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病攻怎么也有老婆by不吃姜糖
不吃姜糖  发于:2024年07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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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时失语,错愕地看着江彻寒,脸上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但他这幅不声不响的样子落在江彻寒眼底,就是因为太开心所以失语了。
他真的很喜欢我呢,送根钢笔都这么开心!
猫咪在心理将毛线团滚来滚去,傲娇地舔爪子。
这是朋友间普通的送礼,才不是因为他同情薛千湘!
像他一样善良的猫咪不多见了!
“拿着呀。”江彻寒提醒他:“以后不要再拿我用过的东西了哦。”
用过的卫生纸很不卫生的,omega这么脆弱,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单纯的猫咪无比担心地想。
“啊.........”薛千湘迟钝地接过,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猫咪却已经撒开爪子跑成残影离开,快的薛千湘抓不住他的尾巴,只得放弃。
他拿着钢笔,满腹疑惑地回到宿舍,打开门才发现自己中午捡的面巾纸忘记丢了,于是顺手丢进垃圾桶里。
他将文葵发给他的信息用电脑打开,随即丢给他的律师,让律师去处理。
他不屑一个一个地和这些人争口舌,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律师函警告,如果他们能和江彻寒诚恳道歉,那么他就既往不咎,如果不行,就法庭上见,高低给这些人的档案留下一点记录,让他们提前遭受一下社会的毒打。
让律师根据信息去发律师函后,薛千湘重点看了那个hot贴贴主的信息。
“程澄,男,omega,汉语言文学专业四班大一学生。”
薛千湘一目十行地看完这个程澄的信息,忽然觉得这个人脸有些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再哪里见过,只能先打电话联系他。
电话很快被接起,薛千湘刚开口说了一句“你好,我是薛千湘”,电话就被迅速挂了。
薛千湘:“..........”
他愣了愣,看见被挂断的通信界面,有些气极反笑。
做贼心虚呢这是。
他的战斗欲熊熊燃烧了起来。
他登时让人帮忙找到程澄的专业课课表,一下课就在程澄回宿舍的必经之路等他。
程澄本来打算回宿舍,看见薛千湘掉头就走,被薛千湘叫住:
“站住。”
薛千湘一句话就将他定在原地:
“容港大学贴吧里发的那个hot贴,是你发的吧?”
程澄的脸上登时闪过一丝慌乱,被薛千湘敏感地捕捉到:
“你再说什么?什么贴吧?”
“别装了,我都查到了。”薛千湘将hot贴打开,按在程澄面前让他看清楚:
“这个帖子一开始就是你发的,造谣我和江彻寒开房偷\晴的人也是你。”
“我,我没有造谣.........!”
程澄登时脸颊涨红,像是被踩到了痛脚,炸毛道:
“明明是你自己勾引alpha,我只是把事实说出来了而已!”
“我怎么勾引alpha了?”薛千湘莫名其妙:
“且不说我和江彻寒没有在谈恋爱........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我和他真有什么,也轮不到你在那里说三道四。”
“我,我这是声张正义!”面前这个娃娃脸的omega声音小小的,嗓音也怯怯的,还在发抖,丝毫无法让人联想到他在互联网上冲锋陷阵的模样:
“你脚踩两条船,这是道德败坏,就应该付出代价!”
“......道德败坏,脚踩两条船?”薛千湘简直无语,都快被气笑了:
“我根本没有和何举以及江彻寒谈恋爱,哪里脚踩两条船了!?”
“你虽然没有在一起,但既和何举暧昧,又去和别的alpha单独出去开房,这不是脚踩两条船是什么?”
程澄握着书包袋子的指尖用力抓着,力道大的指骨泛白,整个人都肉眼可见的在发抖,说出的话很没有气势,感觉像是在强撑着和薛千湘对峙:
“反正这件事就是你不对!”
“........你是有毛病吧?”薛千湘很少这么对人说话,这下是真的绷不住了:
“我都说了没谈了,你为什么还这么针对我和江彻寒?我们哪里惹到你了?”
话音刚落,薛千湘忽然福至心灵,猛然抬头,仔仔细细地盯着程澄看了片刻,想了起来:
“你.........你是不是何举的对象?”
