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全家跟着心声吃瓜by白豆泡醋
白豆泡醋  发于:2024年07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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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家家户户都缺口粮,她婆家也不例外,见她领回去一个小孩子,立刻就恼了,还要找她娘家问个清楚。后来是大姑奶的丈夫也就是单予安的大姑爷,做主留下了单予安的爷爷。此后他爷爷一直对自己的姐姐姐夫就像对父母一样,很尊重很孝敬。
单予安小的时候听爷爷讲过,说要不是因为自己,他大姐的孩子早就该出生了。
单予安听过也就算了,毕竟老家关系复杂,他一个小孩也记不住大姑奶有几个孩子。
后来单予安渐渐长大才知道,大姑奶当时决定收养爷爷的时候,其实在准备要孩子了,因为收养了爷爷,不想一碗水端不平,夫妻俩商量之后,决定暂时不要孩子。
他爷爷提到这件事,永远都眼泪汪汪。
单予安的爷爷去世后,单靖远延续了自己父亲的做法,逢年过节会寄东西给单予安的大姑奶,如果有时间还会回去看望,他们家对这位老人的感情一直是很深的。
所以单予安听说老人生病之后,根本没怀疑过真假,立刻开始询问后续安排。
季青白说:“我想明天一早就回老家,先看看情况,再决定要不要接过来治疗。”
单予安十分赞同,“那我去收拾行李。”
季青白却很是为难:“下周你还有竞赛,我担心回了老家你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可能会影响比赛。”
都这个时候了,单予安根本没心思参加竞赛,直接对季青白说:“妈,以后竞赛还有很多次机会,可是大姑奶未必能等我很多次。”
季青白顿时不说话了。
但她还是没有立刻同意单予安的做法,而是说:“你先收拾东西吧,明天一早我问问你大姑奶的情况,再决定要不要你回去。”
说完这句,她关门出去。
季予惜在旁边从始至终没说一句话,因为他在心里说了。
【这是不是瞌睡送枕头?但愿单予安能避开这次的口语大赛。】
【希望老人家平安吧!这是姑姑姑父唯一的长辈了。】
这下单予安也没空理会季予惜了。
季予惜借口不打扰他收拾行李,索性回了自己的房间。想了想,他还是给汪度发了条消息。
季予惜:[你再问一次试试呢?说不定他思考之后,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呢。]
汪度:[那我再试试。]
隔壁房间,单予安再次收到了汪度的信息。
汪度:[予安,我替你算过了,你这次参加了英语口语大赛,会后悔一辈子的!]
单予安愣了愣,想了好大一会儿,才回复道:[你说的对,比赛我不准备参加了。]
汪度:[!!!]
汪度立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季予惜,季予惜早就知道了,但还是恭喜了他两句。
到第二天,季青白果然带着单予安回单靖远的老家探望长辈,季予惜还是照旧去上季予慷的课。
到了之后,荀鹤神神秘秘地给他一个档案袋。季予惜一头雾水打开看了一眼,然后怔住。
荀鹤给他的正是他最近很头疼的单予安老师们的资料。本来他还是想找大哥来解决这个问题的,但是他想不到理由。让大哥调查单予安的同学还能解释,调查单予安的老师真的很难解释,只怕他大哥也不会相信有老师会对单予安不利。
没想到正为难的时候,荀鹤却给了他这个。
季予惜欣喜之余,也有点困惑:“你怎么会有这些,还拿给我看?”
荀鹤笑道:“之前闲得无聊的时候,委托周律师帮忙查的。这东西放着也是放着,给你看看也好。”
“什么叫闲得无聊?”季予惜满头黑线,“你这是钱多的花不出去了吗?”
周律咨询社的收费一直很贵,这也是为什么季予惜这一轮就没考虑过周律咨询社的原因,他觉得他出不起咨询费,他身上现在的零花钱还是上次二哥给的。
荀鹤挠挠头,说:“也没花太多,周律给我打了个折,也就小百万。”
季予惜:“……”
荀鹤立刻说:“别纠结这些了,这资料你看还是不看?要是不看我就带回去了。”
他伸手作势要抽走档案袋。
季予惜躲开,瞪了他一眼,说:“当然看!花了这么多钱,多一个人看也能赚回来一点。”
随即两个人钻到课桌下面,开始翻开这厚厚一沓资料。周律咨询社办事很仔细,分门别类地给每一套资料都贴上了标签。尤其是表里不一的,更是打上了重点符号。
荀鹤本以为季予惜会着重看这部分的,但是季予惜反倒把这部分放在最后看,而是去看没什么问题的那部分老师资料。
他看得很仔细,每个老师的成长背景,家庭环境都不放过,甚至还把其中两份挑出来放在一边。
很久之后,他终于看到荀鹤满含期待的标重点的那部分,却只是草草略过。
荀鹤:“?”
