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贴贴后却被扌…by倦天涯
倦天涯  发于:2024年07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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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掷骰子,谁的点数最小,谁就要受到惩罚。
起先总是兰笙最小。
陈瑾闻问的问题不痛不痒,路时遥碍于现场尚有外人(陈瑾闻),问得也是稀松平常。
谢逢歌则问他:“你在剧组这一个月过得怎么样?”
兰笙觉得不怎么样,因为谢逢歌都不怎么给他发消息,但是剧组所有人都很喜欢他,他也很喜欢剧组的那段时光。
所以他回答:“认识了很多朋友,大家对我都很好。整体上过得很开心。”
谢逢歌微微点头。下一轮他又问:“戏都拍完了吗?……还有很多激i情i戏,也都拍了吗?”
路时遥八卦地“吁”了声,然后横跨一整个摆满酒水的桌子,企图堵住陈瑾闻那双啥也不能听到的耳朵,被陈瑾闻瞪了回去。
陈瑾闻没有那么重的八卦心,端起酒喝了口,就说去趟洗手间。
兰笙看着谢逢歌呆呆的,有些不懂这句话的意思,这时候他仍觉得自己头脑清醒。
他摇头:“没有拍完。夏姐说要回去写专辑,我们还差激i情i戏,要等她创作完才能继续。”
兰笙回答得很真诚,也没有什么说假话的必要。
每次兰笙回答完,谢逢歌就要自罚一杯。
他喝酒并不上脸,表情也始终稳重自持,说话也逻辑清楚表达清晰,让人很难光从情态上判断他是否是醉了。
路时遥只觉得桌上起码有三分之一的酒水被谢逢歌自罚干了。
兰笙被问了好多轮,期间也轮到他赢别人几回,但都不是谢逢歌,他都草草敷衍过去。
终于这回等到了谢逢歌的惩罚时刻。
兰笙看见骰子点数的时候简直高兴得手舞足蹈,迫不及待要第一个问谢逢歌真心话。
他闹闹腾腾地抢到第一个提问权,突然安静下来,最想问的问题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皱着眉静悄悄地问:“……谢逢歌,你是不是有点闷骚?”
“……”陈瑾闻默默喝酒。
路时遥努力降低自己在整个酒局的存在感,他觉得这不是他该听的东西。
谢逢歌一时陷入沉默。
兰笙红着脸急于求证:“你就是闷骚,你心里明明喜欢我却不告诉我,你看了我的直播还给我打赏,你是【歌笙】你也不告诉我。这学期我去找你想要你演出赫蒙洛夫你还当作你不认识我。”
路时遥乍舌,感觉自己听了个惊天大瓜。
谢逢歌居然就是直播间那个被兰笙哄得一愣一愣的冤大头大哥???
这种事情是他可以听的吗??
“……”更何况现场还有一个外人陈瑾闻。
出于家庭隐私考虑,路时遥拉了拉兰笙,生怕他继续曝出什么奇怪的事:“啊啊啊兰笙,你肯定是喝醉了,你看你都在说胡话了。别喝了,我带你回去休息吧。”
“我没醉,我只是上脸,我很清醒。”兰笙说,他那双宝石一样明亮的眼睛依旧恋恋地注视谢逢歌,又委屈地追问:“你不觉得你就是很闷骚吗?”
“你明明就是想要亲我,还说什么是因为我要拍吻戏,所以要提前给我练习一下吻技。你……”
“天!还有这种事!”
路时遥惊叫出声,他觉得谢逢歌这样确实是太闷骚了。但是他忍住了,“呃……我去趟洗手间。”
陈瑾闻:“……我也去一趟。”
兰笙还是不相信谢逢歌会舍得不喜欢自己了,他决定抛开面子地问:“我在剧组拍戏的时候,你会想我吗?”
