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大佬的小作精by日暮为安
日暮为安  发于:2024年0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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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岑气得直跺脚,“那儿的老板不是什么好人,我不是怕你吃亏嘛!”
“你不是也去。”郁京杭反问道。
应岑听了连忙解释道:“我去是意外,我是被朋友拉过去的,我本来也不爱去那种地方。”
“哦。”
“你哦什么?那儿真不是什么正经地方,有灰色交易的。”
“我知道。”郁京杭用冷水洗了把脸,这才回道,“但来钱快。”
“钱?”应岑捕捉到了关键词,“你很缺钱吗?”
应岑不谙世事的模样让他有些烦躁,于是不耐烦地转过身来看向他,满怀恶意道:“你看不出来吗?应小少爷,在这儿装什么不识人间疾苦,用不着你关心。”
应岑果然被气到,气鼓鼓地回了句,“不识好人心”就跑了。
第二天郁京杭做完家教后继续去了酒吧,然而刚到那儿却被告知他被解雇了。
郁京杭问为什么?
经理只是满怀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得罪人了呗。”
“我得罪……”郁京杭刚说到这儿瞬间反应过来了什么,就这么把还没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然后转身向学校走去。
他没应岑的联系方式,但他知道应岑没课的时候就会在宿舍躺着。
今天也是如此,刚一回宿舍就见应岑躺在上铺,悠闲地吃着水果。
“你回来了。”应岑今日对他难得热情,还把手里的水果筐递了下来,“吃不吃……”
郁京杭看见他便觉得气不打一出来,直接将他手里的水果摔了出去。
各种昂贵的水果瞬间在地上滚作一团,应岑就这么僵在了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了过来,“你干什么!”
“你干什么?”郁京杭反问道。
“我……”应岑看他这反应,也明白了什么,有些心虚,但还是嘴硬道,“我跟你说了,那儿的老板不是什么好人。”
“无论他是不是什么好人这都是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应岑,你能不能少些自以为是,我们只是室友,你没权力对我耍你的少爷脾气,让全世界都顺从你的心意。”
“我……”应岑难得被堵得说不出话,许久只憋出一句,“好好好,我多管闲事还不行!”
说完便气呼呼地躺下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郁京杭顺了口气一边转身向外走去,一边掏出手机给父亲打了个电话,问他能不能先垫一些?他赚到钱马上还给他。
然而电话那头却传来了父亲压抑不住激动的声音,“钱都交了!”
“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父亲声音中满是激动,“今天突然有个人过来找我,跟我一块把费用全清了,还预缴了好多钱,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冤大头,我问他叫什么也不肯说……”
剩下的话郁京杭没有继续听下去,而是直接挂了电话转身向寝室走去。
刚一进寝室就听“嗤”得一声,他不小心踩烂了刚才落在地上的水果。
应岑听见动静转过来看了一眼,见是他立刻又转了回去。
郁京杭犹豫了一下,还是捡起地上的水果重新洗干净,想要重新递给他。
但应小少爷怎么会吃掉在地上的东西,理都不理他。
郁京杭见状,只能把手中的水果放下,然后对着他问道:“是你让人帮我垫付的医药费吗?”
“不是。”应岑头也不回道。
“不是你还会是谁呢。”郁京杭说着想起自己刚才的话,抱歉道:“刚才对不起。”
应岑依旧没有回头:“哼。”
“钱我会还给你。”
“不用。”
“你刚才不是还说不是你吗?”郁京杭立刻抓住了他话里的漏洞。
应岑又不说话了,半天才开口道:“收利息。”
“多少?”