季予惜把其余的资料都整理好放回去,只拿着挑出来的两份,对荀鹤说:“这两份我借用一下,回头再还你。”
荀鹤做这些本就是为了他,当然不会有意见,只是他不明白,“这两个有什么特别的吗?”
季予惜没有说太多,他想了想,只告诉荀鹤:“我就是对他们的经历好奇,打算回家再仔细看看。”
荀鹤又把那些表里不一的资料翻出来,给季予惜看:“你怎么对这些不感兴趣啊?你看这些老师,哪一个配为人师?”
有在外面包养情妇的,有两个人都有家庭却暗通款曲的,还有个总喜欢叫女生到办公室单独辅导的——好在这个胆子没那么大,并不敢对孩子们动手动脚。
在荀鹤看来,这部分才应该是季予惜关注的重点,因为他们人品堪忧,更有可能对优秀的单予安下黑手。
季予惜摇摇头,说:“这部分资料还是匿名投给相关部门吧,我大哥也处理不了。”
荀鹤:“……”
他不是想说这个啊,这些人既然被他查到了,他肯定不能让他们继续荼害青少年,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季予惜会排除掉这批人渣。
季予惜看着那份名单,心道:【主脑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人面兽心的东西,他们的价值绝对付不起三份酬劳。】
荀鹤:!原来如此。
这一天上课,两个人都没怎么认真听,反正他们的目的也不是上课,季予慷只看了几眼,就不再管他们了。
等到下课回家之后,季予惜则又在自己的系统缓存里搜索这两名老师的名字——他之所以挑出来这两份,就是因为发现他们的资料比自己系统里的更详细。
当然这也不能说明什么,他们不是故事主角,自然就不会有太多笔墨描述。
郑理先,二十年优秀教师,物理学科老师。妻子早逝,家中仅有一女,还在读初中。他每天三点一线,除了家,就是两所学校,一所来上班,一所接女儿。
他的资料很薄,只有两页。但在季予惜的系统缓存里,连他有个女儿都没有体现出来。所以季予惜才会把他的挑出来,打算跟进再研究一下。
楚芸,十年带班经验,语文老师,四十岁未婚。家中父母健在,上有两姐,下有一弟。她弟弟的房子是三个姐姐买的,所以她扶弟魔的可能性很大。
季予惜的系统缓存里,关于她的情节也不多,除了提到一次弟弟到学校找他之外,就没有更多的信息了。
这两个人都是单予安直接授课的老师。
在季予惜的推测里,这个楚芸还更可疑一点。因为那次她弟弟来学校找她的时候,被单予安撞见了,单予安说话没分寸,还和她弟弟起了点摩擦。
这就是季予惜不懂的地方了,单予安明明对谁都很友善,怎么会对自己老师的弟弟那么不客气呢。
因为单予安回老家了,季予惜想问他只能通过微信问。于是他给单予安发消息,先问大姑奶的情况。
单予安:[大姑奶没什么大问题,好像就是感冒,但她年龄大了,我妈不放心,还要多住几天,等她痊愈了再回D城。]
季予惜心道,你可别提前回来再去参加竞赛了,好不容易把你支出去。
季予惜:[那你也多待几天,姑父肯定不放心。]
单予安:[那肯定的,我妈也不想让我走呢,说老家的亲戚们不来往都渐渐疏远了,正好趁机会让我和同龄人多接触接触。]
季予惜瞬间放心了,又问起正事来。
季予惜:[你还记得你楚芸老师的弟弟吗?]
单予安:[我记他一辈子!那是个傻X,上次来学校找楚芸老师,被我骂了。]
季予惜:[……]
年轻人真的足够莽,连老师的弟弟都敢骂,你知不知道你这一骂给自己招祸了啊!