“会。我很想你。”
仿佛得到佐证,兰笙获得了谢逢歌“闷骚”的证据。
他变得激动起来:“可是你给我发消息一点也不勤快,我以为你根本不想我!我给你发消息也不自信!”
“我在剧组什么都不知道,你发消息的频率变得反常,你让我患得患失,或许你从哪里知道了什么风声,所以决定不再喜欢我,也要逐渐放弃追求我,要渐渐对我冷淡下去。如果我来纠缠你,那就显得我是无理取闹又不可理喻了。”
“这些天,我真是心神不宁,我想不到什么好的方式来问一问你,我想给你买一束花哄哄你,可是我又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花儿……”
说到这里,兰笙几乎是哽咽了,他开始呜呜地哭起来:“你太闷骚了谢逢歌,你总是说得很少,也很少表达自己的情绪和诉求,我甚至不知道真实的你是什么样子,你是什么样子,你喜欢什么样子,我都不能从你自己口中得知。”
青年哽咽的哭泣几乎让谢逢歌手足无措,他只好伸手握住了兰笙的手,说:“我想你,喜欢你,没有想过要放弃追求你。”
他把那双手捧在掌心里,凑到唇边吻了又吻。
谢逢歌说:“我是认真的,兰笙。也许现在说我爱你并不恰当,但是我爱你。兰笙,我并非是一时兴致来潮说我爱你。我爱你,想你,舍不得你。”
兰笙觉得手指被吻得异常温柔,谢逢歌的唇又贴上他的手背,目光缱绻地啄吻。
在这无人关注的昏暗角落。
他抽了抽鼻子,心潮澎湃又不敢相信:“真的吗?”
兰笙的生命中遇到过太多说奉承话的人,但哪些话是出于真心,哪些话又是表面的奉承,他常常第一时间就能分辨清晰。
但不论是出于哪种目的,夸赞和承诺的话,他往往谦虚地并不将他们放在心上。
可是到了谢逢歌这里,他却格外希望谢逢歌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出于真心,是永恒的真心,不是当下的真心。
尽管他心里清楚地知道谢逢歌本就是这样的一个好人,但他仍然感到难以置信。
这样天大的幸福竟降临在自己头上。
此时此刻,谢逢歌双目漆黑又明亮,他一贯以温柔的眸光看兰笙,仿佛可以流淌出月光般的水来。是的的确确藏着深沉的爱意。
这却是使兰笙委屈地哭泣起来的罪魁祸首。
“你不要总是藏着。”兰笙想到车盒子里的那一沓照片,正面是他,背面是谢逢歌藏满爱意的字句。
谢逢歌久久地注视着他。
等到酒馆里的歌曲终于切换到下一首,灯光随前奏变得缓慢又舒展,谢逢歌走到兰笙这边来,他曲着腿半蹲下身子,抬手去揩掉兰笙面颊上的眼泪。
犹觉不够,谢逢歌于是轻轻揽过兰笙的肩膀,手掌安抚他的后颈,嘴唇贴贴他的下巴又贴贴他的耳朵。
温和的气息落在鬓间。
“我喜欢向日葵。”谢逢歌说。

从小酒馆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间八点半。不算晚,路边尚有推着三轮车卖花的摊贩。
兰笙本来被谢逢歌背在肩上,忽地意识到手机好像落在酒馆里了。
“我手机……好像没带。”这回是真落下了。
兰笙要谢逢歌放他下来,他戴着口罩和帽子,脖子上还围了一条谢逢歌事先准备的羊毛围巾,因此并不觉得冷。
“我在这里等你,你帮我去拿一下手机吧。”
谢逢歌有些不放心,临走时还拜托了花车的摊主帮忙照看。
这个点,又是冬天,大学城内基本上没什么情侣在外边走,花贩的花车也没有人光顾。
他对梧桐树下遮掩得严严实实的青年起了好奇心。
“你们刚从那边小酒馆出来哇?”
