在外面,他两只胳膊勾着简从黎的脖子,说:“还有最后一个礼物。”
简从黎攥着他的腰,在这种时候破天荒地拿出了点耐心问:“是什么?”
“你想要的。”赵夜清眼尾溢出几抹情色,额头抵着他的脸颊。
“今天晚上,我的身体和灵魂都随你支配。”
简从黎还是在学校旁边买了间公寓,不过是为了赵夜清。
赵夜清现在一有时间就构思新歌,手边有设备自然是事半功倍,但是别墅离学校太远,只好在学校附近布置一间小的工作室。
他前段时间那张主题为“萤光”的专辑发布后在网络上的反响不错,有两首歌还因着短视频的广泛传播而成了爆款,一时间许多人都来关注赵夜清的社交账号。
盛唐后续的宣传也没落下,趁热打铁推出实体专辑,主打性价比路线,目的是继续开拓市场。
那天赵夜清录了个开专辑视频给自己打广告,视频播放量破了千万不说,实体专开售当天,十万库存一上线就被抢空了。
许多粉丝喊着没抢到,赵夜清和公司一商量又上了五万预售名额。
这张实体专辑赵夜清做得很用心,里面还藏了一点小惊喜,不过他看网上的评论,大家好像更期待他专辑里的小卡好不好看。
这样的成绩饶是带过不少艺人的徐英格也是有些没意料到,当初简从黎和盛唐谈的条件他多少知道一些。
稳赔不赚的买卖现在居然还真被盘活了。
也不知道该佩服简从黎的商业眼光,还是佩服他对赵夜清这份无条件的信心。
这天,简从黎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多了,他将买来的蛋糕放到餐桌上。
一进里屋就看见赵夜清趴在工作台上睡觉,侧脸压在胳膊上,挤出软软的脸颊肉。
他走过去,十分熟练地将人抱起来,放在另一侧的大床上。
赵夜清刚着床就迷迷糊糊醒来眯起眼,两只手就近抓着简从黎的手指,糯声问:“几点了?”
“快七点半了,晚饭没吃是不是?”简从黎在床边坐下,用另一只手拨开赵夜清乱掉的刘海。
赵夜清“嗯”了一声,将简从黎的手拽过来当枕头压在脑袋下,他最近很喜欢这样干,有种落地的安全感。
“中午也没吃?”
“中午吃了,食堂吃的。”赵夜清彻底清醒了,仰着脸抿起唇边的梨涡,“是不是给我带好吃的了?”
“怎么知道?”简从黎笑着捏了捏赵夜清的鼻子:“难不成长了个狗鼻子?”
“心有灵犀嘛。”
“买了两块蛋糕,给你拿过来吃?”
赵夜清松开简从黎的手,坐起来:“去餐厅吃吧。”
他动作利索地起床走去餐桌旁,拆开精致的包装,兴奋道:“我爱芋泥和芝士!”
“本来打算给你当饭后甜点,没想到成正餐了。”简从黎在赵夜清对面坐下,“再这样不按时吃饭我就要把南姨叫过来看着你了。”
“哎呀,我这两天实在太忙了嘛。”赵夜清探身在简从黎嘴上亲了下,以此打住简从黎唠叨的话。
这一招,百试百灵。
赵夜清洗完澡上床窝进简从黎的怀里,没一会儿就开始眼皮打架。他都没敢告诉简从黎,自己昨天晚上写歌写到凌晨三点,早上灌了两杯咖啡才按时上的早八。
但他的黑眼圈不会骗人。
简从黎能看出来赵夜清的疲惫,他心疼,想让他不要那么辛苦,但又十分清楚这是赵夜清热爱的事情。
无论赵夜清想做什么,他都无条件支持。
两个人相拥而眠,一夜无梦。
接下来赵夜清又开始了白天上课晚上写歌的无休日常。
其实他刚发一专才几个月,没必要这样没日没夜地写新歌。但他想趁热打铁,因为那天徐英格跟他说,以他现在的知名度继续发展下去,等再发布一张高传播度的专辑,就可以准备开演唱会了。
他等这个梦想实现已经很久很久了,久到哪怕有一点机会都想全力以赴去完成,更别说现在已经是触手可及。
幸运的是,他正处于灵感井喷时期,尤其是一到晚上,经常是写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凌晨。
终于,在暑假结束前,赵夜清推出了第二张个人专辑——《逆风》
包括粉丝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又发一张专辑。
有很多人都不看好赵夜清这一次的新歌,认为这么短时间制作出来的多半是粗制滥造的口水歌。
但结果是,新专辑一经发布,再次惊艳了大家。
这一次的专辑曲目增加到八首,还尝试了轻摇滚这一新风格。
仍然是以限时免费的形式发布,增加传唱度。
功夫不负有心人,有了之前的积累,这张专辑的数据比第一张还要好。
赵夜清俨然已经成为音乐圈子里凭空出世的黑马,用作品实力占据了一席之地。
而他念了两辈子的演唱会,总算是提上了日程。
“我下个月就要开演唱会了哎!”赵夜清枕着简从黎的胳膊,还是觉得这一切有些不真实。
一万五千人的场馆,他本来想着只要能坐满80%就好,没想到开票几秒就被抢光了。
简从黎“嗯”了一声,揉他的头发:“会紧张吗?”
