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岑疑惑的目光,夏油杰面露疑惑。
他要知道什么吗?
悟什么都没跟他说啊。
两人大眼瞪小眼发呆,五条悟见状一拍脑袋,话语轻描淡写。
“啊,忘记了,我以为我跟杰说了。”
看到后座身材单薄的小女孩,夏川监督张张嘴,一直试图说些什么。
但三个DK的话语太密,让他完全插不上话。
注意到车还没发动,五条悟伸手一拍夏川监督示意他赶紧开车,一边扭头朝后看去,接着刚才未说完的话语。
“但其实没说也没事吧?反正就是带她去试验一下啊,有我们在,又不会出问题。”
有心反驳五条悟,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夏油杰沉默了。
说的也是,反正五条悟做事这样不是一天了,和他一起出任务,多无语的事情他都遇到过了,不差这一次。
见五条悟只一句话就把夏油杰说服了,岑没忍住抽抽嘴角,别过脸去。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所以他刚才都没出声。
与这几位少年共事大半年,夏川监督早就习惯他们的做事风格。
也不知他们从哪找到一个小孩。
趁着红灯,夏川监督带着同情的目光看了眼小女孩。
发现有流落在外的咒术师是好事,能从小作咒术师培养更好,但前提是不要落到他身边这个白发少年手上。
他很强,作为同伴与同事绝对可靠,但要是有的选择,他一定不要和他做同事啊啊啊啊啊。
听着身边同伴的聊天,岑不经意间抬头看向前方,看到了周身都是黑色雾气的夏川监督。
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岑关切朝夏川监督询问。
“夏川监督这是怎么了?怎么浑身冒黑气?”
刚喝完网红奶茶店的最新品奶茶,五条悟的心情很好,转头看向夏川,面上大惊失色。
“什么?夏川监督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咒灵诅咒了吗?”
听着耳边五条悟夸张的话语,就宛如被人当头浇了凉水,夏川心中激烈的情绪瞬间荡然无存,整个人又恢复了理智。
伸手推推眼镜,夏川监督冷静回答。
“五条同学,并没有这样的事。”
目光在岑手中的奶茶上扫视一圈,听着耳边夏川从监督的应声,等了会儿,见岑没有要与他分享的意思,五条悟舔舔嘴角,面露失落。
“那可惜了。”
十五分钟后,车子到达任务大楼不远处的街道处。
因为咒灵的互动范围被划分到这,再往前就进入危险区,所以车只能开到这里。
目光落在那幼小的身影上一瞬,夏川监督又很快收回目光。
刚才在车上,他已经将任务需要注意的点都说了,接下来就是三位DK们的事情了。
熟练放下帐,在原地等待着三人加一孩子进去,路过夏川监督,夏油杰的脚步忽然停住,转头看向他。
“夏川监督与我们相处快一年了,应该是向着我们的对吧?”
黑发男生不笑的时候很能唬人。
抬头看他一眼,明白他话语里的意思,夏川监督下意识别开视线,低声应答。
“今天的任务与往常无异,是五条同学和夏油同学一起做的,任务完成的很快,无人受伤无人死亡。”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好,夏川监督,我们很快结束。”
“是。”
直到耳边听不到脚步声,夏川监督抬头朝前方看去。
刚才在他身边面露威胁的男生,面对着同为咒术师的伙伴,面上满是笑意。
见三人带着小孩儿进了帐,夏川监督松了口气。
手往口袋中伸,正要拿出手帕擦汗,没碰到帕子,倒是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什么东西?
下意识一愣神,夏川监督伸手将其拿出来。
拿出来后,他发现是一颗硬糖。
垂眸盯着糖果看了会儿,他想起来这是他今天去咒高接夏油杰与五条悟的时候,前者给他的。
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夏川监督眨了下眼。
其实往常大多数时候,对方对他也是这样一副温和的,笑眯眯的样子。
有对比就会带来强烈的冲击感,回想刚才夏油杰的那副样子,夏川监督不由得心生感慨,果然是有望晋升特级的咒术师么?