兰笙意识朦胧地看了眼花贩,迟钝点头。
花贩凑近了来讲话,口中哈着热气说:“刚刚你同学对你还蛮好嘞,你喝醉了他还背你下来,走的时候也不放心让我看着你。他长得又高又帅,怎么不和女朋友出来喝酒还和小兄弟出来喝酒的咧?”
这话兰笙不爱听,皱眉含混:“……他才没有女朋友。”
花贩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不可能吧?他长这么帅还没谈上女朋友?”
兰笙不想理这个讨厌的花贩了。
可是花贩还是继续聊天:“那你咧?你看起来也是高高瘦瘦的,你也没谈女朋友啊?”
花贩只是想把他的花推销出去,并没有存什么坏心思。
兰笙哼哼:“我喜欢男的。”
花贩:“……”但他对当今的同□□恋也抱有相当开放的态度。
花贩:“好吧,那你有男朋友吗?”
兰笙投以一个得意的眼神:“……刚刚那个,你说他又高又帅的,他就是我男朋友。”
花贩尴尬地“哦”了声:“真是郎才郎貌哇郎才郎貌哇。呃……要买束花送给男朋友吗?”
兰笙看他没有恶意,好像只是想推销自己的花,于是态度也放缓和许多。
他跌跌撞撞从梧桐树下走到花车旁边,看得眼花缭乱,昏昏沉沉地也没找到他想要的花。
“向日葵,谢逢歌说他喜欢向日葵。你有吗?”
“有有有!向日葵有的呀!”花贩从一堆花丛里抽出一束黄色:“18块钱一束,向日葵,我快收摊了便宜卖你吧!”
兰笙犹豫着接过那一束黄花,觉得好像和印象中的向日葵长得不太一样。但既然是专业卖花的人推荐的,大概是不会错的。
他向花贩付了款,就抱着那一束黄花继续蹲在梧桐树下等谢逢歌。
花贩说天太冷了,准备收摊回家,还热情地和兰笙挥手再见。
兰笙挥了挥手中的花束,说谢谢,这束花实在是太及时了。
在知道谢逢歌喜欢向日葵之后,他立即就可以送给谢逢歌向日葵。
兰笙感觉到十分满足和幸福。
于是等谢逢歌手提酒馆打包袋再次下来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兰笙捧着一把黄色肿柄菊站在树下,开心地套头晃脑的画面。
兰笙远远地瞧见谢逢歌,高兴得挥挥手,跌跌撞撞朝谢逢歌跑过来,被谢逢歌一把揽住了,整个人都扑进他暖和的怀里。
他像一只开心小狗一样从花丛里探出半颗脑袋,仰着脸,眉眼弯弯地一看就是在笑。
兰笙说:“我从刚刚的花贩那里买来的向日葵,送给你,谢逢歌,我喜欢你,好喜欢你啊,亲亲。”
肿柄菊素来有“假向日葵”之称,一些花贩把它当作向日葵卖,刚刚那个花贩应该就是其中之一。
或许是他们卖花的人也分不清这些花的品类。
谢逢歌微笑着接过兰笙的“向日葵”,垂首,享受兰笙隔着口罩亲吻在面颊上的触感。
“我背你去路边吧。”
“你要背我回家吗?像上次下山一样。”
兰笙实在是太感动了,谢逢歌为他做了这么多,他却只送了谢逢歌一束花。
伏在谢逢歌背上的时候,他就已经决定,他以后就不要谢逢歌追他了,而且他想了想,做0也没什么的,反正他也不是很想做1。
兰笙被谢逢歌背着,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和温暖。他的脸贴着谢逢歌的脸,双手环着谢逢歌的脖子,手上提着一个纸袋子,里面装了酒馆里带出来的东西,还有一束冒头的花。
和太阳一样的颜色。给人希望和新生的感觉。
“谢逢歌。”
“嗯?”
“明天没有课。”
“是的。”
“也没有考试。”
“嗯对。”
“我们现在是去你家里吗?小笨在的那个家里?”