“把刚刚的水果吃了,别浪费粮食。”
郁京杭没想到居然还能从应岑嘴里说出别浪费粮食这样的话。
但还是答应道:“好。”
好像就是从那时起,一切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郁京杭的目光开始落在应岑的身上。
他看到的越多越觉得自己从前偏见有多深,应岑似乎并没有那么差。
他善良又明媚,像被宠坏的小太阳。
但应岑对他一直都不是很亲热。
他们唯一的交集就是自己每个月给他还钱的时候。
后来钱还完了,他们连这点交集也没了。
他们明明住在同一个宿舍,却好像两道短暂相交的平行线,因缘际会地交汇了一刹那,便重新回归自己该走的那条路线。
郁京杭一直觉得应岑像太阳。
哪怕后来应家突然出事,也没有陨落过。
太阳永远高高在上,散发着光芒,不会在意哪个胆小鬼偷偷地朝他望。
“但什么?”大概是他陷入回忆的时间太长,应岑终于忍不住问道。
郁京杭这才回过神来,重新说道:“刚认识你的时候觉得你讨厌得很,但没想到……”
“后来的我会那么喜欢你。”
应岑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个,整个人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好一会儿才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郁京杭笑了一下,放下手里空了的易拉罐,“不用说对不起,我早就知道结果了,就是有点不甘心,还是说出来了,我本来应该瞒你一辈子的。”
应岑觉得现在的两人实在不适合呆在一起,于是站起身来准备回房间。
然而郁京杭却叫住了他,“你是不是打算明天回去?”
应岑没想到郁京杭连这个都看破了,他确实是这么打算的,毕竟他刚拒绝了郁京杭,两个人继续待在一起只会尴尬。
然而没想到郁京杭却继续问道:“应岑,你相信我吗?”
应岑有些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我信,但……”
“你不是喜欢霍章柏吗?那就先别走,我会帮你的。”
“帮我?”应岑万万没想到郁京杭会这么说,“为什么?”
“因为……”郁京杭不知想起什么。突然笑了一下,温柔道,“你也帮过我。”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不远处的玻璃窗照了进来,落在霍章柏的身上,他这才终于有了动作。
昨晚他这样坐了一夜,浑身上下说不出的僵硬。
身体上的不适提醒着他需要休息,然而霍章柏知道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今日要回老宅一趟,自从兄长去世后,他和父母便分开住了。
面上虽然依旧母慈子孝,但他们明白,谁也越不过心里的那道伤疤。
霍章柏将手机放下,准备上楼去换衣服,但起身时还是忍不住又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是他和应岑的聊天记录。
最新的消息是他们昨晚互送的新年祝福。
看到应岑发的那句新年快乐,霍章柏还是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下。
但很快笑容便落了下去,变成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失落。
真奇怪。
霍章柏一边抬步向楼上走去一边试图探寻这突如其来的失落是为什么?
这不就是他一直对应岑所期待的吗?别爱自己,找个同龄人,那才是更适合他的人。
他如今真的做到了,自己怎么反而如此难过?
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晚一夜没睡的缘故,霍章柏只觉得迈上台阶的腿越来越无力,最后就这么停下,茫然地低头看向自己。
那种身体突然缺失了一块的感觉又来了,只是这次少的地方,好像是……心。
霍章柏是一个极固执的人,这些年独自抗起霍氏的经历也更加强了他的这种性格。
他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也从没有因为一件事而改变过。
因此自从他为自己和应岑的关系定了性,便一直恪守着距离,分毫不肯靠近。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对的。
明明一开始只是想作为长辈帮他渡过难关,也并没有什么别的心思。
别提他们年龄差了那么多,他垂垂老矣的时候应岑依旧风华正茂,本就是不匹配的。
更何况还有应岑还那么年轻,年轻人总是充满热情,可又心思未定,霍章柏害怕他只是一时兴起,有一日他的兴趣褪去,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
这些问题在霍章柏的脑海中盘旋围绕,怎么也理不出头绪。
到底是从何时起,他开始考虑这些问题?
他又为什么会如此犹犹豫豫,举棋不定?
霍章柏一直是一个善于忍耐的人,当年送应岑出国的路上他就已经开始后悔,但还是逼着自己把他送出了国去。
他以为距离可以消解很多东西,然而并没有,反而让有些东西更加鲜明。
得知他有女朋友时霍章柏的第一反应是开心,他终于走上了一条所有人都希望看到的路,可开心过后,又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复杂的情绪?
