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哑巴被反派全家读心了by明日辣
明日辣  发于:2024年07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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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昭剪落了一条花枝。
他平静地弯腰把落在地毯上的花枝捡起来,说的却是别的事。
“据我所知,阁下在几年前就放弃了生物基因领域,转去做了心理学,当年还惹得您的恩师大发雷霆,在论坛上大骂阁下浪费天赋。”
“我倒是有点好奇,您又回来做什么。”
顾沨漫不经心地笑着,“这是我的私事,还是说殿下怕我半路折回来手艺不精,在手术台上出了错?这个嘛,您就不用担心了。”
“我知道。”宁昭也平静地说,“阁下是天才,不仅我,林赛也知道。”
顾沨的笑意微顿。
宁昭继续道:“我原本以为,你不会再与他回到同一个赛道,讨他的嫌。”
“殿下。”顾沨挂着虚假微笑,“恕我直言,您现在就有些讨嫌了。”
宁昭耸耸肩,“难道我就不讨厌您吗?”
“顾沨。”宁昭重新拿起剪刀,似乎在打量下一个修剪哪里,“我不会问你为什么跑到陛下手低做事,而你——”
不等顾沨反应。
宁昭猛地抬起手。
顾沨神情微变,但已经来不及了。
鲜血从宁昭洁白的后颈中流淌而下,染红了他昂贵的丝绸衣领。
宁昭手中的剪刀还插在后颈的人造腺体里,疼痛夺走了他脸上的颜色,但他却还在笑。
“你只需要转告我亲爱的父亲,别逼我。”
“我不是没有,让他威名扫地的办法。”
顾沨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许久之后,他耸了耸肩,“好吧,我认输,您看起来真是像我一样的疯子。”
宁昭放下剪刀,脸上带着顾沨之前消失的笑意。
“望尘莫及。”
尤弥安的婚礼选在了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
伊莱恩已经两个晚上没有回家了,时声已经做好了他会缺席尤弥安婚礼的准备。
可在当天凌晨,朝阳还不知道躲在哪朵云后面偷懒时,伊莱恩回来了。
他仍然穿着军部的制服,为了不打扰到时声休息,去了隔壁的书房。
但时声不知为何就是有了感应,又一次从睡梦中醒来,似有所感一般去了走廊。
果然便见到书房的灯亮着。
“伊莱恩,怎么,不回房间。”
伊莱恩把人拉进怀里,“这几日都醒这么早吗?等婚礼结束,让医生来看看。”
时声摇摇头,比划,“本来,也,差不多,该醒了,婚礼,还有很多,要准备。”
“声声真厉害。”伊莱恩轻笑,亲亲他的眉心。
时声却注意到伊莱恩的唇有些凉。
伸手把Alpha的脸和手都摸了一遍,摸到一手冰凉。
见时声皱眉,伊莱恩便道,“没什么,外面温度低。”
时声将信将疑,伊莱恩将人放开。
“时间不早了,我去洗澡换身衣服。”
等回了卧室,浴室里响起水声,时声还有些疑惑。
伊莱恩身上的温度有些太不正常了。
等浴室门打开,时声连忙跑过去,将伊莱恩上上下下摸了个遍。
看他一脸严肃,却要踮起脚才能摸到自己的脸的样子,伊莱恩觉得可爱,轻笑着把人抱起来。
“摸够了吗?”
时声又摸了伊莱恩的胸肌一把。
嗯,温度好像又正常了。
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
见时声满脸疑惑,伊莱恩抱着人走向衣帽间。
“好了,我们声声不是亲手为我准备了礼服吗?在哪里?”
时声的注意瞬时被转移了。

几乎全首都都在讨论这场婚礼。
正如那时伊莱恩和时声的婚礼一样,民众仍然感慨着,卡洛斯这个杀戮家族又祸害了一个外人。
不过被祸害的人是那个不好惹的霍家家主,好像也挺般配的。
至于霍厅长怎么不久前才取消了订婚宴,现在就又与另一个Omega举行结婚宴,对此八卦论坛里已经滋生出了无数种说法。
而来参加婚礼的贵族们就算心中疑惑,也没人有那个胆子问出来。
他们能怎么办呢?当然是祝福了。
这场婚礼没有新人迎宾客的环节,也不由新人的亲属代劳,门口接引宾客的是婚礼的侍从。
——开玩笑,谁敢让塔纳托斯来迎接自己?