“是的,那里离这里最近。我们大概再走十分钟就到了。”
“那我们今晚试试吧?”兰笙趴在谢逢歌耳边说。
谢逢歌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理解错了。
他想了一会儿,脚步沉稳地继续向前。
兰笙蹭蹭他的面颊以示询问。
谢逢歌无奈摇头:“真是醉了。”
但是兰笙觉得自己此刻比任何时候还要清醒,他还是轻轻地问:“你不想要吗?”
清新的果香和酒香洒在呼吸之间,谢逢歌的头脑也不像刚见风时那样清明了。但他依旧在认真地回答:“想的。”
“那我们试试吧?今晚是最好的机会了。”
明天没课,也没有考试。
今晚两个人喝了点小酒微微醺,兰笙发出了这样诚挚的邀请,而他最近也学习了很多相关视频。
这实在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
可谢逢歌只是沉默地向前走,他知道自己的喉头发紧,却不愿意发出点声音清清嗓子。
兰笙不知道什么时候摘掉了口罩,整张脸露出来,得以和谢逢歌的脸肌i肤i相贴。
他像依偎着取暖一样,和谢逢歌面颊贴着面颊。其实他在嗅谢逢歌身上的气味,一种很干净的、冷冽但清新的香气。
那好像是谢逢歌皮肤的味道,兰笙说不清,只是闻见了就觉得心里喜欢。
他脑子里想,如果有人蒙上他的眼睛,又把谢逢歌丢近一群人堆里让他来找,他光是通过气味就能认出谢逢歌。
他心里也特别喜欢谢逢歌。
他想和谢逢歌试试。
于是兰笙凑在谢逢歌脸上到处亲亲,像小动物一样地嗅闻,蹭蹭贴贴。
他此刻已经是用近乎乞求的口吻了:“谢逢歌,我想和你试试,就今天。待会儿……好不好?”
谢逢歌停下步子,隔着一条马路的距离望见别墅区的昏暗灯光。
快到家了。
他的神经却紧绷着。
鼻息间环绕的清新香气,几乎让他丧失掉冷静自持的神态。但此刻他却比沾酒前更加头脑清楚。
任何的气味、声音、触碰,都在紧张而激烈地刺激着他敏感的神经。
大概是酒精和激素的双重作用,心脏泵出源源不断的血流,往下沉,腹部的肌肉也因为高度紧张而绷紧了,攀附出异常显眼的青色经络。
汩汩的血液在里面鲜活灼i热地跳动。强烈的涨i涩感难以压制地抬起。
“谢逢歌?”兰笙察觉到两人触碰间的热i息,将脑袋埋得更低了,声音有些发颤。
“嗯。”谢逢歌哑声应道。
“绿灯了。”
谢逢歌重新迈出步子,背兰笙过马路。
两人沉默了一路,随着离家越来越近,兰笙的心也跳得咚咚越来越响,眼皮也烧得越来越烫。
他一低眼就能看到谢逢歌的回答。
谢逢歌是想的。谢逢歌没有故意说些漂亮话来骗人。
兰笙对这一客观事实感到高兴,同时越发觉得紧张。
尽管他已经四肢无力,但是他坚定地相信自己并非是醉了,他认为自己的意识前所未有的清醒和滚i烫。
室内拖鞋是谢逢歌帮忙换的,浴室是谢逢歌抱着去的,澡也是谢逢歌帮忙洗的。
兰笙沉默着一言不发。他无辜的情态,像一只可怜的待宰羔羊。
等到谢逢歌用浴巾裹着他抱到卧室里,将他放倒在床上。
兰笙仍然是一言不发地双臂环着谢逢歌的脖子。
他感受到谢逢歌好像要起身,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就用力抱紧了谢逢歌。
谢逢歌动作一顿,侧过头和兰笙对视。
刚刚沐浴过的青年浑身滚i烫,那双桃花眸子仿佛要哭出来,带着难以言喻的执拗和决心。
光是这样对视一样,就足以耗尽谢逢歌平生最大的自制力。
“乖……再这样我会忍不住对你做不好的事的。”
谢逢歌的唇几乎和兰笙的唇吻得难舍难分。从进入这栋屋子,到现在,这是第几次情难自禁地接i吻,他已经记不清了。
“为什么要忍着?你不想吗?”