那气势,普通人根本比不了。
随着他们抬脚踏入帐中,只瞬间,头顶的天瞬间暗了下来。
注意到穗子抬头看向天空,岑朝她解释帐的用途与意义。
在岑科普的话语下,四人一路往里来到咒灵所在大楼里。
这里咒灵的残秽最浓烈,它应该是才来不久。
都抬脚准备进入楼中了,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岑一拍脑袋,转头看向身边同伴。
“忘记给穗子准备咒具了。”
已知一人的术式是关于预知类的能力,这人应该如何拔除咒灵?
答:运用咒具。
听着岑的话,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有些相顾无言。
正当三人以为只能放弃实验穗子的想法时,岑想起什么,只见他抬起手,将手心朝上。
“我忽然想起来...”
随着他的话语,只见他手中升起一团淡蓝色的火团。
火团的中心是一个十分小的剑。
“这是我小时候用的。”
收了火团,剑瞬间恢复原本的大小,落到岑手上。
亲眼见到剑恢复成原本的模样,让五条悟意识到这东西不是玩具,岑也不是说说而已,他瞬间几步路凑到岑面前。
“哇,岑的火焰还能这样存储咒具的吗?”
听着五条悟的话,岑垂眸看向他。
只瞬间,岑清晰明白对方的言下之意,出声拒绝。
“我试过了,食物不能存储,会坏掉。”
天知道他当时闻到食物的臭味时有多绝望。
“好吧...”
神色失望跨起脸,五条悟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背影看起来萧瑟又凄凉。
看着五条悟失望的样子,夏油杰笑。
“幸好不能存储食物,不然岑要成为悟的便携式冰箱了。”
听着夏油杰的称呼,岑有些哭笑不得。
“便携式冰箱...”
他想说没那么夸张,话语都到嘴巴边了,他还是没说出来。
他有预感,要是真的可以储存食物,夏油杰说的就会成为事实。
他就会宛如夏油杰宿舍里那个被塞满的小冰箱,被五条悟塞满甜品...
不等岑与夏油杰再多说几句话,走在前方的五条悟喊他们。
“快点啦,你们磨磨蹭蹭在那里等什么?”
“来了来了。”
把手中的剑递给穗子,叮嘱她不要把剑头对准自己,那样容易受伤。
说罢,岑直起身子,三人一起往五条悟的方向走去。
要不是咒术界高层一直拖着不让夏油杰与五条悟往上评定等级,区区三级咒灵,压根用不到他们两个人。
“烂橘子这几日因为东安家的事情已经乱成一锅粥,明天我和杰就再提申请上去,一次不同意就两次,烦死他们,看他们同不同意。”
早在半年前他们就该到一级,但咒术界高层一直以他们才第一学期,年纪不到为由,把他们的三四次申请都驳回,不允通过。
到如今都没发脾气是他们脾气好,但他们不会一直脾气好下去,至少最近他们觉得自己挺暴躁的。
“不同意就直接拿着刀杀去他们的大本营。”
那些烂橘子本就因为东安家的事情焦头烂额了,他们再这样一闹,岑不觉得他们会不同意。
“好主意。”
明明他们现在正在帐内,是来拔除咒灵的。
但身边三人却神情轻松,嘴上还聊着天,就仿佛正走在街道上闲逛,而非做任务。
松松一直使劲握紧剑的力道,穗子手心已热得满是汗水。
将手在衣服上擦擦,又很快双手握紧长剑,穗子脚步一刻不停,紧紧跟在三人身边往前走。
穗子从小到大只见过一次咒灵,就是昨天。
不知昨天咒灵的等级,但当时所见场景带给她的震撼过于强大。
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渺小与咒灵的可怕,咒灵几乎是从她身边擦着过去的。
心生颤栗,第六感呐喊着让她快逃,她却一点都迈不开步子,只能呆愣愣看着咒灵朝她冲过来。
昨天晚上睡觉她一直没怎么睡好,一闭眼,面前就浮现出当时的场景。