他想起来了,那天江彻寒拍给他的何举的出轨证据照片里,画面里的omega就是程澄!
难怪看的这么眼熟!
“对、对,我就是他对象。”程澄越说眼眶越泛红,低下头擦眼泪:
“都是你勾引他,他现在都不理我了,满脑子都想着你,还要和我分手。”
“...........”薛千湘无语地看着他:“恋爱脑是病,得治。”
他说:“你被何举骗了,我根本没有勾引他好吗?”
薛千湘见程澄还是不信,于是上前一步,“要不我给你看看我和他的聊天记录?”
程澄猛然摇头:“我不看。”
他坚定道:“我相信何举。”
薛千湘:“.........你清醒一点。”
他说:“背叛出轨的人是何举,不是我,更不是江彻寒。”
薛千湘道:
“照片是他拍了给你,让你去发的吧。”
程澄闻言,犹豫地点了点头。
“你看,”薛千湘脑子转的很快,一摊手:
“他利用了你,来针对我和江彻寒;又利用了我,来和你分手,最后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即使到时候我要起诉,也不会起诉到他头上.......要是你以后因为诽谤罪和侮辱罪坐牢了,他都不一定会来看你,傻子。”
程澄呆了片刻,随即用力摇头:“我不信,何举他不会害我的。”
“........”薛千湘彻底服了。
他站在原地,看着程澄,无语几秒,随即叹了一口气:
“所以你还是不愿意站出来澄清,向江彻寒道歉?”
“......不。”程澄小小声道:“我都听他的。”
“他给你下了蛊还是下了迷魂药。”薛千湘道:“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真的不愿意?”
“我不。”程澄声音越低,最后直接跑开了。
.......活像是薛千湘把他欺负了似的。
薛千湘:“..........”
他站在原地,盯着程澄的背影看了几分钟,片刻后才移开视线。
何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身后,表情冷冷。
现在是下课时间,人很多,薛千湘丝毫不担心何举会对他怎么样,他现在更担心一个问题——
“你到底和程澄说了什么,他会冒着坐牢的风险帮你发帖子?”
何举闻言,忽然一改阴沉的表情,笑了起来。
他放松地站在原地,双手插兜,一字一句说的很缓慢,妖异的狐狸眼微微上挑,像是在挑衅:
“我和他说......只要他愿意帮我发帖子,将你和薛千湘锤死,我就考虑和他复合。”
“他那种智商,即便做这件事的结果会让他坐牢,只要听到我会和他复合,他也会兴高采烈地去做。”
何举道:“很好玩不是吗?”
薛千湘瞥他一眼:“何举,玩弄人心是会遭报应的。”
他说:“我真心实意地劝你收手。”
“报应?现在看来,江彻寒会比我更先遭到报应。”
何举意味深长地笑起来:
“你还不知道吧?学院那边听说了江彻寒的事情,认为他品行败坏,已经打算取消他的入党推优资格了,将名额给了我。”
“..........”
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薛千湘总算明白了何举的用意:
“你用我当挡箭牌,甩了程澄,又在最后利用了他一把,给江彻寒使绊子,最后就为了踢掉江彻寒,让你自己拿到推优资格?”
一石三鸟,薛千湘都快要给何举鼓掌了:
“为了达到目的,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反正现在结果已经达到,我随你怎么说。”何举遗憾地舔了舔犬齿,“可惜没顺带把你弄到手,也是失策。”
“程澄这么喜欢你,你就这么利用他,”薛千湘道:“你就真的不会良心不安?”
“怎么可能良心不安……我一开始愿意和他在一起就是因为他副校长儿子的身份。”何举耸了耸肩:
“要不是他爸爸是副校长,我才懒得搭理他。他长的是漂亮,可惜太黏人了,实在烦的很。现在目的达到,正好还能找个借口把这个狗皮膏药甩了,我乐得轻松。”
薛千湘:“.......”
“走了。”何举潇洒地摆手:
“挨了你一拳,就当我被狗咬了。”
他满怀恶意地笑道:“你还是去看看江彻寒吧,他被取消了推优资格,现在不知道躲在哪里哭呢。”
薛千湘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等何举一走,薛千湘立刻走到僻静处,给江彻寒打电话。
江彻寒过了一会儿才接起电话,声音很明显地低落下去:
“喂?”
