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着的,他这几天爱看这个时间段的婆媳家庭伦理电视剧。”
婆媳家庭伦理电视剧..
沉默了下,岑从座位上站起身。
没对任保的爱好做任何评价,问清楚他在的房间后,岑径直走出教室,往医务室的方向走去。
岑离开后,空荡荡的教室里只剩下硝子一人。
伸了个懒腰,坐在原地沉默了会儿,硝子起身,看起来也准备离开了。
不等她接着有所行动,门口忽然传来脚步声。
硝子闻声扭头朝那处看去,是不知道为什么又回来回来的岑。
硝子:?
对上硝子疑惑的目光,岑笑了下。
“硝子,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几分钟后,下楼往医务室走去的人从岑一人变成了他与硝子两人。
一开始两人都没说话,沉默间,硝子转头看向身旁少年。
“岑有什么想问的?”
她原本以为岑是想问关于任保的事。
却不料身旁人沉默了会儿后转头看她,问。
“如果知道和一个人肯定不能在一起....该怎么停止,不再喜欢?”
一下子呆愣在原地。
硝子在呆滞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岑话语里的意思。
岑有喜欢的人了?
还是注定不能在一起的那种?
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
她怎么之前一点都没察觉到?
正独自纠结,转头见硝子面上古怪的神情,岑叫了她几声。
“...硝子,硝子?”
“啊...没事,我只是有点...震惊、”
对上岑不解的神情,硝子深呼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震惊,转头看向岑,想了下后,她话语委婉问。
“我姑且问一下,是什么原因让岑觉得两个人不可能在一起?”
回想刚才岑同他说这话时,面上的神情,硝子能感受到他是真的有些沮丧。
正因为意识到岑是认真的,硝子才如此震惊,震惊到不知道要说什么话才好。
“嗯...身份差距吧。”
听着岑的回答,硝子回过神来。
试探性地问。
“岑喜欢的,是普通人吗?”
只有普通人才和他们有身份,认知上的差距。
而且两者在一起,咒术师的那一方往往会给普通人带来危险,多数都不得善终,普通人那方更是多数横死,连一个全尸都没有。
不等岑回答,想起那些案例,硝子心生感慨,开口劝导。
“要是普通人,岑真的应该好好考虑一下,毕竟...”
不等她话语说完,岑的一句话将她剩下未说完的话语尽数堵在口中。
“不是。”
“不是?....那是咒术师!?”
不是,岑在什么时候遇到了别的咒术师,还喜欢上了对方?
不知因为他的话,硝子心中已掀起狂风大浪,岑垂着眼眸,样子看起来很是沮丧。
“嗯...”
咒术师之间的身份差距?
什么意思?
是指等级吗?
“岑没和她说吗?你现在的等级评定是暂时的,后面肯定可以升上去...”
抬眸看向硝子,岑不解,出声纠正。
“是他。”
“嗯...他。”
所以到底是谁啊?
此时硝子心中宛如有虱子在爬,好奇让她抓耳挠腮,几乎止不住心中的八卦之心。
“岑,除了我,你还有跟别人说吗?”
岑闻言摇头。
除了跟硝子说,他还能跟谁说?
跟冥冥姐说吗?
可她好忙,平常聊天都没时间,更别提讨论事情了...
除了他们,他也没别的人选。
跟夏油杰说?
可夏油杰一看就不是很懂这些。
总不可能跟当事人说...
两人此时已经快走到医务室。
见岑实在是沮丧,模样看着是真心发问。硝子带他来到拐角,这里基本上没人经过,也相对隐秘。
“是谁啊...岑,方便说吗?”
要是硝子能预知,知晓自己会得到什么答案,她一定会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将这话问出口。
岑对硝子没什么防备,也不觉得喜欢是一件不能说出口的事,见硝子问了,他也就没什么防备的说出口了。
“是悟。”
五条悟?
居然真的会有人喜欢五条悟?
瞪大了眼睛看向岑,硝子神情复杂。面上满是一言难尽。
她很想撬开面前白毛同伴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
为什么会是五条悟?