今天听岑哥哥提到想让她试一下杀咒灵,穗子第一反应就是想到当时那个身材高大,带着可怕威压的咒灵。
只瞬间,她立马头皮发麻,全身起鸡皮疙瘩,心生无限抗拒。
但即使如此害怕,她还是没拒绝。
她不知道要是她拒绝了,岑哥哥是不是就会不要她,把她送到福利院。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在意她,认识她。
让人将她从生死之际救出来的就是眼前这个好看的哥哥,是世界上唯一还在乎她的人。
穗子不想让这个哥哥失望。
距离咒灵50米的距离,三个男生不约而同停下脚步。
“就在前面。”
岑感受到了咒灵的气息。
再往前走,他们身上的气息会吓到咒灵。
到时候咒灵可能会被他们吓跑,也有可能会暴起朝他们攻击。
不论是哪种情况都对穗子这个第一次拔除咒灵的新手十分不利。
低头见小女孩正抬头看着他们,夏油杰弯腰对她解释。
“穗子,接下来的路要你自己走过去了。我们走的太近会让咒灵察觉。你只需要拿着这把剑,将它捅入咒灵的体内,它就会灰飞烟灭。”
“放心,你不会有危险的,要是你杀死不了咒灵,我们会救你出来。”
站着的两个男生脸上神态各异,随着夏油杰的话语,他们都低头看向穗子。
两人高大的身影再加上面前男生与她平视,温和的神情,这些都让穗子心生莫大的安全感。
她相信他们会把她救出来的。
握紧手中的剑,穗子眼神坚定。
“我明白了。”
只要把咒灵杀死,她就可以不用再孤单一个人了。手中握着长剑,小女孩迈着坚定的步伐朝咒灵的方向走去。
看着穗子的背影,夏油杰站起身,伸手摸了下鼻子,心中忽然升出感慨。
“我们三个这样好像在目送女儿远去的父亲...”
没好气白了夏油杰一眼,五条悟无语。
“啧。”
“看不出来,杰还能生孩子?”
嘴上笑着挑衅,像是想到什么可能性,五条悟手托下巴做沉思状。
“要是是杰生的孩子,我们一起把他抚养长大倒也不错。”
想象着像杰一样有着怪刘海的小孩,五条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小版的怪刘海杰哈哈哈哈哈。”
面上带着核善的笑容,夏油杰没好气给了身旁白发少年一个肘击。
“做梦呢,悟。我一个人可生不出来。”
“对哦。”
一个人确实生不出来。
说罢,像是想到什么,他猛地一抖身子,朝旁跳开三四步,捂住胸口。
“我可不干。”
嘴角一抽,夏油杰转过头去,不愿看又自恋又欠揍的白发少年。
“...谁要你啊。”
余光扫过一旁正认真看着前方穗子的岑,夏油杰面上勾起笑。
“我要岑都不要悟。”
说罢,夏油杰抬手揽过不明所以看向他的岑,面上满是温和的笑。
“岑...”
不等他将话语说完,原本跳到很远的五条悟一把推开他朝岑凑近的脑袋,样子看起来有些炸毛。
“喂喂,你们不能这样把我排斥在外。”
不是第一次看到杰这样揽着岑的肩膀,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有些敏感的话题。盯着夏油杰放在岑肩膀上的手,五条悟莫名觉得很是不爽。
只见他一把丢开夏油杰放在岑肩膀上的手臂,转而将自己的肩膀搭上去。
人也整个贴着岑站,不让夏油杰再继续靠到岑。
对上五条悟宛如护食的神情,夏油杰下意识退后一步,抬手做出退让。
“喂喂,悟,不必这样吧。”
他只是搭了一下岑的肩膀。
之前他又不是没搭过岑的肩膀,之前悟都没什么反应,怎么今天他的反应这么大。
听着杰的话,低头对上手臂下岑的目光,五条悟眨眨眼睛,慢半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不对。
猛地放开搭在岑肩膀上的手,五条悟挠挠脑袋,心中思绪有些复杂。
他这是抽什么疯?