“.......你还好吗?”薛千湘自动脑补了一只湿淋淋垂着尾巴的委屈小猫咪:
“我听说.........”
“没事。”江彻寒道:“我很好。”
薛千湘:“........我查到了,是何举的男朋友程澄发的那条造谣贴。我已经找过他了,可惜他被何举骗了,始终不肯出来澄清。”
他说:“你说如果我们把你上次拍的他们两个的照片发出去,能不能证明是何举先出轨的?”
“......恐怕不能。”江彻寒道:“那张照片只有程澄露脸了,何举背对着我们,根本看不到脸,只有熟悉何举的人才知道是他。光靠背影,其实没什么说服力,何举完全可以否认,旁人也根本不会信,还会以为我们狗急跳墙,胡乱攀咬——更重要的是,程澄也是被他骗了,要是把这个只有程澄露脸的图片发出去,可能会造成更大范围的恶劣影响和负面舆论。”
“只有何举或者程澄亲口承认他在造谣,否则我们就会一辈子被钉在耻辱柱上。”江彻寒道。
江彻寒要比薛千湘更加深思熟虑,想的更多更深。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薛千湘握紧拳头:“你的推优资格怎么办?”
“........”电话那头一时沉默,传来江彻寒沉闷的呼吸声,一下重过一下,打在薛千湘的心上,让薛千湘心脏揪的难受。
这件事江彻寒和薛千湘本都没有错,可是众口铄金三人成虎,光靠几张嘴和几张照片,就使他们完全陷入了被动和自证陷阱中。
薛千湘忽然很替江彻寒憋屈。
小猫咪应该是自由自在开开心心的,不能因为认识了他,就遭遇无妄之灾。
他忽然出了声:“你别怕。”
他说:“我会解决。”
江彻寒:“.......我没怕啊。”
他刚刚沉默只是因为在喝水而已。
“我待会再给你打电话。”
言罢,薛千湘就急匆匆挂了电话。
他打开通讯录,在“父亲”两个字上面搜索了很久,牙齿轻轻咬了咬下唇,直到咬出浅浅的印子,才给薛梦章拨去了电话:
“——喂,父亲。”
“宝贝。”薛梦章轻声唤他:
“怎么忽然想起来给父亲打电话了?”
薛千湘伸出手,抠了抠树皮,指尖在树根上紧张地踢来踢去:
“父亲,你认识容港大学的副校长吗?”
“认识啊,”薛梦章道:“算是校友。”
“.......”薛千湘心里有了底,犹豫片刻,半晌道:
“父亲,我有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讲。”
“.......怎么了,宝贝?”
“我和我的好朋友被人造黄谣了,父亲。”薛千湘道:
“我现在感觉很糟糕.......应该怎么办?”
薛梦章:“........”
电话里的男声忽然一顿,紧接着立刻变的无比严肃起来,
“怎么回事,快和父亲说清楚——谁欺负我的宝贝了?”

“父亲!”
光洁的白色瓷砖上踩过一双白色的球鞋, 薛梦章听见薛千湘的声音,将烟及时掐灭在铁盒里,随即转过身, 熟练地张开双臂, 接住扑进他怀里的小omega:
“湘湘。”
“父亲。”薛千湘被薛梦章扶稳,虽然成年了,但还是像小孩一样,喜欢赖在薛梦章的怀里撒娇:
“父亲今天不忙吗?”