霍章柏假装不知道那些情绪是什么,只是像往常一样强压下去。
但这次得知应岑可能喜欢上了那个男生,霍章柏枯坐一夜,这次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如果应岑注定要走这条路,那为什么……不能是自己?
应岑有些尴尬地和郁京杭走在一起。
那晚之后,应岑本来是想回家的,但郁京杭拦住了他,说他会帮自己。
应岑问他要怎么帮?
然而郁京杭却没说,只说让自己多待几日,也别联系霍章柏,他自会着急。
应岑对他的话将信将疑,但还是照做。
然而他没理霍章柏,霍章柏也没理他,这些日子没给他发一条消息。
应岑思来想去,终于想明白这不会是郁京杭让自己留下来的手段吧。
因此又想走,然而还没开口,付辛和白格好像看出来了他们俩的尴尬,还以为他们闹了别扭,因此主动给他们创造机会,让他们一起去超市买点生活用品。
应岑当然立刻拒绝,但架不住付辛和白格的双人唠叨,还是同意。
因为之前表白的事,两人一路都没怎么说话。
应岑这一路走得格外尴尬,直到进了小区,马上就要到单元楼下,他这才松了口气。
正准备加快脚步赶快回去,然而这时却听郁京杭突然在身后叫住了他,“应岑。”
应岑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话,被吓了一跳,但还是连忙回过了头,问道:“怎么了?”
然而郁京杭不知看到了什么,眸色微动,随即对他笑了一下,“还记得那天我说过的话吗?”
应岑听到这儿还以为他又要跟自己表白了,脸色瞬间白了。
郁京杭见状有些受伤地笑了一下,摇头道:“我说过我会帮你的。”
应岑这才明白自己会错了意,有些尴尬道:“你要怎么帮我?”
话音刚落,就见郁京杭向他走了过来,突然说道:“闭眼。”
应岑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照做,然后便感觉到有什么向他靠近,他瞬间反应了郁京杭要什么,连忙睁开了眼睛,果然看见郁京杭正要俯身吻他。
“你……”应岑大惊失色,刚想要推开他,然而下一秒手腕却突然被人扣住,接着一阵大力袭来,将他猛地拉开。
应岑抬起头,然后就见霍章柏不知何时突然出现,挡在了他的身前。
“霍先生,你……”
应岑刚想问他怎么找到这儿来的?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见平日里温文尔雅的霍章柏满眼郁色,抬手对着郁京杭一拳打了下去。

“霍先生!”应岑见状连忙想要去拦,却还是晚了一步。
霍章柏那一拳已经打了下去,郁京杭没有躲开,牙齿咬到了舌尖,只听他闷哼一声,吐出一小口血。
应岑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样,连忙越过霍章柏,对着郁京杭问道:“你没事儿吧?我送你去医院。”
然而话音刚落,却被霍章柏拉了回去。
应岑转过头去,然后就见霍章柏面色极难看地望着他们。
“你干什么!放手!”今天发生的一切都超乎了应岑的预料。
他没功夫去想为什么霍章柏今日会这么反常?只想赶紧把郁京杭送到医院。
然而霍章柏不仅没松开他,反而更加扣紧了他的手腕,然后拉着他向外走去,将他塞进了停在不远处的黑色宾利里。
应岑觉得这个世界真是疯了,怎么每一件事都能这么超出常理?
他心里记挂着郁京杭的伤,拼命想要下车,然而手腕却被霍章柏死死扣着,他怎么也挣不脱。
“你到底想干什么?”应岑也生了气,一时间什么也顾不上,就这么对他吼道。
然而霍章柏却没回答他,只是冷冷地对司机说道:“开车!”
司机本想开口劝一句,然而看着后座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终究还是没敢,沉默地开了车。
“你!”应岑连忙转头向后看去,然后就见郁京杭还是站在原地,脚下散落着他们刚一起买的生活用品。
看到这儿,应岑心中一阵难受,想要掏出手机想要给付辛他们发个消息,让他们把郁京杭送到医院。
然而霍章柏还握着他的手腕,根本没办法掏手机。
“放开!”应岑挣扎道。
霍章柏的动作依旧强硬,然而不知为何,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却很伤心。
“你喜欢上他了吗?”霍章柏突然没头没脑地这么问了一句。
应岑听得莫名其妙,好一会儿才反应了过来,一时间只觉得怒从心头起。
所以霍章柏刚才打郁京杭是以为自己喜欢上他了吗?