单予安:[你那是什么意思?这傻X我骂他都是轻的,要不是打人犯法,我还想动手呢。]
季予惜:[……你仔细讲讲,为什么想打他?]
单予安也许是觉得这件事描述起来有点复杂,干脆打了个电话过来,季予惜一接通,就听见他说:“那都是上个学期的事了,那天我去老师办公室帮楚芸老师搬东西,正好撞见她弟弟来了。我想着他们说私事,我不方便进去,就在办公室外面等了一会儿。”
“结果你猜怎么着,他们的确是说私事,她弟弟要给楚芸老师介绍对象呢!她弟弟说,男方虽然大一点,还有两个孩子,但他退休金高啊,两个孩子都结婚了,也不用楚芸老师管。只要楚芸老师答应这门婚事,男方承诺给他们家拿二十万彩礼,还把退休工资给楚芸老师管。”
“我一听这个火气就上来了。但是楚芸老师没说话,我也就压着火气听他继续胡扯。后来里面安静了一会儿,楚芸老师问他,这个彩礼是给谁用的,她弟弟说,姐你现在也不缺钱,再说你结婚后还有姐夫的退休工资,这二十万要不借他用用,他准备生老三,现在的房子住不下,想换个大点的房子住。”
单予安越说越生气,隔着电话都能听见他喷气。
季予惜连忙打断他,说:“那他这样,你们老师肯定生气吧?”
“根本没有,楚芸老师还说她会认真考虑的,让他先回去。结果这男的死缠烂打,非要楚芸老师立马答应去见面,还说楚芸要是不答应,他今天就会在学校嚷嚷出去,让所有的老师都来恭喜楚芸老师要结婚了。你说我能不打他吗?”
季予惜沉默了一下,又问他:“那你当时冲进去,你老师是什么表情?”
单予安说:“楚芸老师脸色很难看,也很生气。所以我才会骂她弟弟的,最后还把保安招来了。”
他说到最后,声音低不可闻。
季予惜真是被他气笑了,“你替你们老师生气的心是好的,但这是别人的家事,又没有请你帮忙,你瞎掺和什么呢?你明明可以光明正大地敲门进去,打断他们,她弟弟见她有事要忙没空理他,过一会儿自然就走了,你还真担心他敢把这种事嚷嚷得全校都知道?”
单予安不服气,“他说的那么凶,谁知道他是来真的还是想威胁人。”
季予惜:“结果他没有嚷嚷得让全校都知道,你却嚷嚷得让全校都知道了?我是该夸你聪明呢,还是夸你聪明呢?”
单予安十分心虚,他哪里知道吵起来之后,大家都来围观,然后楚芸老师要相亲的事就传开了。
“不过我事后给楚芸老师道歉了,楚芸老师也没怪我,还谢谢我替她说话呢,这个学期楚芸老师对我和之前没有差别。”单予安嘴硬道。
季予惜忍不住叹气,少年人就是单纯,表现上像是没事了,但万一她真的很介意呢?
一方面,自己私事被全校师生知道了。另一方面,假如她是扶弟魔,单予安当众对他弟弟那样,她心里肯定不舒服。
结合这两条,她背地里偷偷点单,想改变单予安的人生轨迹,看着他落魄、走上歪路,也不是不可能吧。
季予惜想了想,问单予安:“你还记得当时给她介绍相亲的男方是谁吗?”