他怎么会不想,都快想要想疯了。
但是理智告诉他不是现在,兰笙喝醉了。
他崩溃的意志只是放任他疯狂地吻着兰笙,像一头出笼的野兽饥i渴地攫取旱地的甘泉。
兰笙抬起下巴谢逢歌便去啃i咬他的下巴,兰笙仰起脖颈他就去舔i吻他的颈和锁骨,挺月匈了就去吮i咬那两朵红色的花……
最多是这样了,最多是这样了。
但越是告诫自己不能更进一步,谢逢歌在这一步的动作就越发贪恋渴怀。
他几乎吻遍了青年的全身。
直至兰笙颤i抖着求他:“进来吧,求你了。”

晨光熹微,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兰笙艰难地撑开眼皮,借着厚重窗帘透出来的熹微,努力辨认自己现在身处的环境。
他发现自己不着一缕地裹在被子里。乳i头传来细微的涨i涩感,口腔内到喉咙深浅处仿佛努力含i咽过什么庞然大物一样,又酸又累。
兰笙大脑一片空白,只记得自己是和路时遥一起去小酒馆,开四人小组的期末组会,然后……
然后他拉着谢逢歌玩真心话大冒险。
谢逢歌说想他,喜欢他。
再然后就……
脑海里快速闪过冗杂但热烈的画面,这让兰笙面红耳赤起来,宿醉使他记忆断片,一时分不清脑子里的那些片段到底是梦幻还是现实。
他只得强撑着身子起来,拉亮了床头灯。
浴室的水声具有十足的穿透力,淅淅沥沥击打着兰笙的耳膜。
谢逢歌是在这间卧房之外的那间浴室洗澡。
兰笙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随手撩起床边的灰色睡袍披在肩上,披上才发现不合身,好像是谢逢歌的。
但他还是穿着,绕道外边去找谢逢歌。
这间卧室对面是书房,之前谢逢歌经常在书房里给兰笙复习功课。这也是兰笙前几次考试都还颇觉的得心应手的重要原因之一。
两间房的玄关处是一面巨大的半身镜,一直延申到谢逢歌正在使用的浴室,是方便主人侍弄着装的。
这会儿兰笙正路过这边,转弯就走到了镜前。因为谢逢歌正在用浴室,故而镜子跟前打着亮眼的灯。
兰笙敞开着浴袍的领口,随意一瞥就看见了自己裸i露的皮肤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痕迹。
“!”青年人几乎是吓了一跳,像是见鬼一样猛地后退一步。
但很快他又冷静下来,凑近到镜子前边,又把睡袍敞开了许多,看见更多红色的痕迹……甚至于他发现自己胸前激i凸的两块,已经有了明显的肿i胀……
兰笙第一反应是完了,刚刚脑子里那些根本就不是梦!是真的啊!
然后他又立即“啧”了声,见着浑身狼藉又开始犯嘀咕了:难道谢逢歌真的是狗吗??