刚才话语问出口,硝子连可能是夏油杰的可能性都想了一遍,唯独就是没想五条悟。
按照那烂人的性子,硝子不觉得会有人喜欢他。
没想到真的有人喜欢他,这人还是她的同伴。
硝子觉得自己甚至精神恍惚了一下,抬手扶住身边的墙壁,她听到自己又问。
“岑..你喜欢他什么?”
“不知道,很喜欢他在身边,每次他在身边,就会觉得放松,安心。”
“这是因为他能力强吧,也不能说这就是喜欢。”
硝子绞尽脑汁试图拉身边的白毛同伴回头是岸。
“我本来也是这样觉得的,是那天在教室,硝子开玩笑说我和悟像夫妻。”
说着,岑抬头看向硝子,见硝子一副努力回想的样子,岑又垂眸。
“悟当时在跳脚,满声否认,好像很排斥。我...我,我当时却觉得如果是那样倒也不错,心中对这件事是一点抗拒都没有....”
也是那时候,岑意识到他好像...是不是对悟有些不一样。
“悟在教室睡觉,脸一直对着我,有时候我会不自觉盯着看好久...”
“硝子也知道吧...五条家...悟又是....”
岑真心实意在说事情,模样很是沮丧,站在他对面的硝子半天没回过神来。
岑考虑的事情是一方面,五条悟身为五条少主,日后的家主,肯定要有一个孩子。
但另一方面,硝子不想看到五条悟洋洋得意的样子。
凭什么他们都没人喜欢,偏偏五条悟有人喜欢啊?
喜欢他的还是他们的身边人,还是岑。
直觉告诉硝子,若是两人日后真的在一起了,岑一定被那混蛋吃的死死的。
而且按照硝子来看,她觉得悟未必对岑没有意思,只是那个混蛋白毛还没开窍...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来做中间那个拦路人。
为了她的眼睛和愉快的校园生活,尽可能晚的让五条悟脱单。
而且说不准到后面,岑会忽然醒悟,不再喜欢悟呢。
想到这里,硝子心中有了数。
只见她伸手拍拍岑的肩膀。
“岑,我记得悟和杰已经提交等级评定的申请了。”
“对。”
因为之前的多次申请被驳回,两人一气之下,这次递交的是一级申请。
“岑刚才问,该如何不继续喜欢。”
见岑点头,硝子继续说。
“等他们都是一级之后,就可以独立完成任务,你们不用再一起出任务了。”
“而且一级咒术师不多,以后他们估计会比较忙。”
“见不到,不能维系感情,不用多久,岑对悟的喜欢自然就会慢慢淡了。”
想到冥冥姐做任务的频率,岑低头应声。
“这样啊...也是。”
以后悟和杰只会越来越忙。
...任由岑站在原地消化情绪,好一会儿后两人从拐角处走出,一起往医务室的方向走去,像是想到什么,硝子问。
“说起来,岑打算申请等级评定吗?”
“嗯,打算申请了,申请二级的吧。”
有了冥冥姐在前,知道一级咒术师的任务量,这让岑对其望而却步,他并不想那么早升到一级。
话是如此,一直停在原地也不好,尤其与他同级两个人已经提交了一级等级评定,所以岑最终是决定提交个二级的。
“也好啦,等级高一点,拿到的报酬高一些。岑也能一个人去做任务了。”
嘴上应声着岑的话,硝子推开医务室的门。
在硝子的想法里,本应该是空荡荡,空无一人的医务室,此时正坐着一个不速之客。
与岑对视一眼,见对方别开视线,硝子走上前,踢了踢椅子上的白毛。
“喂,悟,在这做什么?”
刚才悟不是被五条家的人叫走了吗?