单予安想了半天,说:“好像是姓方,叫方什么良。”
“方正良?”季予惜心一沉。

第046章 只是巧合
单予安也不记得那个人是不是叫方正良,毕竟他当时只是在门外听了那么一耳朵,再说时间也过去的比较久了,他甚至连别人是不是姓方都拿不太准。
但季予惜却在发愁。
因为方正良的故事,他有印象。方正良退休之前是老师,和妻子很早就离婚了,两个儿子全都跟着女方,他每个月会给抚养费。离婚之后,他没有再娶,保持单身二十几年。
一个男人在年轻的时候不考虑再婚,反而在退休之后才想找人结婚,这中间肯定有问题啊。
这个问题就是,他离婚那年,喜欢上了自己的女学生。
季予惜联系起来看,这个女学生就是楚芸。
那年他三十八,楚芸才十六岁。他不敢声张,但他的内心无比煎熬,和他妻子坦白后就离婚了。两个儿子当时一个12岁,一个8岁,他妻子要求抚养权,所以都没跟他。
等楚芸考上大学之后,方正良也忐忑地联系过对方,但他寄出去的信全都石沉大海了。他觉得楚芸不喜欢他,此后便没有打扰,也一直拒绝和其他人组成家庭。
几年以后,楚芸毕业回到了她曾经读书的学校教书,而彼时的方正良已经升调到其他学校当了副校长。方正良一直关注着楚芸的情况,发现她也一直没有结婚。
方正良那个时候快五十岁了,楚芸年华正好。他深知自己配不上她,就托人给她介绍和她一样优秀的青年才俊,但楚芸根本见都不愿意见。
就这样十几年又过去了,方正良看她还是单身,再次萌生了和她一起共度一生的想法。他自己年龄是大了些,可楚芸也不再年轻,像她这个年纪,想要找更好的男士,几乎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还不如让他来照顾她。等他走了以后,就把钱都给她留着。
为了成功,方正良把她家的情况打听得清清楚楚,最后决定从她弟弟那边下手,这才有单予安撞见楚芸弟弟来学校找楚芸的事。
因为楚芸一如既往地不想相亲,不想谈论婚事,她弟弟无奈才追到学校想说服她。
结果被单予安一通吵闹,大家都知道了。
季予惜甚至能想到这件事被大家知道以后,会在背后怎样议论楚芸。他们不会觉得方正良想找比他小二十多岁的楚芸结婚有什么不对,却会觉得楚芸有心计,认为是她想走捷径找上的方正良。谁让方正良比楚芸成功呢,哪怕他是个退休的老白菜,那楚芸还是个没人要的老姑娘呢。
季予惜略微一想,就觉得窒息。
方正良是季予惜穿过的某个世界里的配角,他之前只知道他想娶自己曾经的学生,却没有成功。现在把两边的故事串起来,真是觉得楚芸倒了大霉。
人家本来好好的,也没透露出喜欢方正良的意思,结果被这老头惦记一辈子。
还有单予安,这件事要是没有他掺和,也不一定会变成现在这样。
【楚芸倒八辈子霉才遇上方正良这个自我感觉良好的男人,还有单予安,我真服了!】季予惜在房间里哀嚎。
而楼下,季父季母和季予慎季予慷两兄弟,还有沈栖正在和季青白打视频电话。他们正在根据今天惜宝的心声,来判断现在的形势。
季予慷对自己大哥有点不满,“大哥你也查了好几天了,怎么反倒不如荀鹤查的多呢?”
季予慎一听,脸立刻黑了。
正想说荀鹤是委托周律师查的,人家是专业的,他怎么比得过时,又听沈栖疑惑地问:“荀鹤为什么要查这些人的资料?该不会他也能听见小惜的心声吧?”
这个问句一出口,大家齐齐一惊。此前他们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季母有些犹豫,“不可能吧,荀鹤只是和惜宝玩得比较好。他又不是我们家的人,怎么可能听到?”
季予慷想了想自己的理论,虽然还没能证实,但荀鹤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自认是他们季家的一份子。于是他说:“应该是惜宝自己拜托荀鹤查的,除了这个,我实在想不到荀鹤为什么会查予安老师的资料。”
大家想了想,觉得比起荀鹤能听见惜宝心声,这个猜想更合理一点,于是一个个都接受了这个理由。
接着,季青白说:“先不说那些了,楚芸是予安的班主任,我见过很多次。当时予安和她弟弟吵了一架后,我去学校替予安道歉。她看着很平和,还夸予安热心肠,说多亏予安出手,才让她推掉了婚事。”
“她不怪予安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吗?”季母奇道。
都是女人,她很清楚舆论的杀伤力。虽然楚芸从头到尾都很无辜,可总有人能从各种意想不到的地方诋毁她。如果不是予安把事情闹大了,这些议论声本不应该出现。
季青白回忆了一下,说:“她没有怪予安。我记得当时她还很开心呢,说她本来就不想结婚,但对方是个级别比她高很多的前辈,她正为难怎么拒绝呢。幸好这件事人尽皆知了,她立刻表明她绝无攀附的心思,正大光明拒绝掉了。”
这个发展倒在大家意料之外,几个人彼此看了看,一时都没开口。
最后是沈栖开口说:“要这样说,她非但不会怪罪予安,心里说不定还很感激予安呢。”
季予慷点点头,表示同意。
季父沉吟片刻,说:“这样吧,既然惜宝把她当成最大的嫌疑人,我们也应该努力一下。青白带着予安先待着别动,起码要等竞赛过去了再回来。予慷你和沈栖在学校上课,有没有见过楚芸?”