兰笙显然是忘了自己是怎么先勾i引的谢逢歌。
青年在镜前呆立了一会儿,浴室里水声停了,兰笙赶紧裹紧浴袍,又觉得站在这里实在是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索性扭开了书房门。
客厅小笨听到动静好奇地跑过来,大尾巴绕着走兰笙脚踝,贴着脚一起走进书房。
书房内和之前没什么两样,整洁有序,书柜桌椅都都透出古朴厚重的气息,使人得以窥见主人沉稳内敛的个性。
书桌上放了几本兰笙之前带过来的金融学课本,还有一些谢逢歌的经济、政治课本。
自己的课本兰笙没什么兴趣,那上面既没有做笔记也没有划重点,他非常清楚。
所以兰笙信手拿起了谢逢歌的经济学课本,打算装模作样地翻两下。
书本里好像夹着许多张书签,兰笙一翻动起来,就从书页里掉出来两张。
兰笙立即弯腰下去捡,意外地发现那并不是什么书签,竟是自己的照片。
不……确切地说,更像是用他的照片印刷出来的书签。因为形状是书签的形状,但图案是他的照片。
掉落的这两张是兰笙早期刚入话剧团的舞台剧剧照。
很官方的照片,宣发那会儿随处可见这样的剧照,所以应该不是谢逢歌偷拍而来。
兰笙端详了会儿这两张照片,觉得那时候的妆造夸张又滑稽,有点好笑,谢逢歌居然用这样的夸张剧照来签吗?
兰笙一时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不好意思,又把这两张书签夹进书里了。
他原本还想再翻翻有没有别的书签,但是另一边角落,小笨开始扒拉最下层的书柜抽屉,发出划拉的响声,还好奇地喵喵叫着。
这些柜子都看得出来古朴贵重,兰笙怕小笨要挠花了好木头,赶紧去抓猫,但小笨一整个猫被提溜起来,两只前爪爪还扒拉着抽屉不肯松。
“喵——!”
小笨发出激动的叫声。
兰笙:“……”
他觉得小笨好像在暗示他什么。
哦不对,这是明示。
兰笙好奇地拉了下抽屉,发现没锁。
小笨一双圆溜溜的墨绿色眼睛盯着抽屉缝,激动得像扑咬猎物前的大老虎一样。
抽屉拉开,兰笙都没来得及看一眼里面是什么,小笨就以一种极其愉快又熟练的动作跃入抽屉里。
“……”这小短腿,还挺能跳跃。
兰笙蹲下身揉揉小笨:“以前真是我小看你了,小厉害猫猫。”
小笨倒是把尾巴翘得高高的,优雅地在抽屉里转了个身,整个毛茸茸地身体趴下,小猫脸对着兰笙,圆眼睛享受地弯了弯。
然后兰笙就眼见着小笨猫懒洋洋张嘴打了个哈欠,他以为小笨平时有睡抽屉的习惯,哪知哈欠结束,这小笨猫就把脑袋埋进胸脯里,好像在啃着什么。
两秒后,小笨从身子下边叼出一张兰笙的照片。
兰笙:“。”
“你?给我?”
兰笙知道谢逢歌有收藏自己照片的癖好,但只在车盒子里看过一张,其余的还没来得及看。
但现在小笨居然……这是在请他看照片?
兰笙被这一举动惊得不轻,又惊又疑地去拿那张照片。
然后小笨又叼一张、叼一张、叼一张……直到叼出来一长串彩色宝石……
兰笙认得这宝石。
那不就是他一个月前,偷偷还给谢逢歌的那一套吗?
看来是兰笙想多了,小笨这是嘴里叼到了什么就给什么。它可能就是单纯想趴抽屉里睡懒觉。
“算了,不怪你,睡去吧。”
兰笙手上拿了厚厚一沓照片,打算趁谢逢歌出浴之前,自己先偷偷看一遍。
他其实蛮好奇谢逢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偷给他留照片的。
哪知兰笙一起身,小笨就立即跳出来了,一直扒拉兰笙小腿,嘴里喵喵叫着。
“啊……”兰笙看看照片又看看小笨,“你该不会是想和我一起看吧?”
小笨:“喵——!”