为什么刚才看到夏油杰对岑露出那样温和的笑会心生不爽,有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
心中满是疑惑不解,五条悟目光落在边上的建筑,落在地上,落在天空,就是不再看身旁两位同伴。
见五条悟这样,岑与夏油杰对视一眼,两人面上都多了些无奈。
不再玩闹,他们又转而继续关注在里面拔除咒灵的穗子。
至于五条悟,让他自己缓解就好了。只要没一会儿,他就能缓和好心情,恢复正常。
拼尽全力去拔除咒灵,但三级咒灵对一个五岁的小孩来说还是太过勉强。
再次被咒灵打飞,剑也落到不远处,穗子趴在地上半天都起不来。
好痛...
浑身上下都好痛...
听着耳边越来越近的嚎叫声,穗子有些不清醒地想。
她这是要死了吗?
也要像昨天东安家许多人那样,死在咒灵手底下了吗?
浑身传来痛处,甚至抬不起来手臂,此时的她无力抵抗,只能静静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等了好久,预料中的痛处一直都未传来。反倒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她耳中。
“果然三级咒灵对穗子来说还是太勉强了。”
下一秒,她被人从地上抱起,转而进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动动手指,穗子有心想开口提醒对方她身上很脏。
嘴巴张了又张,与预想的不一样,她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注意到她嘴巴动了下,意识到她还有意识,抱着她往回走,岑抬手替她拂去脸上的碎发。
“事情解决了,我们带你去治疗。”
“穗子要是困的话,就先睡一觉吧,等醒来就不痛了。”
穗子本来是不困的,但听着岑的话,没一会儿,她眼皮就不自觉耸搭下来,很快失去了意识。
等穗子再醒来,已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不同于失去意识之前,浑身都痛的感觉。
如今醒过来,就如岑哥哥所说,她身上是真的一点都不痛了。
抬手轻抚被绑上绑带的地方,穗子眼神亮晶晶的。
好神奇。
房间里原本只有穗子一人。
没一会儿,门忽然被人推开。
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
“你醒啦。”
穗子闻言猛地抬头看向来人。
见是一个她不认识的姐姐,此时身边没有她认识的人,穗子面上多了几分局促,轻轻点头。
“姐姐,岑哥哥呢?”
女生闻言面露几分古怪,不等穗子开口问,她的神色又很快恢复正常。
“他在训练呢,等下会过来。”
穗子闻言点点头,没再问话。
见小女孩小小一个坐在床上,想到一开始她被送过来时几乎奄奄一息的样子。
硝子转过头去,在小孩看不到的角度,她面上多了几分阴森。
三个臭DK。
因为他们的胡闹,小女孩差点没命。
硝子不喜欢小孩儿,但乖巧的小孩她并不讨厌。
从桌子抽屉里拿出来些零食放到桌上,硝子招呼小女孩。
“要不要吃点东西?”
穗子不擅长拒绝别人的好意,她能感受到眼前的姐姐对她没有恶意。
看着桌上一堆她面见过的零食,犹豫了下后,她拿了个小蛋糕。
没立马拆开吃,将小蛋糕拿在手中,她仰头看向面前的姐姐,小声道谢。
“谢谢姐姐。”
“不客气。”
对上小孩怯生生的眼神,几次张口,最终她还是忍住了要吐槽的冲动。
要是让小孩知道自己依赖的人那么不靠谱,估计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小孩那么依赖岑,她还是不说了。
见小孩不吵不闹,乖乖坐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只是时不时转头看看门口,安静等待着的样子。
硝子边自嘲着什么时候她居然这样心软了,边拿起手机给三个同级发信息,告诉他们小孩儿醒了。
知道自己闯祸,心系小孩儿,三个DK很快赶到医务室。
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原本垂着脑袋安静坐在床上的小孩猛地抬起头看向门口的方向,眼神中满是期待。
在她期待的眼神中,医务室的门被打开,来人是她期待的岑。
“岑哥哥。”
或许是因为醒来后一直都没见到岑,心中满是不安。
又或许是因为一直期盼着岑来,终于见到他,心中无比激动,见到岑,穗子直接从床上坐起,目光一直在岑身上不肯挪开。
几步来到床前,岑伸手摸摸穗子的脑袋,轻声询问她现在的感受,有没有好一些。
一旁硝子见穗子这样眼巴巴,满眼都是岑的样子,没忍住皱着眉啧了一声。
“岑,你给这小孩儿下什么药了,一醒来就要找你。”
对上硝子有些不善的目光,岑面露无奈。
“这可太冤了,我什么都没做。”
岑身后,五条悟与夏油杰也走进医务室,将门带上。
嘴里叼着棒棒糖,目光落在小女孩身上,五条悟忽然问。
“说起来,岑今天有没有见到你那朋友?”