季予慷摇摇头,“放暑假了,除非有什么任务,老师们一般不会来学校。”
季父就又思考了片刻,对季母说:“小清你去拜访一下楚芸。”
季母一愣,问:“我以什么名义去呢?”
季父想了想,说:“还是直白一点吧,就说你才听说予安之前冒犯了她的弟弟,觉得很抱歉。你提一下可以给他弟弟补偿,观察一下她的态度。”
季予慷心领神会,“爸,你是害怕她可能因为她弟弟对予安不满?”
季父:“说不好,按照青白的说法,她自己是很乐意婚事不成的,但当时予安也不止得罪她一个,试探一下比较好。”
季母点点头,楚芸是个比她小不了几岁的单身女性,家里几个男人去拜访确实不合适,季青白又不能回来,确实只有她才是最合适的。
她说:“那我买点礼物带着惜宝一起去吧。”
季青白提醒道:“嫂子,不要太贵重的,贵重礼品她不收。辛苦嫂子了!”
季母:“我心里有数,你在老家把予安看好了,别让他提前回来。”
听到惜宝关于英语口语大赛的心声之后,他们都不愿意予安参加这个竞赛,不光不想让予安参加,他们还商量过要不要把竞赛举报掉,最后一问才知道,只有予安一个人没有参加集训,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自己做的选择,自己承担后果。
提到这个,季青白叹道:“予安的英语老师一天不停地给我打电话,说名额难得,一个学校就那么几个,予安又很有希望拿到名次,希望家里克服下困难让予安参加。我只好用长辈生病拖着,希望大姑不会怪我!”
她双手合十默默忏悔。
“宁肯现在得罪他,也不要等以后咱们自己后悔,你再坚持几天。”季母说。
季青白哪里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每次接到英语老师的电话,她都觉得很愧疚,但又不能直说原因。
季予惜还在发愁如何接近楚芸的时候,季母这边已经安排好了。第二天,别的人还是一切照旧,上班的上班,上课的上课,只有他被季母叫住了。当季母告诉他,他们两个要一起去拜访楚芸的时候,季予惜的眼睛瞪得特别大。
怎么这么巧,他刚想接触一下楚芸,这边机会就来了呢?
季母看他这样,心中就是一咯噔,惜宝是不是怀疑他们了?她立刻假装埋怨,说:“昨天你是不是翻予安的旧账了?”
季予惜恍然大悟,“是说楚芸老师的弟弟?我昨天才知道这件事,就问了予安几句。”
季母道:“这件事你姑姑处理过了,我也是才知道——予安见你生气,又给我打的电话,让我替他解释解释。我听后总觉得不太安心,就想亲自过去拜访一下。我给楚芸老师买了礼物,你来看看哪一件合适?”
季母把几样礼物盒子摆开,让季予惜选,季予惜就选了条珍珠项链,他记得楚芸很喜欢这种闪亮的东西。
不过他拿起盒子的时候,还是问了一句季母:“妈,这个不贵吧?”
季母:“不贵,这个还不上千,太贵的她可能不收。”
季母说着,又挑了套自己用的未拆封的化妆品,和珍珠项链一起用袋子装着。
小陈开车送他们去,路上,季母突然想起来,就说:“惜宝,你等夏天过去,没那么热了就去把驾照考了吧!”