“有一点,但也还好。”
赵夜清想起什么坐起来:“对了,演唱会之前的两周,哦不三周,我就要开始忌口了。”
“冰的辣的甜的统统都不能吃了,红烧肉也得少吃。”赵夜清说着可怜巴巴地趴在简从黎胸口,他要粗茶淡饭三周,只为保持嗓子的最佳状态。
简从黎抱着人,柔声说:“我陪你一起忌。”
“真的呀。”赵夜清支起身子,两只手勾着简从黎的脖颈,眉眼带笑,“我老公怎么这么好。”
赵夜清软软呼呼地贴在身上像块小年糕,简从黎呼吸沉了些,反身将人压在身下,温柔不失攻略性地去吻咬赵夜清的唇舌。
前段时间赵夜清一直在忙专辑,有时候连吃饭睡觉都顾不上,简从黎也就舍不得再在情事上累着他,做的次数很少。
这会儿他忍不住抚上赵夜清的细腰,轻轻浅浅地揉着。
赵夜清被亲得晕晕乎乎,想到一件事,说:“对了,到时候我不光得忌口,还得戒色。”
简从黎被逗笑了,一时没找到二者的必然联系:“为什么?”
“就…叫多了嗓子会哑。”赵夜清说完害羞地闭上眼。
他听见简从黎很轻地笑了一声,凑到他耳边,呼吸炙热:“那就忍着不叫。”
赵夜清闻言掐了一把他腰侧的肉,问题是他忍不住嘛。
他都怀疑简从黎每次是瞅准了他的弱点,猛烈进攻,就为了让他叫出声。
简从黎拇指蹭着他的脸颊,语气宠溺:“好,我也陪你一起戒色三周。”
赵夜清胳膊攀上简从黎的肩膀,望着他墨绿色的眼睛:“今晚可以。”
第84章
演唱会前夕,赵夜清几乎是天天泡在公司,要试衣服试妆敲定各种细节流程,还要拍宣传照。
总之,他想尽可能给观众一场最好的体验。
没日没夜地忙就导致赵夜清睡眠严重不足,逮着化妆的空档,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
公司为此特意找了个小助理,在赵夜清化妆的时候帮他托着脸。
简从黎来探班的时候就是看到这样一幅场景,正在睡觉的赵夜清下巴被小助理稳稳托着,脸颊肉被挤出来一点,软嘟嘟的特别可爱。
在旁边等化妆师工作完成,简从黎才走上前,轻声对小助理说:“我来吧。”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怕弄醒赵夜清。
没一会儿化妆间里只剩简从黎和熟睡中的赵夜清,空调的细微运作声在安静的空间里尤为明显。
一直保持着一个动作很累,但简从黎几乎没动地就这样站了快一个小时,直到赵夜清睡醒。
“唔。”赵夜清缓缓睁眼,先是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已经化完了妆,然后发现他旁边的人变高了许多。
再定睛一看,他立马坐直身体,惊喜地仰头去看简从黎:“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
赵夜清站起来,扑进简从黎怀里,抱紧他的腰:“怎么不叫醒我。”
“想让你再睡会儿。”简从黎回抱着赵夜清,摸到他身上手感愈发明显的骨骼,“又瘦了。”
这几天赵夜清都是在公司睡的,两个人实打实地没见到面。
忙碌的时候思念会被工作短暂替代,这会儿他感受着简从黎的体温,想念一个人的复杂情绪瞬间有了实感,波澜起伏得触手可及,同时被面前的人安抚妥帖。
“想没想我?”
简从黎鼻尖靠着赵夜清的后颈,嗅着那似有似无的熟悉香味,低声说:“想,特别想。”
赵夜清笑得胸腔都在轻颤,他拍了两下简从黎的腰:“我得去拍定妆照啦,回来再让你抱。”
“对了,你看我这妆好看吗?”赵夜清抬起脸,期待着评价。
赵夜清的眼妆点缀了许多闪片,还有亮光粼粼的鱼鳞片饰品。
像深海中的精灵。
“好看。”简从黎几乎挪不开视线。
“但是衣服太露了。”
赵夜清身上这件白色衬衫,领口肩膀和后背是半透明蕾丝和轻纱的材质,肉白色的皮肤若隐若现。
“还好吧,也没露什么,服装师说这是纯欲风,最近很流行。”
简从黎隔着那层薄纱摩挲赵夜清的后背,他以为自己可以大度地放赵夜清向别人展示他的魅力。但这一刻,他发现自己还是会不受控制地占有欲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