“再忙,也不能忽略了我的宝贝。”四十出头的alpha头发微微发白, 眼角笑起来时已经有了淡淡的细纹, 但一举一动都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桃花眼微微上挑,还保留着年轻时特有的风流意味:
“进去坐着吧。”
“好。”薛千湘挽着薛梦章的手, 朝包厢里走去。
转过玉兰花的屏风, 已经有人候在里面, 一见薛梦章就站了起来, 满脸笑容:
“这是薛市长的公子吧。”
“是犬子。”薛梦章拍了拍薛千湘的后背:
“叫何叔叔。”
“哈哈, 不敢当,不敢当。”被叫到的人笑了笑,招呼薛千湘和薛梦章坐上首位。
薛千湘一边落座,一边俯身礼貌地叫了人:
“何叔叔。”
“这是你们容港大学的教导处主任, ”薛梦章看了薛千湘一眼, 道:
“以后在路上看到, 要记得叫人, 不能不打招呼。”
“我记住了, ”薛千湘道:“父亲。”
教导处主任何依然上下打量了薛千湘一眼,随即笑道:
“我听说千湘在系里的成绩排名是第一, 去年还代表学校拿了国际级别的奖项,不愧是薛市长您教出来的孩子,真的太优秀了。”
“孩子的路都是孩子自己走出来的,”薛梦章摸了摸薛千湘的脑袋:
“只要他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在这个基础上能为国家争光,为自己争光,就可以了。”
有服务员进来,在玻璃转桌上放了一壶茶,薛千湘站起身,给薛梦章和何依然满上,认真道:
“父亲喝茶,何叔叔喝茶。”
“真是乖孩子。”何依然接过茶,继续夸薛千湘。
薛千湘笑了笑,抿唇并不应声。
没一会儿,门从外面被打开,紧接着,程凤鸣的脸出现在门后。
薛梦章顺势站了起来,笑着走过去,和程凤鸣握手:
“凤鸣。”
他道:“好久不见。”
程凤鸣没料到薛梦章竟然会比他先到,甚至还主动站起身过来和他握手,登时上前几步迎上去,伸出了手:
“薛市长。”
“我们私下里聚就不要叫职称了,”薛梦章笑道:
“这么久不见,你还是这个样子。”
程凤鸣闻言,心中直打鼓,揣度了半天,看着薛梦章的脸色,半晌才道:
“......梦章。”
“这就对了。”薛梦章道:“坐吧。”
薛梦章和程凤鸣落座后,又向薛千湘介绍:
“湘湘,这是你们容港大学的副校长,叫人。”
“程副校长。”薛千湘站起身,和程凤鸣礼貌握手道:“很高兴看见您。”
“啊,梦章,这是你的小孩吗?”程凤鸣一时半会没弄懂薛梦章叫他来吃饭的用意在哪里,但看到薛千湘,就差不多明白了一半。
“对,他现在在容港大学艺术学院。”薛梦章道:“大一。”
“我儿子也在容港大学。”程凤鸣笑道:“也是大一。”
薛梦章道:“他今天来了吗?”
“来了,说要去上厕所,”
程凤鸣话音刚落,门再度打开,程澄因为跑的太快所以微微发红的脸颊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程凤鸣转头,喊他:
“程澄,来,过来叫人。”
程澄走到薛梦章面前,张嘴正准备喊人,结果视线不小心撇到薛梦章身边的薛千湘时,登时脸色大变。
“还愣着干什么,叫薛叔叔。”
程凤鸣提醒他:“这就是父亲经常跟你说的薛市长,薛叔叔。”
程澄指尖揪紧衣领,声音发抖,勉强道:“薛.......薛叔叔。”
“你就是程澄?”
薛梦章上下打量他一眼,随即笑道:“是个漂亮孩子。”
他装作不知道他和薛千湘之间发生的事情,主动向程澄提起:
“这是我儿子,薛千湘。”
他说:“你们都是大一的学生,之前见过吗?”
程澄视线乱瞥,就是不敢看薛千湘,紧张的嘴唇煞白,最后还是薛千湘主动开口道:
“父亲,我们认识。”
“之前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认识了。”
薛千湘说完这句话,刻意顿了顿,视线落在程澄身上,颇有些意味深长的意思。
“........”
程澄闻言,害怕的腿都差点吓软,不敢吭声。
他在薛千湘面前再横也不敢在他父亲面前横,何况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不对,加上薛千湘的父亲还是市长,听说过段时间就要升任副省长了,权力这么大,要是因为这件事连累他父亲程凤鸣的仕途,他有几条命都不够死的。
偏偏程凤鸣对薛千湘和程澄之间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还下意识问了一句:
“程澄,你和薛市.......梦章的儿子都不是一个学院的,是怎么认识的?”
“我,我........”程澄脸都憋红了,急的要哭,根本不敢提起自己做过的事情,当下磕巴起来:
“父亲,我.......”