因此时声还算落得清闲,趁有人来找伊莱恩,便自己跑来休息室找尤弥安。
这一天的尤弥安,一如既往地漂亮得像小精灵一般。
洁白的西装礼服衬得他的金发愈发像朝阳般灿烂,这天风大,礼服外加了一件重工华丽的披风,领口镶着尤弥安喜欢的绿宝石。
时声看得连连称赞,用语音器一连弹了十多个“小猫点赞”的表情包。
尤弥安却看起来还不如时声开心,坐在沙发里不知在想什么,十指无意识地拧在一起。
“尤弥,怎么了?”
尤弥安垂着眼,好一会儿才说,“你来的时候看见霍维斯了吗?”
时声愣了愣,“他,不是,在,隔壁,休息室,吗?”
尤弥安没说话。
好一会儿,时声听见他说,“是我想多了。”
尤弥安仍然垂着头,神经质一般抠着自己的手指。
“我总是怕他一会儿并不会出现在仪式上。”
“那多、多丢脸啊。”尤弥安抬起头笑了一下,“算了,是我胡思乱想。”
时声轻轻抱住他,拍拍他的肩。
尤弥安把脸埋在时声肩头,好一会儿才轻声问,“大嫂,结婚是什么感觉?”
直至此刻,他仍然觉得如梦一般。
不久前他还无望地追着霍维斯跑,好像无论如何也追不上。
而过了今日,他们就是合法伴侣了。
不,早就是了。
谁也不知道,在去婚姻中心登记结束后,尤弥安在每个独处的时间里一遍遍打开自己的婚姻信息。
看着配偶一栏后霍维斯的名字,他想笑,一眨眼却掉了眼泪。
尤弥安知道很多人在笑话自己。
但他不在乎。
就如过去的每一年,他不在乎别人骂他恶毒,骂他任性嚣张一样。
他不怕任何人笑话。
既然女神不允许卡洛斯获得幸福,那天偏要为所欲为。
在这个全世界公认的最幸福的日子之一,尤弥安并不感到快乐。
但他有一种恶劣的畅快,以此来掩盖那双时常想流泪的眼睛。
休息室的门被扣响。
时声回过头,看见原本还在被尤弥安怀疑会逃婚的霍维斯站在门口。
他放开尤弥安站起来,霍维斯向他打了招呼,便朝尤弥安走来。
“卡洛斯的管家说你早上没吃东西。”高大的Alpha弯下腰,向尤弥安张开手心,“垫一些吧,仪式会很久。”
尤弥安微怔,低头看着霍维斯手心里的巧克力。
是尤弥安小时候最爱吃的一种。
他抿抿唇,一把抓过来,“你怎么知道仪式有多久,结过啊?”
霍维斯没理会他的胡言乱语。
时声歪着头看了霍维斯一会儿,确信他应该不会逃婚。
见尤弥安虽然脸上神情别扭,眼底却有很期待的光,时声决定留时间给他们独处,便悄悄跑了。
他还有一件事要做。
重要的是,他也想伊莱恩了。
时声绕去了圣殿的礼堂里。
这场婚礼的宾客来到现场后,会先去户外花园的冷餐会,等到了举行仪式的时间,便移步到礼堂观礼。
此刻礼堂里还没有宾客,都是负责婚礼的侍从们在忙碌。
时声前些日子一直在帮尤弥安一起筹备,因此侍从们都认得他。
“今天,的,香,都,准,备,好,了,吗?”时声用语音器问负责人。
负责人道:“刚好送来,正准备都打开。”
时声向他要了一份香料表,又让人把送来的香都拿到他面前。
首都贵族喜香,各种仪式、舞会等活动,熏香都是必不可少的。
时声比对着表格一点点闻过去,果然发现了不对劲。
很熟悉的一种香味。
虽然跟那日皇太子宴上引发伊莱恩失控的香并不一模一样,但材质和整体气味却很像。
“我,好像,没有,要,这,种,香。”
负责人凑过来一看,又闻了闻,“啊,是的,夫人,早晨供香那边的商人说缺了一种香,向我们推荐了这种,因为时间紧急,我看这香味也不刺激,就自作主张了。”
时声皱皱眉,“去掉,吧。”
顿了顿,他又强调,“直接,处理,掉,不,要,放,在,婚礼,上。”
负责人连忙应了。
时声又把人叫住,“香,是,谁,送,来,的?叫,什么?”