简直荒谬至极。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凭什么管我?更何况我就算真的喜欢上他又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让我喜欢你就算了,难道也不许我喜欢别人吗?”
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刻涌上心头,应岑越说越气,“我就是喜欢他又怎样?你这次又要把我送到哪儿?火星吗?”
“不许胡说!”霍章柏喝断了他。
“我胡说什么了?”应岑抬头看向他,眼眶一点点红了,“我哪里说得不对?是你不让我喜欢你的,那我喜欢别人还不行吗?我就是喜欢郁京杭,我还要和他结婚呢?我们是同龄人,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比和你在一起开心多了,你开心吗?你满意吗?”
霍章柏没答,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失态,满目慌乱地看着他,手下无意识用力,应岑的手腕很快便红了。
应岑觉得手腕都要被他箍断了,疼得厉害,然而却没有他的心疼。
这么多年霍章柏总是以这样那样的东西压着他,他难得这么畅快地在他面前说一次话。
虽然大部分都是假的。
但事到如今,脾气上了头,应岑已经顾不上是真是假,还说不该说的全都说了出来,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刺痛他。
他要霍章柏和他一样疼,这样才公平啊。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表现得好像很在乎我一样,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不在乎我开不开心?只会逼着我按你的心意做,可是我不是顺从了吗?听话了吗?你为什么还不满意呢?”
“岑岑……”
“别叫我!”应岑说着鼻子一酸,“我都按你希望的去做了,你为什么还生气?难道你喜欢我?”
“我……”霍章柏听到这句话眸子瞬间一震,似乎想要说什么。
然而应岑却没有给他机会,只是像往常一样自己得出了结论。
然后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你又不喜欢我为什么要管我?我和我男朋友接吻天经地义,你凭什么打他?”
“应岑!”霍章柏不知几日没有睡着过,眼中满是红血丝,听到男朋友三个字,眼睛瞬间更红了。
若是平时应岑说到这儿也就停了,但他今日被气得失了智,口不择言地继续胡说:“我们不光会接吻,我们将来还会做得更多,我会和他结婚,他会吻遍我身上的每一寸肌……唔。”
应岑的话还没说完,便感觉到眼前突然笼下一片阴影。
接着嘴唇被人狠狠吻住,把他还没说完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唇瓣上的触感真真切切,应岑瞬间僵在了原地。
霍章柏在吻他。
这个事实实在超出了他的所能接受的范围,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触感全都集中在了唇瓣,整个人像是飘在云里,只能感觉到霍章柏在他口中攻城掠地。
原本扣着他手腕的手不知何时已松了,然而应岑却依旧拿不回身体地控制权,只觉得手脚发软,没有一丝力气。
许久,他才反应过来什么,努力挣扎着刚要推开霍章柏,然而却反而被他抱得更紧。
唇齿间的纠缠更加激烈,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这不对……”应岑终于恢复了一丝理智,偏头想要躲开他的吻。
然而霍章柏却仿佛疯了一般,怎么也推不开,仿佛要把他吞吃下去。
应岑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终于狠下心来重重咬住了他的嘴唇,很快便有血腥气在他们中间弥漫。
然而霍章柏却依旧没有放开他。
这是一个充满情欲的吻,似乎霍章柏终于承认了他对自己的感情,然而不知为何应岑却只觉得憋气。
他从小就不是能受得了委屈的人,眼泪瞬间滚了下来。
应岑的眼泪掉在霍章柏的手上,他仿佛被火烫了一般,这才终于把他放开。
应岑松了桎梏,连忙把头扭到一旁,一边擦眼泪一边大口喘着气。