“是上拉丁舞选修课的时候认识的。”
薛千湘替他解了围:“是吧?”
程澄赶紧点头:“对.......对。”
程凤鸣看着程澄紧张的表情,知子莫若父,他一眼就看出程澄肯定是背着他做了什么傻事,不然不可能害怕的全身发抖。
而且看程澄这幅模样,做的事情似乎还和薛市长的公子有关?
程凤鸣能坐上副校长这个位置又不是吃素的,一杯茶下去,眼珠一转,心里就有了数。
席上薛梦章和程凤鸣浅酌了几杯酒,没多久,薛梦章装作醉了,和程凤鸣提起当年读大学时的旧事:
“凤鸣,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我们读大学的时候,隔壁学院有个omega因为被人造谣在酒吧坐台,所以跳楼的事情?”
程凤鸣捏着酒杯的动作微微一顿,指尖撑着额头,似乎是在努力回忆:
“......有吗?”
“有啊。”
薛梦章道:“当时那件事闹的很大,你竟然忘了?”
“.......我真的不记得了。”距离大学毕业已经二十多年过去了,程凤鸣早就将往事忘了个干干净净,甩了甩头,尽力回忆。
“没关系,想不起来,回去慢慢想。”
薛梦章看了头都快要低到地上去的程澄一眼,似笑非笑道:
“想不起来的话,可以问问家人。”
他说:“毕竟造黄谣可以不是一件小事,严重的话........是会坐牢的。”
程澄被薛梦章一个眼神吓的快要哭出来了,手一抖,刚夹起的菜哐当一下落进碗里,碰在勺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
程凤鸣察觉到程澄的不对劲,下意识转过头,看着程澄,皱眉: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父.......父亲,”程澄整个人身体都在打战,
“我.......我........”
他“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看向薛千章的眼神愈发恐惧,要不是程凤鸣还坐在他身边,他都要滑到椅子底下去了。
“.......”程凤鸣就算再蠢也知道薛梦章忽然提起往事,是在暗示什么了,再看看程澄这幅模样,骤然明白了,猛地拔高声调:
“程澄!”
他咬牙道:“你到底对薛千湘做了什么!”
“我.......”程澄吓的猛地一下站起来,椅子腿在地面上发出笨重的碰撞声。
他起身的动作一点犹豫也没有,如同罚站,应该是从小形成的某种纯粹的肌肉记忆般的应激,站在程凤鸣面前,话却是对着薛梦章和薛千湘说的,头压的很低:
“对不起,对不起千湘,我不是故意的........”
在薛梦章陪着薛千湘一起出席饭局的那一刻,程澄就知道薛千湘是冲着自己来的,再听说薛千湘是市长的公子,程澄当即心态就崩了。
他惹不起薛千湘,就像程凤鸣惹不起薛梦章,加上程凤鸣这一吼,在双重的心理压力之下,程澄终于被吓哭了,嘴巴发白,整个人直哆嗦:
“我不应该发帖说你和.......和江彻寒有什么,不该说你脚踏两条船出轨........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造谣,请你原谅我。”
程澄嗓子发抖,语句不连贯,眼泪落进碗里,满脸泪水:
“我会在帖子里澄清,真的对不起..........”
薛千湘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程澄道歉,等到程澄被哽咽声打断接下来的话,才轻声道:
“你更应该对江彻寒道歉,而不是对我。”
“我,我会的.........”
程澄猛地拿起桌上的酒杯,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高浓度的白酒,手腕都在哆嗦:
“我给您赔罪........”