怎么现在会在医务室。
五条悟正躺在椅子上吃布丁。
见硝子朝他走过来,没动任由硝子踢,他出声吐糟。
“等你们过来啊,好慢,你们是走到异时空去了吗?怎么从楼上下来到医务室比我都慢。”
他还是从学校门口过来的,路程比他们都远得多,都到了,两人比他早过来这么久,都没到。
目光一点点从两人身上扫过,五条悟眼神微眯。
听着五条悟的话,硝子与岑对视一眼,前者含糊把这个话题带过去。
“悟才是呢,说好布丁是买给我吃的,次次来次次吃,一整个小冰箱里的布丁都要被你吃完了。”
“吃完再买咯,硝子吃的那么慢,等硝子吃完,都坏掉了。”
只见五条悟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四个空掉的布丁盒,天知道他多久前就到医务室了。
幸好他们没在医务室说这件事,不然五条悟岂不是都听到了。
看着桌上的空布丁盒子,硝子心中这样感慨。
几句话后,三人不再闲聊。
带着岑绕过五条悟,两人往里面的房间走去。
“悟在这等等,我和岑去见见任保。”
“任保?”
五条悟闻言疑惑。
“就是之前和杰带回来的那个人。”
岑解释道。
五条悟对那人没什么兴趣,坐在原地应声,未动。
“好——,等下一起去吃饭啊,我好饿——”
“好。”
嘴上应声着五条悟的话,两人抬脚朝医务室里面走去。
来到任保所在的房门口,岑先敲了下门,得到应声后,他伸手拧门把手开了门。
医务室里的房间不大,但一切配置应有尽有。
是为那些身受重伤,在经过硝子的救治后,仍需硝子随时查看情况的人准备的。
房间内没有开灯,唯一的光亮就是电视机。
有些不习惯这样的环境,征求到任保的允许后,岑在墙壁上摸索着开关,很快将房间的灯打开。
任保此时正身上裹着被子蜷缩在沙发上。对上两人的目光,又转回头看看自己,他面露几分不好意思。
“一直盖被子习惯了。”
所以除非是出去,不然做什么事情他都想盖着被子,这样会习惯些。
意识到岑与硝子此番来找他,应该是有话要跟他说。
伸手将电视暂停,任保又往沙发左边的边缘靠靠,将沙发上的位置让出来多一些,招呼他们。
“坐,有什么事坐下来说。”
明明话语是对两个人说的,任保的目光却几乎一直放在岑身上。
见两人在沙发上坐下,纷纷抬头看向他,任保神情自然转过目光,装作才看向他们,问。
“你们是来问我关于缝合线的事情吗?”
不等两人说话,他笑了下,笑容里带了些自嘲。
“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除了我身体里那家伙,我也就这点价值了。”
说到这,任保清了清嗓子,又继续开口。
“我原本只是东安家一个十分普通的旁系子嗣,之所以会变成如今这幅鬼样子,就是因为那家伙。”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打扫院子,东安东堂与其他几个长老从院子外走过,随行的其中一个男人头上有着一圈缝合线。”
“我当时对他的造型感到奇怪,想着这人怎么脑子做过手术,缝合线还没拆就出来走动了。”
“恰好是这一眼...”
任保说罢,面带苦笑抹了把脸,又接着开口。
“他在看到我后,对我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与家主说了些什么后的,当即就将我叫过去,问了我的名字与年龄。”
明明是人的样子,除了头顶的分割线,看着就是一个正常人的模样,但任保只要一靠近那男人就觉得浑身战栗,很是不自在。
看他这样子,男人笑意渐深,甚至主动伸手拍他的肩膀。
当时周围人不少,在他与家主那些人离开后,其他族人还满脸羡慕嫉妒恨的同他道喜,说他不知哪好,居然被大人物看上了。
“在遇到缝合线男人之前,我万分确定我是看不到咒灵的。”
目光在对面两人脸上扫视,任保的话语郑重又认真。
躺在床上不能动,甚至进食都困难的时间里,他无数次回想过自己之前十几年的人生,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改变的。
要是仔细回想,好像就是从遇到那缝合线开始的。
人人都羡慕的被缝合线男人看上的生活并不轻松。
为他做事的当晚,躺到床上休息后,任保睡得并不安稳。
“恐怕就是那个时候,这咒灵被放入了我体内。”
听着他的话,岑面上多了几分若有所思,好像有些明白那缝合脸的意图。
“你越脆弱,你体内的咒灵就会越来越强大,直到最后你奄奄一息,身体的主导地位被咒灵完全抢夺掉。”
“我们当时发现你那会儿,你已经危在旦夕了,那时候你恐怕已经经常会幻视了吧。那天是不是还见到我了?”