季予惜:“好啊。”
自从上次拍完戏后,季予惜就一直闲着。慕童第二部戏都要杀青了,他还在家待业。期间不是没有剧组找他拍戏,但都被季予慎推掉了。不是嫌弃角色太小,就是嫌弃剧本不好。季予慎励志要打造一个横空出世的巨星,什么都要最好的。
不过季予惜这段时间也没闲着,他沉迷于画作,把他一直空着的书房改造成了画室,四面墙上挂满了他的画。前些天季予慎还说,要给他开了个画展,真的把季予惜吓了一跳。他赶紧推辞,说他就是随便画着玩。开画展的都是老师前辈,他哪有这个资格。
当时季予慎虽然没有多说什么,却还是把他一幅幅都扫描好,不知道做什么用。
季予慎还念念不忘他送给荀鹤的那幅飞龙出水,一直想让季予惜再给他也画一副。可惜季予惜不肯,说画不出那样的感觉了。
这就导致季予慎看荀鹤越发不顺眼。
在家里折腾了好几个月,反正创作欲进入低谷期,季予惜心想他去考个驾照也不错。
开车的小陈通过后视镜看了看季予惜,说:“那我来安排。”
季母嗯了一声。
到了楚芸小区门口,小陈在外面停好车,季母和季予惜两个人领着礼品袋,一路走进去的。等他们站在楚芸家门口时,刚好上午十点。
楚芸已经提前知道季氏集团的夫人要来拜访,领导安排下来的时候,她还以为听错了。她知道季氏集团每年都会给他们学校投赞助,但都是高层负责联络的,季夫人为什么要拜访她一个小小教师?
所以从一大早,她就在家中坐立不安,一直等着门铃响起。
等真的响了,她深吸一口气,急忙过去开门。
季母笑容满面,一见面就先道歉:“实在不好意思,冒昧来拜访,给楚老师添麻烦了。”
楚芸把二人请进来,笑着说:“哪里的话,您能来我家做客,是我的荣幸。”
她说着把目光移到季母身后的季予惜身上,有点困惑:“这是哪个班的学生吗?”
季予惜虽然十八了,可还是少年稚气未褪,楚芸怀疑他是高中生也很正常。
季母就拉过来季予惜介绍说:“这是我小儿子,叫予惜。”
楚芸越发一头雾水,“季夫人是想让令公子转到我们班上读书吗?”
“不,您误会了。”季母忍不住笑道,“他今天纯粹是陪我出门的,我来拜访和他没关系。”
寒暄的功夫,三个人已经坐定,楚芸给他们两个分别倒上了茶。
接着,她不好意思地说:“那季夫人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您别怪我说话太直白,我是真的猜不透季夫人的来意。”
她是个很爽快的人,季母也就不绕弯子了,直接说:“是这样的,你们班有个学生叫单予安,他是我外甥。”
楚芸愣了几秒,终于反应过来。
“单予安是个很好的学生,他性格开朗,又乐于助人。学习成绩更是不用说,虽然期末有点失误,但成绩还是很拿得出手的。”
楚芸先把单予安夸一遍,才说:“这孩子低调得很,从没有说过他的家庭背景。”
“这是应该的,我们也是希望他们同学相处更纯粹一点,其实我私心也希望不要暴露他和我们的关系,希望楚老师能体谅我们做家长的难处。”季母笑道。
楚芸忙说:“当然,季夫人放心好了,我不会多嘴的。”
季母又说:“但我今天主要还是想替他道个歉。去年他不知轻重,对令弟多有冒犯。事后我妹妹来处理的,我一直不知道。这次放假才听我妹妹说起,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楚芸从记忆里扒拉出来这段往事,先是恍然大悟,接着才说:“只是小事一件,我还要多谢单予安同学为我出头呢。季夫人不用特意来道歉,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季母悄悄和季予惜交换了眼神,又说:“我那妹妹算是我一手带大的,她行事也很鲁莽,可能考虑不够周全。我主要是想问问,您和令弟还有什么要求吗?我尽量满足,就当是为予安这孩子赔罪了。”
“您太客气了。”楚芸有点慌。
“我实话说了吧,我之前和单予安的母亲也是这么说的。婚事没成我很高兴,因为我根本就不想嫁人。男方曾经还是我的老师,我听说他还抛妻弃子,这样的人别说我不想嫁,我就是要结婚也不会考虑他。单予安同学间接帮我把这个麻烦解决掉,我感激得很,我都想给他送个锦旗了。”
她说到最后笑了一下,季母也适时陪着一笑。
楚芸接着说:“至于我那弟弟,我不怕季夫人笑话,他就是个吸血虫。这些年里,我大姐二姐都被他吸得很干净,他这才又把手伸到我这里。季夫人别问他有什么要求的话了,他是个不知道脚大脸丑的,张口敢要一个亿。季夫人也不用对他抱歉,他就是被打都是活该。再说单予安那天并没有动手,就吵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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