“是咱们这儿的一个帮工。”负责人说,“好像姓约尼。”
陌生的姓。
时声在心里记下,看着负责人叫人把那味香撤走,这才出去找伊莱恩了。
幸好,仪式进行得很顺利。
当主持仪式的司仪让新人在女神的嘱咐下接吻时,时声发现尤弥安的身体好像有些僵硬。
他转头去看伊莱恩,看不出什么表情来,但感觉伊莱恩看霍维斯的目光并不十分满意。
再去看伊泽尔,二少爷斜倚在椅子里浅浅打着呵欠,听见司仪的话后挑了一下眉。
至于林赛,林赛在走神。
这一家子哥哥很明显都对霍维斯并不满意。
时声又去看台上的两人,就见到在司仪的催促下,霍维斯一只手握住尤弥安的手,另一只手轻轻覆住尤弥安的眼睛,遮去他有些紧张无措的视线。
随后低下头,很轻、很快地在尤弥安唇上吻了一下。
时声坐得近,看见尤弥安的耳朵红了。
时声摸摸下巴。
好像比他以为的要好一些呢。
圣殿外的白鸽披着阳光飞来,落在斑斓的彩色玻璃上。
尤弥安的婚礼顺利结束了。
这是尤弥安成年后,久违的再次来到霍家。
他面上若无其事地站在霍维斯身边,听着他向侍从们介绍自己。
但实际上直到进了房间,他也一个名字都没有记住。
离开卡洛斯,离开哥哥们,离开时声,他肚子来到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大约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尤弥安开始点评霍维斯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
“东西这么少,你是出家了吗?”
“衣服也没有几件,警视厅给你360套制服每天换着穿是吗?”
“这什么摆设,丑死了。”
“枕头都只有一个,真寒酸……”
霍维斯去衣柜拿换洗衣服,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地听着尤弥安说话。
“我平时不住这里,房间是婚礼前让人重新布置的,你要是不喜欢,叫小白来帮你安排。”
尤弥安愣了一下,“小白是谁?”
“管家。”霍维斯说,“要先洗澡吗?”
尤弥安的脸有些红,“啊。”
新婚夜应该做什么,他看那么多爱情小说,还是知道的。
但霍维斯看他一眼,说:“隔壁房间没有浴室,你想先洗我就待会儿再过来。”
尤弥安这才反应过来。
随后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你今晚不住这儿?”
“我睡隔壁。”霍维斯说,“这个房间的东西都是新换的,你想添些什么也直接告诉小白就行。”
尤弥安没说话。
他又神经质地抠着手指。
也没有注意到霍维斯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等反应过来空旷的房间里只剩自己一个人时,尤弥安既迷惑又茫然。
今晚不是,他的新婚之夜吗?
为什么他一个人待在这里。
一整天的紧张、和不能为人知的期待,好像都变成了笑话。
可霍维斯做错了吗?
没有啊,他们本来就不是因为相爱才结婚的。
不相爱的AO,当然不能共处一室,霍维斯对他已经足够尊重。
可是或许是仪式上的那个吻,让尤弥安一时有些得意忘形了。
忘了自己是怎样才得以和霍维斯结婚的。
忘了没有特殊情况,霍维斯对他根本没有兴趣。
嘴角勉强地勾起来。
没关系,尤弥安,你已经长大了。
尤弥安垂下头,静静地坐了很久才走到窗边。
月光洒在露台上。
尤弥安小心地开窗爬上露台,心底有一种诡异的渴望,将自己整个人都罩进月光里。
这其实是很危险的举动。
以这几日的情况看,最近很有可能会有满月。
卡洛斯并不适合拥抱月光。
可这些年,即使尤弥安并没有与诅咒和解,但它又像在尤弥安的身体里生了根,紧紧缠绕在一起。
他害怕月光,却又想拥抱月亮。
好像这样,心底那种不时出现的毁灭欲才能得到消减。
没关系。
尤弥安笑起来。
没人觉得他能做一个乖孩子,也没人认为他能成为成熟的大人。
那就随便吧,反正,他已经得到他想要的了。

一周后,皇室举行的狩猎大会开始了。
正如时意说的那样,所谓的狩猎大会更像一场运动会,或者说综合竞技大会。
除了皇室和贵族外,还有军校和其他各所学校的学生、民间的各个组织中顶尖的那一部分人才参加。
民众们在开幕式上见到了多日没露面的皇太子。
宁昭一如往常,带着温暖和煦的微笑,进行了一段简短的开幕祝词。
星网直播上,弹幕在宁昭的脸上滚得飞快。
而当镜头扫到元帅和他那少有露面却名声大振的夫人时,弹幕已经将画面里的人全面淹没了。
[这就是时声吧!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
[真的跟他哥哥长得很像哎。]
[哪里像了,时意现在黑得像个碳,没点Omega的样子,弟弟可爱多了。]
[哈哈楼上军校生吧?小心时意后援会来反黑你。]
[我怕他们?有本事让三巨头来。]
[敢惹时意的三大追求者,你不要命啦!]