“岑怎么...”
对上任保惊讶的目光,岑与硝子对视了眼,前者耸肩。
“那咒灵之所以那时候能幻化成杰的样子,就是仗着以任保作为载体。”
而那时候任保的身体情况差的要命,就差完全被咒灵扼杀,从而被抢占掉身体的使用权。
而任保当时还有些意识,对咒灵用他的身体做了什么,自然还会有些印象。
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事情,任保的神情逐渐严肃起来。
“那缝合线,我怀疑他不是人。”
被当做器皿,身体里养着咒灵,任保与缝合线接触到的时间更长。
“我曾经无数次看到他与咒灵交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咒灵会说话,但...”
“那咒灵看着很强,每次那咒灵过来,我体内的咒灵就会传达出害怕,瑟缩的意思。”
至少比任保体内咒灵强,会说话的特级咒灵...
结合着任保的话语,岑皱起眉头,忽然又想到了之前夏油杰窗户外的残秽...
这两者会不会是同一批?
“那缝合线后来是不是没继续待在东安家?”
岑记得,他去东安家时,并未看到有人头上有这样显著的特征。
“对,在你们来的前一两天,他忽然就不再过来了。具体多久之前,我不大记得了。那时候我的状态不是很好,每天都要昏睡很久。”
.......
脑海里是任保的话语,从房间里出来后,岑与硝子都没说话。
两人在房间里与任保的谈话时间不算短,他们从房间里出来时,五条悟早已在位置上呼呼大睡起来。
硝子亲眼见着岑在看到五条悟那刻,面上带起笑,大步走到他身边。
“悟...醒醒。”
别过头去,捂脸不再看向那边,硝子忽然心生感慨。
也就是五条悟了,不然岑表现的这样明显,换作任何一个人,肯定都一眼就能看出来他的喜欢。
但偏偏对方是五条悟,一个比他还迟钝的家伙。
被岑用揉脸的方式叫醒,五条悟从座位上起身,迷迷糊糊就要往岑身上靠。
“结束了...?走吧,吃饭,好饿。”
等五条悟站起身,岑才看到被他挡着的桌子上的狼藉。
似乎是等他们等到不耐烦,硝子大致数了下,五条悟几乎把小冰箱里的布丁全部都吃掉了。
其中还有好几个硝子很喜欢的能量棒。
她不爱吃甜品,不爱这类食物,但唯独这个巧克力棒她很爱吃。
低头朝小冰箱里一看,果然,里面什么都不剩下,空荡荡的。
看着前方两个白毛的背影,硝子咬牙切齿。
“饿个屁...怎么不撑死你!”
岑到底是有多瞎眼,居然喜欢这个家伙。
朝外走了几步,注意到背后没人,两人又扭头等她。
对上两人的目光,硝子露出核善的笑,开口应声。
“马上来。”
她要踏上为能力棒的复仇之路。有她在,五条悟别想脱单,这辈子都别想!