“没有。”
提到这件事,岑觉得很是奇怪。
他按照对方给的地址过去,明明还说要请对方吃饭的,却连人都没见到。
“什么啊,那不会是个猥琐大叔,觉得岑太好看了,所以自卑不敢出来吧。”
这都是什么奇怪的可能。
对五条悟的猜测很难苟同,看了看岑,夏油杰又低头看向穗子。
“穗子,把你救出来的人长什么样子的?”
穗子闻言摇摇头。
“看不清他的长相。”
四人闻言皆是一怔。
看不清长相?
“是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
“为什么看不清长相?是带着口罩吗?”
穗子闻言摇头。
顿了顿后,她回答道。
“是绑了东西。”
穗子觉得自己好像在哪见过这个东西。
转头环顾着四周,最后她在自己身上找到了。
“看起来好像...是这个。”
说着,她举起手臂,用另一只手指着自己手臂上的绑带。
“绑带?”
一个男人,身上绑着绑带?
是受伤了吗?
听到他们的问话,穗子面露迟疑。
“露出来的手臂,脸,都有绑带,就好像...”
就好像全身都绑着绑带一样。
在穗子口中得到证实,这人看着不像生病了,身上又没有药味。
那什么人才会全身绑绑带?
不正常的人。
“要是不正常的人,他没等岑提前走了也是正常的吧。”
搞不好是精神有问题。
这种人的行为和想法不是普通人能猜透的。
没遇到也算好的,要是岑真的与他见面了,保不齐会发生什么事情。
听着身边同伴们的猜测,岑一直没说话。
目光落在穗子身上,好一会儿后,岑朝她问。
“穗子能看出来救你的人有多大吗?”
穗子闻言想想,又转头看看面前四人。
“感觉和岑哥哥差不多大。”
不是成年男人?
这与他们的猜测有些不一样。
虽然穗子的感觉不一定对,但穗子这样说的话,就代表着在她心中,那人看起来是与他们差不多大的。
说不准是看起来很年轻也有可能...
转头看看身边的三个大哥哥,又看看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大姐姐,像是忽然想起来些什么,穗子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岑。
“岑哥哥,这是那个哥哥叫我给你的。”
伸手接过纸条,岑一边打开纸条,穗子一边继续说。
“是那个哥哥叫我晚一点给你的。我本来想在甜品店的时候给岑哥哥,但那个时候...”
穗子说着,转头看了眼五条悟。
当时另一个白发的哥哥过来了,一直在与岑哥哥聊天,她就没机会提起来这件事。
后面要拔除咒灵,心中十分紧张,更是忘记了这件事。
随着岑将手中折叠的纸张打开,五条悟与夏油杰好奇凑过去查看,只见上面写着一句话。
‘原本的你与我是一路人,现在不是了,各自安好。’
原来的他?
岑有些不解。
原来的他是指什么时候?