[你们有没有发现,元帅自从结婚之后,露面的频率变高了。]
[发现了!以前别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舞会宴会,有时候狩猎大会开幕式他都不来的。]
[这不明显是要向我们炫耀他的Omega嘛?]
[我要是有这么可爱的老婆,我天天开着洒水车炫耀。]
[我截到了!元帅低头跟时声讲话时的表情是不是有点过于温柔了啊。]
[塔、塔纳托斯,但恋爱脑版?]
[不是,你们怎么从那半张冰块脸上看到温柔的?]
[别说了,你嗑不到,没品的东西。]
[……]
而时声自然不知道星网上都发生着什么。
开幕式还没结束,伊莱恩就带着时声离开了观礼席。
“先,离开,没,关系,吗?”
“没事,没人敢说什么。”伊莱恩低头帮时声调整了一下帽子,“还好吗?”
时声这天戴了一顶棕色的画家帽,毛茸茸的红发柔顺地梳下来,是乖巧小狗。
最初的紧张已经在伊莱恩身边逐渐消解了,他摇摇头,笑着比划,“想看,代表团,进场。”
“好。”伊莱恩带时声去了另一个没有安排摄像机的观礼席。
这时场内正在进行各个参赛队伍的进场,伊莱恩正低头要和时声说话。
就见刚才还有些紧张的人低头在包里捣鼓了一会儿——出门时时声神神秘秘地背了一个大包,也没告诉伊莱恩里面装了什么。
“啪”的一声,时声展开了一条半人高的横幅。
上面印着时意只见牙不见眼的大笑脸。
“……”伊莱恩罕见地无言了,随后又被时声逗笑,“待会儿再举吧,军校进场还有一会儿。”
时声无声地“嘿嘿”一声,不好意思地把横幅收起来。
这时,广播里的机械女声正在介绍此刻入场的队伍。
“……皇宫护卫骑士团代表选手,以艾尔·约尼先生为代表的……”
时声一愣,下意识往台下看去。
距离有些远,他并不能看清骑士团领头的人的脸。
只能看出来是个年轻的男人,像是Beta,或者年纪还小的Alpha?
约尼这个姓不算少见,大约是巧合。
但时声还是忍不住,多看了那人几眼。
狩猎大会举行得如火如荼,除了只能参加骑射比赛的银河骑士团外,总积分以军校和皇宫护卫团领先。
时意第一天就有三场比赛,一连拿了三个冠军,被不少Alpha注意到了。
尤弥安也参加了下午的一场趣味赛,是剑术对抗。
军部事忙,伊莱恩并不能陪时声一整天,时声只好拉着林赛去给尤弥安加油。
剑术的观赏性高,观众席已经坐了不少人。
时声甚至在里面发现了霍维斯的身影。
他好奇地看过去,尤弥安还没上场,霍维斯百无聊赖地靠在椅子里,低头在手环上不知道看什么。
他周围都没有人敢坐过去,身高腿长的Alpha显得格外显眼。
但当全息屏幕上显出参赛者的名字后,时声看见霍维斯起身,往出口通道走了。
时声眨眨眼。
他不是来给尤弥安加油的吗?