霍章柏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连忙道:“对不起。”
应岑平复了许久才缓缓扭过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所梦寐以求的东西好像马上就要得到了,然而不知为何,却反而更加难受。
“你到底什么意思?”应岑问道。
“如你所见。”霍章柏惨然笑了一下,心中是说不出的苦涩,他也知道有些话实在来的太晚,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我喜欢你。”
“你喜欢我?”大概是被推开得太久,哪怕亲口听到霍章柏这样说,应岑还是不敢相信。
明明青天白日,他却好像正在做一个梦。
应岑想笑的,他终于赢了,然而不知为何却只觉得伤心,眼泪掉个不停。
霍章柏只觉得一颗心仿佛被人狠狠揪着,控制不住地抽疼,但他知道,如今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对不起,我不该一直推开你,我早就后悔了,每天回到家的时候我都会想念从前你在时的日子,我知道我不该爱你,你还这么小,可我已经不再年轻,我怕你的路还有那么长,会遇到更好的风景,将我一个人丢在原地,我从没想过我也会成为一个试都不敢一试的胆小鬼,对不起。”
霍章柏从没这么语无伦次,他想要去握应岑的手,然而终究只握住了他的一片衣袖,“所以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别喜欢别人……求你。”
霍章柏说着眼眶也跟着红了,“我后悔了,后悔一直不敢承认,我真的很喜欢你。”
应岑听到这句话,瞬间哭得更狠,他终于等到这句话了,但他等的实在太辛苦,因此并不想立刻就答应他。
因此平静下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送我回家。”
霍章柏听到这句话瞬间明白了什么,垂在身侧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但很快便被他蜷起,似乎这样就看不出什么了。
“……好。”霍章柏许久才回道,“我送你回去。”
那日起应岑就没再回过霍家,而是住回了自己家。
然后第一时间给郁京杭打了电话问他的伤势。
郁京杭不甚在意道:“没事,只是咬到了舌头而已。”
应岑听到这儿只觉得更加抱歉,于是说道:“实在对不起,我替霍先生替你道歉。”
这句话说完后对面许久都没有声音,好一会儿,郁京杭才轻笑了一下,反问道:“你们在一起了?”
应岑愣了一下,才觉得自己刚才的话确实有些暧昧。
一时间也有些不好意思,“还没……但他和我表白了。”
“你没答应?”
“嗯,是不是很意外?”
郁京杭没答,只是笑道:“他让你吃了那么多苦,吊一吊他也是活该。”
应岑不知道他这话有几分公报私仇的意味,但也很是赞同,“你说得对,他活该。”
应岑一个人在家里冷静了几天,心情终于平复了下来。
那日发生的事太多,简直一片纷乱,直到今日才终于理顺了许多。
霍章柏和他表白了。
只是为什么?难道只是因为看见郁京杭想要吻他吗?
可以前自己骗他和艾臻在一起的时候霍章柏也没这么大反应呀?
应岑想不明白,问题的源头还在霍章柏,但那日之后应岑没有找过他,他同样没有找过自己。
这让应岑又开始生气。
这人怎么回事儿?
不是说喜欢我吗?怎么还冷暴力?
就算被拒绝了又怎样?他当年被拒绝了那么多次不还是厚着脸皮贴上去。
真是……
正想着,手机突然响了,应岑拿起手机一看,是霍家的电话。
说曹操曹操到,应岑本还想再矜持一下,但最终还是忍不住接了电话。
“喂……”应岑刻意拉长了音调,试图表现出和他的距离,暗示自己还没消气。
然而电话那头却并不是霍章柏,而是管家,“应少爷。”
应岑没想到是他,有些尴尬的收了刚才冷淡的语气,问道:“您找我有事吗?”
“有,是先生的事。”管家的语气中透着浓浓的担心。
应岑自然听出了些什么,于是问道:“霍先生他怎么了?”
“先生他……”管家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说了下去,“自从那日回来后便没有离开过房间,只是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喝酒,一口饭也不吃。”
应岑一听瞬间急了,连忙问道:“那他现在怎么样?”