因为岑的忽然发威,咒术层高层原来想将夏油杰与五条悟叫去问话的事情被打断。
不是没有人怀疑东安家遭遇咒灵袭击的事情与他们有关。
实在是太巧了。他们刚上东安家找过茬,隔天他们就遭遇了咒灵。
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可偏偏他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些咒灵就是与他们有关,那些咒灵身上一点他们三人的残秽痕迹都没有。
没有证据,再加上咒术界高层里也有五条家的人。见他们一直将脏水往自家家主身上泼,几人当机立断就是一顿回怼。
直到把几人怼到哑口无言,五条家的几人这才意犹未尽停嘴。
最近他们本来就不爽,知道自家少主任性,但自从到咒高上学,少主是越来越任性了。
明明他们都查到少主身边那个叫狗卷岑的学生与咒术界偏激派有瓜葛,证据都喂到了少主的嘴里。
结果少主非但没有远离那人,还和那人关系十分好。
就前天给少主收拾房间的人说,他亲眼看着少主还与那人勾肩搭背,关系好的要命。
委屈只能往肚子里咽,不咽就会糊住嘴巴,活活把自己憋死,少主也不会理他们。
五条家几位长老只能在心中安慰自己,少主一向是个做事有分寸的,从不会委屈自己。
既然选择不疏离那个人,定是那人还有用,或者那些资料其实另有原因。
他们心中委屈,心中憋闷,但之前一直不能发泄出来。
正巧此时不知死活的同事还在这不停说少主的不好,不论少主有多少缺点,在外就是要维护少主的不好。
一顿输出,将心中的憋闷尽数发泄出来后,几个五条家的高层爽了。
就是连带着少主不知从哪带了个孩子让他们解决名字与学校,几人也毫无怨言去办了此事。
见到少主的面,他们还顺道将这几天开会提到的事情都同他说了一遍。
当天少主确实一直在学校,也有学校的监控做证,但毕竟事发前一天他去过东安家,还把他们家几乎所有人都狠狠揍了一顿。
这才导致第二天咒灵袭击,许多人尚在养伤,没有自保能力,直接惨死在咒灵手下。
咒术界高层觉得这件事很有可能是因为前一天东安家选择用非正常手段掠走狗卷岑,还将他关到禁闭室。
因此惹怒了两人,所以他们才会用此手段报复,让东安家伤亡惨重。
尤其是东安家一些内部核心人员,包括长老,家主在内,死的死,重伤的重伤。
之前在搞事,欺负过岑的人几乎全部不在了,只剩下一些旁系的人还活着,让东安这个姓勉强存活下来。
与几人所料相同,顶着风波送等级评定的申请,再加上两人皆为高层的怀疑对象,几次下来,都不用再参与等级核实,两人的一级评定很快被判定下来。
在那之后,夏川监督因为等级不够,继续跟着岑,两人则是皆被安排了新的监督,每日任务逐渐跟着多了起来。
评定等级过去大半个月后,东安家善后处理的差不多了,高层终于有精力将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
目送两人分别被高层的两辆车带走,注意到身旁来了人,他扭头朝对方看去。
来人是硝子。
“要出学校?”
口中叼着烟,硝子问道。
“嗯,找人调查一下缝合线。”
前些日子,因为身处风波内,岑的一言一行总是被人盯着。
就是出去做任务,夏川监督也委婉跟他说,最近言行举止稍微收敛一点。
你以为只有你,实际上背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眼睛盯着。
大概是因为这大半个月他都很安稳,除了做一些二三级的任务,他基本上一直待在学校,没怎么出去。
能感受到最近暗处对他的监测宽松了些,几乎不再有,岑这才打算出门。
他好久没有再接触到那些人了,但如今的情况有些不容乐观。
他们在明,坏人在暗,光是凭借他们几个人完全不行,而且如今的情况已经容不得岑再多做犹豫。
“OK,早些回来,一起吃晚饭。”
说罢,硝子朝岑招招手,很快离开了此处。
就好像她过来就是为了和岑说一声晚上一起吃晚饭。歪头看了看硝子的背影,岑不明所以收回目光。
但他没多想,而是很快转身往外走去。他今天不仅要找人调查缝合线,还要去看看伊戏,也就是穗子。
在有限的是情况下,岑总是给她最大限度的自由权,伊戏这名字就是她自己选择的。
因为年纪还小,还不够年纪上一年级,征询过伊戏的想法后,决定让她先读一年幼稚园。
幼稚园通常不需要学太多知识,因此,在办好身份信息后,伊戏直接作为插班生开始上学。
上学后,接触到同龄人,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伊戏变得比之前开朗了不少。
前几天还打电话给岑,主动问岑什么时候能来看她。
从学校出来,岑到约定地点的时候,另一个人已经到了。
对方魁梧壮硕的身材与周围格格不入,惹得一旁总有人控制不住的将视线转了看他。
“你好慢。”
见岑来到座位处坐下,几乎不用看菜单,招手叫来店员点了一堆甜品,他眼神微眯。
“我说你为什么要约在这种甜品店,原来是为了自己吃。”
说罢,他朝背后仰到靠背上,看向对面的人。
“所以,法尔,找我出来什么事?我可没兴趣和男人一起坐着。”
店员上甜品上的很快,首先上的是茶水。
听着对方毫不留情地吐槽,双手抱胸一副随时准备走的样子,岑笑笑。
“甚尔还是和之前一样不近人情。”
“知道就好,说吧,有什么事?”