时声伸长了脖子,但霍维斯的身影消失在通道拐角,看不见了。
他只好专心看比赛。
虽然是趣味赛——也就是业余选手们的对抗,但尤弥安的剑术水平其实很好。
想起那一次在舞会上遇到袭击后,尤弥安说过,他的剑术是首都最好的骑士教的。
小少爷换了一身白色的剑术装,踩着长靴,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样,只是脸上没什么表情。
裁判示意后,他拔出腰间的长剑,轻轻冲对手点了点头。
随后便是一场极具观赏性的对决。
尤弥安的对手也有一些实力,虽然尤弥安一直占上风,但比分还算追得紧。
时声看得很紧张,旁边的林赛却在走神。
“这卡洛斯的小少爷这么厉害?”
“以前没见他参加过,真是看不出来。”
“还以为是个只会享受的Omega,没想到有两把刷子。”
“而且实在是漂亮,太漂亮了。”
“别想了,人家刚结婚。”
“结婚?他才多大?谁这么禽兽?”
“嘘!你不要命了?”
身后的议论声传进时声耳里,时声没忍住分神去听。
机械女声播报:“所有回合结束,获胜者:尤弥安·卡洛斯。”
场上响起热烈的掌声。
出口通道里,霍维斯站在台上看不见的角落,也跟着鼓了鼓掌。
小少爷利落地收了剑,矜贵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上前与对手握手。
霍维斯收回视线,正要转身离开。
忽然,场上传来一声惊呼——
观众席上的时声猛地站起来,想也没想就朝比赛台跑去,林赛也回过神,连忙跟上去。
台上,输了比赛的对手原本在于尤弥安握手。
可就在尤弥安放手的一瞬间,谁也没想到,对手的剑刺向了尤弥安的腰。
发生得太快,两人又站得很近,尤弥安只来得转身避开,但仍然被划破了手臂。
“天啊,怎么回事?”
“疯了吗?比赛都结束了,他在做什么?”
“害,卡洛斯的人就不该来比赛,招人恨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安保机器人很快将对手制服住,对方似乎情绪崩溃了,大喊着要尤弥安把胜利还给他。
“怎么回事,没有鉴定参赛选手的精神状态吗?”林赛急道,和时声一起爬上比赛台想去到尤弥安身边。
但有一道身影比他们更快。
霍维斯敏捷地翻过围栏跨进比赛台,将还在发呆的尤弥安拉离,“你怎么样?”
尤弥安回过神来,呆呆地摇了摇头。
手臂的鲜血将他昂贵精致的剑术服染成了一件废布。
但他好像不觉得疼,只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看着手上的伤一句话也不说。
台下有人在拍摄和录像,霍维斯将人抱起来,脸藏进自己怀里。
时声还没来得及拿出语音器,人已经只剩背影了。
安保机器人将对手带走,一时台上只剩下了时声和林赛两人。
林赛叹了口气,提醒时声:“先跟过去看看吧。”
时声却抬起头,看着比赛台上方还没来得及关上的选手信息。
对手是一个不认识的人,不认识的名字。
是巧合吗?
霍维斯抱着尤弥安进了休息室,医疗机器人迅速过来处理伤口。
幸好尤弥安躲得快,但剑刃还是在手臂划了很深的一道口子。
尤弥安迟钝地感到了痛,用力咬着唇。
霍维斯将干净的纱布叠起来,“咬这个,别咬自己。”
尤弥安却张开嘴,咬在了霍维斯的手上。
霍维斯只下意识皱了一下眉,也没有躲,还用另一只手拿着手帕擦去尤弥安额头疼出的汗。
过了很久,等手臂的伤口被缝合,缠上厚重的绷带,尤弥安才在疼痛中缓过劲来。
他疼得面色苍白,说话声音也轻下去。
“你怎么在这里?”
他没有告诉霍维斯自己参加了比赛。
霍维斯道:“参赛表上看见你的名字,正好没事,过来看看。”
尤弥安“哦”一声,什么也没说,像是在发呆。
“能站起来吗?”霍维斯问,“要不要回家?”