“上午的时候晕了过去,医生来给输了液,先生还在睡着,他不让我们告诉您,但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他继续这样糟蹋自己,所以您要不要过来看看他?”
“我现在就过去。”
应岑说着便匆匆换了衣服,然后打了车赶到霍家。
刚一到便见管家迎了出来,对着他道:“先生在楼上。”
“好。”应岑点了点头向楼上走去。
应岑熟门熟路地来到了霍章柏的房间,因为太过着急而忘了敲门,就这么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很暗,窗帘拉上了大半,霍章柏安静地躺在床上,几日不见他消瘦得厉害,被子盖在他身上,几乎将他压成了薄薄的一片。
霍章柏睡得并不安稳,哪怕是在睡梦中眉头也紧紧皱着,刚一听到门口的动静就醒了过来,他大概以为来的是管家,直接说了句,“出去。”
然而却许久都没有听见离开的动静,霍章柏似乎这才意识到了什么,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见应岑时他的眸子重重闪了一下,似乎以为自己犹在梦里。
“岑岑?”霍章柏有些难以置信地叫道,随即强撑着坐起了身。
“真不友好。”应岑收拾了一下情绪,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刚来就让走啊。”
应岑说着看了一眼他的手背,那里青了一片,明显是输液留下来的痕迹。
“老袁告诉你的吗?”
“嗯。”应岑闻言反问道,“怎么,你要罚他?”
“自然不是。”霍章柏立刻回道,“只是本来也没什么事,没必要让你担心。”
“你倒还挺善解人意。”
霍章柏知道应岑是在损他,因此没有说话。
“为什么不吃东西?”应岑问道。
“没胃口。”
“没有胃口也要吃饭啊,你这么糟蹋身体是不是想让我担心?”
“不是。”霍章柏立刻回道,“我只是……”
“只是什么?”应岑追问道。
然而霍章柏却没答,而是扭过头道:“没什么,快回去吧。”
“回去?”若是以前应岑大概会生气,但霍章柏和他表白后,他却突然发现霍章柏真的很喜欢口是心非和嘴硬。
因此他也没有争辩,而是从善如流地站起身来道:“那我走了。”
话音刚落,手腕便被人扣住。
应岑低下头,然后就见霍章柏的左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但和从前的紧握不同,这次只是虚虚扣着,应岑一用力便能挣脱。
应岑还以为他会说些什么,然而并没有,霍章柏只是静静地望着他,眼中尽是挽留之意。
应岑觉得好玩,故意问道:“霍先生,你不松手我怎么走?”
霍章柏闻言眸中闪过一丝失落,拇指微微摩挲过他的手腕,最终还是松了手。
“那我走了。”应岑说完便真的向外走去,他倒是要看看霍章柏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果然,还没走几步就听到了霍章柏叫住他的声音,“岑岑。”
“嗯?”应岑闻言转过身来。
然后就见霍章柏望着他,突然说道:“我学会了烤饼干。”
应岑有些不明所以,“所以呢?”
“要不要吃一块香草圈再走?”

霍章柏的话瞬间将他的思绪拉回了从前,应岑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那些曲奇的名字。
心里突然酸了一下,像是突然吃到了一个不太甜的橘子。
“要。”应岑说着又补充了一句,“还要小甜心和满月圆。”
霍章柏闻言笑了一下,回道:“好,”
应岑本以为霍章柏只是哄他开心,却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会做,熟练得像是做过千百回一般。
应岑在旁边看得有些惊讶,不由问道:“你什么时候学的做饼干?”
霍章柏一边将切好的曲奇放进烤箱,一边回道:“你出国之后。”
其实更具体一点是想他的时候,但霍章柏自然不会说。
应岑看着霍章柏熟练地调好烤箱的温度,突然调侃道:“你这算是睹物思人吗?”
霍章柏对于感情上的问题总是回避又敏感,应岑本不指望他回答,然而下一秒却听霍章柏回道:“算。”
应岑也不知为何,明明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字,却几乎瞬间击垮了他的心理防线,纠结了许久,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里话,“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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