听见程澄的话,程凤鸣的脸色已经变的非常难看。
三言两语的对话已经足够他勾勒出事情的大概面貌,他恨不得现在当场打断程澄的腿,但碍于薛千湘和薛梦章在场,他不好这么做,半晌,才转过头,看向薛梦章:
“薛市长.......今天您给的恩情,我记下了。”
他捏紧酒杯,一字一句道:“感谢您没有联系媒体曝光这件事。”
要是薛梦章把这事曝光出去,别说程澄得挨处分,他估计也得接受单位调查。
言罢,他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
“我替程澄向千湘赔罪。”
“赔罪就不必了。”薛梦章没再喝酒,而是皮笑肉不笑道:
“把事情澄清了就好了。”
他说:“毕竟我们同学一场,程澄年纪也还小,我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年轻人嘛,哪能不犯错的,总该给点机会才是。”
“是。”程凤鸣脸色不太好看:“这件事我会回去处理的.......一定会给您和千湘一个交代。”
饭局后,何依然坐在茶桌上给薛梦章泡茶,程凤鸣和程澄出去了一趟,没多久,程澄就肿着半张脸回来了,上面红色的巴掌印清晰可见,指印交叠,显然程凤鸣没有收力,还一连扇了好几下。
程澄的眼睛肿的比核桃还大,显然是吓哭的。
薛梦章当做没看见,让薛千湘坐下给程凤鸣泡了几杯茶后,就准备散了。
走的时候,程澄又单独和薛千湘道了歉,走的时候眼角还红红的。
薛千湘站在薛梦章面前,看着程凤鸣的车驶离,才转过身,看向薛梦章:
“今天谢谢父亲。”
“傻孩子,你应该早点说的。”薛梦章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以后遇到这种事,要马上和父亲说,知道吗?”
“是。”薛千湘点了点头:
“我记住了。”
“好了,父亲让司机过来,开车送你回学校。”薛梦章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宝贝,别发愁,别皱眉。回去洗个热水澡,美美的睡一觉,第二天醒来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他说:“只要爸爸妈妈还在一天,即使天塌下来,我们都会替你顶着。”
薛千湘“嗯”了一声:“谢谢父亲!”
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对了,我的好朋友因为被造谣被取消了推优资格,父亲你能不能和程叔叔说一声,让学院重新对他进行考核啊。”
薛千湘拉着薛梦章的手,急切道:“他真的是一个很优秀的alpha!他的专业成绩是全系第一,人品也很好,家世清白,就这样被莫名其妙地取消推优资格,真的好委屈。”
“抱歉,爸爸不能。”
“爸爸只在乎你。至于别人的事情,爸爸不好将手伸太长,你明白?”薛梦章打断他道:
“要不是事情牵扯到你,仅仅因为那个人是你的好朋友,爸爸也不方便出手的。”
薛千湘急了:“.....可是!”
“好了,回学校去吧。”薛梦章已经收了脸上的笑:
“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
“如果他真的那么优秀,就让他再等一年,等到明年再入党也不迟。”
“..........”
薛千湘有些生气,瞪圆眼睛,满脸写着不开心。
薛梦章想像之前那样摸一摸薛千湘的头,却被薛千湘躲开:
“我生气了,我再不理父亲了!”
薛梦章愣住,不可置信道:
“你竟然为了一个alpha,对爸爸说这样的话?”
“爸爸明明知道我的好朋友受了委屈,却连一句话也不肯替他说,替他解释。”薛千湘越说越委屈,脑神经被酒精泡着,想说什么便一股脑地秃噜出来:
“也许爸爸觉得这不过是再来一年的事,但对那个人来说,这代表他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打了水漂,他要是知道了,该有多难受啊。”
薛千湘很难受:“因为我的父亲是市长,因为我的妈妈很有钱,可以请到律师,所以我能反击;那么普通人面对别人的谣言和污蔑,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就只能吃哑巴亏?”
“宝贝,这个世界并不是绝对公平的。”薛梦章严肃却耐心地解释:
“普通人的维权之路要比你难得多,父亲也承认。可父亲不是法官,更不是容港大学的校长,无权沾染你们学校内部关于推优的任何决策。如果我真的插手此事,替你的好朋友说了话,那么不管你的好朋友实际上到底有没有资格拿到推优名额,一定程度上都影响了学校的决策。这是越权,就是通俗意义上说的走关系。”
他说:“我可以以你父亲的身份为你讨回公道,但却不能以市长的身份去要求容港大学恢复你好朋友的推优资格,这是不同性质的两件事,你明不明白?”
“...........”薛千湘明白,但他还是难受。
他求助薛梦章就是为了恢复江彻寒被取消的推优资格,可如今薛梦章告诉他自己不能这样做,即便他知道薛梦章说的都是对的,可他还是感到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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