尤弥安摇摇头。
很久之后,他忽然说:“警视厅也有比赛吧,你怎么没去给他们加油。”
霍维斯漫不经心:“他们不需要我加油。”
准确地说,他去反而会给那群小崽子压力。
而且,也没什么好看的。
尤弥安又“哦”了一声,还有些呆呆的。
难得小少爷没有剑拔弩张的模样,霍维斯的语气也轻下来。
“我看了比赛,你打得很好,现在剑术练得很厉害了。”
尤弥安低声道:“是吧,你不教,当然有更好的老师教我。”
霍维斯没有说话。
尤弥安又发了会儿呆,忽然说:“我要教训他。”
霍维斯一顿,“什么?”
“不守规则,输不起,搞偷袭。”尤弥安说,“刚才那个人,我会教训他。”
霍维斯不赞同:“他对你已经构成故意伤害,警视厅会处理。”
尤弥安却固执道:“没有人能让我受这个气,我凭什么莫名其妙被精神病划一剑?”
霍维斯皱眉:“你是被害人,我们可以追究起诉,但不能私下报复,那对你不好。”
“有什么不好。”尤弥安抬起头,“他凭什么对我大吼大叫,我心里不痛快,故意伤害才判几年?我就要他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霍维斯揉揉眉心:“尤弥,我们遵守帝国律法好吗?”
尤弥安咄咄逼人:“他拿剑捅我的时候怎么不遵守帝国律法?”
“目前来看,他或许是精神病人,并非针对你……”
“我也是啊。”尤弥安打断霍维斯的话,忽然笑起来,“我也是精神病哎。”
“不然,我们现在在吵什么?”

时声和林赛赶到时,尤弥安和霍维斯正不欢而散。
霍维斯要送尤弥安回家,尤弥安却拉着时声,头也不回地上了伊莱恩留给时声的飞行器。
“我要回卡洛斯。”尤弥安冷着脸说,“不劳驾霍厅长了。”
霍维斯皱着眉还想说什么,一旁的林赛连忙说。
“我们会照顾尤弥的。”
他实在太知道如果不顺着气头上的尤弥安,会发生什么了。
霍维斯沉默了一会儿才放开抵着舱门的手:“麻烦你们了。”
“没什么麻烦的。”林赛微笑着说,“都是卡洛斯的人。”
霍维斯没说什么,视线落在尤弥安缠着绷带的手上,退后几步。
飞行器缓缓上升。
尤弥安坐在另一边,额头靠着窗玻璃没说话。
林赛低头检查着他的绷带。
而时声回过头,看见霍维斯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随后转身往回走了。
由于尤弥安受伤,他们都提前结束了第一天的活动,回到了卡洛斯。
尤弥安吃了点东西便疲惫地睡了,时声甚至没来得及问问他婚后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大嫂。”见时声担忧地站在卧室门口,林赛拍了拍他,“没事的,让尤弥自己休息吧。”
时声与林赛一起离开,自己眉眼间也郁郁的。
林赛安慰道:“我看过了,他的伤处理得很好,只要这几天注意修养就好。”
时声点点头,又摇摇头,拿出语音器,“尤弥,总是,不,快乐。”
林赛张了张口,不知说什么好。
时声想了想,还是按下,“其实,每,次,我,都,看,得,出来,他,总,是,和,霍维斯,吵架。”
“尤弥,太,可怜,了。”
林赛愣了愣,“您觉得……尤弥是可怜吗?”
时声像是有些不解林赛的问题,“你,不,觉得,吗?”
林赛苦笑着:“您知道,外人只会说他脾气阴晴不定,从没有人觉得卡洛斯可怜。”
“可,是。”时声一个字一个字地按,“尤,弥,是,因,为,生,病,了,啊。”
林赛眼底有错愕。
“因,为,诅咒,尤弥,才,那么,辛苦。”
时声认真地用语音器传达自己的想法。
“大家,才,都,这么,辛苦。”
林赛愣神了很久。
时声看着林赛的表情,鼓起勇气问,“其实,我,一直,觉得,奇怪。”
“诅咒,到底,是,什么。”
“因为,诅咒,伊莱恩,他们,才会,兽化,是,吗?”
“尤弥,才,会,总是,控制,不,住,脾气。”
“可是,我,不懂。”
“到底,具体,是,什么,诅咒?”
“诅咒,真的,存,在,吗?”
林赛苦笑了一下,“大嫂,您问我,我也不知道呀。”
时声满脸怀疑,“你,明明,都,有,药,你说,不懂,你,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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