他本来可是要做去任务,要不是看在找他的人是法尔,他根本不会坐在这里。
放下手中的奶茶,抬手在周围放下一个小型的帐,岑抬眼看向对方。
“我要你帮我找个人。”
岑知道找人不是甚尔擅长的事情,这句话刚说完,见他要张口,岑抬手制止。
“别急着拒绝,听我说完。”
“找是次要,我猜你也找不到他,只需要做任务的时候多注意一下就好。”
“那人头顶有一圈缝合线,看起来应当很鲜艳,即使戴着帽子什么的,应该也能隐隐看到。”
“你把这事儿告诉孔时雨,让他找几个靠谱的去探探情况。”
“男女都算,只要头顶一圈有缝合线的,不要惊动,告诉我他的住处与行动轨迹。”
对岑的详细叮嘱有些不耐烦,甚尔抬手掏掏耳朵,面上满是不以为然。
“说了半天,你还是没说要我做什么。”
盯着甚尔看了会儿,像是在斟酌什么,没一会儿,岑抬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张纸条放在桌上,推到甚尔面前。
“你的目标是这几个人。”
一手拿起纸张将其打开,看了会儿上面的信息后,他懒散抬头看岑。
“红圈圈起来的是什么意思?”
对上甚尔的目光,岑露出核善的笑,眼底满是冷意。
“必须死。”
甚尔闻言扯了下嘴角,又低头看纸张上的人名与样子,漫不经心问。
“还有不是必须死的?”
“对,这里面圈了红圈的必须死,其他看你心情。”
眼尖注意到一旁店员手中托盘端着的是他的甜品,岑抬手撤了帐,接过店员手中的甜品,道了声谢。
数数桌上的甜品,见都上齐了,岑又随手开了帐,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语。
“知道你做事的规矩,放心,报酬不会小于这个数。”
说着,岑抬手比划了一个数字。
只一秒,甚尔的眼神肉眼可见一亮,面上终于多了几分笑意。
“不愧是法尔,说话就是痛快。”
“行,我接了,还有事儿没?”
见岑摇头,甚尔从座位上起身。
“老规矩,10%的定金先给我,三个月内拍照为证完成任务,尾款在之后七天内打给我,走了。”
看着甚尔移开的身影,岑很快收回视线,又撤了帐。
随着帐被撤下,周围人群的嘈杂声又陆续传入岑耳中。听着这些交谈声,话语声,岑忽然有些恍惚。
他有时候在想,要是他出生在普通人家,只是个普通人,是不是现在也能拥有平凡普通的人生。
而不是总经历腥风血雨,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的日子。
将最后一口布丁吃完,岑拿起一旁的纸擦擦嘴巴,起身离开了甜品店。
可惜,他不是普通人,也没办法拥有那样的人生。
低头看向手机,确认眼前这处公寓就是伊戏的住址,岑收回手机,按响门铃。
“来啦。”
听到里间传来一声回应,没一会儿,有脚步声朝门口靠近。
“岑哥哥,你来啦。”
将门推开,伊戏仰头看着他,满脸欣喜。
“嗯,不是答应了来看你么。”
抬脚进入这间房子,对上一旁侍女的目光,岑朝她点点头。
有心想向侍女了解一下最近伊戏的情况,但不等他与侍女说太多,伊戏拉着他往客厅处走。
“岑哥哥,给你看我这几天学到的东西。”
“好好,慢一点。”
伊戏缠的紧,岑也不好拒绝她,只能顺着她的力道大步往客厅走。
两人落座沙发,伊戏正巴拉巴拉跟岑介绍她的作品,没一会儿,侍女端来甜品与饮料放到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