这个分界线是从哪里开始的。
为什么对方只见了他一面,就说他与之前不一样。
岑不解,除了他的三人对此倒是有些头绪。
见岑面露疑惑,其他三人不约而同抬头看向彼此,对视了一眼,心中多了几分了然。
同时,他们对岑那位全身都是绑带的网友有了些了解。
那位大概许早就意识到岑的心理状况。
或许他自己也是如此,所以他非但没觉得这样不对,反而饶有耐心地等待着岑彻底黑化,彻底对生活失去希望。
“幸好岑没接触到那人。”
幸好岑先接触到的是他们,他们也没袖手旁观。
见岑对他们的话语感到不解,五条悟抬手一把揽住他的肩膀,笑而不语,并未解释自己话语里的意思。
被伤时有些严重,但因为让硝子治疗的及时,当晚让穗子到硝子那里休息一晚,第二天的时候,穗子就好了很多。
第二天刚好是周末,四人一同坐在硝子宿舍内,身旁是穗子,几人看向她,岑出声问。
“穗子想好了吗?选择哪个选项。”
按照岑的预计,他以为穗子多半会选择做普通人。
相较于每次任务都要面对危险的咒灵,平静安稳的生活才是大多数人的追求。
见穗子低头不语,岑出声安慰。
“选择哪个都可以,只是没有后悔路能走,穗子一定要坚定,因为这是你为自己选择的路。”
嘴上这样说着,岑心中有了大概偏向,穗子应当会选择第一条路。
他还记得昨天穗子被咒灵打倒,被他抱起时微微抽搐的身体,当时的穗子应当是很害怕的。
要是选择当咒术师,就代表以后她还要遭遇这样的场景。
这对人的接受能力是个不小的挑战。
心中正分神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在他的出神中,穗子脆生生的声音响起。
“岑哥哥,我选二,我要当咒术师。”
穗子的选择出乎岑的意料,也出乎其他三人的预料。
微微皱起眉头,眼底多了几分潜藏的担忧,岑看向穗子,问。
“穗子真的决定好了吗一旦决定了就不能反悔了。”
想起昨天穗子问他的话,岑又补充了句。
“穗子选一,我也会去看你的。”
明白岑哥哥的好意,想让她远离危险,但穗子还是摇头。
“但那样穗子就和岑哥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就像之前的她与哥哥。
那时候她不能看到咒灵,哥哥可以。
有时哥哥来看她,哥哥和电话那头的人通话,她一点都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
穗子不想自己以后和岑哥哥也是这样,没话说,没有相同点,那样和她孤零零一个人有什么区别。
见不论他如何说,穗子就是坚定自己的选择,岑也没辙,只能同意下来。
“好吧。穗子记住自己今天的选择,无论是因为什么让你选择了这条路,日后每次想放弃的时候,想想许多年前的今天,你是因为什么选择了这条路。”
五条悟那边早就一切都准备就绪,见穗子得出决定,他们先带着她去改了名字。
因为岑不想将自己所做的事情与狗卷家有牵扯,改了名字的穗子被挂户到五条家中,身份是其一个很远旁系的女儿。
身份搞定,五条悟又让人带她去选择学校。
见不远处五条悟打着电话,岑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转头看向硝子。
“说起来,之前那个我和杰从东安家带回来的人呢?”
岑记得前几次去医务室,那人一直在医务室的内间,今天去那人好像不在了?
这都过去一天了,岑才想起来此事,硝子对他的反射弧表示担忧。
“他那个样子,吓到小孩怎么办?”
趁着穗子未醒来,硝子将其又往里面的房间安置过去。
反正他如今还不能走动,给他一个电视与沙发,放哪个房间都行。
朝后靠到沙发上,岑伸手揉揉脑袋,长呼出一口气。
“最近几天忙得不行,都没来得及问他的情况...”
“放心,他一切都好,说话也比之前流利了不少。”
说到这里,像是忽然想到什么,硝子看向岑,说。
“对了。”
“他说他叫任保,还说要小心缝合线。”
隐约间,记忆中闪过一些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岑觉得他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
能配对上的时间唯有他三四岁那会儿。
但三四岁...太小了...
太久之前了,岑只隐约觉得这个名字熟悉,但要是真让他想,也回想不起来。
或许之前他们真的在一起玩过吧。
再者,岑其实更为在意他话语里的后半段话。
...缝合线?
什么意思?
什么缝合线?这个缝合线是指什么?
做过手术的人?
不,不对。
直觉告诉岑,这个缝合线有其他的意思。
硝子是最近接触任保最多的人,拿起手机看了眼此时的时间,岑朝硝子问。
“现在这个时间他清醒着么?我去见见他。”
硝子闻言抬腕看了眼手表,点头。