兰笙服了,原来小笨真的是一只灵气小猫。
于是等谢逢歌找到书房来的时候,眼前就是这样一个惊奇的一幕——
一人一猫同时低头在很认真地看地上的什么东西。兰笙蹲着,小猫趴着,两个物种竟然还能嘀嘀喵喵地交流起来。
这画面还出奇地和谐。
“……”谢逢歌有点怀疑是兰笙变成了猫还是小笨成了精。
他站在书房门口没忍心打搅,只是远远地垂首看着。
直到兰笙看完一张照片去看背面的文字,没忍住读出来:
“在寂静无息的浓夜,
我也曾罪孽深重地祈盼,
你我都是无可救赎的恶灵。”
“?”青年皱眉:“这不是我第一部舞台剧的台词吗?”
小笨好奇地竖起耳朵:“喵?”
下一秒一人一猫头顶就落下一道磁性的男生:“你怎么会找到这些?”
“哦,小笨找给我的。”兰笙头也没抬就不假思索把罪魁祸喵给供出去了。
小笨:“喵喵喵???”
“啊不对……”兰笙抬起脑袋,终于后知后觉:“谢逢歌你你你……你就洗完了?”
眼前赫然是刚刚出浴的谢逢歌,身上就披着件丝绸浴袍,露出健美好看的腹肌和长腿,发鬓还在往下滴水。通身都透着股优雅和禁欲。
但都不等谢逢歌做什么,兰笙突然猛地坐在地上,脸色一下涨得通红,捂住鼻子和眼睛。
“你你你你……!”
谢逢歌:“?”
兰笙压根不敢出声,紧闭双眼就是一个抱着小笨连连后退的大动作。
啊啊啊啊流氓!谢逢歌怎么出来都不穿内i裤的!!
他刚刚抬头,全看见了!!!

两个人把浴袍穿得整整齐齐,坐在手捧热茶,在书桌前相对而坐。
谢逢歌在整理刚刚被兰笙从抽屉里取出来的那些照片。
兰笙尴尬地抠抠手。他其实有点想问谢逢歌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自己的?
但是他没好意思,四下张望目光落到里侧茶几上的一束黄色小菊花上。
“唔……肿柄菊?”兰笙显然忘了这花还是他买下来的,饶有兴致地跟谢逢歌讲起来一个笑话:“你不知道有个事情太好笑了哈哈哈……”
谢逢歌抬眸看了眼对面笑得颇为开怀的青年,听他说:“我们话剧团财长李劼你还记得吗?”
“他喜欢文学社小唐的时候,给她带向日葵就带成了这个哈哈哈哈这个肿柄菊总是被当成假向日葵卖。”
“当时李劼被我们剧团笑了一个学期,小唐很善良,安慰他说假向日葵也是向日葵哈哈哈哈……”
同样收到假向日葵的谢逢歌:“。”
兰笙:“呃……这个笑话是不是太冷了?”
他看看花又看看谢逢歌,觉得谢逢歌这个表情更禁欲了……心跳都漏了一拍。
兰笙颇有些脸红地噤声,假装寻找什么似的扭过头去。
然后他就又看见了放在茶几下面的酒馆包装袋。
“……”感觉有点眼熟。
兰笙皱眉沉思,脑子里晃过一瞬肿柄菊装在酒馆包装袋里的画面,还有他趴在谢逢歌背上哼哼唧唧的模糊印象。
以及……
“天……那个菊花是我……?”
谢逢歌沉静地“嗯”了声。
“当成向日葵送你?”
谢逢歌没说话,但看了眼花又垂下眸子的动作,答案是什么不言而喻。
兰笙:“……”又丢了脸了。
他觉得自己刚刚笑起来的样子有够癫的。
青年有点挫败地把涨红的脸埋进手心里,深深叹气。
谢逢歌说:“肿柄菊我也很喜欢。”
兰笙支棱:“真的?”
可他又觉得这很大程度上是谢逢歌出于教养,在安慰他。
但是谢逢歌说:“我记得以前你在直播间聊起过,你资助的西部地区儿童给你写信,信封里夹带了一朵肿柄菊的干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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